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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沫繁)-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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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之后,却愕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不过碧云寺有仙人祖师画像指路,东巴密宗的老和尚却同样修了能看破小洞天的秘术。在他光秃秃的头顶上,那串凝血化石一样佛珠虚浮着,老和尚一边催动座下的莲台飞行,一边分神细看佛珠的动静。
只要对着某个方向的佛珠轻轻一跳,老和尚立刻转向那边飞。血佛珠就好像是头猎犬一般,能嗅出宝物的气味。等碧云寺修士们笑逐颜开的跳出了小洞天,才不久后,老和尚也从一团彩光中飞出。
他手里拎着一口三尺长剑,远远望着碧云寺群修呼啸而去的背影,和尚脸上露出一丝讥嘲的笑意。忽腕子一翻,耍出个车**的剑花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福缘浅,杀人僧
这次仙府寻宝,早有备而来的,并不只有碧云寺诸修和那两位东巴密宗的和尚。
大师兄夏侯沧冲到那一团有九彩奇光熠熠的洞天云气前,可他也只是虚晃了一枪,身形连连闪动,亦藏进了云霞中。看夏侯沧把手一翻,他左掌心里捧着一具小小的法器。这法器分作两个部分,托在下面的,是一支小小的浅底碟子,通体乌黑,有幽光,乃是以北极元磁石打磨而成的,表面十分光滑莹润”“。这元磁石碟上放着一把四寸长的银质汤匙,细长的匙柄上雕满了花纹,末端也嵌着一块小小的元磁石。
一支石碟和一把镶嵌磁石银汤匙,合起来有点像是指示方向用的“司南”。但这件法器,却不是用来分辨南北,而是指引夏侯沧在这数百小洞天中,去找一件开辟剑门西南别院所需用到的宝物。
夏侯沧口中喃喃念咒,元磁石碟上忽闪过一圈细小的云篆灵文,他伸指轻轻一拨匙柄,这把汤匙就在石碟上滴溜溜的旋了起来。飞快的转过了几十圈,汤匙渐缓,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夏侯沧朝匙柄所指的方向望了望,忽抬手一引剑诀,身化无形剑炁,朝那个方向疾shè而去。
碧云寺、东巴密宗和大师兄夏侯沧都是有的放矢。而俞和、祁昭和木元昌,还有肖子谦与胡家兄弟等人,却是真正的在撞福缘。元曦却是一进神仙遗府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去了何处。
这座水底仙府中,似乎没有丝毫的防备,所有小洞天都是开放的。群修只需按照最粗浅的法子:一面观想这洞天云光中显化出来的阵门符文,一面朝洞天云光中灌入真元,等真元足够阵门开启,而神念中观想出来的符文,又与这洞天阵符一模一样时,这小洞天就自然而然的生出接引之力,把人扯入其中。而藏在洞天中的宝物,自然是予取予求。
不过这三五百漂浮在虚空中的小洞天里面,倒真有不少是空空如也的。还有一些,仅仅装了大堆毫没用处的杂乱物事。碧云寺和东巴密宗的修士都是带着探宝秘器进来,大师兄夏侯沧也有引路之物,对某件重宝志在必得。而其他修士,就当真是只能靠冥冥中的福缘去赌了。
要说各类法器之中,俞和最想找到的,自然是飞剑了。
毕竟元曦现身,他要是想继续扮成游方剑修玄真子,那就绝不能祭出白莲赤鸢双剑来,谁晓得元曦与符津真人有什么奇妙的心神联系?若是被看破了身份,以符津真人那老派正道炼气之士的古板xìng子,知道俞和与祁昭、木元昌这两位魔宗修士结伴而行,多半是少不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斥骂。
其实俞和不是不想揭开面具,回复本来身份去与大师兄夏侯沧同行。他在碧云寺群修才一离开玉台时,就偷偷传了一道讯息给夏侯沧,说明了黑袍修士是自己所扮。本来满心以为夏侯沧定会大吃一惊,可哪里知道,这位大师兄头也不回的飞出了碧玉台,一道神念甩了回来,只有不咸不淡的短短一句话道:“继续假扮散修,自争机缘去吧。”
眼看大师兄夏侯沧的身形闪烁,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俞和本有满肚子话想说,一下子全没了着落。急急传讯追问过去,但夏侯沧却再没了半个字的回音。
结果俞和只能按照夏侯沧的意思,继续带着面具,作他的神秘剑修玄真子。
话说这玄真子道长的福缘,可就当真有些浅薄了。
俞和一身真元雄厚无比,想打开小洞天阵门并不费力。他以神念望定了阵门符文,滂沱真元如洪水决堤般的,朝云光中一冲,洞天立时豁然开启,直比旁人都要快上数分不止。
但快是快了,俞和一连闯进了三处小洞天,前两处都是空空如也。第三处好不容易窥见有些物事在里面,他大喜过望,冲过去一把捞住,定睛一看,却是数个麻布编织的蒲团。俞和拿在手里拍了又拍,揉了又揉,可这些蒲团似乎只是寻常之物。即便以神念来回扫视,也看不出一点儿特异的地方。最后他干脆双手一分,把蒲团扯得粉碎,可唯有纷纷扬扬落下的草絮,好像在嘲笑着他自己。
看不远处的蓝衫少女祁昭,小姑娘费劲了气力,还是靠着肖子谦帮了一把,才打开了一座小洞天。到里面一转,就笑盈盈的捧着一根云锦长绦出来,五彩焕华的仙光缭绕,衬得小姑娘面似桃花盛开。那肖子谦和木元昌看在眼里,简直比他们自己寻到了稀世宝物还要高兴。
俞和叹了口气,只能转头去别的洞天撞大运。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直到了第六处小洞天时,俞和才在里面找到了几口四尺见方的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上好的灵玉符牌,晶莹温润的光,撩得人眼前迷乱。
虽然这些灵玉符牌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但也是修道人制符时不可缺的灵材。如此之多,正可交给门中师长去,当作西南别院的一样家底,多少也能算得上一件功绩,总比方才两手空空要好得多了。
俞和从这小洞天中出来,远远看见祁昭他们三人也是各自得宝而来。三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件宝光冲天的法器,正聚在一起相互品评。祁昭得到的是一支乌骨摺扇,柄梢缀着红艳艳的璎珞流苏,扇面展开,上边写满了银光闪闪的蝇头古篆字,但看不清写的是什么。肖子谦手里托着个珠子,紫巍巍的,不知有什么玄妙。木元昌居然得了一把鹅huángsè的木梳子,这梳子只消轻轻一刷,从那梳齿中,就有一道长河般的九彩霞云流出,煞是好看。
木元昌看祁昭喜欢这梳子,就硬要送给她,但祁昭却不肯要。最后木元昌好说歹说,拿这梳子换了祁昭的摺扇法器,还亲手把梳子给祁昭插到了云髻上。小姑娘脸上飞红,木元昌却是好不得意,他学着中原士子风流倜傥的模样,张开摺扇,摇头晃脑的扇了起来。可是与他那身西南部族的印染青布服饰一配,却显得很有些格格不入。
俞和倒不在意木元昌那副滑稽可笑的殷勤模样,只是三个人手中的宝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心中叹了口气,俞和转而朝下一座小洞天去,心想反正自己真元雄浑,冲开一座洞天,短的就只消一盏茶的功夫,长的也最多是小半个时辰。比起旁人需要一个多时辰开能开启一座,已然快上了太多。即便福运浅薄,多进得几座小洞天,总会有些收获。
在这神仙遗府小天境中,每个人都抱着一颗殷殷期盼的心,都期待着下一刻的惊喜,时间不知不觉过的很快。只是这小天境中并没有演化出rì升月落,倒不好算计过了多少时rì。
俞和拂袖卷走了一座小洞天中盛满丹药的二支玉瓶。以神念朝自己腰间的玉牌中一探,里面已堆了不少杂物,几箱上好的玉符、一堆作用不明的奇石、两块约莫有七斤重的天外陨铁、十几匣子不知药xìng如何的灵草、三盏琉璃灯台法器、一根刻满了古怪记号的兽骨手杖、一柄一尺六寸长,浮雕着天罡北斗星图的玉尺、还有一整套七七四十九件青铜编钟和几片似乎被真火烧炼过的龟甲。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既没有tèbié厉害的法器,也没有一柄俞和期盼中的飞剑。
最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座小洞天,外面不但有道五行阵法守护,还花了俞和将近一个时辰,才观想出了那个异常繁复的云门阵符。本期待着小洞天中宝光盈空,可进去一看,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泥坛子。俞和起初还以为坛子里会是什么好宝贝,比如天一真水,北方壬葵水jīng之类。等他揭开坛口上的符纸,拍碎封土,登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俞和哑然失笑,他竟然闯进了一座酒窖,里面各种美酒足有几十坛之多。
一面摇头苦笑,一面摸出自己的青皮酒葫芦,满满的灌上了。大袖一挥,他把所有的酒坛子尽数收走,喝着不知陈酿了多少年的美酒,转朝下一座小洞天飞去。
不过这次,俞和才伸出手掌,想把真元打入这团洞天云光中,忽然觉得背脊上一冷,转头看去,那个东巴密宗的年轻和尚,立在三丈之外,正冷冷的盯着他。
俞和眉毛一挑,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和尚。只见和尚单手握着那支四尺长的赤金佛杵,杵头上的六道金环叮当作响,缠在杵杆上的绫罗经幡扯得笔直,正指向俞和身后的那一团洞天云光。
那年轻的和尚略一撇头,对俞和冷冷的道:“你走开。”
俞和一笑,双手摊开道:“我若是不走呢?”
“不走就死。”那年轻的和尚把眼一瞪,杀机毕现,双肩颤动,身后忽然展开了一对二丈多长的金sè羽翼。这双翼只一拢,和尚人就已扑到了俞和的面前,四尺赤金佛杵挂着一道呜呜风声怪响,直捣俞和的面门。
俞和没料到这和尚居然骤下杀手,眼看佛杵打来,他也来不及招出破甲剑去挡,只能急提起一道真元贯注右掌,屈五指成爪,朝这和尚的杵头硬生生抓去。
手掌和佛杵一撞,两人都是身子剧震。俞和的背脊撞在那洞天云光上,年轻的和尚倒飞出去数丈远。以俞和身负古兽赑屃的血脉巨力,这一下竟然没能顶住佛杵上传来的庞然力道。整只右臂一片酸麻,五根手指都几乎没了知觉,反震之力逆行而上,撞得他胸口处气血翻腾。
再看那个年轻的和尚长吸了口气,伸手在后脑一拍,张口喷出了一颗纯青琉璃sè的宝珠,这宝珠上飞腾着金sè的佛门炼火,冲着俞和的胸口处呼啸而来。
“你这和尚,好生狠辣!”俞和怒骂一声,手腕翻动,破甲剑化成一道白茫茫的剑气,朝这珠子斩去。
一声清脆的震响,俞和的飞剑与和尚的纯青琉璃宝珠一齐弹飞。和尚只是脸上一白,俞和的破甲剑上,却裹起了一层金sè的火光。
这柄破甲剑,可是俞和当下唯一能拿出来使用的飞剑,万万不能有何折损。俞和急招手摄回了飞剑,抬左手食指在虚空中一点,有道万化归一真符显出,打进了剑锋中去炼化佛火。
对面的和尚兀自不依不饶,趁机抡起佛杵,纵身而来,照准了俞和的颅顶天门猛力砸下。
两人远rì无怨近rì无仇,这个和尚一照面,不但出言不逊,下手也全是断人xìng命的招数,哪里有一点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样子?俞和被他接连三招抢攻,压在了下风。右臂酸麻不说,一口飞剑也遭佛火烧炼,他心头上一股烦躁气升起,当下动了真怒!
把双眼一翻,俞和寒声斥道:“今rì不教你吃些苦头,我胸中一股忿火难熄!”
第一百七十章金身焚,佛印环
只见俞和双目里冷光暴闪,体内五行脏腑生化出先天真炁直贯指尖,左手抬起,对着扑来的和尚一拂,登时就有五道十几丈长的五方五行雷火剑炁破空而出。
和尚一看俞和出手的声势,就知道这一式五剑自己若是以肉身接实了,只怕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这个东巴密宗的年轻和尚也是厉害,身子在半空一拧,将佛杵平平推出,便已然收住了招式。就看他口鼻皆开,长吸了一口气,胸腹高高隆起,双眸中金光大作,眉心处有护持佛八部天龙之一的迦楼罗飞天梵印浮现”“。和尚瞪圆了双目,忽然把嘴张开,“哈”的一声喷出了一道青碧sè的火焰。
《长阿含经》中说:天龙八部之一的迦楼罗众,身是金翅大鹏鸟,翅有诸般庄严sè,头生如意珠,鸣声悲苦。此鸟业报应食诸龙,于阎浮提rì食一龙王及五百小龙;明rì复于弗婆提食一龙王及五百小龙;第三rì复于瞿耶尼食一龙王及五百小龙;第四rì复于郁单越食一龙王及五百小龙;周而复始经八千岁。最后诸龙吐毒,迦楼罗最后无法进食,上下翻飞七次之后,往金刚轮山去,毒气发作,全身**,唯剩下一颗纯青琉璃心不灭长存。
修炼这佛宗八部天龙迦楼罗王斗战法的护法僧,随着佛力渐深,依次可练出金翅飞天法、如意宝珠观和涅身毒龙火三种神通。练到极处,结出一颗纯青琉璃心,攻守皆备。年轻和尚的纯青琉璃心与俞和的破甲剑一撞,自然也有些折损。这时喷出来的,就是和尚吞吃毒物数十年,以jīng深佛法镇化,在体内蕴出的一口涅身毒龙火。
喷出了毒龙火,他身后那对金sè的羽翼大开大合,两脚踏空一蹬,整个人就倒窜了出去。
先天五行雷火剑炁与那团毒龙火一撞,层层叠叠的碧火化作绕指般柔,将五道剑光裹在zhōngyāng烧炼。
可这个年轻的和尚,显然未算到俞和含怒挥出的,竟然是先天五行雷火剑炁。区区凡毒与后天佛火,哪里能将先天剑炁尽数炼化去?五行雷火剑炁生化不息,绞碎了熊熊燃烧的涅身毒龙火后,犹有余力。
俞和五指一握成拳,五行剑炁骤然合作一股。和尚的迦楼罗王金翅飞天法,虽然是天下一等一神速遁法,但依旧快不过俞和的破空剑炁。追到百丈之外,剑炁斩在和尚背后的双翼之上,五行雷火炸开,那一对佛法幻化成的迦楼罗金翅,被撕成了漫天纷飞的金sè羽毛。
年轻的和尚被斩破了迦楼罗护法金身,一口鲜血喷出,倒拖着佛杵,头也不回的逃了。俞和并指在破甲剑上一抹,残存于剑锋上的佛火尽被万化归一真符炼化。细看剑锋依旧锐利如昔,好似一泓秋水照人,俞和这才放心的把破甲剑收回白玉剑匣中。
话说这个东巴密宗的和尚,为何突然冲过来打生打死?看他那支佛杵法器上的异相,莫他能预知这团洞天云光中,藏有什么紧要之物,才让这和尚不惜出手杀人,也要占据这座小洞天?
俞和心中大惑不解,可他暗暗记下了那和尚逃走的方位之后,这才转身探出手掌,朝这洞天云光中,贯入了一道真元。
小洞天的云门阵符闪了闪,光明大作,俞和身子一轻,眼前发花,已被扯进了这座小洞天中。还未等俞和把周遭种种看得真切,忽然两耳边嗡的一声,眼前金莲涌现,就听见有人宏声念诵偈语道:“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佛子行道已,来世得作佛。”
俞和大惊,这小洞天莫非还有生人?以这庄严的金莲异相和直如九天雷动的诵偈声,这人多半是一位佛宗高手,困在这仙府小洞天中枯禅万万年不死,这一身道行得高深到何处去?
一道寒气升起,激得头皮发炸。俞和周身真元勃然而发,白玉剑匣显化出来,三口飞剑长鸣而出,长生白莲法相团团绽开,亿万莲瓣裹住了他的身子。
“什么人在此?”俞和双目中闪过一层青玉sè的光芒,手掐剑诀,直指前方。
漫天金莲渐次隐入虚空,诸般异相消弭,俞和凝神一望,眼前果真结跏坐着一个和尚。
可这和尚却根本不似生人,裹身的衣物早就变成了灰尘,有数十颗灰白sè的念珠散落在身边。他这一具肉身虽然不休不坏,但血脉枯萎,只剩下一层皮膜,干巴巴的包在骨架上,两只眼窝深深陷入颅内,嘴唇裂开,露出黑huángsè的一排牙齿。看这和尚的模样,似乎是坐化成了骨肉金身,在他皮肤外面,好似被刷上了一层金漆,发出厚重的金光。
即使这般模样,俞和依旧不敢造次。甫进洞天时的异相纷呈,让他不能确认这和尚是真死还是假死。
三口飞剑收回剑匣中,但俞和没敢散去护身的白莲法相。他对着这具骨肉金身拢手一揖道:“后生小子叨扰大师清修,还盼恕罪。”
等了好一会,对面的和尚没有半分反应。俞和还是没冒然踏步上前,而是把话连说了三次,再暗暗透出神念一望,这才确信和尚生机断绝,果真是早已圆寂而去。想是此僧人执念太强,佛法也修入了肉身罗汉的高深之境,这才留下了一道临死前的真念不散,显化出方才的异相来。
收了白莲法相,俞和走到这具骨肉金身前细细打量。只见这个和尚左右琵琶骨尽断,后脑颅骨处似乎也被人以重手法击打过,留着浅浅的一个掌印。当知这和尚绝非寿终正寝,还是遭人打杀于此,拼着最后一口气力结跏跌坐,黯然寂灭。
和尚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只在左手尾指上,套着一个小小的牙白sè佛印指环。这指环犹自有鲜明的佛力散出,显然是一件宝物。
俞和摇了摇头,低声道:“得罪了!”
说罢伸手朝骨肉金身的左手处一点,有道剑气飞出,就要斩断尾指,取走这件指环。可剑气才与和尚的左手金皮一碰,就见这和尚竟然猛抬起了头颅!
俞和大惊,噔噔噔连退了数步,三口飞剑绕身疾旋,双眸紧盯着眼前的骨肉金身。
就见这和尚空洞凹陷的眼眶中,似乎shè出了两道视线,凝望着俞和。从和尚前额zhōngyāng,忽然裂开了一个小小孔洞,一缕赤金sè的佛火自颅骨中涌出,只一刹那,就把这具金身完全包裹了起来,熊熊燃烧的佛火中,传出来一股浓郁的檀木香气。
俞和看着在佛火中渐渐化作尘埃的骨肉金身,很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懂得佛家的大寂灭佛法,这种佛法,专门护持有道高僧圆寂后坐化而成的金身遗蜕。若闯进这小洞天的,是那个东巴密宗的年轻和尚,他自然懂得破解大寂灭佛法的诀窍,可将这具金身遗蜕完好的移回密宗云顶佛院,入龛供奉。寺中高手还能施展小涅槃转生法,破开骨肉金身,取出这位和尚锁在肉身里的一道智慧佛根。此智慧佛根等若于道门的金丹易鼎秘术,种入寻常僧人体内,在短短二三个甲子之内,便助他顺利修成罗汉果位。
俞和不明就里,冒然一碰之下,登时引发了寂灭火,金身**成灰,一道珍贵之极的智慧佛根就此烟消云散。
佛火烧了足足十息,期间有道如长虹似的九sè霞光破开虚空,霞光上端坐一米粒大小的僧人,朝西天佛国皈依而去。骨肉金身完全烧成了一篷白灰,赤金sè的寂灭火终结成一朵六品莲花的形状,才徐徐熄灭。原本金身端坐之处,留下了十数颗琥珀sè的舍利子,还有那枚小小的佛印指环。
等舍利子华光尽敛之后,俞和才把手一招,将舍利和指环摄到掌心。细细一看,这指环乃是以象牙琢磨而成,外面浮雕着佛印,内侧以梵文yīn刻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舍利子一共十八枚,颗颗浑圆如珠,呈半透明状,内里或浮着暗金sè的云絮,或穿过几片红霞,入手犹有余温,纯正的佛力从这些舍利子中透出,使人心神静定。
俞和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那道智慧佛根,还以为那年轻的密宗和尚,寻求的正是这枚象牙佛印指环。他心中暗喜,以为自己终于得了一件好宝贝,把指环往左手尾指上一套,以神念探入。
指环里面空空荡荡,浑无一物,看起来像是一枚寻常的纳物法器。可俞和不甘心,一道真元灌进指环中,登时显出了异相。俞和的道门真元注入指环,可在他的左手上,却分明聚起了一道纯正的金sè佛力,翻手一掌拍出,就是一支五尺金光佛掌破空而出。
俞和以为自己发现了这件法器玄妙之处,等可几番尝试之后,却又失望了起来。不论他注入什么样的元炁,先天五方五行之炁也好,本身剑炁也好,哪怕是以万化归一真符演化出地道的佛门真力,这指环也仅有发出金光佛掌这一项功用。
或许自己仓促之下,根本参不透这件法器中的玄机,只有拿给师尊云峰真人,甚至寻到远在京都定阳的无央禅师,才能窥破这件佛印指环的真正妙用。
俞和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转身自阵门中飞出了这座小洞天。
才一回到仙府天境中,远远的,竟然看大师兄夏侯沧正与碧云寺的六个老道在一座洞天云光前遥遥对峙。
那峋石真人与信宁、信凡两老道,可绝不寻常人物,怎的会与大师兄夏侯沧对上了?俞和心中咯噔一翻,他心思急转,并没有招出破甲剑,而是祭出那柄刻着天罡北斗星图的玉尺,以尺为剑,引出一道寒光,只向碧云寺的群修电shè而去。
一边疾飞,一边振动丹田真元,舌绽chūn雷地大喝道:“道友休要担惊莫要害怕,我玄真子替你助阵来也!”
第一百七十一章斗雷法,慑碧云
峋石真人冷冷的撇了一眼与夏侯沧并肩而立的俞和,寒声问道:“玄真子道友,你这是意yù何为?”
“峋石掌门说好的各凭机缘,却为何仗着人多欺负这位道友孤身一人?”俞和装出一副侃侃而谈的样子,其实手掌心里已经是一团汗湿。六位真人面sè不善,拉开架势,周身气势勃发,冷眼直瞪着他一人,这情形煞是让人心惊肉跳。
幸好那面具法器遮住了俞和的脸,显得他神sè一片淡然,不惊不惧”“。俞和只消默默调匀了呼吸,一个字一个字的徐徐吐出:“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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