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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狱-造化斋主-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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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性的差异,后者并没有真的毁去大道根基,顶多只能算是转换了形态,将你身上的大道转化成了界域,比如你依然可以借由洞天界域使出寂灭之力,也能沟通寂灭大道,但想要成就极道,那就真的要毁去大道根基,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能沟通相应的大道,就如同你从来没有证见过一样。”
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次证见大道的机会,这的确是最奢侈的做法,将来想要弥补都不可能。
“极道之力就是破坏规则的力量,反过来讲,破坏规则就是极道之力的外在表现,你通过自行毁灭大道根基,就有机会亲身感悟大道毁灭的过程,从而迅速掌握极道之力的奥妙。必须要提醒的是,倘若你的悟性太差,没能在大道毁灭的过程中掌握极道之力,那么你就得再毁灭一条大道根基——值得庆幸的是你在这方面的筹码足够多。”
“自毁大道么……过去的我的确无法保证一次成功,但有了太上忘情的辅助,想来不难透析奥秘。”罗丰自信道。
“也对,太上忘情是不讲道理的法门,能迅速看穿事物的本质,如果不是你的时间太紧迫,即便按部就班的修炼,不出三年就能自行领悟极道之力,也用不着自毁大道根基了。”通天古书唏嘘着,语气有颇多遗憾,“不过如此一来,你倒是没必要向先天大道下手,只需牺牲掉后天诡之大道,就足够你掌握极道之力了。”
罗丰却是摇头:“不,我决定牺牲掉先天截运大道。”
“为什么?”
“因为《大自在截运妙法》中的禁术,也恰巧需要自毁根基,两个方法正好凑在一块,”罗丰起身道,“我们先去一趟月湖水榭,见一下月湖天君吧,这门禁术需要她的帮忙。”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故人
月湖水榭。
今时不同往日,天渊真人的名号在六道宗内早已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同样属于传说中的人物,论威望仅在几位巨头之下,罗丰刚在在门口通报了名姓,那侍女就匆匆忙忙的往里走去,不敢有半分怠慢。
得了准许后,侍女引着罗丰朝里走去,一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多瞧一眼,毕竟六道宗的门风不善,万一遇上那类性格乖戾的前辈,多瞧几眼就觉得你对他不敬,随手打杀掉,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罗丰平日里深居简出,鲜少与人交流,因此他的性格究竟如何,是否好相处,连六道宗的弟子都不曾听闻,没法对症下药,何况就算侍女有心巴结,也顶多去巴结那些天人初境的修士,罗丰这个层次对她而言实在太高了,高不可攀,以至于连巴结的心思都没有。
当行至一处开满月桂花的庭院时,罗丰忽而瞧见花丛中有一名孩童,冥冥中感受到一丝因果牵连,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一名女童,约莫十岁上下,她的头发没有梳成这个年龄常见的双丫髻,而是梳成了适龄女子的结鬟式,似巍峨瞻望之状,一缕束发从颈侧绕过,垂在胸前。
一只蝴蝶翩翩落在女童的头发上,但她丝毫没有在意,全神贯注在手里的东西上,脸上的表情认真而又冷淡,不苟言笑,握在她手里的亦非寻常的儿童玩具,而是一种极考验计算能力的八十一连环。
八十一连环并非单纯在九连环的基础上增加七十二个环扣,而是将九个九连环分别用一个大圈串在一起,在解开小连环的同时,还要考虑如何解开大连环,生生将一个二维游戏变成了三维游戏。
如此复杂的计算,天人初境的修士也少有能解得开的,绝大多数天人修士谈玄学滔滔不绝,谈数学就成了头疼欲裂。
然而,这名女童却一点也没有束手无策或者苦思苦恼的表情,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上面,孜孜不倦地计算着解环的步骤,而已经有三个九连环被她成功取下来。
“是山子熏的转世。”
罗丰略一掐算,便知晓了对方的根脚,纵然轮回转世,有一些东西是依然不变的,尤其前一世的修为够强,就会深刻的影响到后一世,即便投胎也要“重蹈覆辙”,倘若换成没有修为的凡人,倒是很容易在转世后改变性格,甚至成为截然不同的两钟人。
这是先天跟后天的较量,先天留下的烙印强大,就能无视后天环境的影响,反之则容易被后天环境所改变。
罗丰正欲开口搭话,远方忽然传来尖锐的哨声,只见一名相貌相似的女童似猕猴一般翻过院子的墙壁,她绑着一个马尾辫,嘴里衔着一个木制的哨子,发出时而短促、时而悠长,毫无规律的聒噪声,就像是用手指挠着黑板,而她手里拎着一根三尺长的大蚯蚓。
这只大蚯蚓不甘受缚,拼命挣扎着,缠着女童的胳膊往上勒。
女童注意了蚯蚓的反抗,露出了一幅好玩的笑容,仿佛在说“哎哟你居然主动给我找乐子”,接着她手臂一抖,发出一波震荡劲,将整条蚯蚓抖得笔直,然后像甩鞭子一样,“啪”的一声打在地面上,转了个方向又是“啪”的一声。
反复打了十几次,那蚯蚓终于没了反抗,像条死蛇一样耷拉着,但终究没有真的死去,这等顽强的生命力,证明它已经成精了,若能活个几百年,妥妥的一个虫妖,可惜碰上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熊孩子。
马尾女童拎着大蚯蚓来到结鬟女童的身旁,将大蚯蚓放到对方面前晃了晃,可惜别说吓到人,对方连视线都没有从八十一环上移开。
马尾女童想了想,咬着木哨再次吹起了尖锐的噪音,不过这一次却是有了节奏,虽然有些乱,可好歹能听出是一首曲调,乃是窑子里最有名的“******”。
这种分贝已经能对人耳造成伤害,结鬟女童再怎么能集中注意力,只要耳朵没有聋,必然要受到干,于是她转过头,用一种“这讨厌鬼怎么又来了”的眼神看向对方。
奈何马尾女童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成功吸引到对方的注意后,高高兴兴举起手里的大蚯蚓道:“看,我抓到泥鳅了。”
“……这是蚯蚓。”
马尾女童坚持道:“是泥鳅!”
结鬟女童没有跟对方比谁的声音响,平淡道:“自己去将生物图鉴翻一翻,分别是第七百六十五页和一千四百三十二页,对照两张图片,你就知道什么是泥鳅,什么是蚯蚓。”
马尾女童有些生气,转头盯着大蚯蚓,问道:“你是泥鳅吧?”
大蚯蚓有心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努力摆了摆头。
“啪”的一声,马尾女童又往地上狠狠甩了一鞭,直将大蚯蚓砸得皮开肉绽,然后她又问道:“你是泥鳅吧?”
大蚯蚓忙不迭地点头。
马尾女童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看吧,它果然是泥鳅,它自己都承认了。”
结鬟女童长长叹一口气,目光既无奈又怜悯,就好像碰上熊孩子没法讲道理的大人一样,她没有争辩,只是道:“泥鳅就泥鳅,随便你吧。”然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手里的八十一环上,寻思着下一步该解哪一圈。
马尾女童看了看手里的大蚯蚓,觉得这家伙已经失去了作用,甩手扔了出去。
大蚯蚓如蒙大赦,刺溜一声钻入地底,那麻利的身手,一点也没有之前半死不活的模样,并下定决心,在没有成妖前,绝对不爬上地面,地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不,是人族的世界太可怕了!
一个在父系社会中没有成年的雌性幼体,居然拥有轻易打杀它的本领,难怪人族能成为众灵之长。
马尾女童没有在意那条大泥鳅,她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拿出一本书,翻到夹了书签的那一页,摊开在结鬟女童的面前,道:“看,书上写了,长姐如母,所以你要像尊敬娘一样尊敬我,不准再瞧不起我,也不准叫我名字,不然就是不孝。”
她努力装出严肃的表情,奈何马尾辫一翘一翘,就像是小狗的尾巴一样,泄密了她的心情。
结鬟女童抬起头,道:“什么时候你不吹哨子了,我就叫你姐姐。”
“不行,我将来会成为吴道子一样的大乐家,必须从小就努力,头悬梁锥刺股,如囊萤如映雪,凿墙壁偷蜡烛!”
马尾女童举起双手,骄傲地说道。
“人家是借蜡烛光,更荒谬的是,吴道子是一名画家。”结鬟女童纠正对方的错误。
“是吗?”
“自己看九洲名人事迹,第八十三页。”
“难道我记错了?”马尾女童先是自我怀疑,旋即否定道,“不,九洲那么大,谁能记清所有的人呢?这世上肯定也有一个叫吴道子的大乐家,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她浑然没有认错的意思,又仿佛发现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真相,露出一脸的骄傲和自豪,接着咬着哨子继续吹了起来,尖锐声惊起一片麻雀。
第一千两百章截流驰宙法
“此女当是山子熏转世无误,至于另一个唔……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罗丰掐指占算,并没有发现自己与那名马尾女童有任何的联系,心下不由得纳闷,这种感觉,就如同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发现这里的景物仿佛在过去的什么时候,或者干脆就在梦里见到过。
但是,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在天人修士的身上,因为天人修士的记忆能力非常强大,如同资料储存一样,能将自己从小到大吃过的每一顿饭菜都回忆得清清楚楚。
引路的侍女注意到罗丰的视线,忙知趣的介绍道:“此二童是主人特意从外界带入门中的记名弟子,据闻妹妹曾是本宗的一位前辈,因魔祸而转世,主上与其有旧,故特意引她再入道途。”
虽是记名弟子,却是由月湖天君亲自接引,地位与其他几名弟子不可相提并论,从她可以独自在庭院里玩解谜游戏便可看出,她在月湖水榭拥有相当的自由。
罗丰问道:“另一个姐姐呢?”
“那个没大没小的丫头,死缠烂打非要跟过来,说是放心不下她妹妹,主人念她有趣,便也一并收入门下。”
侍女的语气中稍含嫉妒,妹妹是本宗前辈转世,一进门就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被优待倒也无可厚非,可姐姐明明毫无背景,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沾了同胞妹妹的光,竟也跟着鸡犬升天,尤其是她贪玩好动,品行顽劣,目无尊长,一点也没有妹妹的乖巧,整天要么跟一群禽兽厮混玩耍,要么折腾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从不正经修炼,偏偏天君对她的态度比对妹妹更亲睐,常常耳提面命,着实叫人看不明白。
罗丰没有理会侍女的那点小心思,那种可笑的宫斗戏码只会出现在俗世,在修行界,除非是家主有意放纵,否则只要掐指一算,一切来龙去脉都算得清清楚楚,想玩些暗中栽赃人的阴谋诡计,或者私底下的欺负,都是自寻死路,可能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就叫你尝尝神魂俱灭的滋味。
他踏步迈入院子,向两名女童走去。
“咄,来者止步!”马尾女童警惕的看了罗丰一眼,然后下意识地挡在妹妹前,接着讶异道,“咦,居然是个男的?怪哉,娘娘不是说,月湖水榭不欢迎任何一个带把的生物吗?”
罗丰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屈指弹了两下,分别射出两道灵光,进入两人的眉心,两人立时僵硬了身体,意识被灌入的海量信息埋没。
罗丰送出了两分厚礼,给妹妹的是《诛仙剑阵》,这种顶级阵法对任何一名精研术数的人,价值都不亚于一本无上经文,给姐姐的则是《炎帝圣王拳》,不仅考虑到对方的功体属性为火,更因为这部武学大巧若拙,拳法简单古朴,正合对方的性格。
一旁的侍女猜到了罗丰的动作,心中妒意更盛,来自天人强者的赏赐,哪怕只是拔下一根毛,也比肉身境修士的大腿更粗。
片刻后,姐姐率先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然后郑重其事道:“多谢前辈的赏赐,这份恩情丫头记在心里,将来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侍女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道:“真是懒蛤蟆打哈欠,无知者无畏,天渊真人可是半只脚踏入极道的强者,凭你也想还他的人情,再过一千年都没资格……”
谁料,罗丰却点头道:“我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侍女登时被噎了回去,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罗丰转身,没有再瞥侍女一眼,就好像对方根本不值得在意。
通天古书嘿嘿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侍女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青,既羞愧又懊恼,但她终究不是那类敢挑战常理枷锁的人,没有发出任何不满或者质疑的声音,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默默给罗丰带路。
一路行至寝宫,远远就见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侍女急忙退下。
罗丰独自迈入宫殿?就见寝宫门口排着九凤丹霞扆,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又有珍馐百味,异果佳肴。
一如初见之时,月湖天君横卧在玉榻上,身披霓裳,体态婀娜,雍容华贵,她伸出一只如雪玉臂,挑起一颗菩提眼,轻轻放入红唇中。
“许久不见,你终于在境界上超过本宫,只差一步极道的门槛了。”
罗丰道:“今日来此,正是为了晋级极道一事。”
然后他讲述了从通天古书那里得知的毁道速成之法。
“原来如此,你的来意本宫知晓了,既然注定要毁去一种大道,倒不如趁此机会催动‘截流驰宙法’,将毁道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禁术“截流驰宙法”以毁去《大自在截运妙法》的根基以及先天截运大道为代价,以不可逆的超时空加速截走修炼者的一部分时间线。
简单来说,就是使用这门禁术后,会瞬间让使用者的时间流逝掉数千数万年。
听起来这似乎并非是修炼法门,而是一种对敌法门,在碰上寿元不太长的对手时,可以瞬间让其寿终正寝。
然而,太弱的对手不值得使用禁术,太强的对手通常拥有漫长到近乎无限的寿元,少个几十万年根本不放在心上,尤其是渡过精元衰劫之后,肉身的寿命便等同无限,再怎么减都不会减少半分。
普通情况下,加速时间流逝的确没有意义,可是换个角度思考,当人在冥想练功的状态下进入时间加速,其意义便不同了,这意味着下一瞬间就能得到数万年的功力。
“截流驰宙法”跟“差异化时间流速”有着本质区别。
比如神话故事中经常有“天上一日,人间十年”的说法,对于凡人来说,他们的的确确渡过了十年,而对于神仙来说,他们的的确确只渡过了一日,意识的认知和**的变化是相同的。
但“截流驰宙法”不同,使用者的意识只过去了一瞬,可**已经过去千年,意识的认知和**的变化是不同的。
罗丰修炼的功法太杂,分摊在《大自在截运妙法》上的精力自然不会太多,可他的修为和境界摆在那里,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倘若他使用“截流驰宙法”,毁去相应的根基,最多能截走十万年的时间长度!
诚然,这绝非意味着罗丰的功力能增强数千倍,他虽然只修炼了数十年,可一身修为都靠着连番奇遇得来,倘若选择闭关修炼,双耳一闭不闻窗外事,他现在能晋级天人便算得上老天垂怜了。
闭关修炼,永远是最为稳妥但效率最低的手段,利益是跟风险成正比的。
不过,十万年终究不是一个小数,哪怕效率再低,也能以量变引起质变,依照罗丰的估计,使用“截流驰宙法”足可让自身功力增强十倍,届时在天人九重境里也能位列上游。
第一千两百零一章五百年的约定
唐英妃从玉榻上翻身而起,一条白狐披肩自动挂上她的肩膀,遮住几分泄露的春色,却也更添几分贵态。
“使用截流驰宙法,最怕的是流逝的时间太长,致使引发衰劫,但你如今已然晋级九重归一境,渡过四大衰劫,从此无灾无难,对你而言,已不再惧怕时光的流逝,反倒是愈长愈有助益。”
截流驰宙法能使人转瞬万年,这并非是意识的错觉,而是真实的时间流逝,因此对于天人修士而言,使用截流驰宙法便等同立即引发天劫,另一方面,天劫的引发也会强行中断截流驰宙法,所以通常情况下,修行者是不可能达到理论上的时间上限。
罗丰在《大自在截运妙法》上的造诣只是泛泛,都能取得十万年的光阴份额,换成唐英妃这样作为主修功法的,使用截流驰宙法至少也是上百万年,而一名天人修士最多一万年便会强行引发衰劫,除非他在衰劫降临的瞬间使用截流驰宙法——在这个时间点上,由于他的天劫已经引发,因此时间超速流逝的过程不会被打断,而眼前的衰劫还没有渡过,下一个衰劫也不会提前降临。
事实上,《大自在截运妙法》的创始人创造截流驰宙法的真正用意,便是用来渡过气元衰劫,这本该是一种渡劫秘法,在修行者自觉难以渡过衰劫,没有把握的时候,选择孤注一掷,破而后立。
可这种渡劫秘法如今却被罗丰用来增加功力,这是当初的创始人都不曾料到的情况,毕竟臻至天人九重境后,无灾无劫,与天同寿,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根本没有自毁功法的必要。
从天人境晋级虚空境,并没有任何时间的限制,晋级的过程中亦无天地惩罚,全凭个人的手段。
简而言之,面对九重归一境的强者,便是天道亦觉得奈何不了,或者说不付出一定代价便无法消灭,于是也就懒得出手了。
罗丰颔首道:“说来惭愧,肉身境时便蒙你赐予《大自在截运妙法》,可至今我仍未掌握透?,截流驰宙法终究是一门禁术,不可不慎,故而想请你帮忙护持。”
其实有了太上忘情心境的辅助,成功的把握已然大幅提升,但截流驰宙法是一次性的禁术,以前从来不曾使用过,而此法无论成败都会毁掉相应的根基,因此多加一重保险还是很有必要的,罗丰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你为何如此迫切,以你现在的本领,天下间能稳赢你的人屈指可数,即便不凝聚极道元力,面对虚空强者亦能全身而退,天下无处不可去,何必贪图一时躁进?”唐英妃问道。
罗丰道:“人魔决战将近,留给我的时间已然不多,不得不行非常之法,待渡过此次魔劫,再图徐徐之法亦不算迟。”
“此次魔劫已经遭到遏制,我方不说稳操胜券,却也是占尽上风,否则的话,本宫也难有这般清闲,不客气的说,多你一人,少你一人,并无太大差别。”
倘若真被逼上了险境,六道宗绝不会闲置唐英妃这名极道强者。
罗丰道:“尽些绵薄之力,拾遗补缺即可。”
唐英妃向前一步,拉近彼此的距离,精致的脸蛋迅速靠近罗丰,在不到一寸的位置停下,四目相对,香气扑鼻,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消去慵懒之后,唐英妃的身上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华丽,她的容貌完美无瑕,找不到一丝缺陷,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让她人嫉妒而生,尤其是那一股贵不可言的气质,煌煌如瑶池王母,似有无穷威严权势加身,令那些“好逑君子”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便是她身上的芳香,也一如本尊性情,不讲什么若隐若现、幽幽荡荡,而是堂堂正正、芬芳迎面,能清晰的闻到却又并不浓郁,如同清晨时的雾气,明明浓得能遮住人的视线,偏偏伸手难及,亦无切实的触感,将人包围在其中,带来无与伦比的清新。
“你不是那种会为救天下苍生而牺牲的人……不,你或许会这么做,但绝对是在大厦将倾,临危受命的时候出来力挽狂澜,倘若有人代劳,诸事一帆风顺,你是不会来锦上添花的。你的性格便是喜欢清静,讨厌麻烦,除非麻烦主动惹上你,或者惹上与你亲近之人,你才会挺身而出,所以,这一次也只会是同样的原因。”
唐英妃一针见血。
事实上,罗丰之所以如此积极地参与伐魔战争,是为了保护素九幽的身世秘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为了保留素媚复生的希望,只要灭亡魔族,地膜是否修复也就无足轻重,哪怕泄露出身世秘密,素九幽亦无危险。
当初素媚为了救他,不惜抛弃自我,放弃此生最坚定的渴望,这份恩情,罗丰也愿以命相报。
不过直觉告诉罗丰,这个时候还是别说真相为妙,大多数的女人都是感性生物,不大喜欢讲道理,而眼前之人尤其以不讲道理出名。
“我……”
“是因为女人吧。”
罗丰还没来得及搪塞,唐英妃就抢先一步截断了他的去路,不愧是精修先天截运大道的极道强者。
“……是。”
罗丰不愿对唐英妃撒谎,但诱导之术最怕碰上的就是是非题,此刻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承认。
用真话诱导是一回事,用谎言欺骗是另一回事,无奈之下,他正要坦诚真相,却又被抢断。
“她们对你有什么想法,本宫不在乎,你对她们持什么态度,本宫亦无兴趣,随便吧,反正都不重要。”
唐英妃转身,慵懒地躺回玉榻,放下金丝罩纱,约定道:“三日后子时,日月湖心。”
这却是下了逐客令,而罗丰已经达成了既定的目标,便不再多言,致谢后离开。
“幸好,她并不在意我的看法,否则当有不少麻烦。”
通天古书却道:“是这样吗?我觉得这恰恰是最大的麻烦,她并不是不在意你,而是太在意你了,以至于对其他人都不放在心上,我敢以数千万年的阅历作担保,三日后必定会发生能改变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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