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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小师叔走火入魔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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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成陵听花重开了口,稍稍拎了拎神反问道:“难道花主不感兴趣么?”
“也谈不上不感兴趣。”花重侧着头,看上去是很费力地想了想,“不过我在想,既然你什么要求都不提,就这么告诉我这件事情,那想必说明,你心里还有其他分量更重的消息来当成后续的筹码?”
“花主果然明智。”岳成陵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我喜欢与聪明人交谈。”
“我很感兴趣,你还有什么情报。”花重对这声恭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如一起说出来吧,我现在就很想知道。”
“……?”虽然花重这句话听上去很诚恳,但是岳成陵脸色还是变了,“花主这是在拿我说笑么?”
“我没有说笑。”花重的语调听上去依然懒懒散散,“我想知道,而且我不想动手,所以我希望你现在主动告诉我。”
岳成陵一下子站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挂着的刀。
没等他手碰到刀柄,他的余光突然扫到袖口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一低头,看到两只毛茸茸的蜘蛛腿,正从袖子里探出来。
“岳公子,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也别伸手刦摸你袖子里的引爆符。”女人的长裙下摆微动,一截细长的蝎尾就这么伸展出来,直指岳成陵的喉咙“公子千万不要仗着自己是修真者就不把这孩子放在眼里——你不过一个元婴而已,我从未见过洞虚以下的人被它咬过之后还能活。”
花重似乎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稍稍动了动鼻子:“你说过你已经答应了师叔,不再炼蛊的。”
“这孩子是我去年去取回来的,不是新炼的。”女人立刻低头,自顾自地和花重说话。
“你不必动手的。”花重终于从榻上支起了上半身,“只是个派来试探我们的弃子而已,问些情报还是不难的,虽然真正重要的消息大概他也不知道。”
岳成陵慑于毒蛛没敢动,听到这话却忍不住拿眼神剜向了花重。
“他身上带了不少东西呢。”女人把目光转回了岳成陵身上,“大规模引爆用的符咒就有三张,还都是半引发状态。说是谈结盟,大概我们流露出一点不合作的意思,就会直接炸平望花涧主殿吧。”
“我估计也是。”花重并不太意外,慢吞吞地直起了上半身,“毕竟当年远山派,也不过是不答应跟你们结盟,你们转手就跟听雨阁栽赃远山是杀死上一任雷主的凶手,导致远山上下满门被诛杀。”
岳成陵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眼神终于变了,他看向花重,手指微动,隐隐有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奇怪的是,他的手指没能动弹得了。
岳成陵大骇,立刻想要鼓动灵气催动身体,然而丹田之中空空如也,不仅没法催动灵气,他甚至没法儿察觉到自己元婴的存在了。
“我是个金丹,不足为惧,就算我全身带着毒,你也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击杀我于数步之外——你是这么想的,对吧?”花重伸出手来,在身前摊平,一颗樱桃大金色珠子就这么悬在他的手心里,“真是好骗……怪不得倒海塔那位掌门叮嘱了我几回,就算金丹已经挖出来了,也一定记得挂在身上。”
岳成陵没能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注意力被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小芽吸引了,那芽的根部有些模糊,他分辨不出这是从哪里长出来的,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却发觉有什么东西卡在他眼皮之间。
他花了一会儿功夫反应了过来,这根小芽,是从他的眼珠上伸出来的。
在他视线的余光里,那些摆放整齐的盆栽们,不知何时变了样子,那些枝条从后侧伸长,一路贴着地面伸展到了他脚下,早已经从裤管里伸了进去,不知道通向了何处。
透过眼睛长出的小芽一路向前,慢慢地延伸到花重的指尖上,嫩黄色的芽尖儿在他皮肤上卷起一碰一碰的,仿佛在邀功。
花重脸上半睡半醒的惺忪感终于消散了。
“安城地界又有异响?”
从花重口中说出来的,却是一条对岳成陵而言并没放在心上的消息。
花重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是时候出门去了。”
作者有话说:玄山头条:
号外,号外,主峰某家里蹲师兄今天主动开口说“是时候出门去了”!
第62章
“靖阳城破?”殷梓静默了片刻,转而这么问道。
既然地宫中时间与外侧相异,那龙脉之尾的时间与外侧不同似乎也并不太让人震惊——不如说既然设置地宫的是钟桀魔祖,他会这么做也是理所应当。他知道镇魂草还在等他,可他永远回不去那个山谷,那么让山谷中的时间比外侧更慢,于他是唯一能为镇魂草做的,就是让她少等一些。
殷梓在玄山的时候就时常闭关,最长的时候闭关十多年也不是没有过,骤然间失去七年,也只是有些震惊。只不过从这小贩的表情看,似乎这七年并不那么简单。
“你不知道么?”在静心诀的作用下,小贩逐渐冷静了下来,回忆了一阵,“我记得七年前有好些仙人们都聚在靖阳城,后来魔道突然打过来了……听说当时死了好多人,一直……一直到新皇登基才消停。”
小贩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浑身打了个哆嗦,静心诀的作用飞快地被压制:“新皇,新皇他……不,西晋……西晋整个儿都死了!那个新皇,是个疯子!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我不想死!”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乐声还在继续,殷梓放过了这个已经吓破胆的小贩,由着他手脚并用地跑远了,然后缓缓地抬头看向西晋王都的方向。
“没法儿联系任何人。”凌韶手里已经换了几个法器,最后放弃般地抬起头,“这乐声不太对劲,我甚至隐约觉得它想压制我的修为。”
“我得去西晋王城,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殷梓侧耳他听着,“这乐声……”
“我也一道去。”商晏也侧着耳朵,似乎在听那阵乐声,“师兄不妨先回玄山,看看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我们随后就来。”
凌韶犹自不放心:“你们真的要去?不管西晋出了什么事情,那都是凡人的事情,你们贸然插手的话恐怕天道会有惩罚。”
“我也希望这只是凡人的事情。”殷梓挑了挑眉毛,从商晏神色中看到了相同的担忧,“安心吧,我们尽量不会插手凡人之间的事情,我有分寸。我们失踪七年了,现在谁都没法儿联络,还是需要有人尽快回去玄山,告诉他们我们的状况,清尧师叔还是先去一趟玄山吧。”
凌韶无法,满脸不放心地走了回去。
安城已经彻底破损,看不出究竟。殷梓御了剑,抱着商晏的腰身一起腾空而起。自打殷梓窜个子起,商晏就没动手抱过她,耳边冰冷的风声呼啸而过,殷梓却发觉自己耳根有些烫。
“师叔比从前轻了不少。”殷梓御剑飞了一阵,翻出一个隔风用的珠子,开始没话找话。
商晏胸口微微震动了一下,似乎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握住星盘:“多出一条手臂,应该是重了。”
“是轻了。”殷梓别了别嘴,“我记得以前师叔在树下睡熟了,我和青洲两个人想把师叔背进房间,结果在半路一个没留神摔成一团。”
商晏又笑:“不是我变轻了,是阿梓长大了……青洲也长大了。”
提到唐青洲,两人一时无话。所幸安城距离最近的靖阳并不算远,很快,靖阳城的城墙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在印象里,他们似乎才离开靖阳几日的工夫,可再看到靖阳的时候,靖阳早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
即便从这个距离看过去,也能从焦黑的断壁残垣上依稀看见暗红色的血污,高大的城墙早已经倾塌,城内也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攻击在地面和建筑上留下了有如沟壑般巨大的痕迹,即便过去了七年,即便有些青草已经在那些沟壑中生长起来,那些残留在废墟上的灵气和魔气也依然凌厉到让人皮肤发麻。
殷梓脚下的剑尖向着靖阳的方向稍稍偏移,随即又扭回了王都的方向。
商晏察觉到了这细微的转向,他用温暖些的左手握住了殷梓的肩:“我们去看看吧。”
“师叔……”殷梓抬起头,压了压心头的烦躁,“已经七年了,现在去看也没什么用处了。”
“哪怕是七年前留下的痕迹,也能看出不少讯息。”商晏的目光扫过他们曾经在靖阳城外租下的宅子的方向,那里已经被疯长的灌木覆盖,看不出人烟了,“照先前那人说的,靖阳的事情是一切的开端的话,那它和整个西晋的状况不可能毫无关系,去靖阳看看提前有个计划也是好的。靖阳城破,魔道不惜一切的进攻,最有可能因为误以为遗恨被先一步离开魔境的我们带走了,所以还是应该去看看的。”
殷梓心知商晏不过是在给自己递一个去看看的理由,然而她实在很难拒绝这个提议,她脚下的剑飞快地调转了方向,冲向了靖阳城外的方向。
那间曾经的小院子很快出现在了眼前,通往那里的小路依稀还在,只因为无人搭理而长出了杂草来。殷梓就近落到了地面上,目光从旁侧烧焦的树木上滑过去:“……他们是从靖阳城的方向来的。”
按照那个小贩说的,那些魔修突然出现在靖阳,那最可能的就是魔境裂缝重开,而那些聚集在魔境中、已然疯癫失去神智的魔修们被什么人驱使着从靖阳的出口涌出,大肆屠戮,而那些隐在其后的人顺势来到这里寻找那几个提前离开魔境的人,继续追寻遗恨。
殷梓想到了这些脚步稍稍加速,她没有理会杂草,继续走到了院子跟前。那原先还姑且算得上整洁宽敞的小院子,此时围墙塌了半边,即便过去了七年之久,纵横的剑气在石头上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其中有几道剑势殷梓认得出来,是冯洛的,剑势还算完整,但是招架很是凌乱。另一侧有几道也有些眼熟,殷梓看过陆舫的剑招很多次,这剑痕与陆舫的类似、却不如陆舫剑势沉重,大约是萧离离留下的。从这状况推测的话,魔修闯入这里的时候,他们都还在这里,毫无准备——
那靖阳城破的速度想必非常迅速,正道当时一定损失惨重。
商晏在另一侧完全倾塌的墙壁边上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墙壁平整的断面。断面出到现在依然寸草不生,他指尖向着断面中央探了探,指尖触到仍未散去的剑气,立刻渗出血来。商晏收回了手:“这一剑是逐流师兄留下的,但这一剑的剑势已经很迟缓,似乎已经已经受了伤……不过逐流师兄既然赶到了,大抵不需要太过担心了。”
殷梓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再向前走,绕过院门的那片废墟,易无双住着的房间的近在咫尺了。殷梓抬头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口渴得厉害,然而然而真的看到的时候,却先是一愣。
那房间当然也已然不在了,曾经是房间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碎砖瓦砾,屋顶整个塌了下来,将一切盖压在其中。
不过并不仅仅如此,在那房间之前,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殷梓先是一惊,随即一步掠了过去,伸手拍向那人的肩膀:“肖师妹,你怎么……”
手底下僵硬而冰冷的触感让她剩下半句话卡在了嘴边,没说出来。
这毫无疑问确实是肖阮,那个曾经与他们一道去往魔境的幽篁里来的女孩子。肖阮指尖上还有着半个尚未成型的罩子,她就这么站在那里,正对着已经损毁的房间,脸上还维持着震惊的神色,不知道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殷梓突然想起来,那天她离开的时候,曾经拜托了肖阮帮忙照顾易无双的。
手掌下肩膀冷得已经不像是活物,殷梓松了手,闭了闭眼睛,蹲下身开始翻开肖阮面前的砖瓦。她指尖上因为常年握剑而练出来的茧子并不足以抗住瓦砾的粗糙,鲜血很快顺着指尖流了下去,随即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商晏手里稍微用力,把殷梓从地上拉了起来:“阿梓,既然山谷里一天是外面的一年,那几个月之内无双肯定还活着——你突破洞虚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起码说明无双没有折在这里。”
这个道理殷梓并不是想不到,她稍微闭了闭眼睛,终于冷静下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重新看向了肖阮:“……嗯,我明白的,无双是还活着。”
“她也还活着。”商晏侧过头,看向了那宛如一尊雕塑一般静立不动的肖阮,“还能感觉到细微的神识波动,不过被什么东西压制了。要现在解除这乐声的控制应该也有办法……不过现在强行解开未必是好事。”
殷梓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师叔说得对,我们现在应该去王都。”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大概就在家了,就有空回大家评论了!
第63章
“安城附近有新的动静。”穿着暖黄色长袍的男人握住了手中的白色棋子,他如墨长发从脸侧垂落到肩膀上,更显得他的面色如玉,让人心生好感,“这次是大动静,罩着西晋的那东西裂开了几道口子,好几个凡人被卷进去了。风主,你觉得这次,会是那对双胞胎中的另一个,活着出来了么?”
另一侧的座前垂着帘子,透过帘子,依稀可见穿着鲜红色长袍的身影。那身影并没有伸出手来,然而一枚黑色的棋子从棋盒中飞出,落到了棋盘上。轻笑声从帘中传来,轻软缓慢,带着一点慵懒的意味:“她当然还活着。”
即便安城附近看上去早已经荒凉,不过显而易见,这座小城并不像它看起来那么不起眼。即便是七年后的现在,任何一点风声都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数千里之外。
“可惜了。”男人放下了另一只手里的茶杯,这动作略有些重,一圈一圈的涟漪从暗绿色的茶水表面荡漾开去,“要是她死在安城,那这最后一味药就算是已经齐了。”
帘子内侧的煌姬又笑了一声:“我不知道纪护法如此乐观——要是殷梓会死在那里的话,空蝉寺大概不会这么坐得住。”
纪玉书抬眼往帘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双胞胎,真是麻烦。易家去空蝉寺求莲子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这颗莲子最后会养出一对并蒂莲花。”
“那自然是没有的。”煌姬就像是听不出纪玉书只是想要讽刺一般,好端端地回答了,“若是他们提前知道腹中的胎儿是一对双生子,绝不会浪费那个精力去空蝉寺借莲子供养他们,易家可没有那么心疼一对胎儿——说来也是好笑,易家这一代三个嫡出的孩子,九叶莲花偏偏认主了另外那一个,这怕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意难测’。九叶莲花的莲子喂出来的孩子,果真是命硬的,那地宫果真困不住她。”
纪玉书抬了抬眉毛:“她活着出来了又如何,空蝉寺现在早已经自身难保,腾不出人手来保她,只怕空蝉寺是恨不得让她在那秘境里再躲个几十年才好。左右不过多耽搁一点时间,你不是说你已经等了十万年了,还差这么一点时间么?你要是急着想要话,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如何?”
“我确实是不着急,不过你若是想去的话,那就去吧。”煌姬语调依然不疾不徐,听上去仿佛并不在意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带回来了也好,带不回来也行。如你所说,最差也左右不过是等,我对这对双生子就这样下去的结局也颇感兴趣。”
纪玉书指尖微缩,很快又松开,似乎对煌姬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我去召集人手,正好听雨阁的人还在这里,我带他们一起过去人手也充足一些。等那东西一破开,立刻把殷梓带回来。风主一起去么?”
煌姬仍然是笑:“我还有事要做。”
纪玉书皱眉:“什么事情?”
“颜思思前些日子回来过。”煌姬的声音里微微噙着些怀念,“她大概以为我不会发现她的踪迹,所以还绕道去了一趟密牢的位置,为望花涧那一位打探了些消息。他们大概是已经知道易无双在我们手里了,所以我吩咐他们给易无双换了个地方。”
“啧,颜思思。”纪玉书脸色有些难看,“背信弃义的东西——对了,还有岳氏那群耗子,前两天也有人去了望花涧,不过听说是没有活着回来。”
“岳氏要的是操纵天下的权力,那就给他们权,他们就会老实跟着我们。等我渡劫成魔了,这缠身狱扔给他们也无妨。”煌姬的语调听上去似乎在说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事情,“岳氏是聪明人。”
纪玉书并不赞同地偏过头去:“我总觉得岳氏还有其他目的,他们嘴里没一句实话。他们当初要勾搭远山的时候开出的条件是要远山把袭征交给他们,最后不惜灭了远山才抓到袭征,把袭征关了几年又放了,我总觉得他们还在谋划着别的什么事情。袭征当了这么多年护法,依然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我想他大概知道什么,风主当初实在不该这么轻易放袭征走的。”
煌姬没有理会,径自从帘子后面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易无双。”
——
昏暗的偏殿里,半透明的罩子上流动着黑色的符文。穿着鲜艳的红色长袍的女子坐在四人抬着的软轿里垫着的狐皮上,半张着眼睛,远远地看着罩子对面被几根细长的银色链子锁住手腕脚踝的人。
她等了半晌,才终于开了口:“你姐姐终于回来了,你们毕竟是一莲托生的双生子,会有感应么?”
易无双低着头,半张着的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煌姬稍稍向前探出身,看向了对方并无遮掩的左胸,在那里,八道狰狞的魔纹盘踞了大半个胸口,稍微空出的那一块,第九道魔纹已然缓缓地生出。
“猜猜看,等你姐姐找到你,发现你已经入魔了的话,她是会为了大义铲除魔修,还是会为了陪在你身边离开正道呢?”煌姬的目光移动到散发下方露出的半截下巴上,“再或者,等你刚刚入魔神志不清的时候,我让你去杀她的话,你猜你自己会去么?”
“我……不会入魔。”从罩子中终于传来了回应声,断断续续的,像是从紧咬着的牙缝里漏出来的字眼。
“你会的。”煌姬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长长的指甲,一直到把指甲上染着的鲜红颜色剥下来一块,“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入魔,我,岳氏,空蝉寺,还有西陵易氏,每个人都在等待,你当然是会入魔的。”
易无双坐在地面上,周身的魔气时而翻腾、时而沉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再开了口,声音听上去倒是冷静了不少:“我不会。”
“哈,你是玄山出生的,我想你应该是知道商晏的。”煌姬对他的回答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玄山商晏,天道宠儿,多年前的正道魁首,也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见过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入魔。那倒也曾经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呢,我记得我见过他,在他被碾碎剑骨的时候我刚好在那附近,他那时候一声都没有吭,神色看上去和当初一人一剑破须弥妖境的时候一模一样……真是少年人的心性,刚直得让人移不开眼。”
煌姬眼角微抬,似乎在看易无双,又似乎没有:“他倒是没有入魔,所以他死了。”
易无双手臂用力挣了一下。
“这天下修真者何其多,当年不提其他,只说最为人所知的,商晏一力破须弥妖境、退南海巨妖这两件事,救过的修真者就何其之多,即便说一句半个修真界都欠他一条命也不为过。只可惜距离玄山商晏陨落区区百十年,这修真界似乎就已经谁都不记得晏圣人了……易无双,你相信么,即便是商晏活着的时候,也多的是正道的人希望他去死。”
煌姬脸上依然在笑,却有一滴眼泪从左侧的眼角慢慢地滚落下来,无知觉一般地滚落到领口上:“世人何其薄幸,天道何其冷漠。到如今,谁提起钟桀也只会骂一句遗臭万年的魔头,再没人记得他曾经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人。若是商晏当初果真入魔了,百年之后的现在,也不会再有人记得他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魔修——
商晏这一死,反倒是好事。”
易无双依然没有回话。
“可惜了,你不是商晏,你心中不如他一般,你既然已经生出了魔纹,入魔就只是迟早而已。只不过要是你们不是一对双生子的话,这件事情就会容易得多。”煌姬勾了勾鲜红的嘴唇,“你不该存在的,毕竟是你差点逼死了你姐姐。你知道你姐姐也是这么想的,不是么?”
她微微垂着眼睛,心满意足地看到易无双胸口的魔纹猛地挣动了一下,向上又蔓延了几分:“再等几天,等我把空蝉寺的秃驴们杀得差不多了,会留着他们方丈的命带到这里来让你见一见的,不用担心,你就快成为缠身狱的魔修了,我一贯不亏待自己人。”
——
西晋的王都,就和这一路看到的其他城池一样,一片死寂。
推开城门,一步踏入城中的时候,殷梓看到了许多人。
就和先前遇见的肖阮一样,这些人犹如雕塑一样站在王都之中,有些似乎还在交头接耳,有些神色悠闲,就仿佛某个普通的日子,时间就这么停了下来,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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