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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妃天下-第5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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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部尚书之一啊。”夜摇光轻叹,虽然是最没有实权的,但也却是最和宗亲各大权贵亲近的,可以毫无顾忌的走家串户,这就是礼部的职责,会钻营的人一样能够扩展人脉。
  “柳家掀不起大浪,不用担心。”和荣家比起来,柳家不足挂齿。
  没有柳市荏的柳家,连黄家都比不上,至于柳居晏,温亭湛并不想和他正面为敌,没有主动去动他,但如果柳居晏非要和他作对,他也是不会心慈手软。


第1795章 灭门血案
  夜摇光没有问具体幼离的父亲是因为什么事情,她想到了温州肯定是能够知晓。
  次日一早,她就带上了幼离和小小,温亭湛应该是带上了卫茁,只不过没有露面,他们乘着马车由苏州赶往温州,两地相距八百里,三日就可以抵达。路上的行程很慢,一路上还经过了杭州,闻游连任了余杭县令,并没有高升,但他们没有去见闻游。
  为了了解更多的民情,温亭湛绕了些路,想来是最近地方官员反应了什么事让温亭湛特别重视,他把要去实地考察的地方都圈了出来,一个没有漏的绕了个大圈,用了六日的时间才到达温州。
  想来,温亭湛也是没有通知江浙的官员,他来了的消息,他们是低调的进入温州府,也没有直接去温州的布政使司,而是住在了温亭湛提前就安排好的院子里。
  当天夜里,他们都是好好歇息了一宿,第二日温亭湛又带着温亭湛游玩温州,只不过只游玩了大半日,吃了午膳就沿途回了所住的院子,温亭湛还哄着夜摇光睡了午觉,点了香让夜摇光睡到了日落黄昏才起来,睁开眼洗漱后又是吃晚饭。
  “我怎么总觉着你有什么阴谋。”夜摇光狐疑的看着温亭湛。
  “的确是在算计着夫人。”温亭湛也不卖关子,“晚些时候有劳夫人陪着我去一个地儿。”
  “什么地方,这么神神秘秘?”夜摇光好奇。
  “去看一看十年前温州知府所住的外宅,都说那里自从那一任温州知府死了之后就闹鬼。”温亭湛夹了一块白斩鸡的肉放在夜摇光的碟子里。
  夜摇光看都不看就往嘴里放:“有鬼?闹了十年,也没有人来清理?”
  不应该啊,这温州可是个繁华的地儿,十年的时间不可能一个有能之士都没有路过,但凡听到这种事儿,怎么着也应该去看上一看才对。
  “去了不就知道。”温亭湛将夜摇光的碗堆成一个小山,“快吃。”
  夜摇光对那宅子也起了好奇之心,也就大口大口的开始用膳,用完之后就和温亭湛出发。
  他们俩接着消失散步,往这边走,越走越荒凉越人烟稀少,夜摇光往回看看,这个时辰还算早,古代夜市不盛行,但也是有,可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已经没有人迹了。
  “阿湛,温州十年前很穷么?这知府住的府宅竟然在这样的地段?”夜摇光纳闷。
  “十年前吧,这里很是热闹,摇摇你看四周旧迹斑斑的屋子便知道,这些屋子不过是十年没有修葺才变成了这副模样。”温亭湛指着两旁的房屋,“现如今都是一些略有家底之人居住,十年前这里可是出了名的富人街,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十三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
  “死的是温州知府?”夜摇光联想到闹鬼的宅子,“而这温州知府的死和幼离的父亲有关。”
  夜摇光只记得当初仲尧凡将幼离送到她这里来的时候,隐晦的说了句获罪而亡,到底是什么罪,夜摇光也没有去追究。
  “夫人果然聪慧,一点就透。”温亭湛不忘随时逮着机会就去讨好自己的夫人,“幼离的父亲桑聚在温州任知县的时候,就被传出和温州知府不和。后来桑聚政绩不错,就被调到应天府做通判,算是高升,谁也没有想到桑聚会突然狂性大发屠了昔年有旧怨,连任知府的姜穆奇全家,手段之残忍连刚刚满月的婴孩都不曾放过。”
  “证据确凿么?”夜摇光错愕。
  “前一日正好是姜穆奇的嫡孙满月酒,又是封印之际,姜穆奇便宴请了各地官员,奇怪的就是被传与他不和的桑聚也在邀请之列,这是一大疑点。”温亭湛低声对夜摇光道,“第二大疑点更加匪夷所思,当晚受邀的官僚全都是温州府的官员,除了桑聚以外。且其余人都是当天夜里就离开了姜家,唯有祖宅也在温州府的桑聚竟然留了宿,听说是当天夜里在宴席上桑聚和姜穆奇又发生了口角,虽然被劝开,但桑聚心中郁结,一个劲的喝闷酒,喝得太高,姜穆奇恐他这般离去出了事儿,因此才将桑聚留下来歇息一宿。”
  “谁知道第二日,姜家一门包含奴仆,一共四十六人全部被砍杀,鲜血染红了整个宅院,唯有好似杀累了,有些力竭的桑聚握着杀死姜家所有人的凶器,半跪在院子里,似在忏悔,天微亮之际,就有人看到血蔓延出府宅报了案。”
  “杀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任何响动,无声无息?”夜摇光觉得不合常理。
  “详情,等我稍后去提刑按察使司调取了中卷案录才知道。”温亭湛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一座荒凉的府宅外面,“当年这件案子极其的轰动,陛下派了当年的温州提刑按察使亲自调查,据说是人证物证俱全,全部证物都呈交给了陛下,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
  “这里面没有鬼。”夜摇光只是站在府邸外面就能够感觉到没有属于鬼的阴气。
  难怪传了十年也没有人来管,倒不是温州倒霉十年都没有一个能人路过,而是估摸着来了看到这里的情形转头就走了,修炼之人负责除魔卫道,但却不负责给百姓解惑。
  温亭湛却皱眉了:“摇摇,你说一家惨死的地方,怎么没有鬼呢?”
  这一说,夜摇光觉得也是,一家惨死那得多大的怨气和戾气,竟然没有一个厉鬼形成。要么就是有特殊的地理原因,要么就是有人在这些人横死之后强行超度了……
  “进去看看。”夜摇光不觉得这府宅的地理原因有什么特殊,她更倾向于后者,但还是谨慎的带着温亭湛进去溜了一圈,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这里没有特殊的地方。
  所以,姜穆奇一家被杀不是桑聚所为,桑聚被抓没有可能来超度这些人,那就是这场灭门案不但牵扯很深,其中还有修炼之人掺合。


第1796章 当年的案件
  走了一圈曾经温州知府姜穆奇的荒废的宅院,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寻到。
  “这一趟也不是白去。”回到家,温亭湛对夜摇光道,“至少可以肯定桑聚的案子的确是冤案,待到明日我们问一问幼离,在去提刑按察使司调取当年的案宗。”
  “阿湛,这件事很明显是官场之中的旋涡,不是黑吃黑,就是弃车保帅。当年到底牵扯到哪些官员,我们一无所知,这些年永福侯肯定也在查,却十多年一点进展也没有,你这样一上任就贸然去提刑按察使司翻卷宗,会不会打草惊蛇?”夜摇光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就是因为时间久远,涉事人已经很难查到踪迹,我才故意打草惊蛇,让他们自己浮出水面。按照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去查,只怕查到我任期满也未必能够查到蛛丝马迹。”温亭湛揽着夜摇光的肩膀,亲了亲她的鬓角,“我其实很想知道,敢这么明目张胆杀害知府一家几十口人,到底和江南湖底那条大鱼有没有关系。”
  换做一般人,没有这个胆量,而且计划极其周详,杀了满门的人竟然行凶途中,没有惊动任何人,桑聚就这样成了代罪羔羊,遗留下来的证据肯定很缜密。
  “算我瞎操心。”夜摇光也就不再多言,闭上眼睛,“睡吧,明天听听幼离如何说。”
  温州是桑家的祖籍,桑幼离的父亲原是乡绅之子,厚积薄发一朝高中入朝为官,先是在应天做了三年的知县,后来平调到温州永嘉做了六年的知县,九年的累积才升为应天通判,正是步步高升的时候,却发生了他丧心病狂屠杀昔日上峰满门的罪行。
  桑家因此也遭到牵连,家财被没收,族人以桑聚为耻,将桑幼离变卖,好在遇上了仲尧凡,桑聚在应天府做知县的时候,曾经帮助过落难的仲尧凡,也是因为这个恩情,在桑聚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即便被查证据确凿,仲尧凡还是对桑幼离施与援手。
  只是桑幼离父亲犯下的罪行实在是过于骇人听闻,不适宜在官宦人家露脸,仲尧凡又是达官显贵,这才将桑幼离送给夜摇光,当时仲尧凡是对桑家的事情无能为力,且不确定桑聚到底是不是冤枉,将桑幼离交给夜摇光,也是希望桑幼离日后能够得了夜摇光的眼缘。
  后来温亭湛的强势崛起,更加证实他当年的直觉。
  “说说你父亲的案子,你知道多少。”翌日,夜摇光和温亭湛单独将桑幼离叫到了跟前。
  幼离行了行礼才道:“其实父亲的案子,奴婢只晓得并不多,但奴婢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父亲和姜知府有私交,我曾记得有一次父亲去了应天府一位官僚府邸吃酒席,回来之后有些醉意,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他打算和姜家联姻,将奴婢嫁入姜家。虽则父亲之事我知之甚少,但在那时候父亲认识的姜大人,应该只有姜穆奇姜知府一位。”
  “你们两家准备联姻?”夜摇光觉得这真是峰回路转,传闻姜知府和桑聚不合,甚至在姜知府嫡孙的满月酒席上发生了口角,但从桑幼离这里得到的消息是,桑聚要把女儿嫁给姜穆奇的儿子。
  不是夜摇光偏心,她倾向于相信桑幼离,因为如果姜穆奇和桑聚真的这样关系恶劣,首先作为姜穆奇手下的知县,姜穆奇可以让桑聚的政绩为零。但事实是桑聚高升了,升到了具有特殊意义的应天府。
  其次是姜穆奇家中的满月酒,请的全是温州府的官员,姜穆奇既然是连任,那么从他手底飞出去的下属应该不止桑聚一个,又是封印休假之时,但姜穆奇只宴请了桑聚一个人,足以说明姜穆奇和桑聚的关系非比寻常。
  “是的,夫人。”桑幼离很肯定的回答,但却也不得不强调,“那是父亲酒后之言。”
  “若当如此,那么杀人动机也是不成立。”两家没有仇怨,就算桑聚性子刚烈,一时冲动对姜穆奇起了杀心,可良知应该有吧,不知道将姜家灭门啊。
  “可还有别的线索?”温亭湛听后问道。
  桑幼离仔细的想了想,才迟疑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疑点,父亲那酒后之言说出来,姜知府的嫡次子曾经登门过几次,那时候姜三公子在瀛天书院就读,往来也容易。但从来没有与奴婢见过面,奴婢也是听下人说才知道。”
  夜摇光和温亭湛对视了一眼,温亭湛颔首:“你去忙吧,我和夫人会为你父亲翻案。若你父亲当真是被冤枉,自然会昭雪。”
  “奴婢叩谢夫人,叩谢侯爷。”幼离跪下,结实的磕了三个头,才退了下去。
  “阿湛,你说姜知府和桑通判是不是在唱戏?”夜摇光想到了吐蕃宣政院同知,现在的宣政院院使虞执,虞执也是被传和他上头的两个不合,但实际上是被那两位胁迫,做了一个暗桩。很有可能桑聚和姜穆奇也是这样,那么他们是为何要演戏,又是对谁演戏?
  如果是这样很多事情就能够说通,比如外人眼里他们不合,但私下却打算结亲,比如姜穆奇的公子上门,桑聚却没有让女儿见,应该是传递消息,在比如他们会在满月宴上发生口角。
  “会不会,当年被姜知府宴请的人当中,就有杀人凶手的爪牙?”夜摇光猜测,“所以,他们才会在满月宴中起了争执,是做戏给眼线看。”
  姜穆奇邀请的都是下属,品级都比他底,要让他这样费尽心机,证明对方他不可撼动,所以杀人凶手可能在现场,但幕后主使绝对没有在,而且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这个倒是好查。”温亭湛站起身,拉着夜摇光。
  “去哪儿?”夜摇光问。
  “提刑按察使司。”温亭湛勾唇一笑。
  江浙的提刑按察使司也在温州,只有都指挥使司在杭州,而且提刑按察使司距离他们所住的地方并不远。


第1797章 障眼法
  现任提刑按察使乃是一位身材微胖,却不苟言笑,年近五旬的老人,姓陈,名舵。
  “不知道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侯爷见谅。”陈舵说话很严肃。
  “陈大人客气,我是隐姓埋名进城,按照考察一下江浙各府官员。”温亭湛语气平和,他是布政使,人家说提刑按察使,品级相同,没有以侯爷自居,“今日携夫人上门,实则是为了一件私事儿。”
  “侯爷有何吩咐,但说无妨。”陈舵依然毕恭毕敬的对待。
  “我的夫人十年前买了一个婢女,今儿我带着夫人来了温州,她才坦言乃是十三年前应天通判桑聚之女,口口声声为自己的父亲喊冤。这十年她对我夫人尽心尽忠,乃是我夫人最得力的大丫鬟。”温亭湛将事情简略的说一遍,“恳求我夫人为她做主,我夫人是个尤其心善之人,有感念她兢兢业业伺候了十多年,便央求了我。今日便是带着夫人来提刑按察使翻一翻当年的卷宗,也好让那丫头明白,我们做主子的是仁至义尽。”
  “原来是这是。”陈舵到没有觉得多为难,当年的这场案子根本不是他所判,就算是冤案,翻开和他也无关,而且温亭湛身为江浙布政使,是有权利翻看江浙所有案件的卷宗,“正好衙中不忙,就由下官亲自带侯爷与夫人去宗卷库找找。”
  “那便有劳陈大人。”温亭湛也没有客气。
  提刑按察使司的宗卷库,绝对够大,因为这里可能挤压着五十年的宗卷,宗卷超过五十年就焚烧,这是朝廷的规定,是为了减少陈年冤案而设立,否则累积下来就实在是太多。
  比白鹿书院的藏书阁都小不了多少,夜摇光看着一排排一列列高高的书架,上面有着一卷卷案卷,每一个架子都有分类的贴纸,根据案子的性质来分类。
  “大人。”守着案卷的有笔录,这个笔录不是记下来的东西,而是一个官员名称。
  朝廷任命,正七品,管的就是案卷的出入整理归类等事情,如果有损坏或者遗失,那就是笔录的罪责。
  “这是明睿候温大人,和侯爷夫人。”陈舵对笔录介绍,“特意来提取十年前姜知府灭门案的宗卷,你速速去取来。”
  “下官见过侯爷,见过夫人。”笔录连忙行礼,然后将温亭湛夫妇,和陈舵招呼道一边临窗的书桌前落座,吩咐了复杂打扫的下人去切壶茶之后,对温亭湛道,“侯爷请稍等。”
  陈舵麻溜的就跑到一列书架前,张望了记下,让人去了梯子,从最高处取出一个大布口袋,递给了下面的衙役,下来之后盘点了一下,就抱着一大摞东西过来放在宽大的书桌上:“当年的案录,宗卷,物证还有凶气,证人画押的纸契都在此处,不知道侯爷是要寻什么,东西实在是太多,不如吩咐下官,下官帮侯爷找。”
  “不用,你不如去拿了抄录薄对一对,可有遗漏。”温亭湛随手拿起一卷,打开之后对笔录道。
  “是下官疏忽,虽然封在套子里,但也未必没有缺失,小的这就去拿抄录薄核对。”笔录连忙恭敬的去柜子里翻找抄录薄。
  温亭湛迅速的翻阅着宗卷,因为死亡过多,证人过多的缘故,东西的确很多,但温亭湛也是办案的老手,那些重要那些不重要,他扫一眼就知道,就捡着重要的先看。而且他的速度极快,基本一目十行。
  夜摇光没有多少耐心,她就喜欢享受温亭湛的结果,随手翻了翻些不重要的东西。
  陈舵最初的确是陪着他们,但温亭湛和夜摇光根本不是来走个过场,而是认认真真的细看,又有衙役来寻他,他便离开。
  温亭湛到了日夕斜的时候,才合上最后一卷案宗,候在一旁的笔录这才小心的回答:“侯爷,下官已经核对过,所有东西均在,这是抄录薄,侯爷可要过目。”
  “不必。”温亭湛抬手打断,他都已经看完了,有没有缺什么他自然知道,扫了一眼被翻得有些凌乱的东西,温亭湛道,“这些就有劳你们重新整理好。”
  “岂敢岂敢,是下官等分内之事。”笔录叠声道。
  温亭湛也没有再说什么,握着夜摇光的手就离开了提刑按察使司,去了最近最好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点了菜才道:“可惜之南不在这里。”
  “又有什么地方让你用得上之南?”夜摇光好奇。
  “我到了温州的事情只怕已经传扬开去,明儿定然会有寻上门,便是明着不捅破我的身份,暗地里只怕也是要巴结逢迎,若是之南在这里,便让他假扮我,我想隐在暗处。”温亭湛对夜摇光道。
  “这也不难啊,明日起我假扮你,你就假扮成……”夜摇光上下打量了一遍,“护卫吧,卫荆如何?至于问及我,就说我在宅子里养胎便是。”
  “你假扮我?”温亭湛的目光幽幽的落在她的肚子上。
  “我可以使障眼法,让他们看不到我的肚子。”夜摇光说着手指掐诀,五行之气一动,在她高耸的小腹上一划。
  温亭湛只觉得眼睛一花,再看夜摇光的小腹时,已经是平坦一片,只不过太静,静的好似夜摇光那一处是块画板,完全是静止的,不过在不知道夜摇光是假扮之前,也没有人会失礼的盯着夜摇光的肚子里一个劲儿的看,这样的细节应该没有人能注意到。
  “那明日就偏劳夫人了?”温亭湛看着夜摇光眼中跃跃欲试的光,也不扫她兴,反正他也要假扮护卫守在她的身旁,就让她玩玩也无妨,权当是取悦她。
  “那明日就委屈夫君了。”夜摇光学着温亭湛的语气道。
  刚刚谈妥就听到了脚步声,两人终止了谈话,很快就有人上菜,等到菜上齐,人都被打发,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夜摇光才一边吃着温亭湛送到碗里的东西,一边问:“桑聚的案子,你看出了什么眉目?”


第1798章 再着男装
  “做的天衣无缝。”温亭湛面色稍微有些凝重,“最离奇的是,连桑聚自己都对自己的罪恶供认不讳,整个审讯过程之中,他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很平静的将他杀人的经过供述了一遍。”
  在桑聚的那份供词里,他讲述了杀人的经过,之所以没有闹出动静,是因为他当天夜里是装醉,他原本和姜知府有些交情,他们在合谋做一件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不肯说,哪怕提刑官再怎么问,他也没有招供出来。只是说他们的不合其实是演给外人看。
  因而姜知府对他极其的信任,但在他们合谋的事情之中,他和姜知府产生了利益分歧,姜知府利用职权之便来压制他,明明他出力最多,于是心有不甘,在当天夜里用一种软筋迷烟,将所有人都放倒,然后一一屠杀。
  “难道当时他被人迷惑了神智?”夜摇光听完之后,不可思议的沉吟,“桑聚就算再不甘,他也不至于完全不给自己的儿女安排退路就这么公然杀人吧?”
  “仵作也的确在被杀之人的体内验到使人浑身乏力的药物。”这是物证,温亭湛也看到,“只可惜这件事没有人相信他的清白,若是当时有人查一查他的体内,定然也有这种药物。”
  “没错,他们同在一屋檐下,这么多人都中了药,没有道理他没有。”夜摇光点头,“我记得你说过,冲入姜知府府衙的人说,他跪在院子里,好似杀累了。既然是被放倒的人,杀起来应该不累吧,这应该是他也中了药的缘故,怪就怪在他为何会认罪。”
  “摇摇不是说过,你们修炼之人可以抹去混乱一段记忆么?”温亭湛看着夜摇光,“难道不是这般?”
  “不,阿湛。”夜摇光摇头,“我们的确可以抹去一段记忆,也可以混乱一段记忆,但却没有办法编织出一段记忆,若不让当初我也不会让雷婷婷留下后遗症。既然你说桑聚很平静的将这么大一场杀人过程复述下来,那就绝对不可能是被修炼之人动了神魂的缘故。他,更像是受了蛊惑,但这种蛊惑一般都会有异常表现,因为他还存在着人的本能,就算最厉害的操控大师,也不可能完全压制本人的意志。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术法必须和被施法者很近,才能将自己的思想灌入被施术之人的脑子里,让他原模原样的复述。”
  “也就是说,如果他是被施术,那么在他被审问的时候,那个施术之人就在旁观?”温亭湛仔细回想了宗卷,“除非是衙役或者提刑官本人,案卷上记载得很详细,当日公审为了防止百姓情绪过激而不好控制,他们都被拦在了极远的府衙外,连公堂的大门口都没有入,结果都是在堂衙役口口相传,也不存在有其他官员旁听。”
  “当年审理此案的提刑按察使已经致仕,我也已经调查过,并没有可疑之处。”
  “那就只有可能是当初的提刑按察使抹去了一些事实,比如桑聚并没有面色无异的供人,亦或者扰乱桑聚的是其中一个人证。”夜摇光只能想到这两种可能。
  “这个我再去查一查当年录案之人,和当年出堂作证之人。”温亭湛将话题抛开,“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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