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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情丝岁岁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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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思敏一听,心下一阵暗喜,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做出谨慎的样子,小心地叮咛道:“公公,这话只咱们私底下说说就算了,你说的什么下官事后权当不知道,你自个儿也要小心为上。”
  接下去连着多日,马思敏命手下的黑衣侍卫想方设法把收集到有关纪纲不法事的证据断断续续都递交到王安手中。
  秋生对马思敏的做法很不解,他问道:“爷,你这不是把这功劳白白拱手让别人么?”
  马思敏淡淡地说:“这种功我可占不得,老话说,枪打出头鸟。这告发纪纲一事本来就是兵行险着,如若成功,皇上必然心里难受,接下来便会找人出气;如若失败,那纪纲必定会报复告发他的人,而我不出面正好可以躲开一场祸事。”
  七月十六日,获知纪纲私造刀箭私藏龙袍意欲造反的明成祖震惊之余,暴怒不已,对于明成祖而言,那纪纲就如同秦始皇跟前的赵高和乾隆跟前的和坤,虽然舍他有些不忍心,但他还是下旨将纪纲削官并押往三山街处以腰斩,其家人无论老幼俱发配边关。
  那样一来王安的气顺了,马思敏的威胁也解除了,朝中文武大臣无不私底下拍手称快。只有明成祖沉默了几日,然后下旨从太监们当中提拔一人兼任锦衣卫首领。

  ☆、第五十七章 惊弓之鸟。宫女斗

  杂役房里的宫人主要从事宫里破旧物什的修复,劈柴以及看管御膳房从宫外购进的一些家畜。
  未生产前凤歌还可以和宫人们一起做事,但当她生完孩子以后不久,管事太监被宫里的掌事大太监叫去训了几次话,管事太监无奈之下便把她派去看管牲畜,虽然看管牲畜是杂役房最轻松的活,但那样一来,她便没办法偷懒了。
  凤歌和素锦每天早上把宫里养着的鸡鸭鹅那些家禽从笼子里放出来,日落前又要赶回去,最让凤歌头痛的就是去喂猪,夏季气温高,猪圈里臭气熏天,蚊子也最多,凤歌捂着鼻子都挡不住那些臭气进入鼻孔。
  她和素锦每天就在追赶那些带毛的家禽和臭哄哄的猪圈里消磨过去。她每每会在睡梦里想起自己从前做设计师的风光,做设计师的她别说和那些牲畜打交道,就连一根鸭毛猪毛都没看见过。可每回梦的结尾都是她被一群臭哄哄的猪包围着。
  这样的日子给在浣衣局还要糟糕上无数倍,她可是一天都撑不下去了。她所有的坚强意志都被辛苦的劳作磨光了。
  有一天,劳作完后,凤歌咬着粗面馒头,端着一碗清亮得可照见人影的稀粥站在猪圈外望着天边的斜阳,一边腾出一只手拍着飞到身上的蚊子。
  她噙着泪,恨恨地想:我再也不要留在这里过这种半饥半饱的日子,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做那种烂好人。
  于是她开始求杂役房的管事太监,拿一只香包去向他行贿,乞求一个去御膳房送柴的机会。那管事太监看了看她膨起的肚皮,摇了摇头,告诉她,如果他让她去送柴,他那脖子上的脑袋就别想保住了。
  凤歌不甘心,她很快想到马思敏,她写了一封信想托管事太监带过去,见管事太监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暗暗在心里恼恨着他的势利,然后她咬了咬牙,便把马思敏送给她的胭脂玉锁从脖子上解下来给了那管事太监。
  管事太监拿着玉锁在手里掂了掂,又放在阳光底下照'了照,然后才收下了她的那封信。
  第二天下午,凤歌正在劳作时,管事太监带来了马思敏的消息,说是马思敏几天前随明成祖去了北京。
  在杂役房的日子,凤歌一直思念自己的孩子,从马思敏托人送来的信中得知那孩子回到靖南侯府后,便由靖南侯夫人亲自抱到房中抚养,由马思敏会同外面的知名郎中会诊施又请了一名年轻的乳母给那孩子喂奶,经过一番精心呵护,孩子最终变得健康起来,孩子被取名为睿奇,因为他出生在菊花盛开的秋季,又得了乳名为“菊笙”,菊笙日渐长得唇红齿白,俊俏机灵,满周岁那日府里让他抓周,他就一手抓笔一手抓了匕首,靖南侯便认为菊笙将来也是一个如同他父亲一样的文武全才,将来要承担起马家兴旺的责任,于是那个老头便对小孙子表现出特别的偏爱。
  凤歌心里阵阵欢喜,又愈发思念孩子。但是她却不知道,当初明珍看见马思敏抱回菊笙,愤怒之下她跑到靖南侯夫人面前哭闹,数落马思敏的不是,靖南侯夫人则说道:
  “谁让你肚子不争气?进门这些年就只生下了桃郎一个孩子,敏儿没把那孩子的娘带回府里也算是对得住你了,你可别再胡闹,若惹恼了他,他写下休书休了你,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明珍吃了哑巴亏,只得把泪往肚里流,她心知肚明,如果当真惹恼了马思敏,自己在金陵就走投无路了,紫禁城那个宫院她是想起来就害怕得发抖。
  永乐十四年十一月,明成祖私下召见马思敏,问他:“朕想迁都北京,依你所见,这回朝中会有多少人反对?”
  马思敏从容地答道:“所以大臣都会支持皇上的这一提议。”
  明成祖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才淡淡地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们这些文人脑袋里的前人典故是数不胜数,动不动就拿出来反对朕。”
  “臣认为如今朝中大臣更替不多,很多人都不会忘记永乐八年五月雨中辩论那件事,臣私下以为,没人愿意再那样做一回。”
  明成祖满意地捻着颌下的胡须,点头。
  十五日,明成祖再次就迁都北京一事在早朝上同文武百官商议,果然大臣们无一人反对。
  永乐十五年二月花朝节前夕,玉茗偶然路过杂役房,正巧看见凤歌拿着一根棍子在后面撵着一头猪,嘴里叱骂着,只见她头发凌乱,脸色青白,两只眼睛更大了,浑然跟一个乡下村妇没有二致,玉茗从前只见她光鲜的模样,哪曾见过她这邋遢的窘相?又想起从前姐姐妹妹在一起欢笑斗气的光景,不由眼睛红了,她哽咽着叫道:“凤歌姐姐。”
  凤歌将猪赶进猪圈,听见叫声,才看见玉茗,她怔了一下,随即把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走过来,微微笑道:“玉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昭容娘娘可好?”
  玉茗见她手上的皮肤变得粗糙,到处都有存皴裂的伤痕,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道:“娘娘好着呢,我原以为姐姐到这杂役房来也跟以前一样动动嘴使唤一下人便是,哪知道姐姐却在这里受苦。”
  凤歌说:“这里除了做的事多一些,倒还不像从前那般心累。”顿了顿,她又用手背擦擦额头的汗,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得去劈柴了,若被管事瞧见可得受罚了。”
  玉茗点头,啜泣道:“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
  玉茗回到院里对王昭容说了,王昭容叹息,说:“凤歌是个极要强的人,可坏就坏在她有一个混账哥哥,偏偏我又不能插手此事,不然就违了宫禁和祖制,或许等哪一日皇上气消了,就把她召回来了。”
  隔日王昭容午睡,玉茗和烟翠守在廊沿下,玉茗仍是愁眉不展,烟翠便低声道:“姐姐还在担忧凤歌姐姐么?”
  玉茗点了点头,看看四处无人,才悲戚地说道:“你倒是不知那杂役房哪是人呆的地儿?凤歌姐姐在那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咱这位主子平时里瞧着比谁都好,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她也是见风使舵的人。”
  烟翠吓得赶紧阻止她,说:“姐姐,这话可不能在宫里随口乱讲的,如今在娘娘身边近身听差的也不止我们两个人。”
  玉茗凄然一笑,随后正色道:
  “这个我当然记得,只是今儿见了凤歌姐姐的处境心中悲凉,如鲠在喉,就想一吐为快。妹妹难道忘记了,凤歌姐姐风光的时候,咱这位主子生怕得罪了她,还时常教导我们这些人要对她恭敬一些,如今凤歌姐姐落难了,咱这位主子就拿些规矩来搪塞,等哪日我们也落到和凤歌姐姐一般的下场,咱这主子只怕也会如此袖手旁观。”
  烟翠随之忧愁起来。
  突然一名宫女的头从门外伸进来,烟翠和玉茗立即起身,双双走过去,玉茗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你来的地儿么?”
  那名宫女怯怯地说:“姐姐,方才在花园的时候,我拾到娘娘的手帕,是特地送来给娘娘的。”
  玉茗向她伸出手,说:“拿来。”
  宫女把手中拿着的一块红手帕交到玉茗手中,玉茗拿起看了看,只见手帕上面绣有一个“容”字,她说道:“正是娘娘的手帕,昨儿还在找呢。”说罢,她又狠狠地瞪着那宫女,斥责道,“怎么那么巧就让你捡到了,别人都打那里过,怎么她们都没瞧见?没准是你做贼偷了娘娘的手帕,心虚了,怕娘娘追究才舍得拿出来的吧。”
  宫女委屈地说:“姐姐,我没偷……”'
  玉茗说:“还贫嘴,”说罢,她伸手便狠狠打了那宫女一记耳光。
  烟翠说:“姐姐,没准我们方才说的话都教她听见了,这可饶她不得。”
  说罢,两人便揪住那宫女没头没脸地打起来。
  宫女吃痛,边伸出双手护着自己,边哭叫:“我刚刚过来,哪里听见两位姐姐说的什么。姐姐们,饶了我吧。”
  玉茗住了手,说:“要我们饶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发誓。”
  宫女的脸上红肿了一块,发髻也被扯散,她哭着说:“如若我听见了姐姐们方才说的话,我就不得好死。”
  烟翠看了看她,厌恶地皱眉,说:“快走吧,往后不许再来了。”
  那宫女道了谢,便抹着泪匆匆跑出去。
  烟翠气呼呼地对玉茗说:“本来都平白无故让人抢了些差事去,如若那下面的小蹄子们都跑来娘娘的院里,那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做了,还不如等会子就向娘娘请求让打发出宫去。”
  玉茗也说:“可不是,这院子里是该整顿一下了。”

  ☆、第五十八章  惊宫之鸟。首辅与晋王

  隔日,马思敏下了朝,轿子在靖南侯府刚停下,秋生打起轿帘,他从里面钻出来,便见到眼前起了一阵白茫茫的大雾,一步远的地方都看不清,他正准备抬腿往府内走,这时马思聪从里面出来,看见他,便说道:“你今儿可有公务处理?”
  马思敏说道:“我哪日曾闲过?大哥,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马思聪笑道:“你说得没错,我那诗社里的蒋诗为仰慕你很久了,都说了好几回要亲自上门来拜访,我担心爹不待见他一介秀才,便一直没向你提起,正好你在这里,今儿若你待处理的公务不多,便去见见他可好?”末了还补充一句,“他的诗文可是在诗社里叫好的,听说他还会唱几句戏文。”
  马思敏想了想,便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换件衣服。”
  马思聪在门口等了不到片刻,便见马思敏换了一件浅灰色嵌金丝绣花长袍出来。
  二人骑马便往城北方向而去。
  两人到了一处宅院前,宅院门大开,从里面传出了丝竹声和女子的吟唱声,马思聪指着那宅院便说:“就是这里了。”
  他说罢率先跳下马,马思敏也随后下马跟着他一同进去。
  宅院的里面聚集了十来个老中青年纪的文人,有一名穿着月白色襦衫裙的少女正抚琵琶唱着小曲。廊顶被浓密的三角梅的枝条覆盖着,廊沿上放着数盆盛开的芍药和杜鹃。
  马思敏的视线停留在那文人当中其中一名青年文人身上,他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惊讶,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漠漠然,很快就将视线移了开去。
  马思聪进来以后,那些文人纷纷向他拱手问候,他也一一回了礼,然后把马思敏逐一引荐给那些文人,于是被叫到的文人表情各异,有的受宠若惊,有的不屑一顾,还有的表情木讷,当马思聪把一个穿着锦袍、腰悬佩剑的青年文人往马思敏面前一推,说道:“这就是我方才对你提起的蒋诗为蒋兄。”
  马思敏浅浅笑道:“幸会。”他看向那蒋诗为时,眼里射出慑人的目光。
  蒋诗为笑得灿烂如三月阳光,说道:“学生见过大人,一直都听说大人才华卓绝,学生心中仰慕已久,今儿我亲见了大人,才真算是三生有幸。”
  马思敏答道:“蒋兄过奖了,既然我和蒋兄有缘,不妨我们另择一处促膝长谈。”
  “学生遵命。”
  马思聪便说道:“这里大着呢,你们随便择一处都行。”
  马思敏与蒋诗为离开那些文人,经过一处拐角,绕到了一座凉亭上。
  马思敏看向蒋诗为的眼神变得更漠然,语气也变了,他淡淡地开口说:“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难怪晋王爷离开太原府,京城里派去的探子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全都被你骗了过去。”
  “本王就知瞒不过你,本王此来京城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肯救凤歌出宫?你可曾当过凤歌是你的妻子?你当真就忍心让她在宫里受尽折磨?”蒋诗为正是晋王朱济熿,朱济熿见被识破身份,却仍旧面不改色,但话语里多了诘责。
  马思敏冷笑一声,说道:“王爷这话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下官虽然想尽法子让凤歌出宫,但凤歌却一直不肯,究其缘由这一切都因王爷而起,凤歌心中一直有着王爷,为了你,她就算在宫里受尽折磨也心甘情愿。”
  “早在十年前本王与凤歌就已毫无瓜葛,凤歌心心念念的人只有马大人一个,马大人年少有为,又是何等聪明,难道连这个你也看不出来?”朱济熿也冷笑道。
  马思敏冷哼一声:“是么?”
  朱济熿说:“本王也不怕实话对你讲,凤歌并不是本王的血亲。”
  “这事下官在十年前便已知晓。”
  朱济熿的眸光闪了闪,淡淡地说:“你派人查过凤歌?”
  马思敏并不否认,漠然而缓慢地说道:“不错,我在她嫁入马家之后一个月,派人到太原府去查过她的底细,她的确并非你的妹子,真正的凤歌郡主已于十二年前死于天花,被葬身荒冢,如今的凤歌只是你从崇善寺外的小树林里领回来的陌生女子。”
  朱济熿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冷冷地说:“你既然知道她并不是本王的亲生妹子,为什么你还要容忍她?”
  “王爷与凤歌相处过两年,也应知道凤歌身上有异于常人之处,而我大明的女子恰恰就缺少了那些灵性。”
  朱济熿点头赞同,想起凤歌以往种种,暗暗叹息,接着眸光一凛:“那这事可传到宫里?”
  “如若传到宫里,王爷便有欺君罔上的嫌疑,恐怕早已被落了重罪。王爷来京恐怕并非只冲凤歌而来,这次或许还是为了谋夺皇位,顺便取了下官的人头,下官就在这里,要杀要剐全凭王爷。”
  朱济熿想着诸般功败垂成都坏在眼前这名年青官员手中,心中生出恨意,恨不得立即将他击杀,于是他从腰际拔出剑,剑尖直指马思敏的脖子,他正要用力刺下去,却听马思敏平静地说道:
  “王爷如今的显贵得来不易,如若你以为把凤歌留在宫中就万事大吉,殊不知历朝历代以来女人的罗裙根本就兜不住一朝江山,下官一死,朝中就会有人将你在山西囚兄并毒弑嫡母谢王太妃之事上奏朝廷,只怕您的下场未必会比桂王和汉王好。”
  朱济熿默默听完,脸色已变得苍白,内心惊骇不已,眼中闪出深深的恐慌,他对桂王和汉王的事早已有所耳闻,明成祖对自己的亲兄弟和亲生儿子都毫不留情,虽然他目前对自己十分宽容,但说不准哪天自己惹他不高兴了,也会成为其阶下囚。
  但朱济熿仍旧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马思敏淡淡地说:
  “下官别无他求,就想请王爷奏请皇上放凤歌出宫,说到底,从头到尾,都是王爷误了凤歌一生,而这世上也只有凤歌那个蠢丫头才会认为你至仁至善。”
  朱济熿淡淡地笑:“凤歌既已入宫,朱老四怎会轻易放她出宫?我的才能不输于朱高炽那个胖子,我为什么就不能做一回皇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就算朱老四杀了我,难道他就不会杀了你?”
  马思敏淡淡地说:“王爷,思敏早已看透生死,如能还凤歌自由身,我又何惧与王爷玉石俱焚?请王爷三思。如若王爷执迷不悟,下官可不会视凤歌的性命如草芥,到时下官也只能将王爷的行径上奏朝廷。”
  朱济熿见他神色坚毅,他显然震惊,他默默地看了马思敏良久,然后他转过身往那些文人的方向走去,但他的心情颇沉重。
  马思敏的表情也不是太轻松,自从菊笙出生后,他更加盼着和凤歌团聚,这近两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关于晋王府发生的那些事是穆宝弦从山西传信回来,而他从关在天牢里的一名叫左微的太监那里也得到了佐证,但明成祖显然对朱济熺深恶痛绝,因此那左微便连向明成祖当面申诉冤情的机会都没有。
  目前只有朱济熿才是最合适请求明成祖放凤歌出宫的人选。但他对朱济熿的为人心存顾虑,他担心朱济熿不肯出手,所以方才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对朱济熿使了一招敲山震虎的计策。
  那日朱济熿托故早早离去,马思敏与海棠诗社的人每人各作两句诗凑成一首长诗,又行了酒令,即兴写下几首小令让那歌女唱,足足玩了半日才与那些文人散了。

  ☆、第五十九章 徒叹息

  永乐十五年三月,因为明成祖不满意身边的女官,便将凤歌从杂役房调回乾清宫。
  两年的时光足以构成时过境迁:
  鱼佳音从神乐宫被调至王昭容处听差;
  吕采女买通了敬事房的太监,成功地让明成祖每个月能到她宫院里住上一两夜;只怕后宫中那些姿色艳丽的妃嫔们都要在心中哀叹上一句“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
  朱瞻基的亲事也被提上了宫里的议程;
  太子朱高炽身上的病更多了,跟明成祖一样每日吃药;
  朱高煦在永乐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被明成祖下旨贬至青州,他却搬出徐皇后来借此赖着不执行圣旨,到了永乐十四年十一月,由于朱高煦怒杀兵马指挥使徐野驴,加上先前他瞒着朝廷私下招募三千士兵,东窗事发,明成祖便把他囚禁在西华门,将其左右护卫换掉,将其所募兵士全部调去镇守居庸关北。听说汉王妃去看他时,他还说:“凤歌是第二次领受老头子的处罚,爷也是第二次被囚禁,看来爷和她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等爷出去一定就把她娶回府里。”
  当时就把汉王妃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汉王妃指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怒声说道:“多年以来,王爷心里就只有凤歌,连我们母子都不顾了么?既然如此,我就和瞻壑、瞻圻还有肚子里这个一起去死好了。”
  朱高煦显然没料到汉王妃会如此刚烈,他愣住了,然后喝道:“你想威胁爷?你要死便自个儿去死,别动我儿子,否则爷出来定饶不了你。”
  汉王妃气得脸色发白,便哭骂道:“你这没良心的,竟然说出这种浑帐话来,我不活了……”
  朱高煦被她吵得心烦,便怒喝一声:“你再闹,爷就休了你!”
  汉王妃愣了,接着她更加撒泼,又哭又闹了半日才在看守朱高煦的锦衣卫及随行的侍婢劝说下离开。
  朱高燧仍旧醉心于玩乐,不断买进家妓,府内的乐师换了一个又一个。
  永乐十五年二月初六,桂王朱橞打着为建文皇帝朱允炆伸张正义的借口意欲谋反,被蜀王朱椿告发,明成祖震怒之下,将其及其两个儿子废为庶人,接着他又加强了对远在江西南昌的宁王朱权的监视。
  凤歌回来那天,便听说明成祖将朱高煦改贬至乐安州,并命锦衣卫押送朱高煦至乐安州就藩。
  听到朱高煦离开金陵的消息,她心下惆怅了许久。最终决定前去送朱高煦,当她登上华盖殿前那段汉白玉栏杆,看着朱高煦那落拓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门外时,心里十分难受。
  朱高煦离开才几天,凤歌正在乾清宫沏茶,突然听到外间王安的声音:“皇上,晋王求见。”
  凤歌的心悬了起来,心想她已有好些年没见到三哥了,不知这些年过去,他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她把茶壶放下,溜到门边,掀起门帘的一角,只见朱济熿穿着一身常服双手举着一本折子走进来,朱济熿的五官仍温润如玉,却多了几许沧桑,下巴已长出了稀稀拉拉的胡茬。
  凤歌正想着三哥此时跑来见明成祖的目的,却听明成祖开口问道:“晋王,你不在封地待着,到京城来做什么?”
  朱济熿恭恭敬敬地跪下,说道:“臣朱济熿有事启奏,臣经过多年暗中查访,才知臣妹凤歌受废王济熺胁迫,不得已才嫁来金陵,但她对从未曾参与济熺谋反一事,并曾力阻其罪行,如今臣妹年纪已大,臣叩请皇上放她出宫嫁人。”
  凤歌听见那番话语,暗思原来三哥一直都知道她并不喜欢呆在宫里,为了让她能离开这皇宫,三哥竟然把一切责任推到了大哥朱济熺的头上,虽然是为她开脱,却也显得他狡诈,不由心里多了感伤。接着她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明成祖没有吭声。
  朱济熿抬起头看着明成祖,说:“皇上素来胸怀天下,体恤民生,请您恩准臣妹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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