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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夺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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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好景不长,顾东霖的太子身份被人发现,有贼人设了埋伏将其绑架,并开出天文数字的赎金。顾东霖生怕若是被皇宫里的人知道这么丢脸的事情,太子的地位会岌岌可危,因此他恳求云裳帮他想办法筹到赎金。可举目无亲的少女哪里有那么多银两?为了救出心爱的男子,云裳不惜将自己卖进青楼。
  当时的顾东霖信誓旦旦地说等他回到皇宫,必定拿了钱回来为她赎身。云裳日盼夜盼,却不知在她进青楼的第一天,顾东霖已经嫌弃她。她没有盼来她的男人,没多久,却发现怀上了他的孩子。
  肚子一天一天地大了,她从满心期待到渐渐绝望,到胎儿落地时,她等来了新皇登基的消息。那一刻她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回来了。
  她曾是族里最好的巫师,习得苗疆秘传的各种巫术。彼时她深怀满腔仇恨,日夜用毒喂养那男人的骨肉,教他苗疆的蛊术,把他训练成冷酷的杀手。
  “不过,在两年前,她病死了。”
  霜晚微微侧了头看着他,而云忆话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临终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要我杀了皇帝。”
  他的故事说完,两人一时皆是沉默。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清幽的兰香,却是致命的香气。夜魈说过,他不会长命。
  能够这样狠心对待自己孩子的女人,她的死对云忆而言,也不知是不是解脱。可是云忆的声名鹊起也是在这两年,他似乎始终记得娘亲的临终遗愿,皇帝驻扎的猎宫,那么难闯的地方,他也还是去了。
  那天夜里,霜晚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自己究竟恨不恨皇上?”
  少年却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也许……”

  菱华

  听说阳州城被攻陷的第二天,皇后娘娘便病倒了。
  宫里的人无不赞许皇后心系东岳的百姓,才会在北疆战事告急的时候也急出了病。可是霜晚始终觉得,皇后病倒是因为顾无极。
  “小姐在想什么?您再不动筷,菜都要凉了。”
  她今天起得晚了,此时已过了吃午膳的时间,玲珑怕她饿坏身子,不禁有些着急。
  白蝶园里添了两个丫鬟,玲珑和锦绣。这两人她都曾在夜明山庄见过,是顾无极身边的侍女。这次他临危受命,去得匆忙,却还记得吩咐了二人来照顾自己的起居。只不过现在这里明魅,玲珑,锦绣皆是顾无极的人,让她总有种被他囚禁着的感觉。
  也罢,明魅确确实实是不会照顾人,多两个伶俐的丫头倒也不错。
  听得玲珑又催促了一声,霜晚才漫不经心地夹了根酸溜土豆丝,笑了笑:“上次陪皇奶奶吃了顿斋菜,做得很地道,现在看着大鱼大肉都没了胃口。”
  锦绣立即道:“小姐爱吃素菜,那等锦绣这就去厨房做几道拿上来。”
  霜晚拦着她,“行了,随便吃吃就好。一会儿帮我更衣,我想去看看皇后娘娘。”
  玲珑和锦绣是从顾无极还未封号北靖王以前就跟着他的,肯定知道顾无极和皇后的关系,于是便面面相觑起来。
  见了她们的表情,原本默不吭声大口吃着肉的明魅嗤地一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王爷的这位新宠真是不饶人啊,知道皇后病了,还特意猫哭耗子假慈悲去’。”
  霜晚见识多了明魅这张爱损人的嘴,自然不跟她计较。可两个丫头生怕被主子误会,顿时大惊失色:“奴婢们绝对没有这么想,请小姐千万不要误会!”
  “那你们俩愣什么神?她就不能去看望皇后?”明魅又恶意地道。
  “不是不是。”玲珑连忙摆手,着急地解释:“只是若小姐要去凤仪宫,奴婢们便不能跟着,皇后娘娘认得我们……”
  霜晚一下明白了,她们原是顾无极的侍女,要是被皇后看见她们和自己一起,肯定是要被怀疑的。不止如此,玲珑和锦绣在皇宫里见过她们的人面前,最好都不能出现。
  她倒是不介意,只是轻笑出声。
  两个丫头见小姐丝毫未有怒容,这才稍稍安心,然而又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笑了。
  霜晚对着她们困惑的眼神,说:“白蝶园里不能见人的主是越来越多了。”
  明魅一听,也不禁乐了。难得添了人口,可还是只有她和霜晚是“见得了人”的。云忆不用说,要是来了客,连玲珑和锦绣也得躲。
  “我们这儿倒是成了藏人的好地方。幸亏你不受宠又无人问津,不然看你怎么收拾。”明魅讽刺道。
  霜晚才不理睬她,极斯文地挑了素菜吃着,一边问玲珑和锦绣:“你们跟着王爷多长时间了?”
  玲珑答:“我们二人很小就进了宫,打从有记忆起便一直住在王府,现在算来,大约有十三年之久了。”
  锦绣抢话:“是呀,我还记得那时候皇后娘娘还没嫁进宫,她是吏部尚书的女儿,总有机会在皇宫里走动。她和皇上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我们王府呢。”
  “你们和皇后熟悉?”霜晚还是吃得不多,很快又放下了筷,此时专注地听她们俩说话。
  “怎么不熟悉呢,以前她就经常找借口到王爷府里。别看她温婉识大体的模样,其实可有手段了,谁都惹不得的!”锦绣绘声绘色地说着,她的个性看来较为冲动,而玲珑则静一些。
  “锦绣,我们怎么能随便议论皇后娘娘?”玲珑拉着锦绣的衣袖,小声道。
  锦绣撇撇嘴,颇为委屈:“那有什么要紧,又没有外人在。”
  玲珑仍是谨慎,小心翼翼地看着霜晚的脸色。
  霜晚还没有表态,却是明魅先开了口:“放心吧,要是有人过来,我早就让你们闭嘴了。”明魅神情依旧高傲,只不过眼里的好奇泄露了她对这些往事的兴趣。
  见霜晚也点了头,锦绣便眉飞色舞地说了下去:“其实那时候谁都看得出来皇后喜欢我们王爷,即使王爷一直对她爱理不理,她也温柔依旧。王爷练武累了她抢我们的活儿,一个尚书千金,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王爷无意间提到想吃的东西,她第二天就亲自备了来。而平时要是变天了,她就会嘘寒问暖。若是寻常男子,就是铁石心肠的也化成绕指柔了。”
  “王爷是知道她的心思的,一开始就明确拒绝过她,但她就是有本事当做不知道。渐渐地,王爷也懒得管她了。”玲珑也回忆道。
  这的确像顾无极的作风,兴致来了就说清楚,再要纠缠,他也不会费心思管。至于人家姑娘的心情如何,他懒得顾虑。
  霜晚想到锦绣方才说的话,沉吟:“既然皇后这般温柔娴淑,又为何要说她有手段?”
  明知道没有外人在,锦绣还是东张西望了一下才答:“她给人下过毒。”
  “当时仰慕王爷的姑娘明的暗的都有不少,可是这些姑娘都不明不白地碰上过意外。这些意外一般不会太严重,唯一有一次,就是有个缠了王爷数月的富家小姐遭人毒哑。其他人都不曾怀疑过是皇后所为,可是后来我和锦绣亲眼见过她暗地里动手脚,才对她起了疑心。”
  “再后来王爷领命要去北疆,而皇上又看上了她,吏部尚书便做主为她决定了婚事。大婚是无论如何推不掉的了,为此皇后还寻死过呢。王爷临行那几天,她天天过来哭,硬要让王爷回来后接她出宫。见不着王爷她就写信,日日夜夜不停折腾,后来王爷烦了她,便答应了。”
  也许当初的顾无极只是因为不耐烦而随口答应,但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皇后心里一直记着。
  母仪天下的皇后,后宫凤印的执掌人,明明已有了那样高的地位,却爱得如此卑微。原来皇后,也不过是个为爱成痴的人。一瞬的感叹后,霜晚又恢复那沉静如水的模样。她向来淡漠,别人的事总也不太上心。
  皇后或许可悲,却绝不可怜。她太懂得如何在后宫里生存,这十几年间众人提及皇后,无不道她温婉识大体。而霜晚会这么快当上贵人,也是因为皇后要让她成为这次新秀中的出头鸟,借此助宁心兰的缘故。
  “帮我更衣吧。”她移步到梳妆台前,悠然道:“明魅,你一会儿陪我去凤仪宫。我怎么说也算是后宫妃嫔之一,皇后娘娘病了,总要去问候一声的。何况现在我们能什么都不缺,都是托了皇后的福,于情于理这一趟我都得去。”
  “知道了。”明魅懒懒地应了一声。
  锦绣已经开始收拾桌子,而玲珑则过来为她梳发,然后帮她换上厚重的冬装。只是探病,不用打扮得太隆重,玲珑又手脚麻利,因此很快就出了门。
  除去中秋那次,霜晚偶尔也会过来凤仪宫给皇后请安。
  凤仪宫内的装饰大多数为白玉打造,整座宫殿如玉温润,却又极尽奢华。虽说皇上近几年来宠妃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仅凭他在皇后寝宫花费的用心,又不难看出他对皇后的确用过情。
  门口就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凤凰玉雕,从旁站着两名看门的守卫。
  下雪地滑,霜晚由明魅搀着,微笑地请他们进去通传。
  她不是稀客,守卫对她还算熟悉。不过今天霜晚来得似乎不是时候,那守卫为难地道:“静贵人不如晚些时辰再来吧,皇上和梅妃正在里面,不太方便。”
  既然皇上也在,她的确不想去凑热闹。霜晚正要颔首告辞,却突然听得宫内有什么奇怪的声响。
  霜晚凝眉,听见里头隐隐约约有些争吵声。虽然内屋与霜晚现在站着的地方有着不小的距离,可是男人的怒吼依然让人心悸。
  看门的守卫苦笑着说:“里面这样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儿了。”
  又是哐当一声裂响,像有人用力掷了什么东西。
  因为暮迟也在那里,霜晚不由得担心起里面的情况,明知于礼不合,还是闯了进去。
  “今天听到的事情,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朕就要全凤仪宫的人一起陪葬!”
  争吵刚刚结束,霜晚恰巧遇上皇帝拂袖而出。他脸色极差,面容绷得紧紧的,仿佛隐忍了天大的火气。他看也不看霜晚一眼,径直离开了内屋。暮迟跟在后面,倒是注意到了霜晚,但她只是略微惊讶,便什么话也没说地追了出去。
  霜晚疑惑,缓缓走进内屋。
  皇后面容苍白地躺在床上,却是带着温柔的笑意,不知在想着什么。屋内一片狼藉,一地破碎的瓷片。原本应该是装饰在窗台的青瓷花瓶,瓶身高雅的牡丹图案已经拼凑不回原样。
  宫婢们受了方才皇帝的怒气惊吓,个个缩在一旁不动。直到霜晚训斥了她们一声,才慌忙开始收拾。
  霜晚踱步至皇后身边,轻声道:“霜晚没有通报就擅闯,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没有介意,笑容柔和:“不要紧。你是关心我才过来的,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皇后并不提起刚刚发生的事,霜晚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只是问:“皇后娘娘身体可好些了?”
  “本来就不碍事,是太医大惊小怪了。”皇后嘴里这么说着,但是笑容却又温和了几分。
  霜晚原本以为顾无极匆匆远赴北疆,皇后会失望萎靡。然而眼前所见的这个女子,明明因身体不适而苍白着脸色,却又不时流露出幸福的神情。
  跟皇上的勃然怒气相反,她似乎丝毫不因刚才惹怒皇帝而介怀。霜晚心中有了探究,随口一问:“皇后娘娘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了?”
  皇后不语,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从皇后口中探不出究竟,霜晚也不穷追,便笑着道:“见皇后娘娘安好,我就放心了。这是我让人熬的粥,加了红枣和桂圆,有益于补气强身。”
  说话间,明魅已将带来的食盒放下。这种食盒只在上层盛放食品,下层则注满了热水,因此打开时粥还是热气腾腾的。
  锦绣有一手好厨艺,熬的粥香气扑鼻,惹人垂涎。
  然而皇后却带了歉意摇头:“谢谢妹妹一番心意,可是太医说我现在不能吃桂圆,只能心领了。”
  霜晚一愣,什么病不能吃桂圆?
  方提起吃的东西,皇后便问:“妹妹所住的白蝶园偏僻,御膳房那边可有亏待?”
  “托皇后洪福,平时吃的用的都很周到。”霜晚暂且放下心中疑虑,乖巧作答。
  “那便好。”皇后打了个呵欠,瞥到角落里没清扫完的碎瓷片,露出无奈的神色。
  霜晚察言观色,见她神情开始疲倦,便道:“皇后娘娘身体抱恙应该多多休息,霜晚就不打扰了。”
  方才被皇帝那样闹了一番,皇后确实是乏了,便也不挽留。
  在凤仪宫不过待了片刻,回去时还未至申时。冬日里的暖阳照得人发懒,明魅赶着回去睡午觉,走得有点急。回头时才发现霜晚已经被她甩下了好一段路,却又不急着跟上。
  明魅只得不满地回走与她并肩,而霜晚始终是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
  “你又在想什么?”
  霜晚才道:“你说刚刚闹的是哪出?看那样子,像是皇后惹恼了皇帝。”
  “谁知道?反正也就是对貌合神离的夫妇,表面装得再和睦,私底下还不是吵得天翻地覆。”
  霜晚片刻沉思,还是觉得蹊跷:“而且皇后的病也奇怪,前些日子才说过体虚,这会儿又不能吃桂圆了。”
  “那简单,问夜魈不就得了。”
  步行回到白蝶园,巧的是夜魈正等着她们。
  然而夜魈面色凝重,未等她们开口,就已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皇后并不是病了,而是有了身孕。

  身孕

  皇后有喜。
  东岳皇帝顾东霖登基十八年,子嗣不多。帝后之间长久以来相敬如宾,在外人看来也还算恩爱,但多年来皇后一直未能怀上龙胎。如今皇后有了身孕,本来应是件普天同乐的大喜事。
  然而,这件事情皇帝却竭力瞒下,不让知情者透露半点消息。
  夜魈这会儿过来报信,还是冒了杀头的风险的。
  难得今日有了阳光,玲珑和锦绣正协力将被子搬到太阳底下晒。也不知锦绣说了什么胡话,惹得玲珑追着她满院子跑。然而屋内,夜魈方说完皇后有孕的消息,所有人皆是不发一语。
  外面是笑闹声,而屋里却安静得诡异。
  霜晚此时神色莫测,看不出来正在想些什么。
  夜魈原本还有话,却憋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正发愁着,冷不防听到霜晚开口:“皇后怀的,并非龙种?”
  想到皇上的勃然大怒,以及皇后不时流露的温柔,所有的猜测都指向那最糟糕的方向。
  夜魈一惊,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霜晚:“皇后娘娘坚称自己怀的是北靖王的孩子……”
  霜晚眸光淡淡扫过,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面色平静:“北靖王被免除牢狱之灾不过十余天,若是这段时间怀上的,能这么快查出来么?”
  “不是这段时间怀上的,看脉象已有三个多月身孕了。皇后此前身体略虚,一直没传太医看过,直到今天早晨晕倒了才知道是有喜了。”
  明魅插嘴:“三个月,王爷那时候困于天牢,怎么可能是王爷的骨肉?”
  “……皇后说,北靖王可自由出入天牢,并且曾于夜半与她私会。”夜魈将皇后的话据实相告,然而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生怕霜晚受到打击。
  “皇上信?”
  夜魈顿了顿:“抓来了天牢第七层的看守,他们招认王爷的确曾有一晚不在天牢。”
  那一定是八月十四那天的晚上,后来,他有去见过皇后么?
  霜晚沉默下来,安静地凝眉深思。冬阳透过敞开的窗照在桌上,白色的日光暖暖的,她伸出手放在上头取暖,表情仍旧探不出悲喜。她越是镇定,夜魈却越是担心,但又怕自己说错话,便也无言安慰。
  霜晚侧头,见到挂在窗棂雕刻着青竹的玉饰,那是他昨夜遗落的东西。
  她的唇边泛起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随时要消散,却又一直不曾退去。看久了,竟觉得这抹笑像是受到了冬阳的感染,暖暖的,让人看着不禁也痴了。
  “王爷说过他和皇后没有私情,我信他。”淡淡的一句话,包含了所有的信任。
  夜魈见了她的笑容,知她并未因此多疑,于是放下心来。然而这样全然的信任却是让他涌上了些许酸意,心头莫名一痛。
  幸而明魅气愤的声音适时打乱了夜魈的思绪:“哼!还说什么母仪天下,王爷根本就看不上她,她竟然用怀孕一事来陷害王爷!”
  “皇后也许是想借此让皇上废后。不过她此举确实鲁莽,没有哪个男人会甘愿戴这样的绿帽子,何况那还是皇上?现在皇上需要王爷的力量收回北疆,不会有什么动作。可一旦王爷凯旋而归,恐怕……”
  “王爷战功累累,为东岳卧薪尝胆数年,皇帝他敢忘恩负义!”明魅激动,双眸都快喷出火来。
  霜晚摇头:“他始终是皇帝。”然而想了想,却是一笑:“我倒是觉得王爷根本不会在乎皇上是不是要对付他,他那样的人,就算是皇上又能奈他如何?”
  顾无极向来桀骜,视名利地位如无物,皇帝要拿什么威胁他?况且他现在手中握有兵权,皇帝也只能忌他三分。
  霜晚一下了然于心,道:“夜魈,你回去好生照顾着皇后,她肚子里怀的确实是龙种。”
  “可是……”
  “皇上即使龙颜大怒,也没有责罚皇后娘娘不是么?皇上心里一定比谁都清楚皇后只是在自欺欺人,否则那样不可饶恕的背叛,他又怎么可能忍气吞声,还帮着隐瞒。”如此恩深义重,恐怕皇帝对皇后的感情,比她所想象的更深。
  然而若真如此,那暮迟怎么办呢?霜晚已不明白皇帝究竟爱的是谁,昨夜才听了云忆娘亲的故事,暮迟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云裳?
  移步想去青梅殿,可是与暮迟的误会未解,无论自己说什么暮迟也是不会听的,便只好作罢。
  霜晚忧心暮迟,看着窗外眉头不展。
  明魅早有倦意,见谈话已然结束,便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便发现对面的霜晚一手支着头,也是闭目睡着。而一旁夜魈安静地坐在她身侧,就这么专注地看着她,眸色黯淡。
  冬日的午后,有种懒洋洋的困意。
  明魅猛然直起身子,同时惊动了两人。
  “怎么了?”霜晚揉着眼睛,似乎还未完全清醒。
  明魅无视她,而是直接拖起夜魈,语气凶狠:“你给我过来!”
  回头又对霜晚一吼:“你继续睡!”
  门啪得关上,直把霜晚弄得莫名其妙。
  明魅拉着夜魈走出白蝶园,又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才放了夜魈的手,猛推他的肩:“你疯了!那是王爷喜欢的女人!你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夜魈被她推得倒退了两步,笑容惨淡:“我知道。”
  此时的夜魈,面容里完全没有女儿的娇态,分明是个眉目清朗的年轻男子。
  明魅把他逼到墙角,极力压低了声音:“光一个皇后就已经破事一堆,你难不成还想搅和进来。万一你被人识破身份,我们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毕竟是孪生兄妹,不过就一个眼神不对,便能看穿对方的想法。
  “你放心,我不会露出破绽的。”
  明魅瞪眼:“怎么不露出破绽?光是林霜晚,凭她那千曲百折的心思,日子久了你以为她会看不清?就说刚才,如果她睁开眼见到你当时的表情,什么都会明白了。”
  “我只想在小姐身边守护着她罢了,这样不可以么?你不也喜欢过王爷?”
  明魅的神色略微尴尬,半晌才叹了一声:“傻瓜,到时候受伤的会是你自己啊。”
  夜魈颓然,低头不语。
  “算了算了,干脆回去就告诉她你是男儿身,好过你在她面前败露。况且她鬼心思多,万一你哪天暴露了身份,她还能帮你掩饰。”
  夜魈长久以来男扮女装混入皇宫,凭借超凡的医术,当上了宫里唯一的女太医。他深得皇帝信任,能够自由游走于后宫,因此后宫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个知道。若他男子的身份被人识穿,届时恐怕不止一个欺君犯上的罪名。
  以往夜魈行事小心,加之相貌清秀难辨雌雄,便一直没被人发现。如今他情动,明魅怕他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会让他败露,所以才万分紧张。
  夜魈听了明魅的建议,却是摇头:“明魅,你别告诉她。就让小姐一直以为我是女儿身吧,我不想让小姐知道。”
  明魅眯眼,语气明显地不信任:“你确定?”
  夜魈不语,阳光照在他身上,在雪地里拉长了影子。附近有几名宫人经过,两人便默契地不再交流。待宫人走远,夜魈才站直身子一笑,已是平常那副开朗样子,“放心,我瞒得住的。”
  明魅眼神里仍有犹疑,但她还是伸出右手搂住他的肩,轻声说:“傻瓜。”
  两人这么站在一起,一个清朗明净,一个媚色天成,俨然是一对俏丽的姐妹花。
  她们的面容极为相似,然而夜魈的身高已高出明魅半个头,轻易便可区分。
  遥想他进宫当太医那年,两人的身高还相差无几,入宫的身体检查也是明魅替他做的。那时只要换了服饰,便谁也发现不了。
  明魅突问:“夜魈,你有没有想过恢复男儿身?”
  夜魈一愣,难得见明魅露出愧疚的样子:“我时常在想,要是那时候我能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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