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掌门(禄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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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独孤九剑算不得是杀人的剑术，比起独孤求败后来领悟的‘大巧不工’、‘重剑无锋’和万木皆可为兵衍化剑之极致而言，这独孤九剑只可算作只攻不守的上等剑术。

当然，用来化解敌人的剑术或是进攻，这独孤九剑当可排得上世间前三。

没有哪一套剑术比独孤九剑更利索更快速，也没有哪一式剑法可以和独孤九剑中的任何一式相媲美。

丝毫不夸张，这独孤九剑就是专门为破解敌人的进攻而生！

破尽天下一切攻击！

与武学中的‘快’之一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这一套剑术，正是方知乐从五次系统抽奖里获得的其中一个奖励。

比起六脉神剑的攻守有度，这独孤九剑无疑更加适合用来对付刚才剑无伤所施展出来的‘双行剑术’。

事实上也不出方知乐的意料，在没有人看清楚也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仅是用了一招破剑式，便将剑无伤的剑术化解开来，更在最后反身退回的一刹，暗中以指代剑，运用内劲发出一道剑芒，刺中剑无伤的手腕。

目的不外乎是想让剑无伤知难而退。

只不过看眼下的情势，剑无伤非但不会退步，反而要以死一战。

方知乐眉毛一挑，不由皱了皱眉。

剑客不可怕，可怕的是以命相拼的剑客。

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剑无伤不敢做的？

“独孤九剑……破剑式……嘿嘿，好名字。”剑无伤轻声喃喃几遍，目光一亮，叹道，“这才是世间无匹的剑法，什么惊天一剑世间无双，统统狗屁不如！哈哈，哈哈哈哈！”

剑无伤仰首大笑，笑得究竟是方知乐剑法的厉害，还是自己剑法上的不足，或是以前坐井观天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自己。

没有谁知道。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方知乐和夏烟玉、郭湘等人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

世事更迭，谁能想到昔年名震江湖的血红剑君竟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方知乐心里明白，刚才剑无伤之所以要问起自己施展的剑法叫什么名字，就是借故谢谢自己没有痛下杀手反而放了他一条姓命。

他用特殊的方法谢过自己的不杀之恩。

方知乐更加清楚。

这是属于剑客的尊严。

剑者，宁折不弯！

身为一名剑客，宁愿被对方杀死，也不会接受无辜的馈赠。即便是接受了，必定以死相战！

方知乐对眼前的血红剑君剑无伤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这是一名真正的剑客。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见如剑无伤般的剑客，但不可否认这剑无伤是迄今为止，自己遇见过很有尊严的一名剑客。

当然，剑无伤甘愿作欧阳侯离的奴仆，甘愿供欧阳侯离驱使，也许存在某些原因，但在他的心里一定对自己的身份有所介怀。

这或许便是剑无伤的剑法中始终没有一丝凌厉的原因。

心有障碍，剑法自然不能圆满大成，相应的也就少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简单而言，剑无伤有心魔。

心魔就是他的身份。

从昔日轰动武林的血红剑君到如今的狗奴才，尽管过去十年，但对剑无伤的伤害没有消除，反而随着时间越来越深，直到方知乐此刻遇见他时的不可救药。

无法自拔。

“你若放下，未来剑法的成就一定不在我之下。”方知乐轻声说道。

放下。

简单两个字，却困住多少世人。

有舍有得，放下即是得到。

放下身份，解除心魔，得到剑法上的圆满，自是有别样的天地在等着剑无伤。

这话方知乐也没有说假，全是发自肺腑而言。

毕竟在剑无伤的剑术中，杀气有了，霸道也有了，就差几分凌厉。

这也是一个瓶颈。

若剑无伤可以自行突破这个瓶颈，打破桎梏，挣脱困在自己身上的枷锁，潜心修炼剑法，未来的成就一定极为惊人。

毕竟能在十五岁就以手中之剑和少林派空空大师一战，一剑断崖横空三十里，这样的天赋和潜质，不是谁都可以拥有。

一旦将这天赋和潜质发挥出来，江湖中毫无疑问多出了一名一代剑师。

剑无伤也必定可以在武林中争得一席之位，绝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一切的前提，要看他是否愿意放下，放下身份，走出这里，去获得另类的新生。

“放下……”剑无伤一怔，苦涩自语，“若是可以轻易放下，剑某又怎么会自困十年？放下，谈何容易。”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情况。

只不过放下这两个字，不要说是他，就是少林派那些整天念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秃头，一百个之中也未必有一个可以做到。

内心无魔，外身无念，当可做到放下。

放下一切，自在观如是。

可真正做到这般境界的早就跑到深山古庙里静修，又怎么会在红尘俗世里摸爬打滚？

但凡身在红尘中的人，也没有一个能够放下，即便说放下，不过是逞口舌之利，徒添笑料。

方知乐沉默，没有再开口。

到了这一步，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唯有一战！

这对剑无伤来说或许才是真正的放下，真正的解脱。

“战吧。”

剑无伤轻声自语，像是要说给方知乐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声落，手动，血红剑如一条血龙飞舞，剑芒犀利，不断抖出片片剑花，朝方知乐袭去。

“放心，有我在。”

感觉到怀里人儿的挣扎，明白泼辣小妞在这个时候不想拖累自己，方知乐心中一暖，低下头，在泼辣小妞耳边轻声说道，再用力抱紧泼辣小妞，举起手中的长剑，低喝一声，手腕连抖，同样舞出无数朵剑花。

“破剑式！”

剑招未变，仍是刚才对付剑无伤的破剑式。

只不过此刻的破剑式比起刚才而言，威力简直翻了数倍不止！

剑花朵朵，在空中打旋，像是收割人命的鲜艳花朵，锋利惊人。

更可怕的是在剑花之中，藏着数道剑芒，当朵朵剑花被剑无伤挥舞出来的剑光刺破时，暗藏的剑芒终于露出血盆大嘴，朝剑无伤面门狠狠袭去。

剑无伤面色不改，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心里对方知乐这一招也满意之极，大笑一声，“好剑法！”

“细中出奇，稳重出快，不错，真不错。”剑无伤目光大亮，一一打散剑芒，身子豁然一动，手中血红剑随之舞动，朝方知乐再次攻了上去。

一道大喝声同时传出。

“当年剑某凭此一剑，断崖横空三十里，与空空老秃驴拼个两败俱伤，今日我以此剑敬你！”

剑无伤朝方知乐冲去，疾驰的身子本来无处借力，却诡异的打了个弯，侧身翻转起来，并且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更在这一刻缓缓闭上了眼睛。

远远看去，这一幕就像剑无伤身在半空，整个身子都旋转起来，两手握住血红剑，浑身气势和杀机都汇聚在剑尖上。

所有的攻击凝为一点！

这一点是剑尖，同样也是最恐怖的一击！

“烈焰噬空！”剑无伤睁开双眼，猛然爆喝一声。

蓬！

血红剑此刻如化作一片炽热的火海，颜色似血红，气浪滔天，甚是惊人。

剑无伤置身在无尽的火海，周身热焰翻滚，像是一尊火焰战神，双目精光爆闪，随热焰铺天盖地涌出，整个人也朝方知乐冲了过去。

如一条热焰长河，要将方知乐无情吞噬。

热焰噬空！

剑无伤成名绝世剑术，没有之一。

这一招他此生仅用了三次。

一次杀死自己的师父始觉道人，另一次帮助欧阳侯离杀掉一名排在‘虎斗榜’上第九的杀手——聂远清。

至于第三次，便是此刻。

无疑，剑无伤已经将方知乐当作是此生最大的劲敌，所以施展出了他的必杀一击。

在他看来，哪怕方知乐的剑术再厉害，也决计无法赢得自己这必杀一招。

烈焰噬空一旦施展，从没活口。

哪怕只曾施展过两次。

剑无伤使出烈焰噬空的一刹，浑身气势攀升，无尽雄心，感觉昔日的血红剑君又回来了，一样的狂妄自大，一样的目中无人，视天下剑客为蠢物。

唯有本剑君才是独一无二！

这才是剑无伤，真正的血红剑君，剑无伤！

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剑无伤，即便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能做到自信心爆满，明知道自己在剑术上不敌对方，却依然选择了一战！

这一战也是生死一战，一旦开始，必有一方死亡。

剑无伤依然选择战斗。

直面方知乐，直面独孤九剑。

相信对他来说，此生除了战斗，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勾起他热血的事情。

更何况眼前这个敌人，在剑术造诣上比他的师父犹有过之。

剑无伤又岂会放弃这一战？

若是放弃，那就不是血红剑君剑无伤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你不是他的对手

“好。”

方知乐双眼一眯，瞳孔中由剑无伤整个身子旋转而产生的炙热气流越来越近，像一条热焰长河扑面而来，忍不住称赞一声。

不愧是血红剑君，单凭这一招，足以列入江湖剑客前十。

可惜了，这招烈焰噬空就算再强大再完美，终究还是无法和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相提并论。

尤其是对天下剑招无所不破的——破剑式！

“破剑式！”

方知乐低喝，手中长剑连抖，剑术不变，仍是之前施展过的破剑式。

只是三次施展破剑式，无论是哪一次，都不尽相同，各有变化。

尤其是这第三次施展出来的破剑式。

噗！

伴随一道剑气破空的声音，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漫天虚幻的热焰中，不等剑无伤持剑冲过来，方知乐抱着青筝，率先冲到剑无伤的眼前，手中长剑直指剑无伤的眉心。

剑无伤右肩一动，正想递出手里的长剑先发制人，不料眉心忽然一凉，紧接着眼前一亮，便看到方知乐抱着青筝，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迟了半拍，反应也慢了半拍。

加起来就是一招。

输了。

哪怕是一招，也输了。

更何况对方后发先至，施展了极致的身速，在自己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眉心便已经被对方一剑抵住。

不仅连剑术上输了，连反应也输了一拍。

如此想着，剑无伤也忘了要递出手里的长剑。

其实在方知乐抵住他眉心的一刹，若是他可以反应过来，想必可以扳回战局，即便无法战胜方知乐，也可以打成平手，不至于落败。

可他无法相信。

对方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自己这一招烈焰噬空还没有完全施展出来，对方就已经冲了过来，更是以一招战胜了自己？

剑无伤很想大吼一声，不算不算，你他么的开外挂，还开主角无敌光环，能再坑人一点吗？

只是输了就是输了，身为一名剑客，若是连输都没有勇气承认，还算是狗屁的剑客。

死不认输，这又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可剑无伤还是很火，非常火。

到现在他都不能想明白想透，对方刚才的动作怎么那么快，还有那一招，破剑式？

他么的这是个坑吧！

无比坑自己啊！

这破剑式被对方施展了两次，怎么次次都不一样？这第三次更是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自己面前，还以一招就结束了战斗？

还有比这更坑人的事情吗？

剑无伤这一刻简直连哭的心情都有了。

“你输了。”方知乐拿着长剑，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脸色淡漠道。

而抵住剑无伤眉心的剑尖，却染上了一点点鲜血。

那是剑无伤的血。

从他的眉心流出，再从双眉间流下，一滴两滴……很快，他中间的鼻子和嘴巴便被鲜血染红。

方知乐没有收起长剑，更没有半点怜悯，冷冷看着剑无伤。

对一名剑客来说，打败他并不是最大的耻辱。

最大的耻辱是，打败他后没有继续杀了他。

“你还有什么话说？”方知乐手中的长剑递出一分，刺入剑无伤的眉心更深了一寸。

刹那，眉心鲜血如喷泉涌出，瞬间模糊了剑无伤整张脸。

剑无伤的身子像是雕塑一般，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

那么快，却又那么不可思议。

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从刚才的一幕反应过来。

输了？

自己竟然就这样输了？

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刚才那一招明明是自己最厉害的剑招，在这个江湖中也从来没有谁可以躲过去，可他是怎么躲过去的？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

再想起自己眼前无声无息出现的一剑，剑无伤一颗心沉了下去。

这一刻他终于醒过神来，自己输了。

不管如何不相信，还是输了。

输得不明不白，更输得一塌糊涂。

“我输了。”剑无伤说这话时面色平静，没有半分颓败和丧气，而他整张脸也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夏烟玉、郭湘等女看着这一幕，倒吸口冷气同时，都感觉到大殿内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

剑无伤刚才所施展出的必杀一击破坏力巨大，若是被轰中，绝对有死无生。

然而，就是那一招必杀剑术，却被掌门轻描淡写化解开来。

连剑无伤都对掌门能化解开那烈焰噬空一招感到不可思议，她们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实在不比剑无伤弱多少。

更难以置信，掌门还抱着一个人。

抱着一个人还能轻描淡写化解开剑无伤的必杀一击，这该要多大的魄力才能做到？

欧阳侯离和其余三名魁梧壮汉却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发生，不闻不问，更没有出声阻拦。

尤其是在欧阳侯离眼中，两个死人在战斗，实在让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可他心头还是感觉怒火燃烧。

因为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家伙怀中，有着他的妹妹！

在欧阳侯离眼中，输了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输去自己最亲的家人。

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妹妹投入其他人的怀抱！绝不！！

剑无伤抬起头，不理会眉心被刺中的疼痛，舔了舔流到嘴角边的鲜血，脸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说道，“让剑某输得心服口服，真是难以相信啊。不过，你问的问题实在欠妥……”

方知乐瞳孔一缩，没有出声去问为什么。

对于别人会自行回答的问题，他根本没有那个兴趣去问个为何。

果然，见方知乐没有回答，剑无伤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最后咧嘴大笑，“哈哈，有趣，真是个有趣的人。若剑某在十年前遇见你，何愁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剑无伤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摇摇头道，“其实你不应该问我还有什么话说，应该问我还想不想活下去。”

“活下去？”方知乐平静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惊讶。

身为一名剑客，按理来说，死应该是最大的解脱，也是真正的放下。

尤其是像剑无伤这般在十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博个血红剑君称号的剑客。生死早被他看开，胜败才是荣辱。

可眼下这剑无伤竟然会说出活下去的话？

这实在让方知乐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他开窍了？懂得享受生命？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只是下一刻，享受生命这个念头被方知乐直接否定了。

“我会活下去。”

剑无伤满脸鲜血，盯着方知乐，目中光芒不灭，精光闪烁，缓缓说道，“我要去将我的剑法圆满。所以我必须活下去。”

方知乐笑了，脸上笑容很是灿烂，“你活下去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难道你认为你可以从我的手里活下去？”

“你不会杀我。”剑无伤摇头道。

“那可未必，方某此生最受不得别人的威胁。”方知乐笑道，“你若是没有说这句话，我还会考虑一下，但……”

“我这条命给你。”剑无伤果断打断道。

“什么意思？”

“你放我走，让我活下去，三年后，我这条命还给你。”

“三年太久。”方知乐摇头道，脸上笑容变得玩味起来，看着剑无伤道，“而且就凭你这条命，还不能够打动我，毕竟你现在的生死可是掌握在我的手里。”

“两条命。”剑无伤咬牙道，脸上露出一抹决然，伸出一指，直接指向欧阳侯离，说道，“加上他的一条命，三年后，这两条命会自动交到你的手上。”

顺着剑无伤所指的方向看去，方知乐看了一眼欧阳侯离，脸上笑容逐渐收敛，沉默起来，没有说话。

剑无伤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站着，等待着方知乐的回答，他的眉心仍在流血，却神色平静，一点不为之所动。

整座大殿出奇的安静下来。

夏烟玉、郭湘等女子看着方知乐，看着掌门会作出如何的选择。

她们也没有说一句话，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容许插嘴。

欧阳侯离双眼微眯，盯着方知乐，同样沉默起来。

谁也没有看到，在他嘴角边却是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就像在看一场好戏的观众，自始至终都不是戏子，只是观众。

因为观众有主宰一场戏的权利。

主宰别人的人生，这该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啊。

终于，沉默片刻，方知乐开口，一语惊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夏烟玉、郭湘等女惊住。

剑无伤也愣住了。

他能想到方知乐会拒绝他的请求，或许也会答应他的请求，但完全没有想到，方知乐竟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不是他的对手？

剑无伤当然明白方知乐所说的他指的是谁。

欧阳侯离！

可这怎么可能？

自己在十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被称为血红剑君，竟然还打不赢东海第一世家的智公子？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剑无伤很清楚自己的主子欧阳侯离有多少斤两，智力超群，武力却是不入流，而自己以剑纵横江湖早在十年前就成名，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还不快滚！

可看方知乐的神色，完全不像在开玩笑，剑无伤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难道对方所说是真？

再想起十年前的自己被欧阳雄霸引入欧阳世家，成为欧阳侯离的一名奴仆，剑无伤隐隐明白了一些事情。

对了，从自己成为欧阳侯离的奴仆开始，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过欧阳侯离如何修炼武技，更不曾看这位主子出手，可每次有人前来暗杀，自己这位主子总是能逃过一命，更将刺客斩杀，更加诡异是当时欧阳侯离的身边没有一个护卫，难道……

剑无伤瞳孔猛地一缩。

莫非自己所看到的欧阳侯离都是假装不成？其实他的武技……

脑海忽然升起这个念头，竟不可抑止，剑无伤一直平静的脸色终于变了，额头上更是溢出点点汗珠。

若欧阳侯离一切都是在假装，那他的心计、他的城府，未免也太可怕了。

一个能够在自己奴仆面前都隐忍了十多年而不发的人，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又是什么事是做不成？

欧阳侯离的脸色也第一次变了。

虽然仅是脸庞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但还是变色了。

他目中寒芒闪动，盯着方知乐，盯着这个一次又一次出乎他意料的家伙。

这一刻，他不得不正视方知乐。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可看作是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但从现在开始，欧阳侯离知道，他和方知乐之间无声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其实从青筝扑向方知乐怀里的那一刻，这场战斗便已经开始。

若不然，欧阳侯离也不会让剑无伤出手，为的就是一探对方的虚实。却万万没有想到，剑无伤竟是被方知乐连续以一招击败，更说出那样的话。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欧阳侯离低声喃喃，“便让你当本公子扫平中原的第一个垫脚石吧，不然没有对手，真是无趣得很。”

不顾剑无伤、夏烟玉、欧阳侯离等人的反应，方知乐继续说道，“而且给你三年时间，让你剑法圆满，也不能取他首级。所以你这个条件，其实没有一点价值。”

剑无伤反应过来，略带深意看了一眼欧阳侯离，狠狠一咬牙，“只要你放我活下去，不管如何，我自然会交给你两条命。”

“好。”

出乎剑无伤意料，这一次方知乐答应得非常爽快，再沉吟一会，摇头道，“不过时间太长，一年吧，给你一年时间。”

一年？

剑无伤眉头一皱，这时间太短了，自己刚才说出三年，其实都不知道能否将剑术修炼到圆满的境界，而现在变成了一年，那希望可不是一般的渺小。

简直非常渺小。

只是骨子里的傲气让剑无伤没有低头，脸上闪过一抹坚忍，狠狠点头道，“可以，一年。一年之后，我再次登门，必将两条命奉上。”

“我相信血红剑君不会是言而无信的小人，记住你的承诺，一年。”

方知乐很满意这个谈判结果，微微一笑，手中长剑一甩，立即朝苏黛语手里拿着的空剑鞘飞去，不偏不倚落入剑鞘中，不再理会剑无伤，抱着青筝，朝大殿后堂走去，扔下一句话，“送客。”

剑无伤收起血红剑，没有去擦脸上的鲜血，抬起头，昂首挺胸大踏步朝殿外走去。

活下来，其实也是另一种放下，更是一种重生。

相信用不了多久，昔日震惊江湖的血红剑君将会再一次出现。到那时候，必定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据江湖野史《血莲八将的传说》、《方大掌门身边的神将》、《超神掌门是如何炼成的》记载并核实，作为被方大掌门第一个收服的剑圣剑无伤，其实当时还不是剑圣，叫血红剑君，而且是东海欧阳世家一代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