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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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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官无职的单久辞不是难事,他一句荣沫漪思家,就可以赢得美名的同时跑到江南去,但单久辞牺牲婚姻为代价去查荣家,陛下这事儿做的似乎并不太人道,不像是兴华帝素来的仁义。
“陛下怀疑荣家,但也想知道荣家究竟是主谋还是帮凶。”温亭湛对夜摇光道。
第1566章 再入蒙古
“主谋如何?帮凶如何?”有区别么?都是想要做江南的土霸王,藐视皇权。
“若是主谋,自然是让单久辞大义灭亲,做举证之人,荣家这罪名便是陛下身上流了一半荣家的血,也要严惩不贷。单久辞到时候休妻是常理,谁也说不出个是非来。”温亭湛分析给夜摇光听,“若是帮凶,陛下则希望单久辞念在亲家的情分上,替荣家多少遮掩,保住荣家。”
“陛下的母族果然地位超然,难怪连南久王也不惜将嫡亲的女儿嫁到荣家。”夜摇光带着点讽刺的笑,但其实她也明白,莫说是这个时代,就算是后世号称公平公正的和平时代,有些事情也不可能绝对的公平。要怪只能怪你家出不了一个皇帝。
不过温亭湛的分析,倒是让夜摇光觉得这样才符合兴华帝的作风。
“陛下也是不得不赐婚,单久辞牺牲了婚姻,却保全了整个单家。”温亭湛贴近夜摇光,在他耳边轻声道,“赐婚荣沫漪,监视的不仅仅是荣家,还有南久王,这个节骨眼,没有人比单久辞更适合去做南久王的梯子。你别看南久王的孙儿一直留在帝都,但帝都有陛下坐镇,南久王这么多年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埋钉子。前不久发生了余杭的事情,这会儿陛下又不曾丝毫表露出怀疑南久王的痕迹。没有人会把单荣两家的联姻联想到南久王身上,包括他自己。如此,他能够不想利用单久辞这大好的势力?”
“单久辞可是陛下赐婚,南久王也不怕么?”夜摇光觉得能够蛰伏这么多年的南久王,不会一点都不怀疑单久辞。
“有些时候不得不赌,人生就是一场赌局而已。”温亭湛唇角轻勾,“我们是旁观者清,但在南久王看来,单家一直是被陛下所忌惮,否则以单久辞的能耐,又为陛下出谋划策暗地里做了不少大事儿的人,怎会到现在还没有一官半职?这一点足够南久王抛出诱饵,况且单久辞扶持福王众所周知,单久辞若是当真甘心单家被埋没,又怎会去扶持福王?南久王有足够多的理由赌一个单久辞。”
“陛下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夜摇光不由不叹,“单久辞扶持福王,是陛下一手促成的吧。”
陛下很早就把单久辞培养成了一块磨刀石,磨得就是萧士睿,但在萧士睿经不起单久辞的磨砺,所以单久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陛下重用,直到温亭湛的出现,单久辞就是温亭湛的磨刀石,而温亭湛却是萧士睿的垫脚石。因为温亭湛越来越锋利,陛下想必也已经发现萧士睿对温亭湛的依赖过重,所以原本打算废掉单久辞的陛下又改了主意,他要留下单久辞,来牵制温亭湛。
这才有了单久辞峰回路转摆脱了福王,成了荣家的女婿,单久辞只要把南久王这件事办得风风光光,单家也算是保住了,陛下不会再动拔除单家的念头,相反在温亭湛不断的壮大的同时,陛下要开始重用单家。
这也算是陛下给单久辞的一个考验,要知道南久王抛出去的诱饵绝对够诱人。若是成了,单家和黄家将会是新朝的两大无人可及的世家。单久辞完全可以一扫这么多年在兴华帝那里受到的胁迫与憋屈。
“南久王没有成皇不冤。”夜摇光颇有感叹,南久王根本玩不过兴华帝。
兴华帝给单荣两家在余杭的事情之后赐婚,不要说夜摇光,就连褚帝师也只着眼到了荣家,唯有温亭湛一人,看到了南久王。只怕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的南久王,也不知道他已经一脚踏入了兴华帝设好的陷阱之中。
温亭湛和夜摇光去了漠北,似乎早已经和克松取得了联系,他们到了住所没有多久,经过乔装的克松便赶来见他们,他的脸上隐隐有愁色。
“台吉考虑的如何?”温亭湛喝着夜摇光递给他的奶茶,回味了两下才问克松。
“我大哥正在和黄都统会面。”克松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审视着温亭湛,“我想知道,这件事侯爷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引路人。”温亭湛云淡风轻的回答,“台吉自己心里明白,你的两个兄长对蒙古汗位志在必得,我不过是给黄坚引了一条路,若是他们没有野心,又如何会狼狈为奸。”
“他们会如何做?”克松冷着脸问。
“克松台吉是个聪明的人,他们会做什么,你心里明白。”温亭湛轻笑,“我一直很欣赏台吉的聪慧,但台吉太重情,你的两个哥哥可没有想过要给你活路。”
“父汗经历了九眼天珠之事,身子已经衰弱,我不想活活气死父汗。”他又何尝想放过那两个哥哥,但这个时候如果动手,只怕父汗……
“就是你的不忍与他们的残忍,才会让你陷入输局。”温亭湛淡淡的扫了一眼克松,“台吉你阻止不了他们两,他们两要掌握蒙古王权,第一步就是将可汗架空,你现在去可汗的面前揭露他们,不也一样是会让可汗急怒攻心?且可汗未必信你,你若现在暗地里出手制止他们,只怕会被反咬一口。”
“我当你是朋友。”克松冷声道,如果温亭湛能够早些告诉他,他可以不动声色的粉碎两个哥哥的阴谋。
“若非你是我的朋友……”温亭湛抬眼看着克松,“你今日没有机会站在这里,我会让你成为你两个哥哥的刀下亡魂,让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他们和黄坚一起谋逆,我会一举扫平你整个漠北,不过是多费些战后安抚之举罢了。”
克松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手背上青筋暴起:“我只想让父汗安享晚年。”
温亭湛微微垂下眼:“我可以饶你两个哥哥一命,交给你由你发落。”
克松紧握的拳头才松开,对着这个一手搅乱北漠,将他们拉入战圈,将他逼得不得不与之合作的男人,他也不可以不咬牙说一声:“多谢!”
第1567章 无功而返
看着克松隐忍着怒气愤然离开,夜摇光才知晓为何温亭湛前两日对她说,黄坚没有功夫来针对他,原来黄坚比他早一步来了这漠北借兵。
“你是怎么把黄坚引到了漠北来?”夜摇光有些想不明白,黄坚自己手中的兵马已经不少,他引了蒙古铁骑,那就是多了一个人来分一杯羹,也不啻于是与虎谋皮,黄坚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我去了一趟吐蕃。”温亭湛莞尔。
“嗯?”他们一块儿去了一趟吐蕃,这件事只怕在他们回来之后已经传到了南久王那里,南久王应该会把这件事告诉黄坚,只不过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温亭湛已经从吐蕃回来,抓不到证据,也错失了给温亭湛使绊子的最佳时机。
“我无功而返。”温亭湛轻声又添了一句话。
“无功而返……”夜摇光咀嚼着这四个字,旋即恍然大悟,“这是黄坚的危机感。”
温亭湛有多么难以对付,有多么狡诈,有多少手腕,黄坚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温亭湛亲自去了一趟吐蕃,却无功而返,这表明什么?这表明南久王在吐蕃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黄坚和南久王合谋,其实明面上出力最多的一直是黄坚,南久王隐藏在暗处,可进可退,而且南久王怎么着都是兴华帝的亲弟弟,他才是那个外人。他们俩若是举事成功,南久王如此强大的势力,黄坚费尽心机不也就是从一个主子换了另外一个主子,还是得在萧家人面前卑躬屈膝,他这一趟岂不是白折腾?
所以,他需要后盾,需要和威胁南久王的筹码,需要和南久王分庭抗礼的实力,南久王有吐蕃,那他就拽住蒙古,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自然是齐心协力,到了撕破脸的时候,就各有依仗。
难怪温亭湛去了吐蕃就没有接触过吐蕃的官员,只去了直贡寺,但直贡寺的且仁大师的的确确有影响吐蕃军政的能力,这一点毋庸置疑,可就连方外之人的且仁大师都让温亭湛一无所获,这就更加震撼了黄坚,让他进一步明白了南久王的势力。
而且黄坚在兴华帝的阅兵宴上出了纰漏,被温亭湛夺走了政权,这一点只怕南久王会很恼火,前脚让黄坚吃了大亏的温亭湛,后脚在吐蕃被南久王扳下一城,南久王就算再沉稳低调,也少不得要拿两件事来作比较打压一番黄坚。
如此一来,黄坚的危机感就会更深,他才会走上温亭湛预定好的漠北之路。
“黄坚还有一重用意。”温亭湛走上前,低着头牵起夜摇光的手,“用蒙古大军来举事,他也如南久王一般可进可退,见势不对就能黑白颠倒。”
这个反以蒙古大军入侵来造,黄坚他可以在平反的英雄和造反的枭雄之间自由切换,什么情势对他有利他就站在那一边,他会认为这是他的不败之局,同时他也可以用此举来试探出陛下和南久王的态度。
“果然老奸巨猾。”夜摇光深感她不是玩政治的料,抬眼看着温亭湛,“那你呢,你打算让黄坚成为什么人?”
夜摇光记得温亭湛想要黄彦柏留在青海,如果黄坚是造反的人,就算黄彦柏是大义灭亲的人,只怕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祸及不了黄家九族满门。
“让他英勇牺牲吧。”温亭湛轻叹一口气,“为了青海此后二十多年的安宁,让他成为一个壮烈牺牲的英雄又如何呢?”
“就像浙江布政使。”夜摇光又想到了这一茬,其实历史上有多少功勋烈士是名不副实,又有多少大奸大恶之人是含冤莫白,是非对错,深究起来许多美丽的浮华之下都是腐烂的白骨,有时候为了长久之计,不得不颠倒黑白。
“我只是尽量少的不让战火蔓延,让无辜的百姓遭受灾难。”温亭湛将夜摇光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虚名罢了,无愧于心便好。”
要让黄坚遗臭万年,他有很多种办法,但这些办法都是建立在青海、吐蕃、云南、北漠四地的杀伐之下,需要用无数的鲜血来证明黄坚的黑,若是他没有遇上夜摇光,没有受夜摇光所影响,也许他不会在意那些不能自保的柔弱牺牲者。但是现在不同,不过一个名头,就可以兵不见血刃,他又何乐而不为?
“那你到底要如何做?”夜摇光想不明白,觉得很乱,脑子里没有一条清晰的路线,完全不明白温亭湛要如何操控这个局。
“你只管看便是。”温亭湛牵了夜摇光的手,“我们去骑马。”
北漠的草原广阔富辽,四月初夏更是绿草如毯,在这样一望无尽的草原之上纵马绝对是一种极致的享受。温亭湛没有骑着雪驰而来,而是在当地的游牧民手中挑了两匹马儿,一匹黑色一匹白色。
恰好今日他着了一袭精致的黑袍上面绣着精美的白兰花,而夜摇光着了和他同款一身雪白的罗裙腰间袖口衣领绣了大气的墨兰花,夫妻两这样一黑一白的骑着马儿在蔚蓝的天空之下,形成了一道绝美靓丽的风景。
两人酣畅淋漓的跑了一个时辰,才牵着马,牵着走,从柔软的草地绕着金光粼粼的小河,披着夕阳的余晖缓步走了回来。恰好今晚他们所住的游牧民邀了亲朋好友举行了篝火晚会,夜摇光也兴致勃勃的拉着温亭湛去。吃着他们的烤羊肉,喝着他们的马奶酒,听着他们美丽的姑娘唱着高吭清丽的歌谣。愉快的度过了他们第二次入漠北的第一个夜晚。
翌日,温亭湛依然带着夜摇光骑着那两匹马去了漠北的城镇,夜摇光很有兴致的给她和温亭湛买了几套蒙古服,一整日都在城镇游玩的两人,是彻底的将蒙古的美食尝了个遍,很多传统的手艺是夜摇光前辈子去了蒙古也没有吃到。
一直到了晚间他们才回去,回到他们的毡帐,夜摇光就看到托着腮坐在帐的里的曹布德。
第1568章 云南的布局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曹布德看到夜摇光很高兴,立刻奔上前抓住夜摇光手,完全忽略了夜摇光身侧的温亭湛,一年不见她的汉语进步很大,说的都是汉语,尽管发声有些别扭,但能够让人听得清楚明白,她睁着一双透亮的眼睛,“夫人,古之南呢?”
夜摇光看了温亭湛一眼,温亭湛默默的往帐子里走去,夜摇光则是抓住曹布德的手腕:“今晚的夜色很好,郡主陪我去看看草原上的星星可好。”
曹布德愣愣的点着头跟着夜摇光走出了毡帐,吹着寒凉的风,她乱哄哄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低着头,手无意识的扯着衣袖上的珍珠:“夫人,古之南是不是不喜欢曹布德,我给他写了好多信,他一次都没有回我。我好想去寻他,阿兄不让我去。”
“郡主,我问过之南,他将郡主看成一个聪明活波的小妹妹。”夜摇光也不打算婉转,曹布德没有中原养在闺中女孩那么脆弱,这种事情,还是要早些说明。
可饶是曹布德心胸开阔,性格坚强,但毕竟是少女美好的初恋,她依然红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傻姑娘……”夜摇光取出手绢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曹布德,你这么美,草原上追求你的勇士一定不少。”
曹布德懵懂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不喜欢那些勇士呢?”夜摇光问道。
曹布德愣住了,她噙着眼泪的双眼呆呆的看着夜摇光,许久之后眼泪滚落下来,她用夜摇光的手绢擦了擦,才吸了吸鼻子:“我懂了,夫人。”
“曹布德是个好姑娘,一定能够找到心仪的好儿郎。”夜摇光也只能这样安慰她。
“嗯。”曹布德重重的点了点头,就在山包上坐下来,仰着头满脸忧伤的看着漆黑夜空的璀璨星辰。
夜摇光就站在她的身侧,没有说话,她知道曹布德需要冷静。
直到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曹布德才缓缓的站起身循声望去,就看到了在马匹上疾驰而来的克松,连忙跑下了山丘,她刚刚跑下去,克松已经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夜摇光没有走下去,就看到兄妹两低声的说了什么,而后克松朝着她这个方向望过来,对着她抱拳致意,就带着曹布德骑马离开。
马蹄声在夜色之中消失无影,夜摇光才迎着晚风回了毡帐。
烛光的剪影之下,温亭湛姿势随意的坐在案几之后看着公函,他应该是才沐浴过,一瀑的长发垂了下来,只着了雪白寝衣的他外面披着大麾,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慵懒。
夜摇光笑了笑就转身也去了屏风隔开的地方沐浴,等到她一身清爽也只着了一袭雪白的寝衣走出来时,温亭湛只是换了个姿势,依然在看公函,她不由好奇的走上前,从身后拥抱着他:“在看什么。”
温亭湛侧首对她一笑,将公函挪了挪,方便夜摇光看。
夜摇光顺着他的动作看了才知道这是岳书意寄来的信件,全都是一些关于云南的事情,大到云南的军政体系甚至还有一张云南边防的兵布图,小到云南的百姓生计,各地贸易情况等等,无不详尽。
“岳书意这两年在云南可真是将云南给摸头了。”夜摇光不由赞叹,“他一直留在云南么?难道不怕南久王起疑?”
“今年年初他就离开了云南。”温亭湛将被夜摇光翻了一遍的东西一样样的整理好,“他在云南可是办了好几起了不得的大案子,惩治了不少贪官。这其中还有两个南久王看不惯却啃不动的硬骨头。”
“云贵总督么?”夜摇光虽然不常问温亭湛朝堂的事情,但是去年将余杭盐税案压下去的可就是云南银矿案,这银矿案背后的主谋就是云贵总督,作为八大封疆大吏之一的云贵总督,掌握云南贵州两地的兵马大权,一直是南久王的心头大患,虽然这位云贵总督贪财是贪财,但他的的确确忠君。
只不过他一个手握数十万兵马的人,贪财却贪出了界限,一个白花花的银矿,据说可以开采出近千万两白银的矿,他也敢私吞,为了掩饰他的私吞,不少该死的死囚被他移花接木的送到了矿山去做苦力,折磨死了不少的人。
听说岳书意还还假扮囚徒亲自去了矿山做了两个月的苦力,体验了非人的折磨,这才掌握了云贵总督的罪证,同知了南久王,与南久王里应外合将之拿下。
“新任云贵总督,乃是南久王还是在先皇时做皇子时就做过他的护卫,只不过只有短短的半个月就又被调配到巡捕五营。”温亭湛将整理好的一摞文书递给夜摇光。
“是南久王做的手脚?”夜摇光将这些文书全部收入芥子,这个时候把云贵总督换成了他自己的人,南久王只怕会以为是天赐良机。
“不,是岳书意举荐。”温亭湛靠近夜摇光,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轻轻嗅了嗅她每次沐浴之后属于桃夭独特的清冽魅惑之香。
“你搞的鬼?”夜摇光狐疑的看着温亭湛,岳书意甚少会去举荐人,对于陛下任人他从来不管,这会儿突然举荐,没有温亭湛在背后篡使夜摇光才不行。
“是南久王暗示,怎么说南久王对岳书意也有救命之恩,又是儿女亲家,少不得要给他这个面子。”温亭湛唇角凝着笑,亲了亲夜摇光的唇角。
“老实交代,你盯上云贵总督多久了?”夜摇光眯着眼睛审视着他。
南久王恨云贵总督恨得牙痒痒,他天天守在云南,无时无刻不想揪对方的把柄,这么多年南久王都没有揪出来,岳书意不可能这么快就成事儿,而且还是这么个节骨眼。温亭湛让岳书意换了云贵总督,欲令其亡,先令其狂嘛。这也是温亭湛惯用的手段,瞧瞧南久王现在,什么都顺风顺水,称心如意。
这种老狐狸就要给他最大的安逸,才能够让他疏于防备。
第1569章 万事皆有因果
“从我知晓黄坚和他勾结开始。”温亭湛笑意渗透眼底,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如珍珠一般华光流转。
他当初一心放在青海上,攻打琉球开始就已经在为青海布局,可是局布了一半,却发现这里面的水比他想的还深,竟然还牵扯了南久王。不过好在发现得及时,他完全可以从头再布局。
南久王这个人比黄坚还要敏锐,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格外的警醒。温亭湛不能从他下手,要不着痕迹的打入他的内部,那就只能从他的敌人下手。于是温亭湛就盯上了和他针锋相对的云贵总督,不愧是和南久王针尖对锋芒的人,曾经一度让温亭湛怀疑这个人真是个干干净净的难得的忠君爱国之人。
就在温亭湛想要罢手的时候,温亭湛偶然间查到了青海四海府城有知府竟然将死囚犯暗度陈仓,温亭湛一边用这个来筹谋从黄坚的手中夺走政权的同时,他也想看看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各地可有发生,于是几乎发动了各地所有能够发动的力量,这事儿他少不得要对岳书意也提一下,正好在云南的岳书意也留了心。
这一查,还真查出来猫腻。可是和青海四海府城这种用死囚卖钱抓政绩不同。云贵两省是直接丢失了死囚,其中一个还是前年岳书意刚刚进入云南亲自发落的一个人,这个人乃是云南下一府城知府的贴身侍卫,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若非如此,岳书意都很难顺藤摸瓜查到云贵总督的身上,更不可能查到银矿上,将猜测反馈给了温亭湛,温亭湛有了方向,就让卫茁亲自去查,卫茁和连山联手,也花了大概半年的时间才将这事儿查出了眉目,接着就有了岳书意亲自卧底到了银矿收集证据。
在知晓云贵总督的肮脏事儿之后,温亭湛就在考虑新任总督的人选,详细的让萧士睿查了所有有可能升任云贵总督之人的资料,经过无比细致的安排,才有这位曾经和南久王有故,但南久王自信即便是陛下都未必知晓的人。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对黄坚从一开始就选择这么不留情面的高调打压。”夜摇光这才深刻的体会温亭湛的手段。
他对付黄坚和南久王根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策略,对黄坚是毫不掩饰的敌对,从救命之恩,到瓜分政权。可是对南久王,若非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就连夜摇光都以为温亭湛是彻彻底底的将南久王扔给了岳书意,甭管南久王对温亭湛有多少提防,看到了温亭湛对付黄坚的手段,南久王也不会想到温亭湛早就已经将手伸入他的领地,而且是以帮他拔出眼中钉的方式。
又一次被温亭湛的手段给麻木,夜摇光可以想象到南久王这会儿是多么的春风得意,他定然觉得老天爷都在帮着他眷顾着他,甚至成全着他,指不定都在认为自己的野心是天意。
“我对南久王的手段还没有完。”温亭湛用额头抵着夜摇光的额头,轻轻的磨了磨,“陛下送了单久辞到荣家,据说单久辞六月大婚,南久王应当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给单久辞撒下诱饵。”
“单久辞会佯装被蛊惑。”这是陛下给他写好的剧本,他不得不演下去。
“那就得给南久王一点诚意。”温亭湛点着头道。
“什么诚意?”夜摇光蹙眉。
“还有什么比联姻更妥当?”温亭湛轻笑。
“联姻!”夜摇光只想到了单凝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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