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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大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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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却好似受了什么人的叮嘱,软硬兼施,一定要将不二带过去。
  不二眼见没得商量,索性坦然答应。又回到合规院,主要做些搬运食材、布置房饰之类的活计。
  他想好了,假使遇到婉儿,便如那天她见到自己一般,微笑打个招呼便可以了。假使遇到贾海子,便祝贺他喜得良师。
  但做了两日的活,却始终未曾见到婉儿,也没见到贾海子。想她也不可能有意躲着自己,大概是出门了,贾海子则多半在忙着拜师礼的诸多事宜。
  如此寻寻常常的两很快就过去,便到了贾海子拜师大典的日子……


第010章 名师徒,情父子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桃李仙君诞辰日和灵慧仙君下凡日相逢的良辰吉日。
  合规院中,数十个身着灰衣的杂役正在忙碌,有修草剪花的,布置摆设的,对照流程的,无一闲人。
  经过几日筹备,院内布置已大有不同,少了五分清雅,多了三分喜气、两分庄重,显示此间主人对今日仪式的郑重。
  魏不二一大早便随众人到了院中,受了管事的分配,去摆弄一些应景的装饰。
  正装点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不二知道来人是贾海子。
  转过头来,笑道:“你今日大喜,我来帮帮忙、跑跑腿。”
  说罢又恭喜一番,说他天赋异禀、千里挑一,又得名师指点,日后一定前途无量。末了,叫他只管去忙,别理会自己。
  贾海子却说不碍,与他寒暄一番,诉起了这拜师典礼有诸多麻烦,又说起顾乃春教导严格,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等等之类。
  说得是诉苦的话,但眉目之间略有春风得意的神情。
  打招呼仍是长乐村玩伴时的称呼,但姿态口吻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
  魏不二想他或许无意炫耀,但少年人修道顺畅,难免会有些得意,便笑道:“向来都讲,严师出高徒。顾仙师对你越严格,便是对你越器重。”
  贾海子道:“你真是擅长开导。我要是修行得烦闷了,就按你说得这般想一想,没准儿也能苦中作乐。”
  原先在长乐村时,两人其实不大惯熟。那个时候,魏不二能跑能跳,干得过野狼,骑得了野猪,抓得了野兔,是人气爆棚的孩子王,贾海子不过是他屁股后门一长串儿孩儿童里不起眼得一个,只有日日仰慕的份儿,哪里能说上几句话。
  如今到了云隐宗,两人天上地下换了个位置,说得话倒比从前多了很多。
  两人叙了半晌,说到临末,贾海子又作一些叮嘱,说不二眼看就要二十岁,日后多半没有机会踏足大道了,该为往后的前程多做考虑,想办法去捞个宗内管事什么的,若是有为难之处,大可以来找他帮忙。
  不二拱手谢过。
  如此分别了,贾海子去温习拜师的流程,魏不二则接了些乱七八糟的差事。
  这般忙忙碌碌,很快便临近正午。
  各路客人陆续抵来,大抵是与顾乃春交情不浅的中等门派掌门、道中好友及云隐宗下属各微末门派的掌门。
  接了请帖的大多亲至,给足了顾乃春的面子。
  正厅上已坐得满满当当,诸位客人、本宗长老两两邻座,中间隔着一尺方桌。
  方桌上则摆满了灵茶灵果。
  拜师大典即将开始,不二被管事的专门指派在席间端茶倒水之类。
  只见众宾客各自品茶叙话,又连连恭喜顾乃春,将贾海子夸到了天上地下。
  有人不时说几句玩笑话,逗得大伙开怀一笑,堂内气氛甚好。
  约莫到了正午,合规院二弟子古有生看过日头,算准了时辰,凑到顾乃春近前,道:“师尊,吉时到了。”
  顾乃春微一点头,转身进了正门,伫在门口先与众人拱手示意,又稳稳走出几步,这才朗声道:
  “众位道中好友,同门师兄弟,后辈师侄,承蒙各位不弃,百忙之中,来合规院赏光。漏院蓬荜生辉,顾某面上贴金,大有荣光。”
  “今日,顾某专请大伙来做个见证,好收下一个不成器的徒弟。”
  说着,双手一拍,古有生领着贾海子从后院绕到前院,立在正门口。
  众宾客一瞧,只见模样俊朗,态度谦正,果然是一表人才。
  古有生拱手胸前,道:“诸位尊长,这便开始了。”
  说着,迈过门槛,走五步到大厅正中:“长乐村遗孤贾海子,宣读拜师帖!”
  贾海子端直站在门外,从怀中拿出一方红色硬纸,宽四寸,长七寸,寓四开。
  一脸郑重,说道:“顾仙师道鉴,弟子贾海子,生于宏然新历三千年五月十五。
  我本凡人,愚生长乐。以牧为生,以耕为计。天给魔祸,父丧母死,村屠家亡。孤惧年少,自生自灭。蒙师高义,允纳门下。未及弱冠,得避危世……诚愿执弟子礼,谨遵师教,苦承师艺……”
  念罢了,又将拜师帖高高举起,意谓蒙师高义。
  又缓缓落下置于头顶百汇穴,意谓顶礼恭师。
  古有生道:“你新入修士界,须知修士界两大禁忌,便是一禁勾连角魔,残害同道;二禁恃强凌弱,伤杀凡人。犯此二禁者,人人得而诛之。”
  “尊师门下又有二十四条严规,分是四诛四逐十六罚:四诛,即一诛欺师灭祖,二诛背叛师门……”
  “犯四诛者,立杀无赦;犯四逐者,立逐师门,永为弃徒;犯十六罚者,依情定罚。这二禁与二十四严规,你们须牢牢谨记,立为严尺,不逾丝毫,清楚么?”
  贾海子昂首应过。
  古有生又道:“即行三拜三跪九叩大礼!”
  贾海子当即将拜师贴顶在额头正中,屈膝齐跪门外,先行一拜,一拜三叩,以头叩地三次为三叩,意为一至而终,代表认门。
  一拜起身,迈过门槛,走进大堂正中,再行一跪一拜三叩,意为登得高堂,入得正道。
  二拜起身,匍匐向前,到顾乃春座前五步而止,又行一跪一拜三叩,意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三拜三跪九叩大礼另有好几种寓意说法,因其繁复考究,近来很少出现各宗的拜师典礼上了。
  顾乃春此番又将其搬出来,可见对贾海子极为看重。
  大礼既行毕。古有生接着道:“顶贴跪行,恳师允纳。”
  贾海子便双手举帖顶于头上,拜师帖口朝上方,一跪一前,到了顾乃春身前三尺。
  顾乃春肃身而起,说道:“你今日拜在为师门下,既是天赐道缘,又是宿命磨砺,道禁门规固然要牢记不忘,三拜三跪九叩所为也要铭刻心头,切莫让为师失望了。”
  说罢,接下拜师贴。
  一位记名弟子从门外端着个镶金青瓷圆盘走了进来。
  古有生见此情形,忽然将不二唤了过来,叫他将圆盘接过来,端到顾乃春身前。
  这一出戏,事前从未提起,不二有些愣住了。
  再一瞧,贾海子正挺直了腰背,面含微笑瞧着自己。不二立时明白,这应该是贾海子与古有生私下说好的。
  对于贾海子来讲,这场拜师礼,是他踏上修士大道的庄重典礼。
  在这场典礼之上,不二作为端着笔盘的杂役,作为他在长乐村的故人,在极近之处,全程见证贾海子自此前程无量的场景,也就正式宣告他与从前,与长乐村的凡人少年挥手作别、天地相隔了。
  不二沉住气,接过了笔盘,缓缓走了过去。
  贾海子站在原地,冲着他微微一笑,道了声:“多谢!”不二点了点头。
  贾海子小心翼翼接过笔盘,端到顾乃春身前。
  盘上左边是只熏竹金丝毛笔,款款搭在一弯青花笔架上。
  右边是大红喜砚,砚盖翻开,墨已研好。
  顾乃春手持拜师贴,缓缓翻开,贴内字迹工整朴素,恭敬之意,溢于纸面。
  他伸手拿起毛笔,细细瞧过一遍,余光停在立于身前的俊朗少年,心道:“为师于你寄盼极重,你可千万要给我争气。”
  想着,握笔的手微有些颤,用力更甚,一笔一划写下顾乃二字。
  便只剩一个春字,他寻思:“春喻新生,喻希望,最后一个字是春字,那再好不过了!”
  重重落笔,一个饱蘸笔墨,端正合度的短横已印在贴上。
  众人瞧向他,都觉得似是如临大敌,慎之又慎,每一笔都用尽全身气力,每一笔皆耗尽平生所学,一时间厅堂静极无声。
  魏不二站在宴厅正中四下打量,只觉得这拜师大典办的庄重之极,顾乃春花了极大的心思,叫人好生羡慕。
  待顾乃春写完了字,取回笔盘,他颇为落寞走出了正门。
  ……
  大抵过了一二时辰,拜师的流程早已走完,贾海子已到了大厅后堂,祭拜先祖。
  宴席之上,则酒过三巡。
  一众主宾不知喝了多少灵酒,大多醉态可见。
  魏不二正从酒窖中抱了一罐灵酒向宴厅而去,这时自院门口大步走进一个青衫短发的男子,面上泛着淡淡哀色,右手拎着一个红绸包裹,里面似有一方盒。
  不二眼瞧着他,忽然觉得内海之中的法力微微一颤,似那镇海兽毕蜚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紧接着,心头一阵莫名狂跳。他稍作思量,口中喃喃而语,施了一道匿身术,快走几步躲在一处廊道圆柱之后。
  又见那青衫男子走到院中,与一位记名弟子叙了话。
  记名弟子点点头,进了宴厅之中。
  青衫男子便从腰间一口袋中祭出一柄银光闪闪的飞剑,口中念念有词。
  不二脊背一寒,连忙俯倒在地上。
  透过廊道围栏的缝隙,看见一道银芒在院中极速飞闪,紧接着便瞧见院中的杂役身上血光四溅,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不二哪料得天降横祸,惊出一身冷汗,屏住呼吸,只怕被青衫男子发现。
  所幸男子修为虽不低,却并未特意散去神识四下查探,只大概瞭过了,便冷笑一声,走进了宴厅。
  ……
  此刻,宴厅之中,顾乃春倚坐正席。
  他今日心情大好,便未用法力化酒,吃得有些醉。
  一位好友正说道:
  “顾长老收得如此高徒,日后必定成为云隐宗的栋梁肱骨,这一杯酒便是恭祝……”
  便在此时,有记名弟子来报,说是一位故人奉礼。
  顾乃春许了,只见一个青衫男子便缓步走将进来,手里拎着个红绸包裹。
  厅上有几位觉得他形态不端,礼数不周,不似前来奉礼的模样。
  但此刻醉酒哄堂,一片吵闹,谁也不大在意。
  青衫男子不疾不徐走到大厅当间儿,自顾自解开了红绸包裹,里面又是一个镶金嵌珠的大红方盒,方盒上贴着一个红纸信封。
  他取下信封,递与古有生。古有生又奉到顾乃春手边。
  顾乃春醉酒正酣,随手将信封放到一边。
  那男子瞧了,微微一笑,随手打开方盒。
  众人一查,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顿时酒全醒了!
  ……
  为精简行文,做了大幅删减,这里将拜师贴全文附上:
  “顾仙师道鉴:
  弟子贾三宝,生于除魔三千年五月十五。
  我本凡人,愚生长乐。
  以牧为生,以耕为计。
  天给魔祸,父丧母死,村屠家亡。
  孤惧年少,自生自灭。
  蒙师高义,允纳门下。
  未及弱冠,得避危世。
  诚愿执弟子礼,
  谨遵师教,苦承师艺,
  弘扬正气,除魔卫道。
  自后名为师徒,谊同父子。
  对于师门,恭知恭敬。
  身受训诲,没齿难忘。
  死路生理,天灾人祸。
  各由天命,与师无涉。
  情出本心,绝无反悔。
  于宏然大历五千二百六十三年敬上名帖,恭行拜师大礼!
  见证尊长,本宗掌门李青云。
  执礼人,合规院弟子古有生。
  空口无凭,谨据此字,以昭郑重!”
  ……
  另:三拜九叩在宏然道家中另有含义,原文做了精简,这里附上:
  三拜九叩,又为三要、三亲、三尊:
  三要,即一要勤学有道,二要授业有道,三要用之有道;
  三亲,即一亲同师手足,二亲同门兄弟,三亲同道之友;
  三尊,即一尊列祖列宗,二尊如父之师,三尊本门道法。
  ……
  最后,顾乃春门下二十四条严规,其中许多也是宏然宗盟对修士的法令:
  分是四诛四逐十六罚:四诛,即一诛欺师灭祖,二诛背叛师门,三诛杀戮无道,四诛奸淫妇女;
  四逐,即一逐勾结奸邪,二逐目无尊长,三逐同门相残,四逐胆大妄为;
  十六罚,即一罚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二罚行止随性、违背师命;三罚……;十六罚好赌成性、荒废功业。


第011章 春风化雨木晚枫
  镶金嵌珠的大红方盒内,竟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头颅面容尽毁,五官叫人挖了去,只留下一只右耳,耳垂上吊个乌金古凤的耳坠。
  开盒下一刻,甚么劝酒、磕牙、碰杯、胡话的哄杂声通通关了闸,众人皆是愣住。
  便在这一刹那,那青衫短发的男子倏地不见了身影。
  下一刻出现在厅内左面,怀子院院主张贵的身侧。
  他手中多了个蓝布袋子,笑道一声:“多谢!”
  紧跟着身子一跃,人已到门口,便要冲出厅堂。
  众人大多吃醉了五六分,只有掌门李青云相较清醒,冲着门口隔空便是一掌,一道青芒脱手而出,在半空凝结成一道巨大手掌虚影,结结实实拍在那人背上。
  青衫男子受了这击,闷哼一声,喷出一摊血雾,踉踉跄跄跌出了门外。
  张贵一摸腰上,叫道:“不好!”
  话音未落,人已离箭般追了出去,一众人亦跟了去。
  待到院子,只见先前在院中干活的数十名杂役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似有一个身影穿过大门出了院外,众人纷纷追了出去。
  顷刻间,院子安静下来。
  魏不二躲在廊道围栏后抬头望去,院内只剩了一男一女。
  男子圆脸阔耳,眉直目明,相貌温善,认得是顾乃春门下二弟子古有生。
  那女子只看得见远影,但白纱朦朦,长袖渺渺,玉颈修修,青丝潺潺,未见其面已叫人想入非非。
  不二对其有些印象,好像亦是本宗弟子,师于碾冰院,名叫木晚枫来着。他过往常听人谈论,说碾冰院宝慧院主座下有一十分得意的女弟子,名叫木晚枫,论相貌清丽脱俗,万里挑一,修行资质也颇为罕见。听着听着便心上便记着,有时路过碾冰院,听见有人喊木师姐、木师妹的,稍一留心,也就识得这姑娘了。
  他正要站起身来,与二人通禀之前院中发生的事。
  却瞧见古有生眉目之间极为平静,全无惊讶或者悲哀的神色,便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又俯下身子静静观察起来。
  忽而又想起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藏在廊道的缝隙之中,冲着二人照了过去。
  眼瞧着两人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在说什么,但料得定是私密之事,便打定主意暂时不出去。
  ……
  古有生逐个瞧过那些杂役,个个都已断了气,身上虽满是血痕,但伤口却只有极其微薄的一道细线。
  木晚枫便问道:“古师兄,可瞧出些端倪?”声音十分悦耳。
  古有生冷笑道:“凶徒多半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大师兄。”
  说着,在院里查探一圈,随脚踢翻几个杂役的尸身。
  忽然几步窜到假山之后,木晚枫面色一变,亦随他跟了上去。
  果然从假山后拖出青衫男子的身躯来。
  不二眯着眼瞧去,只见那青衫男子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人已然昏去,面上好似青黑一片,衣襟上沾了密密麻麻的血渍。
  古有生笑了笑,缓步走到近前,伸手触在那人面颊右侧,摸见一条微不可察的细缝,食指猛地一扣,只听“撕拉”一声,生生揭起一张湿漉漉的人皮面具。
  面具之后,是大片小片粘着红泥面团。扒开来看,露出一张颇为英俊的男子面容,只是此刻或许因为受伤了,显得有些苍白。
  不二也瞧见了此人面庞,只觉得极为面生。
  古有生头一低,冲着青衫男子笑道:“南师兄,别来无恙,咱们掌门的凝云掌不大好吃罢?”
  说着,忽觉后背一凉,便头也不回转身拍出一拳,端正迎上气势汹汹一掌,笑道:“木师妹,这个玩笑可不大好。”
  竟然是身后木婉枫趁着他说话,向其背心蓄力击来一掌。
  木晚枫偷袭不成,但也骑虎难下,俏目一厉,当即向上纵跃一丈。
  一柄青光宝剑悬在耳畔,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一挥,那宝剑倏地一分为三,凌空戳向古有生手头胸部。
  古有生面色一凝,晓得这一招名叫三云开泰,是碾冰院主宝慧所擅《飘云御剑决》中极其威猛的拼敌绝杀之作。
  剑势直取对手手三阳经上三处死穴,紧接着十三连招后手,手手克敌制先、攻敌命门,势成如洪决堤,非得取了敌人性命方好罢休。
  他虽有自恃,却也不敢托大,食指打圈一转,一柄银身嵌玉、中雕锦鼠的方尺便立于身前。
  口中少许默念,那方尺以中点为轴心,倏地原地打转,转到极至,只看得清一个闪烁圆盘悬在半空。
  紧接着,食指轻弹,那圆盘中瞬时闪出三只头颅大的银身锦鼠,分头飞至半空,张开血盆大口,顷刻间吞下三道剑光。
  却不待其稍作得意,那三头锦鼠忽地身形大涨,只几个眨眼间便胀破了肚皮,三道剑光声势稍减冲了将来。
  木晚枫神色倏寒,冷声道:“古师兄,此去地府,只怪你自己太聪明罢。”
  话音未落,那三道剑光夹着烈风,便罩在古有生头顶,只凭气势便要将他劈成三半了。
  古有生眼看杀招便在眼前,却未见丝毫惊慌,回了一句:“只怕未必。”
  人是微微一笑,身形一坠,后腰正直,屈膝弯腿,马步扎正。
  又将左手背过身后,瞧那剑芒攻来,只将右手伸在前,掌中银芒大作,左拨右挡,只见一阵火光四溅,又听见噼里啪啦的金属声响。
  不一会儿,竟只用右手便化去了这凌厉一招。
  木晚枫头阵未功,三道剑芒一分为六,后招一手接一手,再次攻了上去。初始只似朗日晴天突袭三五朵密云,中间已有重云遮日之势,到了最后一手数道剑光似漫天游蛇般飞舞技击,若有漫天乌云、倾盆大雨将至之态。
  古有生却似磐石一般,在强风劲吹、厉云疾动中矗立原地,岿然不动。
  魏不二生平第一次瞧见修士斗法,既兴奋又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瞧着,心中好生羡慕,闪过数不清的念头。
  古、木二人一攻一守拆了数招,木晚枫一套“三云开泰”使毕,却仍未伤到古有生一丝一毫。
  眼看众人追出院子已有些时候,心下更为着急,正要变换招式。
  忽听古有生笑道:“木师妹,咱们切磋了这些招,却只是小打小闹,诸位师伯师叔不来评鉴一番,实在没个意思。”
  木晚枫面色一滞,心头一惊,寻思:“这一番斗法,我只怕引来旁人,故而有意压低声响。却没注意到,他也好似刻意不做声,悄然与我过了数招。”
  想着,攻势稍缓,嘴上却道:“顾师伯总说门下无高徒,想来定是不晓得古师兄真人不露相。”
  说着,冷哼一声:“只是你这一手厉害的本事,却不大像咱们宗内的功法,难不成是带艺投师,又或者别派遣入本宗的……”
  话到此处,却是故意止住了。
  古有生拱了拱手,回道:“木师妹,我这几招粗显得很,却是特意练给你瞧得。现下,木师妹手中有古某的把柄,古某手中有木师妹的漏洞,咱们各有所持,可好平心静气谈一谈。”
  木晚枫一挥手,青光宝剑收芒入袋:“你想谈什么?”
  古有生忍不住定睛一瞧,眼前这女子,谈吐间若春风化雨,行止处似晨阳抚身,满股子和柔明丽的气质扑面袭来了。
  他吞了吞口水,眼睛珠子几转,目光滴溜滴溜在木晚枫身上滚了七八圈,才笑道:“我要说的事,只与《云隐经》有些关系!”
  ……
  一双清泉潺水目,两弯碧眉连天河。
  俏鼻巧做清山景,唇船浮动盼黄昏。
  ——《颂晚枫》钟贯一


第012章 月落瑰颊,面若冷玉
  日头往西,夕阳的光被院墙挡住,合规院很冷清。
  魏不二躲在廊道围栏下,远远望去。
  两个人讲的话,他几乎没听见几句。但见古有生这般神神叨叨的样子,觉得其中大有蹊跷,就竖起耳朵听去。
  只可惜,这二人此后说得更加隐秘,只瞧得见张嘴,听不见声响,跟哑戏一般。
  ……
  木晚枫与古有生说了一会儿子话,大抵摸清了对方的心思。《云隐经》乃是云隐宗至尊功法,现今已然失传。她机缘巧合遇见南秋赐,发现对方手里《云隐经》的残卷,这才以帮助对方通风报信为筹码,想换得他给自己拓印一本。方才大厅里的好戏便是她和南秋赐串通演好的,却没有想到南秋赐眨眼间竟杀了这么多人,更没想到他事成之后没能及时逃走。古有生既提到了《云隐经》,多半也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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