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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青木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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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老马识途,其实聪明的马认识路径并不是难事。白马撒开蹄子就跑到了辽东公府门前。
  这下子这匹马的来源一目了然。
  秦萱瞧着面前男人和他的属下嘀嘀咕咕一会,那男人面上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秦萱一眼。
  “你胆子倒是挺大,不过,我倒是想瞧瞧这么大胆子的人,是不是真的有几分本事。”说着,他站起来,“事关辽东公,看来你是活不成了。但是死前,你可以展现一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秦萱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根根爆出。
  **
  辽东公的府上,慕容泫跟着前头的两个兄长走入了议事的大厅,他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岁的年纪在鲜卑人看来已经是大人,可以暂时参与政事之中。
  这一切和前生并无多少不同,慕容泫的心情早就不复当年的激动和兴奋。
  慕容奎已经在大厅内了,他看着容貌出众的三子和前头的儿子向他行礼,他应了一声。慕容家的男人,相貌大多出众,他自己和他的四个儿子,不管哪一个都是汉人口中的美男子,但是男子相貌好看算不上多大的优点,他怎么可能因为慕容泫长得比其他儿子出众,就对他委以重任。
  今天说的事,也还是西边的段部和宇文部,另外还有东部的扶余国和高句丽,慕容捷等到父亲问他们的看法时,他笑道,“阿爷,说来,三郎还没有说过自己的见解,让他说说看?”
  此言一出,慕容奎也看向慕容泫。
  慕容泫此刻已经准备好了,他似乎没有看到慕容煦投过来的目光,对那位阿爷一拜。                        
作者有话要说:  娇花:我要和我哥正面怼!
秦萱:麻烦把你家的骚包给牵走!

☆、拒绝

  须卜涉归看着面前的汉人少年,这个少年长相俊秀,从肤色上倒是能看的出他有的鲜卑血统,他想起家里几个儿子鬼哭狼嚎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少年沉稳不发一言,心下便有些唏嘘,怎么他家那几个小子,被人打得满脸血回来,还得他这个阿爷来找回场子。
  “府君这是何意?”秦萱从一旁鲜卑人的手中接过棍棒,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要干嘛,难不成还要和她打一架?
  话说她来之后,难道不是审讯完之后,该干嘛就干嘛去么?
  “府君来府君去的,听得老子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须卜涉归活动一下手臂和腿,他是这几年才开始管城中的治安,看着似乎是得了重用,实际上却是事多了不少,但真的要说多受上面的重视,那是半点都没有。
  须卜涉归也听不惯汉人的那一套,“我不是汉人,那一套听不习惯。”说着他就走到她面前。
  “你犯事犯到了辽东公府上,看来是你小子的运气不好,不过在问罪之前,我倒是想要和你比试一下。”须卜涉归道。
  家中那几个小子就算是在当地的鲜卑儿郎中也算是厉害的了,结果被一个汉人小子打的满地滚。这叫他这个做阿爷的太丢脸了。
  “那么得罪了。”秦萱不知道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知道那匹白马是辽东公府上的,证明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可是对的又怎么样?那么一匹白马,看起来骄贵的要命,脾气还不好,天知道这两三月来她光是驯服那匹只晓得发脾气的马就花了多少时间!
  “好!”须卜涉归瞧见秦萱半点都不犹豫的应战,心下大喜。
  一声过后,两人就缠斗在一起。
  之前秦萱手腕上的绳索已经解开,说是她有罪,其实也没有正式定罪,所以暂时还没有被怎么样。
  她听到呼啸的破空之声,手中横起棍棒立即挡下。
  这一身的力气不知道是遗传了父亲还是母亲的,她印象中父母都不是什么娇弱的,秦父身为武将自然不说,盖楼氏鲜卑女子,自小和男子过得是一样的生活。或许两人都有吧,到了现在她的气力也越发大,不过这事对她来言当然是好事。
  这个世道不是看所谓的谁读书读得多,那些士族算是读得多的了,几乎个个学富五车,但是面对一群流民,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些他们看不起的下贱胚子给杀剥一净,她来大棘的这一路上可没少见。
  能保全自己活下去,甚至活的更好的事实力,至于其他的,似乎不重要了。
  她手中感受到的压力更重,秦萱一把拨开。旁人瞧见两人手法极快,眨眼间,已经过了好几招,那沉重的敲击声响,听得人忍不住牙酸。
  那么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下手极狠,若是落在身上,恐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咔擦!”秦萱手中的棍子重重袭向面前那男人的面门,须卜涉归拿起棍子就是一挡,在场众人听到一声,两人手中的棍棒都已经化作两截。
  须卜涉归瞧着面前少年面色如常,甚至连喘气都没有多少,不禁心下赞叹。就算是家中那几个小子也没有一个比的上眼前的一个。
  他双手发麻,手中武器既断,整个人也向后连连退了了几步。
  秦萱望见,停下手来,收势而立,“胜负已分,府君可还要比试?”
  少年声音不如成年男子那么沉,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半点清亮。但是周边的人包括须卜涉归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愿赌认输。”须卜涉归把手里已经段成两截的棍子随意丢到一边。
  “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做这件事才对。”须卜涉归打量了秦萱两眼,越发觉得她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苟且之辈。
  “府君,小人已经说了,那匹白马是人送我的。”秦萱说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头疼,怎么个个都来问她这件事,“而且这马就算是我想拿,也不是能拿就拿的。”
  须卜涉归听了她这话,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似乎也是。
  那些个富贵人家,把牛羊看的比人还重,跟别说是好马了,瞧着那匹白马标志的模样,说不定有好几个伺候着,过得比人还舒服,想要偷还真不是一般的容易。
  他对着秦萱一笑,“那你小子还真有一手!”
  “……”秦萱差点要瞪眼了,她都说了不是她了,怎么还是这么说!
  “其实,若是没有那匹白马的事,我倒是挺想你到我手下做个兵。”须卜涉归已经在军中呆了好多年。一开始是单于手下的卫队,后来大单于变成都督了,也就做了正经的兵士。
  “不敢。”秦萱心中郁闷,对上须卜涉归也没有多少好脸色。一个两个的都不信她说的话,那马好是没错,可是要真的偷了那么一匹马,干嘛还要大摇大摆养在家里,不赶紧的拖到马市去销赃还是蠢蛋!
  她话语才落,那边又有人跑过来,“有人来说,那马是赠予这个小子的,”来人说着就去瞅秦萱,面色十分古怪,说着就在须卜涉归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须卜涉归听完,扭过头去看秦萱。
  秦萱被看的一脸莫名其妙。
  须卜涉归出来的时候,就见着一个身着皮裘的男子站在那里,“那马的的确确是我家郎君赠予那位秦小郎的。”
  那男子生的高,而且气度不一般,光是看着就和常人有很大不同。
  须卜涉归之前就知道那匹白马已经跑到了辽东公那里,知道是公府上的马匹,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还会真的来人。
  “那么你家郎君……”须卜涉归是粗人,还是个不会说漂亮话的粗人。
  “正是你所想的,我家郎君想要让你把人给放了,原本就不是多大的事,这会又被人污蔑。”那男子笑起来,让人浑身下来如同浸入冰水之中,“若是某知晓的没错,告状的便是你的那两个儿子吧?”
  “与人争鱼不成,反而被打的头破血流,原本这件事就不是甚光彩之事。若是有人拿着这件事向上面一告,你这差事要还是不要?”
  须卜涉归白了脸,面前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秦萱这一日过得是起伏不已,清早还在捕鱼,回来就被抓了,被抓之后和领头的打了一架,然后还没坐热呢,又被放了出来。
  出了门口,她就瞧着安达木带着秦蕊站在那里。
  安达木在门外转悠了好几圈,犹豫着不敢进去。秦蕊难得也跟着跑了出来,一步不离跟着安达木。
  “那几个小子一定要他们好看!”盖楼犬齿和哥哥也一同放了出来,他满脸怒容,嘴里嚷嚷着要人好看。
  安达木瞧见她出来,面上一喜,牵着秦蕊就要上去。
  这会有人从一旁走来,瞧着长相应该是汉人,他身后人还牵着一匹白马,看样子就是从盖楼家里跑出去的那一匹。
  “郎君受惊了。”冯封对秦萱一礼。
  “无事。”秦萱瞧着冯封有些眼熟,但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但她多少能够猜到一些他的身份。
  秦萱没来由了挨了这么一回,心情不好,脸色也不好看,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是硬邦邦的。
  冯封自然知晓其中缘由,只是当做不知道,“马……应当归还给郎君……”说着就让人将白马牵来。
  “不必了!”秦萱高声道,“我原本也养不起这样的好马,留在身边不过是明珠蒙尘罢了。还是归还给旧主比较妥当。”
  盖楼犬齿在一旁听得晕头转向的闹不明白,他听不懂汉话,而秦萱这会说的也不是鲜卑话。
  “这是怎么了?”盖楼犬齿一脸的茫然,结果被兄长一把拉了过去。
  “这是我家郎君所赠……”
  “某知晓郎君好意,但是无功不受禄。”秦萱看了小白一眼,小白这两个月来没少在她手下吃亏,瞧见她看过来,还转过马头,就是不看她。
  “那么就不应该接受此物,更何况某此刻有此马,如同稚子身怀千金招摇于市,这并不是好事。”秦萱是彻底不想要这匹白马了,要是原来还说有点儿占便宜的心思的话,这会已经完全没有了。
  不是到她这里就是她的,旁人想要拿了去,就她眼下的身份,说拿走了也就拿走了。
  “告辞。”说罢,她走到安达木那里抱起妹妹,头也不会的走了。
  这下盖楼犬齿也明白她那话里的意思了,虽然他听不懂汉话,但是还是会猜的。他连忙跟上去,瞧了瞧冯封,又依依不舍的瞧了一眼那边的小白。
  盖楼虎齿心下也舍不得,但也明白太好的东西没有那个身份是留不住的道理,见着弟弟依依不舍,干脆托起他就走。免得他站在那里丢脸。
  冯封站在那里,见着这一家人都走远了,他叹口气来,看着那匹白马“以前怎么没见着你这么讨嫌呢?”
  白马很不满的打了一个响鼻。
  “罢了,也只能进言郎君,送点别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娇花阴郁着脸:“为嘛被送了回来”
冯小哥:老板你不考虑送点油米菜之类的?水果也成啊~
小白:太好了朕终于回来了!
娇花:杀掉马做火锅吧。
小白:啥?!

☆、相遇

  秦萱回家之后,前一段日子还是鸡飞狗跳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一顿把须卜涉归给揍懵了,还是那一位慕容郎君做的好事,须卜涉归拉着自己那两个儿子上门来,当着她的面把两个儿子给打了一顿,是真的打不是随随便便做样子的。
  秦萱原本还打算拦住,结果被贺拔氏喊停,“他自家的儿子,打死了也是算他自个的!”
  于是秦萱和盖楼兄弟两个,袖手看着须卜涉归把自个儿子打的连亲娘都认不出来,脑袋真的是肿的和猪头没有任何区别,秦萱瞧着那两个儿子眼睛肿的都眯成一条缝了。
  做阿爷的把儿子打成了这样,要是还不松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秦萱干脆就把这件事揭过去算了,至于送来的那些赔礼,收了一半。当天夜里就做了一顿好的给全家吃。
  后来日子过的比原先好一些了,周边的人原先就不太敢惹他们家,后来出了这件事之后,连平常和他们抢东西的人都少了。
  鲜卑人并不在乎什么道德,连上头的慕容家一母同胞的几个嫡出兄弟都公开撕破脸,互相打的头破血流,更别提下面的鲜卑平民了,有事儿都是拳头说话,别说哪边占理,拳头硬的就有道理。
  秦萱在盖楼家住了这么几个月,也没少和旁人卷袖子打架的,她原先就力气大,一个不小心容易伤人,这件事之后,就更加没有人找他们了。
  盖楼犬齿嘚瑟的呼哧呼哧喘气,秦萱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了。
  “秦萱你说上回那个须卜涉归来,脸都成那个样子了。”盖楼犬齿瞧着秦萱带着秦蕊坐在胡床上,教秦蕊认字,他忍不住心痒痒蹭过去,时不时的就和秦萱说话。
  平常人家买不起纸笔,这些汉人的东西在没有文字的鲜卑人看来高贵异常,别说买来用,就是说一说,话语里都是带着无上的羡慕。
  只不过羡慕完了,还是买不到。这会正乱着,有纸笔也是供应那些士族去了,轮到平民老百姓就没了。
  秦萱让秦蕊自己手里拿着一截儿小棍子在地上画着,她听到盖楼犬齿这话,头也不抬,“他也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并不是我真的把他怎么样。”
  “可是我听说,你之前不是和他打了一场,还打赢了么?”盖楼犬齿有些想不明白。
  “……”秦萱瞧着盖楼犬齿那一双堪称纯净的大眼睛,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他不是看在我赢了一场。”秦萱道,她教了妹妹几个字,让她自个学着比划,然后回过头来和盖楼犬齿说话,“而是看在别人的面上。”
  “啊?”盖楼犬齿听了她这话,一脸的茫然,“难道不是你能打么?”
  “能打力气大,和有些东西比起来,完全不值得一提。”秦萱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
  “听不懂。”盖楼犬齿摇摇头,“不过你带来的那个小子挺讲义气,上回他来我们家,听见你出事了,立刻就去找你。”
  “……嗯……”秦萱听盖楼犬齿提起安达木,眼里也有些许笑意,安达木这些日子不得闲,她也知道。原本到了这地方来,就是为自己谋取一条出路的,安达木自然也不例外,哪怕从头到尾安达木都不出现,她都不觉得有什么。
  “那小子倒是个有种的。”盖楼犬齿说着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说起来,这几日他怎么不来了?”
  “他也是有自己的事,”秦萱答道,“在这里讨生活,总是不易的。”
  “嗯,说的也是。好像他的部族也不在这里。”盖楼犬齿想了想,点点头。
  盖楼犬齿看向那边正在学着写一二三的秦蕊,眼里突然冒出羡慕来,“真羡慕你们,认得字。”
  “认字又如何?”秦萱不禁觉得好笑,鲜卑人没有文字,有个什么事全部是用汉文写的。但是眼下这些普通的鲜卑部民,根本也没有多少用到汉字的地方,就算她愿意出手给他们用汉字写什么,基本上他们也是一脸的傻笑。
  看不懂听不懂,也不明白她写的是什么,结果就是识字和不识字没有多少不同。
  “怎么如何,你不知道那些人又多么羡慕你。”盖楼犬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羡慕和自豪。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秦萱懒得和盖楼犬齿多说,从胡床上起来就打算往外面走。却见着盖楼虎齿来了。
  “阿婆要我们都过去,有事商量。”
  盖楼家里人不多,加上贺拔氏才三四个人。但该有的还是该有,例如盖楼兄弟两个都很听贺拔氏的话。老实的不要不要的。
  秦萱闻言,和盖楼犬齿一同起来,随便吩咐秦蕊写会之后,去外面找邻居家的小孩玩耍。
  秦蕊因为以前的事,性子内敛也胆小,秦萱看在眼里有些着急,但这事根本急不来。只能让她多去和同龄的孩子接触,到时候和孩子们玩多了应该也会慢慢的开朗起来。
  秦萱和盖楼兄弟到贺拔氏居住的屋子里头。
  贺拔氏和往常一样梳着两条花白的辫子,头发和身上的皮裘打理的干干净净,人看上去十分精神。
  盖楼兄弟手掌握成拳放在胸口上,秦萱还是汉人的作揖。
  “我这几日来想了无数次。”贺拔氏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肃穆,看的最跳脱的盖楼犬齿也是老老实实呆着。
  “家里人少了,外人看着便是觉得我们好欺负。”贺拔氏说这话的时候,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和汉人一样,鲜卑人也看家族中人有多少的,人多自然旁人不敢欺负。可是人少,不管哪件事,都要吃亏。
  “所以,你们三个,赶紧的从外面找个小娘子回来,生几个孩子!”贺拔氏此言一出,秦萱吓得抬头看着这个老太太。
  瞧见老太太满脸认真,双眼明亮,没有半点说笑话的模样。
  秦萱看了看盖楼兄弟两个,结果发现盖楼犬齿面上露出娇羞的绯红,那边盖楼虎齿垂着头,头发落下来挡住了脸,看不清楚面色如何。
  该不会也是和盖楼犬齿一样,正娇羞着吧?
  秦萱想象了一下盖楼虎齿这么一个壮实的大汉脸红的样子,顿时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
  “其实说起来,要是小白还在,说不定还真的有小娘子看上我呢。”盖楼犬齿说起这件事,看着秦萱的目光不免有些幽怨。
  那么好的马,牵出去一定会惹得小娘子的喜爱!
  秦萱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再说了。
  “说起来,比起秦萱,你们两个才是要多多努力。”贺拔氏毫不犹豫的拆自家孙子的台,“上回有好几个女孩子问她呢。”
  “哈?!”盖楼犬齿闻言扭头去看秦萱。
  秦萱也呆住了,她咳嗽了两声。只当是没有听到贺拔氏这话,外头秦蕊跑过来,“阿兄,安达木哥哥来了。”
  “安达木来了,阿婆我去看看。”说完,她就起来,在盖楼犬齿火热的目光中仓狂而逃。
  安达木的确是来了,他这会帮着人打铁伐木,反正凭借着一身的力气,他养活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偶尔得了空闲,还能抽出时间来看看秦萱。
  他在东市里买了些小女孩喜欢的玩意儿来找秦萱,秦蕊见着他亲亲热热跑出来喊哥哥,他就眉开眼笑的拿出小礼物来给她。
  “你今天怎么来了?”秦萱拉着妹妹出了门,安达木给秦蕊买了些吃的。秦蕊就安静下来吃东西了。
  “得空了,过来看看你。”安达木对着秦萱笑的满脸憨厚,这个腹黑的鲜卑少年傻笑着伸手摸头,一副憨憨的模样。
  慕容泫不由自主拉住了手里的缰绳,他看着那边两个少年,其中一个眉清目秀,眉宇之中一抹英气不容人忽视,另外一个在容貌上逊色很多,但满脸的忠厚。
  他原本打算今日过来看看的,随便和秦萱说上几句话。这些时日来,他很忙,忙着在阿爷面前表现,也忙着和高家通气。高家想要借着他这个外甥在慕容部谋得一个好位置,而他也想要高家在阿爷身边有人。
  他若是老老实实,就只能成为慕容煦的鱼肉了。
  所以他这段时间实在是抽不出身来,等到有些许空闲,便想到了秦萱。只不过他一来,便是看到她和另外一个少年在说话。
  瞧上去,似乎那个少年似乎知道秦萱的女子身份?
  男人看男人,往往格外眼毒。有些东西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来。
  “三郎君?”屈突掘看到慕容泫蹙眉抿唇,有些不解。这都到了门口,怎么突然拉住马了。
  秦萱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她抬头看去,正好就看见马上的慕容泫,少年身姿修长,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落在肩胛下。头上步摇冠上的金花叶微微颤动。
  她自然是记得那人的,只不过这一回,她甚至连对那份美色的惊艳都没有了,带着些许烦躁直接扭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秦萱:简直是见着那个家伙就没好事
娇花:宝宝委屈!

☆、池鱼

  人总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不管男女老少都这样,当年潘安出行有少女手拉手向他投掷鲜花鲜果,但是来了个丑男子东施效颦,还被老妇吐了一脸的唾沫。男人的美貌在这个时代往往比美女有威力多了。
  可惜,人也不是全看脸的。
  秦萱自认是个好性子,但是眼前的那个长发少年,自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没有多少好事。第一回见面,他手里捏着把汉弩,不管他是否有恶意,可哪个能够面对一个手里拿着弩机的人能够放心下来的?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送了一匹白马,白马的好处她没有享受到,倒是一堆的麻烦事。
  现在她见着他就恨不得掉头就走,生怕以后还会有什么事。
  “阿萱?”安达木羞羞涩涩的准备和秦萱说一些话,结果瞧着秦萱转过头去,他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结果听到身后清脆的马蹄声,他回过头一看,便看到一个貌美的少年坐在马上,眉宇间喊着一丝怒气。
  漂亮的眼睛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些许戾气。
  即使那少年什么都还没做,安达木就不由自主的向后小小的退了一步。
  “三郎君?”冯封不是屈突掘那种脑子里头只有打打杀杀的傻瓜蛋,他心思细腻,一下就察觉到慕容泫的怒火。
  “三郎君,上回的事,若是这会再……日后想要亲近就不容易了。”冯封瞧了一眼秦萱,少年身子修长,肌肤雪白,眉眼清秀而不失英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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