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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装(三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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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回去以后可没有如此美味的幼虫享用啊……”老鬼婆对视着斯蒂芬尼的眼睛，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邪恶思想都灌进去：“不过……这次买卖的收益不仅巨大，而且很可能就完成你回家的愿望哦……”
斯蒂芬尼坐直身子，来了兴趣：“那好吧，说说看。”
金属人躺在一个钢铁的平台上，饱食鲜血的衣甲在从平台底下散发热量的烘烤下蒸腾着缕缕红热。
“呃——皮皮知道——呃——斯蒂芬尼和老鬼婆有计划！”皮皮咽下最后一口，他刚刚吃掉整整一个魔鬼心脏，是金属人从战场上给他带回来的，这使他感激涕零——甚至被撑的连打了好几个饱嗝儿。
“哼，你确定那个法师自己不是计划的一部分？”魅魔跟着金属人的脚步但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沿着台阶上一阶阶跳下，然后转身跳上，摇曳的双峰吸引了很多目光，如果不是恶魔般的金属人走在一边，景色就完美了。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金属人突然这样说道。
几天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金属人遇到了斯蒂芬尼——虽然斯蒂芬尼仍然彬彬有礼又满怀高贵的跟金属人打了个招呼，但是金属人感觉到他已经变了，就好像自己被血战彻底的改变了一样，深渊的力量同样缓慢但是却不可阻挡的渗透了他，使得他散发出一种要塞中很常见的气味，不是沾染，而是散发，从里到外，从骨髓到皮肤，每一寸灵魂和肉体都在散发那种气味……魂灵的气味。
魅魔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到了这句话。
金属人没看到她眼中的狡诘——在两个男人间游刃有余，是魅魔很喜欢也很擅长的……如果说她有什么更喜欢和更擅长的话，那就是游走在更多的男人之间了。
我才不会把蠢法师的灵魂白白让给那个丑女人呢……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和屈辱！
“对了，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关于人类召唤恶魔到他们的世界和你们恶魔在必要时召唤同类寻求帮助的事情？”金属人转移了话题，或者说他想起来是什么——他最近注意到血战中有时候对手和自方部队的数量会在交锋前凭空增加许多，被召唤来的魔鬼和恶魔们从虚空中走出加入彼此的阵营，不过这需要一段比较长的准备时间来释放召唤法术，而对战双方通常都没有这个耐心，不过或许能作为一种参考……
金属人对空间跃迁一向了解的很少，以前他也不需要了解这个，但是现在他没有呆在配备了虫洞发生器的母舰上，必须学着适应环境。
“噢？”魅魔转了转眼珠儿，或许趁机找一个固定的应召唤者也不错……她已经受够了以不到百分之十的概率来召唤暴躁巴洛炎魔的俄罗斯轮盘了！
“你愿意帮助我么？”金属人这样的问话让魅魔觉得他很可爱。
“好阿。”她笑的样子很天真。
第十五回合 木马
恶魔的军队开出要塞，和魔鬼的撞击在一起。金属人冲在队伍的最前端——他撕碎了一个又一个，胸前的空洞里已经再无法容纳一个完整的心脏了，却又不断蛮横的把新挖出来的心脏塞进去，在空洞里被挤压成碎肉，和管线纠缠在一起，彼此交融。
斯蒂芬尼利用最后的穿梭魔法回到位于钢铁要塞中段的一个房间里——那是他和老鬼婆约好的见面地点，刚才仅仅是从战场的一角穿过，就让他彻底打消了最近偶尔浮起的用参加血战来验证自己实力进步了多少的想法，那实在是个太愚蠢的主意。从窗口看去，下面杀阵如火如荼，生者死者几乎无法分辨，他现在终于觉得自己永远不适应这个地方。
“都办妥了？”他也不想再听到这个声音。
“我做了我承诺的事情，不管你们想要干什么，尽快结束吧，让我离开这鬼地方。”无论窗外的景色如何难堪，但和自己身后的那张面孔相比，斯蒂芬尼也认为不回头是个好主意。
“呷呷，计划是完美无缺的……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想念你的……还有，你剩下的报酬我已经放在你房间里了，还特别附赠了我的私人礼物……回去以后最好在睡前品尝，这样会让你做个好梦。”
“少假惺惺的，如果出了问题别牵连到我。”说完斯蒂芬尼背过身，径直走出房门，他身后的窗外，是永不停歇的厮杀。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一眼幻化成淡蓝色精灵的老鬼婆。
“呵，我怎么舍得，你还有用……”淡蓝色的舌头贪婪的扫过一块注入灵魂的首饰，并不逊色于魅魔的曲线不禁扭动着，从窗口射入的光线折射下，仿佛是透明的。
魔鬼这一次的攻势来的快去得也快——
虽然血战中充满了太多不能用兵法解释的现象，可是这一次实在有些异乎寻常。
金属人扔掉一个恐纳魔的脑袋，觉得有些奇怪。这是恐纳魔没错，但是似乎总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应该是很难缠的对手，可是现在他几下就被拧掉了脑袋，连平日里威力几乎不次于自己链刃的尾击，今天似乎也显得如此无力……不过他身边的那巴似乎没有发现这一点，他率领着部下兴奋的使用炽热的红色目光虚弱敌人，力图使更多敌人成为受其操控的傀儡，或者干脆就用巨大的爪子将他们撕裂，而在他们身后，层层叠叠的恶魔冒着魔鬼倾泻的火雨往前冲，好像山崩一样。
在这种情势下，就是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得顺着大流——血战里没有超人。
“追！”巴洛炎魔振动巨大的火翼，长鞭在半空中打出炸雷般的爆裂声，浑身的烈焰炽热升腾，使他们看起来好像一个个在天空中乱窜的太阳。
一队队的恶魔从钢铁要塞中涌出，投入战场。
巴洛炎魔指挥官的计划就是趁着魔鬼大规模进攻要塞的机会，一举派出全部精锐把这群散发着臭味的魔鬼杂种打回老家去，摧毁他们在万渊平原上的前哨阵地，拔掉这颗讨厌的钉子——为什么魔鬼会大规模进攻要塞，要塞的防御怎么办，则不在巴洛炎魔的考虑之下，反正这样的要塞，这样的战斗，在万渊平原上多的是，打就是了，只要有更多的苦痛和破坏，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
斯蒂芬尼召唤回了魅魔，而且额外给他施加了不少束缚。
斯蒂芬尼的恐惧、兴奋、担心等种种情绪最后都在魅魔的挑逗下化作熊熊欲火——一切结束之后他甚至有些恍惚，恍惚的以为自己好像已经躺在了自己法师塔的卧室里一样。
魅魔没了骨头一样，躺在他身边吃吃的笑，甚至还伸出手轻轻的挑逗他……
但是斯蒂芬尼实在是太累了，累的好像把魂儿都射了出去，连身边魅力无限让他销魂荡魄的魅魔都不想碰一下了——不过他总算还想起来自己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完成，做完这件事之后，他就能舒舒服服的通过魔鬼给他打开的传送门回家了——魔鬼们还是守信的，如果他们和你达成了契约的话。
斯蒂芬尼忘记了这只是他的认识。
“你再敢诱惑我我就把你变成幼虫！从现在起你跟着我，一步也不许离开！”
斯蒂芬尼穿好长袍，腿还有些发软。他连嚼了三四个幼虫才觉得自己恢复了精力，不由得又对魅魔恼火起来。
“好吧……斯蒂芬尼先生……”魅魔懒懒爬起来，跟着斯蒂芬尼，往要塞下层走去。
金属人破开魔鬼们释放的冰墙和火墙，这两种极端的力量形成的囚笼将前沿战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试图延缓一下恶魔军团的脚步，但是恶魔们现在已经势不可挡，巴洛炎魔、六臂蛇魔、判魂魔和金属人等少数最强悍的战士率领着簇拥着他们的恶魔军团，好像一把把尖刀一样撕裂魔鬼们的防线，将他们逼得步步后退，离平日里的战场越来越远。
血战中很少出现这种一面倒的情况——除非是魔鬼将军或者恶魔领主亲自统率的大战役。
金属人不时的掷出一团燃烧着的血肉，打在敌人身上砰然炸开，这是因为他的身体里实在是装的太满了——无数齿轮组件兴奋的高速旋转，相互研磨，各种管线机械蠕动着吸收新鲜的炼狱生物内脏，而这一切都在肆虐的火焰中燃烧……
金属人的体内已经变成了一个钢铁的炼狱。
一个魔鬼庞大的身体不受控制似的颤抖起来，血红色的鳞片根根张开，不自然的抖动着，污秽的鲜血从他身体各处渗出来，魔鬼大张着嘴，试图反击，但是往常喷涌而出的火焰现在却变成了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他的四肢和翅膀开始无意识的抽搐，最后凭空爆开。
这是第四个。
“呼……”最强的巴洛炎魔指挥官收敛起专注的施法状态，觉得差不多了。
他已经用一天只能只用一次的内爆术连着干掉了四个强劲的大魔鬼，达到了极限，而死在斩首剑和九头火鞭下的杂兵更是不计其数。这个战绩已经让他很满意了，而另一个巴洛炎魔在围攻之下垂死释放的焚身爆也让他心生警惕，在血战中，就算强大如巴洛魔也不是就代表坚不可摧的……虽然他也很欣赏那种把周围一切炸平的瑰丽，但是以自己为代价就有些不值得了。
他鼓起翅膀，一飞冲天。
巴洛炎魔指挥官满意的在战场上盘旋了一会儿，看到魔鬼们正节节溃退。
战线最前端有一个血肉和火焰形成的风暴——巴洛魔知道，是那个金属人的杰作。
还真是个不错的炮灰。巴洛魔欣赏了片刻，甚至有些沉迷于金属人的杀戮风暴……也许应该把他送到更大的战场去了？
另外几个巴洛炎魔也随即腾空而起，准备收兵回营，胜局已定，剩下的事情就让劣等的家伙们处理吧，想他们这样的精英，什么事也不能亲力亲为不是？
他们冒着火焰和浓烟的身躯闪烁了一下——那是进入传送状态的前兆，接着就会消失，然后很快就出现在钢铁要塞那些巨大灼热的私人卧室中，准确无误，不受空间和距离的限制——但是这一次显然出现了什么问题，因为他们只是闪烁了一下，仍然在空中。
巴洛炎魔们一瞬间有些疑惑，但是随后指挥官大吼起来——
通过心灵感应，指挥官的命令迅速传递到整个恶魔兵团。恶魔们纷纷退却，全速向要塞的方向前进。
果然还是被调虎离山了。
金属人跟着恶魔们后撤，并且兼任殿后部队阻止魔鬼们的追击。
整个钢铁要塞散发着一种绿色的光芒，不是发霉般的惨绿色，也不是生机勃勃的叶绿色，而是那种宝石一样璀璨坚固的翠绿色。
会传送术的恶魔又尝试了一下——仍然不行，那层翠绿色的光芒好像一个坚不可摧的禁锢，牢牢的将整个钢铁要塞变成了一个封闭的区域，甚至连高等解除魔法也只是在上面荡起了一层涟漪而已。
“攻城！”恶魔们咆哮着。
第十六回合 斯蒂芬尼的幻灭
魅魔暗暗叫苦——尤其是看到那个曾经差点要了她的命的红色大魔鬼出现之后。
梅尔甘尼斯也注意到了法师身边的魅魔，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巨大双角上燃烧的火焰更加炽烈，皮肤也红的好像烙铁。
好热。梅尔甘尼斯挥斥着火焰的长矛，刺穿所有敢于阻挡他前进路线的恶魔，照例是十三个一串，然后烧掉。
魔鬼们最精锐的部队通过老鬼婆们打开的传送门源源不断的进入要塞，目标只有一个，最深处的铁水湖泊。
留守的恶魔们完全无法阻挡梅尔甘尼斯率领军团的猛袭，步步退却，最后甚至被逼到白热的铁湖里融化掉。
牢牢的控制了铁湖及其周围之后，这次行动的主谋出现了。起初他好像只是一个突然凝聚出来的影子，但是很快成形，膨胀，扩张成一个好像裹着披风的扭曲人形。他只是随意的飘着，飘到哪里，哪里就变得黯淡，而他好像就膨胀了一点儿，最后变得比所有的魔鬼都要高大——巨大的钢铁厅堂中因为魔鬼和铁湖的缘故，不仅高温难耐，而且极为明亮，但是那东西好像不被任何光芒和热量感染似的，仍然是那么一团模糊的黑，有点象人，但是肢体的轮廓都不甚清晰，阴影中透出几点白色的光芒，好像眼睛，带着些许残忍。
魔鬼们畏缩的看着他，尽可能离那个黑影远一点——因为当黑影离他们过近的时候，甚至连自己身体上的火焰都会被吸走！
最后那个影子停留在铁湖上方。
流动的红热铁水开始慢慢出现了少许黑色，然后逐渐扩大。只不过一会儿，小半个铁湖就结上了一片片的硬壳儿，而且开始有连在一起的趋势，而这个影子则变得更加坚实，厚重，清晰，浓得好像把所有颜色都吞噬了，只剩下头部那几点已经让人无法直视的白光。
梅杜甘尼斯看一切都步入正轨，然后转头看着要塞里的内奸们。
老鬼婆的领袖——就是那个幻化成蓝色精灵的老鬼婆正献媚的笑着。
“尊敬的梅尔甘尼斯大人……计划非常顺利……用灵魂做原料造出来的次元屏障足以阻挡任何恶魔使用传送法术来到这里……而等他们从外面一层层冲杀进来的时候，整个铁湖早就堵塞了……真是完美的计划……”
哼。梅尔甘尼斯实际上对这个计划很不以为然，堵塞了这个铁湖又怎么样？不过是少了一个铁矿资源而已……而万渊平原上最大的铁矿熔铁湖，是由足足上百个这样的铁湖和几十个更大的铁湖组成的！那里驻卫的恶魔兵团直属于恶魔大君，这么个小地方只是聊胜于无而已……
但是他不敢表示什么异议，因为他还远远比不上那个正在湖心吸聚热量的影子，他至少还需要几个世纪，才能慢慢的用阴谋和诡计试图把这个踩在他头上的家伙撬的松动一点……
还是先尽快解决眼前的事情，先找点乐子吧。
“很好！你们会得到应有的奖赏的！”梅尔甘尼斯高声说着：“我会遵守我们的协议！拿着你们的报酬离开吧！通往灰色荒野的传送门已经打开了！”
“那我呢！是我帮助你们构成的这个次元屏障！”斯蒂芬尼有些恼怒的叫喊起来。
“嘿嘿嘿……别心急……我们已经在家乡给你准备好了传送门——只要你跟我们来，立刻就能回到你的世界……”老鬼婆笑着说，她的精灵容貌似乎在高温下有些变形融化的迹象，看上去说不出的恶心。
“她在骗你！灰色荒野是永恒的绝望之地！你去了之后是不可能离开的！那种无限的绝望会立刻毁了你！”魅魔喊道。
“嘿嘿嘿……怎么会呢……我们有协议……而且只是一个中转站而已，你只要踏出这道门，立刻就可以从另一道门回家了……”
“是啊！”“没错！”“小伙子来吧！”老鬼婆们叽叽喳喳的叫嚷，好像一群看着小鸡的老狐狸。
斯蒂芬尼有些犹豫。
“法师，我倒是有个交易。”梅尔甘尼斯瞪着燃烧的眼睛观察法师。
“强大的魔鬼将军，您有什么高见呢？”斯蒂芬尼不敢造次，这个恭维称呼也让梅尔甘尼斯有些兴奋。
“那个魅魔是你的么！把那个魅魔给我！我做你和这些老鬼婆交易的担保人！而且节省你一半的费用！有我在，她们不敢骗你！”梅尔甘尼斯一甩长矛从老鬼婆们头上扫过，引燃了她们的头发，让她们的脸色变了变。
斯蒂芬尼沉吟着。魅魔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企图用柔弱的神态让他不要把自己交易出去。
到最后还是保不住这个完美的玩具么……不过拒绝一个强大魔鬼的要求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在自己已经得罪了恶魔的情况下。而且斯蒂芬尼确实对灰色荒野之行实在有些忌讳，关于这个可能是诠释着真正邪恶的血战大战场的负面传说太多了……而且老鬼婆也不像很守信用的人，不过魔鬼这方面的信誉一向是非常良好的……
梅尔甘尼斯观察着他，而且越来越认真。
“好，我答应——”斯蒂芬尼终于下定决心，吐出让魅魔绝望的音节。
“这个法师已经被老鬼婆腐化了！”魅魔突然尖叫起来：“魔鬼！看看这个法师！仔细看看！看看他的灵魂！它已经不是人了！他是老鬼婆的食粮！”
斯蒂芬尼还没反应过来魅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老鬼婆们已经大惊失色。
梅尔甘尼斯火焰的双瞳收缩了一下，闪现出某种穿透一切直达本质的真实之光——随后他兴奋的大笑起来，本来就因为魅魔而硬的发烫的身体现在完全被这个意外之喜点燃了。
“法师！怪不得我觉得你有点奇怪！老鬼婆们还真有两下子！把你这样强大的法师从灵魂到肉体彻底腐化，也有那个小魅魔的一点儿功劳吧！你离可爱又好吃的幼虫只有一步之遥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这样的美味我可不能放过！”
什么？斯蒂芬尼在惊愕中觉得全身开始麻痒起来——
他惊叫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好像吃下去的那些幼虫全在里面作怪，他抓挠自己的皮肤，似乎感觉到一条条长着人脸的小蠕虫从他的肌肉里孕育出来，争先恐后的想冲破皮肤爬出来，他撕开自己的发袍审视自身，恐怖的发现自己突然和那些面目浮肿浑身蠕虫的魂灵没什么两样……
老鬼婆们也惊恐的向梅尔甘尼斯哀求：“这不合规矩，这个法师是我们辛辛苦苦……”
“你们这群骗子！”斯蒂芬尼狂嚎着。
第十七回合 浴火重生
他首先指向魅魔。
魅魔立刻惨叫抽搐，指使术的威力被斯蒂芬尼完全释放，她开始失去曼妙美丽的体态，柔嫩光滑的肌肤片片碎裂，魅魔张开巨大的蝙蝠翅膀，身体开始变化扭曲，美丽的容颜不再，全身都变成了雕像一样的死灰色，她茫然的四处摸索，眼睛开始混浊，好像被人往清水里撒了一把石灰，声音变得沙哑难听，不知道在念诵着什么，尖利的爪子在炽热的铁板上抓出条条痕迹，看起来好像一块迅速风化的岩石……
然后斯蒂芬尼往老鬼婆们头上释放了一个枯萎术——随着他的手势，淡黄色的云雾从指尖喷出弥漫开来，好像一团吞噬一切水分的沙暴，本来就干瘪的老鬼婆们惨叫着四散奔逃，云雾追上去包裹着她们，抽干她们体内每一滴混浊恶臭的体液，将这些丑恶的生物彻底变成一具具干尸。
斯蒂芬尼开始准备第三个法术，魔法能量转成黑色，迅速喷涌到指尖，代表着纯粹死亡本质的负能量被浓缩到一点，准备发射出去——
但是梅尔甘尼斯火焰的长矛打断了法师的死亡一指。
“因为愤怒和憎恨已经让你的脑筋不清楚了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灵魂！”梅尔甘尼斯狂笑着，看着好像烧烤一样被串在长矛上的法师，烧灼灵魂和肉体的焦糊气味让他简直陶醉不已：“居然不首先攻击我这个对你威胁最大的敌人！”
他准备享用眼前的美食，身后的铁湖表面也已经几乎全部凝结。
伪装成蓝色精灵的老鬼婆侥幸逃过了法师挥泻的毁灭魔法，向传送门的方向跑去。恶魔的喊杀声已经逐渐逼近，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攻进来。她已经不指望能得到法师了，虽然吃掉他的灵魂肯定能大大提升自己的力量，说不定还能进化成精英老鬼婆，但是眼下已经被魔鬼横插一杠子，还是保住手里的这些财富吧，反正她已经诱骗法师给她制造了不少魔法物品，加上积攒的财富和魔鬼许诺的，也足以——
魅魔嘶叫出最后一个音节。
一个沉重的东西落在老鬼婆背上。
老鬼婆最喜欢用灵体的状态骑在处于昏睡之中的受害者背上，体会他无力反抗又痛苦不堪的样子。
现在她算知道背上有人是什么滋味了。
她的脊背立刻被踩断，像烂泥一样扑倒。粘稠乌黑的液体从身下涌出，那是血。
老鬼婆嚎叫挣扎着，美丽的蓝色精灵身体逐渐蜕化成丑恶的原貌。
“可爱的蓝精灵？”金属人带着蒸腾的火焰和血污从虚空而降，转了转脑袋，似乎还有点不适应被召唤而来的感觉：“那我现在算是格格巫么？”
“铁皮人！”梅尔甘尼斯甩开垂死的法师，把他重重摔在墙壁上然后滑落，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铁皮人的时候他都不得不放弃已经到手了的好东西！
金属人脚跟一错，转了半圈儿。这下老鬼婆不叫了，因为她的整个背部和内脏已经变成焦糊状。
梅尔甘尼斯和他的部下们朝金属人掷出灼烧着的长矛，好像下了一片火雨。
在这一片狂舞的火蛇中，金属人一跃而起，身上插了好几根燃烧的火矛，扑向同样向他冲来的梅尔甘尼斯——好像斗牛一样，这次梅尔甘尼斯没能挑中金属人，两只燃烧的巨角反而被牢牢抓住，用力一推，将梅尔甘尼斯推的踉跄了几步，金属人紧接着扑上，抱住魔鬼的腰，用难以想象的力量推着他倒退，梅尔甘尼斯狂吼着，挥动着巨大的着了火的拳头猛捶着金属人，浑身透出炽烈的红光，把两人全笼罩在烈火之中，但是金属人似乎不为所动，甚至连背上被打出巨大的凹陷也不理——
梅尔甘尼斯的脚爪在凝结的铁湖上划出长长的带着火焰的痕迹，随着金属人的不断推进感到了巨大的恐慌，他们正朝着正在冻结整个铁湖的黑色巨影冲去！
魔鬼们目瞪口呆。
巨大的黑影也动容了，白炽的目光转向正朝着自己扑来的人肉炮弹，伸出手好像要阻挡一下，但是没挡住那巨大的冲力，于是只能看着他们撕裂自己的巨爪，然后撞进自己的怀中。
黑影吞噬了他们。然后从中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那是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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