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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沫繁)-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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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刚刚才炼化了血煞气,俞和依旧被这可怖的沙场惨状给吓了一跳。待他定了定神,举目再朝四下一望,却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把眼一瞪,双手掐起剑诀,就要纵身而出。

可步子才刚迈出一半,俞和又一皱眉,脸色再变。他提起的左脚,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第二百八十七章谁无死,丹心存

令俞和那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的心思,猛然间重又腾起熊熊杀机的,正是司马文驰老先生带着一众家中食客们拼死据守箭塔碉楼,浴血苦战不退的惨烈情形。

赤胡战士顺着十几座机关云梯冲上了落雁口雄关城头,他们自然是先要将投掷滚木礌石、操持弩机和手持弓箭的大雍兵卒斩尽杀绝,这才能让后面的人安然无恙的爬上城墙,尤其是有精锐弓兵驻守的箭塔碉楼,更是全被眼冒血光的胡夷兵士团团围住。

也不知那些高台上的胡夷异士是施放了什么古怪的法术,只见冲到城墙上来的胡夷兵士们,好像根本不会畏惧死亡,也感觉不到**的伤痛,完全是以命搏命的厮杀着。就算是被落雁口守军刀斧手劈断了胳膊,他们犹能用牙齿咬住兵器与对手拼个同归于尽,只有被斩落了头颅,骨肉尽碎,鲜血流干,才能让一名胡夷兵士完全失去再战之力。

但凡一名赤胡兵士爬上了城墙,他总能拼掉数名大雍守军。两边军兵几番搏命拼杀之后,城墙上统共一十二座箭塔碉楼,如今只剩四座还未遭攻破。而其中被赤胡兵士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正是司马家高手们所处的这一座。

那位司马世家的当代家主,名镇西北大漠的铁骨豪侠司马文驰老先生,此时威风凛凛的站在箭塔碉楼之上。直面沙场,朔风呼啸,老先生满头银白须发乱舞,一身锦袍烈烈鼓风。在他脚下是成捆的铁簇长箭,还有数柄崭新的铁臂强弓。文驰老先生将苦苦熬炼数十年的一口内家真气灌注于双臂之上,一抬手便是连珠三箭激射而出,弦发雷音,箭如流星,皮甲藤盾形如无物,赤胡士兵中箭即死。

老当益壮的司马文驰臂力雄强,饶是八十石的铁臂强弓也经不得他开满弓三十次,每回弦断臂折,他就立马拾起另一柄强弓,不停手的放箭杀敌。在他身边,围绕着十几位精于射术的武林高手,有的随文驰老先生张弓射箭,有的手掷铁箭截挡飞矢,有的操持箭塔碉楼上的机弩。只这十几人的一轮箭雨洒出,便能杀得城墙下人仰马翻。

赤胡大军中的各队首领早就传下死令,要兵卒们不惜一切代价,先将司马家众人所在的箭楼攻陷,故而冲上城墙的赤胡兵士们一波又一波的朝这座箭塔碉楼扑来,箭楼下杀声震天。

守卫城墙的大雍军兵,根本挡不住这些舍生忘死的胡夷蛮子。还是贺二娘和老康掌柜带着一众司马家食客结成了守御的人圈,一次又一次的将赤胡兵士杀退。这些平日里高来高去的武林侠客们,论及杀伐之能,自然比寻常大雍兵士要强悍得多。可在这一片混乱的城墙上,他们施展不开轻功身法,只能站定原地与赤胡蛮子硬碰硬的力拼,而且不断有流矢来袭,再加上赤胡兵士们身受胡夷秘法加持,悍不畏死。此消彼长之下,一众能力敌十数人的武林高手,厮杀起来是处处制肘,满身艺业大打折扣。

常有司马家食客高手轻轻松松的将一名赤胡蛮子腰斩两截,可不知从何方飞来一支箭矢,让这位高手负伤受痛。翻手刚想拔箭再战,面前又是几位赤胡蛮子挥刀扑了过来,他手忙脚乱的一阵抵挡,可忽觉足踝处剧痛难当,低头去看,那只剩半截身子的蛮兵居然拖着一片肚肠爬了过来,一口将他的脚踝骨咬得皮开肉绽。等到食客高手将这蛮兵头颅踢碎,却听见耳边恶风不善,再想抬头举刀抵挡,已是来不及了。

斩死了冲过来的百多赤胡蛮子,这座箭塔碉楼附近的大雍守军只剩下寥寥数人还能站立,而司马家的食客高手也折损了几十人。箭塔上的文驰老先生亲眼目睹此等惨状,老人家怒火攻心,双目发红。这些阵亡的食客之中,有许多人都是在司马家大宅里住了十多年的老伙计,往日里与文驰老先生朝夕相处,亲如家人,此时一个个肝脑涂地横死当场,那真是教人看得肝肠寸断。

当俞和睁眼望去时,只见吟春院的秦念娘面色惨白,满头香汗淋漓,垫步抽身急退,看她肩头上血肉模糊,似乎遭什么沉重的兵器捶了一记,一条左胳膊已然抬不起来了。不远处的郑铁匠有心想救,可他面前有三个赤胡蛮子扑来,三把血淋淋的马刀舞得虎虎生风,竟无一招自保,全是玉石俱焚的狠手,逼得郑铁匠一时间根本抽不出身来。

那个打伤了秦念娘的粗壮蛮兵煞是凶悍,他胸口插着数根刺血签,右臂齐肘而断,血如泉涌,可这人居然单凭左手之力就挥起了一根粗大的生铁雷滚子,那冷森森的铁刺上犹自挂着细碎的血肉,此人一边纵声嘶吼,一边大步直朝秦念娘追去。

卖面老吴抽空抹了一刀过来,将这赤胡死士的腰腹劈开。可这蛮汉居然眉头也不皱,根本不理会流出的肝肠,蹬蹬两步上前,手里的生铁雷滚子一抡,朝秦念娘当头砸落。

六顺儿本来被几位街坊挡在身后,这时看到念娘有难,他抓起一根犹在燃烧的滚木,斜冲一步,拦在了这个赤胡蛮子面前。两条汉子都是身躯健硕如熊,滚木和雷滚子硬生生撞在一起,漫天火星乱飞。那赤胡兵士终究敌不过六顺儿横练的一身神力,掌中生铁雷滚子脱手飞出,而六顺儿手里的半截儿滚木也是四分五裂。

趁着对方手臂脱力,六顺儿引拳一招黑虎掏心,把那赤胡兵士打得七窍流血,胸骨粉碎。可这赤胡兵士脚下拼死力一蹬,整个身体朝六顺子压了过来,翻嘴皮亮出满口黄牙,把六顺儿的小臂啃得咯吱作响。

六顺儿痛彻心扉,甩手大呼。几个瘦小的赤胡兵卒冷不丁窜了过来,一杆投枪扎穿了那赤胡蛮汉的身子,深深的刺入了六顺儿的小腹,两柄马刀更是狠辣无情,先一柄将六顺儿的右大腿砍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后一柄擦过六顺儿的颈边,划破了皮肉,顿时一股血泉从六顺儿的左耳朵下面喷出,溅起来一尺多高。

六顺儿满脸愕然,身子一晃,就要栽倒在地。

老康掌柜睚眦尽裂,厉吼一声,反掌将面前的赤胡蛮子打得头颅爆碎。老头子抽身扑到六顺儿旁边,一手撑住了六顺儿的背脊,一手用力压住了他的肩颈血脉,可那滚烫的热血根本止不住,咕嘟咕嘟的从手指缝里往外涌。老康掌柜满心只想着要救六顺儿的命,但那砍伤了六顺儿的赤胡兵士不依不饶,上前抡刀乱劈,在老康掌柜的背后剁出了三四道血口子。

甚幸司马文驰老先生连射三箭,将这几个赤胡兵士钉死在城墙上。老康掌柜浑身浴血,抱着已经神智不清的六顺儿,泼命冲进了箭塔碉楼下层。可身后的老吴头又发出一声惨嚎,他的断水刀被赤胡兵士拼死夹在了骨头缝里,老刀客舍不得这柄相伴一生的兵器,撒手稍慢,被人一马刀劈在右腕上,登时骨断筋折。汪昌平挺刀来救,却被好几个赤胡兵士团团围在中间,乒乒乓乓的一阵乱斗,裁缝铺掌柜力斩八人,但他手中长刀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截刀柄,右肋下插着一杆投枪,枪尖透体而过。

武林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时不时就响起同伴濒死的呼救声,那真会令人心胆生寒。郑铁匠与贺二娘偷眼一见这些个老街坊如此惨烈,心中大悲。

沙场血战与江湖争斗全不相同,就算是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是无济于事。天上流矢如雨,可这箭塔碉楼左近却并不开阔,四面八方都有赤胡兵士们蜂拥而来,见人就砍,但求以命搏命,故而处处都是致命的杀机,委实教人防不胜防,稍一疏忽就会死得凄惨无比。

俞和瞪着箭塔碉楼这边,周身青筋浮凸,杀气冲霄而起,但他脚底下却是挪不动步子。

“榆木脑袋!”罗修上人的喝斥声振聋发聩,“战场之上,想杀就杀,畏畏缩缩的比那小娘皮子还不如,你修的什么狗屁剑道!道门教法冥顽不灵,当真是荼毒天良,祸害人心。仙凡天谴之说,那是用来吓退置身事外又居心叵测之人的。此时蛮子杀你亲朋,因果早起,自当斩之了结报应!何况那些蛮夷异士施以奇术,让凡俗兵卒不畏伤痛,不惧死亡,人家且不惜同胞性命,你还在哪里束手束脚的,作什么假道德?你给老夫看真切,今日就教你如何痛快杀人!”

话音一落,罗修上人抬手挥出,有道苍白的剑光擦过俞和的耳边,扫到城墙之上。顿时有几十名赤胡兵士被劈成碎肉,热血洒落如雨。

这刺目的血光一现,俞和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开来,念头豁然通达。他喃喃自语道:“说得好!害我亲朋,便结因由,何不可杀?”

“铮”的一声清鸣,俞和双手剑诀引动,两仪离合元磁剑丸破体而出,化作一黑一白两道十丈剑光,直朝那箭塔碉楼飞去。

俞和这一出手,赤胡兵士围攻箭塔碉楼之势顿时土崩瓦解。就算是加持了古怪的胡夷秘术,区区凡俗兵卒哪里可堪两仪离合元磁剑丸这等上品灵剑一击?一众司马家的食客高手只见黑白奇光当空翩翩一旋,那些生猛赤胡兵士人人身首分离,好像镰刀割麦子一般的倒了下去。

“仙师威武!”武林高手们鼓荡内家真气发出的喊声更加洪亮,一时间墙头上的守军气势再振。

俞和带着满身寒芒煞气,威风凛凛的落在箭塔碉楼边上。他抬手一指,数道煌煌雷光落下,那搭在箭塔碉楼附近的两具机关云梯轰然碎裂,攀在云梯上的赤胡兵士尽都骨肉成灰。

抄起半跪在地上喘气的老吴头儿和汪昌平,俞和闪身冲入了箭塔下层。一道普天甘霖咒祭出,受伤的食客高手们伤势尽复,只是六顺儿流血实在太多,还在昏睡之中,一时三刻不得醒转。俞和看了看老康掌柜和老吴头儿,两人方才都被砍断了紧要的筋络,若不得灵药调理,只怕功力再难进境,于是他把心一横,摸出两包药散,塞给二老,低声急道:“速速吞下,行功七遍,当可再续经脉!”

老吴头儿右掌无力,便将药散紧紧攥在左手心里,嘴唇动了动,满脸都是感激之色。老康掌柜迟疑的一下,突然“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就要朝俞和大礼参拜。老吴头儿一看,赶忙也跪了下去。

俞和一愣,伸手将两人硬拉了起来,皱眉道:“掌柜的,吴爷,这要折杀小俞子是不?”

老康掌柜叹气道:“我是想求你救一救顺儿。”

“顺儿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大亏,回去炖只老母鸡给他补一补就成。”俞和眨了眨眼,“只是个把月不能让他碰着冷水,不能太过操劳,也不能喝酒。”

老康掌柜点头不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和小杜都飞了,顺儿可万万不能有事。若留下我老头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酒楼,心里孤寂憋闷,那很快就会老死入土。”

老康掌柜的一句话,说得俞和心中一动。他身上的杀机渐渐散去,嘴边挂起一抹笑意:“什么叫我跟小杜都飞了,顺儿喝不得酒,您老可都得给我留着。”

“噗嗤”一声,边上的秦念娘乐了:“这烂酒鬼,倒是死性不改。”

“仙师恕罪。以老朽之见,眼下还不到闲话家常之时!”司马文驰老生弓不离手,从箭塔楼顶探下半个身子,沉声道,“兵临城下,落雁口甚危。仙师不宜受我等凡俗武夫拖累,还当去助凉州府供奉阁诸位高道大仙一臂之力。待蛮夷尽退,老朽窖藏美酒千坛,自是任由仙师品鉴!”

“司马老爷所言极是,我去也!”俞和正色点头,朝众街坊抱拳团团一揖,他手起法决,身化一道剑光越过城墙,朝那赤胡中军的高台督战车疾飞而去。

文后语:忙碌的年底,让沫繁无暇码字,数日未更,万分抱歉。恭祝诸位道友新年顺遂!

第二百八十八章战更乱,法更玄

俞和这一离开落雁口城墙,赤胡兵士们立时在战阵首领的号令下,重新向箭塔碉楼疯狂冲杀过来。

铁头冲城锤重重的顶在落雁口的城门上,巨大的撞击力使得整片城墙连连晃动。司马文驰老先生脸色一变,手扶箭垛站稳脚跟,高声呼唤箭楼下面的一众武林高手振作士气,死守城墙。

可老先生的喊声还未落地,突然被周围护卫的食客高手一拥而上,死命的按在了身下。耳听得他方才所立之处发出一声爆响,灰粉扬起,碎石乱飞,有两支粗大的弩箭从侧面飞来,将这座箭楼顶端的半幅垛墙给撞得粉碎。

老先生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抬头一看,已有好几位据守箭楼的食客高手被飞散的砖石打得头破血流。透过垛墙的缺口望出去,原来是有赤胡兵士攻占了附近的箭楼,他们杀光守军,搬动箭楼顶上的机弩,正朝司马家众人所在的箭塔碉楼发射弩箭。

这落雁口城墙上的机弩可是非同小可的杀生重器,即便是司马家食客中一些出类拔萃的高手,也很难在数丈之外射来的弩箭下全身而退。但如今,自己这边的人死守一座箭楼尚且左支右绌,根本无力去反攻其它箭楼,可要是被赤胡兵士尽占了其余城头箭楼,抢下多具机弩攒射过来,估摸着最多被十只弩箭打正了,自己这座箭塔碉楼就得变成一片瓦砾。

老先生心往下沉,但依旧是倔强的撑起身子,借着残壁的掩护,发箭去射杀那些操持机弩的赤胡兵士。但撑过了数息,箭楼的另一侧又遭弩箭打中,大半幅垛墙塌了下去。

箭楼下面的食客高手纷纷腾身闪避落下的碎石,一时间战圈大乱。“呜”的一声怪啸传来,又一支弩箭紧擦着箭垛飞过。文驰老先生被恶风激得头皮发麻,他赶紧蹲低了身子,心中暗叹:“这般消耗下去,此局危矣!”

正犹豫着要不要喝令食客高手们放弃箭楼,撤下城墙逃命,老先生忽觉眼前一花,那位坐在木轮椅上的白发老仙师不知是施展了什么神通手段,竟连人带椅子凭空挪到了箭楼顶上。

只见罗修上人撇了撇嘴,一双眼皮掀开了条细缝,他鼻子发出里冷冷一哼,箭楼左近百步顿时如置冰窖,仿佛这一片地界刹那间转入了严冬时节,寒风呼啸如刀,割得人肌肤生疼。

无论城下赤胡骑兵抛射过来的铁箭,还是城墙上机弩发出的粗重弩箭,但凡是夺命飞矢,只要射到这箭塔碉楼百步之内,立时是当空一旋,反朝发箭之处倒射回去,其势更比方才飞来之时要快疾了数倍。

耳听见“咔嚓咔嚓”的几声裂响,附近箭楼上的机弩尽被倒飞回去的弩箭撞得四分五裂,那些操持机弩的赤胡兵士,也被碎木机簧绞得血肉横飞。趁着敌人目瞪口呆之机,司马家的食客高手们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般的将周围百多赤胡蛮子剁成了肉酱。

老康掌柜带着一班轻功卓越的食客高手,展开飞檐走壁的绝学,翻出城墙外壁纵跃扑击,他们接连捣碎了六具机关云梯,可也折损了好几位高手。一时间攀上城头的赤胡兵士人数骤减,落雁口守军趁机重振旗鼓。

守关大将周老三赤膊上阵,他双手提刀跳下了瞭望令台,亲自带着一票近卫将官玩命杀敌。最后的三千刀斧手涌上城头,搏命一冲之下,接连夺回了数座箭塔碉楼。无数赤胡兵士的残尸坠下城墙,大雍守军们拼死反击,竟有重将赤胡大军拒于雄关城墙之外的势头。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仙师护佑落雁口不破,功德无量!”司马文驰老先生眼见形势稍稍逆转,长出了口气,他带着身边的食客高手们,一齐朝罗修上人大礼参拜。

罗修上人施施然受了众人的跪拜,口中却是不咸不淡的寒声道:“此城关破与不破,你等凡俗中人是死是活,皆与贫道毫无干系。若非那姓俞的傻小子对你们心有牵挂,贫道才不会多此一举!所谓那善业功德,于贫道所修之杀剑大道无甚益处。而今因果不起,杀戮凡人不惹业障,这沙场血炁浓厚,万千冤魂徘徊,正是凝炼内煞的上选福地!”。

言毕,罗修上人抬头张口吸气,充斥于落雁口城墙上下的无形煞冤,化作一股灰红驳杂的氤氲,吞入了他的腹中。罗修上人运转心诀一炼,滚滚外煞转作沛然内煞,顿时这箭塔碉楼周围有诡谲的异相大作。

阵阵阴风回旋,呜咽声如鬼哭狼嚎,浓郁的血腥气催人欲呕,一众司马家的食客高手们不由得瑟瑟发抖。其中有将凡俗武功练到由外及内之境,堪堪能望见灵炁气机变化的人,猛然间瞅见有一滩殷红色的血池从这白发老头儿脚下蔓延来开,在那翻滚不休的恐怖血池之中,更有无数阴魂厉鬼跃出,其面貌狰狞可怖,在罗修上人的头顶虚空中翻腾飞旋,张牙舞爪,似欲择人而噬。

司马文驰老先生脸色煞白,通身战战发抖。面前这位白发老道人,方才那刻还好似是一位济世度人的慈悲老仙,此时的摇身一变,分明就成了一尊杀人不眨眼的盖世凶魔!此人究竟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委实难猜。

跪伏在箭塔楼顶的武林高手们,全被罗修上人外溢的气机所慑,人人直欲抽身远避。但他们遭内煞罩住了身形,血脉僵冷,筋骨酥麻,根本提不起半分力道。自那滔天煞气中幻化出来的无数阴魂厉鬼虚影,将他们牢牢的按在了地上,就连胸中的呼喊声都发不出来。

短短十息之间,罗修上人行功三**周天,轻轻吐出一团浊气。只见老剑仙运转胸中剑意,悠然举手一引,“锵”的一声金铁长鸣响起,但看周围二百多步地界,落雁口城墙上下内外,所有狭长如剑之物尽都冲上了天空,聚在罗修上人头顶十丈,发出灿然寒光。

再见罗修上人翻掌一压,那万千“剑器”登时犹如一场滂沱大雨,轰然泻下。两手空空的武林高手与大雍守军们望见密密麻麻的冷光临头,尽都闭目待死,可等耳边响起骇人的铁器切肉碎骨之声,周身却没有半分痛楚,他们再睁眼四望,却见那些凡间铁器都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绕开了守城之人,只把他们身旁的赤胡蛮子乱刃分尸。

这座箭塔碉楼周围二百余步,那当真是化成了一片血池肉沼,大股大股的碎肉血糜从城头垛口处淌下,将整片城墙染得猩红,就连墙根儿下面的熊熊火海都被浇熄了。

浓郁的腥臭味直灌鼻孔,许多人跪倒在地,干呕不止。但这种血肉气味对于罗修上人来说,却是如兰似麝。老剑仙提鼻一吸,庞然血煞气入体,化作绵绵精元落入关于内鼎,那枯槁的面庞上,竟然隐隐泛起一层莹润的宝气。

罗修上人牛刀小试,翻手之间杀人如麻,掀起腥风血雨,这一段血肉模糊的城墙,竟令悍不畏死的赤胡大军不敢直视,纷纷策马远远避开。

阴寒的煞气渐渐消弭,司马文驰老先生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这老侠客好似跟人力战过一天一夜般,气喘如牛,通身衣衫尽湿,满脸虚汗滴答。可文驰老先生的目光却是无比的狂热,他匍匐在血泽中,抬头仰视着罗修上人,口中喃喃道:“万剑归宗!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万剑归宗一式!此生不枉,不枉了!”

“你也懂得剑?”罗修上人听见司马文驰的呓语,阴冷的目光居然变得温和了许多,他嘴角勾起一弧,斜眼看了看伏在脚边的文驰老先生,摇头叹息道:“你不懂剑。此招与真正的‘万剑归宗’至境相比,尚有云泥之别。可叹贫道踏遍千山,寻访上古剑仙真法,苦心孤诣修行二十四甲子有余,却也不知残生寥寥,还可否一窥万剑归宗的无上之妙!”

一仙一凡,这两位白发老者突然唏嘘感叹起来。虽然他俩的修为眼界,实有天上鸿雁与地下蝼蚁之差,但那满腔英雄迟暮之情,却是一般无二,同病相怜。

这边是罗修上人一招震慑数万赤胡大军,使得落雁口这边危局暂缓。掉回头来,再说凉州府供奉阁大执事孟坤与马啸两位道门高手,追着卫老魔的魔火黑云,迎上那头怒不可遏的域外巨兽。

卫行戈身为西北魔宗降煞内宗的宗主,本就是纵横九州的魔道巨枭,得了北极中天紫微大帝道统之后,那更是凶威滔天,不可一世。这绝世老魔一见那怒吼连连的域外巨兽,他撇嘴冷笑三声,也开口不搭话,把身形当空一挺,径直祭出了北极中天紫微大帝的浩然法相。

高达二十余丈的仙帝法相,身披青天黄土九章法服,头戴十二行珠冠冕旒,手捧星宿经纬玉笏,十爪金龙绕身盘旋,万千仙霞星辉拥簇。看其容颜面相,还真与卫行戈有七八分神似,前额高广能纳乾天,鼻唇雄奇可吞坤离,颌下垂三缕长髯飘在胸前,端是万般威仪凛凛,千种神通玄玄。

只见卫行戈提掌推出,他身后的北极大帝法相亦是亮掌朝前一按,虚无之中自有神通妙法随势而生,那肉身大如山峰的域外巨兽,竟被这隔空一掌压着生生倒退了数十丈。

望见自家行戈法王如此神威,只一抬手就打落了对方的气焰,那些追随在卫行戈身后的魔宗修士登时是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合欢双仙之一的召南子最快,他抬手一道剑光甩出,直朝那巨兽头顶的蛮夷黑汉脖颈斩去;另一位抱星子也不落后,他张口喷出一点五彩宝光,化作七尺琉璃方鼎,鼎中飞出大群轻纱罩体的妖娆女子,尽都嘬起丹唇轻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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