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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青木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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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家的男子出了名的容貌俊美,慕容捷自然也没有例外,他身材修长,容貌俊美,双目明亮有神。
  屈突掘见到慕容捷经过,连忙躲开,并且恭恭敬敬弯下腰,右手手掌握拳放在心口上。
  “我记得你是三弟身边的人。”慕容捷见到屈突掘,脚步停了停,问道。
  “回二郎君的话,小人正是三郎君手下的人。”屈突掘垂首答道。
  “嗯,替我告诉三弟,过几日我一同和他去狩猎。”慕容捷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前面急着议事,若是迟了,少不了又要被训斥。
  屈突掘等慕容捷走开之后,便往慕容泫那里去。
  慕容泫此刻不在慕容家开设的族学中读书。慕容鲜卑向来仰慕汉学,所以从第一代单于以来就让慕容家族中人学习汉学。甚至有些慕容族人对那些典籍的了解已经十分深。
  慕容泫自然也和那些兄弟一样,年纪到了就到族学中上课,不过那些典籍要学,同样胡人的骑射一样都不能落下。
  慕容泫手指长弓,手上的木蹀已经将弓弦勾开,箭镞对准了一射之外的箭靶子。狭长的凤眼微眯,勾住弓弦的那只手一放,弓弦上的羽箭嗖的一下飞出,一下深深刺入靶中。
  “三郎君。”屈突掘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慕容泫射箭,瞧见那一箭稳稳的射中靶心,他差点就拍腿叫好。
  这射箭可不是把箭头瞄准就行了的,就算鲜卑人那么多人都狩猎,这精通射箭的好手也不是太多。
  “吩咐你做的事做的怎么样了?”慕容泫看着靶上的羽箭,面上没有半点高兴的神色,他伸手勾了勾弓弦,将弓弦再次校准了一次。
  “回禀三郎君,郎君嘱咐之事,属下都已经办妥。”说罢,屈突掘抬眼看了一眼慕容泫,这位郎君的容貌在兄弟们之中最为突出,初次见他之人,没有一个不被他容貌惊艳的。可是屈突掘私下却是怕他的很。
  这位郎君神情之中偶尔流露出一丝阴狠,虽然只有一点,却也让人心悸。
  “怎么,有事?”慕容泫点了点头,也无事再吩咐他,却见他没有退下,唇角挑起一抹笑来。
  “三郎君。”屈突掘心里挺怕慕容泫,但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这种有话只能憋在心里的感觉太他妈的憋屈了,不吐不快啊!
  “郎君为何要帮那个小子呢?”前段时间,慕容泫的确是要他们去寻一个人,还给了他们画像,可是那小子瞧着要比画像上的人年轻许多,还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怎么郎君那么上心,还要他们去一户人家里,告知那小子就是失散多年的外孙!
  “为何要帮?”慕容泫听到屈突掘这话笑笑,“或者说……是我欠了他。”
  他的的确确欠了她。
  “啊?”屈突掘听了这话摸不着头脑,他站在那里傻兮兮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怎么郎君和他说了之后,他反而更加不明白了。
  明明三郎君之前和那个小子也没见过面,更谈不上借钱,怎么说的上是欠了他呢!
  “你也累了,下去吧。”慕容泫道。
  屈突掘还想再问,可是瞧见慕容泫的面色,再多的话都只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身后的人走之后,慕容泫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放在弓上对准靶心射出。
  “人固有一死,你为何要执着?”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真的承认了,就会连累到你。这种事,我做不来。”
  脑海里这两句话冒出来,似是细细密密的线,缠绕在他的心口上,抽紧了细细密密
  的疼。一阵接着一阵,几乎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
  疼痛入骨,如今重来一次,他竟然是有些不敢去见她了。
  慕容泫突然抓住弓,一只羽箭搭在弓上,箭飞出径直刺入箭靶中,力道之强,甚至将箭靶整个完全贯穿。
  “争——”弓弦在这一射之后,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断了。断裂的弓弦将他的手掌皮肤割破,血珠立即从伤口涌出。
  “三郎君?”一旁的侍从冯封瞧见他手上的伤口,不由得上千一步,压低声音。
  三郎君一向沉稳,今日怎么有些不同往日?
  “无事。”慕容泫随意将手上的断弓丢在一边,“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冯封闻言,垂下头来,“唯唯。”
  **
  秦萱一直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当门神,结果这一当,竟然有人自己送上门认亲戚了!
  安达木拿着手里的长棍,裴家说是士族,但是在辽东没有根基,连给裴家种地的人都没多少,所以人手一根棍子已经是不错的了,至于兵器,铁器好贵的!
  他这会看着那个鲜卑老妇人,嘴张的老大险些合不拢。
  秦萱这会是焦头烂额,她还在工作,自然是不可能去认亲戚,而且这亲戚她还不怎么想认。
  经过陈氏之后,她对所谓的“亲戚”简直是谨谢不敏,不然一来大棘城,她就会去找外祖家,而不是自己找工作了。
  秦萱听母亲盖楼氏说过的,如果真的要找,也找的到。
  贺拔氏头发已经有了花白,但是人很精神,一双眼睛和刀子似得。嗓门也大,她看着给自己牵马的男人,“你还不去把你的弟弟带回来?”
  她鲜卑话说的飞快,但足够人听懂。秦萱心下眉头直皱,这会她还在工作,实在不想和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
  她瞧着那高大健壮的鲜卑人上门,她沉声道,“请问阁下何人?”
  一旁的安达木这会已经瞧明白是盖楼家来人了,要是换成其他人,他早上去了。但这盖楼家,他也没底气管。
  “我是你阿兄。”面前大汉长得五大十粗,而且一头头发披散着,瞧着就是个野人模样。
  “……”秦萱瞪着眼前的人,无话可说,她哪里来的这么老的阿兄!
  “哎,外头有人么?”里头的阍人听到外头的动静,把侧边的小门打开,探出头来。
  阍人瞧见门外站着的鲜卑人,吓了一跳。那个鲜卑人足足有九尺高。辽东的鲜卑人高大的不少,但这也算是非常高了,而且一脸横肉,瞧着就不是善茬。
  “无事。”秦萱心里已经有些急,“只是过来问路的而已。”这话已经用汉话说了。
  “那就快些打发他们走,待会若是郎主知道了,恐怕有你的受的!”阍人有些不耐烦,“胡人就是不懂规矩……”嘀咕着就去关门。
  那鲜卑大汉听不懂汉话,站在那里傻兮兮的看人把门关上。
  “有事待会再说好么?”秦萱叹气,感觉今天事怎么这么多。
  那大汉看了她一眼,然后去看马背上的鲜卑老妇人。
  贺拔氏点头,“我们去他住的地方等。”
  “……”秦萱闻言蹙眉,他们是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的?她行事小心,就算连雇佣她的裴家,都没有说自己到底住在哪里。
  安达木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但秦萱却在贺拔氏和那个男人走了之后,脸上神情半点没有变,似乎方才那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秦萱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外祖母和舅舅一家,盖楼氏和她说过,但却没回娘家看过。这会兵荒马乱的,又加上交通不便,光是出个乡都要走上半天,别说正儿八经的出门了。
  所以她对这一家人并不亲近。
  站完岗,换了一批人前去站着,她拿了几个做好的蒸饼急急忙忙就往外走。
  安达木见状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秦萱闻言转过头来,看着他。
  他鼓起勇气道,“我们一起来的,既然有事,我自然是要在一旁看着了,若是有事,说不定我还能帮忙呢。”
  秦萱一笑,点点头,“好啊。”
  安达木一听,顿时眼睛都亮了,他立刻跑到她身边,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秦萱眼神在他身上溜了一圈,想起这一路上,她手撕盗贼的事来。来大棘的路上并不太平,流民集聚的地方原本就乱,有不少人瞧见秦萱看似一个瘦高的少年,前来打主意的。她几次把那些人给赶走,有那么两三回,甚至还动了刀见了血。
  安达木自然也想起了,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没有他,秦萱也不会有事。不过他嘴上肯定是不肯答应的,“我会保护阿蕊和你两个!”
  秦萱差点噗嗤笑出来,不过好歹是忍住了,她对着安达木保全,脸上甚是正经,“那么就拜托了。”
  安达木被她这么一弄,也愣愣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娇花:近乡情更怯啊~~~我怎么要去见老婆~~~
冯封:郎君,娘子身边好像有个苍蝇。
慕容娇花:神马!拍死拍死!
秦萱:奇个怪了,我外婆怎么找上门了?
慕容娇花:好心方……


☆、外祖母

  这走得并不顺利,也不知道是哪个将门口的事告诉了管事,管事可不是甚么脾性好的人,在秦萱抬腿要走的时候,立刻派人叫住她,把她叫到跟前给臭骂了一顿,无外乎就是领着主家的钱财莫要干吃里扒外的事。
  管事可能是在裴家事做多了,两只眼睛生在头顶上。对着眼前有一半鲜卑血统的少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秦萱沉默着听完,也没有和其他鲜卑人一样傻兮兮的走开,或者是高声为自己辩解,“我在值的时候,并没有放生人入内,就这一点我已经尽职了,至于外祖之事,我从未徇私。”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已做到,对外祖,我也不能真的不搭不理,那我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秦萱知道眼前的管事恐怕是把她当做目不识丁的鲜卑人看,她反正常常被人看做是鲜卑人,也早也习惯了,但是被人当做文盲,这滋味就有些不太好受了。
  “听闻郎主家乃是百年簪缨之家,难不成也要看着人见亲不认?”秦萱心下算了一下,这个月才刚刚开始,而上两三个月的工钱已经拿到手了,她也可以不在这里干了。
  秦萱没想过要在裴家门口看几年的大门,这活计也就做一下拿来过渡,等到做了几个月就赶紧的撤。
  “哎,你!”管事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不想干了,其实他也没怎么读过书。那些书卷和竹简都是士族们珍藏起来传给子孙后代的好东西,这世道没有几个有幸可以读书识字的。
  管事没有想到秦萱能够说出那么文绉绉的话来,而且招人也没那么容易。他瞧着秦萱掉头就走,他在后面喊了好几声,结果那人连头都没有回。
  一肚子窝火只能跳脚,他就觉得不能卖身为奴的鲜卑人不好用!
  安达木瞧着秦萱就这么痛快的把身上的差事给辞了,简直目瞪口呆。这守门的活儿在他看来算是好事了,至少很轻松,没有多少费事的,而且给的也多。
  “那你就打算给裴家看一辈子的大门?”秦萱听了安达木的话,心里很不高兴,“算起来,那家是士族没错,要是还和当年一样,还用得着另外让鲜卑人来看门?”
  秦萱知道那些士族是个什么样子,嗑药发疯裸奔,这就是他们的时尚,另外拿个塵尾谈玄之类的。
  他们对鲜卑之类的人也是从骨子里头看不起,说白了,在门口蹲着就和看门狗也没有多少区别。
  “这……”安达木瞧见她生气,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明白为何她会生气。
  “你该别是真的这么想吧?”她脸色就变了。
  “你别生气!”安达木立刻说道,他说完垂下头来,“其实,我还真的觉得挺轻松的,你看啥都没做,就那么站着,就有报酬了。”以前在丛林里打猎的时候,忙活一整天也得不到多少。
  “你……”秦萱叹了口气,她一把抓过安达木和他解释起来,“你现在别看裴家这会还不错,裴家原本起于河东,几年前应该在洛阳的,现在洛阳成了那些羯人放马的地方,甚至司马家的皇帝都做奴隶去了,皇帝都这样了,下面的臣子呢?这里可不是南边!”
  “啊?”安达木听得满脑袋浆糊,他连汉话都不会说,跟别说是搞清楚洛阳皇帝和士族的那些关系,就连眼下辽东之外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
  “我说天下已经乱了,皇帝都那样了,别说那些士族。”秦萱当然知道自己这话有些托大,不过估计一大波的士族已经挂在流民的手里了,她这话也没算说错。
  “在裴家看大门能有个甚么前途,难道还指望那家里的人看你长得英俊高大,提拔你?”秦萱知道自己说话文绉绉的话,恐怕安达木听不懂。
  “我瞧着没过几年,说不定就要打起来,说不定机会就来了呢?”秦萱说到这里就笑了。
  她以前也听父亲说过辽东的局势,辽东不是慕容家一家独大,东北两面有宇文部还有段氏鲜卑,另外还有一个高句丽半点都不老实。
  慕容奎若是不想被其他几部吃掉或者就是在辽东做个太平地主,那就在这里窝着。但是她觉得,一定不会的。
  乱世出枭雄,同样也出野心家。这天下乱哄哄的,南边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本事收复故土,那么北边就只能更乱了。
  在她看来慕容家展现对中原的野心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啊……”安达木挠挠头,“那么我和你一块走好了。”
  反正都是一块来的,那应该是同进退!
  秦萱听到这话,有些意外,她转过头对他点点头。
  贺拔氏老早就在秦萱暂居的地方等着了,秦蕊见着人来,听丘林氏说是她外祖母来了,吓得躲到家里的角落里死活不出来,贺拔氏和秦蕊说话,秦蕊说不到两句就哭。贺拔氏让孙子把秦蕊拖出来,秦蕊就发疯似得尖叫,对着拉她的男人又抓又咬。
  瞧着这样子,贺拔氏连忙让孙子住手。
  盖楼家也是前一段日子才知道自家的外孙来了大棘城的,一开始他们还不相信,连续盯了好几日才能确定。
  盖楼氏自从出嫁之后,再也没回来过。就算是贺拔氏对自己女婿的事儿也没知道多少。
  秦萱进来的时候,就听到秦蕊抱着胳膊缩在角落里抽泣,丘林氏也是一脸的发懵,好端端的外家来看外孙,怎么小娘子哭叫的和甚么似得?
  秦蕊听到姐姐回来了,才肯抬起头来,秦萱看到妹妹满脸泪痕,吓了一大跳,她怒视那边的男人。
  贺拔氏看着她那一脸怒容,开口了,“没把她怎么样,只不过怎么见了人躲在角落里头不出来?”
  说起这个贺拔氏自己都闹不明白,明明女婿家也不是甚么讲究的汉人,女儿更不会将女儿养成这样。
  “……”秦萱只是把妹妹抱紧没有说话。
  “哎,罢了。”贺拔氏叹气,“我是你们的阿婆。知道么?”
  “……”秦萱抬头看向贺拔氏,贺拔氏的容貌和记忆中盖楼氏很是相似,她知道十有八·九贺拔氏就是她的外祖母了。盖楼氏说过这个外祖母在家中说一不二。
  “阿婆。”秦萱唤了一声,她伸手摸了摸怀中妹妹的头发,柔声道,“阿蕊,那是阿婆。”
  秦蕊瑟缩在她怀里,任凭秦萱怎么说,就是不肯叫贺拔氏。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拔氏拍了拍手,不在意秦蕊叫不叫她阿婆。
  秦萱迟疑一下,看着这一家子是真的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干脆就将双亲接连去世,受到族人压迫的事说出来,随便将那个男孩的夭亡说成是她自己。
  秦蕊听到秦萱说她自己早就在当年夭折,不由得抬起头来,结果被被秦萱一把压了下去。
  “……”贺拔氏越听,脸色就越难看,最终说到陈氏的那些作为,她大声喝道,“当年你阿娘就该打死她!”
  盖楼家和女婿家隔着一段距离,那年月中原已经乱起来了,而且单于也和自家同胞兄弟打起来,贺拔氏的儿子就是在慕容部的内乱中把命给丢了。
  一堆事下来,叫人焦头烂额。
  这么些年下来,贺拔氏自己过得也不是很顺心,儿子没了,儿媳带着儿子留下来的遗产走了,但是将孙子留下来了,她还得操持着将孙子带大,女儿那边距离又远,实在是有心无力,但贺拔氏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变故。
  “我已经把她给弄废了。”秦萱说这话的时候,目色深沉,嘴角甚至勾起来。
  “那你怎么没有要她的命?”贺拔氏听出她留了陈氏一命,有些恼怒。
  “阿婆,要折磨一个人,不一定非得杀了她。”秦萱道。
  贺拔氏望见秦萱眼中的笑,顿了顿,“早知道,就应该将那些人都给教训一顿!”
  这亲戚算是认下来了,贺拔氏决意带着秦萱和秦蕊回盖楼家中去,秦萱还有些犹豫,去盖楼家固然身上负担能够减少许多,但是这一家的品行还不知道。尤其……她看向那个高大的大汉。
  那个男人还把她妹妹给吓着了。
  “你两个到盖楼家去。”贺拔氏才不管秦萱乐意不乐意,“你既然来了大棘城,就没有瞧着你带着二娘受罪的道理,难不成还要瞧着你继续守大门不成!”贺拔氏看向旁边的孙子,“虎齿,还不带你弟弟妹妹回去!”
  那个被称为虎齿的鲜卑男人,转过身来看着秦萱,秦蕊是怕了男人,瞧着那个男人高大的身材和黝黑的脸庞,秦蕊吓得又缩进她的怀里。
  “我亲自照看二娘。”贺拔氏瞧见秦蕊这么娇娇弱弱的,气不打一处来,若是生于富贵人家倒也罢了,但是偏偏不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有事。
  秦萱闻言,看了看怀中的秦蕊,她再抬头看了一眼贺拔氏,贺拔氏年纪大了,头发花白,但是双眼明亮,说话也是中气十足。
  秦萱这段时间也在头疼秦蕊的事,丘林氏说到底还是外人,实在是不知道能替她照顾秦蕊多久,而且这一代青年男人也很多。而她为了生计,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秦蕊的身边,一旦出事,便是无可挽回了。
  想起妹妹的事,秦萱咬了咬牙,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外婆:我亲自照顾外孙女!
秦蕊:好可怕!还有姐姐刚刚那个混蛋欺负我!
秦萱:是时候让他感受到神马叫做鼻青脸肿了。
大汉:我是无辜的!

☆、心思

  其实秦萱和秦蕊两个也没有多少行李,她从秦家带出来的除了一些换洗衣服和积攒下来的积蓄之外,最值钱的就是那一匹被秦蕊取名黑黑的马。
  那马是好马,不是驽马,拿出去卖的话,也能卖个好价钱。但是秦萱是绝对不会卖的。
  将那些收拾了的行李放在马背上,秦萱过去就和丘林氏道别,丘林氏站在那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秦萱几个在这里已经住了好一段时间了,丘林氏想着等到熟了晚上下手,到时候生米成熟饭就行了。谁知道人家的外祖找上门,这到手了的鹅都跑了。
  “娘子,多谢娘子这段时间来的照拂。”秦萱对着丘林氏还是有一点愧疚,一开始她不过是为了秦蕊有个人可以稍微照看一下。结果丘林氏对秦蕊是真好,至少秦蕊在丘林氏这里过得十分开心。
  “阿干倒是知道。”丘林氏心中含怨,但也明白这个也怪不上秦萱,鲜卑人重母系,有时候母族都还能管自家外孙部落里头的事。外祖母都发话了,做外孙的难不成还要梗着脖子和外祖母对抗不成?
  丘林氏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魅力,“阿干在这里住了许久,总得给我一些东西做个念想吧?”
  这话说的半点掩饰都没有,她还一边说一边看着秦萱,等着秦萱有所表示。秦萱硬着头皮,想要装作看不懂吧,好歹人家还给她照顾了那么久的妹妹。于是秦萱只好拿出一把匕首交给丘林氏。
  “这把匕首赠予娘子。”秦萱道。
  其实这把匕首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不过是她平常为了方便在东市买的一把匕首而已,不过她身上也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好。”丘林氏见到那把匕首,笑的花枝乱颤,伸手接过来。
  虎齿在一旁看见,眼睛忍不住在丘林氏的脸上溜达了一圈,男人一开始总是喜欢看女人的脸和身材看。
  鲜卑人男多女少,又有崇女的习俗,所以虎齿打量的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丘林氏发现了,操起鞭子把他打个满头包。
  鲜卑女子的脾气很少有温顺的,大多数是惹火了她,就一顿鞭子打过来。和男人不分上下。
  丘林氏收了秦萱的东西,心里好受点了,脸色也好了起来。安达木在一旁看着,鼻子里哼了一声,结果丘林氏一记眼刀当空劈来,差点把安达木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
  安达木自然是不可能和秦萱一起去盖楼家的,贺拔氏要秦萱去盖楼家,那是因为秦萱是盖楼家的外孙,是贺拔氏的亲人,他和贺拔氏还有盖楼家又不是一个部落的,自然不可能前去。
  不过待会他可以跟着秦萱道盖楼家认个路,以后找秦萱也好去找人。
  想到这个安达木心情顿时就愉快了。
  东西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秦蕊站在那里瞅着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走近,立刻吓得躲到秦萱身后,死活不肯出来。
  秦萱对虎齿不好意思的笑笑,抱起妹妹让她骑在马上,自己翻身上马。
  “哎,等等我。”安达木见状,连忙跑上去跟上。
  安达木出来,自然也从家里牵了一匹马出来,上马就跟着走了。
  出门之后,虎齿盯着秦萱只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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