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重生(蒙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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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子岳做得顺手，心中更是大定，感应药性，手中搅拌不停，心神清明，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只随着那药物灵性指引，自然而然地推进，那一锅药材在他手中就像是活了一样，旋转不断，氤氲生长。

世上之事，一理通而万理明。虽说隔行如隔山，但风子岳剑道通明，已经悟得一丝天地至理，虽然不能直接应用于炼药之道，但体悟之时，却要超过普通人许多，再加上这些天来他拼命以血炼之法攒熟练度，如今已到了顿悟突破的时刻。

甘凝霜原本大半的精力都放在手中的先天灵丹之上，今日所谓一品药师的测试，只不过是她跟风子岳开一个玩笑，毕竟风子岳只学过血炼之法——她又不知风子岳可以无限制地使用这种秘术——炼药经验不足，这是第一次教他普通炼药法，若是能一举突破一品药师，那简直就是药师界的天才了。

她只想着风子岳能够似模似样，做出个雏形来，已经算是不错，但忽然之间，却发现风子岳竟然进入顿悟的境界，而那锅药材竟是即将成型，甘露丹的炼制，快要成功了！

甘凝霜目瞪口呆，她知道这个弟子有点天分，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天才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就算她是族中圣女，从小就得传承，但从学会血炼之法，直到成为一品药师，也整整花了一个月的功夫，毕竟这炼药之道，别具一格，并非是天性聪颖就能习得，而是要天生就有感应药物灵性之能。

这小子笨头笨脑，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她一时之间，竟是把注意力大半都扭转过来了。

先天灵丹固然珍贵，但若是能得到一个天资如此出众的传人，那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是这小子竟然能够一次学习就突破一品药师，那药修罗这一门传承，他倒是真可以担负得起来了……

甘凝霜满面喜色，忽然又是心中一紧，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来，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这个传承还是自我而终好了……这小子有此天分，何必要来搅这一趟浑水？”

她叹了口气，却见风子岳铁铲如风，竟将那一团药材包在玄气之中，凌空而起，与药锅有两三寸的差异，像是一个球，不断伸缩变化，却是始终也没掉下来。

这药离火而炼，火候控制就要简单许多，不过这玄气的控制也非同小可，没有一定的修为，可施展不出这一招。

“这小子的武功也不错啊……”

甘凝霜定了定神，想起初见这小子的时候，他似乎还只是武徒修为？如今看他玄气出神入化，运用自如，至少也有武师境界，这短短没多少天，他又要学炼药，又要练武，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所谓天才不成？”

甘凝霜看着风子岳的手法，大为吃惊，心中也不由有些感慨。

火色渐旺，那药材收缩凝结，有墨绿色的药汁滴下，在火苗上一燎，闪出哔哔啵啵的火花，竟将那火苗也变成了绿色。

风子岳口中轻叱一声，手腕一翻，那一团融在一起的药材落下，他出手快捷，铁铲连续挥动几下，将那一团药材均匀地切成了六份。

那六份丹胚各自落下，风子岳铁铲一抄，又将它们裹于空中！

“好！”

就连甘凝霜在一旁观看，也不由为他干净利落的手法而喝彩！

第44章　大功告成（下）

投入锅中的药材，本来够十份甘露丹之用，不过那需要像甘凝霜这样的大药师出手，才可能完全发挥药性，炼出十枚甘露丹。

对于一品药师来说，能够炼出三枚，已经算是成功。

风子岳第一次上手，就能够分出六份丹胚，不管最后能成功几枚，这一手功夫无师自通，挥洒自如，甘凝霜大为赞赏。

“难不成这小子，还真能第一次就通过一品药师的测试？”

甘凝霜把手中先天灵丹收好，对风子岳的动作开始充满了期待。

炼药的第一道难关分离药性，风子岳已经顺利完成，接下来，却全是考验耐心、经验和细致程度的水磨工夫，六份丹胚，要细细打磨直至成丹，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一次成丹越多，自身的感应和控制要求也就更高。

虽然只是一品灵丹，但风子岳也觉得其中药性纠结，玄奥神奇——这时候再反过来想想血炼之法，就知道这秘法的神奇之处。

靠着将自身血液凝练成五宝，通过鲜血的灵性来自行糅合药性，这法门诡异神奇之至，也不知道是多么厉害的大药师想出来的这个法子。

不过这法门虽然投机取巧，但要炼制更强的灵丹，归根结底，还是要依靠自身对药性的感应和控制，这就是药师的功夫。

风子岳心中明悟，在炼制这甘露丹的过程中，也并非是一味追求成功，只是借着这机会，感应灵性，锻炼自己的控制力。

如此无心插柳，反而是正合了炼药之道中的无意有意之间的玄奥妙境。

只见那六份丹胚，在他玄气控制之下，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时常有杂志被挤了出来，落在锅中或是火苗上，散发出一阵烟气。

丹胚旋转之间，渐渐有了形状，颜色也越来越浅，原本的焦黑色，渐渐淡了下来，呈现一种如梦似幻的乳白色。

“啧啧，竟然能精炼如此……六份丹胚，到这一步，就算最后一枚都不成，风小子这个一品药师也够格了！”

甘凝霜喝了口酒，翘起了大拇指。

“还真有点天分……就跟公羊师兄……呸！”她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这些使剑的儿郎，还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不够就是脾气太臭！”

她口中嘀咕，面上却是带一丝欣喜之色。

风子岳见丹药成形，情知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这一品药师的测试，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举，他轻叱一声，双脚微分，膝盖弯曲，站得极为稳实，手中铁铲，转得越来越快，幻出一片迷蒙的辉光。

“以剑入药？也亏他想得出来！”

甘凝霜笑了一声，风子岳这挥舞铁铲的手法，剑意凛然，分明是从一套极为高明的剑法中变化而来。甘凝霜也是武学的大行家，认得出这事几十年前一位仁侠所创的长生剑法，剑法之中一点生机，高绝精妙，却又不害人性命。

也不知创出这套剑法的老前辈，知道后世有人用他的剑法来炼药，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但这剑法变化，倒是适合这炼药的路子。

成丹之前，药性混合，稍有一点偏差，立刻就废了，这剑法所化一点生机，调理药性，竟然是颇有奇效。

“了不起！”

时至此刻，甘凝霜已经知道风子岳这次炼药必成，他别出心裁，以剑法之道入炼药之法，可以说是不世出的天才，区区一品药师，只是他药师的起点而已。

甘凝霜掌声响起，风子岳却是全神贯注，不为所动，他手中铁铲越来越慢，那飘浮在空中的六颗丹丸旋转的速度也缓缓降了下来，终于噗的一声，其中一颗甘露丹停止了旋转，从空中掉了下来。

风子岳空着的左手迅捷无伦，从案上抽一个玉盘，稳稳将这颗丹药接住，滴溜溜转个不停，旋即其余五颗，也是接二连三的落进了玉盘之中，发出叮叮之声。

“成了！”

费时半日，这六枚甘露丹已成，一品药师的测试应当是过了！

风子岳也不禁微笑，这一次用普通法子炼制丹药，让他对炼药之道的理解有了一个突飞猛进的领悟。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做过一遍，心中对那些玄之又玄的药物灵性的说法，顿时就有了一个深刻的理解。在炼药的过程中，他机缘巧合地进入了无人无我的境界，其中药性氤氲，虽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但却是清晰地有了感应。

这之后让他再施展血炼之法，炼制四品灵丹，不在话下！

这么说来，趁着风郑大比之前，又可以闭关一阵了！

“恭喜，”甘凝霜笑吟吟地凑过来，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揉捏一阵，又摸他头脸肩膀，口中啧啧赞叹，“真是没看出来啊，瘦瘦弱弱，倒是骨骼清奇，是个炼药奇才啊！”

风子岳被她摸得不好意思，苦笑回缩，奈何这位老师却是全然不顾，摸得兴高采烈。

“可惜，可惜！”

她叹了口气，“若不是门规所限，我还真想收你当衣钵传人——可惜我早就想过，本门传承，应该到我就绝了！”

“啊？”风子岳吃了一惊，天武大陆之上，传承最是要紧。不管是何门何派，也不管这功夫法门有多么糟糕，总是想将之传诸后世，他的祖父风天河也好，老师公羊奚也好，心心念念，都是想要将自己一身本领传承后世。

药修罗甘凝霜，也算得上是大明国之中，最为出色的几个药师，她的血炼之法已经是神奇玄奥，传承也定是非同小可，没想到她口中的意思，竟是想让传承就此而绝？

如果说是什么厉害毒辣的武功，她秉性纯善，不想流传后世，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她所传承的，乃是活天下人性命的药学，为什么不愿意传承下去？

对于风子岳的疑问，甘凝霜只是摇了摇头，抬头望向窗外。

风子岳炼了半日的药，这时候天色已然黄昏，一弯新月隐现天际，倦鸟归巢，发出阵阵哀鸣。

“救得了天下人，却救不了自己？这样的药术，又有什么作用？”甘凝霜口中轻叹，面色憔悴。

风子岳心中一紧，直觉自己已经抓住了当年之事的关键之处！

第45章　诸葛家宴（上）

公羊奚与甘凝霜到底为什么会老死不相往来？

甘凝霜有为什么会无声无息的失踪？

在她一声轻叹之中，似乎蕴藏着很深的秘密。风子岳心中一动，开口问道：“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甘凝霜瞟了他一眼，妩媚一笑，“风小子，你想知道么？”

她轻笑一声，面色转霁，“等你能够炼制先天灵丹那一天，我就告诉你……”

炼制先天丹药，需要七品以上的先天药师才能做到，不过在血炼之法的帮助之下，只要成为四品药师，就有机会能炼出先天灵丹。

这倒不需要很久。

风子岳回想上一世中，甘凝霜失踪的日期，虽然不太确切，但应该是在第二年的年中，若是这样，他还有一些时间。

“好！”他点了点头，“等我能够炼出先天灵丹的时候，就请老师直言相告……”

甘凝霜看他这么郑重，倒是吓了一跳，随即格格娇笑不止。

顺利成为一品药师，风子岳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至少从现在开始，他就可以炼制目前急需的四品灵丹，不再要靠几乎没什么效果的补气丹了。

晋级为武师之后，补气丹对他的效果微乎其微。先天灵丹暂时中看不中吃，就算吃也太过浪费，这时候能开始炼制四品灵丹，对他倒是大有帮助。

风子岳跟甘凝霜要了大还丹和芙蓉清露的方子，这两种灵药在四品灵丹之中对于修为提升最有帮助。甘凝霜当然倾囊以授，不过也劝他悠着点。

“少年郎，可不要太多哦……伤身体呢……”

她的声音酥麻暧昧，脸上还带着促狭的笑容，把风子岳闹了个大红脸落荒而逃。

……

风子岳回到家中，本想即刻就开始闭关炼药兼修行，反正他体质特殊，可以同时进行两不误。

但楚红玉却给了他一封诸葛家的请柬，是白鹿书院的院长诸葛诞寿辰宴客。

诸葛诞在五羊城中的地位崇高，不仅仅是由于他乃是三大武尊的第一人，即使是风天河那倔傲的老头子，也只能甘拜下风，更因为他是白鹿书院的掌权人，桃李满天下。

得到他一张请柬，对五羊城中的年轻人来说，那也是受宠若惊的事情。

风子岳倒是看得淡然，不过诸葛兄妹与他交好，也时时援手帮忙，就算是给他们面子，也该去给诸葛先生拜个寿。

楚红玉笑得神秘，“岳儿，这请柬是诸葛小姐亲自送上门来的……我看这小姑娘，对你倒也是有些情意……”

诸葛怜乖巧可人，性子虽然冷些，却也是楚楚可怜，楚红玉一看之下，也是非常喜欢，但念及那位齐小蝶姑娘，心中倒是忐忑起来，拿不准儿子到底喜欢的是哪一个。

在做娘的心中，自然是觉得这两个姑娘春兰秋菊，不分轩轾。齐小蝶虽然容貌差些，但性情豪爽，又是普通人家女儿，反而是好相处；诸葛怜是大户人家小姐，虽然在天外天大小姐楚红玉的眼中也不算什么，也是家教谨严，殷勤守礼，看上去对儿子也颇有意思。

实在不行，让儿子一并娶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风子岳见母亲嘴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娘，你莫要瞎猜，我与诸葛姑娘之间清清白白……”

楚红玉扑哧一笑，“与诸葛姑娘清清白白，那与你那位齐小蝶姑娘呢？”

当日在后山禁林之中，楚红玉可是瞧得清清楚楚，这两个年轻人两手相握，倒是自然得很。

“娘！”

风子岳低呼一声，楚红玉微微一笑，敛容道：“好了，娘不跟你开玩笑了，诸葛老先生也是五羊城中长辈，既然人家小姑娘好心来请你，你也该知些礼数，准备些寿礼，早点去才是。”

往日家中贫寒，也拿不出什么东西，不过亏得儿子争气，手头宽松了许多。楚红玉取了二三十两银子，想了想又添了二十两，让儿子去买些寿礼。

风子岳却笑着摇了摇头，“娘，不必费心，孩儿这边倒是有些东西，敬献给诸葛前辈，想必也不会失礼。”

“哦？”楚红玉愣了一愣，“你可不要拿从那栾廷符身上得到的什么东西送给诸葛老先生，那些东西虽然珍贵，但是不吉祥——何况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只怕……”

栾家灭族之事，早已经哄传五羊城中。

但是大武师栾廷符的死，却无人知晓是什么原因，除了当时亲眼见到的几人，也就只有风天河知道其中缘故。

五羊城中其他人，都以为栾廷符的死，必然是风天河亲自出手，毕竟这老儿虽然为人阴沉刻毒，但手上功夫却是极硬，从一个地位低微的附属家族，爬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全靠他一手一脚打拼出来。

可惜他没眼力，借着风家的势上位，羽翼未丰，却想着要反水，连风家如今最重视的嫡孙也敢谋害，也算是死得不冤枉。

要是别人知道这位得名已久的大武师，竟然是死在风子岳这小小少年的手里，只怕这消息还要轰动几十倍。

风天河老谋深算，知道这少年盛名，未必是福，所以就压下此事，并未宣扬。

“这个孩儿理会得！”风子岳点了点头，他知道祖父深意，这也符合他一贯为人低调的原则，自然不会轻易泄露此事。

“这是我师父赠的一点儿小东西，反正我也无用，送给长辈，也正是礼数。”

诸葛家在五羊城的地位极重，若是得其守望相助，风家也能够稳若金汤。如今风子岳与诸葛兄妹交好，自然也不介意小出点血。

他在上古宝藏之中得到的东西，可是有好多根本就排不上用场。

楚红玉知道他自有分寸，也没有再多说，只从后屋取了刚给儿子裁的新衣，让他穿上。这是白色湖锦所制，人靠衣装，风子岳新衣一换，更显得是气宇轩昂，仿若俗世偏偏佳公子，一派风流潇洒气度。

雪儿见了，也是为哥哥拍掌欢呼。

风子岳取了礼物，辞了母亲，一路就往诸葛家而来。

第45章　诸葛家宴（下）

诸葛府就在白鹿书院的隔壁，一条清幽的小巷之中。

诸葛家虽然也是地方豪强，但与风、郑二家不同，那两家人口众多，嫡系、庶出、主家、旁支，加上在五羊城经营多年的附属家族和家奴，几乎都是占地广泛。

而诸葛家则更像是清贵的书香门第，诸葛诞并无兄弟，膝下也只有诸葛瑜、诸葛怜兄妹二人，所以诸葛府的宅院并不是那么宽广，只是一座别院，清幽安静。

今日是诸葛诞五十寿辰之期，巷子里张灯结彩，倒也是难得的热闹。

毕竟他执掌白鹿书院多年，桃李满天下，虽然不欲铺张，但也有许多人自发前来祝寿，而且其中不少，身份也自不低。

风子岳见惯场面，自然是宠辱不惊，他穿过人群，到了门前，递上请柬，门上的下人也认得他，赶忙招呼请了进去。

这一来又引起了门口众人的议论。

“这小子是谁？怎么这就进去了？”

“就是，怎么我们来给老师祝寿，反而还不如一个黄毛小子？”

“嘘……轻点，你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人么？”总有人消息灵通，小声像周围诸人散播，夸张地渲染着风子岳的故事。

“短短几个月之内，修为突飞猛进，杀了郑家的武士巅峰的孙子郑虎，一剑独抗鹰王宗铁翼道人，还宰了他的玄宠灰翼飞鹰——现在听说，这小子的修为已经到了武师境界……”

风子岳的最近几个月的名头太响，郑虎死在他手上这件事虽然没什么证据，但也早已认定是他；他与铁翼道人一战，也有不少人围观，尽管让人印象更深刻的是风天河最后那一招摧枯拉朽的“风卷残云”，但在明眼人心中，风子岳与铁翼道人鏖战良久，还趁隙宰了他的玄宠，无疑是稍占了一点上风。

年纪轻轻，已经有了武师修为，身为五羊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人，这还不够臭屁么？

“我还听说，”散播传言的人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诸葛府的小姐对他青眼有加，我看不用多久，他们两家联姻的事情就该定下来了，——这个准女婿上门，还能不赶快请进去？”

“有这种事？”旁听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说话的人顿觉心满意足，拍胸脯赌咒发誓，“那还用说，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于是门外众人的话题，又转到了诸葛家的大小姐诸葛怜身上，众人交口称誉，也在羡慕风子岳这小子的艳福。

“娶了这么一个老婆，那也真是不用愁了，日后的路子，自有诸葛老头一路摆平……”

“人家也是风家的嫡孙，门当户对！”

一片议论声中，却见一个黑衣的年轻人面色铁青，皱起了眉头，捏紧了手中的请柬，似乎是极为愤怒。

“少爷……”

他旁边一个白发老者赶紧拉住了他的袖子，“今日是诸葛先生寿宴，你莫要闹将起来，这些世人传言，未必就是真的……”

“放屁！”

那黑衣年轻人压低了声音，从鼻子里面喷出两道凉气，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赤陀，少在少爷面前摆谱，我待会儿不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我就不信朱！”

风子岳哪里知道背后有人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传言，竟是对他起了嫉恨之心，他穿过门厅，转到前院，只见诸葛瑜正在迎宾，走上去拱了拱手。

“呀！风兄，你来了！”

对这个修为提升直如妖孽，功夫神秘莫测的朋友，诸葛瑜也是十分佩服。自从那日他在山道之中，阻拦郑武未果，反而被打伤，又听说郑武被风子岳干净利落地宰掉之后，从此就对风子岳五体投地。

眼见他来，诸葛瑜弃了周围宾朋，赶紧迎了上来。

“风兄，你可来了，我爹等着想要见你呢！”

风子岳微微一愕，他来此主要是为了诸葛兄妹的面子，倒没想到诸葛诞竟是要指名见自己。

这位白鹿书院的院长，风子岳上一世中，也没见过几次，只记得这个人一贯威严方正，刚直不阿，木讷少言，不过既然来了，拜见前辈也是应该，他点了点头，随着诸葛瑜，往内室而去。

这自然又引起了一阵惊叹和议论纷纷。

此时尚未开宴，能够到内室拜见诸葛诞的，不是勋贵耆宿，就是极为亲近的亲友。

风子岳并非是作为风家代表而来，即使是正牌的风家代表风不平风二爷，这时候也是在人群之外，一片愕然。

如今风郑大比在即，又因为风子岳的异军突起，老爷子对他也没那么严格，他闭关多日，未能突破大武师境界，泱泱地出关，风天河也不再管他，让他继续打理家务，对他的武学前途，也不再抱什么指望了。

今日诸葛诞的生辰，他是代表风家而来，此时正在偏厅闲坐，等着开宴，比起院子里乱转的众人来说，地位算是高了许多。

不过眼睁睁地看着侄儿居然被请进了内院，他的下巴又掉了下来，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这小子……”

风不平酸溜溜地憋出了一句，但面对周围好奇上来打听消息的众人，又不好发牢骚，只好公式化的堆起笑容，装作神秘，故意摇头不答。

风子岳随着诸葛瑜绕过前厅，穿过花园，又经过一道长廊，转过侧门，又穿过一处月洞门，这才到了一处偏屋。

“风兄，这里就是我爹的书房，他关照我你到了，就带你到此，”诸葛瑜拱了拱手，“我还要到前面去招呼客人，你就自己进去吧？”

风子岳愣了愣，诸葛瑜带自己到此，居然也不引见就走了，这次会面，倒是奇怪。

他迟疑地望了诸葛瑜一眼，却见他面露微笑，示意一切无妨，随后就转身离去。

风子岳无法，只好缓步向前，走到门口，轻轻地叩了几声。

那木门的响声清脆，嗒嗒声中，只见屋檐下的鸟儿飞起，扑啦啦蹿向半空，带起脚爪上的金铃一阵颤声，在清幽地后院回荡不已。

只听书房之中，传来一声威严的喝问。

“风子岳，你为什么要用剑？”

第46章　小福王（上）

为什么要用剑？

这个问题，上一世中，风子岳也曾经问过自己许多次。为了攀上剑道至高的巅峰，自己的剑心必然明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