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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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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镜子前头,刘琰有点儿恍惚。
  镜子里那红色衣裳,象是经了霜的花,不是不美,只是……这美显得不那么热闹,有点寂寞。
  芳芦殿里这会儿热闹非凡,好几个宗室、亲戚家的姑娘都在这里。至于已婚的妇人,她们到东苑打个转就去了宜兰殿,到曹皇后那儿去奉承说话了。
  刘芳坐在铜镜前,她已经沐浴过,据说浴水里添了数种香料、花露,还放了药材,洗了之后肌肤芳香光滑,嗯,好象还有什么吉祥如意的好意头。
  成亲这一天好多忌讳呢,与新娘属相冲克的人不能露面,还有一些忌物也一定要收起来。
  当时大姐姐出嫁,听说忌羊。
  不过宫里又不养羊,那天宫宴上听说不让上羊肉,大家身上不穿有羊的衣裳,不带的饰物,话里不要提羊——当然属羊的人也不能来了。
  这也真是怪。
  幸好刘芳今天倒没有忌什么东西。
  刘芳的头发长长的垂下来,才洗过,显得格外黑亮。两个有年纪的尚宫手既麻利又灵巧,把她的头发梳顺挽起。
  刘琰这会儿想起来,从今天起,三姐姐就要梳妇人发髻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一点不太好受。
  好象……
  从今天起,三姐姐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和过去的她,完全不一样了。
  三公主一直端坐不动,梳好头发,之后就开始上妆。脸儿涂的白白的,白的都要发亮了。眉毛重新修过,描得弯弯的,再施胭脂,描上红唇,贴上花钿。
  刘芳以前也贴过花钿,刘琰也贴过,只是不常做那样的妆饰,不习惯。
  未出阁的女孩子们看着刘芳妆饰完毕,由人服侍着穿上吉服。
  每回穿吉服,刘琰觉得那不象穿衣服,那象披甲上阵。
  这成亲的吉服比平时的更加不同。逢年节大礼的时候吉服都是一样的,这成亲的吉服却是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的,更繁复,更精致,更沉重。
  看刘芳穿上吉服,一层层,一重重,带子扣子链子,简直象是五花大绑一样。
  陈尚宫也跟着忙活,宫人把鞋子捧了过来,她弯下腰去替刘芳穿鞋。
  刘琰呆呆的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了,刘芳问她:“你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她连说话都和平时不一样了,好象嘴巴不敢张大似的,声音象含在嘴里一样。
  刘琰理解。
  这脸上左一层右一层,里一层外一层涂得那么厚,简直象罩了一层壳子似的,还有那嘴巴,红通通油汪汪,想也知道很不自在。
  嗯,要是刘芳这会儿大笑大怒的脸皮抖啊抖,没准儿那些粉会被抖下来!要是说话动作大点,这厚腻的唇脂说不定会粘到牙上,那一张嘴露出大红牙,多吓人。
  刘琰也说不清楚自己刚才都在想些什么,思绪乱纷纷的,这会儿刘芳问她,刘琰顺口问:“你这一身儿,沉不沉?”
  刘芳想点,但又不敢轻易晃动脑袋,红唇微张,说:“沉。”
  陈尚宫帮她穿好了鞋子直起身来,笑容里透着无奈:“公主,今天可不能乱说话,在花轿上一路是不能出声的,到礼成之前你可能要谨慎。那些不吉利的字眼儿都不要说,最好连想都不要去想。”
  刘芳面容僵硬,声音含糊:“我本来没多想,你这么一提醒,我这控制不住就要往歪里想了。”
  屋里的姑娘们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可不就是嘛!
  本来没这想头,被人一提醒,反而控制不住要去想了。就好象天黑了,有人要出门,本来很平常的一件事,结果有人跟他说,要是看见外面有浮荡的光亮那可能是鬼火,一定要小心,那这人出去之后就开始自己吓自己,看到点什么都以为是撞鬼了。
  至于为什么新娘子坐轿不能开口,这个刘琰不懂,但成亲的好日子里,大家都想要处处喜祥,那些离啊绝啊死啊断啊破啊之类的字眼儿都是不能提的,时时记得说吉利的好话。
  刘琰和其他人一起,送刘芳到了宫门口,看着她登轿,看着大红喜轿被迎亲和送亲的队列簇拥着离开宫门,过了双林桥。
  “琰妹妹,咱们也走吧?”吴小惠拉了她一把。
  她们跟去是借着送亲的名义,再不走就落下了。


第二百七十章 买花
  刚才新郎过来迎亲行礼的时候,刘琰在旁边瞧见了,这会儿新郎远远在前头,连背影儿都望不见。
  “赵磊今天脸上一定涂粉了。”
  桂圆想笑又忍住了,赶紧看看窗外头,见没有人在跟前才缩回头来:“公主可别这样说,让人听见了。”
  “听见怕什么啊,他平时脸上没有那么白,一定是涂了粉。”
  桂圆也见过这位新驸马,呃,平时确实没有那么白。
  “公主,其实男子在这世上立足靠的是才德,又不靠相貌,脸白不白的不打紧,要是太白了,那不倒成了小白脸了?”
  刘琰捂着肚子乐:“说得是。”
  本朝风气还好,听说前朝士族勋贵男子一个个的,都喜欢在脸上下功夫,敷粉涂脂画眉,头上的冠啊簪啊的花样可不少,还要戴花,有人写诗讥刺过当时那情形,说的是当时有个人就凭制胭脂的手艺得了官!换做今天谁敢信?会做胭脂绒花居然就能得官了?
  到了本朝风气当然不如此,即使还有前朝世家子弟,衣饰上收拾得精心一些,比如以前的李崆李峥兄弟他们那样子,那通身上下够精致了吧,但并没有过分妆饰显得太阴柔,让人觉得雌雄莫辨。
  至于赵磊嘛,这人平时对穿戴根本不上心,甚至有一次刘琰见他的时候,他手上身上都沾着颜色就出来了,可见是画画太入神根本没注意到,可以说是非常不拘小节了。
  可是做新郎嘛,自然要越光鲜越好,都说一白遮三丑,人眉眼长得好,可要是脸色黝黑,眉毛和眼睛在黑底子上也显不出来了。要是白净净的,那就不一样了。
  咳,兴许是上次鲁驸马那个黑脸留给人的印象太深,都过去好久了京里人还在津津乐道,这位二姐夫也得了个绰号“黑脸驸马”。
  八成内宫监的人是让这绰号给气着了,这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赵驸马涂成个大白脸再说。
  公主府里外都是红色,福字、喜绸、宫花,鞭炮……全是红。
  三姐姐也嫁了。
  刘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高兴不起来,从公主府出来,坐在车上一句话也没有。
  桂圆觉得公主确实难高兴。
  三公主天天和自家公主在一块儿,一起用膳,一起玩乐,连挨程先生罚的时候都彼此作着伴。三公主这一嫁出去,就象从公主身上砍掉了一块去似的,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没有这么个人陪在身边了。
  她有心想让公主高兴些,连寻了两个话题,先笑着说了个笑话——桂圆的长处本来就不是口齿伶俐,心里又存着事,一个笑话说得干巴巴的。
  看公主好象根本没听进去她说的什么,也没赏面儿笑一笑,桂圆又说起了今天公主府的喜宴和排场。
  “今天宗室贵戚能来的都来了,可就是溱王一家都没来。”
  刘琰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他们不来才好,来了不添堵怕也会闹事,三姐姐大喜的日子,还是顺顺当当的好。”
  溱王不来是当然的,他大概也没那个脸。一直以来他都装的好象没刘芳这个女儿一样,提都不提。大家也都好象一起忘了刘芳还有个亲生父亲,象商量好的一样也不提。
  溱王妃、还有她的儿女,跟刘芳那更是象仇人一样,刘毓闹的那件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刘毓断了腿,溱王又不让人探望,谁都能猜到这里头不对劲。再加上溱王妃也“养病”养了好一阵子,就算不知道内情的人也能猜出几分了。就算表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没少嘀咕。
  刘琰从车窗看到路旁巷子边有个人拉着车拐弯,巷子窄,车轮转得急,车上摆的花盆掉了好几个下来,陶土的花盆不坚实,哗啦啦摔了个稀碎,盆里的花也倒了,土也洒了。
  拉车的人急得跳脚,又想捡盆,又想捧土,还想扶车,可是碎盆泥土和花都堆杂在一起了,一塌胡涂不成个样子,那个拉车的人看样子也有些年纪了,急得要哭出来了。
  刘琰手在车壁上敲了两下,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豆羹机灵的跑过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刘琰示意他看一旁歪倒的车:“你去把他的花买了吧。”
  豆羹赶紧应了一声,又讨好的说:“公主就是心善,这人今天走运了。”
  刘琰看着豆羹过去说了几句话,又掏出钱袋来,虽然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可那个拉车的人感激的扑通一声就给豆羹跪下了。
  豆羹赶紧把那人拉起来说了句话,那人转个身又朝着马车跪了下来。
  那车上还完好的花儿,还有地上没怎么压坏的几株,豆羹都让人搬回来了。
  桂圆笑着说:“咱们宫里最不缺花,公主还买花。”
  这些花又不是什么名贵珍品,都是很常见的,这一车也不值几个钱,桂圆其实看那个拉车的人也是心有不忍的,这么热的天,连花带盆一车份量可不轻,这人顶着大太阳拉着车子在外头奔波,也不知道一天下来能挣几个钱。
  刘琰看着他们搬花,忽然说:“以前大姐姐府上宴客的时候,好象是孟家的一个小姐说了一句话。说做侯门千金没什么好,小到每天吃什么穿什么,大到将来嫁什么人,全不能自己作主,真不如做个贫寒人家的姑娘,还能过得随心自在。”
  桂圆一下就乐了。
  “真的?孟家小姐这么说的?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贫寒人家的姑娘打会走路就有做不完的活儿,手巧的能纺纱织布绣花挣钱养家,手没那么巧的,那也是从早到晚干不完的活计,手上的茧子又粗又硬跟男人无异,让她们去过一过这样的日子试试?要不了三天就痛不欲生了。”
  这句话倒是把刘琰逗笑了:“痛不欲生这个成语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桂圆赶紧说:“是公主说过,奴婢记住了,是不是奴婢用的不合适?”
  刘琰笑着说:“不不,这个词用在这儿正合适。”
  孟家也是世家了,孟家小姐们绫罗穿腻了,燕窝吃烦了,还羡慕贫家女?真让她们试试贫家女的生活试一试?


第二百七十一章 消息
  其实她们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让她们去,她们是不会去的。
  刘琰知道孟家那几个小姐不是省油的灯,哪怕大姐姐受封公主,她们也觉得她不过是个全家死绝,无依无靠的孤女,这公主身份名不符实。觉得她没学识,教养也欠缺,长得粗手大脚,与孟留根本不般配。
  瞧,她们自视多高,对出身平民的公主都这么不足不满百般挑剔,贫家女在她们心里大概不比臭虫蝼蚁强多少,别说让她们去,就算在她们面前说起农家的日子,只怕都要被她们鄙薄过于粗俗。
  这些姑娘们打小到大怕是连粪叉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自己更没有亲手洗过一件衣裳或是一个碗……
  买的花里头有两盆茉莉花开得还好,浓绿的叶子,白的花朵,象缀在绿锦上的一个个小银扣子,花儿也香的幽静。
  “把这两盆花搬上,咱们去宜兰殿吧。”
  在宜兰殿外头刘琰看见了松香。
  松香是二姐姐身边的宫女,二姐姐出嫁她当然也跟了去的,这会儿看着象她,刘琰还往前走了两步。
  确实是松香,以前她天天伺候二姐姐跟进跟出的,刘琰看她能不眼熟吗?
  松香是从宜兰殿出来 ,已经走出很远了,刘琰本来想叫住她问问二姐姐近况的,已经离得远了,倒犯不着再把人叫回来。
  香罗迎刘琰进去,她看见后头太监抱的两盆花儿,那盆儿一看就是宫外的样子。
  宜兰殿既高阔,窗子都开着,风吹得竹帘都在晃动,殿内可比外头要凉快。
  刘琰给曹皇后请了安,又让人把花儿搬上来。
  “你这不是出去送你姐姐了?还想着买花儿回来?”
  刘琰就把路上看见那车翻倒的事情说了,曹皇后摸摸她的头发,轻声说:“我儿有善心,这是好事。花儿也很好,摆在内殿里,风送花香,比用什么香料来熏要好多了。”
  刘琰让曹皇后夸的有点不大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善心……这事儿对我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能解那个人的燃眉之急,就顺手了。”
  “是小事,但很多人看见了也不会往心里去,没想过要伸手帮上一把。”曹皇后问:“你三姐也嫁出去了,你是不是不大高兴?”
  刘琰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是替三姐高兴的。不过……”
  “是不是舍不得?”
  刘琰说是。
  除了舍不得,还有些别的。
  她自己心里也模模糊糊的说不出来。
  也许是有些感慨。
  娶亲对男方来说是好事,可是对女方家里来说就未必了,自家的女儿,一朝坐上花轿出门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以后那家才是她的家,而原本的家却变成了“娘家”,一里一外,一亲一疏,对比如此鲜明。
  也许是有点儿害怕。
  三姐姐也嫁了,下个肯定就是她。
  今天在三姐姐的公主府,不少人看见她,打量她的那目光,还有她们私下里避开她说的话。
  刘琰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好象那些成了亲的女人是一国的,她是另一国的。那些人审视她,评断她,那种目光,那种态度……象是等着拉人上贼船一样。
  “不用舍不得,树大了自然分叉,孩子大了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父母身边的。”曹皇后安慰女儿:“你姐姐们也没有远嫁啊,你想去看她们说去就去了,想一起吃饭一起玩乐只有这么方便了。那种女儿远嫁几百里外,别说见面了,就算写封信,十天半个月都未必收到着,那人家可怎么办?难道就不活了?”
  刘琰也叫曹皇后的话逗乐了。
  英罗端了茶点过来,虽然天热,也没敢给皇后和公主上凉茶,茶水是温温的,正适合入口。
  茶喝下去,汗就出来了。
  并不热,而且汗出来了,人心里反而静了些,没刚才那么不安定,身上的热意也慢慢下去了。
  刘琰顺口问:“我刚才来时好象看见二姐姐身边的松香了,二姐姐身体又不好了吗?今天她也没有来。”
  曹皇后说:“她苦夏比别人厉害,饭也吃不下,不敢出门也不敢动弹,就这样还是没精神没力气。”
  刘琰想到大姐,问:“二姐不会是有喜了吧?有没有叫太医好好给她瞧瞧?”
  曹皇后微微顿了一下,在刘琰又发问前说:“她没有喜,太医去看过了。倒是……她们府里有个丫头有喜了。”
  刘琰愣了。
  “什么?”
  曹皇后就知道她要急,伸手按住她:“你不要这样沉不住气。刚才松香就是来禀告这事的,你二姐姐身子总不太好,那个丫头是她安排的……有孕也是她许了的。”
  曹皇后说的这些刘琰理解不了。
  “可是……”
  她也不是小孩子,父皇和母后感情那么好,后宫里不还有陈、王二人?还有五公主这么一个异母妹妹。而且刘琰还听说,父皇御前有两个长得很不错的宫女,仿佛已经侍过寝,只是父皇没有给名分罢了。
  “可他们这才成亲多久啊。”
  二姐姐怎么会给鲁驸马安排人呢?
  好吧,就算她身子不好,安排人避免不了,可是她怎么能让别人先有孕呢?至少也要等她自己先有一个孩子再说这事也不迟啊。
  还有鲁驸马,明明小哥,还有大郑小郑他们上次还打趣他,说他对二姐姐很好,很上心,一转眼二姐姐给他安排人他就收了?不但收了,还闹出孩子来了?
  “二姐姐是不是被鲁威宁哄骗了?”
  都说小白脸会骗人,可鲁威宁这脸黑的也不见得靠得住啊!
  曹皇后摇头:“你说到哪里去了,这话出去可不许乱说。”
  “可这事就是……就是欺负人嘛。”
  “她自己愿意的。”曹皇后说:“她要不愿意,鲁家也好,驸马也好,都绝没那个胆子。”曹皇后没再安慰女儿,反而借着这个机会正经告诫她:“这事告诉你,是不愿意你从别人那里听到。一个人的日子要怎么过,别人不能替她做主,你不许乱来,也不要去跟你二姐多说什么。”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多心
  刘琰很是不解。
  为什么母后会这样说?看见一个人走错了路,难道不是应该赶紧把他叫住?看一个人做错了事,不是该及时喝止吗?
  二姐姐这事做的明显欠妥,为什么母后却不拦阻呢?这事儿说到哪儿鲁驸马也不占理吧?
  二姐姐也是,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琰从宜兰殿出来就一直不说话,辇轿快到安和宫了,她忽然改了主意:“等等,我要去找小哥。”
  辇轿转了个方向,刘琰满肚子心事,以前可以和刘芳两个人说,纵然商量不出什么眉目来,也不会这么憋得慌。
  现在……现在她找谁呢?总不能找刘雨吧?
  虽然刘雨现在看着是改了脾气,不找碴生事了,可刘琰和她的关系嘛,也就维持在客套这一步了,和她可怎么说心事?
  四皇子中午喝了点酒,不多,已经睡了一小会儿。换成旁人来,毛德肯定不给通禀,怎么不早不晚的专挑这时候来?没眼力劲儿。
  可是四公主那是旁人吗?
  别说是午后来,就算是半夜来,毛德也不能拦她啊。
  毛德进去的时候四皇子已经醒了,正倚靠在那儿小口饮茶。
  刘琰进来的时候四皇子也没起身,就是多披了一件外衫,刘琰老实不客气的在榻边也坐下了,还自己倒了一盏凉茶吃。
  凉茶并不凉——哪怕是三伏天,冰饮凉茶这种东西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一般说的凉茶,其实都是指放了些凉性药草,其实水本身并不凉。
  四皇子问:“怎么这就回来了,没在外头多玩会儿?”
  四皇子不反对妹妹出宫去玩,只要带齐人手别跑太远,想去哪儿都行,四皇子自己倘若有闲暇,也会陪着她去。
  只是他有空的时候不多。
  “人太多,乱纷纷的……”刘琰小声说:“而且总觉得三姐姐成了别人家的人,心里不那么痛快。”
  四皇子笑了:“别小气,都有这一天的,嗯,你有中意的少年才俊没有?若有的话,一定可别瞒我。”
  刘琰狠狠瞪他,然后把刚才宜兰殿外遇到松香的事情说了。
  这事儿她既生气,又不解。
  “母后还是拿我当小孩子,有什么话对我都不说,即使说也不全说。”看四皇子听了这消息没有露出惊异之色,刘琰问:“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四皇子一听就知道她想岔了:“没有,母后没有早告诉我,听你说这事,我才刚刚知道。”
  “可是二姐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说她是公主了,就算一般讲究些的人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不通?”
  刘琰闷闷的点头:“想不通。”
  四皇子问她:“你觉得熙玉公主是个什么的人呢?”
  二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琰和她几年相处,虽然一开始很生疏——和其他几位姐妹都不同,赵语熙对她来说是个完完全的陌生人,外人。
  大姐姐本姓钱,但她很小的时候全家人都死了,她在刘家长大,刘琰还由她照顾了好几年,跟亲姐妹无异。三姐姐是堂姐,两人又很说得来。刘雨嘛……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她也姓刘。
  唯独赵语熙,既不是故旧亲朋,也没有血脉渊源,她是个彻底的外人。
  她是前朝宗室女。
  后来没有多久就渐渐熟悉起来了。毕竟一同在程先生手下被训被罚过,交情大概就是这么一起患难而来的。赵语熙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脾性温和,凡事忍让,连刘雨以前那么刁蛮任性都和她还能说得来,就可见她性情多好了。
  不过有时候,刘琰也觉得她也太……太好性了些,温柔过头都成了懦弱了,她宫里以前有奴婢刁滑,把库里上好的布匹绸缎说成陈货,已经不堪使用,其实是偷拿出去变卖私吞了。这事儿要出在其他人宫里,拿住一个算一个,统统要严惩的,可是赵语熙就将人轻轻放过了。
  按她的意思,这人也是有难处,再说那些卖料子得的钱也不算很多,毕竟只是钱财小事,不是什么大错。
  这还不算大错那什么才算大错?
  倘若都说是小错就可以放过,那只会养大这些人的胆子,今天敢偷衣料,明天没准儿就敢偷金银,后天说不定连主子都卖了呢。
  而且赵语熙很少与人来往,不爱抛头露面,不爱去人多的场合,如果预见到有什么麻烦事,她有个最好的护身符:体弱多病。
  这一病着,好多地方就去不了,好些热闹就错过了。刘琰以前不懂,后来渐渐明白了,赵语熙体弱是真,但并没弱到一年到头足有一二百天都要病着的地步。
  刘琰把这事儿和四皇子说了,四皇子点了下头:“这就是了。她的性情一贯如此,生怕事情找上她。我与她都没见过几次面,话也没说过几句,由此就看得出她有多会明哲保身。你觉得她是个蠢人吗?”
  刘琰摇头:“肯定不是啊,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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