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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第九区(花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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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静静地趴在地上,他紧张地几乎站不起来,他腿软了。而且刚才扑倒在地的时候,他的胸口磕到了地上,现在他感到浑身都很痛,他大口呼吸却发现空气异常干燥浑浊,导致他喉咙异痒难耐,他用自己瘦骨如柴的手捂住了嘴和鼻子。他不敢发出声音来。
  
  女孩侧耳倾听,没有听到那个男人的脚步声,也许他正在靠近?也许他已经离开?她愿意相信他还在,爸爸从来都不会假设危险已经过去,而是时刻都在假设危险正在逼近。
  
  女孩决定等待,因为弟弟跑不快,她趴在那里,准备好枪,她会等那个男人走过来,然后马上开枪。然后她看了身后那个转弯的路口,她决定开了枪之后,马上带着弟弟转弯,这样或许有机会可以跑得掉。
  
  男人在那个路口看了一会,他刚睡醒,只觉得有东西在那里,他的直觉非常敏锐,他站在那个一半倒塌的垃圾围墙的右上角,看着里面的塑料袋鼓着风试图在挣脱桎梏,发出激烈的啪啦声,然后冲天而起,转眼消失不见。
  
  几只不怎么肥胖但是行动依然机敏的老鼠在垃圾堆里上下乱窜,它们走投无路,站在一个翻倒的油漆桶上,对于这个入侵者发出龇牙咧嘴的叫声,它们尖牙外露,身上稀疏的毛直立,瞪着眼,尖叫。如果对方是个老弱病残,也许它们还会因为饥饿而攻击。
  
  男人用枪打死了其中一只老鼠,那只老鼠半个脑袋连同身子都被打烂了,但是这没能吓退其他的几只,也许是它们太饿,居然不一会功夫就将那只被打死得吃了个干净。
  
  男人若有所思,收起了枪,回去了,也许再用不了多久,当尸体也被吃光的时候,这些饥饿的动物也会开始攻击活人。
  
  女孩的身子随着这声枪响嘭得一颤,然后男孩再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个突兀的声音让老鼠们的身形一颤,它们停止了吃食,一动不动,眼睛骨碌碌转着,然后再次骚动了起来,嘶叫。
  
  女孩立刻拉起男孩站了起来,她看到那个男人回头了,她用力拎住弟弟的胳膊:快跑!
  
  那个男人的枪刚插入腰际,他迅速将手按在了枪托上。 他并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些肉干,扔进嘴里,他开始咀嚼,慢慢的,有条不紊地,他腮帮子的肌肉随着咬动而紧绷,他的眼睛盯着仿佛能穿透那些建筑,让他捕捉到那些幸存者的踪迹。
  
  女孩和男孩头也不敢回,空气从他们的鼻腔咽喉涌入又艰难地排出。
  男孩咳嗽剧烈,他慢了下来,并且摔倒在地,他拉下了口罩,大口大口喘气,他说: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离开你。我以为……
  
  女孩止住脚步,她回来着急地拉起男孩地胳膊,说:你以为我真的会丢下你!
  男孩说:对不起。
  
  女孩制止了他: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你快起来,跟我走,那个人一定会追上我们的!
  男孩说:对不起,我走不动了,关节疼,姐姐,你快走吧。我是真心的。
  
  男孩眼中有泪,但是他很坚强。他说:我是真心的。
  女孩盯了男孩的脸半响,她的神情在这漫天迷蒙中坚硬而又固执,她说:你起来。不论我从前怎么样瞧不起你,不论你能不能跑得快,你都是我的弟弟,我不会丢下你的,我来背你,或者,我和你一起留下来,和他拼命!
  
  见男孩犹豫,女孩说:爸爸说,不要等着被杀害,当我们无处可逃的时候。
  
  女孩蹲下了身子,让男孩趴上来。
  男孩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不知道该怎样说服姐姐,潜意识里她的意志坚定地让他不知不觉顺从。好吧,他说。他慢慢支起了身子双手环住了姐姐的脖子。
  
  女孩将男孩的身子往背上一送,虽然他很瘦,但是女孩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还是觉得沉重,她的关节也不太好,这个小镇的空气质量太差,她现在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她咬着牙站了起来,可是她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个成年人背靠在路口,嘴里一直在咀嚼着什么东西,他看着他们,说不出的恐怖。
  
  女孩从没见过这样打扮的人,也从没见过那么让她感到恐惧的人,那个人的耳朵上鼻子上,甚至是嘴唇上都套着一个个银色的金属环,这得有多疼?更让她畏惧的是他的眼睛,就像野兽,从他眼神里射出的光,令她不寒而栗。
  
  男孩的手握得更紧了,女孩都忘记了自己也带着枪,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男人的银色手枪指着他们的脑袋说:把枪放下,我让你们活命。
  
  女孩慢慢放下了男孩,她看到了那个男人腰上缠着很多子弹,他们打不过他的,女孩慢慢把枪放下,男孩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他知道不能放下枪,可是此刻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终于,女孩将枪放到了地上,那个男人用脚勾起了枪背在了自己身上,他说:不要靠近我们,我们什么都吃,包括人,其他人可不会像我那样信守承诺。
  
  男人并没有杀这两个孩子,而是带着他们的枪走了,那把枪对他来说没有用,当然里面还有三发子弹,他带走枪是不想有人朝着他们放暗枪,哪怕对方只是孩子。
  
  男孩松了口气,他抱住了姐姐的腰,他哭着说: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们不去救人了,我们走吧。
  
  女孩的身体笔直,一动不动,她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直到的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她双拳紧握,那个男人拿走了属于他们的东西,那样东西对他来说是多余的,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希望和生命,她的眼里有一股火焰在隐隐燃烧。
  
  如果是爸爸,他一定会忍下来,他一定会告诉他们没有了枪,我们还有刀,我们还有生命,不要去和那些你们所不了解的人争斗,这是爸爸的生存法则,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在坚守,女孩的双拳越握越紧,忽而又渐渐松了松,可最后她又愤慨不已地紧咬牙关。
  
  男孩被女孩僵硬的身躯给吓坏了,他摇晃着她:姐姐,他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
  女孩的视线渐渐转移到了男孩的脸上,她说: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被他们抓了?你想不想拿回我们的枪?
  
  男孩怯生生地点点头:想,但是我们还是别去了。那个人有枪,有很多子弹。爸爸如果还活着,他一定会阻止我们的。
  女孩说:是的,他会阻止我们,但是现在他不在了,谁能阻止我们?
  
  男孩看着姐姐,不明所以。
  女孩说:我一点都不明白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冒险,甚至连帮助过我们的人遇到危险,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让自己活着,你明白吗?
  
  男孩眼睛里有短促的光芒,清澈小心,还有一丝丝惶恐,他摇摇头。
  他的心里也曾经有过一种强烈的愿望去拯救别人,可是现实让他低下了头,屈从妥协退缩成为了现在的他,他心中的那股火焰,会燃起,但是也被熄灭,他讨厌这样的自己,非常讨厌。
  
  女孩坐在地上,她抿着嘴唇,很有力,直到唇被力道压迫的没有任何血色,她的脸也苍白得可怕,看得出来她内心对于这种决定也充满了恐惧,她用商量的口吻说:弟弟,我们可以先去看一看,那个救你的人是不是被他们抓了,如果没有,我们就离开,怎么样?只是偷偷看一看,这并不难,只要小心一点。
  
  男孩听到这个提议很快接受了,他说:我同意,在保证不被他们发现的情况下。
  女孩说:对,保证不被他们发现,我们有望远镜,只要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就可以观察到。
  
  男孩靠近了女孩挽着她的胳膊:姐姐,那我们的枪呢?
  女孩说:没关系,那把枪也没多少子弹,也许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找到枪。
  
  男孩点点头:如果那个人被他们抓到了,我们救她吗?
  女孩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会,说:我们没有义务救她,可我们为她尝试过,你得听我的。
  
  男孩:好,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女孩:你必须听我的安排,不准自己行动。
  
  男孩:好。
  女孩:你保证?
  
  男孩:我保证。
  女孩:你必须以爸爸的名义起誓。
  
  男孩:我以爸爸的名义起誓。听你的安排,除非你同意,决不自己行动。
  女孩想了想:那好,你回到轴承厂去呆着。
  
  男孩有一种受骗的感觉,他正想说什么。
  女孩说:你对着爸爸起誓过,你必须听我的安排。
  
43、《第九区》V章 。。。

  男孩回到了轴承厂;守着一推车的罐头,他忐忑不安。他真后悔这个保证了;也许姐姐觉得他是个拖累;他也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觉得与姐姐死在一起;这一点他还是毫无疑问能够做到的,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姐姐;他会守着这一车的罐头吃光;然后死在这里。
  
  男孩很想出去看看;但是他怕万一出去遇上了那些人;反而会给姐姐添麻烦;所以他很矛盾地呆在那里,感受着煎熬,他恨自己的腿,为什么跑不快,姐姐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没用的人。可他希望自己成为有用的人。他希望成为爸爸那样的人,能够让姐姐心里尊敬。
  
  女孩在一座高楼上一直盯着那幢建筑,那是一家卖家居的商城,虽然荒废已久,但是里面还有一些被遗弃的床和沙发可供休息,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看到从这幢建筑里不断出来几个男人,他们都是到外面来撒尿的。
  
  情况很不乐观,她数了数一共有五个人,其中有个是孩子,那几个人的脸没有转过来,所以她分辨不出他们的样貌,女孩并没有看到男孩所描述的那个女人,也许那个女人并没有被逮住,女孩决定再观察一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也许是那个队伍的人想要离开了,他们撒完尿,收拾了东西就鱼贯着走出了那个商城,女孩数了数,发现他们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被他们捆得结结实实,只有腿能走,一个敞着衣服,长满胸毛的男人将女人推到了空地上,踹了她一脚。
  
  女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她连滚带爬想要逃走,却又被拎了回来,几个男人像玩捉迷藏一般将她推来推去戏耍,那个Q发型的男人冷漠地看着,嘴里一直在嚼着什么东西。那个孩子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那个女人被打。
  
  坦克摸着下巴恐吓着她:站起来乖乖跟我们走,不然老子现在就崩了你,把你的肉带走。
  他说着将枪头顶住了女人的脑干部位。
  
  女人没有哭,也没有叫,她头发散乱,较好的面容满是乌青,她就这样盯着坦克。
  另外一个男人叫艾伦,他黄头发,叼着一根烟,浑身脏兮兮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说:老兄,收收脾气,先别杀了她,咱们昨天刚吃过肉,还不饿,留着晚上再快活快活。
  
  格林戴着一顶小圆帽,脸蛋圆圆的,他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挺和气,他说:坦克,这娘们挺漂亮的,不如带着走,驯一驯,以后兄弟们上火的时候可以用来降火。
  
  艾伦当下反对说:格林,你别忘了咱们昨天杀了他的老爹,还吃了他的肉,你敢留她我还不敢留呢!你看她的眼睛,恨不得把我们都杀了。还是看牢了,等玩够了,还是趁早杀了当粮食,免得提心吊胆。
  
  坦克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小子,怕什么?不就死一个老头,只要能让她活,老子不信她还敢反了,这年头女人稀罕,有姿色的更稀罕,要做粮食,先杀那个小胖子,他有什么用?他的屁股老子还不想干呢!
  
  埃里克一听坦克的话,浑身一紧绷,他心里听着很不痛快,这一路坦克一直都在打他的主意,他也恨不得自己瘦一点,可是一时半会他也瘦不下来。
  
  女人死也不肯走一步,她说:你们要是不杀我,我迟早会杀了你们。
  坦克来劲了,他说:越泼辣的娘们越喜欢。
  
  他兴致很高,当众拔下她的裤子将她按跪在地做了起来,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牛,格林和爱伦笑嘻嘻看着,也有蠢蠢欲动之势。
  
  Q的眼睛环视着四周,他还在咀嚼,他并没有和那些人一样发泄兽欲,他关心的还是食物的问题,也许他应该再去捕捉一些蜥蜴,这个小镇里,他发现过许多蜥蜴的脚印。
  
  埃里克实在不明白Q为什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
  他以前也问过他,但是Q总是沉默地用匕首削着木头,然后他的回答也很简洁:他们从前救过我的命。
  
  埃里克很难想象这些人从前也会救人。
  他盯着Q的小胡子嘴巴都合不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Q总是喜欢将猎物做成肉干,那种硬得咬起来很费劲的肉干,因为这样便于储藏,他平时不太说话,也从来不管这些兄弟们的闲事,他的眼里饱含了很多很多让人难以读懂的沧桑,或者是一种极致的漠然。
  
  Q说:他们在很早以前也和你一样。
  埃里克问:是什么改变了他们?
  
  Q说:不是你,也不是我。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没有目标的远方,顿了顿,又继续说,也许是这没有终点的路。
  埃里克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条路的尽头消失在远方,止不住的荒凉。
  
  没有终点的路能让人变成像他们那样?埃里克觉得不可思议。
  Q说:是的,不信你可以走一走。一直走。
  
  埃里克:一直走?
  Q点头:对,一直走。
  
  埃里克:你没有想过阻止他们?
  Q说: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埃里克:他们……
  Q说: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除了死亡。
  
  埃里克:没有别的了吗?
  Q说:没有别的了。
  
  埃里克:真的没有?
  Q说:没有。
  
  埃里克:也许他们会良心发现?
  Q发出呵呵的笑声,让埃里克说不出的心悸。
  
  埃里克喃喃自语:我实在难以相信,一个人会什么心都没有。比如同情心、愧疚心。
  Q说:你必须相信。除了食欲和性欲,他们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埃里克叹气: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你呢?你知道你能干什么吗?
  Q说:不知道。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埃里克和Q就这样默默看着那些人发泄完了。
  
  女人倒在地上,她用手费力地拉起裤子,也许她根本不需要穿裤子了,她的裤子早已破烂不堪。女人依旧没有哭闹,她已经习惯,冷静异常,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活着,还有填饱肚子。每个看见她的男人都会想上她。她记不清了,她怀过孩子,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没有条件流产,她生下来之后孩子虚弱瘦小还有些畸形,她亲手将孩子闷死了。
  
  父亲抱住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任她哭泣。然后她埋葬了孩子,埋得很深,任何人都不会挖到他并且烤着来吃。如果说她还有眼泪的话,那都被她的眼眶给吸收了,她不会去想那些事,因为那是些痛苦的让人难以抉择的回忆。
  
  Q说他打算在这个小镇再多呆一天,这里有蜥蜴可以捕捉,说完,他就独自离开了,于是那些人,将女人带回了家具商城,用一根绳子将她栓在了柱子上。
  
  坦克交代埃里克看守这个女人,并威胁他,如果他敢放跑那个女人,他就会杀掉他烤着吃!
  然后,坦克、艾伦和格林都出去寻找食物了。
  
  埃里克拿了点水送到那个女人的嘴边。
  女人看了他一眼,大口大口喝水,喝够了,她的眼睛一直随着埃里克转。
  
  她说:你也想上我吗?如果想上的话,我不介意。
  埃里克的脸一红,他说:不,我才十四岁。
  
  女人笑了笑:我看得出来,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能放我走吗?
  埃里克说:我不能放你走。他们会杀了我。
  
  女人说:你只需要解开我的绳子,我不会走,我只想杀了他们,他们杀了我的父亲!
  埃里克说:你杀不了他们,他们每个人都有枪。
  
  女人改口说:你也很害怕他们,不如我们一起逃。
  埃里克说:我不敢。我以前逃过,但是这个世界很小,我原本以为世界很大。
  
  女人又说:你和他们呆着才会死,你这个笨蛋。
  埃里克反驳,声音有些颤动:我不是笨蛋!我不是!我只是想杀了他们,如果他们不死,我睡不着,时刻担心什么时候又会遇上,然后死的就是我!我不想死! 你根本不懂!
  
  女人盯了埃里克半响,她说:我叫苔丝。
  埃里克,他很快回答。然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同病相怜。
  
  女人的语含商量却蕴含着独立,她说:你真的不能放我走?
  埃里克坐在她的对面,小雀斑和闪烁的眼神依然显示出了他的青涩的样子,他说:不能。
  
  女人说:好吧。她的指甲陷入了她的手臂里,她低着头,头发凌乱,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用肮脏的满是灰尘的手指无声地擦去了眼角的一点眼泪。
  
  她不甘屈服命运,她说我愿意病死,愿意饿死,愿意被灾害肆虐而死,可我不愿意死在这些人的嘴里,让我健康的生命终结在他们肮脏的肚子里。即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帮我一把?
  
  不!埃里克再次拒绝。
  
  女人开始用嘴咬绳子,她伸长脖子开始用她的牙齿咬那粗绳子,她咬得满嘴是血,眼睛从下而上盯着埃里克,布满血丝的,愤怒的,拼命的。
  
  埃里克微微张着嘴,他的喉咙干涩地一滑,他瘫坐在地,浑身冒着热汗,那个女人的双眼就像刺一样扎到了他,尽管她距离他有一段距离,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那种锋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几步。她一定是疯了,他想。
  
  那个女人的嘴里,绳子上,地上满是淋漓的鲜血,还有一颗被咬断的白牙。埃里克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个女人将绳子一点点咬断,埃里克毛骨悚然,他颤抖地拾起刀,他将刀对着那个女的。女人咬断了拴着她脖子的绳子,但是她的手被反绑着,她的腿也被束缚着。
  
  她很虚弱,但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又摔倒在地,埃里克不敢靠近她,他用刀对着她,用身体挡在了那道玻璃门前。
  
  女人又开始低下头咬腿上的绳子,埃里克不可思议地看着直到她掉了四五颗牙齿,脚上的绳子也有了松动,女人挣扎着弄断了绳子,迈开步子,她就像刚刚啃过血肉的丧尸那样恐怖,她一步步靠近埃里克,她无法解开手上的绳子。
  
  埃里克一步步后退。
  女人忍着疼痛说:帮帮我,帮我解开绳子,我们一起逃。
  
  埃里克摇了摇头:不,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走了他们回来不会放过我的。
  女人大吼:那你跟我一起走。
  
  埃里克双手紧握匕首,他说:你立刻进去,否则,我就用匕首割断你的脚筋,让你走不了,进去!埃里克快疯了,他不是不想走,他到底是应该跟这个女人一起走,还是阻止她走换来自己暂时的安全?他凭什么要相信这个女人。
  
  女人的眼睛朝着大门外看了一眼,然后她猛地冲过去,撞到了埃里克,她自己因为身体不平衡,也跌倒滑了出去,然后她一刻也不敢停,踉踉跄跄地跑出商城,她弯曲着膝盖,随时准备奔跑,她就像一个刚刚从魔鬼手里逃出来的惊恐的小鹿,用性命做最后的一搏。
  
  埃里克迅速爬了起来追出去,但是他的脚步非常犹豫,也许他心底里也期望着她能够成功逃离而不被他们逮住。他矛盾极了。
  
  他刚跑出十几步,忽然听到一声枪响,然后那个女人扑倒在地,发出痛吟,她的手不能动,所以她蜷着身子翻滚着。
  
  埃里克看到她满头的灰,满身的尘土,粘着鲜血,灰白色的脏污和她嘴上的血渍混杂在一起,让她变得狰狞异常,他呆呆地看着,浑身战栗不已,他庆幸自己没有跟着她一起跑,他走过去,他开始踢那个女人,他骂道:叫你跑!叫你跑!你这个臭|婊|子!
  
  埃里克疯狂地揍他,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忐忑和惶恐,他想马上和她撇清关系,他没有放跑她,他没有,他内心罪恶,可别无他法。
  
  坦克举着枪从角落里站了出来,他咬着一根烟,给了埃里克一个大嘴巴,打得他头晕眼花,倒在地上,嘴里吐血,还打落了一颗牙,坦克说:就知道你这个小子不安好心,想一起逃是不是!
  
  坦克的大头皮鞋眼看着要往埃里克身上招呼而去。
  
  埃里克急得大喊:没有,我没有!埃里克哀求着喊道:我没有!我……我去上了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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