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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大道-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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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境界乃是王国维笔下追逐大道的至高境界。讲的是修士在历经千万,百转千回之后,愈发成熟,愈发睿智,愈发古拙,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能明察秋毫,从前无法理解的事物他会豁然领悟贯通。直到此时,身为修士,身为逆天而行者,身为大道探究者,他才会在大道上有创造性的突破、有可以流传千古的贡献和成就。那些修士界流传下来的经典功法,深刻感悟,大道至理,往往是这些人在这个境界的大道成果。不二经历几多,不乏坎坷,但论起这一境界,他刚刚摸到门槛。
  在这三重境界的基础上,又有大道先贤提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人无数,才能找到灯火阑珊处的那人。
  若是把闭关参研修行功法比作读万卷书,在修士界的波折闯荡就是行万里路。万卷书不二读过,万里路不二行过,阅人无数不二还差点火候。
  在这一微妙时刻,天道赐给他“识人心”的神通,看起来是要给他机会,给他捷径,让他阅人无数,让他识破人心,看透事物背后的真相。仿佛是要助他明察秋毫,助他领悟贯通。
  但在使过三次【识人心】之后,他很快就堪破了天道真正的用意——这是天道给他的极其危险的考验。
  大道通途哪有捷径可走?
  所有捷径到最后都被证明是歧途、是弯路。
  识破人心、明察秋毫绝不应凭借什么老天赐予的神通,而是要靠在丰厚人生阅历、漫漫大道经历之后积淀形成的睿智。
  倘若不二还没有足够的阅历,没有足够的积淀,就凭着天道赐予的捷径识破人心,那就是半途而废,就是舍本逐末,就是愚蠢至极,也必将前功尽弃,一无所获。他所追求的赤子大道也将毕生无望。
  这绝对是致命的陷阱——【识人心】轻易用不得!


第439章 陌生的背影,邪门的魏不二,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一)
  喀则城,碾冰院众姑娘居住的秃角建筑附近,某一个街角墙根底。
  婉儿早就忘了自己在这里等了多久。
  也许是烈日当空吧。反正她是这么觉得。人皮面具贴在脸上越贴越热,感觉要出汗,心也焦躁得不得了。
  魏不二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出现。她应不应该见他……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里来回转悠,反反复复,像走入了迷宫。
  她真的有些心力憔悴,还有什么好见的?——他是攻城战里发出致命一击的大功臣,她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丧家之犬。
  肮脏的身子,卑微的身份,苟且的求活。
  她什么都没有,没有自尊,无家可归,无地自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她真的不想再见,更不想去求魏不二。
  街巷空空荡荡,就像她的心巷。
  但不见不行啊。
  如果宗盟对云隐宗的责罚不能撤销,她就得躲躲藏藏一辈子,没有修行之所,没有大道前程,人生没有一点盼头。
  时间变得极其难熬且漫长,她不知自己纠结了多久,魏不二一直没有出现。
  看了看日头,才发现天空阴云密布,根本没有太阳。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来的,还得等多久。
  他多半不在这里。见不上更好。
  她在原地踱步,脚底板生疼。正打算离开,忽瞧见远远走过来几个人影儿——中间是魏不二,他的身旁是楚月、刘明湘,还有一个和尚。
  来的这么巧……
  她几步退回墙角,又探出半个脑袋。才发现魏不二似乎年轻了许多,仿佛二十多岁的样子。她脑袋里一团乱,想不见魏不二为什么会变得年轻了。只望着他渐渐走近,又渐行渐远。她几次迈步又缩了回去。
  还是别见了。她把身子彻底缩回去,背靠在墙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一股令人窒息的地桥境威压从天而降,让她浑身一哆嗦。
  执法修士?她心头狂跳,正要仓惶去了,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
  她抬起头,魏不二就在眼前,威压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你……”她的眼睛睁得老大,眉毛快要从额头飞出去,“你地桥了……”
  她呆呆看着他,许久才回过神来,“是掌门叫我来的……”
  “掌门?”
  她连忙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掌门死之前,”她又往后退了一步,“掌门说……”
  “我知道了。”
  “我还没说完……”
  “云隐宗的事我会尽力——你回去等消息罢。”
  她发现自己在魏不二面前毫无可掩,毫无可藏——她一张嘴,他便晓得要她说什么。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只好低下脑袋。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能看见远处一道陌生的背影。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数十年前,云隐山上那个熟悉的扫院人的背影,再也瞧不见了。
  在长乐村的时候,她和魏不二在山林里遇到过角魔。他把她藏在灌木林中,然后冲出去把角魔带走。
  那时候亲切的背影啊,再也瞧不见了。
  她曾经拥有这个世界上最诚挚、最纯真的感情,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好想再回到那个灌木丛中。
  (二)
  不二没有来得及与碾冰院一众人见面,就在寻过引领下往李云憬临时居住的府邸行去。
  云隐宗的事,一定得帮。一来宗门对他有恩,李青云、黄宗裳对他有恩。更重要的是,云隐宗是他修行起步的地方,也是他赤子大道起航的地方。只要云隐宗还在,山门还在,赤子大道的起点就在,他修行的轨迹便有头有尾、有始有终。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亦内含此意。等到什么时候他的道心不稳,亦或者有心魔滞阻,如果能在回到当初扫院的地方回溯往昔是很有帮助的。
  路上,寻过又与他道:“云隐宗的事情,降世营和大威营已经开会研究过一次。”
  “什么时候?”不二身形稍滞,又加快遁速,“调子定了么?”
  “就在宗盟消息下来当晚——一共分了三派。”
  不二道:“我大抵猜出来了。”
  寻过脑袋一歪,斜眼看他,“那小僧不说了,魏前辈先讲讲。”
  不二笑道:“三派之中。大威营是一派,降世营分了两派,李云憬一派,楚愤一派。”
  “楚副将跟师傅不齐心,”寻过道:“这个不难猜。”
  不二又道:“要我想来,楚愤的立场一定是要从严惩处。大威营应该是主张过大于功,既要严惩,又不能不考虑功劳。李大帅还未表态。”
  “邪了门啦。”
  寻过止住身形,眼睛鼻子嘴巴齐张,“你怎么知道的——楚愤的确说了,李青云虽然立了功,但修炼邪功、淫恶妇女,有辱修界、罪无可恕,再加上云隐宗往前犯得过错,还有诸位地桥境院主畏罪潜逃之事,罪加一等,一定要严惩不贷、杀一儆百。故而他的惩处建议是,裁撤云隐宗,幸存弟子长老全部压入镇魂塔。”
  “至于大威营,”他接着说道:“巴和水说,云隐宗有功有过,过大于功。不严惩没法儿对上交代,责罚太过于重则易动摇军心。他们建议裁撤云隐宗;对于宗内地桥境修士,知情不报,可以重罚。剩余逃匿者畏罪潜逃,要坚决追捕,施以严惩。宗内其他中低阶弟子可以酌情处置,我师父的确没有正式表态——可是有人曾与你透了口风?”
  不二道:“大威营想搅稀泥不难猜——云隐宗费尽周折去投奔其营,到最后却落得满门惨绝,神魂压入镇魂塔,以后谁还敢去投奔?楚愤要严惩也不难猜。大帅应该是在等我。”
  寻过一拍脑袋,铮亮的一声响,“她是在等你闭关的消息!”
  不二道:“倘若我迈入地桥境,云隐宗就有活的希望。倘若我失败了,此事再无商量。”
  寻过呆愣半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难不成通个地桥还能叫人脑袋开窍……”
  不二笑了笑,已经不大着急,将遁速渐渐降下来。
  既然李云憬是在等自己,太着急反而显得欲求过急,容易陷入被动。
  以赤子大道真意笼罩周身,他反而将事情看得愈加清楚。
  这让他想起法华寺曾有个隐居的和尚叫惟信,他讲到自己修佛悟道的历程时曾说过——
  “老僧三十年前来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体歇处,依然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不二往前偶然间翻到惟信此话,参研一番,却只读懂了前两层。
  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正好对应“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之境。凡人初入修道界,一切都是崭新,一切都是未知,自家尚无概念、更无感悟,旁人告诉你这是山,这是水,你就知道了山和水。旁人告诉你怎么开门,怎么吸纳灵气,怎么御使法术和法宝,你便知道吸纳灵气是这样,御使法术是那样,开门境修士是这样,通灵境修士是那样。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应是对应“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境。随着修行路越走越远,修士经历几多,坎坷几多,渐渐领悟大道深意。这时候再看山不是纯山,再看水也不是纯水。事事常要怀疑,事事常要看看藏在背后的真相。走到这一步,一山要比一山高,一水还比一水清,修道之路就苦了,就要“衣带渐宽终不悔”地去追逐,去努力。大多数修士,甚至某些走到悟道境的大能终其一生也只能做到第二重境界。
  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则是对应“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走到这一步,按那惟信禅师所述,斯人返璞归真,道法自然。出世无求无欲,面对世俗大道,一笑置之。入世则超脱一切,超脱物外,掌控由心。
  话是这么说的,但修士界能明白这个道理的,真无几人。
  不二此刻正处在“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阶段。倘若他的赤子大道走到极致,或许能做到“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他此刻可以轻易看清藏在降世营、大威营三方博弈后的真相,但要想举重若轻地化解化解云隐宗的灾劫,却需要“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境界。
  他做不到,便只能用“笨法子”。
  (四)
  到了府邸,不二在寻过一路引领下,径直找到李云憬临时下榻的紫角寝宫。她就住在最顶层的屋子里。
  正是下午时分,李云憬未启法阵,也没有施法术,也使得屋子里一阵燥热。
  她体内的隐患不正最怕燥热么?
  李云憬伏案桌前,她的身后立着一个盒子,等人高,此刻是密封的。何晶晶就在盒子里面,以某种不二无法想象的方式变成了欲望傀儡。李云憬能够安心参加大战,使劲全力也没有出事,靠的全是她。
  欲望傀儡运转的时候会有些微微的颤动,此刻却静如棺淳。怪了,自从傀儡炼成以后,李云憬很少让她歇息的。
  “坐下吧。”李云憬指着案前一张木椅。
  这是他过往从未有过的待遇。
  “屋子里有些热,”她在看一卷帛书,不抬头地说道:“你应该晓得我在想办法锻炼自己的忍耐力。”
  不二略微有些吃惊,虽然他一直是知情者,但这个话题永远是禁忌。
  李云憬缓缓放下帛书,抬头打量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很好,很好。”她说道,“你内海本源受伤之后,我笃定你大道之路走到地桥境就是顶天了。但你比我想象的要好,你身上的法力很精纯,大道真意通透如玉,暗合天道,以后的路还可以走下去,说不定可以走得很好。”
  “弟子有一事相求。”
  “人也变得聪明了,”听到他自称弟子,李云憬笑了笑,“宗盟的奖赏我会极力帮你争取。你刚刚迈入地桥境,本命法宝还没有吧,往后修行的功法也需要准备,长久的修行地呢。如果你想在大道路上长久走下去,这些都少不了。我可以帮你争取最好的。”
  “是以弟子不插手云隐宗之事为代价么?”
  李云憬默声良久。
  “这是你本应得的——云隐宗的事牵扯很大,宗盟很重视。帮云隐宗出头,你的重赏就没了。说不得还要被人看作自恃功高……”
  “身外之物总会有,云隐宗若是裁撤,就永远没了。”
  “等你修为通天,什么云隐宗,雾隐宗,水隐宗,火隐宗,鬼隐宗,要多少就有多少。”
  “但云隐宗却不是彼时的云隐宗。”
  李云憬猛地抬头,“要是我不同意如何?”
  “我会再想办法。”
  “你修为到哪一步了?”
  “地桥境初期。”
  “看你说话的底气,”李云憬冷笑道:“我以为你要悟道了。”
  “大威营应该不会拒绝一个刚刚立过大功的地桥境修士——保住云隐宗,也能助他们稳住军心。”
  “好啊,你去试一试。”
  李云憬的眼神一下子很冷,闷热的屋子一瞬间冻成了冰窖。
  不二与她对视,语气平和,如同与老友叙话。
  “云隐宗是我往前的师门,李青云对我有大恩。师门有难,恩人新故,若我静坐旁观,或者抽身离去,您往后还能否信任于我。”
  沉默许久,屋子里渐渐恢复了之前的闷热。
  “你要帮到哪一步?”李云憬问道。
  “云隐宗不散,门人不杀,本山留下。”
  “晓得了。”
  李云憬挥了挥袖子,请他出去。
  不二方走到门口,听见耳边传来一句低语——
  “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第440章 我只要实实在在的
  (一)
  原先孤风野居住的府邸——一座气势恢宏的紫角大殿,现今已被降世营和大威营改造成两方专来议事的大殿。
  大殿里灯火通明,当间摆着两排桌子。
  一进殿门,左手边一排五张桌子,后面坐的是大威营巴和水五人。大威营前来支援喀则城一共六人,其中一位已成了喀则城外一具冷尸。大威营主帅巴和山现今还在塔尔木坐镇,诸事全权交由其弟,亦是副将巴和水负责。
  右手边六张桌子是降世营的楚愤、楚执、楚问,还有两个异姓附庸门派的天人境修士。正中空着一张桌子,却是在等李云憬。降世营原来一共有七位天人境修士,楚愤的左膀右臂楚门陨落喀则城下后,就剩了六个。
  大殿很大,却只有这寥寥十人坐着,真是空空荡荡。桌子上摆着一些精致糕点,还有从南方运来的灵果,却无人享用,白白散出一些清雅的香气。
  “地桥境修士增役百年,中低阶弟子增役十年,这种不痛不痒的建议,亏你们也能拿的出来!”
  楚愤站在自家桌前,扬了扬手中大威营提出的建议本,黑白相见的胡子根根炸起。
  “李青云犯得是什么罪?修炼邪功,淫恶妇女,私炼炉鼎,尤其他还是堂堂正宗掌门。你们几个对着宗盟法令一个字一个字好生瞧瞧,这样的罪过是不是该株连满门?是与不是!”
  说着,手中的建议本摔在桌子上,啪的一声重响,在大殿里嗡嗡回荡。
  楚愤虽只是个副将,但成名早,资历老。大威营副将巴和水还是通灵境毛头小子的时候,他已经迈入天人境,在西北浴血杀敌,立下赫赫军功。怨不得他当着这么多天人境修士,也敢毫不收敛脾气。
  “楚老兄消消气,”巴和水稳坐如石,伸出手冲着他虚按几下,“依我看,这处置不算轻了。”
  “你看看第一条——建议将云隐宗名号除消,宗门解散。”他也拿起本子,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第二条,建议将云隐山灵脉回收……第四条,建议云隐宗畏罪潜逃的修士一律废除修为,压入镇魂塔看押……还有第七条……不可谓不重啦。”
  他轻轻放下本子,“云隐宗有功,我们也不能不考虑的。”
  “我问问诸位,最后的灵石是云隐宗送来的?”楚愤目光在一众修士间犀利而过,“孤风野、孤风羽、蛮斯怒、蛮斯重哪个是云隐宗杀的?舟行万剑大阵是云隐宗启动的?——这个建议要是哪一位想送上去,先把楚某人不同意几个字写在上面!”
  “何必……何必啊,”巴和水道:“楚老兄不也拿了一套方案么……要是你不同意,我们便将两个方案都呈上去,叫宗盟定夺好了……”
  正说着,大殿门口遁进来一个身穿白袍的女子身影。
  楚愤哼了一声,坐回原位。一众人停下话头,皆瞩目瞧去——
  李云憬,经此一役,她在两军之中的威望已到顶点。
  她纵览全局,通盘考虑,拿出声东击西之计——先是与宗盟与大威营商议,叫他们一边缓攻,一边暗自布置传送阵法。待时机成熟,将喀则城三紫角引出来,两营合一,打了一个时间差,以多杀少,才有喀则之胜。
  她以天人境初期修为,一人独杀紫角二纹的蛮斯重,战力可比天人境后期,数遍宏然大陆这等人才也不出两手之数。
  危难之际,她顶住各方压力,坚持不撤军、不退后,硬拼到底拿下胜利。她的徒弟亦是临危不乱,在昆比山脉冒着紫角魔的封杀把飞舟硬是开到前线,一举逆转局面奠定胜局。
  宏然人族第一场大胜背后,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她本人也因这一场大捷与过往大不相同——气势似乎降了一些,不比从前锋锐,但整个人更显沉稳、更有底气。
  她遁入大殿,落地行了几步,落座自家位子。随手便将两份纸书掷与巴和水、楚愤。
  “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楚愤翻开纸书,刚开了一页,当即拍桌而起:“反对!除非老子死了。”
  旁人怕她李云憬,他是楚愤,怕个锤子。
  “这个……”巴和水也道:“要慎重考量啊……李青云的事情不小……这种处理意见估计通不过去,闹不好上方责怪下来,下一步更难处理。”
  “云隐宗,”李云憬冷笑道:“一个小小的中等门派,为了这次攻城战,死了上百人,重伤轻伤不算,李青云抵死守住阵盘,最后自爆杀敌而亡。有这种功劳和觉悟,去他妈的什么罪过抵不过?”
  说着,拿起桌上大威营和楚愤拟好的两书建议,翻过几页,“这种混账话你们也敢写上去,有没有脑子?”
  她将两本书一起扔到地上,散落一团,“云隐宗生死一场,差点全军覆没。要是幸存的修士落了这般下场,岂不是寒了天下修士的心?以后谁去战场杀敌?”
  场内一众修士各有盘算,听得此话皆不做声。有脸上泛红的,有的佯装不知的,亦有神色如常的。
  李云憬怒目直瞪,眼神扫遍全场,无一人与之对视。
  “一码归一码,”楚愤硬着头皮道:“法者天下之公器,奉法者强则,则人莫敢有所恃而犯之也。奉法者弱则人族无前路无所向。纵观我修士界数十万年演进,历历沧桑,兴衰交替,因法不能行酿成大祸的不胜可数——”
  他说了一通洋洋洒洒,但气势远远比不过李云憬,但也只能抵死不从——
  “总而言之……你这样处置我绝不同意——我要去宗盟状告,评个正经的道理!”
  这会没法儿开下去了。
  说着,他作势起身,径直往大殿外面走去。
  “且慢!”
  李云憬说着,掷给他一道符箓,“副将请看。”
  楚愤本就没打算走出去,随手接过符箓,沉入神识看罢,冷哼一声,“你以为拿老祖出来,就能压得了我?”
  话虽说此说,但在原地站了半晌,脸色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儿,竟然又走了回来。再谈之时,也已不再斩钉截铁。嘴上说什么“抵死不从”“还有无法理”“要去宗盟状告”,到了表决之时却是屁都不放一个。
  巴和水原先瞻前顾后,但看李云憬如此斩钉截铁,又在建议书上写了什么愿意拿自家功劳抵顶李青云罪过,还望宗盟法外开恩云云。既然她愿意顶上,巴和水也乐得承人之美。
  “此事就这样定了罢。”
  李云憬把书信塞入符箓之中,当场袖袍一挥,符箓化作一道黄芒直向宗盟在西北的总部急急而去……
  (二)
  楚愤从议事大殿出来,满脸写着沉重和愤怒,一路恼汹汹回了自家寝殿。殿里殿外多少双眼睛瞧见,很快就传到了李云憬耳朵里。李云憬只道:“还挺能装。”便一笑了之。
  是夜,楚问偷来找楚愤。一进门却见楚愤人躺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边,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抖着一条肥腿。
  桌上摆着几样灵菜,一瓶老酒,酒气菜香淡淡飘来。
  “楚问啊。”
  楚愤见他进门,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自家对面的座位,“跟我来俩盅。”
  “您还有心情喝酒,”楚门几步走过去,坐了下来,一口干掉一盅,“叫李云憬得意成这般,您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楚愤道:“你啊你,现在还是这般拎不清,叫我怎么以后放心把降世营这摊儿交给你?你以后怎么跟李云憬斗?”
  “有您在——”
  “我岁数大了,”楚愤拿起酒盅,凑到鼻子旁嗅了一口,“酒是越老越香,人怎么越老越废啊……”
  他一饮而尽,“我过一阵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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