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狩万界-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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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见……大河之剑天上来！”
　　轰！
　　剑气暴涨，从天而坠！
　　长笑声中，有清越琴音响起，铮铮如剑，三千乌墨化剑来，天空之中，剑气纵横交错，映入那些江湖豪客眼中，激起了阵阵波涛，心中激荡却也说不出话，只是瞪大了双目看着那长剑纵横，剑上弟子各有风采，或是洒脱不羁，饮酒长笑，或是文士风流，长袖当风，只令人感觉每一名弟子都极为出彩，放眼所及尽是人中龙凤。
　　呜呜呜呜~
　　便在此时，鬼哭狼嚎之声大起来，一座乌黑阵势浩浩荡荡地展开，将那些剑派弟子们尽数分开，但是他们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怕之色，七公主神色一变，略有些担心道：“坏了，百鬼阁的阵法，怎的这么不小心，陷入阵法之中……”
　　啪！
　　就在此时，头上突地一痛，七公主哎呀一声皱眉看去，只看到孟依白轻展折扇，清澈的眸子看向了虚空中，轻笑道：
　　“坏不了，坏不了。”
　　“倒不如说是刚刚好。”
　　“清醉七之三，清竹六之二……”
　　就在此时，温雅的声音轻轻响起，天地一亮，丝丝金色的光辉纵横交错，转瞬便化为了一张巨大无比的棋盘，一位位的弈剑听雨阁弟子落于那温雅声音所说位置，嘴角含笑，天地之间局势一变，百鬼阁的阵势于棋局之上就如同一只昂首嘶吼的神龙，只是那一位位分散开来的弈剑听雨阁弟子却宛如困龙之索，剑光纵横凌厉，伴随着阵阵大笑，在那声音不紧不慢的指挥下将那巨龙生生困住。
　　啪~
　　孟依白折扇轻拍掌心，抬眸看去，真心实意地赞叹开口道：“果然名不虚传，弈剑听雨阁清奕……当真称得上一句蕙质兰心，美人如玉剑如虹！”
　　“嗯？”
　　七公主闻言眉头微皱，循着前者目光看去，只见这在众人最后方，有一名女弟子坐着轮椅，下方却有十数道剑气按照周天之数纵横交错，将其托起如在平地，脸庞俊秀，眸子温雅，令人生不出半点怜悯之心，只能摇头抚掌赞叹一声。
　　真真是风采绝世！
　　左侧是持剑的顽皮少女，右侧一名冷面青年手持双剑，身周阴阳之气流转不定，杀机森然，少女身前，一座棋盘微微浮空，手指白皙，顺着鬓角的青丝滑下，拈起一枚白玉棋子，温声开口：
　　“以人为子，奕棋弈剑……霜师兄。”
　　嗤啦！
　　一旁的冷面青年轻轻颔首，随即一步踏出，手持双剑化为了一道流光激射而出，杀气森然，伴随着这名青年的入场，场上所有弈剑听雨阁的弟子都极为娴熟地转换了脚下位置，局面骤然一转，转眼之间已是群虎噬龙之局。
　　啪~
　　棋子轻轻落下，清奕抿嘴轻笑，眉眼干净剔透却透着一种凛然风姿，风华绝代。
　　“斩大龙。”
　　嗤啦！
　　而在同时，百鬼阁的内部，楚烈的身形化为了一道凌厉无比的流光飞速上升，在他身前却无一人拦路，一路直行，三层，十七层，三十一层，常人畏之如虎的百鬼阁此时却如同是一条通天坦途一般。
　　五十一层，一名百鬼阁的宿老在屋内来来回回走动着，感知着那一道锋锐之气越发逼近，心中的怒意简直如同火山中的熔浆一般不住地涌动着，脚步一顿，狠狠地甩了一下手掌，低声怒喝：“不准出手！不准出手！”
　　“我百鬼阁的威名就这样被他一个小辈随意践踏不成？！”
　　“安分安分！去他娘的安分！老夫安分了足足五十年，这番便偏生要违逆一次阁主令！”
　　怒喝声中，老者鸡皮一样的手掌翻起，之上泛起了一抹黝黑的光，隐隐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手掌微抬指向了那通道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狞笑，但是就在此时，一道雷霆之音却骤然乍响，森寒的剑气骤然从下方暴起，宛如劈波斩浪一般，几乎是转瞬便出现在了这名宿老所在之处。
　　哗啦！
　　爆响声中，布满了禁制的墙壁几乎是瞬间便被斩破，剑气森然，毫不客气地擦着他的脸庞落下，重重轰击在了阁楼之上，一层层的禁制流光泛起，那位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宿老身形彻底僵硬，满脸煞白，渗出了满头的冷汗，手掌之上黑光犹在纠缠，却任由着楚烈化为一道流光从此地越过。
　　直到足足数十息之后，老者那似乎被一剑惊飞的魂魄才回到了身躯之中似的，僵硬地低下头去，一道狰狞的剑痕出现在了他的脚下，道道风雷之音犹在耳畔回荡，令他身子一颤，而在此时，霸道锋利的苍老声音响彻了外界的整片天地。
　　穿着剑袍的老者一挥袖袍，苍劲有力的手掌拔出倒插在地的长剑，剑锋抬起，直指那冲天而起，气势幽森的百鬼阁，嘴角一咧，笑容森锐而霸道，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傲大笑道。
　　“小辈的事情，就由小辈去处理。”
　　“哪位老朋友新朋友若是手痒，不妨下来！与老夫一战，一个自可，两个更好！三个四个也不错！”
　　“北辰剑久不履江湖，老夫八十有二，仍旧饮得烈酒，却不知掌中青锋还能不能斩下那大好头颅！啊哈哈哈！”
　　满是挑衅的狂笑声中，四下一寂，柯降龙脸色一僵，江湖豪客们则是神色懵懂，北辰剑之名在这一代人耳中已经是极为久远的传说，但是百鬼阁的反应却说明了一切……一片死寂，没有一名前辈高人出现，那苍老的身影单人独剑，狂笑当歌之中就已经生生压服了一个天下大派，气魄雄浑，令人心向往之，百鬼阁第九十七层，一位老者听那狂笑之声，身子一抖，脑海之中堪称挥之不去的噩梦便再度浮现出来——
　　天河倒灌，仰天嘶吼却又悲鸣着倒下的蛟龙，以及那浑身染血，仰天狂笑的落拓青年。
　　乱踏七星，逆反北斗，剑转星辰动！
　　北辰剑仙，云虚子。
　　只是又想到那名字，老者身子就又是猛地一颤，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强行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沉声开口道：
　　“童儿，老夫今日突有所感，要在此时闭关，所有人，即便是阁主前来也一律不见！”
　　“是，大长老。”
　　门外守着的童子一愣，随即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而在下一刻，老者的手掌就急急一挥，那开着的阁门哗啦一声直接关闭，紧接着又似乎觉得不安全一般足足在上面拍了十数道禁制，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苍老的面庞之上此时早已经满是冷汗，听着似乎犹在耳边的狂笑，恨其不争地低声怒喝。
　　“蠢货！竖子！没毛的后生！弈剑听雨阁……这种疯子门派，你们也敢惹？！”
　　“五十年前大变之后，那山上只剩下了大猫小猫三五个，可即便是这样也生生坐稳了天下第三的名头……”
　　“真以为是做善堂做出来的吗？”
　　重重叹息一声，老者的身形似乎变得更为苍老了一样，无力地坐下，呢喃道：
　　“年轻人啊，还是年轻……就是不在乎我们这些老家伙……世人总说我百鬼阁下藏有万鬼尸骸……”
　　“可你们不知道……”
　　“听雨阁那些年杀的人头，足以再垒出三个百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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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剑道之争！
　　众人惊叹于云虚子豪情盖世的时候，楚烈的身子已经踏在了这百鬼阁的第九十九层，掌中长剑斜持，剑袍磊落，随即便推门而入，阁中装饰奢华，却只是有一桌一床一椅，桌上一杯，杯中盛满了清水，朴素地可怕，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人负手站在窗前，背对着楚烈，满头黑发披散在肩，手指修长却枯瘦，抚在腰间的剑柄之上。
　　孤寂，落寞之感，盈满了整座楼阁之中。
　　“我应该对你说声抱歉。”
　　如同两块白骨摩擦的声音响起，这人没有回过身来，双目似乎一直在极其认真执着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声音在楚烈耳边清晰地响起：
　　“这应该是你我二人剑道之争，简简单单。”
　　“舍剑之外别无他物，但是这具血肉之躯和那些因果纠缠却无法割裂，是以这简简单单的一争却变得如此复杂。”
　　“不过虽然如此，所幸你我状态却也不曾受到多少影响，仍可拔剑。”
　　那黑衣青年转过身来，身躯枯瘦，面容极其丑陋，但却气度不凡，脸庞之上唯有虔诚与坦然，手掌握剑，双眼看向楚烈，安静开口：“百鬼阁万宏，愿一睹‘不负’。”
　　“请楚兄成全。”
　　嗡嗡嗡……
　　手背之上，黎明圣痕缓缓亮起，一层流光化为长剑取代了原本的炼金长剑，楚烈持剑面对着那丑陋却又风采过人的万宏，面容冷硬，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轻轻颔首。
　　“万某不胜荣幸。”
　　万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干净的笑意，握在剑柄处的五指微微律动了一下，随即便缓缓拔剑，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顿，那宛如白骨一般的剑锋一寸寸拔出，手臂与剑身的动作却似乎与上一秒没有分毫不同，精准之中透着难掩的韵味，仿佛那滚滚红尘，三千俗世全然凝固，天地之间，只有着这柄长剑依旧不紧不慢地拔出。
　　动与静，在这一刻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楚烈瞳孔微张，但是身躯却没有做出丝毫的动作。
　　因为这剑并没有丝毫杀气，这个人双目之中的干净和纯粹的喜悦更是如同一个孩童一样，一个正准备展现自己得意宝物的孩童。
　　“我天资愚钝，所以不懂什么剑意，剑势，甚至于剑法，都很难掌握。”
　　万宏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缓缓开口，目光注视着掌中那森白的长剑，温柔地醉人，“但是我喜欢剑术，我不喜那些鬼道绝学，父亲不与人教我，我便自己琢磨，繁杂些的剑术学不会，就最基础地来。”
　　“我只练刺，不练斩，不练削，一次不标准，那就十次百次千次地练。”
　　“即便我天资如何愚钝，总会练成。”
　　“没有剑意剑势，我被骂作是蠢货，但是我很奇怪，剑只需要刺入敌人的心口喉咙，就可以赢，那么为什么还要琢磨什么心与剑合？”
　　“我是我，剑是剑，剑不是我，我也不是剑，为什么要把两种不一样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呢？”
　　“我是剑客，我握着我的剑。”
　　“只要我的剑比任何人的剑都要快，只要我的剑比任何人的剑都要重，就足够了，不是吗？如果说真要像是那些人所说，那么这就是我的剑道。”
　　吟吟吟~
　　长剑拔出，森白如骨的剑锋斜指着地面，万宏认真开口：“所以，我也只会一招，只是刺。”
　　“楚兄见教。”
　　话音未落，楚烈左肩之后的阁楼墙壁之上骤然出现了一个空洞，而足足数息时间之后，才有一声凌厉的破空声暴起，楚烈瞳孔一缩，身旁一缕黑发飘扬，而在此时万宏收剑，脸上露出一抹干净而得意的笑容：“楚兄，此剑你可有破解之法？”
　　“……你的剑速之快，我生平仅见。”
　　楚烈轻轻摇头，“如果仅以寻常剑招相争，现在的我与你若分上下，则你胜，若是既分上下，也见生死，则你死，我重伤。”
　　“嗯？！也就是说，楚兄你有破我剑招之法？”
　　万宏双眼一亮，并没有在意楚烈后面所说的话语，只是笑道：“那么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可是那一剑‘不负’？”
　　“对，你的剑速比声音要快，但是可能击破一方世界？”
　　楚烈颔首，袖口一甩，数道颜色不同的剑光甩出，在空中连绵不绝，隐隐组建成了一个变换不定的罩壁模样，其中山河湖海变换不定，却又都隐隐泛出了阵阵森锐之感，彼此轮转，自成一体，万宏轻咦了一声，抬眸看了两眼便轻声笑道：
　　“你这可不是一方世界。”
　　“确实。”
　　楚烈微微颔首，随即又开口道：“但是你的那一剑也不曾达到足以破界的程度。”
　　“那便试试罢~”
　　万宏轻笑一声，身上气息压制了下去，瞬间从四阶人体大药的气息波动下降到了与楚烈那几道剑气类似的程度，神色一正，随即便是一剑破空刺出，肉眼可见的，楚烈以剑气化阵组成的那个所谓‘世界’之上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似乎处于破于不破的边缘，但是最终却又稳定了下来，万宏摇了摇头，随即便抚掌轻声笑道：“确实，是我不如你。”
　　“剑成一界，你的剑道比我要强，起码现在比我要强！”
　　笑声之中，万宏抬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那柄白骨长剑，随即手腕一转，直接将其倒转，锋利的剑刃对着自己，剑柄递向了楚烈，迎着后者微怔的神色，坦然笑道：
　　“听闻你要收下那三柄天下名剑，已经有一剑‘月’，那我这一剑白骨枯，也便与了你。”
　　“…………真要交战，不分生死的话。”楚烈看向了万宏，沉声道：
　　“你要比我强。”
　　“可是我的剑道刺不破你的剑界。”
　　“你我剑道之争，已经是我败了，道的先学后进，又岂能简简单单的凭借瞬息百变的交战来判定？”
　　“如果那样，那比的究竟是‘力’之强，还是‘道’之意？”
　　万宏咧嘴一笑，面容丑陋，但是却风姿过人，洒然笑着偏开了话题：“白骨枯可是我的宝物，你可好生对待，等我一剑可破你界的时候，自当上你弈剑听雨阁，堂堂正正地将我的剑夺回。”
　　“……烈等着。”
　　楚烈双目神色波动了一下，轻轻颔首，黎明圣剑再度化为圣痕回归了手背之上，随即双手伸出，郑重地接过了那一柄白骨枯，而直到现在，对面的万宏也没有丝毫的异动，楚烈手掌一抬，将白骨枯收回剑匣，随即双手抱拳微微一礼：“那么，楚烈告辞。”
　　“好走。”
　　万宏同样抱拳一礼，嘴角含笑：“他日江湖再见，小弟再与楚兄把酒言欢。”
　　而在百鬼阁的第一百层，一身百鬼缠身黑袍的昂藏大汉脸色沉郁，听着下方的交流，面色越发难看，突地冷哼一声，一甩衣摆直接起身，浑身上下一股黑色的气息带着如渊似海一般深沉的恐怖气机纠缠而起。
　　哗啦~
　　一只青面獠牙的鬼王浮现在了他的背后，一身玄武重甲，只是跪坐就已经不逊色于身材高大的百鬼阁阁主，手持宽剑，猩红的双目睁开，气势森严冰冷，隐隐似乎还要在这阁主之上。
　　咔嚓~咔嚓~
　　伴随着甲叶肃杀的碰撞摩擦声音，这名鬼王缓缓起身，重剑拄地，浑身上下一副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的傲慢和霸道，细细感受竟然丝毫不逊色于下方骄傲霸道的北辰剑仙云虚子，百鬼阁阁主伸出手掌，感知着从镇派鬼王处传来的雄浑力量，双目中闪过了一丝迷醉之色，嘴角挑起，低沉呢喃道。
　　“云虚子……楚烈……”
　　嘎吱~
　　手掌轻握，那背后的鬼王双目中的猩红之色跃跃而舞，猛然仰首嘶吼了一声，气息威压更为浑厚而且更为肆无忌惮地朝着下方的楚烈和云虚子压制而去，靠得较近的楚烈面色一变，浑身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比沉重，体内的劲气更是似乎凝固了一般，但是就在此时，却隐约间响起了一声轻响，那恐怖到了似乎是在直面当年那位魔神一样，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
　　“呼~”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楚烈冷硬的脸上已经满是冷汗，挡下也顾不得追究到底是什么情况，劲气暴起，宛如一道流光一般顺着这百鬼阁通天之路冲下，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却突地在他的耳边响起，那急速掠下的脚步便猛然一滞，流光散去，直接怔在了原地。
　　而在顶楼，百鬼阁阁主刚刚那深沉迷醉已然消失不见，而取而代之的则是满面煞白之色，在他身后，那睥睨天下的鬼王突地挣扎着跪倒在地，浑身的气息不住衰落，半仙，阴阳，人体大药，直至衰落到了连这威武霸道的鬼王之躯都无法维持的程度。
　　“吼啊！”
　　再度昂首嘶吼了一声，那鬼王的双目一黯，滚滚鬼气在下一刻尽皆散去，化为了一座等人高的木雕，其中隐隐有痛苦的魂魄嘶吼之音传来，而在鬼王眉心处，正正倒插着一枚古旧的粗刺状物什，泛着莹莹玉光，令百鬼阁阁主的心脏一突。
　　这……这是……？
　　当！当！当！
　　便在此时，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百鬼阁阁主心中怒焰膨胀，刚要怒斥出声，便听得吱呀轻响声，那本应当闭合的门户就这样轻轻展开，而在门外，一袭长生剑袍的年轻人笔直站立，背负剑匣冲他微微抱拳一礼，清秀的面容有些古怪，但还是一丝不苟地开口：
　　“万前辈，我家阁主师伯让晚辈来取他……”
　　“不小心落在此处的发簪。”
　　百鬼阁阁主的面色骤然僵硬。


第十四章　离去！
　　百鬼阁那冲天而起的阁楼之外，纵横交错的剑气已然消散一空，北辰剑仙云虚子之后，以清醉为首的百名弈剑听雨阁弟子持剑肃立，将坐在轮椅上的清奕牢牢保护好，后者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那嘴角一缕娴静的笑意现在却锋锐地难以令人直视。
　　以一派大阵为子，将其生生绞杀。
　　毋庸置疑，今日过后，弈剑听雨阁清奕必将名动天下。
　　“冷面杀剑清霜，逍遥剑清醉，乌墨剑清墨”
　　孟依白轻摇折扇，目光从那一位位早已经在江湖年轻一代中创出威名的听雨阁弟子身上扫过，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其后倒下数之不清的江湖贼寇，与一阵阵腥风血雨，这样的俊杰放眼这偌大天下也必然是不多的，但是在这里就已经生生聚集了数十位。
　　“没有想到，有资格入百晓生兵器谱下卷的英杰，仅仅一派就有如此之多。”
　　一旁的七公主秀眸微张，注视着那些风姿过人的剑客，娇俏的脸上看不出心里究竟是在想着什么，突地偏头一笑，开玩笑似地说道：
　　“孟大公子，你说若我能够收这二十多位剑客入我麾下，三十年后，江湖之大，是不是也能够居于山川，肆意逍遥？”
　　啪
　　孟依白掌中折扇轻合，拍打在掌心，看那七公主一眼，轻笑道：“且不说逍遥如何之难，若我是你，便当当与这近百弟子尽数交好。”
　　七公主微微一怔，还不等她开口，就听那清朗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复杂意味，在耳边轻轻响起：
　　“因为那剩下之人不曾有名号传出，只是因为他们不曾下山。”
　　少女双瞳骤然收缩，下意识转头看向了那肃然而立的剑客们，一道道剑意混合为一，冲霄而起，宛如浩浩天风席卷天下，而在对面，百鬼阁弟子虽然无一人伤了性命，但是却人人带伤势，几名修为不错的弟子面对着那因战而越发凛冽的剑意也不得不低下了头。
　　都是天下大派，但是一方却只用不到百人就击败了数倍于己的敌手，令七公主心中骇然不已，目泛异彩。
　　这便是天下第三，剑道圣地弈剑听雨阁之威？
　　踏，踏，踏
　　就在此时，稳定的脚步声从百鬼阁的楼阁出口处响起，孟依白折扇轻轻拍打在掌心，眉角微挑轻声道：“来了。”无论是弈剑听雨阁弟子，还是百鬼阁或是旁观了这一场好戏的江湖豪客们都神色一凛，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那漆黑幽深宛如幽冥的入口，原本还混杂了种种讨论声音而显得繁杂无比的环境骤然间便死寂了下来。
　　究竟是弈剑听雨阁少阁主楚清烈再度获胜？
　　还是百鬼阁少阁主万宏阻止楚清烈那几乎天下皆知的目的。
　　脚步声微微一顿，清青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摒住呼吸看那入口，这一刻的时间似乎被拉得分外地长，下一刻，一道蓝白之色闪动而出，少女神色一松，水灵的双目中泛起了一抹亮莹莹的的神色，便拍手清脆笑道：
　　“大师哥，是大师哥！”
　　少女清脆的笑声就如同是一个火苗般，之前的死寂瞬间便被嘈杂无比的热烈议论所引爆，一位位江湖豪客双目泛光，松开了摒住的呼吸，与有荣焉一般或是与旁边好友大笑或是抚掌长叹：
　　“竟然真的是楚烈！真是不可思议！”
　　“先是击败百花谷南宫夜，现在又是百鬼阁的万宏，当时不请自来的三人现在只剩下天火教的叶啸！”
　　“想必又是一场龙争虎斗，此番没有见到，叶啸最是豪爽不过，想必有眼缘看一下这两大俊杰的交手了！”
　　“焚焰城，同去！同去！”
　　“哈哈，算我一个”
　　而在众人喧嚣之中，楚烈对着孟依白，俞英豪等人微微颔首，随即双手合拢，朝着云虚子遥遥一拱手，沉声道：
　　“白骨枯，已入我剑匣。”
　　“哈哈哈哈，好！好！好！”
　　云虚子手掌一翻直接将掌中长剑收起，看着眼前身着长生剑袍的楚烈，哈哈大笑连连道了三个好字，对于这一位自己师弟的传承者，他现在是越看越满意，恨不得拉着他冲着全天下的门派高人们宣告这便是我弈剑听雨阁这一代的大师兄，骄傲地宣布
　　上一代我们压制你们，这一辈份，你们还是别想要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