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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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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澄江重重在椅上一拍,“把她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她!”
大约慑于皇帝的威势,用不着怎么严刑逼供,阿芙很快就招认了,原来她从前是黄伊人身边的宫女,黄伊人虽在冷宫,害人之心却仍未消灭,于是以金钱相诱,命她设法谋害成妃之胎。
事情既已水落石出,黄伊人两犯罪过,已是罪无可恕,宁澄江的决定只是短短两个字:赐死。
玉言盛装丽服,带着文墨再次来到遗恨宫,她要送一送这位据闻与她有深仇大恨的人。
仍和上次一样,黄伊人眯缝着眼缩在角落里,她的位置仿佛压根儿未曾变过,像一只躲在洞窟里的小虫,根本不敢踏足外边的世界。
玉言开门见山地告诉她,“本宫是来送你上路的。”
黄伊人淡淡地“噢”了一声,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人之将死,她脸上反是一片大彻大悟的平静,仿佛压根不觉得死亡的可怕。
“你不打算求饶吗?”玉言态度沉着。
“求饶有用吗?”黄伊人抬眼微笑,“我是罪孽深重的人,的确该死,何必让自己失去最后的尊严?”
“你如此隐瞒真相,本身就失去了为人的尊严,”玉言静静地望着她,“本宫最后问你一句,那事真是你做的吗?”
黄伊人轻轻笑起来,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娘娘啊娘娘,您怎么还是揪着不放?我已经认罪了,也愿意伏诛,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因为本宫始终存有疑心,前次的事若说是你所为也罢了,如今你身在冷宫,身无长物,纵然阿芙与你主仆情深也有限,你如何说动她冒此大险?再者,冷宫守卫森严,你俩是如何联络的,如何制定这周详的计划,那药又从何而来?处处皆是疑点。”
玉言在她跟前缓缓踱着方步,“本宫不妨告诉你,前些时本宫才假意泄露消息,说你有意吐露实情,结果立刻就出了此事,照本宫看来,那人的目的不止在于谋害本宫的孩子,更是要置你于死地,不然阿芙为何招得这样快?恐怕正是为了速战速决,让你再无开口之机。”
黄伊人眼里有一刹那的恍惚,随即凝神笑道:“娘娘这般善于臆想,合该做个说书人才对,省得屈才。您再问我也是枉然,嫔妾还是那句话,嫔妾有罪,甘心就死。”
玉言深吸一口气,“既如此,本宫也无话可说,这里有三样东西,你自己选一样吧。”她指了指小安子手中端着的红漆托盘,上头分别是毒酒、白绫和匕首。
黄伊人的目光在那几样刑具上流连片刻,终于端起那杯毒酒,轻轻递到唇边。在一线阳光的照耀下,澄明的酒液泛着琥珀色的流光,煞是好看,可惜是置人于死的毒物。
将要饮下,黄伊人忽道:“成妃娘娘,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玉言颔首,“你说。”
“嫔妾自知有罪,只配埋没荒草,可是嫔妾还是想请您给个恩典,将嫔妾的尸体运回家中,臣妾生前不能常伴父母左右,愿死后了此心愿。”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本宫答应你便是。”
“那就有劳娘娘了。”黄伊人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远方,仿佛要穿过眼前四堵高墙,奔赴千里,“家,固然不一定好,可是我也没办法呀,娘娘,您觉得呢?”她的眼中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是不待玉言弄清楚,她就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带着必死的决心。
直到她的尸体渐渐失去暖意,玉言才带着文墨离开。尽管不是第一次经历死亡,但每一次的死亡总能带给人消沉的意绪,死了的人自然称得上解脱,活着的人却很难觉得快活。
文墨有些闷闷的,嘘声叹气道:“想不到她临死也不肯说出实情,咱们真是白费功夫了。”
“不,她已经说了。”
“她说什么了?”
“家,”玉言缓缓吐出这个字,“求恩典便求恩典,何必反复提及这个字,再加上她最后那句话,暗示的意味便很明显了。”
“家,家……这么说来,幕后主使是佳妃?”文墨吃了一惊。
除了她还能有谁,玉言冷笑,她本来以为,梁慕云只是因为姑母和表姐的事与她有隙,没想到此女竟然如此狠毒,这样也好,看清她那张假面具后的獠牙,才能更好地提防。
只是,从此她与此人势必难以两立了。
其年冬月上旬,玉言顺利产下一子,宁澄江大喜过望,取名为“珏”,寓意其金尊玉贵的身份。
彼时玉言正惬意地倚在枕上,看着宁澄江抚弄那小小的婴孩,那小心翼翼却又喜气洋洋的模样让人不禁好笑。玉言支起一边胳膊笑道:“大名儿虽有了,还得取个小名儿才好。”
“你是他娘亲,便由你来吧,正好,咱们一人一个,也算得公平。”
玉言思量着,“民间取名多以平平无奇为好,甚至还有故意取贱名以求好养活的,咱们的孩子虽不必如此,也别太张扬。照我看,这孩子是在冬月里生的,就叫冬生吧!”
“好,就依你。”宁澄江才做了父亲,眉目间的喜气都快盈满了,“玉言,你为朕诞下了一位皇子,是我朝的有功之人,朕想晋一晋你的位分,立你为夫人。”
“为天家绵延后嗣本是臣妾分内之事,何谈有功?臣妾愧不敢当。”
“在朕面前无需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宁澄江一摆手,“总之,朕决心已定,你的位分朕是一定要晋的,不仅是为了让你开心,也是让朕自己放心,你得到的尊荣宠爱越多,旁人才不敢轻易欺侮你。”
“那么,臣妾向陛下讨个恩典,也晋一晋宫中其他姊妹的位分,臣妾在宫中资历未深,这一年来屡屡晋封,未免遭人口声,还请陛下一视同仁。”
“你这样想吗?那好,就由你吧。”宁澄江有些无奈。他不再说什么,小心地抱着手中的小娃娃,轻轻颠着他,直到他沉沉睡去。
这是她的夫君,也是她孩子的父亲。玉言看着他的笑脸,忽然有些失神,她轻轻道:“澄江,你会不会永远这样喜欢我?”
宁澄江回眸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怎么,你不会是吃这孩子的飞醋了吧?”
“怎会?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回答就算了。”玉言有些脸红,悄悄别过头去。
宁澄江不禁乐了,他仔细将孩子放在摇车里,留神不吵醒他,一面走到床前,握住玉言的手,低眸道:“我对你的心意还同当时一样,从前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变,你呢?”
玉言坦然回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山盟海誓,永无更迭。”她与宁澄江不仅有男女之情,亦有知己之意,如今更多了一重儿女的纽带,她愿意无条件地相信他,正如他相信她一样。
晋封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蒙恩者共三人,成妃晋为玉成夫人,佳妃晋为佳慕夫人,惠妃晋为惠宜夫人。
消息一出,旁人都还无可无不可,唯有古幼薇气得撕毁了一副锦缎。与她同阶的那三人都得以晋封,唯独她还在妃位徘徊,难怪她受不住。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论资历她比不过那两人,论子嗣又不及玉言,输了也是理所应当。自然,她虽然口服心不服,却也不敢做声,光位分上就差了一截,叫她拿什么争面子去?饶是她气得肝气上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请太医,胡乱让小丫头去太医院抓了几帖药了事,生怕被人坐实了嫉妒的罪名。
满月那日,玉珞作为娘家人来看望,她抚摸着锦褥里冬生毛茸茸的头顶,向玉言笑道:“这孩子的轮廓和陛下好生相像,眉眼却又和你一模一样,真会挑好的长。”
“才一个月的孩子,瞧得出什么,也就你的嘴甜。”
“我说的可是实话,”玉珞忙道,“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瞧这孩子的模样,长大了一定也是风度翩翩,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的心呢!”
“瞧你,诗书不用功也罢了,连句俗语也讲不好,这句话原是说人的脾性的,你却拿来讲相貌,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再说,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四处留情,一个人的心思有限,独钟一人也就罢了。”
☆、私心
“就像陛下和你一样,是么?”玉珞不禁捧腹,“说来你们的感情真是好,又是晋位又是封赏的,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佳慕夫人和惠宜夫人原是沾了你的光,有了你,陛下恨不得把谁都抛诸脑后呢!”
她说的管是实话,尽管言辞稍嫌夸张了点,玉言坦然笑道:“那么你呢,古之桓对你怎样?”
玉珞漫漫将一缕头发在指尖绕着,“他对我很好,也许不一定有陛下对你那么好,但终究是好的。”她话里说不上失落,也说不上十分快活,像缺一块的月亮,难得真正的圆满。但这才是生活。玉珞笑道:“姐姐,你相信吗?日久生情,也许更胜过一见钟情。”
“你总是有办法让人喜欢你的。”玉言颔首。
“我不在乎别人是否喜欢,我只是想有一份安定的生活,我已经厌倦了那段漂泊无依的日子。”
“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那么姐姐愿意为你高兴。”玉言凝眸望着她,转而道:“你在古家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他们哪敢!”玉珞轻轻笑起来,“姐姐如今正当盛宠,谁人不知,他们趋奉还来不及呢!不过有一桩我倒是觉得奇怪,那回我去给丞相夫人请安,说起宫中事宜,她满嘴里只问皇后的境况,丽妃却只寥寥提了几句,照说这姊妹俩同出一体,本该平分秋色才对,丽妃年小,更该多加关怀,怎么她母亲竟似完全不放在眼里的?”
玉言亦觉有异,却也懒得深问,只道:“大凡这些高门望族,总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地方,咱们别理会就是了。”
说也奇怪,自打玉言诞下皇子,这玉茗殿便热闹起来,宁澄江不消说是天天来的,除此之外,各宫的嫔妃也常来常往,大有拿她当半个皇后的架势。连梁慕云和古幼薇对她的态度也和气起来,好像从前种种都成了过眼云烟,彼此真成了姊妹一般。
文墨一语道破天机,“夫人别瞧她们一个个脸上笑嘻嘻的,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还不是瞅着陛下来这儿的日子多,巴不得来一场巧遇而已。”
玉言深以为然,却是听之任之,她相信宁澄江不会被这些小伎俩所迷惑,他若真这般容易上当,也不是宁澄江了。
红蔷馆距玉茗殿很有些路,古幼薇一路走来,已是娇喘细细,香汗微微。小荣一壁搀着她,一壁小心地看着脚下:“外头春寒料峭,娘娘何不坐轿子来?”
古幼薇踢去脚边的一块冰碴子,翻了个白眼道:“如今春冰乍解,道上滑得厉害,你没听前儿说佳慕夫人跌了一跤,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宁可自己悠着点,省得皮肉受苦。再者,这样更显得咱们态度尊重,别弄得不是拜访人家,反倒示威似的!”
小荣叹道:“玉成夫人如今也是得意到头了,连咱们也得顾忌三分。”
“谁让她头一个诞下皇子呢?因着这门喜事,今年的年节都格外热闹呢!”古幼薇冷笑道。
小荣听出她语中的不忿之意,忙道:“娘娘您别急,迟早您也会有的。”
“说得轻巧,陛下都不来,我一个人如何成事?”古幼薇将手上一截柔嫩的柳枝揉得稀烂,烦恼道:“如今也只有想些不是主意的主意,趁着这股子热络劲儿,多往玉茗殿走上几遭,没准就能撞见皇上了……”
正说着,小荣忽道:“咦,那不是佳慕夫人吗?她怎么也出来了?”
古幼薇放眼一望,果然是梁慕云朝这边过来,眼看避无可避,她索性迎头上去,“听闻姐姐抱恙在身,怎么有空出来了?”
梁慕云轻轻咳道:“本宫并无大碍,因想着小皇子出生以来,尚未瞧过一眼,特意过来看看。”
“是么?姐姐还真是不辞劳苦呀!”
梁慕云听出她话中的嘲讽,脸色立时沉下去,“那么丽妃妹妹又是为何而来呢?”
“真巧,我和姐姐的来意一样呢,都是为了看一看新出世的小皇子,”古幼薇鼓着脸,露出天真的笑意,“我最喜欢小孩子。”
“妹妹还是孩童心性,难怪喜欢稚子呢!也怪不得妹妹每每出言冒失,终究不是大人脾气。”
古幼薇针锋相对,“是,妹妹的确年轻,不比姐姐端庄年长,所以沉稳持重,连陛下都对您敬畏有加,不敢稍有亲近呢!”
这话摆明了说她年老色衰,不得圣宠,梁慕云的脸色变了又变,忽笑道:“丽妃,你是否忘了什么?”
“什么?”古幼薇莫名其妙。
“本宫是夫人,你只是妃位,虽只一级之差,却是尊卑有别,你是否该向本宫行大礼?”梁慕云眼看她站着不动,不禁笑道:“你若是不服气,咱们就到皇后那里让她评评理,看看是你们的姊妹情分为大,还是宫中的规矩为大?”
明知道古梦雪不会护着她,梁慕云深明其心性,所以有恃无恐。古幼薇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却终于拜倒在地,恭敬地施了一礼。
梁慕云扳回一局,方得意地扬长而去。
小荣忙将主子搀起来,古幼薇的牙齿格格作响:“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夫人而已,我也能,等着瞧,我一定会比她站得更高,更远。”她在原地咒骂了一回,终于叹道:“走,咱们去玉茗殿吧。”
送走那两人已是午后了,她们也是时运不济,在这里站了半天,却连皇帝的影子也没见到,可巧玉言装出呵欠连连的模样,推说要睡午觉,那两人只好讪讪地离去。
文墨瞅着梁慕云和古幼薇的背影道:“这两人各怀鬼胎,看着竟也不对付,真是罕事。”
“她两个几时和睦过,装模作样而已,这回陛下下旨大封,梁慕云赶了个巧,古幼薇却没落着便宜,难怪她要妒恨呢!”
文墨拍手称快,“就让她们狗咬狗才好呢,那个丽妃仗着有个皇后姐姐便作威作福,佳慕夫人更是一肚子坏心眼,顶好让她们两败俱伤,咱们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哪那么容易,眼中钉人人都想除去,伤及自身的事却是谁也不肯做的,咱们也只好慢慢设法罢了。”玉言注目道:“你瞧见梁慕云的左腿没?仿佛有一点跛,大约真是摔着了。”
“这点子惩戒还算轻的,她之前利用黄氏对付您和小皇子,其心可诛,受点罪也是应该。况且咱们不过是把结冰的路面稍稍打磨了一下,谁让她自己喜欢排场的,这不,从轿子上摔下来了,亏她命大,只受了点轻伤,照我说,定要她卧床半个月才好呢!”
她正说得来劲,玉言忽道:“快别提了,有人来了。”
原来是古梦雪冉冉自殿门出现,一身家常裙服,脸上薄施粉黛,清丽中带几分和煦,如春风,如暖阳。
玉言忙躬身行礼,“臣妾参见皇后。”
古梦雪亲切地将她挽起,“不必多礼,本宫也是来看看珏儿。”一双凤眼顾盼生辉,“他在何处?”
玉言忙吩咐文墨领着过去。古梦雪看着锦被中裹着的一团粉白小脸,不禁泛起笑意,“这孩子当真生的可爱,本宫可以抱一抱他吗?”
玉言笑道:“娘娘请便。”
古梦雪小心翼翼地将婴孩抱起,姿态凝重得仿佛参加神圣的祭典。她一双手臂牢牢箍着,不敢稍动,生怕孩子磕着碰着。良久,她仍旧将孩子放回到摇床里,轻轻嘘了一口气,“这孩子真像你,也很像陛下。”
玉言笑道,“人都这么说呢,我倒觉得这么一点的小孩子都长得差不多,瞧不出什么差别。”
古梦雪微微一笑,“这是你做母亲自谦的话,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玉言不置可否,古梦雪却已经转身,她诧异道:“娘娘不多坐一会儿吗?”
“不了,本宫只是来看看这孩子,现下也该回去了,”古梦雪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那方锦褥,“这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是他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
她真的很羡慕,玉言诚心诚意地道:“娘娘也会有这种福气的。”
“也许吧,也许今生都不会有。”古梦雪古怪地叹了一句,终于转过头。
她在门口撞见宁澄江进来,亦只简单地施了一礼,仍旧离开。
宁澄江上前轻轻推了一下玉言的肩膀,“你怎么了,站在这里发愣?”
玉言脸上似有不忍,“她真的很可怜。”
“谁可怜?”宁澄江不解其意。
玉言醒过神来,忙道:“没什么,外边很冷吧,我去给你拿个手炉渥着。”她抓起宁澄江的手,只觉如冰如铁,这一阵寒意却让她格外透彻:她不能同情谁,也无法成全谁,她只能成全自己。
☆、情魔
宁澄江得了手炉,却任性地往她怀里一塞,一双手也如影附踪地跟过来。玉言不免又笑骂一阵,心底却有一阵隐隐的负疚:古梦雪的窘境,哪怕她不是主因,终究免不了干系。可她不能因为这一刹那的心软而将宁澄江拱手相让,哪怕落一个妖妃的罪名也罢,她必须自私一点。
这样她才不会令自己后悔。
古梦雪回到凤仪宫,就见古幼薇已经惬意地坐在椅上喝茶,她略略皱眉:“你这几日来得格外勤快。”
“长日无聊,来姐姐这里坐坐也好。”古幼薇轻轻放下茶杯,娇嫩的面庞笼着一抹清愁,“姐姐,你我许久不曾这样说过话了。”
仿佛回到幼时,姊妹间彼此亲密无间的样子,古梦雪笑起来:“小小年纪,做什么伤春悲秋的,如今不是照样好好的吗?”
古幼薇澄澈的眸子里露出探询之意,“姐姐,你真的好吗?这么一个孤零零的皇后,你真的当得快活?”
古梦雪颤了一颤,稳稳地笑道:“想不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你何曾在意我是否快活,你只在乎我是否能保住皇后的位置。”
“你未免将我想得太势利了,你是我的亲姊姊,我怎么会不关心你?看着你这样受苦,我又怎么会不为你难过?”古幼薇轻轻叹道,“玉成夫人如今一举得男,陛下更是对她爱重有加,姐姐,你日日看在眼里,真能毫无芥蒂吗?”
古梦雪的脸色微微沉下去,“你想做什么,又想挑拨离间吗?”
“我只是同情姐姐你,”古幼薇毫无畏惧地凝视着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真情厚意,“姐姐,我知道你对陛下的感情,也知道你以何种毅力在忍耐,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恩爱生子,姐姐,你太苦了。”
被她那双明净的眼眸盯着,古梦雪渐渐软化,“幼薇,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事已至此,我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他就好,哪怕只是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那么以后呢,你可以这样过一天,一个月,一年,可要这样孤零零地过一辈子?玉成夫人有儿子,她不必担心失宠——而且看样子她永不会失宠,可姐姐你呢,你有什么?”
透过她的眼睛,古梦雪仿佛看到了今后的远景,她将成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困在这冷清寥落的凤仪宫,徒余一个皇后的名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死去。
她不觉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古幼薇瞧出她的异样,柔声道:“姐姐,你也害怕这个,对么?”
“可我能怎么办呢?”古梦雪有些喃喃。
古幼薇的声音更轻,更柔,像一缕春风吹进人心里,“姐姐,你需要一个孩子。”
“孩子?”古梦雪脸上一片惘然。
“对,一个孩子。有了他,你今后的生活将不再孤单,想一想,即便没了陛下的眷顾,但只要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你终究会好受许多,对么?”
古幼薇紧紧握着她的手,“姐姐,让我帮你一把,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帮你,不是为了古家,而是为了你生命中仅存的一点幸福。”
古梦雪痴痴地看着她,终于点了点头。
从凤仪宫出来,小荣问道:“娘娘,皇后娘娘素来对您颇有微词,您为何反要帮她?何不把这份气力用在自己身上?”
“你也知道,陛下素日正眼也不瞧我一眼,我便是有再多的法子也使不上,姐姐却不同,她终究是皇后,陛下总要给她几分薄面。”古幼薇微微眯起眼睛,“如今咱们急需一个孩子同金玉言抗衡,是谁的都好,总不能一直看着她得意下去,至于日后,哼,咱们有的是功夫!”
皇后的千秋历来是大事,定得好好操办的,恰如古幼薇所说,宁澄江再不喜欢她姐姐,尊重和体面是必备的。
宴会自然丰盛而热闹——惯常的俗气的热闹。酒至半酣,众人都有些晕晕乎乎。宁澄江尤其醉得厉害,皆因众人拼命劝酒——说来是皇后的寿诞,他反而成了灌得最多的那个。他将一只胳膊搭在玉言肩上,将欲偕她离去。古梦雪本来安静地坐在一旁,眉目温顺,这会子忽道:“陛下可要去臣妾宫中坐坐?”
宁澄江难得认真看了她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古梦雪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每常她虽不得宠,却也不邀宠,只是安心尽到一个皇后的本分——因为这个,宁澄江有时亦有些隐隐的愧疚,当然只是一时的。
古幼薇知机,忙起身道:“今儿是姐姐的生辰,陛下平常不陪着姐姐也就罢了,眼下可得给点面子。”
梁慕云不知她是何意,却也不肯轻易令她如愿,当即冷笑道:“妹妹这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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