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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全]-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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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头怒道:“你笑什么?”
川岛道:“我笑王爷手下,总有些造谋布穽的‘能人’。像你鲁大英雄恨匪徒不得,便来迁怒于我们驻屯军。而他冯大巡检捉不到曾三,又妄图胡乱拿我们的人抵罪。哈哈哈……我听说冯巡检破过不少大案,那些所谓的‘凶犯’,不会也似这般‘擒获’的吧?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晓得那刑典案簿上,写了多少替死鬼的名字……”
“放你娘的狗臭屁!”鲁班头疾言喝道,“你再敢冤枉我冯老弟一句试试看!?”
川岛哼道:“你也知被冤的滋味不好受?那冯巡检污指我们通匪是什么道理?那人实为军属奏任书记官,在驻屯军中归列文职,又怎会跟匪首曾三密会?”
鲁班头还要骂,冯慎摆手道:“大哥不需跟他缠夹不清,是非自有公论,只凭他一言两语的,还能颠倒了黑白吗?川岛先生,那人与曾三密会,被我亲身撞见,这点可做不得假!”
川岛道:“冯巡检所说,怕仅是一面之词吧?你如此言之凿凿,又有谁见来?”
冯慎道:“当时除了我与曾三,在场的还有那茶楼的小二。”
川岛道:“那找那小二来对质!”
冯慎冷笑道:“后来我又去那茶楼查访,却发现那小二早已被辞退,哼哼,也不知是何人暗中做的手脚!”
川岛讥道:“暗中做手脚的固然可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冯巡检,你说你认得他,那应该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冯慎道:“我只记下了他的相貌,至于他姓甚名谁,倒没来得及问。然就算是问了,他若信口编个假名,那终归也是白饶。”
“哈哈,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利嘴!”川岛又道,“那再请教冯巡检,当时你既然撞了个现行,为何没将他当场拿下?”
冯慎反问道:“其间另有别情,想必川岛先生早就知道了吧?”
“我编不出冯巡检那样的故事,又怎么会知?”川岛说着,冲肃王道,“王爷,究竟孰是孰非,还请您老给我们做主!”
肃王道:“冯慎的为人,本王信得过,他既说见过那人,那自然就是见过!”
川岛双眉紧皱,“那王爷之意,是信不过川岛了?”
“风外贤弟言重了,本王可没那么说!”肃王似是漫不经心道,“有话你跟冯慎去辩,本王两不相帮!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只要风外贤弟能把事讲明白了,冯慎还能硬留你们不成?”
“好”,川岛指着末次道,“那名书记官,唤作末次政太郎,他的身份在册,驻屯军中的军籍簿上有据可查。诸位若不信,去我们驻地一查便知!”
冯慎道:“川岛先生说他在军籍,这话我当然信。可我也并不怀疑自己这双眼睛!”
“万一冯巡检是认错了人呢?”川岛又道,“我听说,曾三等匪徒会使什么易容之术……”
“哼哼”,冯慎道:“使用易容术无非是两个企图,一个是为改变己貌、掩人耳目;另一个便是要假扮成他人,混淆视听。若匪徒没见过末次,便能随意充成他的模样,川岛先生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川岛道:“那世间容貌相近的,也大有人在,说不定是天生长得像……”
“这话也不假”,冯慎道,“然川岛先生别忘了,我大清子民皆是蓄辫!模样相似原已难得,又同为短发者,更是难上加难!并且我记得他说话时的腔调,必是个东洋人无疑!”
“也未必就是我们东洋人!”川岛道,“那伍连德不也是剪短了头发?听着他说起汉话来,倒不见得比我利索多少!”
“川岛先生过谦了”,冯慎道,“若那天是你假扮了去会曾三,不认识的,定然瞧不出是个东洋人!”
川岛愠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几句戏言,别放在心上!”冯慎说完,心想川岛要是死活不认,倒也奈何他们不得;不如直接去试探末次,逼他露出马脚。
想到这儿,冯慎大步跨至末次面前。“还要装多久你才肯认?”
末次嘴巴一动,一句辩解之语正要脱口而出,却发现冯慎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长。他久事刺风探秘,心思岂不玲珑?当即硬生生收住了嘴,一脸迷茫地看着冯慎,装作浑然不解。
“听不懂吗?”冯慎冷笑道,“我可记得,你是能说上几句汉话的!”
末次嗫嚅着倒退了一步,扮成害怕的样子,转头看向川岛。
川岛见状,赶紧上前道:“冯巡检,末次不懂汉话,他只是个舞文弄墨的书记官,你别吓唬他!”
冯慎哼了一声,绕着末次踱来踱去。末次缩着脑袋,越发的两股战战。冯慎明知他是假装,却又一筹莫展。
再耗下去也没甚进展,冯慎唯有把希望寄托于陈晋元身上。“陈知县,请你来辨认一下,当初匪人盘踞寺中时,你是否见过此人?”
陈晋元将末次打量许久,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川岛长舒口气,“这下冯巡检总没话说了吧?”
冯慎又指向其他众倭,“那他们呢?”
陈晋元依次看过去,仍旧摆首道:“也都是些生脸……”
鲁班头急道:“老陈你别怕,照实了说!眼下不比以往,这里都是咱们的人,没的替歹人包庇遮袒!”
“班头哪里话”,陈晋元叹道,“对那伙残暴的凶徒,我同样是恨之入骨,如今就算钢刀架颈,我也断不会再去瞻前顾后地委曲求全。可关于他们这一行人,实在是素未谋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被歹人长期囚在塔中,所能见到的人,少之又少啊……”
“对!”鲁班头一拍巴掌,“老陈一直被关着,外头出了啥事他也不知道,说不定就有猫腻儿呢?这个末什么乱七八糟郎的,还是难脱嫌疑!”
川岛怒道:“空口无凭的话,与污谤何异!?”
“哼!”鲁班头道,“那没法子。要么就先将他扣下,等捉到了曾三,两相对质后要是不干他事,我们再放人也不迟!”
“荒唐!你们要是一辈子都捉不到曾三,难不成还要扣押末次一辈子!?”川岛转朝肃王道,“王爷,现在无半点凭证来坐实末次有通匪的迹象,若冯巡检他们还是硬要留人,我等宁死不服!”
肃王拉过冯慎,悄声问道:“对于那个末次,就连一丝把柄都拿不到吗?”
“眼下是难,”冯慎愁眉不展道,“然而卑职决计不会认错人!”
肃王点点头,“这点本王自然相信,可……唉,算了……风外贤弟!”
川岛忙道:“敬候王爷公断!”
肃王道:“既然没什么证据,本王就先不扣人了……”
川岛喜道:“幸有王爷明察秋毫,使末次免受不白之冤!”
“别高兴太早,”肃王正色道,“想要带他走,你还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川岛怔道:“条件?”
“没错”,肃王道,“方才你与冯慎的争辩,本王也都听到了。冯慎虽无凭据来证明那末次通匪,可你也不能证实末次当真就是无辜!”
川岛急道:“可是这……”
“听本王说完!”肃王不容川岛置喙,“之前本王两不相帮,现在也得不偏不厚。风外贤弟,你带末次离开可以,但在拿到曾三之前,这个末次却不得擅离我大清!他若敢私自出境,则视作畏罪潜逃,一经发现,就地格杀!”
“那……”川岛稍加犹豫,道,“唉,依王爷就是……”
肃王一字一顿道:“风外贤弟你记牢了,本王这话绝不是玩笑,要届时找不到末次,那就唯你是问!真到了那一步,你可别怪本王不念旧日情面!”
“是、是……”川岛打个激灵儿,冷汗直下。
冯慎蹙额道:“王爷,真要放那末次离开?”
“你就先别管了,”肃王摆摆手,冲川岛道,“此时不走,还等什么?”
川岛长揖道:“那我等这便辞行……哦,待回到驻地,川岛就去军中申报一笔银款,来抚恤幸存的村民、安葬遇难的死者…… 作恶的有东洋浪人,不管怎么说,我们都难逃那失察之过……”
“少他娘猫哭耗子了!”鲁班头啐道,“快滚你们的吧!”
川岛哼了一声,隐忍不发,朝肃王又抱了抱拳,这才领着众倭头也不回地出了寺。
诸倭走后,在场清军开始清理起乡民尸首。因伍连德吩咐过,尸首上或还存余着虎烈拉病毒,所以众兵士也不去盛殓,将尸体堆拢在一处,弄来几桶火油打算焚化。
陈晋元长跪合掌,诵念了一段往生咒后,几名兵丁便将火油淋浇在尸首上。
一支火把扔入,陡然燃起冲天烈焰。尸首受高温炙烤,四肢手脚慢慢变得焦糊、弯曲,好似死者在火光中痛苦地挣扎一般。
众人静立在侧,心下皆是凄然。殿前空地上鸦雀无声,唯有火苗在兀自烧得哔剥作响。
“阿弥陀佛”,陈晋元宣声佛号,复又盘膝坐地。只见他痴痴地望着火光,起初面现悲苦,渐渐的,戚色转为平和。到了后来,陈晋元嘴角舒展,露出了慈祥的笑意,被火色一映,周身竟似笼罩上了一层圣光。
鲁班头捅了捅冯慎,“老弟你瞧,老陈是不是受刺激了?他怎么在笑?”
冯慎看去,见陈晋元神情安宁,倒不像是失心疯的样子。但恐他有变,仍上前关切道:“陈知县,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陈晋元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方才眼观生死、心受悲欢,反使我顿悟了禅门正道。正所谓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由此而知:色无常,无常即苦,苦即非我,非我者亦非我所。众生万相,五蕴轮回,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村民累劫修是幻,匪人造恶业也是幻,幻而无实 ,不如俱舍,皆往生于清凉极乐。我参悟到此理,大有拨云见日之感,故而心中不胜欢喜,善哉我佛,善哉善哉……”
冯慎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烈火越烧越炽,众多尸首也慢慢地焚成了灰烬。陈晋元心如止水,一面参悟空相,一面坦然诵经。
待得火势渐熄,陈晋元缓缓起身,从殿角取了把扫帚,以帚柄做杖,徐步拄到肃王面前:“王爷,此时诸事已毕,犯官特来领罪。”
“你领什么罪?”肃王道,“平谷知县,一会儿本王着人送你回县衙,今后县治要务,可得悉心打理!”
陈晋元淡然一笑,“王爷不怪,实属慈悲。然这知县一职,就请另委贤明吧。晋元历此际遇,深感因果天定,如若朝廷宽赦,我便打算皈依三宝、遁入空门了……”
“怎么?”鲁班头惊道,“老陈你还真想当和尚啊?”
“阿弥陀佛”,陈晋元道,“班头且看,我被剃去了头发、换上了淄衣,无论是否出我本愿,皆不失为一番缘法。思来想去,这摩崖寺总归与我有缘,故而晋元要弃俗出家,涤心礼佛,求菩萨发下大圣愿力,来化解寺中的血光戾气、超度逝者亡灵。”
“唉,”肃王叹道,“你既然心意已定,那本王就遂了你的愿吧!”
“南无阿弥陀佛,多谢王爷成全。”陈晋元合十后,便欲去扫那殿前的骨殖灰烬。
冯慎快赶了几步,拦道:“陈知县,请先等一等!”
陈晋元停脚问道:“冯巡检还有什么吩咐?”
“不敢,”冯慎道,“尸首上染着虎烈拉,虽经焚烧,余毒怕也一时无法祛尽。为保万全,不如先下山暂避些时日,若到了那会儿,陈知县出家之心还是不改,再来这摩崖寺中驻锡也不迟啊。”
“有劳冯巡检挂心了”,陈晋元道,“而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万物到头,皆归于尘土。此刻,我心中已然无挂无碍,岂还放不下自己这副臭皮囊?”
见陈晋元留意执着,冯慎急道:“可是陈知县……”
“冯巡检差矣”,陈晋元摆手微笑道,“从今往后,这世间再无什么陈知县,唯有一名法号觉忍的老僧罢了。儒经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修禅者不亦如是?眼下我一帚在手,不去扫地又待何时?”
鲁班头道:“地有什么可扫的?先收掩了村民的骨灰才是正经。”
陈晋元道:“尘埃是垢,骨灰也是垢。这扫地事小,却有五德。一者自除心垢,二者亦除他垢,三去憍慢,四调伏心,五增长功德,得生善处。阿弥陀佛,剩下的事情,就不必劳烦诸位将士了,我自忖凭借一己之力,尚可还寺中一个清净。”
鲁班头望着满地骨灰道:“你一个人得弄到什么时候?趁着这会儿人多,一并收拾了吧!”
“如此生受班头。然还是方才之念,诸位无须替我操劳,老僧一人足以堪当。”陈晋元说完,便提帚去扫那余烬。“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本来无物,何染尘埃?扫地扫心地,心地不扫空扫地……”
鲁班头怔了一阵,自语道:“这老陈变得疯疯癫癫的……八成是坏了脑袋……”
“不然,”冯慎摇头道,“陈知县顿悟正法,此举大合禅意。这摩崖寺,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肃王颔首道:“嗯,这样也好,就由他去吧!传本王将令:众军列队,准备返京!”
兵士应了,开始清点行装。此时塔中幸存的村民也都转醒,来到殿前哭祭了一番后,皆跟着队伍下山。
回行的路上,冯慎心中五味杂陈,刚过了错水,便听肃王忽道:“哎?咱们是不是先得去平谷县衙一趟?”
诸人勒马问道:“去平谷县衙?”
“是啊,”肃王道,“之前陈晋元被掳,官符信印皆落在了歹人手中。在下任知县就职前,须得找到县印、妥善保管。”
经肃王一提,冯慎这才记起县牢中还绑着娄方二匪。“王爷,歹人安插在县衙中的眼线已被拿获,想要揪出曾三的踪迹,或许就着落在他们身上!”
“是假扮师爷什么的那俩人吧?”肃王道,“没错,有他俩儿在,还愁拷问不出那曾三的下落?”
“正是此理”,冯慎道,“这会儿那平谷县衙中,仅有从三河县抽调来的捕快把守,卑职放心不下,打算先行一步。”
鲁班头请缨道:“我也同去!”
“好!大军入城不便,那等你们办完事后,再押着二匪回京会合!”肃王说完,又拨了数十名精锐军健,俱乘快马随冯鲁奔赴县衙。
驰在路上,冯慎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既然曾三放心让娄、方等在县衙中独当一面,想必他们也算得上是粘杆处里的得力臂膀。核心人物,往往掌握着不少内情,他们非但是摸清曾三动向的契机,并且也可能是倭匪勾结的重要人证。
然当时从牢中脱困后,冯慎急赶着回寺勘查,仅将二匪草草捆绑。后来虽有鲁班头搬兵围衙,可现下那伙三河捕快无人领率,一个疏于监护,二匪或许便能趁乱脱逃。此去是否擒住娄、方,竟变的殊难逆料。
想到这里,冯慎疾疾挥鞭、连连催马,恨不得背后生翼,登时就能飞至县衙。鲁班头等人见状,也皆不多言,猛夹几下马腹,紧紧随上。
一行人急如星火,没出半个时辰便堪堪抵至平谷县城。来到县衙门口,冯慎未及停稳,一个飞身提纵,从马上跃下。
刚冲进门去,几名三河捕快就提刀围了上来。“什么人乱闯衙门?”
“不用大惊小怪,”鲁班头快步跟进,“都是自己人!”
捕快们认出他的模样,都把腰刀收起。“原来是鲁班头。”
鲁班头环顾众捕快,奇道:“记得围攻县衙时,你们也没怎么负伤,这会儿反倒个个挂彩了?”
“别提了,”一名捕快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苦着脸道,“那会儿把县衙中的差吏全制住后,班头便离开了。没想到班头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三个身穿公服的汉子。弟兄们一瞧他们是平谷衙役的打扮,哪还有什么废话?自然是一拥而上,将他们五花大绑……”
冯慎一皱眉,问道:“那三人中,可有一个高胖大耳的?”
那捕快点头道:“正是。”
冯慎接着道:“另外两人,一个眼角生着花疤、一个颏下蓄有短须?”
“一点也不错!”那捕快打量眼冯慎,警觉道,“怎么?你跟那三人有什么关系?”
“别他娘的瞎寻思!”鲁班头喝道,“这是我老弟,冯慎冯巡检!”
众捕快都听过冯慎名头,皆拜道:“久闻冯巡检大名……”
冯慎急于知道后情,打断道:“诸位兄弟不必客气,那三人之后如何?”
那捕快忙道:“将那三人捆后,便与那些衙役押在一处。岂料那三人也真是邪门儿,竟不知怎么割断了绳子,并且还给其他人全松了绑。结果平谷这帮子衙役又是一通反抗,好在仓促中,他们手上没甚兵刃,弟兄们经过一番苦战,这才把他们制服。”
冯慎追问道:“那三人呢?他们也被捉住了吗?”
“说来惭愧”,捕快摇头道,“当时没见着他们三个,弟兄们便在县衙内逐屋排查,最后搜到牢房附近,终于瞧见他三人的身影。那打头的胖子也当真了得,几把暗器撒来,竟伤了不少弟兄。将我们逼退后,那三人便奔至院墙下,好家伙,一丈多高的墙头,噌噌两个飞腿就攀上去了。等我们出衙再找时,早就瞧不见人影了……”
冯慎又道:“他们三人逃时,没救走旁人吗?”
“没有”,众捕快笃定道,“只跑了他们三个。”
冯慎道:“那牢房内搜过没?”
捕快面上一红,道:“倒是进去过……可里面又潮又湿,几排囚室里也没关着犯人,兄弟们猜,那八成是个空牢……所以随意瞧了几眼,便都退了出来……”
冯慎心头一紧,暗道不妙,拨开众捕快,拔脚便朝县牢方向赶去。
“你们在这继续守着!”鲁班头冲捕快说完,转朝身后军健道,“走!跟上去瞧瞧!”
进得狱门,冯慎直奔内监,凭着之前记忆,找到了那间大监房。
狱中阴闷昏暗,监内物什不免模糊难辨。有军健在过壁墙上摸到了火镰油盏,忙点燃了照亮。
火光摇曳,众人的身影也跟着不停飘摆。透过根根狱栅,娄得召和方九正好端端绑在那刑凳之上。
“没说的!”鲁班头长舒了口气,道,“老伍的洋迷药着实管用,你们瞧,那俩孙子到现在还睡的跟死猪似的,哈哈哈……老弟,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万幸曾三没寻到这里……”冯慎朝监房又迈近了几步,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不好!快!取灯来!”
话未落地,冯慎已踢开监门冲了进去,军健移灯一照,只见娄方二匪眼珠凸鼓、肢体僵挺,颈间血迹未干,皆插着一柄寒森森的柳叶长镖。
冯慎拔下那柳叶镖,恨道:“一镖穿喉,这是曾三的伎俩。唉!咱们又迟了一步!”
鲁班头瞥一眼娄方死尸,道:“这姓曾的下手真毒,他那劳什子粘杆处现在也没几个人了吧?居然连这俩能卖力的都不肯放过……老弟你甭上火,让他们自相残杀不也挺好?还省得咱们去逮!”
冯慎道:“曾三最初未必想杀人,定是见他们昏迷不醒,自忖无法救二人出去,这才出此下策灭口。不过大哥说得对!咱们此次虽未能拿获匪首,但毕竟也将粘杆余孽近乎全歼,剩下曾三和那二魔使,正如……”
“哈哈”,鲁班头抢着道,“正如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行啦老弟,论起大道理,你远比我懂,就别再唉声叹气的了!”
“好”,冯慎苦笑一声,向诸军健道,“劳烦众位将尸首解了,运回京城以填存验状尸格。”
“是!”军健们齐声应了,依言而行。
出得监牢,冯慎等在内衙找出了县印,妥善收存后,又命衙中老吏持考功册清点,确保平谷差役中再无歹人混迹。待查考明白,冯慎通阐原委。众差役听罢,俱都面面相觑,有的舌挢不下,有的追悔无及,直到三河捕快上前给他们松了绑,不少人还是恍怔如梦。
县宰出家,典史罹难,眼下平谷可谓是群龙无首。冯慎安抚众吏后,让差役各守其职,在新知县就任前,公事就先由六房共同打理。
吩咐完毕,冯慎也没有多耽,与鲁班头纠起众军健,怅然返京复命。
回到京城,天色已晚,将公事交接后,冯鲁记挂着伍连德,又同去探望。
自打坂本哲也亡故,伍连德便痛贯心膂、几度晕厥,肃王担心他的身体,特意将他安置在王府中,并请来良医诊治调养。
伍连德醒后,一言不发,只是空瞪着眼躺在床上,双目黯然失神。冯鲁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闷坐了一阵,便各自回宅安歇。
连日的奔波,使得冯慎积劳积疲,纵然沉沉睡了一觉,亦觉倦意未消。可冯慎心事耿耿,待得天一放亮,便再也躺不住,趁着顿困稍解,用冷水激面后,又赶赴了肃亲王府。
来到王府前,还没等门房进去通禀,肃王竟急赤白脸地冲了出来。
冯慎一怔,急忙迎上。“王爷,您老这是?”
“你来的正好!”肃王道,“快帮着寻人!”
“寻人?”冯慎问道,“是谁不见了?”
肃王道:“还能有谁?伍连德啊!刚才侍女来报,说是房中不见了伍相公的身影。本王赶去一瞧,还真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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