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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妖姬-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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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现即隐的红光形态,对花刀浪子的身份,他不能不起疑心。
飞象首领不管事久矣,飞象执法队的事务平素都是副统领伍哲打理,今日闹出这么大乐子,惊动到首领,他自觉颜面尽扫,对花刀浪子自然是恨到极点,哪怕有意要卖舍琳面子,这会子也要摆出公事公办的面孔。带着一帮手下,他从隐于林间的暗堡里闪出,落在离舍琳身前十米处厉声喝道:“就算王妃去了前头‘未来’两字,未奉女王与王子之令,王妃也无权指挥深蓝执法队。王妃与公主还是从速离去的好。”
体内的血一下子全涌到头部,舍琳瞪着充血的长眸冷笑,“我便不走,你又待如何?”
“假如王妃不是不介意被绑送回国都,最好还是从速离去。”
伍哲堪称无礼至极的威胁,莫说舍琳受不了,菲儿亦无法容忍,这位向来随和的公主,以前所未有的严厉申斥:“伍副统领,你太放肆了!”
怎么说,伍哲也是金阶中晚期的魔法师,傲性自然是有的,何况他还是有超然地位的深蓝执法分队副统领,当众被并无实权的公主喝斥,面子上如何过得去,“为了神圣的深蓝林地不再受侵犯,为了维护深蓝执法队的声誉,本副统领要杀一儆佰,来呀,把那个通敌罪人带出来!”动了真怒的伍哲可不仅仅是吹胡子瞪眼,此际不杀人已不足以泄他胸中之愤。
饱受酷刑折磨的明渚口眼歪斜,不是自幼一同长大,沈涵秋和滕烈都没法认出他来。舍琳尚在仔细辨认是不是他本人的时候,沈涵秋和滕烈已冲了过去。
空旷的草地,忽有冰枪如雨后春笋冒出来,奔势太猛不及收住身形的滕烈双脚让冰枪贯穿,被钉住动弹不得。
让冰枪迫得后退不迭的菲儿扬声提示:“滕烈,火系魔法可以压制冰枪对筋脉的损伤。”
感觉到透骨的寒意自足向上快速蔓延,滕烈不得不求救:“我只会伪火系魔法,谁快帮帮我!”
青光一闪,青狐飞到滕烈头顶,他有狐尾搅出的浮力支撑,不必落足就能拎起滕烈凌空折向飞回。
这么一会子功夫,滕烈已面呈青乌,说话也不利索了,“多,多,谢,你了啊——”
“要谢就谢沈涵秋,我欠她的。”青狐说话时,恰好沈涵秋与伍哲交上手,一个使冰木灵魔杖,一个使象鼻法杖,双杖击实,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碎了地上冒出的冰枪,也震得修为差的人气血翻涌。
气息本已微弱的明渚,为那声巨响震得张口喷出一口血,头便向左歪垂下去,瞧得舍琳心胆俱飞,哪还顾得了身份与尊严,扬着满是泪痕的脸乞求:“伍副统领,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高傲如舍琳都这样低声下气了,向来随和的菲儿也好言相商:“伍幅统领,作为女王的丈夫,东方大元帅可以指挥深蓝执法队,那么,作为王子的妻子,舍琳王妃请你们办事也不能就算是坏了规矩,所以,请你给个面子,把明渚交给我们带走,。”
准王妃与公主采取如此低的姿态,加上与沈涵秋交手并无胜算,伍哲利落的收杖后退,义正词严的说:“明渚有通敌嫌疑,未洗清嫌疑之前,怎么能让他离开深蓝林地?”
舍琳马上承诺:“让他在国都候审,我可以担保他随传随到。”
谁都知道这承诺是虚的,根本用不着兑现的,偏沈涵秋不懂,没等伍哲开口说放人,她已冲到明渚身前,劈手一棒,扫倒押送明渚过来的那名深蓝执法,夺过明渚,威风凛凛的大喝:“姑奶奶倒要看看谁能审他!”
好容易见事情有可能圆满解决,花刀浪子真不愿节外生枝,“涵秋,有王妃跟公主在,你别乱讲话。”
“你们的王妃跟公主,未必被别人看得起。”沈涵秋冷笑道。不是她不明白舍琳是竭力在救明渚,也不是她不知好歹,但她不要这么屈辱的救明渚,尤其是看到明渚被折磨成这样,她不给明渚报仇怎么能甘心?
一手搀着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明渚,源源不断的输给他花木精神,一手高举着那枚龙之逆鳞戒指,满脸戾气的沈涵秋厉声喝道:“谁将我明渚哥哥伤成这样的,自己站出来接受惩罚!我数到十,没人自首,我就铲除飞象队!”
第八十八章、火鹫花魔的名义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涵秋的话比千斤重石的冲击力还大,场中顿时炸了锅,对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己方除滕烈外,也全是在指责,嗬嗬的一阵怪笑之后,沈涵秋一字一顿的说:“没有谁可以伤害红楼祸害而不必接受惩罚!”
清澈如雪山融水的美眸,闪着凌厉的寒光,扫过全场,冻结了包括伍哲在内的深蓝执法队所有在场人的话头,连风也似乎被冻结,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枝叶都静止了。
“好蛮横的丫头!”隐身在侧的飞象统领缓步走出,如春阳融雪,他进一步,冻结全场的寒意就消一点。
伍哲回过神来,为自己失常的表现羞愧的同时举杖高呼:“封闭魔法阵,捉拿入侵者,有胆敢抵抗的,一律格杀勿论!”一声令下,深蓝执法队明里暗里的队员都紧急行动起来。
大地在急剧的颤动,空地边缘的深蓝阔叶乔木开始旋转,枝叶间渗出轻浅的蓝雾,菲儿与滕烈首先站立不稳,双双跌倒。
冷着一张俏脸,沈涵秋放开气色恢复许多的明渚,手指在逆鳞戒指上一抚而过,剑齿龙应手现形,“剑齿龙,我命令你保护红楼祸害组织成员及我们的伙伴,直到我宰完这群深蓝执法队的恶犬!”
“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有龙的保护。可惜,这还算不得你的优势。”飞象统领仰面朝天念出一串咒语,晦暗不明的天空出现一道亮光,随着亮光飞至林地上空,约略可以看清那是条火龙。
高亢的龙吟,同时从剑齿龙和火龙口里发出,浓浓的杀机充斥在天地之间。
战事一触即发,花刀浪子神色一变再变,终于下定决心振臂高呼:“住手!我以火鹫花魔的名义,命令深蓝执法队飞象分队的成员停止攻击!”
火鹫花魔的名义,只有女王和王子能用,连受女王委托掌管国事的东方煜大元帅也是不能用的。伍哲横竖想不到花刀浪子是王子,忠心耿耿的他当即大喝:“大胆狂徒,竟敢盗用火鹫花魔的名义!”
“蠢材!”飞象统领早年间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后来为晋级闭关修炼火性也磨去不少,近年已很少发脾气了,这会子瞧到伍哲愚蠢至此,火气一上来,抬脚就踹了伍哲一个嘴啃泥。
副统领挨了踹,余下那些深蓝执法队员谁还敢有不同声音,齐刷刷的朝着花刀浪子单膝点地,恭敬的行王室近卫队觐见礼。
飞象统领安抚过召来的火龙,让它乖乖的降落在空地西北角,再待以标准的王室近卫队觐见礼参拜花刀浪子,却让他给拦下,托着掌心闪烁红光的火鹫花徽,他以商量的语气说:“我暂时不想暴露身份,请飞象统领你成全。”
无条件服从以火鹫花魔名义下达命令者,是深蓝执法队的灵魂所在,花刀浪子的请求,飞象统领自然是满口应承,并在第一时间颁下严命,要求飞象队员不得泄露今天发生的事。
解决了深蓝执法队这边的问题,花刀浪子得安抚怒火仍炽的沈涵秋,执着她那双白嫩的手,展露自以为帅气的笑,他软语相求:“看我的面子,跟深蓝执法队的过节就此揭过,好不好?”
用力震开仿佛不再认识的花刀浪子的手,沈涵秋挑眉冷笑:“没有谁可以伤害红楼祸害而不受惩罚,你也不例外。”
“谁敢伤害红楼祸害!”
阴晦的森林上空传来沉闷的龙语,众人回首去看,便见到一大一小两条蓝龙贴着林梢飞来。
小龙先到达,双足未稳,便冲沈涵秋叫:“老大,谁那么大胆,竟敢伤害我们红楼祸害!”
“你是?”也够好笑的,被人家龙称老大的人,居然认不出这是几时收的龙小弟。
“我是六十九,老大,我变化太了点,是吧?”小龙是条活泼的龙,话挺多的,“我再给你介绍,跟我一起来的是我二哥,他也想加入我们的红楼祸害组织,老大,你就通融一下,答应他好不好?”
龙申请加入红楼祸害组织,需要通融?
沈涵秋心里乐着,嘴里却道:“蓝小龙,你二哥为何想加入组织?”
“二哥化龙时出了点小意外,天眼没开全。”
“哦,原来如此。”
沈涵秋也就是顺口答的一句,结果小龙误会了,以为她不是很乐意帮他二哥,忙道:“我大哥和三哥说了,要是老大你能为二哥开全了天眼,他们也要加入我们组织。”
现在龙批量生产么?
这种问题只有沈涵秋想得出,也只有她问得出,然后不等人家回答,她豪爽的挥臂应道:“就这么说定了,干掉了伤害渚害的家伙,我就为蓝二龙开天眼。”
如果说,有剑齿龙在,火龙敢呲牙咧嘴,表明它是猛龙,现在又到了两条蓝龙,火龙还敢亮爪子,就是傻大虫了。现在这条傻大虫摆出张牙舞爪的滑稽样,貌似大无畏的面对着逼近的三条龙,但站得近的人都看得出它身子在微微颤抖。
“涵秋,如果一定要谁负责,你就算在我头上好了。”花刀浪子无视逼近的三条龙散发的浓浓杀意与那迫得心从胸腔挤出的巨大压力,闪身挡在火龙之前。
菲儿拖着舍琳也飞跃至花刀浪子身侧站定,是舍琳紧挨着花刀浪子的景象刺激了沈涵秋,嗬嗬两声怪笑后,雾笼水眸的她嗲声嗲气的说道:“红楼祸害组织守则里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绝对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
熟悉的怪笑,烂熟的组织守则,明渚大脑深处的记忆被触动。被输入了花木精神,又有剑齿龙渡入少量龙息,他的皮外伤已经痊愈,这会子记忆一经触动,整个人便清醒了过来。翻身站起,不甚了解状况的他问:“出什么事了?”
正要大发雌威的沈涵秋一下子愣住了,反倒没有舍琳动作迅速,等她能动时,明渚已被舍琳合身抱住。怒冲冲的大踏步走过去,喊着“美女蛇你闪一边去!”她颇嫌粗暴的推开舍琳,然后搂着明渚的脖子就哭开了。
“涵秋,你怎么能这样!”花刀浪子自个儿也分不清到底为沈涵秋对舍琳的无礼生气,还是为她搂着别的男人哭吃醋。
被推得跌飞出去的舍琳好不狼狈的爬起来,跺脚嗔道:“明渚,你看看她呀!”
“她没恶意的。”明渚不明白两女是因何交恶的,直觉的就替沈涵秋辩护。
心里暖呼呼的沈涵秋哽咽道:“美女蛇欺负我,花浪子也欺负我,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三条龙在侧,舍琳不敢对沈涵秋出手,远远的指着她责问:“嘿,你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啊!不是我告诉你明渚的下落,不是他带路,没我们帮你,你能救得了明渚?”
“是,很感谢你们帮我,所以我大度的不追究深蓝执法队抓并囚禁渚哥哥的责任,只要求你们交出伤害渚哥哥的凶手。对你们的这要求不过分,我认为。”一口一个你们,一口一个我,界线划得清,心中的恨意也表露得很清楚。
“不是的,涵秋,你听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限你们立即交出凶手,不然就准备失去整个飞象队。”
“涵秋,你不能——”
“身为老龙的老大,我沈涵秋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沈涵秋刻意夸张的大笑,想要表现出自己对花刀浪子的不屑,可明渚看出,她的心在滴血。
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明渚说:“算了,涵秋,我伤得也不严重,你不用再跟他们斗气了。”
第八十九章、狼的凶光
爱怜的为沈涵秋掸去衣上的碎叶断草,虚弱到腿直打晃的明渚努力挤出和煦的微笑,那微笑当然只对着沈涵秋,连分一点给舍琳的意识都没有。
这一刻,舍琳明白了原来他的不即不离是因为沈涵秋。
想当初,正是他那份与众不同的疏离吸引了她,让她着迷,让她以为他是不为美色所动的奇男子。
到今天,忽然发觉事情不是如自己的想象,她不得不承认,他不是不为美色所动,该死的他根本是为沈涵秋的美色迷住了。
悲哀,舍琳想不到这个词有用到自己身上的一天。哪怕是相信了王子必死无疑,但王妃的桂冠也足以让她不觉得生活有缺憾。当明渚出现后,那颗平静的心为之蠢动,憧憬过与他双栖双宿的生活,也考虑过偷欢之后各自走开,不管是哪种情形,在想象中她都占着主导的地位。忽然之间,她发觉,给她尊荣的男人与她爱的男人都深爱着另一个女人,这时候,除了悲哀,她找不出别的词可以形容自己。
恨,如此轻易的占据了舍琳心间每一处角落,这个以高傲著称的准王妃无比恶毒的暗自咒道:你们得不到好结果的。
诅咒的效应来得如此之快,几乎是在舍琳念头刚起,明渚的十指便插进了给他个狗熊式拥抱的滕烈前胸。
虚弱得腿直打晃的明渚此刻跟疯了似的,要生生的撕开滕烈的胸膛,任滕烈叫声有多惨,沈涵秋哭求声有多惊慌,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抠住滕烈的肋骨就是不肯松开。
花刀浪子当机立断挥出魔焰刀斩断明渚的十指,但还没等他将滕烈拉开,就发现明渚的十指仍完好无损。忍着想狂喊的冲动,他再次用魔焰刀斩明渚的十指,他看得分明,魔焰刀的确是斩断了明渚的十指,可结果是明渚的断指旋即又无药而续。
假若没有明渚指断处的错位,连花刀浪子也会以为自己其实并没有斩断明渚的手指,可因为他斩断明渚手指的同时拉了那么一下,那根断指重续时便有些错位。
沈涵秋忘记了悲伤,只死死的盯着明渚错位的断指。
可怕!
明渚错位的断指就好像砌泥墙时错位垒砌的泥砖,只用泥浆涂缝即可,这便也表示他是杀不死的人。
杀不死的人,还是人么?
“完蛋了,他是无心死士。”扇魄说,“不将他尘解,等到他挖出那黑小子的心肺,黑小子也会跟他一样成无心死士的。”
约略明白了扇魄话里意思,沈涵秋仍要问:“何谓无心死士,何谓尘解?”
“你也知道无心死士?”沉不住气的伍哲终于漏了口风。
“你把渚哥哥变成了无心死士?”沈涵秋身遭气流乱窜,有形的无形的光环乱撞一气。
伍哲身边的深蓝执法队员忙道:“不是!是因为他被挖了心肺,我们才抓他回来研究,看他在怎样的条件下才会变成无心死士。”
“谁挖了渚哥哥的心肺?”
“我们在西城铁军驻地附近发现他,谁挖去他的心肺,我们没看见,不好说。”
“西城奸贼,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沈涵秋悲愤大叫。受她情绪影响,她的三条龙小弟也跟着引颈长吟,混合的叫声震得众人血气翻涌,也震得明渚身软手麻。
趁着明渚手劲儿减弱,花刀浪子将他的手从滕烈的胸腔中拽出来,飞象统领上前一掌印在他胸口处,舌绽春雷:“尘归尘,土归土,万物消解化尘土。”
地面草根下的泥土化为尘雾卷上来,笼住明渚全身。微小的尘粒钻入明渚肌体,切断他肌体组织间的联系,一点点的将他全身肌肉切分。
完全是在静态下,明渚全身肌肉被分解为微小的颗粒。
惊呆了!
就是地面卷起一阵尘雾,过后,明渚就只剩下一幅白生生的骨架与纠结的长发。而且这还不算完,接下来,不沾星点肉屑的骨架噼啪作响,响一声飞出一点幽碧的火星,随着火星越飞越多,兀自立着的骨架看上去便是笼在幽碧的光罩里,仍压在头骨上的长发无风自扬,令人莫不毛骨悚然。
消失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在眼前消失了!
亲若手足的儿时玩伴,死在一种比砍头更残忍更可怕肉体消失方法里,除了眼睁睁看着,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渚哥哥!”
一种类似母狼失崽的悲嚎响彻在天地之间,再看沈涵秋流泪的眼,里面散发的完全就是狼的凶光。
“涵秋不哭。”滕烈忍着剧痛揽住沈涵秋,安抚已将失控的她,“渚哥哥看到你哭会心痛。”
“渚哥哥不会心痛,他死了,死了呀!”沈涵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去食兽国的,是我害了他。”滕烈终于忍不住也失声痛哭起来。
“怪我,我早些到国都跟你们碰面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不带你们出弱水宫,泽姐姐不会受伤,我们就不用到这鬼地方,渚哥哥也不用死。全怪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心痛到极处,沈涵秋五指如爪照着自个儿咽喉急抓而下。
若非花刀浪子看得紧,若非他反应迅速,沈涵秋就不会仅仅撕掉咽喉处的一块皮了。
牢牢的钳住沈涵秋的手,花刀浪子焦急大吼:“你疯了吗!”
自怨自艾的滕烈被花刀浪子的吼声惊醒,见狂性大发的沈涵秋仍试图自残,他也急了,吼声比花刀浪子还大:“涵秋,你要烈哥哥心痛死吗?”
仿佛让那声吼吓傻了,沈涵秋怔忡的望着滕烈不言不动。
烈哥哥也会死,也会像渚哥哥那样死掉吗?
一种无以言喻的恐惧压下来,压得沈涵秋呼吸困难,惨白颜容渐渐泛紫,直至乌紫一片。
“你别吓我,涵秋,你怎么了?”花刀浪子害怕得无以复加,紧张的心拧成麻花儿。
没有意识到花刀浪子跟自己说话,也或者说是根本没意识到身边还有这么个人,沈涵秋只死死的盯着滕烈,生恐一眨眼他就消失了似的,她努力的撑着眼皮,一直不敢眨眼。
看懂了沈涵秋在害怕,滕烈想告诉她不要怕,可这时候,他被明渚撕裂的胸腔血不停的涌出,他根本集聚不到说‘烈哥哥不会离开你’这句话的气力。
悲伤的情绪笼上龙小弟们的心头,连未正式加入红楼祸害组织的蓝二龙也悲吟不休。
都说龙性本贪,见多识广的蓝二龙还没受到沈涵秋的好处,这会子看出她为滕烈的伤势担心,主动上前给滕烈渡入龙息,却是背离龙性本贪的常规。。
珍贵的龙息,及时的渡入被开膛的滕烈体内,很快随着流淌的血液到达伤处续筋生肌。在这道神奇力量的作用下,濒临死亡的滕烈获得了新生。
像明渚一样爱怜的为沈涵秋整了整衣衫,滕烈郑重的向仍惊惶万状的她承诺:“烈哥哥不离开你,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不知何时挤到滕烈身边的菲儿,死死的咬着自个儿的手,强迫自己不要嘶喊出声。
有同病相连之感的舍琳过来拉起菲儿,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拥有他未必是福,离开他未必不是福。”
第九十章、龙的自觉
乌紫的脸色,随着滕烈一遍又一遍的承诺逐渐恢复正常,终于能够开口了,沈涵秋抹干泪水,杀气腾腾的说:“血债血偿,我要杀光制造无心死士的恶贼,替渚哥哥报仇!”
“涵秋冷静点——”花刀浪子不想事件越闹越大,可话才说半截就被打断了,是被金狐打断的,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无比愤慨的诘问:“牺牲狐族勇士的时候,你也是告诫我要冷静!为了你所谓的国家利益,我们得无条件的被强权牺牲,是这样吗?”
“我没有要牺牲掉谁。”
“没有吗?当年因为东方世家欺压狐族无所不用其极,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此才有狐族借兵复仇计划,可是我们没有防范龙祖三刀客之一的花鹰兄弟,让你获悉行动计划并透露给了东方世家,当时你美其名曰:阻止狐族引狼入室。”金狐的记忆拉回到久远的少年时光,曾经的创痛再次扭曲了他方正的脸庞。
物产丰富的塔斯盆地,是狐族繁衍生息的根之所在,狐族最盛时有近百万人居住在此。相对富足的生活,使得狐族安于享乐,缺乏危机意识,在塔斯盆地隶属的塔斯行省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首脑换成东方琢后,觊觎狐族财才久矣的东方世家伸出了罪恶之爪。
排名蠓妖兽大陆前十位的流云、飞雨及飘霞三大晶石矿,首当其冲的遭到明目张胆的洗劫。尔后,东方琢以整顿治安为由派兵查封了塔斯盆地的所有晶石矿,又以拍卖形式将所有已有主的晶石矿采矿权卖出去,最初的买主来自全国各地,过后几经转卖全卖给了东方世家的人。
捅开那其薄如纸的遮羞布,赤裸裸的抢劫一目了然,但狐族朝中无人,上诉无门,打落了牙齿只能和血吞。
经过东方世家的打压之后,经济实力急剧衰退的狐族,退居到盆地边缘的塔北森林,狐族人从那时开始反思,开始计划复兴,精英组合之十色狐妖组正是那时候成立的。
东方世家从不曾对狐族真正放松警惕,稍有风吹草动就施重拳打压,狐族勇士一批批倒下后,狐族长老终于决定向塔北森林另一侧的百色国求援,以狐族至宝十颗迷魂狐眼石及每年三成矿石产量的代价,请百色国出兵替狐族夺回塔斯盆地。
出兵协议达成,狐族长老会紧急召回在龙祖学院学习的十色狐妖成员。很不巧的,也是太巧了,狐族大长老用水晶球下达召回令时,龙祖书院三刀客刚打完一场群架在庆功,花刀浪子机缘巧合的获悉了狐族借兵计划,在劝说无果后将狐族计划宣扬了出去。
百色国最终没有出兵,他们的军队在即将进入塔北森林的时候,接到撤退令,然后对外界宣称是在举行野外练兵。
整装待发的狐族勇士,未等来盟友,等到的是东方琢的长子东方熳率领的飞豹军团。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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