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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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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改变了我固有的思想……”
  在黄彦柏之前,夜摇光和全部正统修炼之人一样,嫉魔如仇,在她看来这世间能够成魔的,都没有好的存在。因为魔的修炼永远不可能干净。但并不是说黄彦柏以前就干净,也并不是因为它和温亭湛有了牵扯,夜摇光才觉得黄彦柏是例外。
  而是通过黄彦柏,夜摇光想到了很多。黄彦柏成魔那么久,定然是手染鲜血,这其中未必没有罪孽,可上苍愿意给它一个从来的机会,在它进入阴阳谷自爆的那一刻起,它就为它的罪孽付出了代价。出来之后它进入了黄彦柏的身体,最初是被逼无奈也好,是诚心改过也罢,但它确实再生之后没有为恶,并且它也愿意重新为单凝绾做一次凡人。
  “杀一个有错之人,不如救一个悔过之人。佛祖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许便是这个意思。”夜摇光唇角微扬,“金莲子有洗清罪孽之效,你定然知道。其实心中渴望光明,这是一个好机会,等到这次事件结束之后,我便给你金莲子。你以往做了什么我不管,也无权去追究,终究是这是上苍待你的不公,逼得你为了存活不得不为恶……”


第1595章 夜摇光的红绳
  夜摇光顿了顿,语气缓慢却有力的对耀星道:“如今你有选择的余地,光明与黑暗两条路,你如何选都无妨,你的选择决定日后我们的立场罢了。”
  耀星垂下眼帘,它以前是没有心脏,没有知觉,它只是一个血魔,纵使它能够幻化人形,但它却和人不一样,它是真正的无心无情,可不知是不是入了这个凡人的身躯,它竟然感觉到了异样的情绪,这种情绪说不上来,因为没有体验过。
  它已经成魔一百多年,遇上了修炼者不知凡几,没有一个人告诉它,它是魔物不是它的错,而是上苍的错,所有看到它的修炼者,只有一个念头:杀!
  这是第一次有个修炼者,告诉它,它没有错。既然它存在了,它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努力,诚然它的活必须是别人的死,可它没有大义的权利,因为这是它生存的性质,那些能够慷慨赴死的大义之人,哪里能够体会它这种只想努力活下去,除了踩着别人的生命努力活下去,在黑暗见不到光的地方苦苦挣扎的痛苦。
  他们大义,那是因为有人教会了他们大义,有人教会了他们是非。而它,在什么都还不知道,不懂得的情况下,就已经不得不本能的为了活着而去残害。如果可以选择,它也想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之下,光明磊落的活着……
  唇角冷冷的勾起,耀星问:“若我不是血魔,我是后天之魔,你今日会如何?”
  一眼看穿耀星的意思,耀星是以为她今日想要它帮忙,才会对它另眼相待。夜摇光嗤笑:“耀星,这世间不是你一个魔,而我还有更好的选择。若非你是先天之魔,且你为了金莲子放弃了桃黛,你没有机会站在这里。我若是当真想要与魔为伍,不需要赔上一颗金莲子,我能够让修绝去西域为我争抢天阳火种,就有本事让修绝无偿的亲自来帮我演这场戏。”
  说完,夜摇光也不理会耀星,她缓步朝着牢房之外走出,步上阶梯,踏出牢房之前,夜摇光微微侧着脸:“善与恶的机会,只有一次。”
  言罢,夜摇光一个纵身消失在了牢房的门口,只有耀星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久到为它清理了牢房不准任何人接近的黄坚亲自带人来。
  “左记长老,温亭湛的夫人呢?”黄坚看了看四周激烈战斗过的痕迹,还有地面上遗留的血迹,望着耀星,极其恭敬的问道。
  耀星的目光微微一敛,他没有说话,而是抬了抬手,他的手指尖萦绕着一只飞旋的蛊虫,给黄坚看了一眼,就将之收到了手中,然后扔了一样东西给黄坚:“你带着这东西去见人便是,温亭湛的夫人已经被我炼制成魂蛊。”
  说完,耀星就双手拢在袖袍之中,步伐看似缓慢,却几个眨眼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的语气,动作,神态都和左记一模一样,那是因为它融合了左记的记忆。迈出牢房,他站在阳光之下,仰望着蔚蓝明媚的天空,这是它第一次这么直视日光,一百年,才能够站在光明之下。
  它虽然不是鬼魅而是魔,但它是先天之魔中最为特殊的一种,它是由怨气与鲜血融合,和鬼一样,是不能见日光,哪怕它已经修炼到了可以化形的地步。以往它不是没有吸干人的血,也不是没有想过借一具身体出去走走,但是这么多年它始终不愿意,这是它第一次愿意用一具躯体走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耀星有些不满意的呢喃:“其实白日里的气息也不见得比夜间好。”
  说了一句,它就离开。
  而黄坚等到耀星的身影消失不见,才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截红绳,这红绳是温亭湛当初亲手编织给夜摇光,要取信黄坚,必须是贴身之物,这个红绳自从温亭湛送给夜摇光之后,夜摇光就没有取下来过,夜摇光和黄坚打过几次照面,黄坚对这东西很有印象,但是更有印象的是夜摇光那只和温亭湛一对的指环。夜摇光舍不得,料想黄坚也不敢开口要,所以退而求次选择了红绳。
  不过黄坚虽然觉得有些不够力度,却也如夜摇光所料的那般不敢质问,拿着绳索就去了地牢之中,温亭湛是被关在知府衙门的牢房里,但却不是这个牢房,黄坚早料到他给温亭湛来个措手不及,温亭湛必然是要通过他的夫人对外界传递消息,因此在这里设下埋伏,等着夜摇光自动送上门。
  “侯爷,此处招待可周到?”黄坚到了关着温亭湛的牢房。
  “好酒好菜,宁和安静,无人叨扰,正是个潜心读书的好地方。”温亭湛从石床上坐起身,他的手里还有一本书,这是问送饭的狱卒要的,自然是也是黄坚允许给的。
  “侯爷如此气定神闲,就当真是一点也不惧怕么?”黄坚在温亭湛的对面坐下来,双手搁在双腿之上,微微倾身看着温亭湛。
  “惧怕什么?”温亭湛淡声问道,“你可信,便是蒙古可汗死了,我也能够让他活过来,把你送下去。”
  黄坚的目光微冷,旋即冷笑道:“信,侯爷的夫人手眼通天,有与阎王抢人之能,只要侯爷夫人在,侯爷怕什么。”
  温亭湛扬眉看着他不语。
  黄坚却抬手,将一根红绳垂在温亭湛的眼前:“侯爷可识得此物?”
  温亭湛的瞳孔微微一缩,脸上却不露声色:“不过一条红绳罢了。”
  “哈哈哈哈……”温亭湛的反应几不可见,但是凑得这么近的黄坚自然是看得清楚明白,越是如此他越发的满意,“侯爷夫人怎么着也在我府上做了几日的客,这根红绳侯爷夫人从不离身,手法如此生涩,本官想这红绳只怕是侯爷亲手编织所赠,侯爷岂能够认不出。”
  温亭湛的黑眸冷沉:“黄坚,当日你为何要告知我,我夫人在日月山遇难?”
  黄坚动了动眉不语。
  “你心里明白,你若是敢伤我夫人半分,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温亭湛一字一顿的说道。
  “侯爷果然情深义重。”黄坚笑了,“侯爷若是想要夫人无恙,只需为我做一件事。”


第1596章 到底谁怕
  “黄大人,本侯说了,不过一条红绳罢了。”温亭湛气势一敛,无关痛痒的说道,“要真说有何特别之处,也不过是出自本侯之手的一条红绳。黄大人不会天真的以为,本侯见了一条红绳就该任由你摆布?”
  “侯爷这个时候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么?”黄坚轻蔑的看着温亭湛。
  “有没有,黄大人不正在做么?”温亭湛淡淡的说道,“本侯的夫人,岂是那般容易束手就擒?”
  “侯爷当真半分惧怕也无?”黄坚沉声问道。
  “该怕的是黄大人。”温亭湛不甚在意的低下头,又翻了一页书,“本侯此刻已然是黄大人的阶下囚,黄大人想要本侯的命岂不简单,何苦要费了大周折去对付本侯的夫人?”
  黄坚脸色阴沉。
  “因为你怕。”温亭湛唇角一弯,“你怕死,也怕本侯不配合你。不敢对本侯动手,可蒙古大军还在等着你的消息,南久王还没有动手,你想本侯帮你把他拉进来,让他没有退路可走。”
  “侯爷知道的果然不少。”黄坚能够变得狠厉。
  “本侯知道的比你想得多。”温亭湛头也不抬的说道,“可以想当然,本侯对你和对南久王的防备。若非你舍近求远,扯了漠北做引子,你以为你有机会将本侯关押起来?”
  提到得意之作,黄坚面色才稍微缓和:“侯爷以为,陛下会替你讨回公道?”
  “本侯从不屑求人,即便是当朝天子,从来只有人求本侯。”温亭湛低低的笑着,“你和南久王既然动了,自然是早有安排。本侯不妨猜一猜,甘肃作为边陲重地,布防一直严谨,今年陛下阅兵,本侯虽然未亲眼目睹,但也听说了各地精锐良兵的勇猛,甘肃总督更是饱受陛下嘉许,可见甘肃兵马之强壮。即便蒙古发难突然,甘肃总督措手不及,但失一城尚且合理,连失三城却有些过了……”
  说到这里,温亭湛又翻了一页书,才抬起头看着黄坚,黄坚用一种洗耳倾听的表情对着温亭湛,温亭湛便接着道:“蒙古铁骑虽则勇猛,可到底兵马不足,大举进攻甘肃,剩下守城的并不多,山河故土死守,纵使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同样和漠北接壤的陕西、山西两地竟然没有增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黄坚纵使有通天本事,你能够买通的了陕西总督,也买通不了山西总督,他和甘肃总督可是儿女亲家,结亲的还是嫡长女和嫡长子。”
  “故而?”
  “故而,不是他们不想援助,是有心无力,也不是甘肃总督无能,亦或是甘肃兵马不堪一击,而是你和南久王对这些兵马做了手脚。”温亭湛云淡风轻的说道,“你们拥有足够挟持陛下的筹码,再万里江山面前,区区一个温亭湛算什么,只要你们开口,陛下自然会让本侯慷慨就义。”
  “啪啪啪!”黄坚击掌,“温大人,你当真是聪明,是本官这辈子见过最聪明,最难对付之人。”
  “多谢黄大人夸奖。”
  “侯爷,你这般聪明,难得不知何为大势已去么?”黄坚站起身,“你猜得没错,整个大元朝的军营,都被我们动了手脚,这手脚就在伤药之中。现如今还能上场作战之人,除非是自开春以来便没有受过伤,但陛下重视各地兵马,年关之时还鞭策了一番,各地将领哪敢懈怠?便是为了做给陛下看,也得卯足了劲操劳手下的兵马,大半年的时间,能够不磕磕碰碰的,只怕少之又少。”顿了顿,黄坚接着道,“侯爷杀了隆县县令,想必知道隆县有个杏林世家良家,朝廷共用的伤药,多数从他们家采购,只不过今年这批药打的是他们家名号,制作之人却已经换成了本官之人,因而,本官知晓今年朝廷采购伤药的数量是往年的五倍。侯爷可以想想,到底有多少将士用了这批药。”
  “从民间征收伤药,是陛下的仁德。”温亭湛思忖片刻问道,“可民间征收之物,送上帝都都是有专人验看,本侯很好奇,在太医院什么人是你们的爪牙。”
  “哈哈哈哈,侯爷你定然以为要么是太医院院使要么是太医院院判。”黄坚乐呵呵的笑道,“其实我只是安排了一个不起眼,连品级都没有的副使罢了。这每年大批的伤药要过太医院的审,负责审核的乃是院使,可如此庞大的数量,难道他还能够一一的去过眼?我不过是在假的里面藏了些真的,在让他所审查的都是真的而已。毕竟良家的伤药可是太祖在世之时,就已经入贡朝廷,这么多年可没有出过半点岔子。”
  “安逸久了,自然懈怠。”温亭湛认可的颔首,“黄大人和南久王好计谋。就不知道接下来二位有何打算?就这般明目张胆的举起谋反?”
  “自然是要侯爷亲口对青海的百姓说,你的所作所为皆是受命于陛下。”黄坚说着,就从袖口里取出一封密折递给温亭湛。
  温亭湛展开一看,目光微微一凝,这封密折,不论是密折的御用纸张,还是上面兴华帝的口吻,以及兴华帝的大印都是可以以假乱真,若非温亭湛笃定这不是真的,只怕也是要被骗。
  黄坚和南久王,想要他来揭露这是兴华帝所谓,兴华帝为何要毒害蒙古可汗?很简单,他想要收服漠北。作为君王,不是不可以背地里耍阴招,但背地里耍了阴招被揭露吃相就非常难看,如今不但被揭露,还引起了蒙古的倾巢而出,引得了无数百姓惨死在战乱之下,这就是过失。
  南久王和黄坚再煽动一番,他们打着为百姓谋福的旗号谋反,说不定还能够得到百姓的拥戴。真是名也要,权也要。南久王现在还没有动,就等着他站出来,将脏水泼在兴华帝的身上而已。
  “中书令大人,也是你们之人?”温亭湛不着痕迹的问道。


第1597章 她是逆鳞
  草拟诏书,能够接触到密诏的人,只有枢密院和中书。枢密院温亭湛曾经任职过,也在枢密院安插了人,这样的异动是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那就是通过中书省。当年聂中书令退下来的时候,中书令争得很激烈,都以为是要从六部尚书里面升任,但是陛下却在最后升任了当时的都察院御史。
  这位前都察院御史,现如今的中书令大人,一直是很低调的一个人,做事极其的圆滑,不招任何人憎恨,不与任何人结仇,他上位也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温亭湛在帝都的那两年也是接触过,非常和蔼可亲,没有任何中书令官架子的一个人。朝廷的事情,他也是尽心尽力,需要他的时候他必然是言之有物,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仿佛是个透明人,堂堂百官之首,竟然很容易让人忽略。
  这样的低调,就是过度的低调。温亭湛查过他,可查出来的结果,却是他是陛下的人,到了这里温亭湛也只好收手,以免引起兴华帝的猜疑,对萧士睿不好。可就是这样一个连温亭湛都定论为兴华帝的人,他成了黄坚和南久王的爪牙。
  想到兴华帝一切都了然于心,温亭湛这一刻也吃不准,这份密诏,到底是兴华帝准许这位中书令所为,还是这也是超出了兴华帝的意料之外?他之所以一切都安排好了,还要配合着黄坚等人演这场戏,仅仅只是为了知道潜藏在朝廷之中,那些他没有查出来,已经靠向南久王的势力。
  花了这么大的血本,没有理由他不连根拔起。
  “论起玩弄人心,本官只怕也及不上侯爷,侯爷应当知晓,是人就有痛处,再毒的蛇也逃不了七寸。”黄坚意味深长的说道,“就好比侯爷,如此无懈可击之人,不也还有一个弱点么?”
  “黄坚,你错了,我的夫人从来不是我的弱点。”温亭湛眯着眼睛警告,“她是我的逆鳞,任何人,哪怕是君王,触之必死。”
  黄坚却浑然不在意温亭湛的警告,他发现温亭湛一直没有情绪,每当提到他的夫人之时,才有了表情:“侯爷既然如此在意尊夫人,那就该知道要如何做。”
  “就凭一条红绳?”温亭湛清浅一笑,他的眼中有着不尽的嘲弄。
  “若非尊夫人在本官的手中,侯爷以为本官会有恃无恐对你说这般多的话?”黄坚耐心也告罄,“不过你说的也对,你不心甘情愿,本官还真不敢对你做点什么,你太狡猾。你说吧,你要如何才肯配合?”
  “见人。”温亭湛干脆的扔出两个字。
  黄坚盯着温亭湛好一会儿,才甩袖离开。温亭湛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复又拿起自己的书籍,毫不受影响的看起来。
  黄坚急匆匆的离开了牢房,就去寻了已经被耀星取代的左记。耀星已经寻着左记的记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被安排在都统府,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人类的屋子,椅子上坐坐,榻上躺躺,又摸了摸博古架上的摆件,翻了翻一些书籍,最后按照左记的记忆去整理了左记的蛊虫,大多数都因为和左记的本命蛊相连,因为耀星吞了本命蛊之后,已经死了,有些还是活着的,有了左记的记忆,耀星还知道怎么去控制,玩了几种,耀星觉得很有趣。
  正待它深入的去探究之时,它感觉到了人的气息靠近,立刻整理房间,故作深沉的在贵妃榻桑盘膝而坐。
  很快外面就传来黄坚的声音:“左记长老。”
  “何事?”耀星端着左记的姿态出声。
  “左记长老,老夫有一事相求。”
  耀星袖袍一挥,大门打开:“进来说。”
  黄坚连忙提起衣袍走了进来,等到房门关上,他疾步上前:“左记长老,实在是那温亭湛不好对付,一根红绳无法取信于他,不知长老可否再助我一臂之力。”
  “办法不是没有。”耀星冷然的说道,“我可以让他见一见他夫人的神魂。但黄大人,你我之间的交易似乎已经结束,我为何要助你?”
  左记和黄坚是一场交易,黄坚弄了一个左记需要的灵物来换夜摇光一条命,如今东西已经给了左记,而在黄坚眼里,左记也已经遵守约定杀了夜摇光,这是银货两讫的事情,左记就没有道理再帮黄坚。
  “老夫记得长老需要一灵木筑巢,来蓄养灵蛊。”黄坚既然敢寻上来,自然是没有存着占这些人的便宜之心,“若是我能够为左记长老寻到一块桃树灵木,可否请左记长老相助?”
  “你当真有桃树灵木?”左记立刻心动不已,当下爽快的允诺,“好,只要你能够寻到桃树灵木,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左记大人只需要再等一日便可。”达成协议,黄坚就立刻离开。
  回到书房,他就写信,将信封装好,吹响一个哨子,一个透明的人就凭空在他的面前出现,这个透明的人很快就出现形体。
  黄坚见怪不怪,一点都不惊吓,将信交给他:“尽快传到王爷手中,迟则有变。”
  这个人是桃黛的手下,关于桃黛,南久王并没有隐瞒黄坚,是因为黄坚之前出了墨轻雨的事情,南久王知道了。所以让黄坚有底气,不要惧怕夜摇光,才告诉黄坚。黄坚知道桃黛的身份,也知道一截桃树灵木对于桃黛根本轻而易举。
  左记想要蓄养灵蛊来增加修为,已经不是一两日,他曾经托黄坚寻找过,尤其是能够辟邪的桃花木最佳,其他的也可以凑合,这个事情也是桑·姬朽告诉温亭湛和夜摇光,任何蓄养蛊之人,到了他们这个修为,都想要养灵蛊。
  温亭湛和夜摇光便留了心,就想通过这件事将桃黛也给绕进来,如果他们能够得到桃黛的灵木,再让桑·姬朽以此来对桃黛下蛊。倒不是要伤害桃黛,而是希望桃黛在解决个人恩怨的时候,不要太过分,他们只想有个能够牵制桃黛的筹码而已。


第1598章 不应该被伤害的人
  然而,不论是夜摇光还是温亭湛,这一次都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桃黛的品行。当黄坚的信一个时辰传到南久王的手中,南久王自然是亲自去寻了桃黛,想要问桃黛要一截桃花灵木。
  一截灵木对于桃黛而言不痛不痒,她只需要随便寻一截普通的桃花木,在上面注入一点真元之力,就成了桃树灵木。但即便南久王对她有救命之恩,可桃黛也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要桃花灵木做什么。
  南久王自然是不敢对桃黛说谎,他简略的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给桃黛。
  “西宁知府叫什么?”桃黛忽而起了好奇之心。
  她的语气很平淡,南久王也没有多心。因为桃黛的来历他清楚,桃黛当初迈过天脉遇上了天劫,闯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元神消散,是恰好遇上了南久王,南久王身边有个修炼之人,与南久王说了厉害关系,南久王决定赌上一把,他花了很多血本,寻了很多灵物让桃黛吸纳,桃黛才能够活到现在。
  所以,桃黛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在南久王眼里,桃黛和温亭湛夫妇不应该有任何交集,至于当初温亭湛夫妻去了吐蕃,桃黛也去了吐蕃,南久王却不知情,因为他从来不干涉,不追问桃黛的去向。
  “温亭湛,次子极难对付,他的夫人还是一个修炼之人。”南久王如实回答。
  桃黛点了点就没有再问什么,将桃花灵木交给了南久王。她活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人生起伏,为官,与南久王作对,且夫人还是一个修炼之人。她还依稀记得,当初她听到夜摇光称呼温亭湛阿湛,这么巧合想不是一个人都难。
  站在桂花树下良久,桃黛终究是足尖轻轻一点,就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比南久王派来送桃花灵木的下人更快,桃黛毕竟是散仙,纵使她的修为受到了压制,但也是渡劫期,缩地成寸根本不在话下,很快她就到了海西,先去了都统府,而后去了海西知府衙门的牢房,并且寻到了暗室,寻到了温亭湛。
  温亭湛正在低头看书,他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风浮动,嗅觉灵敏的他问道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桃花香,这个香味他问道过,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抬起了头:“桃黛姑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桃黛有些惊讶,温亭湛竟然知道她来了,于是便直截了当的现身:“你真不像个凡人。”
  “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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