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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狱-造化斋主-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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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日真人也未料到罗丰居然会采取如此强硬的回击,这下他的立场就变得十分尴尬,若是当众拒绝,实是灭自己威风,不免受人耻笑,可若是应战……按理说自己身为天人三重法相境的修士,胜过一名新晋的天人修士是理所当然的,可世间之事若全是依照常理发展,就没那么多被越阶击杀的倒霉鬼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些被天才弟子当做踏脚石的“前辈”难道还少吗?

这小子新晋天人,锋芒正盛,十分力能使出十二分来,更别说他能纯以丹力震退跟自己相差半步的碎花真人,肯定不缺先天大道,若是恰好克制自己的后天道种,或者包含在内,就能弥补根基上的差距,这斗起来胜负可就难料了……

该死,情报太少了!

这小子怕是早将我的底探得一清二楚,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连证了哪里大道都不知道,若是冒然应战,赢了是理所当然,输了可便反成就竖子之名,想拿我当踏脚石,可笑!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为些意气之争就要赌上性命,你这般好勇斗狠的心性,在天人大道上根本走不远,今日无须我来教训你,将来迟早你要自食恶果。”

俾日真人一挥袖,摆出一副不跟无知者计较的态度,无声无息的坐了回去。

只是再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盖不了他面对挑战却临阵退缩的行为,在场的都是人精,又岂会被他骗过,不少平日里和俾日真人有恩怨纠纷的长老纷纷以鼻音发出嗤笑声,也不隐藏,暗讽老家伙外强中干,色厉胆薄。

俾日真人心静如水,面色如常,不为所动,只当什么都没听见,身为天人修士,若连唾面自干的脸皮都没有,他又怎么能有今日的成就?只怕早死在证道路上了。

历经千辛万苦,渡劫凝丹,结婴化相,寿元悠久,长生可期,因为区区一次恩怨之争就赌上性命,俾日真人自认没那么莽撞幼稚,哪怕觉得罗丰很可能是在虚张声势,哪怕有九成胜算,也不要赌上自家性命,万一这小子真有底牌怎么办?

这赌局他输不起,也不认为有下赌注的必要。

谋定而后动,区区一点面皮,他不在乎,就算咽不下这口气,也大可等日后收集情报,探清虚实后再来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不过俾日真人这一退,却是出乎罗丰意料,堂堂天人三重,凝聚了天地法相的强者,居然在面对自己这一介小人物挑衅的时候,选择了退让,令他杀鸡儆猴加拖延时间的算盘落空。

假若俾日真人真的应战,论修为罗丰并不输给他,或许在对上天地法相时会有所吃亏,但配合戮阴剑、轮回转业塔、暗师鬼君、九婴和鬼道大军,足够越阶击杀,十拿九稳,展现出自身的失利后,宗门高层只要不全是嫉贤妒能之辈,就会将他当宝贝一样供养起来,发言时也有更多的话语权,而不是当做普通的天人初境修士看待。

可惜这番谋算全部落空了,俾日真人这手隐忍的工夫超乎预期。

罗丰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了,退必然不能退,进同样进不得,别看其他人都不反对他阻挠仪式进行,真要一意捣乱,强行将人抢走,这些选择中立,看似神游物外的天人长老们就会出手阻拦,毕竟眼睁睁的看着一名新人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传扬出去对名声不利,就好像他们全部输给罗丰一个人,平白矮了一头,丢了面皮。

须知此面皮非彼面皮,有的能忍,有的不能忍,有的不能不忍,有的没必要忍,这就是属于没必要忍的面皮。

众人一同出手,哪怕罗丰是千万年来不曾一见的天才,有着三头六臂,七十二门神通,也决计挡不住。

罗丰明白这一点,所以进退两难了。

就在他琢磨着是否该冒险大闹一场的时候,忽闻一人道:“若你执意要找人上桃止山,不如由本人陪你走一遭。”

所有人的目光簌簌望去,只见说话者是一名身材干瘦如柴的男子,他长得不算英俊,但双眼极有神采,锋利得如剑一般直击人心,双手修长,手指亦是极长,身前放着一架惨败色的骨质长琴,时不时被他轻轻拨动,发出不可闻的淡淡轻音。

“是白骨真人!他可是堂堂天人五重的强者,居然也拉得下脸皮,向一位小辈发难。”

“嘿,俾日真人能厚着脸皮对小辈怯战,白骨真人自然也能厚着脸皮对小辈请战,此二人半斤八两,一样的厚颜。”

“必然是这位新晋的道友在哪里得罪了白骨真人……没道理啊,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想得罪也没有机会,莫非是他得罪了白骨真人的亲眷?听闻白骨真人的子女为人跋扈,胡作非为,在门里横行霸道,经常惹是生非,说不定就是因此而产生了过节,白骨真人要替他们出头。”

“天人五重和天人一重,哪怕这名道友是虚空强者转世,对此也无能为力,这已经超出越阶的范畴了。”

……

罗丰望向白骨真人,心中寻思着自己是何时与之结怨,天人修士通常分为四档,一至三重为一档,四、五为一档,六至八重为一档,第九重又为一档,天人五重境的修士和初入天人的修士战斗,分明是以大欺小,只是挑战的言语由罗丰说出,所以抠字眼的话并不算触犯规矩。

就在罗丰踌躇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宫殿,争锋相对。

“刁难一名小辈,贱骨头你越活越过去了,脸皮堪比夔牛鼓,想找人赌命,本宫陪你往桃止山走一遭怎么样?”

第756章隐忍

人随声至,正是月湖真人。

她踏着九凰霓虹化入纣绝阴天宫,炫丽的光华充盈整座宫殿,晃得人眼难受,不过没人敢有异议,有的干脆闭上眼睛,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先当孙子后做爷,白骨你****被那群拍马溜须之辈奉承,莫非真以为自己就是爷爷辈?如果忘了当初做孙子的滋味,需要本宫帮你回忆起来吗?”

月湖真人带着一贯的俯视目光觑向白骨真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睥睨姿态,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

尽管这种*裸的蔑视很容易引起他人的不满,但一想到这位的能为,那些人便领悟了忍辱负重的真意,掌握了装聋作哑的本领。

“怎么把这位女帝给惹出来了……原来如此,那新晋的修士是她弟子,我说怎么有些眼熟,上回就是为了他,女帝将俾日真人和碎花真人奚落了一番,结下了恩怨。”

“同出一脉,怪不得一样的狂傲、嚣张无忌,这下白骨道友踢到铁板了,月湖的护短可是出了名的,更重要的是,人家的掌上功夫够硬,天君都要给她面子。”

“可不是,虽然她和白骨真人同为五重境,可谁又会将两人视为同一层次,一甲子前,太上教不是有一名极道强者败在她手里,若是上了桃止山,白骨道友可就真的变成一具白骨了。”

“这种层次的决斗,可是明律禁制的,一般都是协调为主,哪怕非要付诸武力,也是点到为止。”

……

白骨真人看见来者后,眼皮微微一跳,开口道:“月湖道友说笑了,就算本座答应你的邀战,宗门只怕也不会同意,何必说这无用的气话。”

“原来你还记得宗门的律法,本宫还以为你根本不将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放在眼里,这样的话,你身上至少还有那么一个值得让人多看一眼的亮点,如今看来,你也只是个欺弱怕强的蜡枪头。

打不过,就当场认输,回去卧薪尝胆,刻苦修炼,等超越后再行复仇。连这点都做不到,只会欺负小辈,碰上强者就用搪塞的废话来掩饰自己的虚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真是无药可救,一条狗修炼到你的层次都比你更有勇气。”

月湖真人就像是压根不懂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连对方想要息事宁人,给自己拿个台阶下,她都拆个干干净净,非要逼对方从楼上跳下来。

白骨真人一双攥得咯咯作响,仿佛压制着爆发的冲动,愠怒道:“别逼人太甚。”

“本宫就是逼人太甚,你又能如何,有胆量来咬本宫吗?”月湖真人对罗丰道,“别被这群人的演技给骗了,他们的自尊心早在漫长的岁月里被磨没了,留下来都是一群自诩老谋深算,将无耻当做隐忍受辱的家伙,靠近他们,就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气。别看这家伙一副恨不得跟人发怒的表情,好像你再比他一步,他就会跟你拼命,实际上就算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会这么做,就像现在,哪怕本宫将他揭穿,他依然会笑着将本宫吐的口水咽下去,对付贱人,不需要客气!”

这下,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白骨真人身上的怒意了,他双目赤红着,宛若猛虎,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出去择人而噬,愤怒中甚至夹杂着几分杀意。

但是,他终究是忍住了,一挥袖,直接离开了纣绝阴天宫,连句狠话都没有留下。

也许是被月湖真人说中,他的面皮厚得能唾面自干,并不将月湖真人的嘲讽放在心上,所有的表现都是演技,也可能是他认为月湖真人在用激将法,若是接战便落入下怀,他的愤怒是真,只是被理智压抑着。

而不论是哪一种,都改变不了他逃跑避战的事实,也改变不了月湖真人对他的看法——或许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其余天人长老见状,纷纷感叹不愧是师徒一脉,不仅用的手段相同,连结果都一样,明明都逼上门了,对方宁可避战也不愿拼命争口气——虽说换成他们只怕也是同样的选择。

见月湖真人将强敌逼走,罗丰暗自松了一口气,心忖总算给省下了最后的底牌。

月湖真人的到来是意料之外的援军,毕竟罗丰成就天人时,月湖真人说的那番断绝师徒关系的话可是分外决绝,故而一开始便没有抱期待,没想到当自己陷入困境时,她还是出手相助。

碎花真人和俾日真人见罗丰有了强援,便不再出言挑衅,否则月湖真人再来一句“够胆量就上桃止山”,那他们就要面临和白骨真人一样尴尬的处境,虽说天人修士的脸皮功都极其深厚,可主动送脸给别人打,决不是件叫人舒心的事,尤其月湖真人不留余地的嘲讽奚落,哪怕再能忍,心中也恼得慌,直叫人怀疑,三千大道里是不是有个毒舌大道。

于是,再也没人敢跳出来作对,剩下又多是抱着置身事外的心情,于是气氛立时冷却下来。

“咳咳,”方寸真人假意咳嗽了两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既然两位真人明确表示反对,这仪式便不好立即执行,但是就此中止也未免有些不妥,终究是宗门经过共议后的决定,若轻易就被人阻止,有损宗门威严。这样吧,解铃还须系铃人,两位若真有心中止这一仪式,不妨告知宗主或者几位天君,请他们下达指令,如此方是名正言顺,别人才会心服口服。”

月湖真人哼了一声:“心不服,无所谓,口不服,那就打到服为止!‘强者的话即是真理’不正是六道宗惯有的风格吗?”

方寸真人连忙道:“还望高抬贵手,莫要为难我等跑腿办事之人。”

月湖真人自然不会因此就放弃主张,无论是强硬的对抗还是柔弱的求饶,都不能阻止半分,凡被她看上的,都是不达目标誓不罢休。

罗丰倏然道:“前辈要的指令,马上就来了。”

言毕,忽悠一道光芒划破长空,穿梭而来,落在纣绝阴天宫的大殿里,化作掌门的声音:“诸位,宗门允诺天渊真人的天人愿望,唤灵仪式就此中止,诸位长老不得以任何形式强逼弟子素媚觉醒转世灵魂。”

声音说完之后,铭刻在大殿地面上的仪式灵纹就此消失。

“既是宗主的旨意,我等再无异议,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方寸真人抱拳告罪了一句,接着便事不关己地化光离开,其余天人长老也纷纷跟着离开,霎时五光十色,虹彩缤纷,很快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大殿就变得空旷起来。

月湖真人看了罗丰一眼,缓缓道:“本宫可不是薄情之人,下次莫再将本宫排挤在外,遇上麻烦,开口便是,月湖小榭永远是你的后盾。”接着也化光离开。

于是大殿里就只剩下三人,而素媚从难受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迅速抹去脸上的泪痕,同时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尽管按照规矩,每一名晋级天人的弟子都可以向宗门提出一个愿望,但宗门不可能因此而放弃一位极道强者的加盟。”

罗丰道:“自然是因为宗门本就有些意动,我只是推波助澜的问了掌门一句话,假如九幽*觉醒,六道宗该听谁的,然后他便同意重新考虑此事了。”

九幽*若是觉醒,权利的再分配的确是件麻烦事,按照道理最高决定权出自掌门,但九幽*可是二代祖师,六道宗因她而兴,古往今来任意一名掌门都不可能有她的名望,双方若是冲突,门下弟子也不知该听谁的。

受影响的不只是掌门,诸位天君也是如此,哪怕他们拿规矩说事,九幽*也可以反驳说在她的时代,根本没有这些规矩。

当然,宗门顾虑的并非只有这一点,权利这东西对修士而言有利有弊,有时为了操劳宗门事务不免要耽搁自身修行,故而并非如凡人高位者般怎么也放不下。

其他也有罗丰之前猜测的那些原因,只是当下并不方便对素媚解释,而素媚其实也并非真的在意此事。

那边灵璇真人自责道:“对不住,师傅没能保住你,在你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师傅却只能在一旁看着……”

素媚摇头道:“我知道的,师傅有师傅的难处,我能体谅,这事怪不得师傅,您已经为徒儿做得够多。”

“连自己的徒弟都保不住,又算是哪门子的师傅呢?”灵璇真人失落的自嘲着,随后看向罗丰,施礼谢道,“此次多亏小友出手相救,否则本人不免要抱憾终生。”

罗丰忙虚扶道:“我与素媚相识已久,此乃我该为之事,当不得前辈感谢。”

“终究是让你背了恶名,又牺牲了一次向宗门许愿的机会。这样吧,此事由我来弥补,你若有所求,不妨告知我,我会竭力满足。”

第757章情愫深埋

待灵璇真人离开后,纣绝阴天宫中只留下罗丰和素媚两人。

四下无人,素媚再也压不住内心的冲动,翩然投入罗丰怀中,双臂拦过,紧紧抱着,仿佛要把自己嵌入其中。

罗丰微微一愣,心中升起莫名的悸动,但空白的经历却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没有前例可以借鉴,比与人斗法更叫他无措,只能像个柱子似的站着。

当然,他好歹还是知道,这时候不能将人推开。

“就一会,我知道你的心从来不在儿女私情上,但是就让我待一会……”素媚哽咽着,“我真害怕,如果你不来救我,我的下场会是怎样……他们一定会强迫我变成另外一个人,我知道的,没人会在意我的态度,也没人会把我的想法放在心上,比起九幽祖师,我差得太远,在他们的眼里,我只是一件用来唤醒九幽祖师的工具。

在前往冥界之前,我以为自己是个不怕死的人,将唤醒九幽祖师视为自己的天命,为此可以付出所有。但是亲身经历过我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事情,还有值得留恋的人。

我害怕那种永恒沉眠的感觉,就好像漂浮在漆黑的深海中,自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就这么永远的飘荡着,瞧不见尽头,瞧不见希望,那是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

只有想到你的时候,我才能鼓起一些勇气,想着你一定会来救我,我就觉得安全,哪怕所有人都在欺负我,哪怕所有人都要逼我去死,我也敢站出来说不。无能者的发言是不会有人在意的,而你就是我依靠,你的存在,让我的言语有了力量……”

素媚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要将之前承受的压力全部发泄出来。

无论是拥有多么坚强意志的人,当许多可以掌控你命运的强者齐齐逼迫你去牺牲,无声的喊着去死去死,她心中积累的恐惧不言而喻,没有当场崩溃已是罕见。

罗丰明白这一点,因此没有催促,只默默的听着,双手环过娇嫩的身躯,顺着黑珍珠般的长发往下抚摸,就像是安慰孩子一般。

若自身不涉入其中,单纯将此当做需要开解的心结,他却是能做得游刃有余。

不知过了多久,素媚将积压的情绪发泄完,然后才抬起头,娇脸微红,咬着下唇道:“让你瞧见我失态的样子了……”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一只手如水蛇般滑上罗丰的胸口,在那用手指划着圈道:“奴家还从未在其他人的面前哭过,唉,带着泪迹的模样一定难看死了。不过,就算是最难看的一面,奴家也希望郎君是第一个看见的人——奴家所有的第一次,都希望能让郎君夺走。”

见她还有心情挑逗,罗丰便知已是恢复正常,于是就要拉开彼此的距离,谁料素媚依旧紧紧箍着不放。

“再一会,最后一会,让我听一下你的心跳。”

素媚侧脸,紧紧贴着罗丰的胸膛,露出一种安心的表情,就像是入睡的婴儿一样。

片刻后,她才松开手,微微退后半步,对视罗丰的双眼,仿佛要沉入其中,深情款款道:“我知道,你志不在此,心向大道,儿女私情于你如负累……但没有关系,女人的矜持,就看她如何支持所爱的男人。

你若情系状元文华,我便为你红袖添香,你若志在沙场征战,我便为你披盔戴甲,你若有意游戏人间,我便做你的红颜祸水,你若一心证道修仙,我便为你斩却烦恼——如果有一天我成了阻你证道的心魔,我便将自己也斩去。”

凝视的两对眼眸,越来越近,感情随着距离缩短而越来越浓,最终化为蜻蜓点水似的一触,湿润的触感如电酥麻。

再抬头,伊人痴情依旧。

“现在的我太过无力,无法帮上你,请再等我一段时间,我马上就会追上你,永远永远地跟在你的背后。”

言毕,所有的感情都已深埋在心底,素媚明白,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没有牵挂的向前走。

非是只求付出,不求回报。

而是获得了回报,才心甘情愿的付出。

素媚嫣然一笑,毅然转身,催使遁法离开,证道之心,前所未有的坚定,但非是为自己,而是为他人证道。

“是个好姑娘啊,可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通天古书无比感慨着。

不过,他的正经也就只能持续一刻,随即就道:“说起来你不是曾经从极乐僧手里夺了一本《极乐禅功》吗?欢喜禅虽是旁门,但也是能证大道的嘛,而且和阴阳大道也有几分干系在,你完全可以修炼,如此既能一偿美人心意,又不误大道修行,简直是两全其美,嘿嘿嘿,何乐不为啊!”

****的嘿笑声将好好的气氛余韵给破坏了,罗丰虽不沉溺其中,却也有焚琴煮鹤之感,懒得理会这家伙,催术化光离开,目标却是月湖小榭。

“喂喂喂,难得本大爷有了出场机会,别这么不给面子,好歹让我多说几句话。现在你已晋级天人,加上有域外天魔入侵,可见天命已至,正是本大爷大开杀戒,重振声威的时候,否则时间一久,让别人误会本大爷只会说荤段子演丑角,岂非破坏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

“哎,别不回答呀,那种‘你的形象早已是无下限无节操无作用只会插科打诨兼捧哏’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告诉你,本大爷体内正有一股深沉雄厚的混沌力量在涌动着,那意味着不可思议的能力,即将揭开全新的篇章,命运的车轮正向前滚动,这股感觉日益强烈,啊啊啊——我的麒麟臂就要发作了!”

罗丰拿出戮阴剑,催发终天杀戮之气道:“闭嘴。”

“噢。”通天古书立即老实下来,虽然依旧耐不住开口,但问的问题正经了许多,“你往这个方向,是要找那位跟你断绝师徒关系的便宜师傅吗?如果是为了先前的事情而登门感谢,我觉得大可不必了,她可不像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倒不如说,你若为这么一件小事而郑重其事的感谢,她反而会觉得恼火。”

罗丰道:“我明白,所以我不是为了感谢才找她,而是要转述昔日血渊前辈曾告诉我的话,包括天庭的尊天神皇被域外天魔夺舍一事,在太虚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以及我的猜测。现在的我已经有资格取信于人,只是尚没有能力插手这件事,但地皇陵发生的意外证明对方开始采取行动了,我不能再一味沉默地等下去,所以将事情告知有能力插手的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通天古书提醒道:“若是说起这件事的话,就不可避免要谈及血渊老头跟你的关系,有奇遇却没有得到好处,谁也不会相信,而你师傅的本领再强,也不可能独自处理此事,肯定要将事情上报给宗门。”

“所以我才一直拖到现在,晋级天人后,就有了保障自身*的权利,宗门也不会强行从你手中逼问功法,纵使有觊觎者,而我也有自保的能力,当然,我并不打算隐瞒全部。

《万屠诛邪录》十分棘手,宗门知道了也未必能保住我,一旦消息漏出,必然引来太上教的追杀,但《万血归渊经》却是无主之物,归墟教并不知道血渊前辈创了新功法,哪怕消息泄露,可说到底《万血归渊经》是前辈所创,他想给谁就给谁,归墟教也无权处置,这事上我占了理,也足以搪塞宗门的询问,甚至比较起来,《万血归渊经》更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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