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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重生(蒙白)-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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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子岳正待再说,那掌柜赶紧拉住了他,“公子……不可,不可啊!”
掌柜知道风子岳是给自己出头,不过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何能与那强横的和尚相比,他心知和尚要抓自己,无非是为了钱,咬了咬牙,到柜上取了几十两银子,跪着送到那和尚跟前。
“大师,小的一时失言,请你见谅,这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大师笑纳,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放屁!”
那和尚禅杖一拨,将掌柜的连人带银子打到了一旁。
“你以为是打发叫花子呢,这几十两银子就能赎了你谤佛之罪?没有一千两银子,就别想脱罪,乖乖地跟着佛爷去北烂陀寺受死吧!”
“一……一千两银子?”
掌柜地勉强爬了起来,脸色惨白,老泪纵横,“这……这小的手里,哪有这许多银子?”
“没有银子就去死了!”
那和尚双目露出凶光,禅杖高举,呼地一声拍了下来,看这架势,是要砸断那掌柜的双腿。
砰!
只听一声巨响,和尚腾腾腾退了三步,被风子岳一剑架开,那水磨禅杖,竟是被弹了起来,扯着他后退不止。
“好小子!”
和尚暴躁欲狂,怒吼道:“佛爷看你年纪轻轻,怕你枉自送了性命,不跟你来计较,想不到你这厮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搅扰——给我去死吧!”
他挥起禅杖,劈头盖脸地朝着风子岳头上砸来。
风子岳不慌不忙,剑势一拨,将他膀上巨力引到地下。轰然声中,和尚的禅杖砸在青石地面之上,将偌大一块青石板砸成粉碎,却也是双臂酸麻,半晌抬不起来,风子岳飞起一脚,正中他胸腹之间,和尚哪里能够稳得住身形,飞出客栈门外,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去告诉你们那些北烂陀寺的秃驴,这件事,少爷我管了!若是不服,尽管前来!”
那和尚挣扎着爬起身来,狼狈不堪,却是不敢再叫嚣,他知道这小子实力强横,只在门口叫道:“好小子!敢打你家佛爷!”
他面色狰狞,却不敢进门拾回禅杖,只是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恶狠狠地叫骂。
“你等着,我找北烂陀寺的师兄来,非要叫你碎尸万段不可!”
第166章 佛门弟子,你伤不起!
“这可如何是好?公子,你闯了大祸了!”
眼看那和尚一瘸一拐扬长而去,掌柜的吓得面色发白,浑身抖得跟笸糠似的,他连连跺脚,口中也不知道是埋怨,还是喃喃自语。
风子岳淡然一笑,又丢了一锭银子过去,“稍安勿躁,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和尚的事,我自然是一力承担!”
掌柜哭丧着脸,把银子收了,只是摇头,“公子你事了就一走了之,老汉在这里可还是要做生意的……唉,说不得只能把这客栈收了,北上避一避吧……”
他说的甚是严重,面色惨白,显然已经是吓破了胆。
风子岳知道这北烂陀寺的积威甚重,劝也无用,当下也不再多说,只在厅堂之上,捡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本想叫些酒菜,不过此时客栈之中已是人心惶惶,胆子小的已经脚底抹油跑了,哪还有人来招呼他。
只有掌柜的神色惶然,呆呆地坐在一旁,像是吓傻了一般。
幸好须弥纳芥石中,还有不少食物点心,他取了出来,与齐小蝶分享。
齐小蝶看那掌柜的凄惶模样,心中不忍,“小风,这老头这么可怜,你待会儿打完架,可不能一走了之——怎么也要解决了那什么北烂陀寺才是,否则的话,这掌柜的只怕是真活不下去了……”
风子岳知道她热心,点了点头,“放心!我就是为了引出北烂陀寺的人,看看他们跟抓走甘老师的人是不是有关系——苗疆佛寺的势力这么大,跟五仙教又有宿怨,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齐小蝶眼睛一亮,点头道:“正是如此!五仙教消逝之后,这大烂陀寺的势力兴起,与那幕后指使之人,说不定也有什么关系……”
风子岳也是这么想,苗疆就是这么巴掌大一块地方,那幕后之人,既然对五仙教有所图谋,持续了千年,暗面上是那所谓守护使者,明面之上,也不可能没有制约,如今看来,最大可能就是这大烂陀寺。
现在没见到公羊老师的进一步标记,只有想办法自己去找线索。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人家找上门来!
他安然坐在客栈大堂,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却见几个年轻后生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钱掌柜!钱掌柜!祸事了!你还不快走?”
那掌柜吓了一跳,仿佛是从梦中惊醒,惊恐道:“小王,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那被叫做小王的那个年轻人急吼吼地拉住了他,朝着风子岳的方向努了努嘴,“刚才被你打的那个和尚,带着北烂陀寺的金相大师兄过来了,气势汹汹,说是要拆了你这客栈,抓了这位公子去寺里正法呢!”
“什么?”掌柜如遭雷亟,面如金纸,“你没看错,是金相大师兄亲自来?这……这怎么办才好?”
平日里他对寺里的小沙弥也诸多打点,要是过来的是平日管理这一条街的和尚,那倒总有转圜余地,如今这跟随上师地位崇高的金相大师兄前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这还能看错!”小王急得跳脚,“钱叔,你还是赶紧跑吧!”
他与钱掌柜的关系似乎不错,对惹事的风子岳反倒甚是不满,也未曾对他说过一句话。
“这和尚竟然认识金相大师兄……这回可是死定了!”掌柜瘫坐在地,动弹不得,北烂陀寺积威之下,他竟然是连逃跑的勇气都没了。
耽搁了这么会儿功夫,那和尚终于是带着金相大师兄,堵上了客栈的大门。
“师兄!就是这个小子,你一定要将他拿下,拖回寺中正法,给师弟我出口气啊!”
这和尚原本与金相大师兄就认识,小时候是在一处寺庙剃度出家当了小沙弥,只是那小庙香火不济,两个小和尚合计之下,就一同南来,金相和尚有幸拜在北烂陀寺门下,如今是赫赫威风,那和尚这是到了岭西一座野庙之中落脚,一直不顺,趁着这身毒城大法师的功夫,到北烂陀寺投靠小时候的师兄。
他下午才到,本想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收拾干净,再去见金相,免得显得过于落魄。
没想到听到掌柜发牢骚,想借机发笔小财,却是被风子岳痛打,丢了大脸,连吃饭家伙那根水磨禅杖都丢了,不忿之下,就跑到北烂陀寺找到金相哭告,央他过来报仇。
这几日身毒城的大法事即将举行,北烂陀寺也是极为紧张,生怕出一点篓子,金相和尚听说有人竟然敢在这种时候闹事,更是大怒,当即就带了人手,奔客栈而来。
风子岳哪里管他们这种复杂的关系,他行若无事地喝着茶,只用余光瞟了那金相和尚一眼。
金相和尚大约四十岁年纪,脸型清癯,光头锃亮,不过一双扫帚眉,平添了几分凶相,身穿黄色袈裟,脸色阴沉。
他也在打量着风子岳,见他衣饰华贵,年纪又轻,猜是什么世家子弟,到这岭南州城来玩耍的,当下也不甚在意。
天下世家虽多,但在这岭南州的一亩三分地上,谁敢不给北烂陀寺一点面子。
他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公子,就是你出手教训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弟么?”
风子岳喝了口茶,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就是小爷我,那又如何?”
他可以想把事情闹大,口气之中,也故意多了几分纨绔气,齐小蝶见他装出这副模样,倒是忍不住想笑,只得低下头去,强自忍耐。
那金相和尚心中恚怒,冷笑道:“这岭南州城之中,以佛为尊,这客栈掌柜背后谤佛,已有大罪,我师弟要将他带去北烂陀寺处置,也是正理,你是何人子弟,竟敢阻挠,还将他打伤!可知我佛法僧三宝,你伤不起!若是伤了,死后必坠阿鼻地狱!”
风子岳皱了皱眉头,“你这和尚好不晓事,这胖和尚凶霸霸欺压良善,小爷只是随意给他一个教训,你倒还敢来问我?快快滚开,否则连你也一起打了!”
金相和尚大怒,北烂陀寺的威名,在这岭南州城之中无往不利,从来只有他跟人家耍横,哪里还有人敢在他面前耍狠,一怒之下,口中叫骂,挥拳就往风子岳胸口打去!
“小子你找死!”
他这一路拳法,倒是使得法度谨严,那是金刚禅法正宗,拳力到处呼呼生风,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不过风子岳也根本不需要睁开眼睛,他甚至看都没看,只是随手一挥,只听扑地一声,那金相和尚不知何故,竟是扑倒在地,匍匐在他脚下!
风子岳哈哈大笑,一脚踩在他光头之上。
“这和尚十分可恶,竟敢在我吃饭时候来搅扰,就先躺在这里,做我的垫脚凳子吧!”
他双脚踩在金相和尚脑袋之上,那金相和尚又惊又怒,偏生浑身无力,反抗不得,气怒攻心,竟是昏了过去。
一时之间,围观之人大哗!
这金相和尚,可是北烂陀寺的大弟子,拳法威猛无双,听说已是大武师境界的高手,竟然被这少年一脚踩在脚底,这还了得?
北烂陀寺岂肯罢休!
那高大和尚也是傻了眼,金相师兄的本事,高过他自己不知多少倍,他原以为是铁定的靠山,没想到还没有一个照面,就被人打倒——那自己被一脚踢翻,倒也不算是冤枉了。
“你们还敢在这里啰嗦,也想一样倒在这里么?”
风子岳放声大笑,冷冷地瞪着剩余的那一群和尚。
这群和尚乃是金相的弟子,如今见师父一招都挡不住,如今生死未卜,哪里还敢啰嗦,发一声喊,如鸟兽散,胆子大点的,还留下一句叫嚣。
“小子,你等着,北烂陀寺不会放过你的!”
风子岳哈哈大笑,“有种的就放马过来!”
他知道这金相和尚,也算是寺中重要人物,如今被自己踩在脚底,北烂陀寺断没有不出面的理由,他就等在这里,等着见到北烂陀寺中的人物。
如今以风子岳的实力,自然不会将世俗界的一方豪强看在眼里,他故意这么做,也不过就是想引出北烂陀寺的头头脑脑,顺便摸一摸他们与劫掠甘凝霜之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围观众人都是吓得呆了,金相大师兄在他们眼中,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哪里敢有人违拗的,如今竟是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踩在脚底,怎不叫人惊心动魄。
“死人了!死人了!连金相大师兄都打了,我这间客栈,算是保不住了!”
掌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刮子,“都怪我这张臭嘴,说什么东西啊!”
他见风子岳厉害,自然也不敢招惹,只敢自己发自己的脾气。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客栈啊——钱叔,快逃命吧!”
小王等几个年轻人,扯着掌柜,夺门而出,仿佛这里散布着瘟疫什么的,连一刻都不敢停留,这时候住店的客人,也全都如鸟兽散,就连那两个刚刚住进去的和尚,听说此事之后,也是面现惊恐之色,掉头离去。
只这一会儿功夫,客栈之中,就只剩下了风子岳和齐小蝶二人——还有一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金相大师兄。
齐小蝶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都跑了?”
风子岳苦笑一声,“只怕是害怕受我们的连累。”
风子岳自然有把握能保住这掌柜等人,不过他们自己胆子小要跑,他也是没有办法,反正等此事了结之后,想那掌柜舍不得这客栈,自然还是会回来的,也不用自己太过操心。
如今,只不过是要等北烂陀寺更重要的人物出现,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罢了。
齐小蝶摇了摇头,她虽然转生已久,但做人之道,还是不甚明了。虽说风子岳是故意挑事,但他也是明明救了那掌柜一次,谁知道他反而怕成那样,好像还最好他不要救一般,这等人的心思,她实在是捉摸不透。
至于客栈中人,跑得精光,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倒是挤满了半条街,这也让她迷惑不解。
“真的是金相大师兄——我认得那件袈裟,上次他到城南收租,穿得就是这件!”
“你没看错?金相大师兄可是本事大得很,有人说他能把北烂陀寺门口那两个石狮子举起来耍,怎么会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
“这少年是什么来历?怎么敢得罪北烂陀寺?”
“管他是什么来历,就算是皇亲国戚,在岭南州城得罪大和尚们,就是找死!”
门口之人,都是议论纷纷,探头向客栈内张望,却没有一个人敢踏进客栈半步。
“阿弥陀佛!”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佛号,虽然人还远,声音却是覆盖了整条街上,众人都是一悚,纷纷走避,让出一条大道来,只见从北烂陀寺方向,匆匆奔出一队僧侣,抬着一顶软榻,软榻之上,坐着一本闭目念佛的老和尚。
“是苦庐大师!苦庐大师亲自出来了!”
人群之中,大声惊呼。
这苦庐大师,乃是北烂陀寺天王殿首座,听说一身武学,不在主持苦渡大师之下,要不是年纪小了几岁,当初接掌北烂陀寺主持之位的时候,只怕还有一番龙争虎斗。
他平日只在殿中念佛,极少露于人前,想不到为了金相大师兄之事,竟然是他亲自出马!
如此一来,那客栈中的少年,就算是有三头六臂的本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岭南州城的百姓,虽然都慑于北烂陀寺的淫威,敢怒不敢言,不过也都是纷纷为那少年感到揪心。
风子岳听得外面的声音,眉毛一挑,轻轻一笑。
那和尚身穿红色袈裟,白眉白须,身子瘦削,倒是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他一路之上,未曾睁眼,等软榻到了客栈门口,放在睁开眼睛,只见双目如血,却是闪烁着邪异的精光。
“那少年,还不将我师侄放开!可知我北烂陀寺弟子,你伤不起么?”
第167章 主持的应对
苦庐大师这几天心情不爽,身毒城的大法事,他居然不在受邀之列。这让他极为愤怒,不过却又不便表现在脸上,这一日正在天王殿中念佛,忽然有弟子慌慌张张奔进来禀告此事。
金相和尚虽然不是他的弟子,不过也算是寺中第二代弟子中的栋梁,而且平时也会做人,有了什么好处,也不忘孝敬他这个师叔一份,听他被人制服,苦庐大师甚是恼火,当下就唤了弟子,出门解救这个师侄,顺便也自己出口气。
如今到了客栈门口,抬眼望去,只见风子岳悠然坐在中间,脚下踩着金相和尚的光头,似乎根本对他的到来浑不在意,苦庐大师更是大怒。
“小子,还不放手!”
他连喊两遍,风子岳却是压根儿不搭理他,吃了一块点心,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这才斜眼瞟着他。
“你们北烂陀寺的和尚,一个个都不知道通报法号的么?谁认得你们是谁?”
苦庐大师冷哼一声,从软榻上一跃而下,走进客栈之内,“老衲是北烂陀寺天王殿首座苦庐,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扣住我寺中弟子金相不放?”
风子岳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行了个礼,“原来是苦庐大师,正好,要请大师来评评理!刚刚好端端在这里住店,偏偏有个野和尚过来捣乱,被我打出去之后,又带着这个和尚——”
风子岳的脚尖在金相的光头上点了一点,“这和尚话还没说清楚,倒来骂我,还诅咒我下阿鼻地狱,小爷我教训他几句,他一时急了,竟是上来便打,看上去是想要谋财害命,这才一脚将他踢倒,你既是他的长辈,倒是要来评评这个理!”
“放屁!”
那刚才的高大和尚跳出来大骂,“苦庐师叔,你不要听这小子胡说,他刚才在背后谤佛,被我拿住,本要拖去北烂陀寺执法,谁知这小子自恃凶顽,竟是将我打倒,我找了金相师兄来相助,金相师兄本来好言相劝,却被他偷袭打倒!”
苦庐双目凶光一现,冷言道:“少年,你可听清楚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不要顽抗,将我师侄放开,到我北烂陀寺领罪,说不定还能逃得一条性命!”
风子岳放声大笑,摇头不止。
“原以为来了个晓事的,没想到还是一个蠢和尚,说不得,还是打过吧!”
他懒洋洋地摆出一个架势,对着苦庐勾了勾手指。
“小子找死!”
苦庐怒火攻心,他身为北烂陀寺天王殿首座,地位何等尊崇,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怒吼一声,双手一推,只见双掌之间,红气氤氲,竟是密宗绝学红砂掌!
他在这红砂掌上浸淫几十年,功夫深厚,一掌击出伤人立死,这也是他得以突破武尊的绝学。
风子岳却是皱了皱眉头,摇头叹息,“刚才那个小的,倒还是正宗金刚禅法,没想到这个老的,竟然是这种野狐禅,伤生害命,练这种武功,算什么佛门弟子!”
红砂掌的修炼,需要人血、朱砂等物,诡异离奇,被正宗的佛门叱为旁门左道。
苦庐大怒,咬牙切齿,他这红砂掌,确实是佛门旁支,也曾被人鄙视,但这小小少年,又岂敢口出狂言?
“少废话,死吧!”
苦庐双掌一摆,却见风子岳面带微笑,不避不让,眼看双掌就要印上他的前胸,心中大喜,正得意想再放两句狠话。
谁知双掌即将沾到风子岳外衣的时候,忽然望见风子岳的冷冽的目光,心中一凛,脑中轰然一声,仿佛是有千斤巨石压下,只觉得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站立不稳,嗓子里咕的一声,竟是跪倒在地!
风子岳连根手指都没动过!
苦庐虽然已是武尊,但面对先天高人,又岂是一指之敌?
风子岳甚至都不需要出指,只要看上一眼,就将他压倒在地。
是的,只是一“眼”!
先天四重,武皇之境不漏之身的气势,岂是那么简单?
试想楚狂人的气势,全力释放的时候,就是未入先天的风子岳,都只能苦苦支撑,这大和尚又凭什么,可以抵挡风子岳的气势?
只是一“眼”之下,他就轰然跪倒,尚自支撑不住,匍匐于地,又成了滚地葫芦,像他那个师侄一般,将光头凑到了风子岳的脚底。
“又来一个!”
风子岳淡然一笑,将那苦庐也同样踩在脚底。
“妖……妖怪!”
一众弟子大喊一声,飞身奔逃,竟是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刚才的金相和尚也就罢了,一招之下败下阵来,或者人家真的是武学高手,但这苦庐大师是什么人?是北烂陀寺仅次于主持苦渡大师的高手!
他冲到那小子的面前,居然是一掌未交,就也同样倒地不起?
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是一起哗然,战栗不已。
齐小蝶看了看踩在风子岳脚下的两个大和尚,笑道:“小风,你会不会太过火了?”
风子岳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本来是想跟这个什么苦庐谈谈,没想到他这么不识抬举,竟然还敢跟我动手,也只好将他拿下,反正这北烂陀寺,还有主持没到,我干脆就在这里等等,直接问这主持就好,也省得麻烦!”
若是这苦庐识相,也就应该明白能够不出手就将大武师金相打倒的他,绝不是等闲之辈,纵然要打,也要先打探清楚,谁知道这和尚不知为何像吃了火药一样,伸手就打,那也只好勉为其难,将他的光头也一并踩下了。
“也是,如今只是天王殿的首座,北烂陀寺,还有主持,那就耐心等他来吧!”
齐小蝶嫣然一笑,静待风子岳的表现。
……
与师弟不同,北烂陀寺的主持苦渡大师这几天的心情却是甚好。
身毒城的大法事,他也是得到了请柬,而且据说是能够跟大烂陀寺的几位高层一起,获得主持法事的荣誉。
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耀,北烂陀寺,原本就只是大烂陀寺在这岭南州城的一处分寺,与总寺比起来,规模和势力,都是要小了许多,别看苦渡在这里地位高,回了总寺却是像坨屎一样,根本就没什么人搭理他。
没想到这次居然破天荒的得了这样的荣耀,怎不叫他喜上眉梢。
他正在禅房之中,喜滋滋地整理着这次带回去的礼物。
虽说地位不高,不过身为分寺主持,油水倒是不少,尤其岭南州城与那身毒城不同,乃是来往交通要冲,商贾云集,北烂陀寺每年的香油钱,都有数万两银子之巨。
这次回去身毒城,大烂陀寺的主持和几位长老自然都是要送到位,还有几个掌着实权的弟子,也要打点好。
虽说自己的钱送出去有些心痛,但为了将来铺路,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却是起了一阵喧哗,有人匆匆忙忙的进来报信。
“主持!主持!不好了!”
苦渡皱了皱眉头,怒斥道:“好好说话!什么叫做主持不好了,出了什么事,也要气定神闲,没点出家人的规矩!”
那小沙弥吓了一跳,连忙跪倒,磕头请罪。
“主持——不好了,不不,不是主持不好了,是大事不好!”
“语无伦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苦渡袖子一拂,将桌上的金银都收了起来,这才面带愠色,开口问道。
“苦庐首座……苦庐首座他给人抓去了!”那小沙弥结结巴巴,终于喊出声来。
“什么?”
苦渡大惊,霍然站起,袖子里的金银掉了一地,面色大变。
苦庐这个师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那一手红砂掌威力无穷,单凭武学之道,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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