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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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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香瓜一愣,“要俺盯着双杏姐和夏竹姐?俺听常妈说,咱身边可能有奸细……你该不是怀疑她们俩儿吧?”
  冯慎不置可否,“无须多问,只管按我所说的去做。”
  香瓜秀眉一蹙,“可俺还是觉得冯大哥你多心了,双杏姐与夏竹姐对俺很好,绝对不像坏人!”
  “低声些!”冯慎虎脸喝道,“人心隔肚皮,小心点总没错的!”
  “哦,”香瓜一吐舌头,拍了拍袖间机栝。“冯大哥你放心就好,俺能分出远近来。要她们真是奸细,俺这甩手弩也不是吃素的!”
  翌日清晨,冯慎便跨上高头大马,轻装奔往东直门。待赶到那里时,鲁班头已早早地候在城楼之下。
  冯慎勒住丝缰,抱拳打拱道:“姗姗来迟,让班头久候了。”
  “我也是刚到。”鲁班头脑袋一偏,瞥见了冯慎胯下坐骑,眼睛顿时大亮。“嗬!蹄宽腿健、膘肥毛亮,好一匹骏马哪!”
  那马似通人语,听得这番称道,昂头就是一声清越的嘶鸣。冯慎赶忙抚了抚马鬃,冲鲁班头笑道:“班头好眼力,这匹三河马堪称是良驹神骏,奈何性子烈了些。”
  “不赖!真是不赖!”鲁班头赞不绝口,“想不到冯巡检还养着这种宝马!”
  “这哪里是我的,”冯慎哂然道,“此马名唤‘逾云’,为肃王爷的爱马,是他妹丈喀喇沁王所赠。昨日肃王得知我要去平谷查案,特意调来借我骑乘。”
  鲁班头叹道:“让这逾云一比,我这匹黄骠都要不得了。一会儿上了官道,你可别让它撒猛了蹄子,窜得太急,我怕是追不上。”
  冯慎道:“班头放心,我有分寸。”
  “那成,咱这便走吧!”鲁班头催动黄骠,当先出了城关。
  逾云扬了个欢蹄,奋然腾跃追出。
  二骑疾奔齐驱,踏起滚滚烟尘,一路向东,破风而驰。
  那平谷县距京师近两百里地。奔跑的时间一久,逾云尚还在疾驰不倦,可黄骠却汗出如浆、落了疲态。冯慎见状,也只得停马稍歇。
  一路上歇歇行行,沿途俱不细表。约过了三个时辰,这才踏进了平谷地界。
  见日已过午,二人也不便多耽,缓马稍事休息后,又绕过县城径直朝北,赶往刘家店镇。
  又行了一阵,地势逐然高起。目力所及处,一条蜿蜒长河,由北至南,曲折流淌。
  冯慎勒住马辔,回身问道:“鲁班头,咱们快到丫髻山了吧?”
  鲁班头纵马赶上来,放眼游目。“快了!再往前有个小村甸,唤作‘凤落滩’。上回我们过来,就是在那看到的避瘟棚。哦,那村子就建在山脚下,村后面也有桥渡,过了这条错河,便能抵达丫髻山!”
  “那好,就先去凤落滩瞧瞧吧。”冯慎一扬马鞭,逾云四蹄翻腾如飞。
  鲁班头怜惜地拍了拍胯下黄骠,“老黄,再咬牙撑它一阵。待会儿到了村里,老子淘换些豆麸饼子给你当嚼谷。驾!”
  黄骠抖了抖汗鬃,朝着前方逾云,奋起追逐。
  凤落滩临水,依河划埂筑垄,栽植着成片的高粱、苞谷。红熟的高粱花压弯了禾株,沉甸甸的苞谷棒也须穗外吐、层稃翻绽,露出一颗颗金黄饱满的珠粒。穿过田间阡陌,村户的土墙青瓦,已近在眼前。
  刚进入村头,冯慎便隐约察觉有些不对劲儿。村中既不见稚童逐嬉,也不闻鸡犬啼吠。偌大个村子空落死寂,感受不到半点儿活气。
  “冯巡检,”鲁班头也觉出不正常,忙拍马赶上。“你发现没?这村就跟忽然荒了似的!”
  冯慎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又道:“不止如此,还有那陌上庄稼早已熟透,却未见有收割的迹象,确实是怪啊……班头,那日你过来时,村里也是这般冷清吗?”
  “没啊!”鲁班头道,“所以我才觉着纳闷儿啊!那会儿光是在避瘟棚里躺着的病患,就有二三十号人呢。再说了,那些人都叫大和尚治好了,缓了这一两天,也该收庄稼了,劳神费力种出的粮食,怎舍得喂了家雀儿?”
  冯慎蹙额道:“莫非是没治好,累得阖家都闭门照料?”
  “不能,”鲁班头摆手道,“我走的时候,他们就能活蹦乱跳了。嗐,咱俩也甭在这里猜,去找户人家瞧瞧不就知道了?”
  “好,”冯慎又道,“对了班头,待会进了农家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吧。班头较我年长,我尊班头为鲁大哥!”
  “老早就想改口了,嘿嘿嘿。”鲁班头大嘴一咧,“走,冯老弟,哥哥我给你敲门去!”
  说罢,鲁班头翻身下马,找了家农户刚要敲,却发觉那大门仅是半掩。轻轻一推,便应手而开。
  “还真是没人?”鲁班头愣了愣,朝冯慎回望了一眼。
  冯慎也从马上下来,“进去看看。”
  鲁班头正要点头,院里突然传出一声急切的呼喊:“可是我儿回来了!?是你吗满仓!?”
  二人抬眼一瞧,见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那婆婆手里拄根拐棍儿,冲着门口急颠颠地奔来。
  见她步子颤颤巍巍,鲁班头赶忙迎上前扶住。“大娘你这啥眼神啊?自个儿子还能认错了?”
  老婆婆仰起脸来,将二人费劲儿地辨认了半天,这才长叹一声,满腔失落。“唉……确不是我家满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呢?”
  “老人家,”冯慎接言道,“我们是过路的,途经此处,想讨口水喝。”
  “哦……那边缸里还有些水,你们自己舀着喝吧。”老婆婆怔怔地说完,又慢慢折回到屋檐下坐着出神。
  鲁班头取瓢舀了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又递与冯慎。冯慎趁着饮水工夫,偷眼将那老婆婆打量。那婆婆眼纹如壑,双目干瘪。左边眸子已是浑浊不堪,仅余右目还稍微有些光亮。
  冯慎假意咳嗽两声,开口道:“老人家,你们这村子有点静啊。”
  “能不静吗?”老婆婆擦了擦眼,又是一声叹息,“人都没了……”
  “没了!?”鲁班头大惊道,“该不是全死了吧?”
  “倒也不是”,老婆婆道,“前些天村里出了大事。也不知惹了哪路瘟神,几个后生从田里回来,突然就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抬到炕上只熬了半宿,人就已经硬了……丧事还没来得及办,又有几个倒下了。才两天工夫,村里就接连死了十来号人哪……”
  冯慎与鲁班头对视一眼,没有作声。
  老婆婆接着道:“村里人一看这样,就觉得是遭了瘟。那瘟疫能传染,哪个不害怕?那些没染上的,投亲的投亲、靠友的靠友,都逃出村躲瘟去了。剩下走不了的,就在村头胡乱搭了些草棚子,将那些染病的与村子隔开……”
  冯慎插言道:“老人家,我可是听说前两天来了些僧人,已将染病的村民治好了。”
  “是有这事,”老婆婆点了点头,“那伙和尚说村里不是闹瘟,而是摊上了大劫……开始大伙也不信,可谁知道他们真就给治好了。”
  “那治好的村民呢?”鲁班头问道,“好像也没瞧见啊!”
  “唉,”老婆婆叹道,“都上丫髻山了……”
  “上山?”鲁班头浓眉一拧,“身子还没好利索,上山做什么?”
  “还愿啊,”老婆婆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些和尚前脚治好人,转天便又到了村里。说什么这回历劫,是佛祖略施惩戒,全村人都得去庙里还愿。要是不去,就会招来更大的劫数。乡亲们没法儿,只得跟着去了。”
  “那这愿还得也久了点吧?”鲁班头算了算日子,道,“这都快两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老婆婆垂下头,嗫嚅道:“他们……怕是回不来了……”
  冯慎与鲁班头俱是一怔。“回不来了!?”
  “是啊,”老婆婆眼角一垂,掉下几滴浊泪。“他们八成要跟我儿一样,一去不回了……唉……不说了……跟你们这些过路的也说不着啊……”
  冯慎听出话里有隐情,忙说道:“还请老人家如实相告。”
  “对!”鲁班头胸膛一挺,“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在平谷这地界上,我老鲁说话还是管些用的……”
  “鲁大哥!”怕鲁班头言多有失,冯慎赶紧使了个眼色。
  鲁班头会意,忙闭了嘴,可老婆婆却起了疑心。“这位爷……难道是当官的?”
  “老人家,”冯慎忙道,“我这大哥非官非宦,只是爱夸口罢了。不过我二人确与官面上有些交际,说不定有可以效劳的地方。”
  老婆婆浑身一震,老泪纵横。“两位爷若真能帮我找回儿子,老婆子甘愿做牛做马。”
  “哎呀,”鲁班头不耐道,“到底怎么回事,大娘你倒是快说哪!”
  冯慎摆摆手,将老婆婆扶定。“老人家先莫悲戚,请翔实道来。”
  “好,我说给你们听……”老婆婆抹了把泪,慢慢说道,“几个月前,丫髻山上来了伙和尚,在西峰顶占了个荒寺,说是要筑庙修禅。”
  冯慎问道:“可是那摩崖寺里的僧侣?”
  老婆婆脸色忽然一沉,咬牙恨道:“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鲁班头看了冯慎一眼,不解道:“大娘,你这口气不对劲儿啊,那伙和尚怎么了?”
  “怎么了?哼!”老婆婆忿道,“两位爷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乡亲,历来信的是道门、拜的是碧霞元君。那伙和尚上山后,打着弘扬佛法的旗号,四处打砸道观,逼的附近道士都逃了个光……”
  冯慎不由得来气,“这帮恶僧凶妄嗔暴,哪还有半点儿出家人的样子?”
  “是他娘的不像话!”鲁班头亦不平道,“信道信佛全凭自愿,哪有硬逼着人烧香的?”
  “可说是啊,”老婆婆又道,“他们将道士赶跑后,便将丫髻山给封了,别说是打猎,就连砍柴拾草都不许。又过了一阵,有几个和尚进了村来,说是要选一批壮劳力,帮着他们翻修佛堂。”
  鲁班头气极反笑,“他们脸皮还挺厚!”
  “唉,”老婆婆叹道,“开始的时候,乡亲们是不愿意去。可那些和尚许出重诺后,便有好些个后生动了心思。我家满仓贪图工钱多,也要跟着上山。我苦劝不住,只得随他们去了。”
  冯慎问道:“他们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是啊,”老婆婆抽泣道,“那伙和尚带走他们时,说庙里管吃管住,什么时候翻修完了,就什么时候让他们回村。可谁知过了两个月,都没接着满仓他们的音信。那么长的时间,就是重盖间寺院也该盖完了啊。村里人感觉出不对,便派人去摩崖寺问,可寺里的和尚却说满仓他们完工后,受到佛祖感化,全都剃度出家,早已下山云游去了。”
  “这一听就是瞎话!”鲁班头气道,“大娘你们没信吧?”
  “当然不信啊,”老婆婆道,“乡亲们疑心寺里把人扣住了,便去县衙里告了状。结果太爷派兵来寺里、山上搜了个遍,也没找着满仓他们。最后官差也恼了,说乡亲们报假案,要是再犯,就拿我们下监。等官差走后,乡亲们不死心,还想进寺找一遍。可那伙和尚登时就翻了脸,一个个舞棍操棒的,将我们统统打下了山去。”
  冯慎强压着心头怒火,“之后又如何?”
  老婆婆伤楚道:“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还能如何啊?几个后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再也没露过面了。从那之后,我便老梦到满仓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吓醒了我就难受的直哭……一双好眼,就这样生生哭成了半瞎……”
  “大娘,”鲁班头宽慰道,“你也甭难受,没准儿你那儿子真去云游四方了。等他回来,你们娘俩就能团聚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老婆婆双手捂面,呜咽道,“可我家满仓打小就是个孝顺孩子,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会连招呼都不打,撇下我不声不响地走了……”
  冯慎心中一颤,“老人家,所以你才说那第二批上山的乡亲回不来了?”
  “是啊,”老婆婆道,“他们走了快两天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我就不懂了,”鲁班头奇道,“村里人明知那寺有问题,为啥还要跟着上山呢?”
  “不去又能怎么办呢?”老婆婆道,“乡亲们都吓破了胆,害怕佛爷再度降下劫数啊。”
  “也是,”回想起初来此处的情形,鲁班头不禁道,“那伙和尚是他娘的邪性!哎大娘,你咋没跟去呢?”
  老婆婆苦涩地说道:“我一个土埋了半截的婆子,还怕什么劫数啊?那伙和尚见我又老又瞎,也便没强求,将我扔在村子里,自生自灭了。”
  望着憔似枯槁、满鬓残霜的老婆婆,冯慎恻隐陡生。“老人家年事已高,孤居独守并非长久之计啊。”
  “是啊大娘,”鲁班头也道,“你还有别的亲眷没?要有的话说个地名儿,我跟冯老弟送你过去……”
  “不了,”老婆婆倔强地摇了摇头,“我哪都不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儿。”
  鲁班头道:“这是何苦来?”
  “好让两位爷知道,”老婆婆涕泗潸然,“其实老婆子一直没死心,总觉着我儿早晚能回来……我要是走了,满仓回家找不着娘啊!”
  听得老婆婆这番念子衷肠,二人皆是百感交集。
  “大娘你甭说了,”鲁班头清了清嗓,偷拭了下微红的眼眶。“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儿没了,老子刨山掘岭也要寻回他的尸骨来!”
  乍闻“尸骨”二字,老婆婆猛打个寒战,不免又落出大把的浊泪。
  见鲁班头拙嘴夯舌地越劝越糟,冯慎忙接过话头:“老人家且宽心,我大哥之意是想帮您寻儿。”
  “对对对,”鲁班头赶紧道,“这才是我的本意嘛!”
  “这些……老婆子都晓得,”老婆婆道,“可那丫髻山凶险,你们又急着赶路……老婆子何德何能,敢让二位爷为我蹚这浑水啊……”
  “老人家言重,”冯慎道,“实不相瞒,我们此行,便是想去那丫髻山上一探。”
  “没错,捎带脚儿的事!”鲁班头道,“老子倒要瞧瞧,那帮妖和尚究竟修的什么野狐禅!”
  “造化啊!”老婆婆颤声道,“能遇上你们这般急公好义的爷台,真是老婆子的造化啊……”
  “客套话留着以后再说吧”,鲁班头大手一挥,“大娘,这村里哪儿能淘换着豆麸饼?我们的马奔波了半天,临行前得先喂饱它们!”
  “我想想啊……”老婆婆稍顿了顿,道,“嗐,也甭找什么豆麸饼了,你们把马牵到地里就成啊。”
  “牵地里去?”鲁班头一怔,“那它们不得糟蹋庄稼啊?”
  “什么糟蹋不糟蹋?”老婆婆叹道,“庄稼没人收,过几天被霜一打,早晚要烂在地里。只管牵去吧,地里有高粱、苞米,大牲口都愿意吃。”
  “这倒也是,”鲁班头点点头,“老黄它们有口福了。”
  说着,鲁班头从怀里掏出把碎银,在手上掂了掂,皱起了眉头。“这他娘少了点……啧,冯老弟,你身上银子还富裕吗?先借我些。”
  “不提这个‘借’字!”冯慎心照,忙取了些银两出来。
  鲁班头接来,一股脑儿地送到老婆婆面前。“大娘,这个你拿着!”
  “使不得,”老婆婆连连摆手,“眼下庄稼跟野草没啥两样,值不得几个钱……”
  “老人家误会了,”冯慎笑道,“这银子非是料钱,而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村民们都不在,您且用这银钱傍身。”
  “那更不用了,”老婆婆道,“村子都空了,有钱也没地儿花啊。让两位爷台费心了,其实老婆子暂时还饿不着。乡亲们上山前,送来好几袋澄面,足够吃用很久了。”
  冯鲁二人又坚持一阵,奈何老婆婆执意不收,也只得罢了。
  “那行吧,”鲁班头道,“留钱也不是长久之计,早些找回那些村民才是正经!”
  “鲁大哥所言甚是,”冯慎亦道,“那我们这就去喂马,而后便直赴丫髻山。”
  “好!”鲁班头朝老婆婆道,“大娘,我俩先走了啊!”
  老婆婆道:“我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鲁班头一拦,“你眼神不好使,就老实待着吧!”
  “老人家多保重!”冯慎一揖,与鲁班头转身向外走。
  望着二人背影,老婆婆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喊道:“二位爷台,老婆子有话忘了说!”
  经老婆婆一叫,冯慎与鲁班头双双停住脚步。“大娘你还有啥事?”
  “是这样,”老婆婆道,“有两件事……老婆子得给爷台们提个醒。”
  冯慎点点头,道:“老人家您说。”
  老婆婆道:“这一来,是那摩崖寺里养着哑罗汉,你们上山后,可一定得多提防。”
  “哑罗汉?”鲁班头不解道,“那是什么?”
  老婆婆道:“是十来号护寺的武僧。”
  “嘿?”鲁班头乐道,“这有点儿意思啊,十八铜人吗?”
  “没那么些个,”老婆婆又道,“不过那伙武僧心狠手辣,拳脚功夫也好生了得……哦,他们好像都不会说话,所以乡亲们便叫他们哑罗汉。之前村里去摩崖寺寻人时,就是被他们打得落荒而逃啊。”
  “哼哼,”鲁班头捏了捏拳头,“大娘你放心就行,在我们哥俩儿身上,他们讨不了便宜。要敢放刁,老子连他们的破庙一块砸了!”
  冯慎拽了拽鲁班头衣角,又道:“多谢老人家提醒,那其二呢?”
  “这第二点我也说不太好,”老婆婆道,“自打乡亲们离开后,我就老觉着村子里还有人在转悠……”
  冯慎问道:“或许是与我们一样的过路人?”
  鲁班头亦道:“也可能是趁着村里没人,想来翻墙入室的蟊贼!”
  “摸不准,”老婆婆摇头道,“昨个好像还在我门前晃悠来着,一打眼就不见了。老婆子跟个睁眼瞎差不多,也瞧不真切……反正二位爷台多加小心吧!”
  “好,我们俱已记下!”
  辞别了老婆婆,二人便牵马来至地头。望着那连片的丰美庄稼,黄骠与逾云早已按捺不住,缰绳刚一撒开,便冲入田间尽情啃嚼。
  “你瞅瞅,”鲁班头笑道,“倒便宜它们了!”
  “是啊,”冯慎心中酸涩,有如五味杂陈。
  鲁班头见状,知冯慎挂念着上山的村民,正要说些什么,不远处却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二人心头一凛,赶忙扭头看去。只见村头尘烟飞扬,急急奔来三骑。
  三人中,一人长衫马褂,其余两个皆作衙差打扮。来人驰至丈余,突然拉缰勒马,将冯鲁左右围住。两名衙差手按刀柄,大声喝问道:“你俩鬼鬼祟祟的,在这做什么?”
  鲁班头脸色一变,刚想发作。冯慎眼疾手快,将他拦在了身后。“我们是过路的旅人,赶得累了,在此处歇马。”
  “歇马?”那穿长衫的盯着冯慎,一瞬不瞬。“哼哼,分明是在纵马毁粮!给我拿下!”
  “还拿下?”鲁班头忍不住骂道,“你们仨儿是打哪块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一个衙差跳下马来,恶狠狠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且慢动手,”冯慎忙问道,“不知三位是?”
  “你瞎啊?”另一名衙差喝道,“爷们儿这身号衣瞧不见啊?让你俩死个明白,我们是平谷县衙的捕快!”
  “失敬,”冯慎又一指穿长衫的,“那这位是?”
  “那是我们师爷!”衙差扯出一条枷链,“你也甭在这废话,不想吃苦头,就自己戴上!”
  鲁班头勃然大怒,“你们还讲不讲理?”
  “在这地面上,我们就是理!”衙差抽出刀来,左右挥抡了两下。“拒捕是吧?嘿嘿……”
  “怎么着?”鲁班头气得血贯瞳仁,“还想动手吗?”
  衙差冷笑道:“别说是动手,宰了你都不打紧!”
  “谁敢放肆!?”冯慎不欲将动静闹大,赶紧指着鲁班头道,“你们可知他是何人?”
  “我管他何人?拿了再说!”随着那师爷一声令下,两名衙差同时挥刀砍来。
  “来得好!老子手正痒着!”鲁班头虎啸一声,迎着刀光扑去。
  怕鲁班头有失,冯慎也不再多言,弓步疾冲,直取一名衙差。
  “反了反了!”那师爷在马上大叫道,“胆敢对抗官府者,不用容情,格杀勿论!”
  两名衙差闻言,面上杀气更盛,衣袂破风,腰刀狂舞,恨不得将冯鲁二人大卸八块。
  仅走了几个照面,冯慎便发觉那两名衙差不过是些色厉内荏的脓包,又对了三招,便轻松夺下一名衙差的刀。
  与此同时,另一名衙差的刀也到了鲁班头面门。鲁班头跨步低头,不慌不忙地让过刀锋。待这一刀走空,左手顺势带牢衙差右臂,右手抄住他脚踝猛地一掀,使了招“釜底抽薪”。
  随着一声惨叫,那衙差直直翻了出去,连人带刀的摔在地上,跌了个四仰八叉。
  “呸!”鲁班头走上前,在那衙差屁股上踢了一脚,“真他娘的不中用!”
  冯慎正要说话,却瞥见那师爷竟从怀中掏出把短铳,大惊之下,急忙掉转夺来刀头,对准那师爷飞掷而去。
  那师爷被刀柄击中,短铳登时脱手。鲁班头抢上前,一把将他扯下马来。
  “还使上枪了?”鲁班头弯腰拾起短铳,又顺手牵羊,在师爷身上翻出些铅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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