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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全]-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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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观道人点头道:“那四象两仪,应是指那‘四象两仪锁’;‘阴阳通极’,则点明开锁的钥匙乃是一阴一阳,正应了那藏经筒侧的两个锁眼。”
  冯慎又问道:“那后面两句话呢?”
  咸观道人将八枚卦块分成了两组,道:“乾卦为天,坤卦为地,以此类推,那‘天泽风水’对应的是乾、兑、巽、坎四卦;而那‘火雷山地’,则是离、震、艮、坤四卦。其中,坤、艮为太阴,坎、巽为少阳,太阴、少阳合称阴仪;乾、兑为太阳,离、震为少阴,太阳、少阴合称阳仪……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是为太极衍生之象也……”
  香瓜听得一头雾水,“大师父,你说的,俺几乎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啊……”
  花无声哼道:“你这臭丫头若能听懂,那才是旷世之奇呢!别打岔!别出声!”
  咸观道人继续道:“天泽风水,便是乾兑巽坎一匙,此匙以太阳衔少阳,至刚含柔,是为阳匙;火雷山地,便是离震艮坤一匙,此匙以太阴包少阴,至柔夹刚,是为阴匙。有了这一阳一阴两把钥匙,便能打开那四象两仪锁了。”
  空如师太道:“掌门师哥,如今虽有了匙片,却无串连的匙杆,又如何使得那些卦块相接?”
  咸观道人一指那桌上分成两段的链条,笑道:“匙杆便是这两截链子了。”
  香瓜奇道:“啊?这链子这么软,怎么能撑起那些小块啊?”
  咸观道人拾起一段链条,轻轻一合一拧,节节链环便逐节收缩,最后变成了一条坚硬的小杆。“你们看,现在这链扣为匙柄,链条收紧成杆,不正是那串引卦块的匙杆吗?当年那些巧匠们的手艺,当真是构思神妙、精湛无匹啊!”
  众人又赞叹一阵,将那卦块依顺穿插在匙杆上,没一会儿,两把钥匙已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手握两匙,冯慎胸中起伏万千。“三位师父……弟子这便将藏经筒打开吗?”
  花无声与空如师太看了看咸观道人,见他微微颔首,才道:“开吧!”
  “是!”
  眼见筒中的‘轩辕天书’就能重见天日,冯慎的双手不由得有些颤抖,他赶紧屏息凝神,将匙端慢慢地靠近了两侧的锁孔。
  正要插入时,咸观道人突然道:“慢!”
  余人皆在聚精会神,不免吓了一跳。冯慎急忙停手,转头问道:“大师父,怎么了?”
  “险些酿成大错!”咸观道人说着,将冯慎手中阴匙接来,“既然是一阴一阳,这两把钥匙便应一反一正。所以这阴匙卦块的顺序得反过来,不是离震艮坤,而是坤艮震离!”
  言讫,咸观道人将阴匙重新穿好,又交给了冯慎。“慎儿,现在再去开吧。”
  冯慎接来,默然地点了点头,将那阴阳双匙,缓缓朝筒侧锁眼探进。
  每探入一分,藏经筒中便会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众人的心,也便跟着收紧一分。待匙片全然没入锁眼后,冯慎的背上,已是冷汗淋漓。
  冯慎缓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双手同时旋动,将匙柄交错一拧。只听“咔咔咔咔”一通急响,那藏经筒从中慢慢裂成了两半,一个绣着龙纹的锦布包,也渐渐地露了出来。
  不消说,那锦包之中,正是众人朝思暮想的“轩辕天书”!


第二十章 龙光遽奄
  当“轩辕天书”从锦包中捧出时,五人皆是激动万分。冯慎与香瓜自是不必说,花无声感喟不已,空如师太默然诵经,就连咸观道人的独目之中,也隐约有泪花莹然。
  怔了好久,五人恭恭敬敬地“轩辕天书”置于桌上,然后齐齐跪倒,向经虔诚地叩拜。
  待立起身来,咸观道人轻轻拭了拭眼角,“无量寿福……历代祖师爷保佑,让这‘轩辕天书’,重现我万象门下。我有生之年,能亲眼看见这圣物……亦是无怨无憾了……慎儿、香瓜,明日准备些香纸,为你们太师父烧祭一番,好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是……”冯慎想起父亲,心下伤感。“可惜这‘轩辕天书’……爹爹终是未能见到……”
  听了这话,其他人也皆黯然。咸观道人长叹一声,拍了拍冯慎肩头。“慎儿,这‘轩辕天书’能够再现,二师弟他功不可没……唉……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望你日后多加勤勉,秉承你爹爹的遗志。我与你其他两位师父也会竭尽所能,将师门中的本事倾囊相授,待你将来建功立业、造福苍生之时,也便不枉了你爹爹的那番拳拳苦心啊!”
  冯慎点了点头,咸观道人又道:“好了,多说也无益,我们来一睹这‘轩辕天书’的真颜吧!”
  说着,咸观道人走到桌前,将那‘轩辕天书’轻轻展开。当‘轩辕天书’上所纹刺青全然呈现在眼前时,五人不由得又愣了。只见那些刺青点点条条,有连有断,似字非字,类图非图。
  过了良久,花无声叹道:“怪不得门中前辈一直揣测不出,这刺青所文,既不是字迹也不是图案,并且纵横纷杂,毫无章法可寻啊!”
  咸观道人与空如师太也道:“是啊,确如天书一般,玄奥莫测……”
  冯慎皱眉又看了一阵,突然问道:“香瓜,这‘轩辕天书’上的刺青,你觉得眼熟吗?”
  香瓜斜着脑袋看了半天,使劲点了点头。“眼熟!不过俺却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了……”
  “夹绢!”冯慎道,“这些刺青,跟那八片夹绢上的绣迹是不是像极了?”
  香瓜恍然道:“对对!俺就说在哪儿见过吗!没错没错,是差不离儿!”
  花无声奇道:“你俩在说什么?什么夹绢?”
  空如师太也问道:“是啊,慎儿、香瓜,这刺青上的纹样,你们当真见过?”
  “见过!”冯慎一扭头,道,“香瓜,那八片夹绢呢?你快取来,让三位师父过目!”
  “都在俺衣裳里子中缝着呢……”香瓜说着,便在自己身上摸。“咦?哪儿去了?”
  冯慎心中一紧,“该不会被你丢了吧?”
  “不会不会!俺当时缝得可结实了……能去哪儿呢?”香瓜又摸了几下,猛然醒悟。“哎呀,瞧俺这脑子!俺这身衣裳是单的,夹绢在之前俺穿的那件花棉袄里!等等啊,俺这就拿去!”
  花无声狐疑的看着冯慎,“臭小子,那什么夹绢到底怎么回事?这一路上怎么都没听你们提起过?”
  冯慎忙道:“三师父见谅,非弟子有意相瞒,只因前阵子险事频出,弟子慌乱之中,哪还有暇虑及夹绢之事?待香瓜将那八片夹绢取来后,弟子一定向三师父悉数详陈!”
  说话间,香瓜已带着夹绢走来。此时那绢帕上已被朱膘染过,故而上面的发绢分明、一目了然。
  将绢帕与皮上刺青比对后,花无声等人暗暗称奇。“真是怪了,果然是差不多啊!”
  咸观道人问道:“慎儿,说说你这八片绢帕的来历吧。”
  “是!”冯慎稍加回想,便将如何发现了赶尸、如何在尸体内找到了甲胄前挡,又是如何误打误撞,发现这绢帕中的秘密等事,一五一十地道出。
  听罢前事,咸观道人沉吟了片晌。“这么说来,这些绢帕原在关外?”
  冯慎道:“想来如此。绢帕原存于八块护腹前挡内,而那些前挡上,皆绣有‘巴牙喇纛额真’字样,故而当时沈府尹才怀疑,这些东西是从关外流进来的。”
  花无声又道:“听你小子说,那些绢帕不是被封在田老爷子棺中了吗?怎么又到了你们手上?”
  冯慎道:“是这样的,在田老爷子钉棺前,弟子确实打算将绢帕封入其中,但转念一想,若之后有事要取,不免要惊动田老爷子的英灵。于是又将绢帕拿出,用油布裹严,转存于田老爷子的墓碑之下。离京那晚,我带着香瓜去坟头向田老爷子辞行时,突然想起了这绢帕之事,便从碑下取出,让香瓜缝在了棉衣之中。”
  空如师太又问道:“慎儿,这八块绢帕,与袁世凯也有关系?”
  冯慎点头道:“那些前挡八成就是他的人弄来的,不过他们应该不知前挡中暗藏绢帕,最后只是将那八片前挡抢去。”
  咸观道人又打量了一阵,道:“看来这绢帕与‘轩辕天书’定有关联,只是上面所绣的纹样,也同样是不明何意啊!”
  花无声也指着皮、绢道:“并且这‘轩辕天书’上的纹路粗些,绢帕上的绣迹却较为纤细。这样吧,我将这些刺青、绣迹先分别誊描于纸上!”
  众人齐道:“如此也好。”
  等花无声在纸上另行誊绘好后,已然是月至中天。望着纸上所绘,五人又开始苦思冥想。无论是将两纸相叠,还是将两纸拼接,皆不成形状。直到临近天明,五人这才怅怅地作罢,各自回房安歇。
  此后的日子里,但有空闲,五人便取纸参研,可思来想去,终究是无法悟出其中玄机。
  好在五人俱是洒脱之性,见一时参悟不出,也不再强求,三师专心授业,二徒用心苦修。
  万象门中术涉万千,冯慎一面孜孜不倦地习武,一面如饥似渴地向三位师父请教那四卷《轩辕诀》中的法门。香瓜虽然不习经卷,但花无声等人的调教下,暗器、功夫亦是突飞猛进。
  岛上无事可纪,日月去似流水,转眼,已是两年有余。其间,霸海双蛟带着亲信往返十数趟,刘老爷子也曾乘搭着“潜龙号”,亲自来看望过几回。
  与初至万象岛相较,冯慎如今已是脱胎换骨。不但把《轩辕诀》之学,习得了十之三二,并且已能轻轻一掌,便将一棵大树击为两截。
  经这两年多,香瓜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不光身量高了不少,各类本领也是与日俱增。然她与花无声的抬扛、吵闹,仍旧是一成不变,二人终日介争东抢西、互不相让,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一日,天气晴好,海面上波澜不兴。冯慎与香瓜在沙滩上拆招切磋,咸观道人则与花无声、空如师太坐于岸边亭下观视。
  望了一阵,空如师太道:“慎儿这两年来,文修武备,一直是精进不休。可香瓜那孩子除了武学之外,对于本门的经要典籍的研习,却是没什么长进。”
  花无声哼道:“师妹,你还指望那臭丫头习那《轩辕诀》上的法门?门儿也没有啊!她现在虽然被我逼着识了些字,可那文采嘛,嘿嘿,照样是狗屁不通!别说是习经,她臭丫头一见了带字的就假装头疼,这两年下来,我那些书被她偷着烧了多少本?唉,我算是拿她没辙了,劝师妹你呀,也甭操那个闲心。有那个空儿,就让她使劲练功夫吧,省得出去闯荡时被人揍了,还给咱们丢人。”
  空如师太笑道:“三师哥,你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啊。对待香瓜,要因势利导、因材施教……”
  “还因材施教?”花无声苦笑道,“师妹你想想看,掌门师哥所习的是《彻虚》,就凭臭丫头那颗榆木脑袋,别说是学会,就算是看,她也看不懂啊!再说我吧,我所习的是《策阵》,那里面全是行兵布战的生杀大事,若让她稀里糊涂地学了去,再稀里糊涂地瞎指挥,那还不得闯下大祸?”
  咸观道人也笑道:“无声这话倒也不错。像那《窥骨》所载,皆是刑名法断,香瓜她一个女娃娃学来也不合适。空如啊,莫非你是想传她《决闻》上的本事吗?”
  空如师太道:“掌门师哥神机妙算,我确有此意。”
  “什么?”花无声怔道,“师妹,我没听岔吧?你那《决闻》上,都是些权谋决略、辨物统驭之术,那臭丫头能学得会就见鬼了!”
  空如师太道:“对于香瓜而言,自然是不能一蹴而就。然那《决闻》里除了辨物决谋,还有些驭兽、驭禽的小法门,我想不如就从那里入手,先令香瓜生起兴趣,日后再慢慢引导。”
  花无声兀自摇头道:“难啊,那驭兽、驭禽之法,虽不是正统经学,但修学之人,必要先通兽性、解禽语。那臭丫头能行吗?”
  空如师太道:“我瞧正合适,香瓜那孩子心质纯朴澄净,无邪思杂念,与鸟兽相近相知起来,应该易于常人。”
  “无量寿福。”咸观道人点头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空如,你就试试吧。”
  “是。”空如师太答应着,又向花无声道,“三师哥,请你帮我唤他们过来。”
  “好嘞!”花无声站起身,运气高喊道,“笨小子、臭丫头!都先别练了!快赶紧过来哪!”
  冯慎与香瓜听到召唤,急忙停手,向着亭下奔来。
  到了亭中,香瓜擦着满头细汗嗔道:“臭穷酸,你就不能小点儿声?显摆内力是吧?说!找俺啥事?”
  “少臭美!我找你这臭丫头做什么?”花无声说着,一指空如师太。“是你四师父找你!”
  香瓜立马换上一张笑脸。“四师父,你找俺吗?”
  空如师太笑着点了点头,“香瓜,我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香瓜一听就乐了,“戏法?好啊好啊,四师父快给俺变吧!”
  “好,你且看吧。”空如师太走出亭子,在一块岩石上站定,见半空中恰好有一只海鸟低翔,便将手臂一伸,嘴里发出了几声清啸。
  只听那海鸟“喳喳”叫了几下,在空中急打了两个回旋,便俯冲下来,落在了空如师太的手掌上,旁若无人地梳理起羽毛。
  香瓜拊掌大笑,不由得走出了亭子。“四师父,这鸟儿好听话呀,叫俺也玩玩成不成?”
  空如师太道:“你过来鸟儿会吓跑的,在那里站好,我让它过去找你。”
  香瓜赶紧立得一动不动。
  空如师太也不知轻声说了几句什么,抬起另一只手一指,那海鸟翅膀一鼓,果然疾疾飞去,落在了香瓜的头顶上。
  香瓜头顶海鸟,忍不住要伸手去摸,结果还没等抬起手来,那海鸟早已展翅飞向空中,只留下几根细羽飘落。
  看着那海鸟越飞越远,香瓜不禁眼馋。“四师父,那鸟儿怎么只听你的话呀?”
  空如师太笑道:“因为我会驭禽之术。”
  “驭禽之术?”香瓜忙道,“俺也要学!四师父,你把这本事教教俺吧!”
  空如师太道:“除去那驭禽之术,我这里还有驭兽之法,这样吧香瓜,你去捉只小兽过来,我先给你演示一番。”
  香瓜道:“好!在后山瀑布那边,有只大马猴子,俺去洗澡时,它总是拿果子丢俺。哼,俺这便去将它捉来!”
  空如师太忙嘱咐道:“记住,莫要伤它性命!”
  “放心吧!俺去去就来!”香瓜一面说着,一面跑出亭外。
  约莫一顿饭的光景,亭外便传来了“吱吱吱”的叫声,几人扭头一瞧,见香瓜倒拖了一只大猴的脚,正朝这边大步走来。
  一进亭中,香瓜就指着身上不住抱怨:“这臭猴子忒不老实,你们瞧它给俺这衣裳上扯的……”
  花无声笑道:“哈哈,它这样都能被你捉来,你这臭丫头,岂不是要比这臭猴子还不老实?哈哈哈……”
  “臭穷酸!”香瓜大怒,抱起那大猴便朝花无声扔去。“大马猴子,给俺挠他!”
  见那大猴张牙舞爪地飞来,花无声急急一避,可身上还是被猴爪撕了条口子出来。“臭丫头,你皮痒了吗?”
  “好了好了……”空如师太赶紧劝开二人。
  趁这么一乱,那大猴突然跃出了亭外。香瓜急道:“呀!那臭猴子要逃!俺去捉它……”
  “不必!”空如师太一拦,“我唤它回来就是。”
  说完,空如师太轻呜了几声,那大猴果真闻声住脚,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回头看着几人。
  “哈!”香瓜喜道,“四师父,你这本事可真是厉害呐!”
  空如师太笑了笑,向那大猴又呜了一阵。
  那大猴似乎真的听懂了,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从沙滩上拾起半片贝壳,放在嘴边连连啜吸。
  香瓜奇道:“它是在干吗?”
  空如师太笑道:“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
  只见那大猴啜了一阵,脚下便开始踉跄,最后捂着脑袋,一屁股蹲在沙滩上。
  正当余人不解时,那大猴突然从沙滩上跃起,指着亭中的花无声,“吱吱唧唧”的似是在嘲笑。
  待明白过来,香瓜已然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大马猴子在学那臭穷酸喝酒呢!哈哈哈哈……真像、真像啊!”
  那大猴见众人懂了,又人立起来,一手倒背,一手将那半片贝壳举在胸前,嘴巴张合、摇头晃脑。
  “哈哈哈……这定是臭穷酸念书啦!”
  香瓜笑得直抹眼泪,冯慎也赶紧捂嘴,生怕笑出声来。花无声气得脸色铁青,将手里折扇摇得呼呼作响。
  那大猴又学了一会儿,将那贝壳放在耳边,扭扭捏捏,神情中还带着几分羞涩。
  香瓜愣道:“它这是在学臭穷酸什么?”
  花无声陡然反应过来,乐得直拍扇子。“哈哈!这是学你这臭丫头戴花臭美哪!哈哈哈哈……像极!像极!连神韵都如出一辙哪!”
  “臭猴子!”香瓜大怒,“噌”地蹿出亭子。“你竟敢学俺!别跑!俺要扒了你的皮!”
  那大猴见香瓜追出,吓得“吱”一声扔了贝壳,手脚并用地就逃回了后山。
  自打空如师太露了这几手,香瓜便对这驭兽、驭禽之法十分着迷。苦练了数月,已然能与岛上的飞禽走兽打成一片。随着她驭兽、驭禽之法的逐渐精通,花无声却着实大遭了苦头。香瓜不但派猿猴们潜入他的房间偷酒,并且也不时驱来几条大蟒,钻上他的卧床。最后经冯慎喝骂,咸观、空如等劝止,香瓜这才有所收敛。
  是夜,冯慎在山顶练功归来,经过香瓜房前时,突然看到房中有个硕大的黑影晃过。冯慎只道香瓜又想了新法子捉弄花无声,便急急上前敲门。
  见是冯慎,香瓜喜道:“冯大哥,你找俺呀?快进来坐吧。”
  冯慎走到房中,四下一望。“香瓜,你刚才做什么了?”
  香瓜一愣,“没做啥啊!”
  冯慎皱眉道:“我方才看到有个黑影。”
  “黑影?”香瓜恍然,指着桌上道:“哦,应该是它们。”
  冯慎低头一看,见桌上摆着几个蟑螂。“你捉蟑螂做什么?我跟你说,你不可再与三师父胡闹!”
  香瓜道:“俺才没空搭理那臭穷酸呢!这几只蟑螂,是俺用来练眼力的。”
  “练眼力?”
  “是啊,是那臭穷酸教的。他说打暗器,不光要练准头,还要多练眼力。等把眼力练到看蚊子、蟑螂,就像看到猫狗那么大时,功夫就自然而然地精进一层啦。”
  “三师父说得极是。”
  “嗯,是有些道理……那臭穷酸还说,在他眼中,看蟑螂能像牛那么大,俺有些不服气,所以就捉了些蟑螂回来看。就在刚才,俺也能把蟑螂看得比牛大啦!”
  冯慎半信半疑,“你才学了几天,就能赶上三师父?”
  “冯大哥你瞧呀!”香瓜说着,将一只蟑螂靠近了烛台。被烛光一照,蟑螂的影子投在了墙壁上。靠那烛台越近,那墙上的影子便会越大。“哈哈哈……是不是比牛还大?”
  “自欺欺人!”冯慎正要离开,心中却突然一动。
  香瓜见状,忙问道:“冯大哥你怎么了?”
  “别吵,先让我想想……”冯慎看了看烛台,又瞧了瞧蟑螂,眉头紧锁,脑汁急绞。“影子可大可小……唔……香瓜,你快去请三位师父过来,带上那两张誊绘有线迹的图纸!”
  没过一会儿,咸观道人等便来在房间内。冯慎赶紧行礼,道:“三位师父,弟子有要事相询。”
  花无声打一个哈欠,气道:“你小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要请教不去我们房前,反将我们叫到你这儿?”
  冯慎又是一揖,“三师父恕罪……”
  咸观道人摆了摆手,“慎儿,你要问什么?”
  冯慎道:“是这样,当年那‘轩辕天书’上所文刺青,原是写在那《窥骨》的后页之上吗?”
  花无声道:“这些不都早告诉过你了吗?”
  冯慎点点头,“那请三位师父想想,那《窥骨》有多大、那‘轩辕天书’又有多大?”
  花无声凭空比量了几下,“嘿?还真是!怎么之前没想过呢,那‘轩辕天书’,要比一张书页大得多啊!”
  空如师太道:“慎儿,你想说什么,那便直说吧。”
  “是!”冯慎继续道,“方才弟子突发奇想,是不是因为那刺青,与当年天鸿真人所留血书的大小变了,才使得后人无法得窥玄机?”
  咸观道人道:“据传,延悔大师文那刺青时,虽将原迹放大了数倍,可比例宽窄皆是严加遵循的。”
  冯慎喜道:“这样一来,弟子就更放心了!”
  花无声急道:“小子你别神神叨叨的,想到了什么就赶紧说!”
  “弟子眼下虽不能确定,但料想也有个六七成的把握!”冯慎说完,将绘有绢帕中绣迹的图纸贴于墙壁上,而后取了一把小刀,在绘有刺青的纸上开始划割。
  “小子你想做什么?”
  “三师父稍待便知!”
  冯慎手不停歇,依然顺着纸上笔迹割划,一炷香的工夫后,那纸上所绘痕迹便全然镂去。冯慎将镂好的图纸平展,又让香瓜移过烛台,烛光透纸一映,在墙壁上投出了斑驳的光影。
  余人见状,也不做声,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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