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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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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兄弟你这就多虑喽!”曾三爷道,“那家的卤煮,肠肥而不腻、肉烂而不糟,一碗小肠搭切上两个火烧,解馋又管饱!赶紧走吧!一说这个,我这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好吧,”冯慎微微一笑,“既是三爷力荐,那就去尝尝。”
刚至天桥,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冯慎抬眼望去,巷角墩着个泥炉,炉上煨着口吊锅,一名老者守在一旁,不时往炉中添些柴枝。边上一个半大小子,跑前忙后,摆凳抹桌。
“哟,您二位可真早,”见有客来,那半大小子将抹布往肩上一搭。“我们这刚出摊呢。”
“啊?”曾三爷一怔,“那还得等多久?”
“不用等,”半大小子笑道,“都现成的,煨热了就得。”
“那就成,”曾三爷说着,与冯慎拖过张条凳坐了。“一会使大海碗招呼,多搁份小肠,再配些肺片儿,钱差不了你的!冯兄弟,你呢?”
冯慎道:“与三爷一样吧。”
“好嘞。”半大小子答应一声,扯起嗓子喊道,“足料肠肺两大海碗!”
“世荣”,老者两眼一瞪,低声责怪道,“瞎叫唤什么?当这练跑堂呢?出来跟个摊看把你给嘚瑟的。还不过来打下手!”
“来了爹,”半大小子挨了训,却仍嬉皮笑脸。“我来切火烧。”
说着,那半大小子便取了几只烙好的硬面火烧,下着井字刀,横竖各划两下。
火烧切好,装碗盛了。等吊锅里冒出团团白气时,老汉又捞出些熟烂的肠肺铺在碗中。码上麻油、腐乳、蒜泥、韭花等佐料后,再舀勺老汤一浇,两碗热气腾腾的卤煮,就算是齐了活。
“出锅喽,”半大小子把卤煮往桌上一送,“二位客官慢用。”
曾三爷也不嫌烫,扯双筷子就夹。吸溜一声,一截小肠便入了肚。“真香哪!冯兄弟,你赶紧尝尝!”
“好。”冯慎也夹起一块,递入口中。
“怎么样?”曾三爷追问道。
“嗯,”冯慎赞道,“这卤煮中浸足了汤汁,喉齿留香,回味无穷,确实是不错!”
“那是,老哥我还能诓你吗?”曾三爷笑道,“吃来吃去,我真就是得意这口儿!”
“关键是这汤头,”冯慎道,“没个十足的火候,出不了这种浓厚的滋味。”
“这位少爷,您是行家!”半大小子冲冯慎一挑大拇哥儿,“我们这老汤,是拿羊骨棒子熬的白卤。至于怎么调配嘛,嘿嘿……我就不能跟您多说了。”
冯慎笑道:“小兄弟,你们手艺这么好,以后可以盘家店面,多设几副坐头。”
“听见没爹?”半大小子扭头朝老汉道,“人家这位少爷也说有间铺子好!”
老汉没搭理半大小子,冲冯慎赔笑道:“客官哪,您就别逗我这傻儿子了。今年出了谷雨,我们爷俩儿才打老家过来。听人说京城码头大,就想着过来闯闯。开店设号没敢想,能在这扎住根、落下脚,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爹,你就是眼光短!”半大小子不悦道,“咱陈家这卤煮,可是祖传的手艺。只要有个大门面,那生意保准儿红火!”
老汉哼了一声,“还大门面,本钱呢?”
半大小子胸脯一拍。“我来攒!”
“就你?”老汉撇撇嘴,“眼珠子长头顶上,指着你攒怕得到猴年马月了!”
“爹你别看不起人!”半大小子赌气道,“就算我做不到,我以后还有儿子呢!儿子再做不到,不还有孙子呢?你就等着吧!我早晚要把咱的卤煮分号,开遍这四九城!”
“越吹越没边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讨媳妇的钱还没攒出来呢,想什么儿子孙子?别打扰客官吃饭,闪一边干活去!”骂完儿子,老汉又冲冯曾二人拱了拱手。“让二位爷看笑话了,吃好喝好啊。”
冯慎点点头,报之一笑。曾三爷浑然不觉,只吃的满嘴流油。没出一会儿,便将一大碗卤煮,扒拉的见了底儿。
“三爷,”冯慎道,“再叫一碗?”
“不用不用”,曾三爷打个饱嗝儿,“已撑得塞不下了!”
“那好,”冯慎左右一顾,压低声音,“三爷,有件事……我得请你帮忙。”
“帮忙?”曾三爷苦笑道,“老哥我现在落魄成这副样子,能帮上你什么忙?”
“是这样”,冯慎道,“王爷临走时,着我向你打听那伙余孽的相貌,日后描形绘影,好张贴海捕文书。”
“哎呀,”曾三爷作难道,“可除了那对狗男女,其他歹人什么模样,我都没见着啊!”
冯慎问道:“三爷不是说,曾被那伙歹人群起殴打吗?”
“是啊”,曾三爷道,“可那会儿他们一拥而上,我早被打的头晕眼花,哪里能看清他们模样?后来将我关入地窖,他们送饭送水时,还都蒙着脸呢!”
“原来如此,”冯慎又道,“那董大海呢?他除去身量,原本样貌与三爷相似吗?”
“我比他白净多了!”曾三爷气道,“那小子皮糙肉厚,塌鼻子塌眼,一瞧就是个短命相!”
“三爷你小声点,”冯慎接着问道:“那海棠又是怎生模样?”
“那贱人柳眉杏眼,倒还算标致……”曾三爷道,“哦,她眉角生颗红痣,极易辨认。唉……之前我听说这种面相的妇人水性杨花,可那贱人却偏说她那是‘喜上眉梢’,现在想想,老哥当初鬼迷了心窍啊。还喜上眉梢呢,呸!就是个烂眼桃花痣!通奸不说,还引来歹人霸我家业,兄弟你说,这他娘的……叫个什么事啊?”
曾三爷说着,又触动了伤情处,不免唏嘘垂泪。冯慎见状,忙劝道:“看开些吧三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曾三爷猛地抹把脸。“兄弟你说得对!这次没被那狗男女害死,实属天大的造化。只要有命在,何愁赚不来银子?又何愁讨不来女人?”
冯慎点头道:“三爷若能这样想,那我便放心了。”
“那是,”曾三爷神情一凛,“想我曾祖,可是那九帅曾国荃,我曾某人好歹也算那将门之后。在哪儿栽了,就得从哪儿爬起来!我要重整旗鼓,白手再创它份大家业!”
“单凭三爷这番魄力,重振家门定然是指日可待。”冯慎想了想,又道,“三爷,待会儿你随我回舍下,我取些银两与你救急吧。”
曾三爷忙辞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冯慎摆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见外?”
“好兄弟!”曾三爷热泪盈眶,“患难见真情啊!兄弟你放心,等哥哥缓过劲儿来,连本带息加倍还你!”
“三爷只管用,那个‘还’字休也再提!”冯慎又愁道,“然我家资不厚,所能相助的余钱,也仅够三爷吃用。至于其他的,怕是爱莫能助了。”
“难时给一口,强似富时帮一斗!”曾三爷动情道,“且够吃用,已是大恩。剩下的事,就不劳兄弟挂心了。我之前有买卖,与不少富商也都交好。虽说是生意场上的杯酒相投,可我真要去开口,他们念着以往的情分,多少会给我几分薄面。行了,别的不多说,光冲兄弟这般雪中送炭的高义,老哥我就应给你做个大揖!”
“杯水车薪,愧不敢当!”冯慎赶紧拦住,揶揄道:“三爷别客套了,早些兴复家宅、早些讨几房姨太太才是正经。”
“哈哈哈”,曾三爷乐道,“兄弟你这话,真说到老哥心坎上了。对!多讨上几房姨太太!没了她海棠,咱还有那杜鹃、腊梅、小石榴……”
“三爷”,冯慎哭笑不得,“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列出的这一串芳名,听着可都有点儿风月味啊。”
“可不就是那八条胡同里的吗,”曾三爷坏笑道,“老哥我就为遛遛嘴,兄弟你还当真了?哈哈……哈哈哈……”
曾三爷笑个不停,引得那对卖卤煮父子频频观望。冯慎见状,便摸出几个大子儿放在桌上。“店家,结账!”
吃饱喝足,曾三爷便随冯慎返至家中。设茶小坐了一阵,曾三爷又闹着要回宅归置。
冯慎整宿未眠,正感倦怠,见状没多留,而是打发冯全取了些银钱过来。
“三爷,”冯慎道,“这些你先用着,若是不够,只管言语。”
“足够了,”曾三爷接来,“好兄弟,那老哥就不跟你客套了!”
“好说,”冯慎笑笑,转头道,“冯全,你伴送三爷回府,眼下曾府上正乱着,你顺道帮着收拾下。”
“放心吧少爷,”冯全答应着,朝曾三拱了拱手,“三爷,您请……”
“哎,”曾三爷摆摆手,冲冯慎一抱拳。“兄弟啊,拾掇家宅老哥一人就成,就不必劳动尊介了。”
“三爷哪里话,”冯慎让道,“还是让冯全去帮衬下吧。”
“是啊三爷,”冯全也道,“我手脚利索着呢,您可别跟我见外,想怎么使唤都成……”
“哈哈哈,”曾三爷将银钱往怀里一揣,拍了拍冯全肩膀。“这一宿,你家少爷也累得够呛,你还是好好伺候他吧。好了冯兄弟,老哥告辞了。”
冯慎道:“那我送送三爷。”
“留步留步!”说话间,曾三爷已离了厅上。
曾三爷走后,冯慎将桌上残茶一饮而尽,刚放下茶盏,却见冯全还呆在门口。“冯全,愣着想什么呢?”
“哦哦,”冯全回过头,小声道:“少爷,您瞅这曾三爷心多宽!摊上了那种事,还能乐得起来,若要换做我……”
“哦?”冯慎明知故问,“摊上哪种事?”
“嗐,您就甭瞒我了”,冯全道,“傍天明时,提督衙门的兵丁将香瓜姑娘送了回来,我听说了曾三爷的事……”
“耳朵真长”,冯慎笑骂一句,又问道,“香瓜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冯全回道,“有双杏和夏竹她们照看着,又喝了些王爷送来的补药,这会估计正睡得沉呢。”
“那就好,”冯慎打个哈欠,抻了抻腰身,“我也该歇歇了……”
转过天来,冯慎起个大早,用罢早膳,便欲去肃王府,刚跨出厅门,照面走来了香瓜。
“香瓜你起来了?”冯慎关切道,“身子大安了吧?”
“不就中了些蒙汗药嘛,早没事啦!”香瓜笑道,“冯大哥,你去哪呀?”
冯慎道:“应王爷之约,今日过府回话。”
“去王府?”香瓜欢喜道,“那俺也去,有日子没见着绣娘姐姐啦。”
“也好,”冯慎点点头,“王爷为了你,专程着人送来些滋补之材,你去了正好面谢他老人家。然我有言在先,等到了王府,你得遵规守矩,不可任性胡言……”
“知道啦知道啦,冯大哥你等一下,俺换身衣裳就来!”香瓜说完,人已在几丈开外。
待二人赶至王府,肃王早候在花园中的凉亭内。
还没等冯慎提醒,香瓜便一个头磕在地上。“请王爷安。”
“哎哟哎哟,”肃王赶紧来搀,“你一个丫头家何须下跪?快快起来吧。”
“嘿嘿,”香瓜起身道,“王府中的规矩俺不大懂……想着磕头总归是大礼了吧?省得冯大哥骂俺没礼数。”
“哈哈,”肃王笑道,“你冯大哥那叫多此一举,本王府上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走,都进凉亭里坐吧。”
凉亭内设有石桌,桌上备着鲜果茶点。香瓜见那些点心精致,不由得想伸手去抓。冯慎见状,狠瞪了香瓜一眼,香瓜打个激灵儿,讪讪缩手回去。
肃王瞧个满眼,微微一笑。“香瓜啊,服了本王送去的补药,感觉如何啊?”
“王爷,”香瓜秀眉轻蹙道,“您老那药管用是管用,就是……”
肃王一怔,“就是怎么?”
“太苦!”香瓜道,“直到现在,俺嘴巴里的苦味都还没消呢!”
“哈哈哈,”肃王顺水推舟,将一碟点心往香瓜面前一送。“那就吃些芙蓉糕,去去苦味吧。”
“谢王爷,那俺不客气啦!”香瓜大喜,抓来便吃。
冯慎忙朝肃王赔笑道:“香瓜生性顽劣,不成体统,王爷莫要见怪。”
“非也,”肃王摆了摆手,“这丫头活泼灿漫,很对本王脾胃。之前匆匆见过她几面,也没仔细端详……冯慎啊,本王现在看来,你与你这义妹一静一动,倒也真算是一对啊……”
香瓜听了,赶紧咽下口中糕点。“王爷,您老人家可真是英明哪!”
“你瞧瞧,”肃王冲冯慎捧腹笑道:“还敢说她憨?这丫头是大智若愚啊!哈哈哈哈……”
“嘿嘿嘿,”香瓜一抹嘴,又道,“对了王爷,绣娘姐姐呢?俺怎么没见着她?”
冯慎忙低声道:“香瓜,得叫福晋。”
肃王笑道:“你们与绣娘患难相交,不必依那俗称。哦,绣娘眼下待产,身子笨拙又贪觉,这会儿八成还在寝处歇着。”
香瓜点点头,“那等她醒了,俺再去看望吧。”
“也好,”肃王道,“这阵子绣娘总嫌待在屋里无趣,有你去陪着说说话,刚好给她解解闷儿……”
正说着,一个门房赶来通禀:“回事。”
肃王道:“说吧。”
门房道:“王爷,川岛大人求见,您看这……”
“是他?”肃王喜道,“快快有请!”
“嗻”,门房打个千儿,转身去了。
冯慎见状,便拉香瓜起身。“王爷既有贵客,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哎,他不算外人,你们不须回避。正好借此机会,本王替你二人相互引荐一番”,肃王说着,朝亭外一指。“瞧,他来了。”
冯慎抬眼望去,花径上正走来一人。那人身着朝服,足踏官靴,补子上锦纹狮绣,摆明是位二品武官。
来至亭下,那人一揖。“不速而至,冒昧了。”
“哈哈哈,”肃王迎道,“风外贤弟,今个儿做什么来了?”
那人正欲开口,突然瞥见冯慎与香瓜。“王爷,这二位是?”
“哦”,肃王忙介绍道,“这位便是本王常跟你提及的冯慎,那位姑娘是他的义妹。冯慎啊,来见过川岛大人!”
听了这不满不汉的姓氏,冯慎虽觉奇怪,然还是上前参道:“见过大人。”
“好好,少年英武,不愧是王爷的左膀右臂,”川岛笑笑,从身上摸出只小匣,“既然没外人,那我就照实说了。我这番前来,备了点薄礼,还望王爷笑纳。”
肃王眉头一拧,“风外贤弟,本王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
“王爷多虑了,”川岛笑道,“匣内非金非银,而是我托友人,从原籍带来的一件玩物。”
“玩物?”肃王接来,打开一看。“嘿,好一把精致的短枪!”
川岛又道:“王爷尚武,而此种手枪轻巧稳准,单击连发皆可,用它来防身、打猎,都十分便宜。”
“不错,着实不错!”肃王将枪拿在手上,来回翻看着。“冯慎你也来瞧瞧,这枪真是轻便的很哪!”
冯慎接过一试,不由得赞道:“确实如此。卑职耳目闭塞,竟不知我朝已能产出这般精巧的短械。”
“唉,”肃王苦笑一声,“咱大清的械所若能产出这种枪炮,还至于叫别人欺负到家门口上来?”
冯慎心中一凛,愈发感觉有些不对。“敢问川岛大人仙乡何处?”
“呵呵,”川岛道,“诚如王爷所言。我并非大清子民,而生于东瀛长野……”
“东瀛?”香瓜突然道,“冯大哥,东瀛就是小日本吧?”
冯慎还未开口,川岛便插言道:“不错,正是那日本国。不过这位姑娘,我们国土虽小,可实力却不容小觑,与大清也是一衣带水的友邦……”
“承认便好!”香瓜猛地撩起衣袖,“俺射死你这东洋鬼子!”
变生陡然,其他人猝不及防。冯慎眼疾手快,蓦地在香瓜臂下一托,唰唰几道寒光,险险从川岛头顶掠过。
香瓜一出手,便激射数枚钉箭,并且皆奔着头颅要害,显然是下了死手。若非冯慎那一托,现在的川岛,怕已然倒地气绝。
肃王惊出一身冷汗。“小丫头!胡闹不得!”
冯慎不由分说,一把擒住香瓜胳膊,几下卸去她腕上的甩手弩。
“还俺!冯大哥你快还俺!”香瓜发疯一样,哭着扑来争抢。“俺要杀了他!杀了这该死的东洋鬼子啊!”
川岛虽险些丧命,然却面色不改,整了整衣冠,说道:“这位姑娘,你我素昧平生,更没什么深仇大恨,缘何初次见面,便要致我于死地?”
“是啊丫头”,肃王也问道,“你喊打喊杀,总该有个缘由吧?”
“王爷”,香瓜泪流满面,“俺与矮脚鬼不共戴天!俺不知有多少兄弟姐妹,都让他们给祸害了啊!”
“祸害?”肃王愣道,“这……这话怎么说?”
冯慎原也不解,听到这里,猛然反应过来。他唯恐香瓜说漏嘴暴露身份,赶紧出言喝止道:“香瓜!不可胡说!”
“俺没胡说!”香瓜挣扎着,跪倒在肃王面前。“王爷,俺不瞒你啦,俺曾跟俺爷爷干过义和拳、打过洋鬼子!”
“义和拳?”肃王怔了怔,道,“怪不得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身本事……”
冯慎心急如焚,“王爷,香瓜她年幼无知……”
肃王摆摆手,“丫头,你接着说。”
“嗯,”香瓜又道,“当年俺们从天津守到北京,一路过来,亲眼见到他们那帮畜生四处杀人放火!”
“小姑娘”,川岛开口道,“但凡战乱纷争,必然会杀戮流血,双方互有死伤,也在所难免。况且当年的联军中,十有八九是那西洋兵,把旧账全推到我们头上,恐怕不妥吧?”
“西洋鬼当然可恨,可就是没你们毒!”香瓜怒视着川岛,“你们矮脚鬼总爱避着坛兵,专挑红灯照去打。你们有枪有炮,可俺们红灯照里全都是女人啊!把俺姐妹们打垮了,你们这帮畜牲还要轮番糟蹋,糟蹋完后不是豁肚子就是砍头……那西洋鬼子好歹还能给个痛快的啊!砍下脑袋来,你们便拎着头发踢来踢去,最后挂在城门楼子上扔泥巴!你说!你们还算是人吗!?王爷啊,该说的俺都说了,就算您老要砍俺的头,俺也得先把这矮脚鬼子杀了!”
香瓜说罢,又想跟川岛拼命,肃王、冯慎见了,赶忙死死拦住。正当这不可开交之时,亭外突然传来一声娇音:“这大清早的,院子里可真是热闹呀。”
众人扭头看去,原来是绣娘在侍女扶持下,姗姗而来。
“你怎么出来了?”肃王迎道,“留神伤了胎气。”
“王爷放心”,绣娘笑笑,“我不要紧。”
川岛见状,连忙请安道:“见过侧福晋。”
绣娘正眼也没瞧,绕过川岛不加理会。“王爷也真是的,冯相公和香瓜来了,怎么也不来跟我说一声?”
香瓜哭着扑去,“绣娘姐姐!”
“小冒失鬼,”绣娘佯嗔一声,将香瓜揽入怀中。“当心姐姐的肚子。”
香瓜双眼噙泪,“姐姐,你快劝劝王爷吧!别被那个矮脚鬼给骗了哇……”
“香瓜,”绣娘取出手帕,替香瓜擦了擦脸。“爷们儿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个儿商量去吧。该怎么做,我想王爷与冯相公心里自有分寸……哦王爷,绣娘有一事相求。”
“嗯,”肃王道,“你说。”
“是这样,既然香瓜叫我一声姐姐,那我便想认下她这个妹妹。”绣娘说完,冲着肃王眨了眨眼。
“哦?哦!”肃王会意,继而抚掌大笑。“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谢王爷,”绣娘瞥一眼川岛,像是自言自语,“我这妹妹不懂事,总爱说些疯癫之语、做些无端之行……可就算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无非是些玩笑行径。谁要是跟她较真儿,我这个当姐姐的,头一个便不答应!”
“都瞧瞧绣娘,多有那福晋的架势啊?哈哈哈……”肃王打圆场道,“咱们大人大量,岂会与小孩子一般见识?风外贤弟,你说是不是啊?”
川岛讪然一笑,“这是自然…… ”
“那便好,”绣娘莞尔道,“王爷、冯相公,你们的家国大事,我们女人就不跟着掺和了。我不便久立,先领香瓜回房了。走吧好妹妹,陪姐姐说会儿话去!”
第十一章 分庭抗礼
众人好劝歹劝,香瓜这才哭哭啼啼的,跟着绣娘恨恨离开。
肃王松了口气,冲川岛道:“叫风外贤弟受惊了。来来来,都坐下说。”
重新坐定后,川岛却跟没事人一样,径自端起茶杯,朝冯慎一举:“冯巡检,久仰你的大名啊,借着王爷宝地,我川岛浪速以茶代酒,聊表敬意!”
“不劳屈尊,”冯慎动也未动,“在下有一事未明,川岛先生既非华夏子民,又为何着我大清朝服?”
听冯慎改了称呼,肃王知他心生芥蒂,忙说道:“冯慎啊,你有所不知,风外贤弟现任京师警务学堂的总监督,亦隶属本王所主持的工巡局,你二人可谓是同僚为宦啊。哦,他那身补服顶戴,便是朝廷特赐‘二品客卿’的礼遇。”
“原来如此,”冯慎淡淡一笑,“川岛先生,失敬了。”
“哪里哪里,”川岛放下茶杯,笑道,“徒有其表、尸位素餐啊,呵呵呵……”
冯慎亦哂道:“川岛先生出口成章,这一嘴的汉话,说的也十分地道啊。”
“呵呵,”川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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