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第6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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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握着玉承的肩膀：“孩子，你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你也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若这诅咒根源落在你身上，你要记住，你是喻氏的家主，你肩负着所有喻氏族人的生死存亡，他们爱戴你敬重你，就便有责任庇护他们。”


第2386章　一滴心尖血
　　玉承不过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他的泪珠一颗颗的砸落，却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抽泣声，顽强得令人心疼。
　　“冥族长，难道没有其他法子么？”夜摇光实在有些不落忍。
　　冥祭沉默了片刻才道：“此乃可行之法。”
　　“也就是还有其他法子，冥族长认为不可行。”夜摇光读懂了冥祭的意思，“还请族长明言，让我们听一听，若实在不行我们再做决定，是否要牺牲玉村长。”
　　冥祭却一直不开口。
　　冥曦不由出声：“师傅，说与他们听听也无妨。”
　　冥祭的颜色冰冷，看了冥曦一眼，却没有出声。
　　只有冥曦懂这是不阻拦她的意思，于是她对着众人道：“麒麟乃远古神兽，生来便是神位，寻常人极难令它消散于天地间。它的怨气尚存，也就是它并未真正的消亡，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寻到它，才能够化解它的怨气。”
　　“你的未真正消亡指的是……”这个范围就有点广，比如魂体存在，比如轮回转世，但无论是哪一种，五百年了都不太可能寻到，而且夜摇光更倾向于后者，麒麟神魂何其强大，就算五百年前大伤元气，以它的能力五百年的岁月早就已经恢复，只怕已经亲自来报复。
　　“要寻，只能我师傅做法，可追溯五百年岁月，并且寻找的是神兽麒麟的气息，我师傅得付出极大的代价……”他们冥族咒术可知过去未来，这等逆天之法，是其他修炼生灵没有的本事，比肩真神，这也是为何冥族一直神秘为人所敬仰之故，但每做法一次耗损极重。
　　她师傅之所以一直闭关不出，便是两百年前推不掉的恩情，结果一次施术两百年的岁月才修养过来，这才刚刚出关不到一年，又再施术一次，两相叠加绝对不是再来两百年就能重新修养，上次寻找的还是一个普通的人转世投胎，这次那可是神兽麒麟的轮回……
　　其他人或许不明白冥曦的未尽之言，可是夜摇光却懂：“可有法子，保证冥族长的安危？”
　　她觉得既然冥曦已经说出来，肯定是有解决的法子，否则不会告诉他们。
　　“你。”冥祭的目光落在夜摇光的身上，“心尖一滴血。”
　　心血，也就是精元，一个修炼者的心尖血有多少，她的精元就有多深厚，但一个人的心尖血也不过五六滴，也就是一滴血占据了十之有二的精元，失去一滴心尖血，轻则元气大伤，重则修为倒退。
　　修为倒退对于修炼者乃是大忌，一旦回流再往上修炼就极其困难，因为筋脉已经扩张，但填充的力量不够，再融入新的力量就得扩张筋脉，相当于没有回流的修炼者，回流的筋脉永远会有所空缺，直观的表述就是青春正年少的女子和年迈女子的肌肤一样。
　　这一点不紧实，就好比真空包装中多了一点空气，储存在里面的东西随时可能腐烂。
　　“旁人不行？”温亭湛挡在夜摇光的面前。
　　“我师傅要的佛血。”冥曦解释给温亭湛听，“温大人虽然是佛子之父，可你非修炼之人且不论，佛子并没有在温大人体内孕育生长，温大人的血依然还是寻常人的血。”
　　夜摇光是广明的生母，广明是佛子转世，除非去广明身上取，否则就只有夜摇光身体里有。这世间除了他们母子二人，就算是再得道高僧也不拥有这样的血脉。
　　如果他们用佛血为引，就能够避开天道，佛道和天道是两条平行线。避开天道就能够让冥祭偷天换日，不承担任何风险。
　　“冥族长恕我冒昧，此法你有几分把握能够寻到麒麟踪迹？”夜摇光并不是舍不得，她需要一个保证，毕竟她牺牲不小，总不能浪费。
　　“七分。”冥祭回。
　　夜摇光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温夫人……”朱氏和玉宏等人一脸动容的看着夜摇光，明明应该劝阻，可他们是有私心的，心尖血听名字都知道是从心口取血。
　　如果杀了玉塱，冥祭也有七分把握能够解除他们的痛苦，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动手，绝对不会连累夜摇光，可关键是冥祭只有三分把握，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玉塱就等于白白牺牲。
　　“我得了贵族的银光水，我答应过会竭尽全力为贵族消除灾难。”夜摇光笑得从容。
　　别说修为倒退只是一种并不大的可能，就算真的极大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夜摇光也没有想过退缩，身体无论出现任何情况，只要人活着就能够改善回来，不过是时间问题。可若人死了，就再也没有回天的可能。
　　既然她承诺在先，又得了玉宏的馈赠在后，总不能遇到一点危机就视而不见。
　　温亭湛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很清楚夜摇光会在这件事上做出怎样的选择，他不可能不心疼，这可比放血催开千叶莲华要艰难百倍。夜摇光放再多血，心尖血都不可能流出来，都能够用灵物，譬如血灵花补起来，可心尖血是难以用灵物补足，必须慢慢的调养。但他若开口阻拦，只会让夜摇光为难。
　　没有人得到一样珍贵的东西不付出代价，越是弥足珍贵，越发付出良多。现如今，温亭湛只希望解决这里的事情之后，夜摇光能够顺顺利利的得到生命空间，让她付出值得。
　　有了生命空间，于夜摇光而言是一张绝对的保命符，长远来看利大于弊。
　　“冥族长，请稍等。”夜摇光当下盘膝而坐，指尖掐诀，五行之气在她的掌心中萦绕。
　　一缕缕气息游走到她的心口，汇聚成为一团，里面似乎凝聚成了一把把刀，隔空在划着她的心，很快一点殷红从她的心口渗出来，像是一颗珠子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里剥离，没有任何伤口，就连衣衫也半点痕迹都没有，那一滴鲜红宛如宝石般在氤氲着光芒的血飞了出来。
　　夜摇光的脸色猝然煞白，她浑身气息淡薄了很多。


第2387章　天麟引出的线索
　　心尖血一飞出来，冥祭手腕一转，抬掌释放出力量将之束缚，夜摇光并没有阻拦，她闭上眼睛，身后传来了暖暖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让她毫无防备的靠下去，靠在他结实臂弯中。
　　水波流动的桃花眼含着柔光望着他完美的侧脸，她的唇角荡漾开桃花一般柔软仿佛蕴含着粉色的微笑，脑袋动了动，夜摇光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永远是她坚实的后盾。倾尽全部的耐心和温柔，呵护着她陪伴着她。
　　冥曦奔上前想要施术为夜摇光探查一下身体，看到这样的情形也顿了脚步，夜摇光肯定还能够撑得住，看起来很虚弱，若是有修为回流的情况，肯定没有这么安然。
　　“一切交给冥族长。”温亭湛将夜摇光打横抱起来，就往他们的院落而去。
　　温桃蓁和温叶蓁很懂事，温叶蓁牵起姐姐的手，跟着父母，两个小小的身影走得不慌不忙，一点也不吵闹，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的背影，就让人忍不住流露艳羡的目光。
　　“阿湛，我睡会儿。”夜摇光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嗯，我给你熬汤，等你醒来喝。”温亭湛柔声道。
　　“嗯。”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夜摇光将芥子里放得人参取出来，就唇角含笑的闭上眼睛。
　　人参是之前雪域给的，那一次送了很多，一直没有用完。
　　把妻子放在床榻上，温亭湛叮嘱温叶蓁和温桃蓁留在这里陪着娘亲，就转身出去。
　　夜摇光这一觉也没有睡多久，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修为不低，不过等她睁开眼看到两个孩子都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趴在她的身边，不由心头一片融融暖意。
　　没有吵醒两个不知何时睡着的孩子，夜摇光将当初寻到的太岁取出来，盘膝而坐，运气催动，五行之气萦绕在悬浮在正前方的肉灵芝身上，夜摇光大量的吸纳肉灵芝的精气。
　　如果没有一点依仗，夜摇光哪里会贸然行事，马上他们要去般若寺，还不知道佛塔下面有没有危险，如果只是供奉着宝物，倒是好解决，若是镇压着什么了不得的妖兽，夜摇光这样的状态，是不具备多少战斗力。
　　一个时辰之后，夜摇光睁开眼睛，眼底光泽明亮，失去的精元至少补充回来了一半，自然肉灵芝也消耗了三分之二，剩下的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精元可以不回来，但是血还是要慢慢调养，收了肉灵芝，转过头就看着温叶蓁不知何时醒了，睁着大眼睛望着她。
　　对上他黑亮的眼睛，夜摇光的心就没有不软的时候，凑上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要娘亲的亲亲。”温桃蓁正好整个时候也睁开眼睛，立刻噘着嘴要求。
　　夜摇光捏了捏她一睡觉就像蜜桃一般粉红粉红的小脸，也亲了她一口。
　　换来温桃蓁心满意足的欢快笑声，声音传到外间，温亭湛听到之后就走了进来，靠在门上，眼神温和的望着母子三人。
　　带着两个孩子洗漱一番，看着天都暗下来，很明显已经是晚上，也不知道孩子们还睡不睡得着，夜摇光一边和孩子分享着温亭湛熬得鸡汤，将人参片全部捞出来自己吃掉。孩子太小，不能大补，反而对身体不好，一边问：“冥族长那边可有结果了？”
　　“冥族长还在做法，大祭司说追溯时间太长，推盘演算都极其复杂，需要三五日才行。”温亭湛特意去询问过。
　　夜摇光点了点头，就看到桌子上有些书籍，随口一问：“这是什么？”
　　这些书很明显并不是他们的，温亭湛的书都在她的芥子里，她可没有给温亭湛准备书。
　　“是玉族长送来，都是关于天麟的记载。”温亭湛将鸡腿上最嫩的肉剃下来分给两个孩子，也不冷落妻子，认真的回答。
　　“你看了多少。”夜摇光不由多看了两眼，十来本书，但真正记载了天麟的内容恐怕不多。
　　“看了一半。”就因为记载关于天麟的不多，温亭湛才看得更仔细，他心中一直还有最后一步证据不足，虽然所有的真相他已经了然于心。
　　“有什么收获？”夜摇光吃完饭，擦了擦嘴，关切的问道。
　　温亭湛也已经吃完，放下筷子：“这把剑锻造好之后一直没有落于旁人之手，不过喻氏家族的子孙用过两次，也是这两次才导致短刀的遗失。起初倒是去寻找过，后来喻氏遭逢大难，一直为族中诅咒所困扰，便就此不了了之。”
　　“所以，是没有什么线索？”夜摇光听完有些失落，“阿湛，我们能够寻到爹娘被害的真相么？柳家那条线你有没有深入调查下去。”
　　原本以为那盆松柏是柳家送来，但后来证实柳家也不过是被借之手，经手过那盆松柏的人，似乎好像都已经死亡，而且都没有被害的迹象，一切就这样断得干干净净。
　　温亭湛轻轻的摇头。
　　夜摇光蹙眉：“阿湛，我还是希望能够查明真相，告慰爹娘在天之灵。”
　　为人子女，如果连父母的死因都查不清，真的是无颜苟活。
　　“你放心，我会查清楚。”温亭湛轻声道。
　　“当年我在淳王府寻到了第二把小刀，是有人拿来暗害素微。”夜摇光沉吟，“会不会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下手之人知晓这把刀出自于喻氏，也知道素微的身份，就是想要用此来对付素微，和东宫之事并没有多少关联？如果是这样，我们能否从喻氏的敌人入手？”
　　“喻氏隐居五百年，除了麒麟怨跟了五百年，谁的仇会记五百年再来报？”温亭湛好笑。
　　五百年是世俗人十代以上的更替，三代近亲，父亲、祖父的仇恨或许刻骨，要到了十代以后，还要扯什么先祖恩怨，一定是另有所图寻了个借口。喻清袭的存亡影响不到其他人，只能影响太孙妃的地位。
　　当时也已经查出这把刀乃是喻家自家人所为。


第2388章　寻元奕相帮
　　“阿湛，你有没有问过玉族长，喻家素微的二叔到底知道这把剑的存在与否？”夜摇光觉得这件事挺怪的，当时在牛家发现另一把小刀，后来查清楚是喻清袭的二叔为了害死喻清袭，想要让自己的女儿上位。
　　当时也有人利用了喻清袭的生辰八字，而另一把刀也沾染了凶煞之气，夜摇光觉得两者有莫大的关联，待她想要追查下去的时候，杀了喻清袭二叔的乃是元奕。
　　“阿湛。”夜摇光忽然声音加重，她定定的看着温亭湛，“元奕是不是把真凶告诉你了？”
　　温亭湛眉心一跳：“摇摇，你在说什么？”
　　“阿湛，元奕当初对我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令我们夫妻致命的弱点，终于找到了一个，他不会放过，所以他杀了喻清袭的二叔，他一定是那个时候就知道爹娘的死因，并且顺着这条路查了下去，又是他查到了你皇子的身份，他极有可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夜摇光根据自己的思路分析，“既然他要和你合作，不应该不告诉你真相。”
　　“摇摇，你觉着我若知晓杀害爹娘的真凶，我会如何？”温亭湛反问。
　　夜摇光看着温亭湛漆黑森冷的目光，都不用她开口，自然是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温亭湛一直没有什么行动，那就意味着他不知道。
　　“会不会是一个一直知道你身份之人？”夜摇光小心翼翼问，“阿湛，为什么你的身世突然间就在帝都暗地里流传开，他对付你是因为知道你身份……”
　　“摇摇，你想多了。”温亭湛含笑打断她，“他若知晓我身份，何故对付完我爹娘，这么多年却不曾对我出手？又何故到了今时今日才将之透露出去？”
　　夜摇光眉头打结，的确说不通，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隔着一层屏障，就像迷雾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只需要将迷雾驱散，就能够看到真相。
　　“那你说，你的身份到底是谁泄露给了陛下？”
　　温亭湛是兴华帝培养给萧士睿的人，从兴华帝下定这个决心之前，他就应该彻查过温亭湛，自己儿子和柳氏那一段过往，身为最疼爱这个儿子的父亲，兴华帝怎么会不知道？后来明德太子在豫章郡的逗留，兴华帝难道就不会怀疑？
　　兴华帝肯定在之前是详查过温亭湛的身份，确定温亭湛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后，才会这样重用，给温亭湛这么立功迅速崛起的机会。可为什么当初查着没有问题，现在重新再查却又有问题？
　　“没有人泄露给陛下，而是陛下自己查出来。”温亭湛轻叹一口气，“元奕去查了我的身份，元奕恐怕不知陛下对他防备甚深，更加低估了陛下的能力，被陛下警觉之后，也顺道查一查，这才发现了端倪。”
　　“元奕露出了马脚？”夜摇光不可置信，元奕是个多么心思细腻之人，这世间除了温亭湛只怕没有人能够抓住元奕做事的痕迹，蓦然她灵光一闪，“元奕是故意的么？”
　　“我并无证据，不好定论。”温亭湛淡声回答。
　　“他这是要做什么？”夜摇光突然恼怒，因为她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和亓一样阳奉阴违？表面上和我们合作，背后却还在捅刀子？”
　　“他和亓不一样，摇摇别忘了，没有他，亓现在只怕已经将朝堂捅出好几个窟窿。”温亭湛少不得要为元奕说句公道话，“也许是因为我们一直为亓滞留，已经快到相约的时间，却一点离开的打算都没有，让他担心我们会失约，故而向我们施压。”
　　这个解释倒是有道理，元奕的确和他们约定江南任期一道，他们就离开不再干涉朝堂之事。若非有这一份合作，元奕这次也不会站在他们这边阻止亓。和没有原则底线的亓比起来，元奕的确要光明磊落许多。
　　而他们也的确迟迟没有按照约定开始着手准备，元奕看着有些不高兴，特意让兴华帝知道，如此一来兴华帝会有举动。兴华帝的确是个仁君，也许元奕料想到，也许元奕在其中做了什么影响兴华帝的决定，所以兴华帝要借着般若寺的事情，让他们夫妻远走高飞。
　　这样一算下来，元奕还真的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毕竟元奕明明可以借此向兴华帝煽风点火杀了温亭湛，可元奕却反而费了更大的力气来维护他们夫妻。将这件事挑明给兴华帝，也只是斩断了他们的退路，逼得他们不得不走。
　　“阿湛，我想见一见元奕。”夜摇光忽然开口，“我去寻他问些事情，正好冥族长也需要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
　　“去吧。”温亭湛没有询问夜摇光想要问元奕什么，而是包容的笑了笑。
　　“我是去问一些关于亓的事情。”夜摇光却主动解释。
　　夜摇光越来越不想留下来，她如今已经得到了银光水，锻造出生命空间应该十拿九稳，当初和温亭湛约定好，如果能够成功就留下来，总不好反悔。
　　现在瘟珠还没有蕴养成功，对付亓并没有任何把握，般若寺的事情又迫在眉睫。温亭湛和她之所以留下，其实就是弄不清楚亓对付他们的理由，他们夫妻猜测是亓暗地里做的事情和他们夫妻有莫大的关联，一旦这件事爆发他们夫妻必然和亓对上，亓才会放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路不走，非要处处和他们夫妻作对，想方设法的将他们夫妻撵出江南。
　　如果他们能够提前知晓亓的目的，先把亓的阴谋给捣毁，就算杀不了亓，他们也可以在般若寺就此放心的离开。
　　“温夫人深夜前来，不远万里寻我，当真是令人大为惊奇。”元奕在府邸修炼，感受到夜摇光的气息不由诧异的开口。
　　飘然现身在元奕的面前，夜摇光目光有些复杂：“我来，是求你一件事。”
　　“稀奇，温夫人竟然有求于我？”元奕更加惊讶。
　　“我想知道，你能否帮我查出亓针对我们夫妻的目的？”夜摇光直言。


第2389章　不值得
　　“这事，我查过，却至今无果，它行事万分小心翼翼。”元奕叹声道，“恐不能为温夫人效劳。”
　　“你调查过？”夜摇光好奇，“你为何调查这件事？”
　　亓又不针对他，他没事插手这件事做什么？
　　“我与温夫人是敌非友，有人要对付你们夫妻，我为何不能一探究竟？”元奕唇角凝笑。
　　夜摇光点了点头：“故而，你是没有查到这事儿，知道我们夫妻不会轻易离去，才故意将阿湛的身世泄露痕迹给陛下，以期将我们夫妻逼走。”
　　元奕的眉峰动了动，唇角的笑意加深：“我不觉得我这般做，值得温夫人声讨。”
　　“我没有资格声讨你，你我立场不同。你有你的无奈，我有我的位置。”夜摇光神色淡淡，“我还有一事相问。”
　　“温夫人请讲。”元奕十分客气。
　　“当年你杀了太孙妃的二叔，阻断了我追查幕后之人的路，你能否告诉我当年幕后之人是谁，而你是否借此才查出阿湛身份？”夜摇光不知道元奕有没有将这些告诉温亭湛，她总觉得有些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你猜得没错，我说过我一直在寻你们夫妻的弱点，我要成功进入皇陵，挡在我面前的绊脚石就是你们夫妻，我自然不放过你们的点点滴滴，我的确知道温大人父母死因。”元奕很大方的承认，“但我并没有以此来与温大人交易，我的条件他不答应。故而，我只能寻到新的法子逼退你们，便查出了他的身份。”
　　“什么条件。”夜摇光开口问。
　　元奕扬眉，看着夜摇光不语。
　　“什么条件，你才愿意将爹娘的死因告知我。”夜摇光重复一遍。
　　“呵呵呵……”元奕低低的笑出声，“温夫人，你来晚了，当日我与温大人约定，他退出朝堂，我不得再以此事与温夫人谈条件。更何况，以温大人的能耐，他要查到只是迟早的事情，虽然我略做了一些手脚，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过能瞒得了他一时，却瞒不了他上一世。”
　　夜摇光一怔，她没有想到当初温亭湛答应元奕的时候，还有这样一个附加条件。他大概是早就料想到有今日，当年在百舸争流，她来寻元奕谈条件的事情，她没有隐瞒温亭湛，应该是这件事让他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不许自己再为了她做出退步。
　　是她急躁了，太想脱离眼前的困境，夜摇光已经失去了耐心，还是等等吧。
　　“元公子可真是有意思，一边逼着我们夫妻离开，一边又故意阻拦我们夫妻了结俗缘。元公子难道不知道，一日大仇不报，我们夫妻迟早会卷土重来。”夜摇光冷声讥诮。
　　元奕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可是在你们夫妻身上吃过不少亏，怎地就不能在你们夫妻身上讨回来？我可没有为非作歹，不过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罢了。”
　　“元公子，隔岸观火不站远点，非要添柴，当心引火烧身。”夜摇光警告了一句，“不打扰元公子，告辞。”
　　夜摇光离开了元奕的府邸，却没有折回，而是避开了整个宫里的耳目，潜入了东宫。
　　已经快到子时，萧士睿的书房却依然亮着灯火，他弯着身伏案批阅奏折的身影映在窗户上，看起来十分专注，夜摇光看了会儿才悄无声息的飘然入内。
　　倏地抬眼，萧士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