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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沫繁)-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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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何处来的玉磬声,连响了六道。听在俞和耳边,丝毫没有清越悠远的意境,倒好似六声天雷震鸣。而他灵台祖窍中,也当真一连闪过了六道惊雷。识海剧震,如有山倾海覆之相,可俞和死守一点真灵清明,口中翻来覆去的念诵着《清净坐忘素心文》。
识海中忽有一线草笛声袅袅响起,便是隆隆雷鸣巨响,也掩不住那细细的草笛之音。俞和存思一望识海,极辽远的云端之上,有个白衣少年的身影盘坐,他双手拈着一片翠绿的竹叶,凑在嘴边吹着。即使雷声滚滚袭来,也不能让那白衣少年的笛声有分毫颤抖。
那曲调奇古苍莽,俞和识得这曲子,竟是广芸大家曾弹奏的那関《亘古谣》中的一段,描绘的是大劫初消,海天复明的情形。
此曲一响,不过断断十数息,那识海中天崩地裂之相,已渐渐消泯,雷霆余音越来越弱。只见白衣少年长身而起,踏云傲立,举手朝天一招,高穹中的六角经台旋动,垂下一道青玉sè的光芒,落进少年掌中,化作一柄xìng光慧剑。
这剑的剑锋有无穷长,流转着xìng光七sè如虹。白衣少年手挽慧剑,对准了那贯入识海的六道奇光一剑斩落。
俞和不自觉的停下了诵经,他目显神光,舌绽chūn雷,引动丹田真炁,对着墙上的三宝道君座像喝出一个字:“斩!”
那自三清道尊目中shè出的奇光,犹如银瓶乍破似的,散成了缕缕彩晖。俞和身不动、心不动、神不动,唯有那一对双眸中,有万千风起云涌。
“怎么样,三道考验已过,此子修为心xìng,可还入得诸位法眼?”
俞和一听这声音,便知道讲话的就是那位暗中传声相助,指引他破除典山帝陵谷zhōngyāng地宫五行八卦大杀阵的高人。心中一省,这位神秘的救命恩人,果真是供奉阁暗府中人。
大屋中仙晖缭绕、地涌云烟,五道人影显出了真身。其中有一人,身材瘦高,穿着素布月白法袍,银须银发,手中拿着一柄青丝拂尘。只见他轻轻摇了摇拂尘,这大屋正堂中的尘灰蛛网,便尽数落入他掌中,聚成一个小小的土球。霎时间这大屋之中的一干物事,好似被清水仔细洗过,尽皆一尘不染,光洁如新。
俞和再定睛细看,这五位道人皆穿素布对襟广袖法服,服sè二黑二白一红,通身没有任何饰物可证身份来由,他们脸上都罩着鹅黄sè皮革面罩,故而也看不出真容。
身穿红袍的那道人,伸手摘下了脸上了面罩。这人生得鹤发童颜,有个硕大的酒糟鼻子很是惹眼,嘴唇也颇肥厚,脸上犹自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他对俞和眨眨眼睛道:“俞小子,你怎的没从那地宫中摸几根烂骨头出来耍耍?”
俞和一听他说话,俯身就拜:“小子叩谢前辈救命之恩。”
原来这红袍道人,正是那传音破阵的神秘高人。他搓着肥厚的双手,笑嘻嘻的道:“小事小事!以你小子的天资福缘,若是能潜心参研易术阵法,最多十年,那种五行八卦阵便再困你不住。怎么样,你可愿意改投我百灵叟门下,我定然允你做我衣钵传人,将我这一身所学尽数教你?”
俞和闻言,登时语塞,一时也不知如何如何作答才好。
幸好旁边有个身穿黑袍的道人,轻轻咳嗽了一声,这百灵叟才讪讪笑道:“见猎心喜,百灵满口胡言乱语,各位休怪。这等良才璞玉,哪个不爱?”
他指着那位方才咳嗽的黑袍道人,对俞和说道:“这是章炎真人,你便叫师伯吧。方才以那树枝刺你的,便是他了。”
黑袍人默默的摘下了面罩,俞和只见他面sè冷峻,黑漆漆的一对眉毛好似两柄利剑横在额下,那对细长的眼眸中,竟有两道森寒的剑气溢出,刺得俞和面皮微痛。这章炎真人怀中抱着一柄乌木鞘的四尺长剑,隔着剑鞘,亦能感受到那狭长剑锋上的锐气。这口剑也不知是什么奇宝,章炎真人并未收入周身窍穴中祭炼,但他一身气机,隐隐与这剑息息相关。
“弟子俞和,拜见章炎师伯。”俞和恭敬的一揖到地。他自己身为一介剑修,面对章炎真人这等剑术大宗,自是格外的敬重。
可章炎真人只是鼻孔中哼了一声,也不言语,他脸上的表情,犹如万载不化的玄冰。
俞和错愕的望向百灵叟,那百灵叟嘻嘻一笑道:“你莫要误会,他与你绝没什么仇怨。这人练剑练得太痴,把自己也当成了一柄冷冰冰的剑。他见谁都是这样一副臭脸,我是从未见他笑过的。”
那章炎真人似乎早听惯了百灵叟这话,倒也没什么反应,自走到一张太师椅上坐下,闭目不语。
“那边白袍的胖老头,刚刚打了你一掌,滋味可不好受吧。但他却是个有意思的人,你叫他长桑师伯就是。”百灵叟指着一位身材微微发福的白袍道人说道。
那白袍道人也摘下了皮革面罩,对着俞和一挑眉,竖起单掌,行了个半佛半道的礼:“俞和师侄一身修为颇深,老道于你这般年纪时,可及不上你一成。”
俞和见这位长桑真人,须发灰白,生得好一副慈眉善目,弯弯的眼睛眯起,似乎总也带着一股子和蔼的笑意。他那竖起的手掌很是特异,完全不像是血肉,倒似玉石一般,朦朦胧胧的似乎透着荧光,整只手掌看不见血脉骨骼,倒有一团团的白sè云絮在手掌中浮浮沉沉。
“前辈谬赞,弟子拜见长桑师伯。”俞和举双手作揖。长桑真人受了他一礼,微微笑了笑,也去太师椅上坐了。
“还有这位,是你明素师伯。刚才那玉磬敲得挺好听吧,你小子居然能以慧剑斩破他的玉清自在光音法,当真是了不起,老道我佩服得紧。”百灵叟对着俞和竖起了大拇指。
那身穿白袍的明素真人也撤去了面罩,他一张脸生得端正庄严,竟很有几分神似三清画像中玉清原始天尊大道君的模样。俞和心中知道,他能抵受住那六道奇光和六声玉磬,全仗着祖窍中神秘经台的玄妙。那慧剑破法一斩,哪里是他有意所发?根本是经台幻化的白衣少年替他出手。
“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见过俞师侄,方觉得我们这辈人,已然年老力衰了。”明素真人对这俞和含笑点头,“莫说百灵兄见到俞师侄心喜难耐,老道我也很是羡慕罗霄门,能得俞师侄这等佳弟子传承道统,当真是福缘。”
“要不等会我们再跟俞小子好生聊聊,他罗霄剑门有什么好,就会使得几路剑法。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且好男儿艺多不压身,你我道统,哪里就比罗霄差了去?”百灵叟舔了舔嘴唇,倒似把俞和看作了一块可口的点心般。
章炎真人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明素真人淡淡一笑,自去太师椅上坐了。
“来rì方长,原是不急的。”百灵叟耸了下肩膀,指着最后一位黑袍道人说道:“这位不用我介绍了,你们自行相认吧。”
俞和听百灵叟这话,诧异的看着最后那位黑袍道人。
这位道人伸手在腰后一摸,掌中便多了一根黄玉古藤雕成的旱烟杆,足有二尺来长。大烟杆子在他指尖一旋,俞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眼泛红,口中大呼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俞和一拜!”
第一百一十七章师徒逢,解暗局
“俞和,这才短短两年半的时光,你一身真修竟已有了如此成就,令我极是欣慰。看来宗华与云峰两位师弟,倒果真是花了心思调教。”
这位黑袍道人一手摘下脸上的面罩,另一手把黄玉古藤大烟杆递到嘴边吸了口,悠然吐出一片云烟。他五官眉目生得虽然寻常,但左侧脸颊上,却有一颗硕大的黑痣。话说俞和为何对他大礼参拜?原来这黑袍道士非是旁人,正是将俞和与陆晓溪从尘世之中一把拉出,教他们识字读经,授他们以道德真义,虽没将他自家道统仙法传下,却终还是赐给了俞和与陆晓溪各自仙缘的人。扬州怀玉山左真观观主,自号柏空子的张真人。
这位张真人对俞和有教化蒙昧的大恩,自算是授业恩师之一。以前在怀玉山左真观中,俞和虽只是个洒扫侍奉的道童,但也对张真人执师徒之礼,因而俞和这一拜,张真人也就坦然受了。
“师傅不是云游九州,寻访道统传人去了么,却为何在此?”
张真人微微一笑,伸手拉起俞和,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出了扬州,一路向北行,虽没找到那先天乙木灵根之人,却撞见了几位老友,他们邀我来京都定阳,到供奉阁助拳。我左近也无落脚之处,便在此暂居。这寻徒之事,亦是一场机缘,要么等我去撞,要么便会自来撞我,定阳城如此繁华,倒或可在此遇到那身具乙木灵根之人。”
俞和点点头:“天道感应,师傅如此一番苦心,自会暗结因缘。”
“倒是你这孩子,甫得了仙缘,便当真是一飞冲天。不过两年时光,竟然能连破你章炎师伯、长桑师伯和明素师伯的‘问剑、问法、问心’三道考验,委实难得。”张真人拍着俞和的肩膀,脸上满是喜悦,“只可惜你修不成左真观的木德真君上法,不然若是你承我道统,左真观重振之rì可期!”
“那是弟子无此福缘。”俞和揽着张真人的胳膊,仿佛又回到了二年多前,在山间小观中师徒相处的那段时光。
张真人嘿嘿一笑,“休提福缘之事。你能有今rì成就,为师大慰。只是问道之途遥渺乃无终点,越行得深远,艰险越多。你可得切记戒骄戒躁,今后还须清净束身,禀念修进才是。”
俞和用力点头,“弟子遵命。”
“好了,你我闲话留待rì后再细说不迟。趁那六皇子未醒,此间正事,先与你说了。”张真人坐到一张太师椅上坐下,那手中的大烟杆一指身边的空椅,“俞和,过来坐下说话吧。”
虽然在场的几位都是前辈,但张真人如此吩咐,俞和倒也不好扭捏,侧身坐了小半边椅面。
“你来京都定阳所为之事,我们已然洞悉。先给你吃颗定心丸,你那小师妹和容昭皇后两人,都在此院密室中,多有道门高手护卫,你不必担心,稍待自会引你去相见。”
听了张真人这话,俞和心里一块大石落地,拱手道:“多谢师傅与诸位师伯照拂。”
张真人点点头:“至于那四皇子周承云,他设计将你引入皇陵地宫,趁你等困在大阵中时,yù去宫中掳走容昭皇后与你师妹,如今已被无央禅师出手制住,镇压在另一处密室中。此子虽身中炼尸邪术,但幸有真龙紫气护住三魂七魄未散,因而还未转成尸傀。无央禅师正以佛宗无上秘法施救,却还不知能否祛除邪法,唤回他的本xìng。”
“至于你带来定阳的那两件物事,你可先看看这封信笺中暗藏的玄机。”张真人从袖中取出一封书函,递给俞和。俞和接到手中细看,却正是他呈给同轩真人的那封来自扬州府供奉阁的密函。
信笺上的火漆印封早在同轩真人读此信时,就已被撕开。俞和抖手展开信笺,上面洋洋数百字,简要的叙述了南海海外红砂岛修士的所作所为。可他从头到尾逐字细读了一通,却看不出这信中有什么不妥之处。
张真人笑道:“信上秘法已破,你拿神念一照便知。”
俞和闻言,平息凝神,存想眉心间有第三目睁开。一道淡淡神光,自他前额zhōngyāng溢出,照在这信笺之上。
他以神念一望之下,这信笺便透彻得如同一片薄冰,信上墨迹尽数隐去,只剩下一行淡淡的金sè小字,浮在信笺zhōngyāng。
“晓光镜无功,长生白莲现,南帝道统出世。有罗霄门俞和与宁青凌二子,皆由南海归。疑其一为南帝道统传人,望报尊上定夺。”
俞和一看这字,脸上悚然变sè。他未曾想到,自己和宁青凌来京都定阳,竟是被人有意安排,看那信中的意思,故意要把他和宁青凌这两个可能继承了南帝道统的人,送到定阳城,由那不知所谓的“尊上”来定夺。
是谁暗中安排的这一切?俞和脑中闪过的第一个人影,竟是他的授业师尊云峰真人。
临行前那夜,宁青凌独自吹笛,以排解心中愁怨。俞和去偷听时,正是云峰真人显身出来,命他带着宁青凌同去京都定阳。
张真人见俞和面sè有异,心中早有数。他摆手道:“莫要猜是你云峰师尊或宗华师伯暗中算计,藏字信笺者,绝不是他们二人。”
“师傅因何如此笃定?”
张真人一笑,却没答话,眼睛望向对面闭目而坐的明素真人。只听那明素真人沉声道:“俞和已在此局中,当可知晓实情。柏空兄但说无妨。”
张真人点头道:“俞和,你那云峰师尊与宗华师伯,亦是我等同僚,实为扬州府供奉阁暗府执事。”
俞和一惊,睁大了眼睛。只听张真人接着说道:“此乃顺水推舟、将计就计之策。你看这信笺隐文中,其实全没提及你俩会结伴同来定阳,只是写明了你们的姓名而已。云峰与宗华二位师弟看破了信中隐文,于是便顺势将你两人遣来定阳送信,其中原因有四:其一,你俩安居扬州,你们在明,他人再暗,若心怀恶意之人设计谋算,则难以提防。遣你二人出山北上,一路混迹于尘世中,游山玩水行的来京城,反倒成了双方皆在暗处的局面。而罗霄门人与扬州府供奉阁其余人等,全不知晓送信之人正是俞和与宁青凌,还以为你们都在门中闭关潜修。如此一来,若真有人偷入罗霄山门暗算于你们,定会扑空,那便正落入了宗华与云峰师弟的计谋中,当可一举成擒。”
“其二,当下可不仅仅是那位‘尊上’在寻找南帝传人。我京都供奉阁暗府,亦不知你俩究竟是谁得了南帝道统。而且连佛宗也在探听这桩消息。你们来到京城,便可由我们京城暗府高人暗中保护,暗府中有强如无央禅师这等隐世高人,有他看护,自比你俩在扬州安全得多。”
“其三,如今京都定阳,就好似一顷平湖,水面上无风无波,倒映着宁和的虚相。可水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很有几条大鱼,在水深处游动,只是谁也不愿探头出来,搅碎了那一池镜花水月。而你这南帝传人,可谓是一颗顶上的香饵,投进水中,不仅打碎了倒影,还会引得大鱼们争相抢夺,那此时正是渔夫撒网捕捞的最好时机。”
“再其四,你又不仅仅是香饵,更是渔夫收网的那一道绳索,唯有借南帝传人的长生白莲之力,才能将最大的一条鱼拖出水面。”
俞和有些疑惑不解,但张真人也没细说,又取出了那半截玄金青龙戟放在茶几上。
“此物更是关键中的关键,幸好我们及时制住了同轩子,没让他把这半截法器带出供奉阁,不然就少了一件紧要的物证。”
百灵叟嘿嘿直笑,他一招手,半截玄金青龙戟就落入他的掌中,“俞小子,有了这根铁棍儿,凉厚那伪君子,可算是栽了。”
“你且看这处,本该有个铭文印记,却被故意打磨掉了。”百灵叟转过戟杆,把横刃侧面亮给俞和看。俞和伸头一窥,果然那处似乎本该浮雕了一个半寸见方的印记,却已被人故意刮去了,留下不甚明显的一小片痕迹。
“可那些武夫并不知道,我道门祭炼的法器,岂会只留下如此笨拙的一个印记?”百灵叟喃喃的念了几句,左手屈起二指,夹住了戟尖,右手食指好似叩门一般的,在这短戟的六寸处轻轻一敲。
“当”的一浑响,好似击打熟铜响棒,这半截短戟微微颤动起来,在戟尖和戟杆连接处,渐次闪过一行小小的青sè符篆,但那字体实在太小,俞和也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这便是祭炼此件法器的修士,所留下的器道暗记。这半截断戟,正是出自定阳供奉阁的兵库。凉厚与那红砂岛的修士,定然脱不开干系。不过,这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我们没让同轩子寻机抹去这件法器上加持的一道符咒。”
百灵叟翻手取出了一个墨绿sè的小小石瓶,刚拔起瓶塞,就从瓶口中涌出一团淡红sè的血炁,尚隔着数尺,俞和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只看百灵叟挥手一引,那道淡淡的血炁扑到断戟上,戟杆顿时如同怪蟒出穴一般的翻腾扭动起来,从百灵叟的掌中挣脱,跳到空中。
片片黑烟从玄金青龙戟的断裂处喷出,凝在空中不散,黑烟中浮现出一道又一道狰狞的面孔,传来厉鬼呼号般的怪啸声。
俞和没见过这般情形,脸上露出一片惊奇。百灵叟对他点点头道:“看真切了,这是魔门的炼魂符咒。被这法器斩杀的人,残魂不得堕入轮回,尽数附在这法器上,杀人越多,则此戟威势越凶。”
“如此说来,供奉阁外府、龙门道与魔道修士勾结?”
“然!此戟就是物证之一,加上红砂岛修士cāo使的乌铁机关兵,俱有生魂附体,那他们与魔道勾结,便是确凿之事。”百灵叟翻手一抓,五道金光闪过,那半截短戟嘶叫一声,被他摄回了掌中。
张真人道:“然而仅有此物证还是不够,即便去与凉厚对质,他也自有言辞可推脱得干干净净。不过凉厚虽然藏得深,但他却也想不到,魔道中人并不会任他节度。魔门看不上凉厚图谋的那些蝇头小利,他们有更大的图谋,从四皇子周承云到容昭皇后,恐怕都只是他们的踏板而已。”
“师傅,莫非魔门要的是?”俞和话刚说道一半,忽然见张真人一摆手,五位暗府高人同时带起了皮革面具。
地上的六皇子周淳风忽然动了动,看样子似乎就要醒转过来。
明素真人略有些意外的轻声说道:“这么快便醒了?看来此子身上所承的真龙紫气之厚重,远超了贫道的预料。”
第一百一十八章黑瘦僧,欲借宝
六皇子周淳风一睁眼,就看面前坐了六个人,其中五人身穿各sè道袍,脸上带着皮革面罩,望不见是何容貌神情,唯有俞和笑盈盈的起身过来,在他臂弯里一搀,把周淳风扶了起来。
“殿下莫惊,这五位皆是供奉阁暗府的高人,其中有俞和师门长辈,还有指点我们逃离地宫杀阵的前辈,自然是友非敌。容昭皇后就在后面密室中,已有高人设法施救,殿下宽心,快快请坐。”
周淳风自然信得过俞和,听他这样说,便即放宽了心。“方才画里冲出那光,好生古怪。撩得我眼睛一花,就昏死过去。”
俞和微微一笑:“那是俞和师门长辈考较在下的修为,全无恶意,殿下莫怪。”
周淳风恭恭敬敬的对着那五位真人拜道:“淳风得见神仙妙法,已是三生有幸。”
明素真人点了点头,言语中颇有些赞许的味道:“六皇子如今却比两年前更具帝子风仪,已隐有先皇之相。”
“原来这位仙长还曾见过淳风。”周淳风脸上一红,“昔年xìng子顽劣,不堪回首。”
明素真人道:“容昭娘娘身中邪术,我暗府承护卫大雍帝家之命,自当竭力救治,只是能否令皇后娘娘转危为安,尚无把握。”
“既得高人救治,母后她自会疴祛无虞。”
“四皇子也在暗府之中,只是他亦被邪术所摄,我们暂将他镇在小洞天法境中。”明素真人说道此处,忽然把头微微一侧:“无央禅师出来了,待他自来分说吧。”
也没听见脚步声响,就看后面转出一个黑瘦的和尚。这和尚身穿一套灰麻布的宽僧衣,腰系玄布宽带,黑黝黝的手臂、胸膛和小腿俱袒露着。他身子虽瘦,却看不见半分赘肉,通身骨骼筋肉雄健异常,血络盘如乌藤,好似凡俗寺庙中的护寺武僧一般。和尚头顶和颌下蓄着半寸长的短须发,做灰白sè,一对眸子甚是奇异,左目有层莹莹的金光,右目有层湛湛的白光,眼光扫过,一温一寒宛如rì月交替。
这黑瘦和尚胸前挂着一串念珠,看起来是以骨质琢磨而成,颗颗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每一颗骨珠上,都雕着意义不明的梵文符号,却不知是什么异兽的骨骼,能磨成这样大小的十八颗骨珠。
黑瘦和尚光着一双脚,他每一步落下,都离地二寸,隐约约有道灰sè的九品莲台虚影,承托着他的一双赤足。
俞和只一看这黑瘦僧人,心中就没来由的一紧。这位僧人步步走近,而他却根本感受不到一丝生气,仿佛黑瘦僧人行走在另一个世界中,只是有道虚影投shè在他的面前。俞和闭目以神念去望,登时吃了一惊。在他识海中浮现出来的,并非是一具人形,而是一尊百丈高的灰sè古佛座像,此佛脑后一道太阳火轮和一道太yīn月轮放出明光万幢,身有三头六臂,三道面相皆不喜不嗔,六只手臂各持一件法器,结跏盘坐在九品黑莲台上,正缓缓朝他飞来。
黑瘦和尚一走进大屋正堂,五位真人便一齐站起,举手作揖道:“恭迎无央禅师法驾。”
那和尚展颜一笑,合什道:“坐。”
和尚这笑容显出,俞和识海中的那尊佛像,刹那间变成了白玉sè,三道面孔一齐露出庄严的微笑来,天降飞花,地涌金莲,令俞和无端的感受到一股大喜乐,在心中弥漫开来。
六皇子周淳风一看这黑瘦僧人,便知这位无央禅师,就是将银锭捏成观音菩萨像交给容昭皇后的那位怪僧人,他抢步走到这和尚面前,抱拳道:“大师,淳风求您慈悲,救我母后和皇兄。”
无央禅师看了看周淳风,脚下退了半步,垂目说了一个字:“难。”
虽然这和尚只吐出了一个字,但他开声讲话之时,却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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