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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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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闲话
这个三月热闹得很,先是福玉公主生了女儿,接着是芳玉公主定亲,驸马是翰墨馆的九品待诏。
三位驸马里,一位出身国公府,一位出身侯府,和前两位一比,这位赵驸马那点儿家世根本不能比,要说,也就比平头百姓好一点儿。
但是公主要嫁谁,那是皇上皇后的事,同他们这些人又没有关系。招驸马嘛,五官端正,身家清白,其实大家都对驸马的家世才学没什么多高要求,说难听点,是个看得过去的男人就行了,反正说穿了驸马只是公主的附庸,即使有才有貌有家世那又怎么样呢?不还是个驸马?
往前数数,能挣脱“驸马”这个身份而靠自己做了一番功业的男子不是没有,但是极少,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既然皇上下旨,其他人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他们家嫁女儿。
还有不少人羡慕赵磊这人运气不错。
本来嘛,他勉强称得上一世家子弟,可这家世早就败落了。本人又只会画画。画画是风雅的事,可那只是生活的点缀,有钱有闲时锦上添花可以,可要把画画当成主业来做,那就是不务正业了,没出息。
本来觉得这小子也就一辈子是个画匠的命了。他又不象前朝很有名气的应氏兄弟,那兄弟俩都是鼎鼎大名的丹青妙手,但人家是正经通过科举出身,做到了礼部尚书那样的高官,所以没人瞧不起他们。人家那是风雅,象赵磊这样的,只靠一手画技混,最好也不过是得个五品的御前供奉的虚衔,还是个画匠。
谁想到人家运气这么好,竟然选了驸马呢!
旨意一下,赵磊顿时感觉到了什么炙手可热。
谁说男人就不爱说闲话?翰墨馆这种地方多的是闲人,平时喝茶歇午的时候没少唠闲话。只不过没什么新鲜人热乎事,而且议论的人都离他们很远,所以说的不那么起劲罢了。
现在突然间,他们群“本分人”里突然出了一个“不本分”的,大家焉能不起劲?
赵磊来翰墨馆的时候,闲着没事的同僚们其实已经议论过他一回了。当年他祖父差一步入阁,是个口碑毁誉参半的人物,最后没能位极人臣,不是他斗输了,是他身子骨实在不争气,死爹死娘死兄弟死老婆,这一圈儿死完了之后他又开始死儿子。三个儿子死的一个没剩之后,他心气儿再强也撑不住了,病休、告老,很快就撒手人寰。一些根基不深的人家可能没听说过他,怎么也得是京里的老户,在这里至少住过二三十年的人才知道。赵磊就是他的孙子,着实让人意外了一把。
这个孙子和爷爷也太不象了!不说和他爷爷,就是算和他叔伯,他爹相比,也不象。
不是说长相,是说这性格才气。赵老尚书当然是个有城府有韬略的人,称得上老谋深算。赵磊的伯父才气横溢,人品风雅,虽然活得并不算长,但记得这位才子的人不少。至于赵磊的叔叔,也是个锋芒毕露不让人的。
可赵磊和他们都不象,他这个人脾气很好,简直是个面瓜,这样的人翰墨馆里有好多,赵磊和他们别无二致,这就让人有些失望。
再说家世,别人觉得赵家怎么还应该有些家底,可是一看赵磊的穿着,平时的吃用,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一些习惯,也和平常人家差不多,顶多是好一点,可是绝非权贵世家的派头。
这就又有些失望。
等到赵磊也交了一张画上来,用色运笔,连纸都中规中矩的没有任何出奇之处,至此翰墨馆这些人对这个新人是再没什么可说的了,说闲话就象嚼甘蔗一样,第一口甜,第二口是有汁水,但再嚼就只有渣子了,那就只好吐掉。
赵磊差不多快让他们当成“自己人”了,没想这时候突然间赵磊就变了!
驸马可是正经有宗室品阶的!而且品阶不低!做了驸马,虽然皇家不象娶媳妇那样会下聘,由宗正寺给操办一份象样的嫁妆,但也会有所补贴。
最明显的就是驸马的品阶在本朝相当于郡王妃了,一年俸禄银米数目是一样的。此外,象宗室里一年到头不断的各种赏赐贴补他这儿都有,冬天的炭,夏天的冰,一年四季各种分例,都不会短缺了。
可以说,做了驸马,是一步登天,旁人一辈子挣不上的富贵,就这么从天而降的砸在他身上了。
且不说这些好处,做了驸马之后,虽然驸马只是个虚衔,皇家也不会亏待女婿。说是为了儿女也好,为了面子也好,总之会给驸马一个体面的,往往也是清闲的差事。比如孟驸马,他成亲之后就领了翰林院编撰和一个礼部郎官的差事,不一定要做什么事,主要是体面啊。
象鲁驸马,他不爱读书,成亲前就是内禁卫了,成亲之后提拔成禁卫郎将,虽然这个郎将也没什么实权,但说出去风光啊。
眼见赵磊也成了驸马了,那将来怎么也得给他一个封赏,难不成让他做翰墨馆的副掌院?正巧现在两位副掌事其实只有一名,另一名是缺额,说不定还会有个学士的衔赏下来。
不少人想打探这里面的消息,这会儿赵磊却告了假,暂时不过来了。
不是他想告假,而是陆轶、家里的几位老仆,包括宗正寺来的人都劝他先告假。
婚期就在今年秋天,时间可不多了。宗正寺已经安排了两拨人,一拨伺候驸马熟悉典制礼仪,另一拨则打点起成亲的种种准备工作,这些人里甚至包括一个太医,不为别的,就为了先查探一下这位准驸马的身子有没有什么隐疾暗伤,免得影响以后夫妻生活。
赵磊从接了圣旨之后就一直有些呆,一拨拨人来了又走,他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觉得自己如在梦中。
为什么是他呢?
陆轶看他那样子,好笑中又有些心酸:“为什么就不能是你呢?”
第二百零八章 春雨
因为……
赵磊很识相的把下面的话咽回去。
他心里的话当着这些真心关怀他的人是不能说的,否则就伤了他们的心。
可赵磊真的觉得自己庸庸碌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俗人而已。要是没有孟驸马好意提携,他的一手画技也无法谋生,更谋不到翰墨馆的差事。
一个男人,不能顶门立户养家糊口,那算什么男人?
赵磊看不上自己,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
他这念头陆轶知道,不过以前他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慢慢会好的。
可现在已经成了准驸马,赵磊还是这么畏畏缩缩,陆轶觉得这事儿不能放任不管了。
他示意张妈退下去,自己提起壶给赵磊的杯里续上水:“别想太多了,这肯定不是弄错了人,你和三公主见过面,她必然是看中了你独有的好处,最后才在几位人选中挑中了你。眼下圣旨已经下了,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赵磊愣了一下:“打算?”
他还没来及想呢。
“没多少日子就要成亲了,以后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说不定转来年,你也能如孟留一般做了父亲,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可不得好好打算?”
原本赵磊是没想到,被陆轶这么一提醒,他顿时惊惶起来。
是啊,突然间就要成亲了。以后就要和一个女子结成夫妻,同床共枕,甚至生儿育女……
赵磊的脸突然胀的通红。
要说完全没想过那是假的,他到底是个年轻人,血气方刚。洁身自好不代表没有偷偷看过一些“有意思”的小书,还有,他是画画的,春宫也看过。他甚至还曾经想过,未来他身边的女子会有一张什么样的脸庞,或许他还可以帮她画眉——想来眉笔不会比画笔更难握。
可是那些都是虚的,就象镜花水月一样。
现在突然间变成了真的了,那些悄悄的想象中一直面目模糊的人,忽然有了一张清楚的脸。
是他曾经见过的三公主的模样。
“那……成了亲,就好好过呗。”
陆轶瞧他那模样,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有点多余。
他居然还觉得赵磊可能并不想成亲?瞧他那样,象是不情愿的吗?
说起来,三公主,大公主,相貌和其他姐妹比都不算太出众,但三公主长得也绝对不丑,她眉毛很浓,眼睛黑亮,鼻子嘴唇都生得小巧秀气,脸庞是标准的鹅蛋脸,总是显得挺有精神,绝对不会让人生厌的。
“将来成了亲,你就不能再住这儿了。”
赵磊也正好想到这儿。
这是赵家,成亲之后他就应该住到公主府去,当然要是愿意两边住也成,不过那样的话现在这样子就不成了,得好好修整一下,起码他现在起居的院落里要多添几样家具,床也得换了,东厢也得装饰一下,倘若三公主也愿意过来,东厢应该主要是她起居消闲的所在,怎么装还要看看她的意思……
这件事倒罢了,陆轶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
“这夫妻相处,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挺难的。你这性子太好,我怕将来你吃亏受气啊。”
赵磊忙说:“怎么会,公主知书达理,又没有架子,咱们都是见过的。”
倘若三公主是那种盛气凌人的性子,赵磊一开始连凑数都不会愿意去凑了。
“是,公主是不错,你也挺好,只是两个人性情不同,要在一起生活难免磕磕绊绊的……”
赵磊说:“那我一定会让着她的。”
那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陆轶直想抽他一巴掌。
这还没成亲呢,就要当老婆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三公主性情应该是比较直爽的,她要是有话应该就会直接说出来。你呢,性情内向一些,有话喜欢憋在心里,旁人按排你如果不喜欢,也往往不会出口拒绝。这样以后你们生活在一起,必然有步调不一样的地方。你到时候不能一味隐忍,心里有话憋着不说。你能忍一年,难道接下去要忍十年,忍一辈子?那可不成。你要不喜欢,就告诉公主你不喜欢,别勉强自己。等你们在一起的时日长了,公主对你的性情也了解了,到时候两个凡事有商有量的,日子一定能过得美满。”
赵磊起身向陆轶一躬到地:“多谢陆兄指点。”
“嗳,我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到时候怎么相处才最好,你们夫妻自然有自己的主意,我的话你参考一下便是,可不要净按着我说的来,免得弄巧成拙。”
赵磊感激地说:“陆兄这是一片好心为我,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糊涂,会好好的和公主过日子的。”
“没错,这样才对。”陆轶替他出主意:“翰墨馆那边你本来也没什么正经差事,就先告假吧,府里简单整修一下,虽然以后我觉得你不会再回来住,但要想调剂一二也好。还有就是公主府那边,房子图样我找人描了一份回来,你将来在公主府住一处,书房、会客设在哪里,看看府里还有没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不妨都写下来,回头给宗正寺的人看了,他们好照样修缮改建。”
张妈在外头听着,在心里替陆轶念了不知多少遍佛。
赵磊没什么亲戚长辈了,亲事是大事,操办起来千头万绪,他一个哪里做得来?就算宗正寺会遣人来,但外人毕竟只是外人,人家要紧的是把差事做完能交差,很多细微之处他们不会管。张妈他们毕竟又只是下人,没有他们出面操办的道理。更何况很多事情,非自家亲近长辈是不会想着提点,教导的。
陆轶这么尽心尽力,张妈妈他们这些人心中特别感激。
就算赵磊还有个亲兄长,也未必有陆轶做得这么好。要知道亲兄弟之间还时常为家产反目呢,这年头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去?
天气一直有些燥热,路上尘土飞扬,花啊树啊都被晒得打蔫儿,没有了精神。还好隔了一日就变了天,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第二百零九章 变化
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连着四五日都是阴天,整座皇城都象是浸在了水中,一切都显得潮湿而阴凉。
刘琰推开窗子往外张望,桂圆过来劝她:“公主,小心淋湿了。”
本来这些日子天气暖和的夹衣都穿不住了,突然一下雨,天气又冷了下来,这种乍寒乍暖的天气里人最容易生病。
刘琰觉得自己不至于吹一吹风就坏了,毕竟她穿的又不单薄,可是身边伺候的这些人明显不这么想,刘琰顺从的离开窗口。
下雨这几天桂圆显得挺烦躁的,刘琰不想让她更心烦。
主仆这几年,对身边这些人的脾气,刘琰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桂圆处事很周全,但是吧,俗话说人无完人,刘琰早就发现,桂圆会早早的就安排好今日做什么,明日做什么,五日之后又做什么,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来,有条不紊。但如果有什么突发的事情打断了她的安排,她事先想做的事都耽误下来不能做了,桂圆就会有些焦虑起来,会想着赶紧把未做的事情补上。
平时即使有些小小的意外、耽搁,也不算很严重,但现在雨一下就不停,桂圆想做的事情只能一起搁置,伺候刘琰之余,只能在屋里做做针线,这难免让她心绪不宁,总惦记着原来的安排,想着雨什么时候会停,雨停后安和宫里里外外又要好生清扫一番,可其他事情又要因为额外的打扫而耽误。
照刘琰看,桂圆着实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明明安和宫的日子过得没有那么紧迫,她做什么把自己逼得这样紧。
“公主要是闷得慌,不如去三公主那儿坐坐?”
刘琰摇头:“不了,去了我难过。”
一旁银杏忙说:“公主快放宽心,三公主嫁的又近,公主不用舍不得。就算嫁了,公主想见她,随时也能去公主府见面的。”
刘琰瞟她一眼:“我哪有舍不得她?都嫁过两个姐姐了。我难过的是,她现在要备嫁不用上课不用受程先生的折磨了。你们知道不知道,原来是五个人上课,程先生的注意力要分成五份儿,只有一份儿放在我身上!大姐姐一走,二姐姐一走,五妹再一关,我和三姐姐就是两个人平分着负担。现在可好,三姐姐也走了,程先生那双眼目光灼灼只盯着我一个人!我从头到尾连个大喘气儿的功夫都没有!一点错也不能出,我容易么!”
桂圆和银杏面面相觑。
合着是这么个难过。
桂圆清清嗓子,努力忍笑:“这确实……那公主就别去芳芦殿了,去了也是触景伤情。不过好在五公主这不是要解禁了吗?到时候公主就有人作伴了。”
虽然好笑,可桂圆这两次伺候公主去梧桐苑上课,不是不能理解公主的感受。以前程先生要盯几位公主,现在可好,从头到尾就可着自家公主一个人盯着瞧了,这多不自在啊,坐得累了也不好说换个姿势松缓松缓,想做点儿什么小动作……嗯,总之很不方便。桂圆扪心自问,换成自己被程先生那么盯上一个时辰,难受不难受?
那简直度日如年啊。
不止上课如此,这功课也只有公主一个人在写了。看五个人的功课,说不定还有别人给垫底衬托一下,一般以前吧,都是三公主担当这个垫底,这个衬托。可现在三公主不用上课了,以后也都不用上课了,公主以后要是和五公主一块儿……五公主那个孤拐性子太要强,公主以后多辛苦啊。
确实想想就让人难过呢。
这一次的功课还出的格外刁钻。
刘琰现在不怕写字了,她的字写的比以前好,写的流畅,可问题是,程先生太损了,一看她字写得好了,就把写字的份量大大减少了,一点也不给刘琰发挥所长的机会。
随之而来,就是别的功课份量大大增加了。
比如这次的功课就让刘琰头皮发麻,两天了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程先生布置作业的时候笑得如春风拂面,轻描淡写的说:“这好不容易春日到了,这次就以春字为题,公主找出一首与春字最贴合的琴曲、作一首春日的七言诗,但里面不能有春字,作一幅与春字有关的画,那些俗气的桃花杨柳就不必画了,字贴么,上次的《虞夫人贴》临到哪里了?再临个五页就成了。”
听听,这些要求个个磨人。
听起来好象很简单似的,可问题程先生有多挑剔啊。
做春日的诗不能有春字,画张春天的画不能画桃花和柳树!
这不是存心难为人吗?
还是文人才子都喜欢这一套?他们的脑子想事儿的时候,大概总要比别人多拐了好几个弯,心里也比别人多出四五七八个窍?
总之刘琰深觉得,做这种听起来风雅的功课,还不如让她多临个十页的贴呢!
风雅风雅!对于有那个本事的来是风雅,可对于刘琰这样朴实的人来说,那就是硬要她附庸风雅了,强赶鸭子上架,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个画虎不成反类犬,成大笑话了。
她在书案前坐了一下午,面前铺好的纸上依然是白净无瑕,比她的脸都白净。
小津沉默的守在一旁。别人都说他这个差事当得轻松,公主虽然每天都来书房,但每次待的时间都不算长,公主不来的时候他也就在书房打扫整理一下,活计很轻。即使公主来了,他裁好纸研好墨,就在一旁守着,差事相当轻松。
刘琰跟纸较劲实在得不出什么灵感来,闷闷的抬起头。
下雨天,屋里有些阴暗,小津站在窗边,刘琰冲着窗边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小津,你是不是长高了?”
她感觉小津才来的时候,仿佛……没有这么高似的。
小津自己仿佛也愣了一下神儿,过了片刻低声说:“奴婢没有量过。”
“我看是长高了。”刘琰又注意到一个事:“你这嗓子是怎么了?”
听着……听着这是象被大砂纸狠搓过又扔在地下踩过一样,又哑又破,低声说都这样,要是大声说那得是什么腔调啊?
小津声音更低了,不认真点听差点就让窗外的雨声给淹没了:“奴婢这几日喉咙有些不舒服。”
第二百一十章 病
这听起来可不是有一些不舒服而已,都要不成声了。
刘琰吩咐守在门边的宫女:“去取一瓶薄荷清润丹来。”
这清润丹算是药,但为了容易入喉,做得甜甜的,平时觉得嗓子干了也能含一粒,刘琰就知道有小宫女小太监平时吃不着什么好东西,拿这个东西当宝一样,隔三差五的含一粒甜甜嘴。
小宫女去的快,取了药就回来。
刘琰示意她把瓶子递给小津:“你先含点这个缓缓吧。”听他说话那动静,他说得艰难,听的人也怪受罪的:“要是病重,就先歇几天,差事不用急。如果再不好,那还是正经看一看,好用药。”
小津收下那瓶子,又声音艰涩的道了谢。
刘琰直摆手:“你还是少说两句,省省力气吧。”
桂圆还真不知道小津病了。主要是这小子每天和人都不打交道,整天就守着书房那一亩三分地里,他自己不说,谁能知道他病了?
桂圆问:“病的重吗?”
她跟前站的就是白天取药的小宫女白果,能在桂圆姐姐跟前说上话,白果两眼直放光:“看着做事、走动都没事,不过那嗓子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公主说让他歇两天,要是不好赶紧请人给他瞧瞧。”
宫女太监看病没那么大面子请太医,大家各有各的道儿。比如内宫监以前就有个蒋太监,五十来岁,他年轻的时候跟着人学了几手本事,常见的头疼脑热泻肚子都能治,至于用的药材嘛,药库那边总有些受潮的,发霉的,隔了年药效已经不足需要处理的,至于那些药是不是真受了潮发了霉,那还不是管库的说了算。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守着这么大个药库人家自然有源源不断的进项。
象桂圆这样的大宫女自然不用费这个事。
“他咳嗽吗?”
白果摇头:“没有,没咳嗽。”
“确定吗?”
“一声都没有咳嗽。”
那就好,要不然桂圆一定得把他从公主身边调开,可即便他病的不重,桂圆也不能放任不管。身上有病怎么能伺候好主子呢?
“公主说让他歇息几天?”
“是。”白果觉得公主对小津特别和气,和气得……都不象是对一个奴婢。
这事儿她本该告诉桂圆,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小津这个人,一直很安静内向,也很守本分,从来不惹是生非,虽然他刚一来时,大家对新来的人都有本能的抵触——主子身边的位置就这么多,多一个人来抢,那他们原来的人就要失去很多露脸出头的机会。
但时间一长,连最开始视他为不共戴天的仇敌的豆羹都慢慢放松了态度。
不为别的,小津这人,他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啊。虽然说能伺候公主笔墨,这机会好得让人眼红眼热。但是公主写字的时候他从头到尾恨不得一个字都不说,平时也从不露面,不出书房的门,安和宫里头好多人都快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了。
这人压根儿不愿意在主子跟着讨好争宠,那他对大家的威胁就降低了一大截。
虽然有人眼热想把他挤走,可是能在书房伺候,你怎么也得会伺候吧?研墨裁纸别看是小活计,学问也挺大的。什么墨要怎么用,是用来写字的还是画画的,纸的大小,临贴和抄经,写小字和写大字,纸的大小长短横竖这些全有讲究。
更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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