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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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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压上了夜摇光的唇。
时隔三年,再一次品尝到这一片柔软,他有些急切的含住,温柔辗转吸吮,果然夜摇光愣住了,含着泪水的眼眸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见此,温亭湛越发的来力,他先是轻柔的探入她的领地,而后强势的撬开了她的贝齿,霸道的闯入,邀请着她与他共舞,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与味道。
两辈子,夜摇光都不曾经历过这么猛烈的攻势,她被吻得有些窒息,才回过了神,运气让自己不至于出现被吻得缺氧的窘态,而后一把将温亭湛推开,伸手将自己的泪水给擦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乍然被推开,有些懵的温亭湛,就转身进了府邸。
温亭湛自然是要上去,哪知道温亭湛才刚刚走到大门口,先一步进去的夜摇光水袖一拂,门就砰的一声给关上了,险些没有碰到温亭湛的鼻子,温亭湛连忙敲门:“摇摇!”
可是门始终没有打开,温亭湛也没有灰心,他不停的敲着,好一会儿门打开了,不是夜摇光,而是幼离,幼离极力的压制自己的幸灾乐祸笑容,努力表现的很为难的样子,将一个包袱给了温亭湛。
“这是何意?”温亭湛抱着包袱,一脸茫然。
“少……温公子,我们家姑娘说了,这里是夜府。”幼离说着还指了指上方高悬的牌匾,“温公子的状元府并不在此,还请状元爷莫要走错了屋门。”
“幼离。”温亭湛的目光冷了下来。
“公子,这是姑娘的原话,奴婢是姑娘的奴婢。”幼离也不惧,她端端正正的给温亭湛行了一个礼,而后就将房门给重新关上了。
留下温亭湛面对着紧闭的房门,一阵风中凌乱。他不是不知道,若是夜摇光知晓他早回来却不来见她,定然会生气,所以他想了个法子,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顾及着他面子的夜摇光定然不会给他脸色,之后再徐徐图之,可却没有想到夜摇光见到他会哭的那么厉害,他怎么能够让那么多的人围观她的伤心,所以顾不得心中的算计,只能带着夜摇光策马奔回来。他也想过夜摇光会恼他,但是却没有想到夜摇光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抬起头看着牌匾上他亲笔所书的夜府两个字,顿时苦笑:“我也有作茧自缚的一日。”
抱着包袱,温亭湛自然可怜兮兮的坐在门槛上,谁也想不到早间还威风凛凛的状元郎,这会儿就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孤零零的坐在大门前。所以,当午后萧士睿和陆永恬等人赶来看到这一幕,真是忍不住的想要笑,只怕这世间能够让温亭湛这样狼狈的人也只有夜摇光。
但是三人都不敢笑,只能强忍着到上前:“允禾,今日是闻喜宴。”
闻喜宴,就是御赐的给中了进士,尤其是三甲考生庆贺的晚宴,不仅陛下要亲自前来,更有不少达官显贵,就设在闻喜苑,这个可不能缺席。
温亭湛目光一转,看了看屋子里面,对萧士睿招了招手,然后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萧士睿点头应允。
“姑娘,少爷他走了。”温亭湛前脚才刚刚好陆永恬等人离开,下一刻夜摇光就收到了消息,听到消息的夜摇光不慎一个用力就将一枝桃花给折了下来。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吓得幼离等人都不敢多说话。
“姑娘,今晚是闻喜宴。”王一林不得不替自家少爷解释两句。
夜摇光的脸色才好看一些,而还不等她说什么,薛大的脚步声就响起来,很快走上前,将一封请柬递给了夜摇光:“姑娘,邑诚公主派人送来的请柬。”
幼离上前接过,在夜摇光的面前打开,阅览之后对夜摇光道:“公主殿下请姑娘随同她一道去参加闻喜宴。”
夜摇光的面色一变,幼离非常机灵,知道夜摇光这是想到很可能是温亭湛捣的鬼,所以赶忙道:“姑娘定然不愿去,奴婢这就去回绝。”
“回来,谁说我不去。”夜摇光立刻将幼离给叫回来,“我不但要去,还要风风光光的去!”
第792章 闻喜宴
圣祖皇帝迁都到此,将闻喜苑建立在漪澜园,不在皇城之中,而是类似于圆明园之类的皇家园林。每一年的闻喜宴都是二月春闱就开始筹备,因为从太祖皇帝开始,就非常重视科举吸纳人才,闻喜宴的规模仅次于皇家的年宴。故而,从今日早上起整个闻喜苑都是宫婢内侍进进出出,直到夜幕快要降临,华灯初上,受邀之人大多数已经到了场,尤其是前三甲,可谓这次宴会的主角,许多人围绕着他们,大多都是同科的进士,直到褚帝师的到来。
“帝师。”围绕着温亭湛身边的进士们纷纷行礼,并投以崇拜目光。
有官身被邀请而来的人都身份不低,尽管温亭湛破了有史以来状元之最,已经被陛下授予了从五品的翰林侍讲学士的官职,但这些人都看不上,自持身份的坐在一旁,所以众人看到褚帝师走过来,不由纳闷。
“老师。”唯有温亭湛谦逊的行了礼,但是他喊的不是帝师,而是老师,这一下子让听到的人都愕然。
“好,你的考卷为师看了,你的殿试对答为师也已知晓,你果然不曾让为师失望。”帝师已经近八旬的高龄,但他依然气色极佳,颇有些鹤发童颜的模样。
这下众人才知道这个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贫寒出生的状元郎,竟然大有来头,早几年就听闻不再收徒的帝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但具体是谁无人得知,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温亭湛。而且温亭湛是中了状元之后才暴露出来,也就是他的高中全然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褚帝师和几位学子说了几句话便把空间让给了年轻人,温亭湛也应付了两句之后,就以侍奉褚帝师为由,将已经凑上来的官员给甩开,真的规规矩矩的站到了褚帝师的身后。
自然,除了萧士睿几人无人知晓,是因为褚帝师地位非凡,他的位置已经靠近了陛下,那个位置可以极佳的将整个闻喜苑收纳眼底,温亭湛是想在那里等人,好让他在心心念念之人一出现,他能够第一眼就看到。
“老头子这是又给你做了筏子。”听到枢密使喻老向褚帝师夸赞温亭湛不但才华横溢,又孝顺,品貌无双,褚帝师寒暄了几句,才低声对身侧恭敬服侍的温亭湛道,“虽说陛下赐了你状元府,可空房子置办起来都得十来日,这十来日恐怕又得老头子收留你。”
温亭湛已经有了官身,再住在淳王府就说不过去,对萧士睿的名声也不好,又被夜摇光给赶了出来,自然最好的去处是褚帝师府。去外面住客栈,哪里能够将堆上门拜会的人杜绝?
“老师就不用为学生操心,学生岂能让自个儿无家可归。”无视褚帝师隐含挪揄的语气,温亭湛恭恭敬敬的回答。
“哼,老夫就看着你如何归家。”不知道是不是天才身边的人都很病态,和温亭湛在一起,不仅是夜摇光时时刻刻想要看到温亭湛吃瘪,就连褚帝师知晓他这个无人能够拿捏得住的小徒弟被赶出家门,也是好一阵乐呵,今儿他本是可以不来,可他还是来了,自然不是像其他人想得那样给温亭湛撑场子来,而是来看好戏的。
“邑诚公主携驸马到——”
就在此时,外面内侍一阵高喝。旋即就看到素来雍容华贵的邑诚公主,与其驸马牵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走了进来,邑诚公主此刻小腹微凸,搀扶着她的却不是她的侍女,而是一个堪称倾国绝色的女子。
这个女子她面若桃花,殊色昳丽。
她着了一袭淡紫色缕金蝶飞桃花云缎抹胸曳地长裙,腰间是浅粉色的飘飞花瓣宽腰带系着水绿色丝带,腰带的边缘点缀着浅粉色的珍珠,再着了一身透明金色绣蝶缕金素纱,外罩一袭翻领浅粉色桃花薄水烟逶迤广袖长袍,臂弯一条紫色轻纱披帛。配上她精致的桃花妆,以及眼角精细点上去的一只萤火蝴蝶花钿,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美艳绝伦,一时间看呆了一大群人。
褚帝师听到咯吱咯吱关节脆响,侧首看向脸色已经黑了一大半,那仿佛要将所有看向少女的眼睛都挖出来的架势,不由乐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邑诚公主的位置比褚帝师还要靠前,夜摇光扶着邑诚公主目不斜视的走过温亭湛所站之处,好似完全没有看到他一般,待到邑诚公主落座,她就坐在邑诚公主的身侧,女眷和男子自然还是分开,很快一众内命妇就围了上去,不着痕迹的打听着夜摇光是谁,有那不是很婉转的直接就可以听出这是要给夜摇光说媒或是相看的。
温亭湛耳朵好,尤其是他时刻关注着夜摇光,听了这些话脸色一沉再沉,萧士睿和陆永恬凑在一起,两人很不仗义的背着温亭湛笑。
而温亭湛的目光几乎是黏在了夜摇光的身上,那火热的目光想忽视都不行,于是夜摇光终于瞟了过来,温亭湛不承认那一眼明明略带挑衅,可偏偏风韵无尽,让他的心都险些漏了一拍。
他心想,他家摇摇还有这样仪态万千,高不可攀之姿,真是美到了骨子里,这样的美只给他一看就好了,以后脂粉什么的他得告诉摇摇,伤肌肤少用,女儿家的首饰戴久了也压身……
“你们两较劲也不要闹得久了,温允禾三个字现如今是香饽饽,多少人眼馋着,就算是打听到了他有婚约,也有不少人没有死心,你可不要让人钻了空子。”邑诚公主打发了见礼的内命妇,就对夜摇光低声道。
夜摇光正要回答一句,却感觉到了一股狂暴的气息从腰间传来,她立刻伸手按住突然发狂的阴珠,耳边便响起内侍的高喊:“邑德公主,驸马到——”
夜摇光抬眼,就看到了一个与邑诚公主有两分神识,与邑诚公主清雅高贵不同,一身华丽即便年近四十依然美得张扬的女人和一身深蓝色端得是谦谦君子的中年美男子缓步走过来。
第793章 岳湘龄
“九襄,冷静。”夜摇光连忙运气压制,好在她早有准备用了凝幽草又施了阵法封印了阴珠,否则这会儿月九襄只怕已经朝着这两人扑上去。
月九襄完全无法冷静,她看到这对狗男女,就想到自己的悲惨,想到了她的两个孩子,她的恨意甚至感染到了夜摇光的身上。故而与邑德公主走到邑诚公主身侧之时,岳书意莫名的感觉到了来自于夜摇光的敌意,不过看向夜摇光,却发现夜摇光并没有看着他,于是礼貌的收回了目光。
“邑诚身子这般重,还来凑这热闹,可得当心些。”夜摇光好不容易才费力将阴珠封闭,让月九襄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就听到邑德公主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听到了酸意。
“多谢三皇姐关怀,邑诚她自从有了身子便一直呆在公主府,是沉毅想着邑诚在府邸闷得慌,今儿难得陛下圣驾至漪澜园,离公主府也近,且今科状元又与邑诚有些渊源,故而沉毅才带了邑诚前来。”还不等邑诚公主说什么,邑诚公主的驸马宋沉毅就开口道。
“妹夫可真是将邑诚护得紧,我不过说了一句,你便堵了我这么多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邑诚呢。”邑德公主面色微凝。
“三皇姐可莫要多心,沉毅岂敢冒犯三皇姐,只是邑诚近日有些懒怠,不爱说话,沉毅担忧邑诚怠慢了三皇姐,故而替邑诚回了话,若是有对三皇姐不敬之处,沉毅在此向三皇姐赔礼。”说完,宋沉毅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这样一来所有人看向邑德公主的目光都有些变化,觉得邑德公主过于斤斤计较,小题大做。
而偏偏邑德公主发作也不是,会坐视了自己蛮横,不发作又忍不下这口气,她将目光投向岳书意,可惜岳书意的目光有些空洞,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尴尬局面,顿时面色一狰狞。
“七姑父,我母亲素来性子直,并无他意,还望七姑父和七姑姑莫要往心里去。”这时候跟在邑德公主身旁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美貌娇艳的少女开口,她的衣着华丽高贵,容貌与邑德公主有五分相似,那一双细长清亮的眼睛多了一些灵气,正是邑德公主的独女慧敏郡主——岳湘龄,她说着就温和的笑着弯下身,对着腻在夜摇光怀里的小男孩儿道,“城儿,可还记得我?”
四岁的孩子口齿已经清楚,邑诚公主与宋沉毅的长子宋越城点头:“慧敏表姐。”
“城儿真是聪明……”岳湘龄伸手想要抱宋越城,可宋越城却往夜摇光怀里一钻,岳湘龄似乎这才看到夜摇光,也被夜摇光的容貌所惊艳,不由看向邑诚公主:“七姑姑,这位姑娘是……”
“夜姑娘是我的大恩人。”邑诚公主道。
岳湘龄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静鞭的声音响起,很快众人便恭敬的站到了自己的位置前,不多时兴华帝便带着万昭仪缓步走进大殿。
夜摇光看着万千风华的万昭仪,不由一愣,因为她看到了万昭仪的运势竟然比之前潜入她的寝宫所看到的还要旺,她的颧骨有力,且有金红色之光外露,这是扶摇直上之气。
众人叩拜行礼,兴华帝显然很高兴,说了几句话,就让大家落座,而后自然是笙歌燕舞,不过期间免不了的是吟诗助兴,这才是闻喜宴的主打,那些在殿试没有让陛下记住名字的人自然要绞尽脑汁,尽力的展现他们的才华,以期让陛下记住,而温亭湛等人也就不和他们争抢。
“陛下。”酒酣之时,大家的兴致都达到了顶点,反而安静了一下,岳湘龄这时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兴华帝行了礼。
“慧敏怎么了?”对于孙儿辈,不管是孙子或是孙女更或是外孙女外孙,兴华帝都非常的和蔼。
“适才听了诸位才子诗意,慧敏突然得了一首诗,听闻今科状元九岁便能够在永安寺赋诗击退无数才子,所以慧敏想请状元郎赐教。”岳湘龄眼中带着三分喜悦,三分期待,三分羞涩,还有一分自信。
夜摇光目光一沉,她狠狠的剜了温亭湛一眼,都是这只骚包孔雀,到处开屏,招蜂引蝶。岳湘龄这样大胆的站出来,只怕不仅仅是自持身份,而是也同样明白温亭湛的桃花开得太多,她这样一举就是想用她的身份让那些狂蜂浪蝶退避三舍,只怕未必没有震慑她这个原配之意。
温亭湛冤啊,他虽然到处开屏,但只是为了摇摇而已,把最美好的都捧到他家摇摇面前,这些女人他是看都不曾看一眼,对上夜摇光的目光,温亭湛不由委屈。
你还委屈,你没有给人家暗示,人家哪儿来的自信?
温亭湛伸手拍了拍额头,他觉得女人是一部最深的学问,他绝对没有研究透彻。他和岳湘龄还真有过一面之缘,那就是会试成绩出来,此次春闱的主考官乃是岳书意和刑部尚书,他自然也是要按照礼节去拜谢主考官,就在岳府见到了岳湘龄一面,岳湘龄先是和几位二甲进士讨教了学问,而后又来询问他,他自问当时回答已经很冷漠,而且就说了一句,还是不想因为太冷漠,而让岳湘龄有了委屈纠缠的机会。这才用一句话把人打发了,就这么一句话,岳湘龄是哪里来的自信?
“当然自信,你可是不近女色,所有的女人都被你无视,你至少回了岳湘龄一句,她定然以为你对她与众不同。”魔君非常惬意的呆在阳珠内,乐滋滋的说道,“这个女人胸小,屁股也小,脸尖跟个猴子似的,没味道。”
温亭湛就没有正视过岳湘龄,她怎么样,好与坏他都不想多看一眼,所以没有接话。
倒是明知道温亭湛情况的兴华帝,饶有兴味的开口道:“慧敏素来是我们皇家的才女,颇有乃父之风,朕今日也听一听。”
第794章 誓不相负
岳湘龄笑颜逐开,其实她方才说那一番话,是为了试探陛下有没有赐婚给她和温亭湛的意图,若是同意自然是有,因着她相信陛下也知晓温亭湛是有婚约在身,若是没有,陛下定然不会坐视她被拒绝,毕竟她也是皇家子女,于是她更加有信心。
那一双清亮的眼眸带着属于女儿家的仰慕看向温亭湛,她朱唇轻启:“君似明镜台,妆罢照眉黛;画浅情深入,此心待不待?”
好露骨,好直白,这是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告白了。如果这对象不是温亭湛,夜摇光会想古代人告白就是比前世的人唯美婉转,可是换做了温亭湛,夜摇光的心里就无名升起了一股子怒火。
岳湘龄却还要在怒火之上浇油,就听到岳湘龄,似乎说出了心思,变得也不在忸怩,大胆的直勾勾看着温亭湛:“此诗名为《问情》,请状元郎指教。”
不少人对温亭湛投去了艳羡的目光,岳湘龄绝对不是魔君口中那个没有味道的女人,相反她是岳书意之女,自小在帝都就有才名,再加上她的身份,她可谓不少国子监学子以及勋贵高门之中长媳的不二人选,也是年轻一辈不少男子心中朱砂,可她心高气傲,今年已经十八愣是没有寻到心仪之人。
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看向温亭湛,如此美人恩,已经算是完美的女子,尤其是他们也和岳湘龄一样认为陛下有意成全,故而都是期待的看着温亭湛,毕竟温亭湛在岳鹿书院的文赛之时,可是言之凿凿不负糟糠。
谁知温亭湛面色浅淡的站起身,对岳湘龄道:“可否问一问郡主,在下何处让郡主仰慕?”
没有想到温亭湛竟然会这样问,大家都无语了,温亭湛这样的人才,是个没有心仪之人的女人只怕都会倾慕,这不是废话么?
岳湘龄面色飞霞,她却也没有避讳,而是坦诚的回答:“状元郎的才貌,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够不倾慕?”
“原来是才貌。”温亭湛唇角微微一扬,“那郡主可知,在下六岁父母双亡,生在穷乡僻壤,如何有今日之才?”
“自然是你勤奋刻苦,不懈怠,不负光阴,忍常人之不能忍,痛常人之不能痛,方有了今日的破茧成蝶。”岳湘龄越说越钦佩,语气之中也多了激动。
“不,有淳王殿下与探花郎作证,我们是同窗,同舍之中唯有湛最懈怠。”温亭湛轻笑道,“我能够有今日之才,只因一人。”说着,他的目光饱含深情的看向邑诚公主身侧的夜摇光,“在湛父母双亡,悲痛欲绝之时,她陪在湛身侧,轻声软语抚平湛心中的伤痛;在湛无能扛起一家之主之责时,比我年长三岁,她用她瘦弱的肩膀挑起了整个温家。细致入微照顾湛的衣食起居;在家中无余粮,温饱难继之时,也是她不辞辛苦,抛头露面赚取银钱,无怨无悔为湛辟出可专心攻读一隅清静之地。方有了今日郡主眼中光鲜亮丽,才貌双全的温亭湛。不怕诸位笑话,湛今日会站在此处,并非一腔壮志,也非满身热血,也只因这一人。不愿她再辛劳,再吃苦,再操心。父母生育之恩,反哺孝顺之心。可她非湛之父母,对湛之恩之情却不逊于父母,终此一生无以为报,故而湛此生不可负第一人便是她。因此,郡主盛情,湛不能受。”
温亭湛的话让所有人震撼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思,尤其是岳书意,他的目光变得茫然而又刺痛。
岳湘龄的心也是深深的被震撼着,可越是如此,她越发觉得温亭湛难能可贵,越发觉得温亭湛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完美夫君,她不想就这样错过了他,于是她有些慌乱道:“我可以与她共侍你左右,不分大小。”
郡主之尊,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人觉得温亭湛这齐人之福真是令人艳羡。
可温亭湛却轻轻的摇头:“郡主,湛与她曾同生共死,这份情无人可涉足。她免湛饥饿、免湛困苦、免湛劳碌、免湛孤独;湛之不负,便是免她伤悲、免她忧虑、免她愁苦、免她心痛。”
“依你之言,和我共侍一夫便是让她伤痛?”岳湘龄皱眉道,“那她便是妇德有损,是妒妇!她不配做你之妻。”
“呵……”带着一点讽刺的温亭湛低笑出声,“郡主,若今日易地而处,你若是她,你定然能够做到没有不甘,没有不痛,没有不伤?”
这一问,令岳湘龄顿时哑口无言,但是她却咬牙道:“若是……若是明知自己卑贱……”
“郡主!”温亭湛的声音带着一点清冷截断岳湘龄之言,“这世间从无公平,郡主生来金尊玉贵,这是福泽,但并意味着投身于百姓之家的人便卑贱,郡主可知你所食之物,所穿之物都是出自于他们之手,若无他们郡主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岳湘龄被温亭湛堵得说不出话来。
“湛之妻,在湛心中这世间再无一个女子可与她相比。佛语有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她之妒,只因她心中有湛,这是湛之幸。若有一日,她对湛无忧亦无怖,那才是湛的悲哀。”温亭湛沉声道。
“我不信,依你所言,你岂不是此生再不二色?”岳湘龄质问道。
“是,温亭湛今日可以在此立誓,请陛下与苍天作证,此生不论富贵贫贱,绝不辜负湛之妻,不伤她的人,不负她的心,不移待她之情。若有违背,愿受五雷轰顶之痛,死后魂不散,入十八层地狱尝十八地狱之痛。”温亭湛竖起手指,他的目光坚定不游移,他的语气清冷没有停滞,可他的目光真挚而坦诚。
他的身后是高悬的明月,苍白的月华打落在他的背上,将他包裹透出了银色的光芒,把他一袭崭新的长袍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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