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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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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言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她在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地问道:“是母亲指派你们来的吗?”
两人皆乖觉地低下头去,“是。夫人说小姐虽是新来,也不能薄待了您,怕那些粗使丫头笨手笨脚的,因此让我们来服侍小姐,做些细致活计。”
“母亲平日对你们好吗?”
春萍才要回话,秋芬迅速地扫了她一眼,抢着答道:“夫人平日料理府中琐事,十分繁忙,身边自有专人伺候,我们也没大见过夫人,这回还是夫人身边的夏荷姐姐推选我们过来的。说我们虽然笨,还算细心,可堪侍奉。”
果然是个伶俐丫头,知道避开嫌疑,只是越是这样,越让人疑心其中有什么猫腻。
玉言眯缝了眼,细细打量着这个丫头。秋芬只觉得她的目光如同刀子,割得人浑身不自在。
好一会儿,苏氏才移开目光,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到老夫人?”
秋芬道:“老夫人今日身子不爽,闭门谢客,小姐您不如改天再拜访吧?”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玉言站起身来。
☆、老夫人
玉言带着秋芬径直来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却被贴身服侍老夫人的罗嬷嬷恭谨有礼地拦在门前:“二小姐,老夫人今日身子不适,吩咐了不见客。”
玉言温婉含笑:“正因如此,玉言才更要亲自看看老夫人,不然心中着实牵念。”
罗嬷嬷那张老脸上的皮肉没有丝毫牵动,“二小姐,您今日舟车劳顿也辛苦了,何不早点歇息?改日老夫人大好了,小姐精神也养足了,那时再叙寒温不是更好?”
“无妨,罗嬷嬷,还请你通传一声,见与不见,也请知会了老夫人再说。”玉言的声音并没有拔高,可是眼睛里透出一种坚韧不拔的决心,显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罗嬷嬷无奈,只得匆匆进去通报。出乎她意料的是,老夫人竟然同意了,这让她颇感意外。
玉言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一眼看见老夫人古氏歪在榻上,虽然精神不是很好,看起来却不像生病的样子。
果然呢,什么身子不适不能见客,无非是借机冷一冷她。她如今名义上是个小姐,不少人却当她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老夫人难免有所忌讳。
玉言决意笼络住这个执拗的老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先笑了一笑,亲切地喊了声:“祖母。”
古氏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你就是苏氏的女儿?”
不说金府的小姐,不说是金昀晖的次女,却说是苏氏的女儿,这又是一层亲疏之别。玉言并不显出局促来,仍旧含笑目注着她,语气一如既往的亲热:“祖母说的是,我就是五姨娘之女。”
“是了,已经封了姨娘了。你们母女俩这趟千里迢迢,如今总算是如愿了。”古氏声音平淡,言语里的尖刻却不容忽视。
玉言顿了一顿,随即微笑如常:“这十余年来,五姨娘无时无刻不期盼着与父亲相见,无时无刻不期盼着一家团圆,如今可算心愿得偿。”
古氏细细打量着她,似乎在分辨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玉言见她默默不言,气氛不觉有些凝滞,她自己却不好干站着,便上前一步,“祖母,听说您身子不适,不知是哪里不舒服?”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腰酸背痛的。说也奇怪,这几日并没怎么走动,却老觉得累得慌,骨头也像在发沉似的。”古氏说着,一面不自禁地扭了扭脖子。
玉言道:“祖母若是不嫌弃,不妨让孙女给您捏一捏肩背,这法子舒经活络是最好的。”
“你还会这个?”古氏颇为惊讶。
玉言抿嘴一笑,“我小的时候,跟邻村的先生学过一点推拿之术,虽然不精,大约还是应付得来的。”玉言说罢,顺势爬到榻上,细细给古氏揉捏起肩膊来,由肩至腕,自上而下。一路按来,古氏只觉得肌肤松快,神清气爽,她对这个新来的孙女也有了几分好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门好手艺。”
玉言道:“说不上好手艺,无非是熟能生巧罢了。我从前在家里的时候,也常常给我外祖母捶腿捶背呢!”
“你外祖家对你好么?”古氏踌躇着,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玉言点点头:“他们对我很好,只不过……”她的神情瞬间凄黯下去,“他们老两口已经相继过身了。”
“之后,我就跟着我娘艰难度日,本来家境不好,是非又多,若不是十分支持不住,我们也不会找到颖都来……”玉言的语声哽咽着。
“听你的意思,仿佛是在怪你父亲没早点接你们过来?”
玉言摇了摇头,“玉言不敢,此生能再回到金府已是万幸,怎敢怪责父亲呢?况且父亲乃国之栋梁,事务繁忙,偶有疏忘也是应该的。”
果然是个机灵孩子,字字句句为金昀晖辩解,语气中却暗含褒贬。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若非吃了太多的苦,又怎会如此早慧。思及此处,古氏不由起了怜悯之心,她轻轻摩挲着玉言的鬓发:“好孩子,你受苦了,但你放心,从今往后,祖母和你父亲都会护着你的,绝不叫人轻贱了你去。”
玉言乖巧地偎在老夫人怀里,“祖母肯恩恤我,那就是玉言的福分了。”她又恍若漫不经心地说起:“其实母亲也对我很好呢,体谅我身份尴尬,替我改了名不说,还特意找了几个伶俐的丫鬟来服侍我呢!”
梁氏改名的用意自然不像她表面所说的那般冠冕堂皇,这点古氏也明白,至于她派的丫头,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呢?当然这些话她也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古氏只淡淡道:“你母亲身为当家太太,这点功夫是得做的。”
玉言听出她语气里的敷衍,心中暗暗发笑:自古婆媳为死敌,这话果然不假。即便梁氏什么也不做,古氏也未必肯跟她推心置腹;更何况,梁氏这些年明里暗里做了不少恶事,纵然她装得贤淑高贵,总有蛛丝马迹露出,老夫人未尝没有发觉,明面上不肯冷落、暗地里也就疏远她了。
古氏说了好一会子话,才想起玉言来了半天,连杯茶也没叫人喝呢。她便唤罗嬷嬷:“你去给二小姐倒杯茶来,记得取那个紫檀木架子上的,那是今年进上的云雾茶。”
罗嬷嬷答应了才要去,玉言忙止住道:“怎么敢劳动嬷嬷,秋芬,你去倒来。”
一时秋芬泡了茶来,正要奉与玉言,玉言笑道:“这茶虽是祖母特让我尝的,玉言却不敢自专,这第一杯,还是由我先奉与祖母为宜。”
玉言伸手便欲接过茶杯,不知怎的立足不稳,秋芬手一松,半盏茶险些倾在玉言身上,亏得玉言堪堪躲过,那茶水大半污湿了裙角,仍有几滴溅在玉言手臂上,雪白的皮肉上顿时起了红痕。
秋芬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小姐恕罪!”
玉言攒眉道:“罢了,你也不是有心的。”她口中虽如此说,却不住地轻轻往胳膊上嘘气,可见吃痛难忍。
古氏皱起眉头,“你这个丫头也太不小心了,哪有你这样服侍主子的?趁早赶出去才好。”
玉言忙劝道:“祖母快别,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况且——”她轻轻瞟了一眼秋芬,“这丫头原是母亲派来伺候我的,想来平时服侍还算用心,今日不过是一时失手而已。也还好是烫到我,若是烫着了老夫人,那才真是罪该万死呢!”
是呢,原是梁氏派的丫头,指不定安的什么心,没准就是想趁机烫伤玉言、甚至想对付她这个老婆子呢!不是古氏爱将人往坏处想,实在有些事不得不防,金府至今人丁单薄,老太太不是不疑心的。想到这里,古氏便道:“话虽如此,这丫头也太不细心了,打发她去做粗重活计吧,这些贴身服侍的事就用不着她操心了。”
秋芬知道事无可转,只得磕了一个头,黯着脸儿出去。
这里古氏便拉起玉言的手,柔声道:“烫的厉不厉害?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不用了,祖母放心,没事的。孙女原不是那等身娇肉嫩的贵重身子,从前在家里什么活儿没干,磕了碰了都是常事,更不用说这点小伤了。”
她这一番话出来,古氏不免更加怜惜,便唤罗嬷嬷:“既如此,你就去把那獾油炼的烫伤膏子取来,让二小姐好好抹抹。”又转头向玉言道:“女孩儿家的,留了疤就不美了。”
玉言乖巧地应道:“是。”
古氏又指了指身侧一个容长脸儿的丫头,“如今你身边少了个人,这丫头就由你带去吧,文墨伺候我也有些年头了,想来还算懂事。”
玉言看了一眼那叫文墨的丫头,身量中等,其貌不扬,面容沉静,一张嘴紧紧地闭着。有主意,又不肯多言,是棵可以栽培的好苗子。玉言心中先取中了她,因笑道:“多谢祖母。”
玉言陪着古氏说了会子话,看看她有些乏了,于是起身告辞,带着文墨去了。
罗嬷嬷看着她离去,笑向古氏道:“老夫人对二小姐真是上心。”
古氏微微阖上眼皮,像是在养神,“一个人总要有可疼的地方,别人才肯多疼她些。玉言这孩子是个聪明的,虽然心思深了点,也是早熟的缘故。小门小户的孩子,都得早早地当家理纪,知道些人情冷暖,不比咱们府里的,一个个金尊玉贵,傲得跟什么似的……”
她的声音渐渐淡下去,有那么一会儿,罗嬷嬷几乎以为她睡着了,正要取一床锦被来盖上,忽听古氏喃喃冒出一句:“玉璃阴柔,玉瑁娇气,玉珞庸懦,至于玉言……这孩子是个有造化的,且看她日后走到哪一步吧……”
☆、文墨
天已渐晚。梁氏坐在铜镜前的一方矮凳上,一边缷着簪珥,一边听玉璃在那儿絮絮叨叨地闲扯。
梁氏笑道:“玉瑁一向轻狂,喜欢做些傻事,怨不得旁人。横竖她不是我亲生的,我也懒得费心教导,由她去吧。”
玉璃面上仿佛含着深深的忧虑,“可是五姨娘母女这般得宠,看着实在叫人忧心哪!您且看金玉言刚进来的时候,赏了徐贵的板子,升了张勇的职,老爷句句都听着她的,也不知她母女俩给老爷灌了什么迷汤!”
“凭她灌什么迷汤,横竖我是正室,凭谁也越不过我去。你放心,她们俩我还不放在眼里,娘自有办法应对。你如今该操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大事呢!”
“娘在说什么呀?”玉璃故作不知,面上却不由自主地泛出红晕来。
梁氏拉起她的手,“过了年你就满十五了,也是该说亲的时候了。”
“好端端的,娘怎么说起这个来?”玉璃面上的红色更深,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梁氏笑道:“这有什么,迟早的事!早早地打算好,娘也好替你相看相看。告诉娘,你可有心仪的人选?”
玉璃正色道:“娘说笑了,自古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女儿一向恪守闺训,怎可与他人暗生情愫?”
梁氏赞许地抚了抚她的鬓发,“不愧是我的女儿,论起端庄守礼,整个颖都都没几家的小姐及得上你呢。不过你放心,怎么说你也是金府的嫡出女儿,你爹不会薄待了你的。等日子闲了,娘便与你爹商议,好好为你寻一门亲事,总不叫你吃亏了就是。”
梁氏又絮絮叮嘱了几句,便吩咐人好生送大小姐回去。才打发人走,却见邱妈妈风风火火地进来,险些冲倒了进门那樽盛古董的架子。
梁氏蹙眉道:“你这是怎么着,见了活鬼不成?”
邱妈妈看了看四周,悄悄凑到梁氏耳边,附耳说了几句。梁氏听罢便冷笑:“果然厉害,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连消带打地除了我的一个丫头!”
邱妈妈诚惶诚恐地说:“老太太并没有赶秋芬出去……”
梁氏厌弃地说:“可是打发她去做粗重活计,不许再在身边伺候,这跟发卖有什么区别,无非听着仁慈些罢了!这个金玉言还真是狡猾,本来我留着秋芬还有后着的,眼下这些盘算得统统推翻了!”
“其实此事未必是二小姐所为……她小小年纪,不至于有这么深的心思吧?”
梁氏不耐烦道:“不是她还有谁?难不成是我指使秋芬把那盏热茶泼到她身上吗?我还没那么蠢!秋芬也不至于疏忽到这种程度,定是这丫头使了什么诡计!”
邱妈妈劝道:“夫人放心,不是还有春萍吗?”
“春萍?那丫头看着却有些笨笨的。”
邱妈妈道:“夫人,这笨人也有笨人的好处,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让人心生防备,笨人却更容易引人上钩呢!”
梁氏思忖了会,道:“罢了,再另谋打算吧。对了,你可知老爷今夜歇在哪个姨娘的院子里?”
“除了五姨娘,还能有谁?”邱妈妈不屑地撇了撇嘴。
梁氏咬牙切齿道:“她们母女俩一样的德行,都是些狐媚子!”
邱妈妈知道梁氏对这对母女恨到了极处,她也不敢置喙,只道:“五姨娘如今风头正劲,有些人可气得不得了呢!太太是没瞧见,听说四姨娘回去后大发雷霆,把一匹新绸绞得稀烂。”
“穆氏一向指望的就只有宠爱,如今连宠爱也被人夺走,她哪里会不生气呢?”梁氏想到此处,眉头渐渐舒展,“这样也好,让她们鹬蚌相争,我才好渔翁得利呀!”
****
玉言带着文墨回到自己院内,就见春萍靠在廊柱子后面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她一看到玉言,忙堆起一脸笑欢快地跑过来:“小姐,您回来了。”她忽然发觉玉言身边换了人,不觉诧异道:“咦,怎么是文墨姐姐,秋芬呢?”
“秋芬她犯了事,老太太打发她扫院子去了。”玉言轻轻巧巧地扔下一句,便带着文墨进房。
“小姐,婢子伺候您梳洗吧。”文墨乖巧地提议道。
“不忙,我想跟你叙一叙家常。”玉言微笑,“你侍奉老太太有多久了?”
“也不算很久,大约三五年了吧。”文墨谨慎地答道。
“这么说,你不是这里的家生子儿?”
文墨道:“我原是府里从外头买进来的,老太太看我勤谨,才挑了我在身边侍奉。”
“想来你家里境况不是很好?”玉言探询地看着她,“当然,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不瞒小姐说,我家虽也在颖都,却是在那下五门子的所在,寻常年景能混口吃穿就不错了。前几年碰上旱灾,颗粒无收,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我爷娘没办法,这才把我卖到这里来,不然谁愿意自己的儿女为奴为婢的!”文墨的眼圈红了。
“现在可好些了吗?”
文墨神情黯然,“无非就是那样,这些年我攒起的月钱、赏赐常托人带回去,至少温饱是不愁了。偏偏家里人口众多,还有几个兄弟姊妹都没有成家,日子还有的熬呢!”
贫贱人家百事哀。玉言想了想道:“你若是不嫌弃,再过个几年,我便求了老爷放你出去,还可以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并给你添一副丰厚的妆奁,你可愿意?这样你自己的终身有了着落,家里的景况也能好些,如何?”
文墨忙跪倒在地,“小姐大恩大德,婢子万死难报。”
玉言笑着将她搀起,“你且别忙着道谢,我也不是没条件的。”
“不知小姐想要婢子做什么?只要婢子做得到,一定竭力去办。”文墨这样说着,心里却嘀咕起来:这位温柔可亲的小姐不会让自己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玉言深深地望着她,“无他,我只要换你一份忠心即可。”
原来是这个,文墨松了一口气,“小姐放心,老夫人既然把婢子赐给了小姐,婢子自然是要忠心于您的。”
玉言摇了摇头,“那是不一样的,我要的忠心,是对我绝对的忠心,也就是说,凡事要以我的意思为先,不管其他人是如何吩咐你的,哪怕老夫人也不例外。”
“这……”文墨不禁犹豫了。
玉言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目光中有沉稳的笃定,“你好好想一想,老夫人年事已高,她还能护着你几年——当然,我这话不是咒老夫人——我只是说,凡事都有万一,人总得寻个依靠。如今就看你愿不愿意换个更坚固的依靠?”
文墨想了想,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婢子愿对小姐忠心不贰。”
“那就好。”玉言满意地抬了抬下巴,“罢了,我也乏了,你去吩咐底下人,烧一大锅热水来,我想好好地泡个澡。”
这一夜玉言睡得很好,温暖的床铺,绵柔的锦被,使她沉浸在恬静的梦里。她记不得梦了些什么,只知道那是好的。有那么一会儿,梁氏和温飞衡闯了进来,她一脚将这两个人踹了出去,随即继续编织美妙的幻境。
在梦的末尾,她仿佛见到一个俊逸的身影,那人仪容端美,言辞清澈,她看不清那人是谁,可是直觉他可以依靠。尽管是在梦中。
许是因为推拿有了些效果,次日老夫人的精神好了很多。玉言与一众小姐前去请安时,老夫人对她称赏不已,还叮嘱她常来,惹得玉瑁等人妒恨不已,就差堂而皇之地对她怒目而视了。
这几日金昀晖几乎每晚去的都是苏氏房里,苏氏虽然高兴,却也有些担心,玉言便道:“可是夫人说了些什么?”
苏氏摇摇头,“夫人很和气,说既然老爷喜欢我侍奉,让我用心侍奉就好了。可是那个四姨娘,见了我就跟乌眼鸡似的。今日午后我在园子里遇见了她,她把绢子一甩,扭头就走了,我倒替她觉得尴尬。”
玉言笑道:“那是她自己不知礼数,您不用理会她。横竖她性子直来直去的,谅也想不出什么阴谋诡计。倒是其他几个姨娘,她们是什么样子呢?”
“二姨娘怪亲热的,我看着都有点不好意思;至于三姨娘,她成日家不出门,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梅氏跟夫人一向不对盘,又因为子嗣的问题闹得势如水火,她自然得多笼络着苏氏,也好多个助力;平氏身份卑微,身子也弱,成日里用药罐子吊着,连两个女儿都顾不上,想来也不会有心思算计旁人。
如此看来,苏氏的到来虽然激起了水花,却并未打破这大宅一贯的平静。
且看这平静能维持多久吧。
☆、毒杀
出乎意料的是,四姨娘穆氏不久之后又复宠了。苏氏虽然不至于完全被冷落,却远远及不上穆氏的势头。
文墨向她汇报这消息的时候,玉言正立在一棵梅树下,像是巴巴地望着花开。她闻言笑道:“四姨娘年轻貌美,又熟知老爷脾性,争起宠来自然比旁人得心应手得多。只不知这回她使了什么手段?”
文墨摇摇头,“倒不曾听说有什么花招。”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听老太太房里的书砚说,四姨娘前几日特地去给老夫人请安,还密密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子话。老夫人当晚便把老爷叫过去,也不知说了什么。似乎从那日起,四姨娘便复宠了。”
玉言凝眸片刻,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小瞧了她。”
“小姐此话怎讲?”文墨不解。
“老太太肯说的,无非是叮嘱父亲不要宠妾灭妻,专宠一人,授人以柄。父亲一向以孝为先,尊重老太太意见,自然会多去其他几个姨娘那里走走。四姨娘善于把握,也就更出挑一些了。”
“想不到四姨娘还有这般能耐。”文墨本以为那四姨娘是个草包美人、中看不中用的,如今感到颇为惊奇。
玉言嗤笑道:“你以为这法子真是她想的吗?依我之见,怕是夫人指点更为可能。你且瞧着,父亲这几日往夫人房里也去的多了,这便是明证。”
“不管怎样,四姨娘这般盛势,不知五姨娘会不会吃心哪?”
“五姨娘不是那样的人。”玉言想了想,到底有些不放心,“罢了,你随我去看看吧。”
到了苏氏所住的应月堂,却见苏氏正在窗前借着日光绣花,面上虽有些憔悴之色,精神还很足。
玉言放下心来,笑道:“娘这边可冷清极了,四姨娘那儿可热闹着呢!”
苏氏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下,面上含着温静的笑意,“由着她去,横竖我也不是个爱热闹的,如今安静了反而自在。”
玉言挨着她坐下,“不过,娘,您心里就一点都不吃味吗?”她的目光中含着一丝探询之意。
苏氏放下绷子,坦然道:“介意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去跟她争风吃醋吗?你娘我已经年逾三十,不是那等不知事的年纪了。我如今心中唯一所想,就是好好将你抚养成人,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那时娘的心事也就了了。”
玉言笑嘻嘻道:“娘才见着爹爹,这么快就想着把女儿踢出去了。也没见过这样的,有了相公就忘了女儿了。”
苏氏戳了她额头一下,“就属你能说会道的,牙尖嘴利,哪里有个公门小姐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公门小姐呀,要说是民间村姑还差不多。”玉言道,“不过,娘,女儿一直想知道,您当初到底是如何跟父亲结识的呢?”
苏氏有些不好意思,“还能怎么样呢?无非就是那样。你父亲当时年纪正轻,风华正茂,我生在乡野,从未见过此等人物,当即便被他吸引了,后来……”
后来,便有了玉言。苏氏虽没有明说,玉言却会出这层意思,她犹自忿忿:“可父亲当年弃您而去,您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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