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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习武(井水)-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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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个哭界。
    哭哭哭,哭一片天空,哭一片大地,哭一片海洋。
    你在哭,我在哭,生灵在哭,非生灵也在哭。
    蚊蝇在哭泣,浪花在哭泣,天边的彩云在哭泣。
    ……
    ……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首不知是老杜的诗还是稼轩的词,与周生现在的心情何等相似。已是垂暮之年,潦倒新停啊。
    故乡无路,前方渺茫,除大哭一场之外,又有什么可以去做的事情呢……
    ……
    “我要回家……”
    孤独飘零的人儿,带着那匹同样的马,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回到那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星域。
    可是,那个家在哪呢,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虚幻的世界。
    当梦醒了,故乡还在吗?
    回家,回到那个熟悉的星域,那个熟悉的大陆,熟悉的太阴太阳星。
    一切只是一场执念,执念不散,则无通途。
    ……
    大海啊,全是水,泪水!
    海子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是这句话纯粹是胡扯,海水就是海水,它掀起了巨浪,吞没了船只,哪有什么花开。
    就算有,也是黑暗花开。
    海子并不是他诗中那么美丽,不然也不会卧轨自杀。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脑袋抽筋了。
    开出了黑色的花朵,让这方世界,这方天地,这亿万的生灵为之心暗。
    有生就有死。有开就有落。
    当一切都已远去,只有一个落寞的背影,越行越远。
    笑着,哭着,癫狂着,不知所踪……
    我本癫狂人啊,何必去学孔丘,作那伪君子。
    似癫非癫,癫狂人行癫狂事。
    花开了,花落了……
    ……
    ……
    (本卷完)
    ps:又一卷完结。完了,又完了一卷,万恶的老天爷,我又凑完了一卷。
    写完这卷,我哭了,我笑了。
    写到如今,我把所有配角写死了,真是悲哀,惆怅,真是一件坑爹的狗屎事情。
    配角死了,死的很可怜啊,老死的,老死的,老死的!
    寿终正寝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们死了,但是永远的活在我的心中。这是一句很酸的话,也是一句很穷酸的话。
    成绩不多说,我已经不在意了。这是我的处女作,也是我第一次开始思考人生,构思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故事或许不会讨人喜欢,或许不好看。但是我喜欢。
    喜欢你的故事,喜欢你的黑发。
    跳动的键盘,弹出一串串音符,也弹出了我的新声。
    以后的流年岁月,我或许会有别的工作,可是一定会在深夜之中,码出一段文字,与大家分享我的构想世界。
    这个世界或许不美丽,或许你们不喜欢,可是这是我的心声。
    这个笔名我会一直用,终生用。几十年后,你们必定还能看到我的文字。这是我的承诺。
    晚安。
    该死的,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我想要明天是一个下雨天,那样我就不用上早读。。)


第一章再见,不见
    大雪飘,夜色寒。
    今夜无月亦无星光。
    一辆马车驶过夜色,寒风呼啸。
    山林中,三把守城弩刺穿了精钢打造的马车,也刺穿了里面那个怀抱婴儿的妇人。
    妇人的血滴答滴答,滴在婴儿的脸上。
    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带着咸味的血液流入稚嫩的嘴唇,有一丝苦,有一丝甜。
    这是亿万世界之中,一个普通的世界。
    它普通,却又不普通。
    ……
    山上的刺客趁着夜色,在山林里跳跃,不断逼近这辆已经很破烂的马车。
    他们手中的铁钎已经握紧,可以轻易的刺穿婴儿的身躯,却无法去做,不能……去做。
    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站在了马车前,也站在了天地前,挡住了马车,挡住了人间的视线。
    他的身躯就是一堵厚厚的强,挡住了风霜,挡住了风月。
    “杀~~”
    刺客们有刺客的使命,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杀掉那个婴儿,那个给世界带来不幸的婴儿,这是……天神的命令。
    神殿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合法机构,也是这个世界力量最大的势力。今夜,神殿最神秘的天选骑士开始了这场杀戮行动。
    这是天神的命令。
    ……
    ……
    黝黑的弩箭在积雪的反射下闪着冷光,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那人的斗笠上,白白的一层。
    弩箭来了,铺天盖地的来了。
    他可以抽身而退,可是不能退。因为马车在后面。
    他摘下了斗笠,那是一个光头,很平凡的光头。薄薄的嘴唇,大大的耳朵,只有双眼在夜色中很命令,比萤火虫的光芒都要明亮。
    加载了破罡功能的弓箭刺穿了空气,在他的周围形成密集的箭雨。
    当人间的视线再次注视向这个穿着草鞋的苦修士时,他周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布满,像箭林。
    他的斗笠碎了,化为丝丝缕缕的竹堑。靠着这顶普通的斗笠,他撑过这轮箭雨,而自己也受到了重伤,肩膀上,小腿上,都被弩箭刺穿,血液滴答,在积雪中落下一个个小红点,好像人间下了一场红雨。
    ……
    ……
    刺客们的铁钎划过,三百神殿刺客冲锋,在这个人间,只有不多的几个人才能承受的住。而恰好,这个光头就是一个。
    他的手在动,轻轻的一摁,刺客们的胸膛就软软的塌陷了下去,内里的五脏都碎裂流血。
    刺客们死去了,三百多具尸体被风雪埋葬在荒郊野外。
    自身深受重伤的苦修士抱走了婴儿,去往北方冰天苦寒的雪地,准备集结一生所学,尽数灌输给这个天启之婴。
    ……
    ……
    也就是在这一晚,在离这片充斥着死人味道不远处的小镇,那昏黄的灯光还在照亮着黑漆漆的大地。
    一个手持青幡的青衣人正在面瘫上吃面。
    天已经很晚,没有什么顾客,卖面的老人想要打烊,却又不得不给青衣人下面。
    劲道的面条洒落沸水,涮一下,就盛到大碗里,洒上葱花香菜,切几片薄薄的酱牛肉,香喷喷的面就端了上来。
    青衣人吃这面,也不怕烫。他吃的很文静,给人一种心神宁静的感觉,看他吃面都是一种享受。尽管如此,几筷子下去,面条也是没了。
    雪花被风一吹,这个敞篷的小篷子,也就只有灶台那里还有点热乎气。
    一片片雪花被风吹到还温热的面汤里,融化,青衣人就这么坐着,看着碗里的汤越来越多。
    ……
    ……
    灶台前,蹲着一个邋遢青年,双眼紧紧的注视着埋在灶台热灰中的地瓜。
    地瓜是从沙土里种出来的,所以也格外甜。长长的地瓜比山上那些圆圆的大地瓜好熟。
    青衣人吃完面,邋遢青年就用耙子扒拉出烤的外皮焦黑的地瓜,冒着丝丝焦味,香味。
    揭开厚厚的一层焦黑的外皮,露出香软的浅黄色瓜瓤,都流油了……
    指甲盖中满是草木灰的手轻轻的撕下热乎乎的一条松软瓜瓤,放进嘴中,细细品尝。在这个寒冷的雪夜,能吃个烤地瓜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卖面的老人打着哈欠,对两个已经从早晨坐到深夜的食客无语,也有一些抱怨,家里的孩子还等着他这个爷爷回家,怀中给他买的烤地瓜已经凉了。
    不过他已经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寒光闪过,一把剑切割了他的头颅,还睁着眼睛的头颅掉进了沸腾的锅里,顿时变成了一锅血汤。
    剑来自青幡,青衣人握剑,指向邋遢青年。
    ……
    ……
    青衣人杀人,没有原因。
    他是这个世界的天神,所以他杀人。千年以来,神殿供奉他。
    雪更大了,风更大了。
    雪花打在脸上,很痛。
    邋遢青年依旧在一条条的顺着纹理,撕着烤地瓜的瓜瓤吃,地瓜的热气把整个面摊的积雪融化了。
    他有些渴,就去水瓮里舀水喝。
    水瓢已经拿起,已经结冰的水瓮在他舀水的那一刻,化冻了。虽然依旧冰凉,可是已经能舀水了。
    他喝了凉水,剑也刺向他的脖颈。
    划过,脖颈裂开一道口子,像是一张张开的大嘴,热血,凉水,混合着冲了出来,溅红了三丈雪地。
    ……
    ……
    青衣人手中的剑依旧干净,没有沾染一丝鲜血,他的剑太快!
    他转身,因为邋遢青年已经死了。
    邋遢青年自大到张狂,所以他死了。他以为他不能杀他,可是这也只是他以为,按照他的剧情,还要来个紫禁城巅,来个西门吹雪,不过显然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青衣人转身,所以他看到了雪地里的人影。那是一个邋遢青年,与割喉而死的邋遢青年无甚不同,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人。
    ……
    青衣人的眼神郑重,手中的剑紧紧的握着,做了一个请剑的姿势。
    现在,邋遢青年已经足够引得起他的重视。
    面摊里的邋遢青年已经不见了,因为他本来就没死。那具青衣人以为的尸体,只是一具假的。他没有割破他的喉咙,他的速度要比他的剑快,所以欺骗了他的眼睛。
    ……
    ……
    这个雪夜是不平静的一夜。
    两把剑,刺穿了两个人的身躯,青衣人,邋遢青年。
    他们还站着,注视着对方的鲜血,伤口。
    邋遢青年并不是真邋遢,只是他走的路太多了,胡子没刮,头发没剪,脸没洗,青色棉袄破了,所以就显得邋遢了。
    两把剑,两个青衣。
    邋遢青年的伤要比青衣人的伤要重,可是青衣人的目光却很凝重,其中又有一丝……疑惑。
    “为什么?”
    他问了出来,他疑惑,所以他问。
    问什么?问天还是问地?他没有说,可是他清楚对方明白。因为他们两个是世间最相似之人。
    眉毛相似,眼睛相似,鼻子相似。
    他想问,为什么对方会抛弃属于自己的命运。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也很简单回答。想抛弃自然就抛弃,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
    ……
    很多年前,穿着青色棉袄的邋遢青年,癫狂的走进这古路的最后一站,光明站。
    站台名为光明,实际上寓意就是前方已经无路,已经没有光明,那是真正的永夜与虚无。
    这已经到了最后的战了,旅客们也该停下自己的脚步。或者返回去,回到自己的故乡,向家乡的人说一下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或者在那喜欢的站台里客居他乡,享受一下这乡愁的味道。
    可是人世间,总有几个人没有自己的家。
    青衣人是一个,邋遢青年也是一个。
    周生在这里,找到了命运泥板碎片诞生的又一个灵。这个灵很幸运,收集了三块碎片,诞生了不亚于他的灵。
    可是青衣人没有决心,抛弃得来的强大力量。所以尽管他伤的轻,但是他不如他。
    ……
    ……
    六块碎片已经找到了,剩余的两块也该现世。
    那就是雪夜里的婴儿,谁得到了婴儿,就得到了一切,恢复族器的荣光,超脱古路,进入那或有或无的世界。
    青衣人这个问题的第二重含义,就是你已经放弃了命运,为何还要与他争抢命运,让那个光头苦修士出来搅局。
    这一点,他当然会阻止。谁知道他拥有了五块泥板碎片后,会不会打剩余的三块注意。虽然他已经放弃了那三块碎片,可是他这个灵毕竟诞生其上,最后要完全合一,才能真正实现往昔的完美荣光。
    ……
    ……
    青衣人拔出了胸口上的剑,那是对方的剑。邋遢青年也拔出了插在自己身上的剑,这也是对方的剑。
    剑,很锋利,所以可以刺穿他的身躯。
    剑,也不锋利,因为刺穿身躯的阻力也让剑尖崩了。
    “君言,再见,不见~~”
    他转身走了。
    ‘再见’两字放在‘不见’的前头,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意思是不想再见面,所以青衣人君言也不能打那个婴儿的注意。因为一旦他这样去做,能够拦得住他的,就只有他,那么他们又再见面了。
    那时候,必是一场血战,所以他不想再见。
    就这样,让那个婴儿安安心心的成长,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
    ……
    青衣人的双眼微眯,他听懂了他的话,所以他要保持足够的谨慎。
    夜,雪很大。(未完待续。)


第二章北方有佳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读力。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
    二十年春秋过,北方佳人已长成。
    雪夜里的婴儿变成了少女,穿着白熊皮做的棉袄,眼神灼灼的望着南方那片繁华的土地。
    冰天雪地的北方,真的很冷,人烟稀少。
    不管是哪个世界,南北极总是人烟稀少的冰天雪地,这似乎成了一个定理。
    白熊与之为伴,鲲鱼为友。友人化鸟,化身为鹏,扶摇直上九万里,去往南方红豆国。
    因为冷,所以显得冷清。
    人,总是群居动物,特别是刚长成的少女。
    “阿朵,快把罐子里的肉汤端来……”木屋里,传来咳嗽的声音。
    少女轻叹一声,她无法走,因为抚养她长大的爷爷病了。每年的春天,也只有那些来冰天雪地里探索的神殿开拓骑士才能让她高兴一阵。
    除此之外,除了这个老头,这里就再也没有人。
    北地还长着苔藓,这里显然是处于苔藓层,不是那种极其靠北的地带。
    ……
    ……
    铁支架插在冰块中,下面生火,是脂肪燃烧的火焰。上面悬挂着陶罐,陶罐里熬煮着肉汤。肉汤是冰地雪狐的汤,这里不缺鱼,缺的是哺乳类的生物肉食。
    里面放了雪莲,冰片,雪参等药材,浓郁的药味混合着肉香。
    捏了捏耳垂,用抹布端起陶罐的两边,送到了木屋。
    ……
    苦修士老光头已经很老了,当年的一场战争,已经让他重伤,熬了这么多年,终于也快熬不下去了。
    他在等人,等那个该来的人。
    这些年来,神殿骑士一直加大往北方探索的力度,他相信,他们的方位已经被神殿查到。只是那位神殿之主,忌惮那位,所以一直没有亲自前往北方。
    作为这个世界的土著生灵,他清楚,那位神殿主人的强大,根本不是与他们处于同一个层次。
    这个世界,就是那位神殿之主建造的。
    ……
    ……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去南国,听说那里有人,有很多的人”。
    老人面带一丝回忆的微笑,沉浸在过往的时间中,“是啊,那里有很多人。还有糖葫芦,有泥人,有寺庙,有道观,还有……神殿”。
    神殿这个词很沉重,对于他来说,脱离神殿的怀抱,投靠那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苦修士就是神殿的苦修士。
    他们信仰神,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神。可是当遇到新神,真正的神,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起码,他投靠了新神。
    背弃了神殿的荣光,他也被神殿打入地狱,名字被盯上耻辱柱。
    他不悔,因为不悔所以不悔。
    二十年了,青衣棉袍邋遢青年走到了北国,看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色,双眼淡淡的哀伤。
    看得多了就不会在意,他看过太多世界的北方,都是一个样子,一个气味,所以也不会感到心灵的震撼。
    ……
    ……
    世界的北方之所以一样,之所以每个世界都有树木山脉,都要海洋天空,是因为形成他们的东西是一样的。
    瞳之一族的尸体是一样的,所以也衍变了一样的世界。
    脚下没有穿靴子,因为不知道何时,那双千层布鞋的鞋底已经磨烂了,所以就赤着脚走路。
    脚踝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他也是会受伤的。
    伤口已经结疤,而且他年纪已经大了,没有年轻时的热血,所以他很担心自己的身子还能不能撑下去,活的更久。
    ……
    老人站在简陋木屋的门槛上,遥望着前方,直到那个身影出现,直到那一行浅浅的脚印歪歪扭扭的出现,他才松了一口气。
    神爱世人,在世人死亡的时候,总会来看看他们,不是吗?
    他跪地,以额触地,因为虔诚,所以他这么做。虽然那个神,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这种生物,没有什么东西是全知全能的,全是一帮穿着戏服的假神。
    凡是生灵,必不能称之为神。
    ……
    看到侍奉了自己一辈子的苦修士,邋遢青年亲自送他去轮回。凡是生灵,必死!他也不例外。
    冰雪雕琢的玉人跪在冰雪做成的小坟前哭泣,她需要哭。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
    “你可以去你的南国了……”
    老人死了,所以冰雪姑娘可以去南国,看那红豆,看那人间。
    南国,并不是只有这一个世界才有南国。每一个有红豆的世界都有南国。
    当她离去,离开这个世界,邋遢青年出手抹去所有的痕迹,之后才也离去。
    ……
    南国,神殿,青衣人。
    他面朝北方,青衣无风飘动。他看着少女离去,看着邋遢青年离去,这就是命运,也是宿命。
    本来互相吞噬的命运,就因为有一个家伙的脑袋抽筋了,抛弃了自己的命运,所以三个命运就这么安稳的生活着。
    在不同的世界生活着,至少,表面是这样。
    “挺好的,不是吗?”
    他自嘲的笑了笑,族器或许已经没有恢复荣光的那一天。过去的终将过去,未来并不是重复过去。
    瞳族已经是过去式,不管曾经的他们多么伟大,可是一切都过去了。再提就俗了。
    现在,我们才是主角。。
    古路上的旅客,可以指着老天大骂:老/子才是时代主角!
    ……
    ……
    女子阿朵来到了梦想中的南国,可是现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现实,总是骨感的,苍白无力的。
    这里有人,就有红尘,就有勾心斗角。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他们有智慧,有亲情,有友情,也就有了私心。
    如果人人是圣,人人是贤,这么一大群冰冷的机械凑在一堆,有什么意思呢?
    人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坏之分。
    再好的人心底也有黑暗的一面,再坏的人心底都会保留一份善良的区域。
    没有绝对的公平,这才是真正的世界。没有公平,就创造公平,努力的创造一个相对公平的世界。
    ……
    ……
    站在光明站的最后方,也是这条古路的终端。有始就有终,他早就明白这件事情。
    前方,已经没有路。
    想了很多,也失神了很长时间。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波澜无一丝平淡的心神掀起涟漪。
    连瞳族的命运都可以抛弃,还有什么能不抛弃的呢。
    脑海中的疑惑也有很多,一条条的理出来。那个拿着自己头颅来找他的瞎眼老人,他与瞳族的关系?
    瞳族剩余的几百人去了什么地方?在这古路的最后一站,既然他们消失了,那总要有个去处。
    接下来,就应该是那些超越十阶的老怪物去了什么地方,是不是那个地方与瞳族人所去的地方一样。
    这黑暗大界,真的还有一处神奇的世界吗?或者,他们已经超出了黑暗大界,看到了那漆黑之外的景色。
    看透了一片片天,高空之上还有另外一片天。虽然,这黑暗大界必定已经是最终的那片天了,可是这片天太大,大的看不到边际。视线所在,没有余物。
    ……
    少年情怀总是诗。他这个老头子也有一首诗,想要唱给黑暗大界听。
    既然是诗,总要坐在对面,才能有板有眼的唱出来。
    ……
    ……
    回顾过往,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不因虚度时光而悔恨。
    看过诸多景色,儿孙满天下,吃过烤地瓜,喝过凉井水。天之涯海之角有他的足迹,古路的末端有他静静的沉思。
    这一刻,他已经明悟了‘我是谁?’这个**的哲学问题。他是谁?他就是他,如果这些都看不清,这漫长的一生就真白过了。
    “就让这苍天,再给我一颗年轻的心脏,我的征途,必定还未完结,我的热血依旧未曾熄灭,我的传奇还要延续下去……”
    周生张开怀抱,对着末端的虚无黑暗,发出了喃喃。
    现在的他还有几个疑问去解答,他还没有探索完整个黑暗大界的终极奥义,他有怎么舍得退休,舍得让这幅老胳膊老腿埋葬在黄沙之下。
    他不甘,所以他要继续往前走,直到再也走不动,再也没处可走的时候。
    ……
    如今,古路上最顶端的就是七阶的主宰,也是周生达到的地步。无数红尘岁月过,他熬了下来,成功的把自己熬成德高望重的老人,把自己同时代的那一批人熬死。
    这一辈子,他只相信一句话,那就是谁活的时间越长,谁就越牛!
    他要让自己活的更长,更久,直到他探索完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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