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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沫繁)-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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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匍匐在地上的赤胡术士,伸手一指落雁口的雄关城墙,便倒地昏死了过去。陪护在他身边的那位弓箭手,急忙俯身将这个赤胡术士扶到马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合拢那本黑色书籍,用铁链缠住,捆在了术士的背后。
这位箭手纵身上马,向骑兵首领阿力什点了点头。阿力什大声发出号令,五千赤胡骑兵撤去圆阵,人人挥鞭催马,扬起滚滚沙尘,向西北赤胡前营的方向疾速逃遁而去。
再看空中那颗碧磷火白骨球轻轻一晃,朝着落雁口雄关慢悠悠的飞来。
“投石!放箭!无论什么,给老子把那鬼玩意儿射下来!”周老三一边大声发令,一边跳上瞭望台,朝那供奉阁的执事弟子抱拳道,“仙师,速速作法!”
那年轻的供奉阁执事弟子面色有些发白,他纵身下了眺望台,三步作两步冲到程伦等人面前,大声呼唤道:“关前有难,程师兄回神!”
此时的程伦,正全神操持着飞天夜叉七杀,与那白色巨鸟上的两个胡夷异士恶战,但这落雁口城墙之外发生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还有些感应。只见程伦微微睁开眼,望了望五百步外的碧磷火白骨球,皱眉道:“我与马师兄、林师姐正与赤胡高手殊死搏斗,无暇分身,你让杜半山去想办法!”
说罢他闷哼一声,双肩颤动,似乎这稍一分神,那飞天夜叉法尸便又受了些折损。程伦闭上双目,手上指诀连变,自他额前的金玉令牌中再窜出一道灰影,化作一尊三头六臂的阿修罗伏魔法尸,盘膝坐在程伦身前护法。
城墙上除去程伦和四个替他布阵护法的修士,尚有闲暇的供奉阁执事就只剩下三人,其中两个年轻弟子修行不到十年,入供奉阁历练才数月,倒是以杜半山的资历和道行最高。当然,俞和与司马雁不是供奉阁的执事,所以未算在内。
那年轻弟子见程伦只顾自保,他也不敢腹诽,于是赶忙转身去求杜半山。其实杜半山眼看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碧磷火白骨球一丈一丈的飞近,心中哪里不急?
城墙上的士兵手忙脚乱的射出一支又一支的弩箭,城墙后面的投石机也发动了,一块块岩石划过弧线,砸向那颗碧磷火白骨球。铁弩箭、飞石与碧磷火白骨球猛烈相撞,虽然也能把那骨质甲壳击碎,但无论是铁弩箭还是岩石,穿破骨壳,投入白骨球里面就再没了声息,似乎尽被其中的碧火烧化。而转眼间新生出来的白骨甲壳,更要比撞碎之前坚硬得多。
这诡异恐怖的碧磷火白骨球,看来委实不是凡间手段能够抵抗。
而更加骇人的,是这碧磷火白骨球只要向前飘动,那其经过的地面上,就会变得焦黑一片。原本荒漠砂地就难以长出花草树木,但在落雁口关前,还是有一些稀稀拉拉的草木丛生。可但凡碧磷火白骨球自上空飘过,那些草木就会立时化成灰粉,而且腾起一团浅碧色的毒烟,徘徊在焦黑的砂土上久久不散。
这条十余丈宽的黑色死土,正对着落雁口城墙延伸过来,如今已有二十余丈长。望着此番情形,真仿佛是从地底下的黄泉深渊里,钻出来了一群看不见的催命厉鬼,它们正一步一步的朝落雁口城墙走来,凡其所过之处,万物生息尽湮。
如此诡异的胡夷法术,杜半山也没有把握破除,他转头看了看俞和,却见小俞子歪嘴一笑。
俞和的这一笑,倒给了半山师兄莫名的勇气。杜半山低声道:“小俞子,俞真人,俞大仙!你可懂得破解此术?”
俞和挑了挑眉毛,摊开双手道:“我哪儿来的办法?只是你们个个惊慌失措,却根本没有人去试试这道胡夷法术到底有何玄妙。说不定它就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只消一道雷符过去,便灰飞烟灭了呢?”
杜半山闻言,虽然点了点头,可他心却是不以为然,那碧磷火白骨球如此威势,怎可能是纸糊的老虎?但既然俞和这么一说,杜半山也觉得,说不定出手试探一番,或能找得到其中的照门?要知世间万万玄妙法,皆有另一法克之,这胡夷妖术定也不出此理。
别人不知道这小俞子的深浅,半山师兄可是亲眼见过俞和三拳两脚就将不可一世的终南邵人杰打了个灰头土脸,旁人以为那程伦、马师兄、林师姐三人,是这伙人里面的顶梁柱高手,但杜半山心里有数,真个小俞子全力出手的话,那三位加起来也未必能讨得到好处。
想到此处,杜半山踏上一步,沉声对那两个年轻修士道:“你俩随我以雷法探其虚实!”
两步为一丈,那碧磷火白骨球自五百步之外飞来,看似缓慢,其实说话之间,距离城墙已只剩二百丈之遥。杜半山带着两个年轻修士纵身而起,脚踩墙头掐诀作法,三道掌心雷霹雳而出,轰然打在碧磷火白骨球上。
道家神通雷法,专破阴邪鬼祟,自然比寻常的铁箭石块要来得犀利。眼见那白骨球上骨粉飞扬,一大片骨壳碎裂,碧火焰花四射,朝前飘飞的速度,似乎也缓了一缓。
这一下立竿见影,杜半山等三修和城墙上的守军尽都气势大振,惶乱的人心也安定下来。从城墙上射出的铁弩箭例不虚发,周老三一声令下,十八具床弩一齐发射,生铁弩箭攒射在碧磷火白骨球上,虽然效用不大,但多少也能让这白骨球晃上一晃。
三修连连作法召来雷光,司马雁也上前助阵,她打出的雷光虽然纤弱,但亦能炸碎一片白骨。
只有俞和抱着手臂,盯着不远处的碧磷火白骨球不动声色。这边杜半山等人出手,的确能稍稍阻滞那白骨球飞来的势头,但几轮雷光打过,白骨球虽然被炸得骨片乱散,碧焰翻滚,可那浓重的尸煞气却是分毫不见衰减之相。由此可见,其实这连番雷法,还未能伤其根本。
城墙后面是数万军兵,这碧磷火白骨球不破,杜半山和两个年轻修士都不敢停手。但如此连续施展雷法,甚是耗费真元。过了约莫三炷香功夫,只剩下杜半山还能支持,而两个年轻修士已然真元耗去了七七八八,司马雁更是脸色煞白,香汗淋漓。
其中一位年轻的修士和司马雁倒是有省力的法子,他们掏出了一大沓黄纸雷符,以真火引燃了,照样能祭出雷法。可另一位年轻的修士并非出身名门大宗,身边就没有这么多符箓可用了,眼看着对面的碧磷火白骨球摇摇摆摆的飞来,他一咬牙,张口喷出了一道宝光,是要祭出本命法器去撞白骨球。
那道宝光与碧磷火白骨球当空一碰,倒是震得白骨球倒退了数尺,可一片碧焰飞扬起来,居然黏在宝光之上,噼噼啵啵的燃烧了起来。
那年轻修士脸色大变,急忙作决摄回法宝,宝光带着一缕碧磷火飞回了他的口中。年轻修士闭目运功,可仅仅一呼一吸之后,他脸上忽然涌起一片碧色,双手按住了自己的胸腹之间,怪叫一声,翻身栽下了城墙。
俞和闪身过去,展臂接住了这年轻修士的身子,他以神念一探,发现那缕碧磷火居然不怕炼气士关元内鼎中的真火,反倒大有将这年轻修士的肉身烧化的势头。
胡夷奇术,的确有其古怪之处。按理说这碧磷火当属于尸煞阴火的一种,最惧道门炼气士本身的一口纯阳真火,可这一缕碧磷火居然能够反制纯阳真火,看来这种以胡夷奇术引出的怪火,当不可以道门两仪三才四象五行诸般火生克之理揣测之。
俞和运起神霄太平应化白莲法,将一缕长生白莲之炁渡入年轻修士的经络,再取万化归一大真符之妙,摄来一丝碧磷火,细细推演其中玄妙。
遇到长生白莲之炁,那碧火骤然熄灭。又过了约莫一柱香功夫,这年轻修士“哎呀”一声睁开了双眼。
俞和已闪身上了墙头,站在杜半山身后,他伸手搭在半山师兄肩头,一边渡去真元,一边低声道:“小杜,你不是会用昆仑仙宗的玉虚九霄真雷法么?”
杜半山苦笑道:“那法子太耗真元,如今哪里还使得出来?便是我神完气足,也最多只能使三次而已。”
俞和道:“你且罢手,速速调息回气,我助你一臂之力。以我估算,以玉虚九霄真雷法连击两回,或能破去此蛮夷妖术!”
“哦,能破此妖术?”杜半山闻言大喜。他收起法决,匆匆摸出几颗回气丹药吞下,就这么站在墙头上闭目吐纳,但求尽快回复真元。
这边杜半山一停手,那碧磷火白骨球登时重振威煞,只见层层骨壳自火球中涌出,这些新生的骨壳不但坚韧无比,而且生有锋利的倒刺,探出的白骨手爪长达丈许,那床弩发出的生铁弩箭射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裂痕。
不但外面有牢固的骨壳生出,那碧磷火白骨球前进的速度,也愈发的快了,眼看离着落雁口雄关城墙已然不足百丈。地面上一道焦黑的痕迹,向城墙下笔直的延伸过来。负责瞭望的军兵们发现,有一些沙鼠蜥蜴之类的小兽,从焦黑的沙土中钻出,甫一冒头,血肉成烟,身子就化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可这骨架并不散落,而是仿佛活物一般,追着碧磷火白骨球,直朝城墙冲来。
供奉阁修士们的雷法神通并不能打散这胡夷蛮人的恐怖妖术,而渐渐逼近的白骨巨球,和它呈现出来的诸般诡异怪相,让城墙上人们又一次陷入了惊惶。周老三开始下令让城墙上的兵卒渐次撤离,而城墙后面的骑兵们,也开始井然有序的后退散开。
此刻就连为程伦护法的四位供奉阁修士都睁开眼睛,看样子随时准备抽身而走。
当碧磷火白骨球离城墙还有五十丈时,城墙上已经不剩下多少大雍守军,只有守关大将周老三和几位亲随的部将,正不断的发射床弩,作着最后的努力。
这时杜半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借着俞和渡来的精纯元炁,短短数十息之间,他一身真元就回复了大半,估算着祭出两回玉虚九霄真雷法,当是足够了。
“多谢俞兄,且看杜某作法!”杜半山朝俞和拱手一揖,转身面向飞来的碧磷火白骨球。他嗑破左手食指,以指尖血在右手掌心里画了一道雷符,运起真元一催,对准白骨球发掌拍出。
“玉虚九霄真雷!”赤红色的雷火从杜半山右掌心的血符中冲出,好似张牙舞爪的怒龙一般,径直撞在那碧磷火白骨球上。
这昆仑仙宗的秘法雷术,可不同于方才的掌心雷法,煌煌雷光带着浩瀚的破邪镇魔道力,赤红色的雷火将那碧磷火白骨球团团裹住,一阵密集的爆鸣炸响,白骨壳尽数炸碎,露出了里面的一团碧莹莹的诡火。
俞和目现奇光,往那碧火中央一看,就见这十余丈的熊熊火团中心,隐约约裹着一小截苍白的骨头,无穷无尽的碧火从这骨头中涌出,新火推动旧火向外翻腾,翻到火团表面,便凝成坚韧的骨壳。
看来这节骨头,便是这道胡夷妖术的关键之物。
“小杜,趁那骨甲未生,速速再祭一雷,直捣黄龙!”俞和暗暗自内五行脏腑中,摄出一丝先天五方五行真炁,藏于舌下。
杜半山一点头,又画了一道血符,祭出第二道玉虚九霄真雷。
这一次半山师兄可是把通身真元尽都豁了出去,雷光脱手冲出,他双膝一软,颓然坐倒在墙头上,看他面如金纸,气喘如牛,额前冷汗滚滚,可见已是竭尽了全力。司马雁抢步过来,搀住了杜半山,四小姐眼巴巴的望着那道玉虚九霄真雷,若这一次不能破去蛮夷妖术,她拼了命也要带着杜半山逃离城墙。
俞和趁旁人都在望着玉虚九霄真雷时,他偷偷嘬口一吹,一道细如发丝的五色奇光飞出,紧追着杜半山的玉虚九霄真雷,撞向不远处的碧磷火球。
这时那碧磷火球外面,才刚刚浮出一层薄薄的灰白骨膜,第二道玉虚九霄真雷势如破竹,一口气撞入了碧磷火团中央,炸起朱红色的雷火。
所有人怔怔的看着,都在期待着碧磷火团就这么飞散开来,化为乌有。当道家破邪伏魔雷力与那诡异的碧磷火相持不下之时,俞和暗暗掐了指诀,心中念了一声:“五雷现!”
就见一道奇亮无比的五色雷光,从那碧磷火团中央炸出,紧接着便是一声震荡寰宇的雷霆爆鸣。区区几十丈外的城墙上,人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眼神呆滞,两耳嗡嗡直响。
狂风卷着灼热的流焰,在城墙上呼啸而过。那墙头上的各色旗帜,刹那间全被都烧成了飞灰。许多躲闪不及的凡俗兵将,满头须发和身上衣衫都被烧光了,十八具床弩的木支架上,腾起一片烈焰。
可等雷光黯淡,暴风稍歇,城墙上的人们根本不顾自己狼狈的形貌,他们甩开滚烫的兵器和铁甲,瞪圆了眼睛,朝城墙外极力望去,但他们再看不见那恐怖的碧磷火球,只能望见空旷的大漠荒野无边无际,还有一条烈焰沸腾的道路,从五百步外,笔直延伸到城墙外二十丈戛然而止。
杜半山成了此役的英雄,守关大将周老三带着最后死守城墙的几员亲随部将,冲着杜半山一揖到底。司马雁红着脸,躲在杜半山身后,这时城墙上满是衣不遮体的汉子,倒让她这个女儿家很是尴尬。
落雁口前的一场劫难,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胡夷奇人所施展的诡异法术,在每个亲历过的人心中,都留下了一段恐怖的回忆。有供奉阁执事弟子引燃甘霖符,召来细雨浇灭了残火。轻骑斥候策马出关,兵卒们重新涌上城墙,忙忙碌碌的收拾着被狂风烈焰肆虐过的乱摊子。
杜半山望着俞和,有心想问问究竟,可俞和摆了摆手,凑到杜半山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玩尸体的程大执事,好似情况不妙。”
半山师兄神情一凛,问道:“你怎知道?”
俞和咧嘴一笑,瞄了一眼程伦道:“你看着吧。”
果然俞和的话音才落,就见程伦突然脸色发红,喉头一抽,张口喷出一道血箭,他不顾擦拭血迹,瞪眼大声呼喊道:“西北方向,离此六十里,诸位道友速来助阵!”
第二百七十三章虚生石,剑穿云
四位替程伦护法的供奉阁执事弟子彼此对望一眼,纵起遁光,就朝西北天际破空而去。程伦颤巍巍的摸出一方玉符,抖手射向东面。
在他身前的阿修罗伏魔尸兵张开六条手臂,将程伦的身子团团抱住。“蓬”的一声,一道朱红色的红莲佛焰显化出来,围着程伦画了一个七尺圆径的圈子。
杜半山望了望面如金纸的程伦,叹了口气,作势也要祭起遁光而去。可司马雁紧紧的拽住了自家师兄的袖角,不让他离开。
俞和笑了笑道:“小杜,那边儿的混水太深,去了可讨也不到什么好处。你此时真元亏虚,不如在此调息运气,免得折损道基。”
杜半山见俞和冲他眨了眨眼睛,于是低头想了想,便撤开了手中法决,撩袍盘膝,坐到了地上。司马雁向俞和感激的一笑,坐在杜半山身边,为自家师兄护法。那两个年轻的凉州府供奉阁执事弟子对视一眼,也坐到了杜半山身边。
方才的一战,明面上是全靠杜半山施展出昆仑仙宗的玉虚九霄真雷,才破去了胡夷人那恐怖的碧火白骨妖术。所以此时这两个初出茅庐的供奉阁执事弟子,这会儿全都对杜半山刮目相看,于是他俩心甘情愿的为杜半山护起法来。
俞和看他们四人坐定闭目调息,这才转而以神念再看西北六十里之外的斗法。
此时场中的形势,可已然有些不妙了。
那位艺成终南仙宗的供奉阁执事,倒是在颇费了一番手脚之后,终于以太乙金光十八禁的法术,将身披铠甲的胡夷武士镇压在了当场。
就看那胡夷武士浑身都闪烁着赤金色的太乙禁符,背后的一双光翼早已散去,铁甲上布满了裂痕,手中的六尺巨剑也只剩下了半尺长的一截剑柄。他身子蜷成一团,好似一只失落了双翅,被捆缚在蛛网中的蝶蛾,唯在他前额处尚有一团金光浮动,似乎是苦守着最后的神智不泯。
一男一女两位供奉修士与程伦指使的飞天夜叉法尸七杀,正合力围攻白色大鸟上的两位胡夷异士。或按此时的情形,说是三人围攻赤胡异士并不确切,反倒该说那两个赤胡异士安然站在白色大鸟的背上,将两修士一法尸打得疲于招架。
只见一团方圆三十余丈的灰黑色云气,将白色大鸟和两位赤胡异人笼罩在中央。那白发矮老者面露笑容,眯眼望着天空中来回飞掠的三道身影,手里不慌不忙的拍打着腰间皮鼓。而那俊美男子甚是惬意,他动作优雅的张弓拉弦,每一箭都好整以暇的瞄过数息,才离弦射出。就连那白色大鸟都偶尔吐出一道雷光,好似在驱赶飞虫一般,对着飞来飞去的修士与法尸扫去。
无论两位供奉阁修士和飞天夜叉施展出什么神通护体,他们根本就冲不到那白色大鸟的近前。自打这团灰黑色的云雾显出,但凡陷入灰云中十丈,那自行生出的层层岩石,就会将一切神通法术吞噬殆尽。终南仙宗的太乙金光十八禁,撞入灰云中七八丈深,那金光禁符便会化成一方顽石,坠向地面。冷面女修早已不敢再御剑刺向灰云,她的一口螭吻破邪剑灵光黯淡,数次遭岩石侵蚀之后,剑上灵机大受折损。
程伦仗着飞天夜叉法尸之玄妙,数次搏命冲杀,但也是无功而返。
最后一次冲到白色大鸟面前堪堪二十丈外,七杀被厚达丈许的灰岩裹住,从天上直坠下去。就算两位修士连连发招击打岩石,也无法让飞天夜叉脱困而出。最后这团巨岩轰然坠到砂地上,陷入地底深达数丈,借着那庞然反震之力,才终于令岩石碎裂开来。法尸七杀狼狈不堪的爬出沙坑,它那具以前古异兽遗蜕祭炼而成的强韧肉身,居然在颤抖不休。
也正是这一下,让城墙上的程伦口喷鲜血。他与伏魔法尸心神相系,飞天夜叉受创,控尸者本身也是如遭重击。
这边城墙上四位供奉阁执事赶去助阵,那边的白发老者立时心有所感,只听他喊了一句胡语,俊美男子立时点头,脚下的白色巨鸟也是振翅长鸣。
就看那俊美男子周身浮现出九色奇光,右手一翻,数十只剑势搭上弓弦,箭簇上火光缭绕,手指一松,这数十支箭矢穿出灰云,化作一片箭雨,朝两位修士当头罩下。
未等供奉阁两修作法抵御,俊美男子手中不停,弓弦声接连不断。仅在一息之间,他单凭一人一弓,竟然射出了三蓬箭雨,统共近两百支箭矢贯破虚空,后箭追着前箭,朝那终南修士与冷面女修骤然洒落。
那俊美男子的弓术当真是不可思议。这些箭矢飞过的轨迹有曲有直,让人无从预测,虽然看似是开弓乱射三轮,但每一箭的落处都秒到了巅毫,恍如在天空中以箭矢布下了一座困阵,让人根本无从闪避,不管向那个方位腾挪出去,都会遭到十数只箭矢的攒射。
光是飞射的箭矢倒还罢了,终南仙宗的修士与冷面女修都曾领教过那箭簇上炸起的猛烈雷火,若是这近二百支箭矢同时爆开,定会教他们刹那间骨肉成灰。
眼看劫数当头,他俩人不暇思索,猛一咬牙,双手握拢,身上金光连闪,已然祭出了数道保命大金符。终南仙宗的那位修士忽然闪身挡在了冷面女修身前,他张口喷出一道宝光,化作一支小小铜鼎悬在头顶,一道青黄色的光幢垂下,罩住了两人的身形。
“马师兄!”冷面女修脱口而出的惊呼声,被震天动地的雷鸣所淹没。汹涌的赤火怒炎瞬间吞噬了这片虚空。
对面的两位赤胡异士也不等着观望战果,那矮老者一顿掌中石杖,白色巨鸟鼓动两对翅膀,乘着席卷而来的炙热狂风,掉头冲向被太乙禁符镇压在空中的铠甲武士。
可巨鸟才飞出去数十丈,突然从地面上窜起一道黑影。飞天夜叉七杀怪啸而来,抢在白色巨鸟前面,一把抄住了铠甲武士,反身向熊熊燃烧的烈焰火云中飞去。
那白发矮老者气得连连跺脚,口中哇哇怪叫。巨鸟身形庞大,一时间调转不了方向,可白发矮老者抬手甩出一道灰烟,俊美男子连发六箭,直奔飞天夜叉的背脊。
程伦也是豁了出去,他根本不顾身后的灰烟与利箭,只顾操持着飞天夜叉向前疾飞。撞入漫天烈焰之中,他隐约看见那两位供奉阁修士已是摇摇欲坠,于是急拨转方向,朝东南面的落雁口方向飞去。
这飞天夜叉本就是以迅捷而闻名,即便此时身受重创,可其遁速依旧是快得惊人,抱着铠甲武士沉重的身子飞逃,还是能比寻常法剑穿空飞刺更快。那一道灰烟和六支箭矢缀在七杀身后丈许之遥紧追不舍,但一时半会儿之间,倒还真打不中七杀的身形。
白色巨鸟的两对羽翼搅动狂风,排开稠密的火云,挟着磅礴气势追了上来。前面逃得快,后面追得急,这不多时,可就遇上了四位供奉阁执事弟子迎面飞来。
俊美男子一见四位供奉阁执事敛去遁光,他扬手就是一轮箭雨射出。四位修士初逢对手,不知这胡夷异士的深浅,顿时被爆炎箭雨炸了个措手不及。
等四人灰头土脸的冲出烈焰,忽觉有一道巨大的身影与他们擦肩而过。再看飞天夜叉七杀已然化成了一尊灰白色的石雕,连带那个身披铠甲的人,都被白色巨鸟握在了爪中。
矮老者面露冷笑,他举起石杖一捣白色巨鸟的背脊,这神异大鸟凭空一旋身,带着一团灰云,直朝四位供奉阁执事撞来。
四位执事根本不知道这团灰云的厉害,他们定身踏风而立,人人掐诀作法,想要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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