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巅峰(阿万)-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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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理崭露先端，希望的尽头通向毁灭。金乌展翅，双日同天，天道不存，万籁无声。”

“这是……韩圣元的留言！”风萧萧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净琉璃菩萨竟然吟出了韩圣元的留言，而且这是韩圣元留在摇钱树树皮书册上的开篇之言，风萧萧一直以为这是韩圣元对自己的一生总结，虽然很牵强，但着实找不到其它的解释，不料今日竟在灵山圣境听到一模一样的话语。

是箴言吗？这些话到底是韩圣元听来的还是他看到了什么未来，为何会作为传承的开篇之语，净琉璃又是自哪里得知这几句话的，到底隐含了什么信息？

风萧萧心中难以平静，如此冗长的文字绝不是巧合。

“萧萧你怎么了，不是要去拜访那婆娑悟者吗，怎么还在这里傻站着？”韩青青扯了扯风萧萧的衣角，将其惊醒了过来，风萧萧却是眉头一皱，对韩青青说道：“青青不如在这山上自己游览一番如何，我要与婆娑悟者商量一些隐私之事，关乎菩萨清誉，却是不便让你知道。”

韩青青颇感意外，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随即意味深长的笑道：“哦——关乎菩萨声誉啊，明白，明白，我在外面等你便是了。”说完便轻快无比的走到山道之外眺望风景去了。

风萧萧心中苦涩难当，回身望着韩青青欢快的面容，脸色阵青阵白，他自然感受到自己的心绪波动，连忙转身大踏步沿着小径走去。

明知这是诀别，却说不出一声“再见”。

东海之滨的六韬城，是儒门圣地内迁徙入世的势力，与两年前出现在东海之滨，内中有通往儒门圣地的空间道路，为儒门圣域承诺与苍生的乱世下的生机，平行端正之人通过六韬城的考核便能获得进入圣域定居的资格。

六韬城内的建筑非常古老，行人的衣着也是以中古圣人的宽大双襟儒袍为主，整座城池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息，放佛这本来就是水墨画中的世界。

这一日，城内一条主要街道旁的一间客栈之内，二层雅座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平凡身影，与城内之内大同小异的穿着打扮，男子相貌平平，头戴学子四方帽，女子面貌姣好，长发垂腰，乌黑透亮。

两人正惬意的饮着茶，是不是看一看下方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耳边听着一些江湖八卦，时而相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说不出的默契与甜蜜。

忽然，男子脸色微变，放下手中茶杯，伸手入怀，显然是要取什么东西出来，能令他贴身存放的物品，必然贵重无比。

但当半握着的拳头缓缓在胸前打开，只有点点荧光飘散，掌心已是胸无一物。

男子的脸色瞬间潮红，一口鲜血溅出，吓得客栈内很多人都侧目注视，便有几人要上前询问，同桌的女子已经一步出现在他的身边，只是默默的扶起他往楼下走去，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显得很是怪异。

出了客栈，男子的情形似乎有所好转，已经用不着女子搀扶了，走了十几步，路上行人惊讶无比的发现，这两人的身上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男子那平平无奇的面孔不断的扭曲变形，竟然越发的清俊起来，气质也随之变化，自有清风相伴，甚至还有圣人紫气流动，身上的穿着也在变化，凌波金靴，白袷雪衣，手持御风扇，气宇非凡，头戴金边学士帽，仿佛自霞彩中走出来的天山之人。

女子的变化不见得这般繁复，却更加惊人，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竟然全数变成银丝，不显苍白，像是天下间最神异的天蚕织出来的银丝，面貌有少许变化，更显精致，肌肤晶莹透亮，有倾国倾城之姿。头发银发更加为其增添了几分野性活力，有一代女皇的霸道气质。

两人如此形貌，霎时兴起阵阵惊呼，不是因为他们的外貌，而是因为许多人都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无双学府的骄傲，白忘世，与风月幽楼的第一魔女，白发魔女忆慕灵。

白忘世步履坚定，但目光之中分明透露出一股悲恸，嘴角血痕犹在，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忆慕灵的手行走在六韬城之内，顿时引起轰动，人们奔走相告，儒门的无双公子公然牵着北元魔女的手出现在城内，当即引起了很多卫道之士的不满，其中不乏金丹宗师。

争执无可避免，不少儒门卫道之士联袂前来声讨两人，甚至有人叫嚷着要白忘世亲手斩杀了白发魔女以示儒门清白身份，不然就要圣域中的圣城广布缴文将白忘世驱逐于儒门之外，从此不得以儒门子弟身份自居。

白忘世一反以往温文尔雅的作风，哈哈大笑，凌厉出手将阻挡在路上之人一并扫除了，并峰双器分别悬浮于前后，震慑大成宗师。

两人出得城去便一路往东而行，不多时便已经到达出海港口，似乎早早备有船只，两人登上一只别致画舫往茫茫大海而去。

画舫乘风而去，白忘世与忆慕灵并肩站立在船头，遥望远处海滨，心情复杂，特别是白忘世。

“事情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当年的韩圣元因为七窍玲珑心几乎成为半个天下的猎物，后半生都身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最终英年早逝，风少即将面对的未来，怕是比韩圣元还要艰难。”白忘世重重的叹息，脸上满是担忧。

这一世，连至尊神器都相继出现在江湖上了，天外天的圣地都入世了，天地间的力量比之五百多年前强大了不止一筹，很多老古董都在翘首企盼着天地大变的那一刻，而七窍玲珑心关乎他们的成道，必然受到比五百多年前更多的觊觎。

“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上他，我真的害怕这一去，多年回来之后再也见不到他，甚至再也见不到武林这些故人。”白忘世声音轻微颤抖，望向忆慕灵的目光中竟然满是无助。

忆慕灵无语轻叹，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能令白忘世轻松起来，只有默默相伴而已。忽然神色一动，转头看向左侧的一处高山，说道：“风萧萧的事情你无能为力，但对于那个人，你或者可以有些作为。”

白忘世神情一僵，忽然转身步入画舫之内，说道：“时间才是消除一切的最佳良药，她自然会慢慢淡忘我的。”

忆慕灵神情复杂，摇头一声叹息，也进入了画舫之内。

远处山峰上，一道绛红窈窕身影迎风而立，披风飘荡，衣裙猎猎，几缕发丝乱了面额，乱了迷离的眼神，轻轻切割着面额上一滴晶莹的泪珠。

她双拳紧握，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想要让自己面无表情，结果却是浑身轻颤，她是元鹤舞，醉蝶银河那个高傲的美丽女子。

“那我们便来下一盘棋好了，你若输了，便去做白少的情人。”

“白少何许人也，有什么资格成为赌注？”

“一个不比我百里老师差多少的大帅哥，你们也该知道师上师了，他有赋词：壮怀千载，风云百态，天教无双峥嵘在。蛰雷阙，凌尧阶，一洗浊海，万象初开，忘世枕蓬莱。千云谷神才战，他与逆天武体蓝丝贤大战，占尽上风。”

当年在醉蝶银河与风寒水的对话无端回响，元鹤舞但觉心神剧震，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溅出，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

“他有什么资格成为赌注？哈哈……又有什么资格……哈哈……”悲沧笑声震荡群山。

灵山圣境，韩青青百无聊赖的坐在山道阶梯之上，她等了很久也不见风萧萧出来，圆月高挂，晚风阵阵，云鼓雷峰之上别有一股寒意。

但她依然在等，从来没有想过风萧萧会离他而去，一个念头也没有。

“萧萧你终于出来了。”韩青青惊喜的站起来，回身瞬间却是满脸失望，身后是一个身穿金镂佛衣的女菩萨，面容慈悲，目光清净。她身材高挑，头上带发，但高高盘起，脑后有功德金光环，映照容颜美丽更显圣神。

“你就是婆娑悟者吗。萧萧呢？”韩青青仰着小脑袋一脸希冀的问道。

婆娑悟者眼神微晃，说道：“风施主方才与我论道，触动了境界，现在正在舍内闭关突破，让我带你进入内中等候他出关。”

没有人知道，婆娑悟者平静的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定力。

“萧萧突破了啊，真好，那赶快走吧！”韩青青满脸的欢喜，咯咯笑着一跳一跳望小径深处走去，小小的身子被月光拉出长长的影子，一晃一晃。婆娑悟者静静看着她的背影，表情再也无法平静，一滴红尘热泪滑落面额。

“真的是你，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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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风波起

这一日，江湖大地震，比拓跋兰元入魔更加轰动，比琉璃仙境的开启更加轰动，七窍玲珑心重现江湖了。

身负七窍玲珑心者，武林，文武冠冕风萧萧，消息来源，无双公子白忘世。

天下大震，不知有多少势力骚动，全都第一时间出门求证，目的地便是无双城外的绉山，在那里，人们发现了当年韩圣元留下来的传承之路，联系到风萧萧身边一夜之间多出来的女儿，韩青青，加上说话出自无双公子之口，答案已经逼近真相了。

整个江湖都不能平静，许多洞天福地甚至小千世界的深处都散发出阵阵恐怖的剧烈波动，甚至有疯狂大笑传出，震惊世人。

人们开始追寻风萧萧的下落，却意外的发现风萧萧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在百武会，不在天观，不在南元，谁也不知道风萧萧在哪里。

找不到风萧萧，却是可以轻易找到风萧萧的朋友亲人，武林众子弟无可避免的成为最显眼的目标，天武省的武林行院这几日被人重重包围，堪称水泄不通，虽然未至于有什么大动作，但暗流涌动，诡异的气氛几乎笼罩了整个城池。

早在被包围之前，原本散落与百武会各处的作为的管理的武林众子弟似乎已经预感到风波将起，已经先一步在这里集合，除去已故的徐盖和叛变失踪的凌少强，还有一个无人能确定形迹的天草半月，其余一十五人全都在行院之内。

院外包围之人在等，等武林最大的敌人先出手，如今的无尽六派。

风萧萧身怀七窍玲珑心，几乎所有大势力都知道他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在七窍玲珑心的成道诱惑面前，一些自翔正派的势力都要意志动摇，更何况，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门派是像武林这般将侠义列为宗旨的。大多数势力的宗旨都很简单，就是不断壮大或者守护一方，他们轻易都能找到借口谋算七窍玲珑心。

这就是当年韩圣元与半个天下为敌的原因。正义的人少，忍不住诱惑的人比比皆是。

才成立不久的百武会亦受到相当压力，这时人们惊觉，织梦师竟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与皇莆夜星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何时离开百武会的，人们惊觉之时，已经遍寻不得踪迹。

刚刚经历战乱的这片土地一下子成为全天下的焦点，风雨飘摇人心惶惶，虽然武林是开创百武会的大功臣，甚至说是最大功臣也不为过，但在巨大的压力面前，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提议将武林逐出百武会境内，以免去自身的鱼池之殃，更多的人在沉默，如斯境地，不得不慎重抉择。

此举自然引起许多江湖散修的谴责，现在的江湖散修几乎有一半以上受过武林的恩惠，圣山布武岩更是成为了一块圣碑，不少江湖散修都以武林之人自居，虽然未得风寒水等人同意，但这股风气依然在迅速扩大，他们不说自己是武林子弟，而是自称武林中人，既与公开亭开宗立派的武林众子弟区别开来，又以武林之名自豪，因为他们一身所学有大半都是来自布武岩。

但这些江湖散修也不敢大声呵斥那些将武林行院围得水泄不通的各大势力，真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东元天观遗址同样多了许多来路不明的江湖人士在走动，甚至有一些大势力以拜访之名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风家小千世界行试探之实。

到了这一刻，天观风德和百里浩鸿等人才算是明白了风萧萧的一番苦心，风家确实无力为他对抗半个天下，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做到此事。百里浩鸿连日来眉头深锁，风德皇帝更是阴沉着脸，虽然招呼着那些明显有图而来的外宾，但毫不掩饰眼中的凶光。

撇去他与风萧萧之间的矛盾不说，估计也没有谁可以看着外人肆意在自己家园内搜寻自己的亲生血脉而无动于衷。五日后，天观风家宣布谢绝访客。

五日，是一个巧妙而又无奈的决定，先前进入的人找不到风萧萧，消息传出，外人对风家的怀疑自己大大降低，又适当表达了风家的愤怒。至此，所有大势力都选择了在风家小千世界的入口之外布下严密监视，无尽六派与风家相邻，更是大批弟子涌入风家遗址，几乎将当初四大皇朝的所有地域都列入监控范围。姿态强硬。

几乎同一时间，拓跋兰元杀进了中元，虽然不改兽化之态，却不复之前滥杀无辜了，只是阴沉着脸，背负着双手，所过之处，方圆数里都能明显感受到一股阴冷的宏大威压，仿佛凶兽气息，他不疾不徐，一步步往三教圣山的方向而去。

没有人觉得他这种表面的平静会是什么好事，相反，更加令一些暗中观察的正道人士心惊胆战。

守护一族的高人入世了，当世无论是谁，想要杀死拓跋兰元都显得不现实，现在人们除了祈祷他不要再滥杀无辜之外，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原本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的说话是使他能够静下心来倾听的，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暗中跟随的守护一族高人同样担心不已，那一日，拓跋兰元与那黑衣人大战，对方明显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对拓跋兰元说了一些话，许是说了一百遍，许是一千遍，拓跋兰元终于停下，然后疯狂大笑了半天，直到无力的倒落尘埃。

落花咏怀，翩然直下伤心处；飘风零乱，吹散多情两三行。那一日，两个老人既惊且痛，拓跋兰元的眼泪一滴滴像是尖刀落在他们的胸口。拓跋兰元醒来之后便是如今这个状态，不发狂，不发疯，尽掩一腔悲愤，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拓跋兰元日夜不停的迈步，一步落下便是十数丈距离，十几天之后便登上了三教圣山，顿时惊得山上人群作鸟兽状散，可见其凶名赫赫，更甚于当世魔头。

人们远远的避了开去，只有一些大胆的躲在远处欲一看究竟。只见拓跋兰元径直走到百丈布武岩之下，仰目而视，脸上浮现一抹嘲笑，凄楚似自嘲。

“人说狂徒富贵在青春，我愿将一生的青春尽投你身，得来的却总是伤心。”拓跋兰元忽然仰天长啸，一道五彩光芒自身上冲霄而起，搅动了满天风云，搅动了天下人心。

轰——，拓跋兰元猛然一掌击在身前布武岩之上，没有真罡神力，一双肉掌结结实实的击落布武岩，五指掌印深入半寸，虽然于百丈布武岩来说显得不值一提，但璀璨神芒令人无法忽视。

“既无计能罢心收情，唯有执迷当往，风萧萧，拓跋兰元以这一掌为战书，你一日不来，我便下山杀一千人，直到你出现为止。”拓跋兰元拂袖，滚滚道音传遍方圆百里，惊得暗中之人几乎心神奔溃，再也顾不得观察，转身便逃，只愿逃得越远越好，恨不得能多生一双翅膀出来。

拓跋兰元飞身而上，盘坐于布武岩之巅，睥睨天下。

不归路上人不归，自这一日起，不归路前人不归，拓跋兰元于圣山之巅灭杀一切。

风萧萧，又是风萧萧，整个江湖都几乎被这个名字掀翻了，七窍玲珑心的身份才被曝光，又有麒麟神子无情逼杀，手段残酷胜过所有势力，拓跋兰元的做法不是没有人想过，相反，几乎所有有意染指七窍玲珑心的人都想过，但没有人敢这么做，不为其他，单是自己的心脏就承受不了。

一日杀一千人，只有真正丧心病狂的魔头才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没有人怀疑拓跋兰元的执行力。一些大势力意动，觉得拓跋兰元必然比他们先一步逼出风萧萧来，但没有人敢真正靠近三教圣山，担心成为拓跋兰元的目标。

“这样的历练太过了，你回去禀告长老吧。”远空，守护一族的两名老人连连叹息，其中一人直接撕开空间瞬移而去。

“神子是极情之人，若过不了这一关，只能沉沦于魔道了，若能跨过，心境完满，说不定能达到上古远祖一样的境界，这是自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二只五行麒麟啊，守护一族绝不允许他有任何的闪失。风萧萧，江湖称颂的奇迹少年，原来是你获得了朱雀阴灵血，你既然开了这个端，但愿你能早日结束这个局面。”

不幸的是，同一日间，中元西部有人传回消息，声称亲眼目睹了风萧萧孤身进入琉璃仙境，行色匆匆。按时间推算，他显然还不曾得知拓跋兰元于圣山挑战的事情。

一些尾随拓跋兰元的正道之士大感不妙，第一时间到山下疏散人群，三教圣山这几年可谓繁盛非常，山下居住的各族之人怕是有几十万之巨，拓跋兰元要来杀人，这些人是首当其冲啊。

旁晚时分，拓跋兰元界定的一天之期将至，太阳落山之后他便要下山杀人了，山下早已是一片鸡飞狗跳，人心仓皇，这一刻，每一个生命都仿佛浮萍一样脆弱。

天边雪亮惊虹自落霞中疾射而来，空谷幽泉一样的清脆声音传遍圣山之巅：

“倚筝天波观浩渺，苍音掀涛洗星辰；白虹贯日扫魔荡，明玥当空照古今。儒门北冰苍月请麒麟神子赏曲。”

儒门惊鸿之首，北冰苍月，凛然欲阻魔祸。

第四百三十章　梦？

天武省武林行院。这一天，武林众子弟终于齐齐走出了行院，背负着各自的兵器，满脸沉默的直往城门而去，显然是要出城了。

这一举动引得整座城池骚动，大批各门各教的弟子尾随，甚至街道两侧的建筑物上都密密麻麻的走满了人，其中不乏宗师人物。

他们都在等待命令，气氛极其压抑。城内居民无不仓皇，关紧了家门窗户，一家大小全都躲进了地下室犹自发抖，小儿大哭。被笼罩整个城池的沉闷气氛吓到了。

空中乌云密布，随着人群的移动而移动，这些人混乱了一方天地的意志。

许梦雯与廉渊走在最前面，一人金戟金甲，暗金披风洋洋洒洒，万兽戟划着地面而行，尖锐的声音一如众人绷紧的神经。一人背负着双手，面容肃穆不怒自威，目光如剑，步履坚定。

其后是司徒小露，怀季平，步奇骏等人，一行人中以花容碧和雪莉尔最是年轻，这几年虽然经历很多，但面对如此场面还是略显胆怯，时不时回望几眼街道尽头的武林行院，眼中充满不舍和哀戚。

数年打拼，付出了血的代价，今日却遭百武会驱逐，个中辛酸，非是局外之人能够体会。

冷丰莹，公奇溪与龚肃奇走在最后，但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遭遇偷袭，只是面无表情的走着路，全然不看四周之人一眼。

“留下空间戒指来！”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一名宗师人物悍然出手袭击走在最后的冷丰莹，金光大掌覆盖而下，但闻一声闷哼传出，真罡所化的手掌轰然溃散，金丹宗师“啪”的一声掉落在街道上，一动不动了。

冷丰莹甚至不曾回望一眼。

一个金丹宗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陨落了，着实狠狠震慑了一把蠢蠢欲动之人，众人只见一道黑芒一闪即逝，金丹宗师便闷哼倒地。没有人怀疑，那道黑芒是天草半月。

武林天草半月，出自鬼狱的神秘少年，自公开亭入世便一剑绝杀孤影夜阑的大成杀手宗师。惊艳武学不在武林三巨头之下，身负极速，杀人的手段犹有过之。

六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谁也不知这少年成长到了何种地步，因为还没有人见过他全力出手的威势。

就在这时，城外有几人匆匆忙忙的飞奔而来，低声在追逐的人群中说了几句话，不少人都露出了笑容。

无尽六派与净世天道的人终于来了。

武林一行人才出得城来便纷纷止住了脚步，因为城外已经被数百人围得水泄不通了，回望之下，城门处亦同样站满了人，个个严阵以待，将武林一行少年围在中间。

“说出风萧萧的下落，留下空间戒指，你们这些蝼蚁可以免去一死。”无尽六派中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来，正是当初率众支援大魏天朝的许道通，大完满境界的金丹宗师。

“原来是败军之将，许道通，曾在蝼蚁面前惊惶而逃的你，还没有资格阻止我们的路。”许梦雯冷哼，万兽戟斜指许道通，挑衅之意显露无疑。

许道通恼怒，被一个后辈丫头当着天下人的面前如此数落，简直令他颜面尽失，如何吞得了这口气？三步踏前，摆了个苍松迎客的手势，冷冷的说道：“我倒是要看看没有了风萧萧的武林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小丫头既然如此自信，何不来比划一番？”

四周不少人露出鄙视之色，这许道通为败军之将，此时无非是想乘机搏回一点名声罢了，对手却差了不止一个大境界，纵然这些人同样不怀好意也觉得许道通这大完满的宗师着实掉价。

“我来杀你！”许梦雯正要动作，却被身后司徒小露抢先一步，一向文静温柔的司徒小露此时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浑然无惧前方数百人的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