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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夺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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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言重,这样胡来的计划本来就是我提的,自然由我承担。况且我在这里吃好睡好,何来委屈?”
  “三皇弟一心为了东岳,却要蒙受如此冤屈。等到时局稳定以后,朕定会诏告天下,还你清白!”
  他却只是嗤笑一声:“虚名罢了,我并不在意。何况杀禁军,意图夺帝位,欺瞒天下,哪样事情我没做过?皇上真觉得我还是清白的?”
  皇帝脸色微变,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东岳。无极,你我看着父王一步步迷上酒池肉林,将朝政弃下不顾。东岳从旧时四国中的霸主地位,到如今年年被北庭入侵,西方又有西皊虎视眈眈。少时我们就一起发誓振兴东岳,可是内忧外患却让你我不得不伪装自己,忍气吞声,就等着将来有一天彻底铲除朝中毒瘤!无极,你此时定不能轻言放弃!”
  皇帝面容严肃,一心想着如何让他相信他为东岳做的事情没有错,而他却笑得停不下来。
  这个皇兄从小就不懂得何为玩笑,每次都会一本正经的被他戏弄。皇帝是皇长子,一生下来就被封作太子,被赋予要振兴东岳的责任。而他生性不羁,向来游戏人间,东岳的政权如何他丝毫不感兴趣。
  他会帮助皇帝,不过是因为如今东岳面临的局势激起了他的挑战欲罢了。
  自从先帝荒废朝政后,朝中大小事务皆由六部接管,而兵权则握在大统领魏东权手中。
  皇帝初登位时只是十七岁的少年,却有着雄心壮志。还是太子身份时他便已游遍东岳,体会人民疾苦。即位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颁布诏书,减免全国赋税。然而诏书被户部尚书挡回,而后以国库存粮不多为由,赋税不减,反而大幅度提高了各地的地税。皇帝即位后没有实权,即使曾多次尝试整顿朝纲,却反被六部制住。
  皇帝在不得已之下,只能表面扮演一个昏庸无能之辈,而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
  潜伏十年,终于羽翼渐丰,然而正要一举用武力铲除六部势力之时,北庭竟挑在这个时候进犯。魏东权与六部狼狈为奸,迟迟不肯出兵,而皇帝怎堪忍受东岳土地和人民被北庭夺取一分一毫!这一战过后,皇帝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兵力和人才耗损大半,元气大伤。
  东岳与北庭相接的北疆兵防太弱,那时的顾无极刚满二十,已习得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皇帝便将他派去北疆的阳州,封号北靖王,有意要他肃清外敌,让北庭人闻风色变的罗刹也因此而生。
  然而一年前远在阳州的顾无极突然接到皇城传来的急报,皇帝得知魏东权有意兴兵夺权。如果能得顾无极在北方的兵力相助,定能反将魏东权拿下。然而驻守阳州的兵力决不能有半分松懈,更别提赶往皇城救驾。
  正当皇帝急得焦头烂额之际,顾无极却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一人快马赶往皇都,宣称要杀皇帝夺帝位,实则是为了重创魏东权手中兵力,杀他个措手不及。禁军让他开出血路直杀到皇帝面前,这让“贪生怕死”的皇帝有了夺走魏东权兵权的借口。早早拟好的诏书越过了六部的眼线,未等他们商量好应对计策,魏东权已被撤下大统领一职,兵权也暂时由铁鹰将军方旭接管。
  不止如此,顾无极利用失踪的一年,在雁栖山训练了大量精兵。
  东岳这几十年来在兵力上已是大不如前,北庭连年进犯,早已摸清东岳虚实。即使畏惧阳州有个嗜血罗刹,但迟早也会举兵攻打过来。为了到那时打好这一仗,东岳不得不提早准备,而表面仍是装作一个风雨飘摇的空壳子。
  此次顾无极出现,并被囚于天牢,其实是东岳设下的饵。东岳内忧外患多年,若不及早准备,怕是难逃亡国的命运。
  而皇宫里虚实敌我均未明,这一切计划知晓的只有皇帝和顾无极,以及八王爷亦寒,在其他人眼中,顾无极就是意图谋权夺位的乱臣贼子。连方旭一道以来也只是按皇命行事,全然不知皇帝和北靖王其实都在做戏。
  顾无极从方旭手中逃出,再返回夜明山庄,也是为了故意造成他从别的地方去到雁栖山的假象。可是事实上,他这一年来都在雁栖山。
  雁栖山上他中计再次被囚,不过是早已精心布局后的结果。
  “皇上且放心,我既承诺助你保住江山,便会倾尽全力。”他微微仰起头,长发掩盖住了森冷笑意。皇帝会深夜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来天牢,不就是想听他这样的承诺么?终究皇帝对他还是存有疑心。
  “朕不宜在此久留,无极,你确定已备有足够兵力对抗北庭?”
  “这是自然,这一年来我们的人已乔装成商户分批进入阳州,就等北庭攻来,杀他个片甲不留!皇上可是不信任我?”暗银色的眼瞳在月光下清洌如水,却藏住了半分危险。
  皇帝却是被他看得有些慌了神,急忙说道:“不,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一年前撤下魏东权大统领一职后,皇上该是夺回皇都大半兵力了?”
  “魏东权奸诈狡猾,要让他交出兵权很是不易。所幸方旭是个人才,仅凭武力便降服了不少将士,目前皇都里即使魏东权和六部有心谋反,也难有作为。然而皇都以外,驻守西南方的林将军,却是立场不明。林啸天是父皇仍在位时钦点的将军,长久以来一直守在西南边疆。这些年来西南并无战事,他也甚少来皇都觐见。对了,听方旭说此次你来皇都之前,就是和林啸天的女儿在一起?”
  骤然听得皇帝提及霜晚,他面上波澜不兴,仍是那样无所谓的笑容,“对,寻常女子而已,并未从她口中知获林啸天之事。”
  皇帝又继续道:“听说林啸天的两个女儿也在这次的秀女当中,将她们留在朕的身边,正好能够借此牵制林啸天。”
  顾无极闻言,向皇帝淡淡地扫去一眼,而后收敛了笑容。皇帝说这句话时,原本英挺的五官稍稍扭曲,面上亦浮现了阴寒笑意。当今皇帝虽与先帝不同,有着兴国的雄心,却有一点与先帝相像,便是沉溺美色。
  而且皇帝是个多疑的人,他自然知道皇帝并不是完全信任自己,甚至对他有些忌惮,若被皇帝知道他有任何在乎的人,恐怕也会暗中想方设法利用。
  霜晚现在只是林啸天女儿的身份,就已经引起皇帝的注意。若是再让皇帝知道了他对霜晚有特殊的感情,霜晚恐怕会沦为皇帝用以牵制他的棋子。他心中满是提防,又猛地看见皇帝手上拿着的,赫然是霜晚的发饰!
  顾无极微眯起了眼,暗含的凌厉杀气有那么一瞬间就要爆发出来。幸而皇帝未有所觉,只是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发饰,便语气平常地解释:“这是在观月亭里捡到的。你在这里应该也听见了方才一曲天籁。除了沾衣,朕从未听过有人的琴技如此出众!可惜朕到那里时,并没看见是谁。”皇帝的语气颇有些遗憾。
  原来皇帝未与霜晚照面,顾无极已然恢复平静,只道:“方才的琴声确是一绝。”
  他本也有些意外除了明魅,是谁会在深夜弹琴。
  原来是她……
  他一改先前懒洋洋的坐姿,突然站起身来。
  皇帝已有一年没见过这个三弟,去年最后一次见面,是他浑身浴血,手提一把长剑,杀入正殿。即使明知那是做戏,但当时有那么一瞬间,皇帝却真的觉得害怕了。
  顾无极的身高比皇帝本就要高出些许,此刻他站在皇帝面前,常年练武下形成的巍然气势自然袭来,让皇帝瞬间就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他缓缓走近,但只是轻拍皇帝的肩头,淡淡地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出来太久,恐怕不妥。”
  “也、也对。那朕先走了。”皇帝竟然有些结巴起来。
  牢门一打开,七人影卫早已侯在门口。
  皇帝走后,牢门外面重新落锁,刑部大牢跟皇帝来时一样,回归静寂无声。
  顾无极独自一人沐浴在窗前月光下,唇角扬起了极淡的笑意。
  他翻开手掌,不知何时,银色的蝴蝶发饰已到了他的手中,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锋芒初现

  回到紫藤宫后,霜晚便把剩余的蝴蝶发饰藏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里。暮迟仍在睡着,秀女寝宫里不会有人来巡查,应当没人发现她离开过。
  第二天起得稍微晚了,醒来时暮迟已经梳洗完毕,正和银朱两人站在门口聊着什么。
  她刚走过去,便听到银朱说:“真是奇怪呢,我服侍过几届秀女,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规矩。”
  “这可怎么办,我真的完全不会呀。”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暮迟看起来好焦急,双眼也漫开了水雾。见她过来,又着急地道:“霜晚,怎么办?刚刚李大人过来说,这次选秀的秀女全都要考试!”
  “考试?”这有些出乎意料,霜晚不禁觉得奇怪。为了顺利入选,她早就暗中安排爹在宫中的眼线打探过选秀的流程。本来只要进了宫,学几天规矩,最重要的是让皇上看过,就决定要不要留在宫中了,可从来没有听说要考试的。
  暮迟抓着她的衣袖,早已泫然欲泣,“而且李大人让我们马上准备,下午就要开始了!”
  皇宫里的规条向来按部就班,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举措并不寻常,霜晚心中疑惑更深,“姐姐先别急,知道是考什么吗?”
  暮迟点了点头,但还是焦急得哽咽起来。银朱接过话道:“管事李大人说宫中临时决定要考秀女们的琴技,不合格的都要立即出宫。”
  霜晚一怔,难怪暮迟惊慌至此。暮迟善舞,然而琴棋书画却是一样不通。莫说让她像明魅一般能够断断续续地弹成一首曲子,就是一般的指法,她也不会。为此四叔公常常取笑她不似个大家闺秀,暮迟却说有霜晚弹琴,她伴舞,就是极好的。
  银朱又说:“霜晚小姐,这次琴技考试,技艺拔尖者,听说还能立即受赏。”
  皇上应该在找昨夜弹琴之人,霜晚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琴试,表面却不动声色。若是个为了博得皇帝宠爱而苦练琴技的女子,一听这样的测试,肯定会想方设法夺得头筹,借以攀得高位。故此,皇帝才会让秀女们有个施展琴技的机会。然而霜晚一点也不愿意出这个风头,皇帝此举恐怕是找不到人的了。
  看着暮迟满脸愁色,这下不好,没想到昨夜的一时兴起竟造成了这样的麻烦。
  如果暮迟因为不会弹琴而落选,可就前功尽弃了。
  暮迟和银朱都看着她,像是盼她能赶紧拿个主意。霜晚倒仍是镇定,偏头想了想,便问银朱:“有没有线?”
  “缝补衣服的针线是有。”银朱果然伶俐,也不问用途,很快就取了线过来。
  霜晚看了一眼,轻喃道:“粗了些,若是丝线更好。且先试一试吧。”
  她把暮迟安置在古琴前,长线分别绕过自己的五指,再缠上暮迟指间。
  “霜晚?”暮迟疑惑地看着她。
  却见霜晚微微一笑,带了几分调皮地问:“姐姐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玩的扯线人偶?”
  暮迟想起幼时娘亲常带姐妹二人到集市,那时候她看见小贩操纵木偶跳舞,极是新鲜,便吵闹着要买回去一个。可是买回去后她怎么也不会玩,反而是霜晚练了一会儿就能让木偶舞动起来。
  暮迟看着自己手上缠着的长线,不禁破涕为笑,“霜晚,你要把我当人偶耍弄?”
  霜晚当真点了点头。
  操纵人的十指弹曲,可要比操纵木偶复杂百倍。但她此时神色悠然,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的手极巧,四叔公一个江湖人,之所以每年都去看她,除了爱听她弹琴,就是因为常要找她做一些复杂的机关暗器。
  深吸口气,食指末端向外一弹,已做出挑弦的动作。只是三两声,她便已掌握力道。一旁的银朱瞠目看着霜晚手中复杂的指法,到了暮迟那里竟成了一首轻快的琴曲。光听此曲,弹琴的人表现出来的技艺并不算上乘,但是要通过测试,这样的水准已经够了。
  她收了线,并未在意暮迟和银朱此时惊诧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后,暮迟才喜出望外,直赞道:“还是霜晚厉害,考试时只要有霜晚在,一定可以蒙混过去!”
  “那银朱这就去找些丝线回来!”丝线幼嫩精细,才不易被人发现。
  见银朱很快就跑了出去,明魅又不知所踪,霜晚只好自己去打水洗漱。途径各个秀女的房门,无一不在议论着下午的琴试。她不禁觉得自己闯了祸,却又感到有些好笑。不过是一时兴起弹了首曲,却能引起轩然大波。昨夜的确是她疏忽了,在皇宫中的一举一动都得分外小心。
  弦音高低错乱,纷纷弹响,紫藤宫中的秀女们趁着还有些时间,都开始争相练习起来。能来到这儿的大多是从过专门教授音律的老师学习的官家小姐,琴声虽然杂乱,却有一种别样的悦耳。然而突然有几声鸟叫掺杂在琴声中,霜晚抬起头,便见到四五只从未见过的大鸟在空中盘旋。
  今日天朗气清,那几只大鸟如同碧空中点缀的云朵般雪白。她灵机一动,难得心情大好地拉了暮迟出来。银朱听她吩咐找了两个纸鸢,便也跟着跑到了开满紫藤花的院子里。
  一阵风来,吹向东面,正是向着天和殿的位置。
  暮迟见霜晚饶有兴致地摆弄着纸鸢,皱眉问:“其他人都在练习呢,我们这么出来玩好吗?”
  霜晚只是笑着把一只纸鸢强塞到暮迟手里:
  “难得今天天气好,姐姐,我们好久没有放纸鸢了呢。”
  “可是……”
  “下午的琴试有我啊,姐姐不必担心。”霜晚笑着,似是从未将下午的琴试放在眼里。暮迟这也就放下心来,她本就玩心重,一下就开心地带着纸鸢跑了起来。
  两只纸鸢在空中飞得高高的,似乎吸引了那些白色的大鸟。鸟儿在紫藤宫上方盘旋不去,让这碧空多了几分热闹。
  待她们玩得兴致正高,明魅才悄然出现。见了她,银朱正要训斥几句,她却连正眼也没看银朱,只径直走到霜晚旁边,说:“我去打探消息了。”她的神情凝重,“琴试是以多人合奏的方式进行的,弹奏的曲目是‘秋雁双飞’。”
  秋雁双飞,这是二人合奏的曲子。
  霜晚正在放线的手一顿,面上却波澜不惊。
  明魅又继续说道:“宫中已经分配好了名单,你和暮迟姑娘弹奏的是不同的部分。暮迟姑娘似乎不懂琴,我知道你打算移花接木让她度过这关。可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你要怎么替她合奏这一曲?”明魅突然压低了声音,“即便你夜风的琴技有多超绝,也绝不可能做到同时弹奏双琴!皇帝此举是为了找出昨夜弹琴的人,只要你现在主动表明身份,说不定这场琴试就会取消。”
  霜晚继续放着纸鸢,轻轻摇头,“我没打算去见皇帝。”
  “那你要怎么办?这样下去暮迟姑娘必然落选。”
  恰好暮迟见她们悄声说了许久,便过来问:“霜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明魅来告诉我下午琴试的题目。”霜晚不想暮迟胡思乱想,轻描淡写地道。
  听到与琴试相关,暮迟一下便紧张起来:“是什么题目?难不难?霜晚你有没有把握?”
  “姐姐这么多问题,是要我答哪个好?”她仍是在放着线,纸鸢已经比暮迟的要高出许多了,“我不会让姐姐落选的,姐姐放心就是。”
  暮迟自然信她,抬头一看霜晚的纸鸢高过了自己的,便不服气地开始全神贯注地摆弄起手里的线辘来。
  明魅见她对琴试漠不关心的样子,也不再出声,只是用那艳丽的大眼瞪着她。
  “看见那几只鸟儿没有?”倒是霜晚说话了。明魅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明明应该是下午的琴试比较重要,她管鸟儿做什么?
  “皇宫里不应该会有这种品种的鸟儿。”
  “这有什么奇怪?谁不知道皇帝爱打猎,为了讨好他,那些人去山上活捉些不同种类的鸟儿回来让他赏玩也是常有的事。”明魅提起皇帝时,态度显然不敬。
  皇帝极其嗜好打猎,但不可能天天都到皇名山上去。所以偶尔兴致上来,便会让人放生一些飞禽,在御花园里举行小型的狩猎宴。
  霜晚看着她,眼里波光灵动,笑容也多了分算计,“现在这些鸟儿飞出来了,说明皇上今天就在狩猎。只要这几只鸟儿还在紫藤宫,我们很快就有机会见到皇上。恰好其他人都正闭门练琴,要惹起皇上的主意,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明魅听得愣住了,不禁暗自佩服霜晚的心思,连放个纸鸢都有这么大的文章。
  “可是你不是说你不打算见皇帝?”
  “对啊,”她抿嘴一笑,“我说的机会当然是指暮迟。”
  她这么说完,明魅才发现她今日一袭翠绿素裙,样式也有些类似自己身上的宫婢装束。她的长发极随意地用丝带束起,未佩任何饰物,乍一看去只怕会被人认为不过是个普通的宫女。
  纸鸢越飞越高,霜晚故意不断地放线,今日的风势正好,但纸鸢飞了许久后终于渐渐掉落下来,线也缠到了一棵大树上。
  “哎呀,掉到树上了,这可怎么办好。”银朱跑到树底下,也只能看着纸鸢在繁叶中露出一角。
  明魅虽然轻功极高,只要略施一成功力就能将纸鸢拿下,可她不愿轻易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武功。可是这时候,暮迟却也跑着到了树底下,她比划了一下高度,然后一个大家闺秀竟开始爬起树来。
  “姐姐,当心点!”霜晚在树下大声道,眼神里却无丝毫惊讶。
  暮迟从小活泼好动,爱爬树探险她最是清楚不过。
  白色的大鸟并不怕人,反而好奇地在大树上空来回绕着圈。
  暮迟爬起树来倒也轻松,眼见就要拿到纸鸢了,然而就在此时,从东边却突然飞来一箭,箭势凌厉,倏地穿过树叶射中了其中一只白鸟。而暮迟被吓了一跳,手一松,便尖叫着就要摔下来!

  瞒天过海

  霜晚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突然的变故,不禁刷白了脸色。
  她刚想高喊暮迟小心,却见明魅的身形早已如同鬼魅般接近了树底下,即使暮迟掉了下来,也是绝对安全的。墙的另一边就是皇帝的人,她现在不能引人注目。思及此,霜晚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暮迟及时抓住了树枝,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
  然而树枝太细,仅仅能撑住暮迟的体重一时。眼见暮迟就要掉下来了,突然宫墙后面一个人影飞进,及时接住了暮迟,并将她稳稳带下。
  暮迟受了惊吓,本能抓紧了眼前人的衣襟。落地后才猛然觉察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她慌忙挣开身去,可是一个不稳就要摔倒,还是那男子又扶了她一把。
  男子身上的香气清冽好闻,暮迟心跳得好急,眼里写满了不知所措的赧色。
  失了血色的一张俏脸看起来更加叫人心怜,那男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并无回避之意。明明知道这里是紫藤宫,住着的都是待选的秀女,他竟仍如此放肆。
  男子一身暗红色长衫,腰佩黑色锦带,做宫中侍卫打扮。然而腰间垂曳的玉佩名贵不凡,雕刻的图样竟是飞龙竞天。而墨发所簪的龙纹白玉,赫然为昨夜之所见。霜晚不动声色地微低下头,悄悄退到明魅身后。
  这个意外来得巧妙,竟然是皇帝亲自救了暮迟。
  天子真颜果然如料想中一般器宇轩昂,暮迟不知他身份,只见他一时仍抓着自己不放,不禁又急又羞。英挺的剑眉一挑,漆黑如墨的眼睛停留在暮迟身上并未太久,还是放开了她。或许是皇帝在宫中见惯了三千粉黛,暮迟并未引起他太大的注意。
  见刻意制造的第一次会面并无多大成效,霜晚多少有些失望。
  她正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突然发现还有另一道视线紧紧跟随着暮迟。略微抬头,便看到树上一人长身而立,静默不语,竟是方旭。他既是镇守皇城的将军,身在皇宫时亦是皇帝的御前第一侍卫。此时皇帝在,他自然也在一旁护卫。
  他专注的眼神里透露了太多情绪,所幸在场除了霜晚,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看吧,你们还不信我箭术好,我这不是一箭就射下了一只!”圆形拱门后突然传来一人轻佻的声音。来人正拿着中箭的白鸟,神情里还留有几分炫耀之色。
  “得意什么,你差点就伤到这位姑娘了。”皇帝低声斥道。
  可那人脸上竟无丝毫俱意,反而嬉皮笑脸地道:“这不是让你占得便宜,抱得温香软玉了嘛。是谁推开了阿旭要自己去救的?明明阿旭的反应比你快多了。”
  到底是何人竟敢这样和皇帝说话,霜晚略微奇怪。看他身形单薄,一张脸极其清秀,并不似武将。然而皇帝在宫中狩猎,竟也带着他,可见其地位不低。
  皇帝并没有训斥他,似乎有些拿他没辙。
  而那人又看了一眼暮迟,笑嘻嘻地说:“姑娘对不住,方才那一箭是我放的,姑娘可有受伤?”
  暮迟急忙摇头,道:“没关系,是我想去拿纸鸢,才爬上树的。”
  “纸鸢?”他清亮的眸往树上一瞅,就见方旭已取了挂在树上的纸鸢,褐色衣袂翩翩,人已轻松落地。方旭一言不发,只是把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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