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重生(蒙白)-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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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只差一瞬，就能将萧昆仑撕成碎片，可惜，就差了这么一瞬，连他的一颗衣角儿都没有碰上！

这么强悍的剑法，展现在萧昆仑的面前，他唯一的想法，只能想到那个人。

只有那个人的剑法，才会这么强大——不，甚至比以往体会到的，更加强大！

萧昆仑惊异地睁开了眼睛，抬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遮蔽了天空！

“这……这是什么！”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第349章　剑神一怒，赤地千里

在夕阳下，有一个巨大的蛋形阴影，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静默，然而却是无比的威严。

通体是青铜铸成，带着一点暗褐色，仿佛鲜血的斑驳沉淀在时光之中，形成令人畏惧的斑纹。

不但是萧昆仑怔在原地，就连那千万妖兽，也是一样。

这么一个庞然巨物，悬在头顶，带来的压迫感，绝非等闲可以形容。

如果是天外世界之人，一定能认得，这就是传说中，来自浩渺群星，来无影去无踪的星河浮槎。

但天武大陆之人，见识有限，谁曾想过，竟然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除了萧昆仑以外，城墙之上的幸存者，也都是吃惊地望着天上的怪物，瞠目结舌。

但旋即，他们拖着孱弱、疲倦和伤损的身躯，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因为在那巨大的青铜蛋之上，霍然立着一人。

白衣。

背剑。

长发飘扬，傲然伫立，如玉树临风。

白衣剑神，风子岳！

欢呼之声，起初微弱，但很快就传遍了全城，除了城墙上幸存的武者，还有城中的老弱妇孺，一起仰首望天，高声狂呼，泪流满面，手舞足蹈！

“剑神！”

“剑神！”

许多人，并不认得风子岳。

毕竟他只是武林中的剑神，真正见过他的人，其实也并不多。

一开始是少数人的欢呼，身边的人，旋即被他们感染，一个传一个，很快就成全城欢呼的热烈场面。

剑神。

风子岳，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象征。

强者，能够改变一切的强者的象征！

这个人，这个名字，变成了希望之源，变成了可以拯救他们的英雄。

他站在这庞然大物之巅，犹若天神！

大约还有一两万妖兽的残部，竟然也是被风子岳的威势所慑，好一阵子不敢妄动。

不过，也不需要他们妄动了。

风子岳轻轻一跃，从星河浮槎之上飞掠而下，万道剑光，随心而发！

气冲星河！

星河剑诀，信手而挥，剑光飞舞，直冲星河！

这岂是这些普通的妖兽所能承受，领头的虽然是九级妖兽，实力深厚，但在风子岳这绝世剑气的冲击之下，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当场斩杀！

一两万妖兽残部，一剑之下，尽皆伏诛！

血流成河！

渗入土中，凝血不散！

剑神一怒，赤地千里！

这一剑，风子岳震惊天下！

……

安阳之危，由于风子岳的出现，迎刃而解，当初苦守安阳的两千武者，到最后只剩下三十三人而已。

城中青壮，更是死伤殆尽，安阳虽然是要塞式的小城，但也有五六千户的常驻居民，如此一来，家家缟素，当真是哭声震天。

“一将功成万骨枯……”

风子岳一边听着妇孺的恸哭之声，另一边又是掺杂着欢呼之声，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这安阳城数千军民，加上城外数万妖兽的尸体，成就了他白衣剑神的声名，但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始终还是极为沉重。

“子岳兄何出此言，”萧昆仑摇了摇头，他鼻直口阔，面孔方正，如今大了几岁，更是显得威严厚重，到反而像是年长一般，“若无子岳兄，这安阳城中人，尽成新鬼，如今能留着己身，哀悼亲人，正是该感谢子岳兄你……”

“哪里来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之言？”

他经过几日沙场的历练，倒是越发老成。

风子岳微微一笑，想起上一世中北侠的风采，不由也是为这小兄弟感到欣喜。

这一世中，萧昆仑自当日风郑一战之后，就一直跟随风子岳的身边，等万剑山庄成立，更是第一批投入的弟子，武学提升，倒是突飞猛进，不过也不像前生那般，有许多波折。

风子岳本来还在担心，他是否能成长到当日北侠那般高度，但如今看来，纵然萧昆仑未必会有北侠的功业，但那侠骨柔肠、宽广心胸，却都是一般无二。

如今安阳已平，风子岳在几日之内，连续感到剑门、潼关，也是解了当地之围，至少是让长安暂时无忧。

不过，妖兽的袭击，层出不穷，整个大明国西方一线的城池，几乎是同时受到攻击。

即使是风子岳掌握了星河浮槎，却也不可能一一赶赴救援，有些地方他可以尽力而为，有些地方，却真的是鞭长莫及。

毕竟如今他的星河剑气修为，还不过只是初窥门径，能够启动星河浮槎，离开地底，升入空中，几乎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奇迹。

若要快速飞行，或是遁入星海，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日后他星河剑气，修到熟练的层次，对星河浮槎的了解更深，才有可能做到以上两件事情。

不过就算现在星河浮槎，只是一个能够在空中缓慢移动的一个巨大要塞，也已经足以让众人震骇。

先天高手能够浮于空中，那也就罢了，有谁见过，一座堡垒，一座城池，也能够浮在空中的？

就连是大明国的皇帝，也是大惊失色，几乎殿前失仪。

风子岳取了这星河浮槎，自知日后必有大用，所以别人询问细节时候，他也是语焉不详，并未告诉他们这东西的真正用途——反正，真的告诉他们这一件宝物的用途是穿梭星空，只怕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更何况，风子岳现在确实也没找到能让这庞然大物，升入星空之中的办法，只好想办法慢慢研究。

不过，现在当然还不是研究这星河浮槎的时候，等到众位先天高手再度会合，他们所商量的重点，还是要想怎么对付那万兽之王，几乎是无敌的妖煌。

妖煌的武功，他们几个都已经见识过了。

虽然是作为风子岳的剑而出现，但他们都是看清了妖煌的武功，瞠目结舌，也是服气之极。

也就是风子岳，能够跟这绝顶高手过上两招。

若是他们，只怕是人家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们碾碎。

龙布阳往下，锐气尽为妖煌所夺。

也只有公羊奚生就剑者之心，百折不挠，在其中显得最有气势一些。

但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妖煌的武功，尤其是现出神兽本体之后，要比他们，甚至比风子岳还要强过很多。

“岳儿，短时间之内，我们只怕不是妖煌的对手。”

虽然风子岳在星河浮槎之中，学会了星河剑法，修到了气冲星河之境，实力又有提升，但到底剑法未纯，更何况妖煌的境界实在太高，差距太大，想要对付，也是极为困难。

“可惜，楚狂人他不知去向，否则的话，若他与风公子联手，或者能与那妖煌一战……”

冷月宫主宫蕊轻声开口，不过话说到一半，她自己也摇头不止。

不说楚狂人在与妖煌换过一招之后，再次不知所踪，无处寻觅，就算他一切完好，楚狂人又岂是能够与别人合作之人？

有妖煌这样一个对手，楚狂人不知道该有多高兴，最多时常自己出手挑战妖煌，绝不会跟风子岳等人合作。

除了楚狂人之外，当世最强的高手龙布阳，也要比风子岳差了许多，充其量只能成为风子岳手中的剑，不可能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

公羊奚的剑法境界虽高，但武功修为，还是差得太远。

实际上，踏入先天巅峰之前，这些在对战妖煌的时候，都起不上什么大作用。

既然狙杀妖煌的计划不成，风子岳也自然只能顺应局势，回到上一世中神水大劫原来的历程当中。

妖兽成军，与人类诸国相抗，由于神水崖在西面，妖兽大多从此而起，主要与之相关的，正是大明、蕃国和北匈三国。

如今三国高手，也是齐聚在此，北方宗师呼河与蕃国国师无道乾坤元元大师，更是亲身参与过与妖煌一战，深自知道他的可怕，也是一力主张，缓缓而图，进入持久战。

如此一来，虽然战线反复胶着，死伤必重，但也由于风子岳之前的提醒，西方诸城，都是早有准备，防御严密，应对妖兽攻城，也各有妙招。

这样的话，人类一方，不至于损失过于惨重，这西方前线，倒是成了妖兽的绞肉机。

等将妖煌的手下数十万百万妖兽磨掉一半，这妖煌再厉害，成了孤家寡人，倒也不必再怕他太多。

大不了，就当世上又多了一个楚狂人便是。

风子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当初所拟定的策略，也是不得已的选择，如此一来，伤亡必重，而且旷日久长，更不知到时候妖煌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这最后一点，才是风子岳最大的担心根源所在。

神水大劫，发展至此，已经与他所掌握的历史大不相同，而妖兽一方实际的掌舵人妖煌，风子岳也并不了解。

他到底会怎么做？

如果妖煌凭着自身武学高明，向武林高手们各自痛下杀手，又该如何是好？

虽然按照上一世的历史，这并没有发生。

但如今改变这么大，妖兽的处境，也要比上一世中艰难许多，焉知妖煌会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风子岳望着窗外的夕阳，他猜不透。

也不想去猜。

也许，只有趁着前线将士，以血肉和生命交换来的时间，抓紧修炼，才是正道！

……

神水崖之上，妖煌闭着眼睛，盘膝而坐。

他又恢复了那女儿家一般的人形，身穿血色绸衣，脸颊色泽美好，倒像是二八少女一般。

四大妖兽长老，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

“……剑门，损失四万，未能攻下……”

“……安阳，成功在即，风子岳出现，斩杀猿统领与一万兵卒，遂……”

有一位长老，正慢慢地汇报各地的战况。

妖煌大人，其实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四大妖兽长老，也是能够体会得到，自从妖煌指点他们武功，让他们的实力突飞猛进之后，他们虽然是奉献上了无限的忠诚，但是妖煌却显得对妖兽起兵之事，显得兴趣缺缺。

他似乎也就是将武学传给各种妖兽，让他们拥有更强的力量。

但这力量是否是用于起兵与人类对抗，妖煌却是不置可否。

平日里，长老禀报战事，妖煌并不会有什么兴趣，但今日，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叫住了其中一位长老。

“风子岳……就是那个号称剑法天下第一的小子么？”

妖煌淡然问了一句。

四大妖兽长老，面面相觑，对望一眼。

“正是！他蛰伏数日之后，又再出现，看来伤势并不像大人您所料之深……”

风子岳的身体，已经几近妖孽，又因为在发动无名剑法之前，吞下了大批的丹药，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十日之内，尽皆恢复。

“只怕他还有绝招。”

妖煌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似乎并不介意妖兽长老说他错了。

“还有绝招？”

四大长老再一次面面相觑。

妖煌淡然笑了一声，“你们几日是不是战事有些不顺？”

虽然也有个把攻克，获取的城池，但大部分的城市，都是久攻不下，死伤无数。

这样一来，确实是出乎这些妖兽长老的意料之外。

四大长老各自叹息一声，这种事情，却是无法隐瞒。

“大人，如今人类抵御顽抗，真正的高手，都在各处抵挡，只怕，这攻势确实有些不利……”

“那么……”妖煌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为何不抢先出手对付这风子岳？”

妖煌的面色未变，语气也是极为淡然，似乎说的只是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四大妖兽长老对视一眼，他们如今武功大成，也是跃跃欲试，不过妖煌的教导，似乎一直是让他们堂堂正正，没想到扑杀风子岳这样的事情，他竟然会自己说出口。

“不错，风子岳正是人类的核心人物，若他一死，他们士气必然会大降！只是……”

为首的虎头妖兽长老皱了皱眉头。

“大人，这风子岳的武功高强，若你不亲自出手，就算我们四个人齐至，只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当日风子岳与妖煌一战，四大长老也都是看在眼里。

风子岳的武功如何，他们自然是心里有数。

“我是不会主动出手的……”

妖煌摇了摇头，“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我这里有一套合击阵法，正合你们四人使用，这套阵法施出，那风子岳，万万是逃不过的！”

他神色如古井不波，语气淡然，但那肃杀之意，却让四大长老一起打了个寒噤。

第350章　再接我一拳！

剑光再涨，直冲天际，长安城中的皇家别舍之中，这几日时时有一道冲天剑气而起，直冲牛斗，黑夜之时，更是耀眼夺目。

“岳儿，这剑气至刚至强，宁折不弯，才能够气冲星河，倒是失了剑道变化的本意——不过，却是别辟蹊径，能到如此凛然境界，也是一功！”

公羊奚望着风子岳身上的凛然剑气，惊叹不已。

这一门星河剑诀，博大精深，风子岳一旦闲了下来，就跟公羊奚时时研究。

短期之内，想要提升战力，无非只有几个努力的途径。

第一是境界的提升，若是能够破碎虚空，那自然是实力能上一个台阶，风子岳与楚狂人一战之后，蓄积深厚，如今也差不多到了能够突破的边缘。

可惜，现在始终还是差了一步机缘，或许跟妖煌拼死一战，会有这破碎虚空的机会。

但风子岳也不能去赌这一线希望——更何况，就算是突破破徐，也未必能稳操胜券，妖煌的武功，实在是超过目前的他许多。

就算是要以他为对手，最好还是向楚狂人那般，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等消化了这一次的所得，再来挑战，或许能够有更好的效果。

除了死战之外，由于天地元力的禁锢，想要靠着苦练破碎虚空几乎是没有机会。

第二则是剑法武功的增强，如今风子岳习得星河剑法，气冲星河之境，单以威力而论，只能说是跟现在出手的雷火二剑相若，只有慢慢磨砺，提高剑气精纯的程度，才有可能去到当年青衫剑客的程度。

其它武功，在破碎虚空之前，除非风子岳能机缘巧合得到御剑八法的另一招残式，将剑法变化之功，再翻一倍，否则的话，也很难有什么质的提升。

就算是得到御剑八法再一招残式，也要担心以现在的境界，能不能控制御剑八法的变化。

所以，武学的境界，破碎虚空这一道门槛，成了风子岳如今武学提升的最大障碍。

“若想要发挥出这一套剑法的真正威力，只怕还是要破碎虚空不可……”

风子岳收了星河剑气，苦笑回答公羊奚。

公羊奚点了点头，“这星河剑诀，与寻常剑法不同，气势和爆发力极为重要，你如今的境界虽然稳定，却不适合驾驭这汹涌的剑气，只有破虚之后，破碎天地而生破灭之力，才能如此狂放……”

“若是你破碎虚空，凭着这星河剑气，也许能够与妖煌一战！”

风子岳迭逢奇遇，得了星河浮槎，又得了这绝世的星河剑诀，公羊奚也是为他高兴，不过，现实就是如此，以现在的风子岳挑战妖煌，未免太难。

“破碎虚空，谈何容易……”

风子岳叹了口气，望着窗外黑漆漆的星空。

神水大劫，每一日之中，都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非命，虽然风子岳能够安慰自己，若非自己早做准备，死的人还要比现在多上好几倍，但对于这种无奈的局面，他仍然是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救了所有能救的人，但终究还不是圣人神仙，无法救整个世界。

三尺青锋，也只能护得住周围的家人和朋友而已。

知徒莫若师，公羊奚知道风子岳在想些什么，他神色黯然，但目光之中，却也有欣慰赞赏之色。

他轻轻地拍了拍风子岳的肩膀。

“岳儿，你也不必如此，天下间，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了，妖煌乃是神兽化生，修炼不知几千年，你一时胜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辈剑客，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岳儿你又何必烦恼？”

既然已经尽力而为，就不必再有烦恼和遗憾！

风子岳瞿然一醒，躬身谢过公羊奚，“多谢老师提点……”

这一层意思，他自然也不是领悟不到，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羊奚毕竟不像他承担普天之下的压力，将救世的责任一肩担起，心态自然也要比他平和许多。

两人正攀谈之际，忽然一起转头，望向天边弯月。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月亮的方向传来，两大剑客，自然都是第一时间感应到了。

今天的夜色，甚是静谧，长安城虽是前线，但有剑门、潼关和安阳三道门户，平日妖兽攻城，也只是零星。

这一天之中，似乎妖兽也有些偃旗息鼓，就连剑门潼关和安阳，都甚是宁定，所以风子岳倒也不用四处救火，才能安心在别舍之中练剑。

静谧，无风，弯月微光。

星河灿烂。

月下空中，却是矗立一人，身后黑色披风无风飞扬。

他背月而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头顶之上，星星点点的白发。

公羊奚的瞳孔猛然收缩！

楚狂人！

天下第一楚狂人，再现于世！

那日与妖煌一战，楚狂人轰出一拳，是从风子岳的无名剑法之中，对灭世拳招进行的改良，可惜，还是败于妖煌万古同悲轮之下，旋即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不过，也没有人相信他会这么轻易死在妖煌的手里。

按照妖煌自己的说法，楚狂人也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看来，只是把妖煌当成了试拳的靶子。

但即使如此，万古同悲轮这种级数的绝招轰中，风子岳也不相信他毫发无伤，原以为他必然会觅地隐居，与妖煌这一战的所得，没想到此时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楚狂人，你要做什么？”

公羊奚冲天而起，剑光如花荫，护住了风子岳。

自从他悟出醉花荫剑法之后，整个人的气质更是凸显，一代剑圣，倒是逐渐成形，更何况他与其他先天高手不同，对楚狂人并没有阴影，所以也是气势不衰，昂首发问。

“公羊师傅……”

楚狂人身后，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却是古袭人淡然为礼，开口说话。

他依旧是恭顺地站在楚狂人的影子之中，身形虽然有些佝偻，但说话却依然是气势不减。

“不必紧张，主公只是与妖煌一战，对他的灭世拳道，又有领悟，所以想来请小少爷接他一拳而已……”

灭世拳道，又有领悟？

公羊奚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楚狂人在武学上的天资，实在是无法以人类的标准来衡量，仅仅十几天之前，他刚刚一招惨败在妖煌手下。

如今，居然说这一拳又有提升。

不过……

公羊奚还是皱起了眉头，面现冷厉之色。

“哼！想不到堂堂楚狂人，也有欺软怕硬的时候，你既然拳招有所领悟，为什么不去找妖煌，而要来找岳儿试招？莫非是自承不及么？”

他的口中颇有讽刺之意。

谁知道古袭人竟然是点了点头，“不错，主公这一拳的境界，虽然能破了妖煌的万古同悲，但却伤不得他的神兽本体，若是对战，必无胜理。”

楚狂人倒是光明磊落。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天下第一的虚名，对他有如浮云。

如此坦诚，倒是让公羊奚也是怔了一怔。

心中也不由感慨，大约也只有楚狂人这种，不囿于胜负，却又执着于胜负的人，才会踏上武学巅峰，这胸怀通达，只这一处，就不是自己能比。

“公羊师傅，你还是退下吧。主公说你剑法虽强，但毕竟尚未天人合一，体会不到许多精微之处，他的一拳，你还没资格接……”

公羊奚的面色一变，旋即喟叹，想起刚才楚狂人说起妖煌时候的淡然，不由也有些汗颜。

无论是谁，当面被说没资格接招，也会愠怒——但对于楚狂人来说，他看到的却只有事实。

也许他并非想象中那般狂傲，只是在妖煌之前，还从未有一个能胜过他的人出现——甚至，有资格接他两三招的人也是极少，这才衬得他狂傲无比。

“老师。”风子岳飞身而上，挡在了公羊奚的面前。

“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一拳，让弟子来接就是。”

楚狂人明明是指名要风子岳接这一拳，不过风子岳也知道事涉公羊奚的面子，刚才古袭人如此说话，公羊奚脸上必不好看，这才故意如此说话。

公羊奚哈哈大笑，“岳儿，不必假惺惺，楚狂人都尚且能自承不及妖煌，我公羊奚自承不如他楚狂人又能如何？山高水长，谁知道日后如何？”

他念头通达，倒也不以为意。

胜负只是一时之事，只要有一颗不屈不挠的剑者之心，日后也不是没有再变强的机会！

楚狂人听他这一番话，倒也是面现赞许之色，微微点了点头。

“公羊师傅，果然也是一位真正的剑客。”

古袭人点头开口，“小少爷，那就请你上来，接这一拳吧！”

风子岳凛然点头，与公羊奚交换了一个眼色。

楚狂人不管不顾，到此试招，既然已经撞上，只怕也无法躲避。

跟他说什么天下大势，神水大劫，生灵涂炭，全然都是没什么用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