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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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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了,没谁指望她俩一下子就学成了算学看会了账本。
  刘芳转头朝后看了一眼,这会儿又起了风,宜兰殿的檐瓦上覆着未消的残雪,看起来与平时不同——有些陌生。
  特意把她俩遣走,可能是有些成过亲的话,不方便让她们听。
  也可能是有什么……有关于她俩的事情,也不便让她们听。
  至于是什么事,不是刘芳非往自己身上拉扯。
  她总觉得,多半与她有关。
  事实上,她没猜错。
  福玉公主确实在和曹皇后说起有关刘芳的事。
  “母后上回说的几个人,我都让驸马打听过了。不光他打听,我也想办法问了些人。母后说的袁家,光儿子就六个,出嫁的没出嫁的女儿有七个,家里着实有些不太平,各房间口角龃龉不断。三妹若是嫁了,虽然有公主府,但不好不应酬夫家这些人,事情一多,日子难保能顺心。”
  “袁家老五本人如何?”
  “他这个人么,素无劣迹,性情温和,书读的也认真,知道上进。不过驸马对我说,袁五其实是袁夫人的小儿子,后头的弟弟是庶出,他很受袁夫人看重,在官学念书时,下了学旁人去应酬一二,他却因为母亲管的严,一步不敢多走,每回都说不得母命不敢游嬉……”
  事情看来不是坏事,袁五这样的性子在京中的一介贵戚子弟中,算是难得了。
  但曹皇后自己也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听到袁夫人把儿子管得这样严,袁五又对母亲惟命是从,反而将他从女婿候选之列中剔除了。
  袁五自己没有主见,只知道埋头读书一点不会交际应酬,这可不太好。如果做了驸马,有没有才学反而是次要的,会做人才是第一要素。如果他以后还被袁夫人这样把持着,在外头又一点来往交际都没有……这日子怕过不好。
  福玉公主接着说下一个:“至于吴家,女儿觉得不太合适。”
  刚才说袁五她都没说出自己的看法,只陈述了事实,合不合适交由曹皇后自己定夺。可吴家她却直接说不合适,曹皇后忙问:“怎么回事?”
  “吴家治家不严,吴绍寅自己也是立身不正。他读书不上心,月评总是下等,偶有个中上,怕也不是他自己的本事。武场上更是敷衍,官学的骑射师傅就没见过他几面,不是托病,就是请人应卯。女儿打听着,他其实从十四五的时候就沉迷女色。据说吴家大公子去年添了个庶子,但据吴家下人们透露出来的消息,那婢女其实是吴绍寅房里人,被他收用至少也有一年多了,至于为什么后来生了孩子成了大房的庶子……”
  要么是吴家兄弟不检,弟弟沾了哥哥也沾,要么就是吴家觉得吴绍寅还未成亲,弄出个婢生子来不好听,所以记到了吴家兄长的名下。
  曹皇后嗯了一声:“亏得还有人把吴家夸得花朵一样,说吴夫人仁善……看来是够仁善的。”
  儿子管不好,连家里下人都这么乱嚼舌头,可见其人糊涂无能。
  本来觉得吴家人口简单些,吴夫人也素有仁善宽厚的名声,没想到拆开内里这么污糟。
  “接着说吧。”
  “是。说到赵磊么,”福玉公主笑了:“人品是没得说,才学也尽有,就是为人呆气一些,除了读书、就只知道画画,仁途经济不通,更何况家里从赵老尚书去后就败落至斯 ……”
  “赵家人身体可是有隐疾?”
  “据女儿所知,这是没有。赵磊的父亲是冬日落水后寒气侵体,不算是病。他小叔父是不足月生的——那时候赵尚书都年过五十了,侍妾年纪也不小了,老蚌生珠,先天不足也在所难免。至于他伯父,这个母后也知道不必我多说。他两个庶姑母身体都康健,只是嫁得远,与赵磊也没什么情分,没有来往。”
  福玉公主这么说着,心里却也有几分明白曹皇后的意思。
  赵磊的家世曹皇后不是不知道,她问赵家人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不足,想来已经有几分要许婚的意思,但驸马身体若不好,公主岂不跟着吃苦倒霉了?
  其实若真的撒开了选,不计较门第出身,那驸马人选多了去了,不说旁的,明年秋闱之后,在新科进士里挑捡,也一定能挑着合适的。
  不过曹皇后还是更愿意找这样知根底性情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事务
  “赵公子心性纯良,听驸马说,从不口出恶言,待家里的老仆象对待亲人一般,这人品是绝对没得说。不过他现在是白身……”
  孟驸马也没考功名,驸马是爵而非职差,皇上给孟驸马在官学挂了个学士的名儿,孟驸马听人家称他孟学士起先还不习惯,不好意思。后来听习惯了之后,每次人家这么称呼他都美滋滋的。
  至于鲁威宁鲁驸马,十六岁的时候先干了一年副尉,后来又在禁卫军混了一年多。娶了公主之后,皇上给他也提了一级,现在是校尉。
  两位驸马一文一武,说出去都很体面。
  “这个倒容易。”
  对别人家来说难比登天的事,在曹皇后口中简直不值一提。
  还记得小时候看戏,皇帝微服出巡调戏民女,自称是天底下最大的帽子店老板。
  皇帝可不是最大的帽子店老板吗?卖的是官帽子。
  只要看中了驸马人选,随便找个官职再容易不过。
  比如,赵磊擅画,爱画,可以让他去翰林院的书画馆,担个闲差就好,爱去就去坐坐,不爱去可以五年十年不露面。
  福玉公主一笑:“是。不过……我觉得这事儿毕竟是三妹的终身大事,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中意呢?”
  刘芳会中意赵磊那样的吗?
  曹皇后心说以后不知道,现在是肯定不会。因为现在刘芳的一缕情丝抛了出去,粘在一个姓李的小子身上,怕是尚未收回来呢。
  若把赵磊和李峥放一起比,嗯,家世不如,长相、风度和才学都给比得很惨,他唯一比李峥强的就是性情忠厚,李峥心眼儿实在太多。嗯,画画也能算是一条长处。
  “这几日忙过年的事……等过了上元节吧。”
  福玉公主就应了下来。
  曹皇后又关心起她的身体:“害喜可还厉害?累不累?若有什么不适千万别不好意思说出来,一定别瞒着,牵扯到孩子,多小的事情都是大事。”
  “母后说的是,我也小心着呢。”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孩子好着呢,胎动有力,是个结实孩子。”
  “谢天谢地,这就好这就好。”
  福玉公主也笑了。
  看来孟驸马的身子真让不少人跟着担心,生怕这体弱传给孩子了。
  “多谢母后为女儿这样……”
  “行了,咱们何必说那样客气的话。我记得你以前冬天里喜欢焖羊肉,不过羊肉性热,这几个月就不要吃了。”
  福玉公主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最近倒不想吃羊肉,特别的想吃鱼。三斤往上五斤往下的鱼,斩成段儿红烧,或是用油炸过了再用糟货一拌盛在坛子里,早上就着粥我都能吃一大盘。”
  “爱吃鱼?”曹皇后若有所思:“这孩子口味倒是刁钻。”
  其实福玉公主没说的是,她口味多变得很。今天想吃辣,明天想吃酸,后天又想吃刚出锅的蜜三刀,弄得孟夫人都一头雾水,念叨着酸儿辣女不知道该怎么判断。福玉公主挺不好意思,她觉得都是自己嘴馋的缘故。以前吧,日子过的没这么清闲,哪会天天琢磨吃食。即使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也不好张口就说想吃要吃。毕竟姑娘家嘴馋、贪图口腹之欲,这肯定是女德有亏啊。
  真正贤惠俭朴的姑娘家当然不会馋嘴的。
  可是现在有孕了,所有人都捧着宠着她,打小就成了孤女,小小年纪就很老成懂事的福玉公主还是头一次过这样的日子。
  她觉得自己脾气仿佛比过去要坏了,常使性子。嘴也馋了,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
  自己有时想想也觉得有点怕。
  她不会就此变成一个刁懒奸滑馋五毒俱全的坏女人吧?
  曹皇后虽然不知道福玉公主在想什么,却一贯知道她太懂事,有什么亏自己默默就咽下去了。
  “女人怀孕的时候,是这辈子最艰难的时候,也是这辈子最娇贵的时候。平时受的气,这会儿都能撒出来。平时享不上的福,趁这机会也赶紧多享受享受。要知道孩子在你肚子里十个月,是吸你的精血骨髓才长大的。孩子一旦生下来了,你这一辈子都要替他做牛做马,担惊受怕……这甜是一时的,苦才是一辈子的。这会儿千万别亏待自己,一定要养好,否则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后悔都后悔不来。”
  福玉公主以前也孝顺体贴曹皇后,不是亲母女也差不多。但毕竟那时候她没成亲,没做过母亲,不懂得做主妇,做母亲的难。
  现在她自己成家了,马上也要生下孩子了,突然间一股心酸涌上来,心中多了许多以前不懂的明悟。
  “是,母后,我都知道了。”
  这边曹皇后和福玉公主母女谈心,刘芳和刘琰两个人,带着药罗已经到了内司库这里。
  内司库的掌事太监崔大海赶紧迎出来,生怕把二位公主和宜兰殿的大宫女给怠慢了。
  他心里还直犯嘀咕——今年过年的这一桩事,他可没敢沾太多油水,难道是底下一帮小的们心太黑扣得多了?
  可要是来查他的账,怎么也不该公主来。要说不是,药罗这个有名的“神算子”来做什么?
  崔大海心里忐忑,脸上堆笑,赶紧要请公主往干净暖和的屋子里坐,一边又赶着让人“快去沏好茶来。”
  要说内司库没好茶好器物,那是开玩笑。宫里哪处没有,只怕他们这里都能搜罗着。
  刘芳见过这个崔太监一面,只是不熟——她一位公主原不用和崔大海这样的身份的人打交道。
  药罗见崔大海客套多礼,也还了一礼,并不热络的说:“娘娘想让二位公主看看这边过年事务分派,嘱咐我陪着过来。”
  原来如此。
  崔大海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不是来查账盘库的就行!
  至于公主嘛……
  崔大海眼睛在两位公主身上一转,明白了个七八分。二公主嫁了,下面就该轮着三公主了。小姑娘不知持家经济事务,让她过来看看,多少也长点见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后宫
  这会儿内司库正是忙的时候,崔大海给公主位找了个好位置——就在正屋一侧回廊下头,用围屏两边一挡风就吹不着了,再搬两个炭盆过来,跟在屋里一样暖和。坐在儿也不会有人过来叨扰,还能把正屋门前这一块儿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他倒是很知趣,知道公主们未必喜欢去他那屋里小坐——一般人都嫌弃太监身上不洁,气味儿腌臜。崔大海是有品级的大太监,自然讲究些,可是何必让公主们心里不自在呢?不如在外头坐着的好。
  药罗有些意外的瞥了崔大海一眼。
  皇后临时叫他们过来,崔大海不可能事先安排准备。敢叫公主们真的在这儿看着,说明他心里不虚,没在派放年例的事情上做手脚——起码没做什么大手脚。
  这就行了。
  药罗精于理账,她这份儿本事似乎是天生就有的,小时候在杂货铺门口看人家卖零碎杂货,掌柜的还得拿算盘拨拉两下,她坐在旁边含着根麦草糖,来一个人她心里就自动冒一个数,都不需要在心里过一遍。
  那会儿她就能看得出杂货铺老板偷偷缺斤短两,后来进了宫,各种各段花样更是见得多了。心不黑的,雁过拔毛,逢五抽一这都算厚道。心要黑的,大雁过手把雁留下,雁毛给你。
  崔大海这儿油水大,稍稍做做手脚,就肥的流油了。曹皇后虽然宽厚但并不是糊涂,没有猫儿不吃腥,尤其太监没了成家传嗣的指望,对银子看得比一般人重。
  只要不过份,曹皇后也不会认真计较。
  崔大海这儿别看地方不大,可着实是个要害衙门。小半个后宫要支领年例,都要从这儿发放。到了崔大海这位置,坐在屋里喝茶偷闲,事情自有下头人做。
  这会儿既然公主来了,他自然要表现得勤勉些,拿了两本账册过来:“这上头记的就是这几天里发的各宫各处的年赏月例。”
  刘琰好奇的掀开来看了两眼,上面一页一页果然都是已经发放支领的年赏,多少不等,已经领过的上头有经手人的画押或是指印,毕竟宫里头还是识字的人少,多数都是按的指印。
  刘琰心里琢磨,这些按指印做凭证的可靠吗?连字都不识,中间可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这账上写发了十份,实际上这个人只领了五份,可是不认得字,糊里糊涂就按了指印了。
  这一按下就表示认账,以后再想来寻问可就不能够了。
  刘芳却从账上看出点别的东西来。
  她们虽然住在宫里,却不是宫里每个地方都去过,有的宫室甚至听都没听说过。比如这上面的“养颐堂”,她就从来没听说过。偏偏这里冬衣领了三十二套,其他各种东西也都不少。如果按一个人一套来算,那这个养颐堂里的人手可不少呢。
  前朝最后几位皇帝都不是勤政的,西苑修得花团锦簇,精致奢靡,据说差点儿就照着书把那个“酒池肉林”给仿出来,当时一个老臣死谏,才迫得皇帝打消了主…意。虽然酒池肉林没有仿成,但效亡国之行,终究还是亡了国。
  那是从前。
  后来西苑被乱兵抢过,又放火烧过一部分,好几处精美宏大的宫室都已经毁于一旦,皇上登基后一穷二白的也没钱去修缮,索性让人把能用的部分拆了去填补别处,西苑这里更显得荒凉。
  那这个养颐堂是个干什么的地方?
  这一处的年赏和月例已经领过了,下面签押不是指印,是一个“宋”字。
  刘芳已经念了几年书了,虽然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肯下苦功,但好歹眼光是比以前要强。这个字写的端正挺拔,一看就是认真练过的。
  让刘芳来写,说不定还没有人家这个字写的好。
  刘琰也探头过来看。
  “养颐堂?”
  崔大海赶紧笑着应:“养颐堂在西北角上,是个挺安静的所在,房舍也比较旧了……”
  “我知道。”刘琰抬起头:“是年老的宫人和太监的居所吧?”
  崔大海忙说:“正是。一些年纪太大不能当差,又没地方可投奔安身的宫人,在那里住着。”
  “嗯,领这些炭够用吗?”
  “够,够用的。”崔大海说:“养颐堂地方不大,这些人白日里聚在一起说话,晚上也就睡那么两间屋,足够用了。”
  三十多个人,有宫人有太监,晚上就在两间屋里睡,白天则是圈在一个屋子里取暖——就象圈养牲畜一样,这些人就是在等死。
  崔大海倒很是感慨:“这就是咱们皇上、娘娘宽厚大度,给他们一处栖身之所,让他们衣食无缺,到了将来那一日,也不怕没个着落。前朝对这些出不了力的宫婢那才叫翻脸无情啊,老了、病了、残了的,直接抬出去往野坟地里一扔。”崔大海把野狗出没,那些人死的死尸不全,下场格外凄惨这句话咽回去。当着公主哪能说这些,再说马上要过年了,不提那些晦气的事,转而说:“这些人都是宫里的老人了,罪没少受,现在遇着好世道了,天天为皇上和娘娘念佛祈福呢。”
  当今皇上才登基几年?宫里若是有年纪的宫人,那都是前朝留下来的,经过战乱活到现在,也算他们命大。现在宫里给他们一碗安乐饭吃,确实是额外开恩了。要不然他们这种前朝宫婢,可没伺候过现在的主子,一点儿力都没出过,凭什么还能得这一份儿善待。
  “嗯。”刘琰继续向后翻账册,翻了几页又停了下来。
  “这是给王嫔的年赏?”
  王嫔,还有另一位陈美人,就是皇上仅有的两个嫔妃了。
  “是,”崔大海解释:“上面多出来的补品和药材,是皇后娘娘吩咐额外加上的。”
  “王嫔身子不适?”
  崔大海轻声应:“也是早年落下的病根儿,天一冷就容易发作,太医说以静养为宜。”
  毕竟要过年了,王嫔自己也识趣,不愿叫太医来看诊,关起门来让宫人悄悄煎药。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年老
  曹皇后不是个刻薄的人,对待丈夫这两个早年收在身边的妾也一直客客气气,王嫔生病,曹皇后就吩咐给她的年例中多加了东西。
  另一位陈美人,曹皇后也没亏待她。听说虽然没给陈美人多赏什么,但却给她在宫外的家人不少东西,赏了些田地。不管到什么时候,人们有了钱总要置地,因为这是可传给子弟的一份基业。
  陈美人为这个格外感激曹皇后。
  皇上登基的时候,也赏赐过她的家人。但是因为家里人不会操持,穷人乍富起来,那花销可没个数,没两年功夫就又打回原形了。不,还不及原来。
  原来虽然也没什么钱,可是穷日子也能过。可是富过之后再捱穷,那就捱不住了。吃着粗粮想着鱼肉,穿着旧绸缎褂子想着各种新式绫罗与绸缎,还想象过去一样出门吆五喝六抖威风。
  这日子当然过不下去。
  曹皇后这次没赏银子,赏的是地,这地不能卖。
  陈美人高兴了,有了这块不能卖的地,总可以保证他们不饿肚皮了。至于他们想要的富贵日子,这个陈美人可不乐意惯着他们。一个个本事没有,闯祸能耐倒是一天天的见长,再让他们这样下去,非有一天把自己作死。
  为了皇后这份儿体贴和大度,陈美人熬了快半个月,给皇后绣了抹额、手笼、还绣了两块帕子,把自己两眼熬得象兔子。
  身边的宫女劝她:“主子何必这样苦自己,让奴婢们做是一样的,回来敬献给皇后娘娘,难道娘娘还能挑剔这不是主子亲手绣的?”
  “那不一样,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哪能在这个上头作假。”
  另一个宫女也劝:“皇后娘娘又不缺这些东西,娘娘纵送了,皇后只怕也不会真用。”
  陈美人不理会她们,照绣自己的。
  王嫔和陈美人都不是什么有家世有来历的女子。王嫔家人死的就剩她自己了,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被人安排了伺候皇上,皇上当时让人灌醉了,就留下了她。可是王嫔没有什么宠爱,皇上似乎根本就不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登基时依例要册封后宫,还是皇后娘娘替她讨了一个嫔的封号。这些年过日子,也全靠皇后照应。
  陈美人则是在皇上受伤时在营帐内伺候过,换药漱洗擦身样样贴身私密的活儿都做了,发话让她留在皇上身边的是皇上的亲娘,老人家总盼着子孙能更兴旺,觉得陈美人是个好生养的样子。但陈美人没有福气,年轻时有孕过,孩子没保住。她失了孩子之后大病一场,当时就是皇后命人处处照应她,请医用药无不精心。
  要没皇后娘娘,世上早没她这个人了。
  所以陈美人对皇上没什么想法,一门心思感激皇后。要不是皇后不让,她都想到宜兰殿当个宫女儿伺候皇后去。
  这不过绣点小东西,一不苦二不疼的,连这个还要请别人代作,那她成什么人了?
  陈美人绣好的东西,亲自揣着到宜兰殿去。
  曹皇后对她一向客气,笑着让人把抹额系上了,又捧镜子来看,夸她针脚细密做得用心,花选的也好,别致不落俗套,陈美人高兴的脸通红。她送了几样针线,回去的时候曹皇后赏了她不少衣料首饰,多得跟她去的宫女和太监拿不了,还是宜兰殿的人给送回去的。
  因为皇后这样给体面,所以就算她们无宠,在宫里日子也还算好过。
  药罗尽职尽责,陪着两位公主在内司库待了小半日。
  这半日里刘琰和刘芳两人可算是长了见识——给各处不同地方,给不同的人,年赏也不太一样。
  还有两拨人是出宫送赏的,皇后娘娘赏赐给几位有年纪,有德行的老夫人。刘琰特意凑上前去看了看单子上的东西。
  其中就有瑞国公夫人,这位老夫人已经七十八岁了,赐的有楠木寿星,沉香拐,福寿绸缎,福饼,都是吉祥的物件儿。
  刘琰看着太监拿单子出去,转过头问刘芳:“三姐,你说咱们活到七十、八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儿?”
  “啊?”刘芳冲劲她问的一愣。
  她是真没有想过。
  对她来说,想想自己二十岁的时候什么样子,就已经够远了,再远,她从来没想过啊。
  七十,八十?那好象是远在天边儿的事,那象是永远都走不到的天的另一边。
  刘芳笑了。
  “嗨,谁知道谁能活多久啊?活到七八十的福气也不是人人有的。”
  药罗在一旁忙说:“大年下的,公主可不能乱说。公主们福气大着呢,以后你们啊,必定都能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一扯到儿孙,这回刘琰又有点儿懵。
  刘芳没想过年老,她也没想过儿孙啊。
  那种事情,那和她根本不沾边啊!她……她怎么会有儿孙呢!
  不不,在儿孙之前,她好象还得先有一个丈夫。
  一旁的人就看着刘琰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看着可爱也可笑。
  奴婢不敢笑,刘芳敢。
  她看看天色,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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