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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夺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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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已经来不及,皇帝身中数刀,早就血肉模糊。
  霜晚一眼不眨地看着,瞳中印下皇帝的模样,是他颤抖着一指费力地抬起,猩红的鲜血流逝了最后一丝温度,渐渐连那只手也迫不得已地软了下去。
  在他咽下气前,仿佛恶意报复一般,霜晚极其轻浅地,对他笑了。
  她不会同情他的,即使他曾是暮迟爱过的男人。
  隐世兰的花香并未散尽,若非这香,皇帝不可能轻易被几个暴民杀死。
  又若非皇帝贪色,事前吩咐影卫不得随意闯入,以影卫以往的警觉,断不可能到如今才姗姗来迟。
  皇帝的死,全源于他自己种下的因。
  影卫都因皇帝突然暴毙而乱了阵脚,没人在注意她。霜晚极镇定地蹲下身,拾起脚边的刀鞘,收好将短刃藏在身上。唯一知道自己曾经妄图行刺的人已死,她便趁乱逃离了房间。
  后宫里竟杀入了暴民,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明魅她们,这么一想,霜晚赶紧跑出了后宫百花殿。
  然而还未找到太医院,她却发现前方起了火。
  皇帝的寝宫,烧起来了。
  熊熊烈火吞没了整个宫殿,琥珀燃烧的刺鼻气味和浓烟即使隔了数里也十分呛人,让她止不住地咳。到处是宫人收拾了包袱逃窜的身影,提刀的暴民看见穿着稍微体面的,都要拦截下来抢去她们的财物。
  方旭提过皇宫如今武力空虚,而且现在镇守皇城的大将军不在,正好为谋划起义已久的人们提供了机会。但即使如此,霜晚也不信仅凭平民起义就能突破宫门。
  果然她的料想没有错,不远处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行过。视线再飘向远方,能见到那里有着更大的军队虎视眈眈。沉重的压迫感顿时威逼而来。他们清一色的赤红锦衣,或携弓箭,或佩大刀,气势绝非一般平民可比。
  曾听爹提过,西方赤鬼,迅如疾风,狠如豹狼,血红过处,幽冥之界。
  是西皊兵!
  对了,爹从西南调兵,边境兵力稀疏,让西皊有机可趁。皇宫同样缺乏兵力,赤鬼过境,宫门犹如虚设。
  民怨和两国一前一后兴兵进犯,东岳这次就算是藏了通天计谋也难逃劫难。
  圆月当空,燃烧的火光照映四周,夜如白昼。
  偶有兵器相接的声响,霜晚却不确定那是不是皇宫的禁军在抵抗。兵荒马乱间,进退两难。最糟糕的处境是整个皇宫都被包围,宫里的人已是瓮中之鳖,迟早被揪出来一个个凌迟。
  而且霜晚匆忙出来,身上还是绣银线的水色裙衫和毛皮坎肩,极为显眼。她心知这副模样被乱军看见会有麻烦,正要找地方将衣服换下,可是已有一个暴民发现了她。
  这人的刀上沾着血,狰狞的表情里有着邪念。
  起义的平民里当然有因为不满朝廷才揭竿而起的正义之士,但也不乏单纯为了私欲而参与的小人。现在站在霜晚面前的,恐怕是后者。
  她有些急了,身上虽然带了短刀,可单打独斗她哪里拼得过。
  正筹谋间,突然听得夜魈的声音,霜晚心下一喜,分神片刻那男人已被点了穴。
  “小姐,你没事吧?”夜魈一副男子装扮,紫色宽袍束腰,出尘清俊。
  这样的打扮比起女装更合适他,霜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他却赧了神色,撇开脸道:“现在这副打扮比较方便。”
  霜晚也认为女装太惹眼,于是并未多想,只问:“明魅呢?”
  “没看见她。我回太医院后不久就打算……”他顿了顿,“就算触怒皇上也要救你出来的。”
  夜魈的话让她神色一动,仿佛闭上眼就是皇帝倒在血泊时凄惨的模样。
  她不语,夜魈不禁着了急,又问了一次:“小姐,你没事吧?”她身上的衣服好端端的,想来皇上应该没有得逞。
  霜晚笑了笑,声音平淡:“皇上驾崩了。”
  “什么?”
  她又重复一遍:“暴民闯入,皇上已经驾崩了。”
  这消息太突然,夜魈微微张着嘴,一时不能反应。
  他见霜晚唇边含笑,火光映照下,那抹笑像是带毒的罂粟,偏偏又夹杂了几分落寞的颜色。她身上隐约沾了香气,在呛人的浓烟下几乎难以分辨,但他还是辨出了,那是隐世兰。
  他似乎能够明白为何霜晚胆敢和对她起了色心的皇帝独处了。
  “你……”
  “我用隐世兰引发了皇上身上的蛊,本想一刀杀了他的,可是被人抢先了。”霜晚的笑不曾褪去,神情淡淡的,可是夜魈却听出了她话音里的颤动。
  皇帝是在她眼前让暴民杀死的,任何姑娘看见这种场面后也不会好受,何况皇帝有这般下场还是拜她所赐。于是他不发一言,只是探出手,然后抱紧了她。发现她正止不住地颤抖,夜魈的声音低沉着,极力温柔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她们所处之地断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霜晚很快平复,道:“我们还是先到太医院找明魅她们吧。”
  夜魈这才窘迫地发现自己一时冲动逾越了她,赶紧放手,道了声好。幸好是冬天,身上的衣服颇为厚重,霜晚丝毫没发现他是男子。
  一路躲避着敌军,匆匆行至太医院,可连没有奇珍异宝的医馆也被洗劫过了。
  “看来不在这里了。”夜魈在太医院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珍贵药材都被人拿走,有好几味还是他千辛万苦采回来的,让他心疼得要命。他的房间也被搜得乱七八糟,幸亏衣服还留着。夜魈找出素净的冬衣让霜晚换上,一面道:“小姐放心,明魅这丫头机灵得很,玲珑和锦绣和她一起,应该很安全。”
  霜晚正沉思,听了他的话便低应了一声。
  她很快换好了衣服,而夜魈正翻找可能有用的东西,见她出来便问:“小姐,那现在该怎么办?”
  霜晚定了定神,已经有了主意:“太皇太后告诉过我,乾宁宫后山的小庙后面,有一条通向宫外的密道。西皊兵应该不至于连那里也设下伏兵,我们可以从那条路出去。可是从太医院到乾宁宫那么远,我们能否平安到达还不一定。”
  “小姐放心,夜魈一定誓死保护你。”
  霜晚瞅他一眼,笑了:“要是遇上危险的时候,你记住要先保自己的命。你活着,凭医术救命治人,一条命能抵百条。怎么都划算多了。”
  这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夜魈高兴她恢复了精神,可还是想反驳。
  霜晚却拦下了他的话,敛去笑,换上了无比严肃的面容:“夜魈,我要你发誓,遇上危险的时候,先保自己的命。”
  她才刚失去暮迟,不能再失去任何重要的朋友了。
  夜魈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在触到她坚定的眼神后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叹气,心知拗不过她,于是认真地举起三指:“好,我发誓。有危险先顾自己再救小姐,如有违背,便天打雷劈,死后到地府为奴永世不能超生。”
  歹毒的誓言,他也能说得丝毫不带犹豫。
  他这么发了誓,霜晚才稍微放心。时间拖得越久处境便越危险,思及此,霜晚和夜魈赶紧出发回后宫。
  一路上遇到的乱军不多,主要兵力还在宫门附近对付抵抗的东岳禁军,只分派了几队人马先进入皇宫。然而即使如此,依然能见到遍地宫人的尸首。
  残杀,掳掠,这些便是乱军进入皇宫后首要的任务。
  霜晚记得上一次经过这条路时,纯白的雪铺了厚厚的一层,梅花开得极好,附近的宫殿都是奢华庄重的,不容得半分紊乱。偶有宫婢见到她,便会面带笑容恭敬地停下问安。可如今原本纯白的雪地添了凄绝的红,几具宫婢的尸首倒在那里,还带着被凌虐后的狼狈。宫门大开,眼前所及都是乱糟糟的,唯有那梅花,还是红艳地开在那里。
  门口依旧张灯结彩,灯火的微光照亮了周围,让人想起今天原来是元宵。
  盛世犹在,东岳皇宫一夕之间成了般若地狱。
  霜晚几乎不忍心再看,但各种惨状还是会跳入眼帘。
  夜魈在前边带路,也是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对乱军行径的愤怒。
  他们穿梭各宫走的是岔道,没有遇到多少乱军,因此很快就顺利回到了百花殿。可一踏入后宫便发现,这里乱军的人数比刚刚所见的要多得多。前方已被洗劫一空,而后宫藏了美女和各式奢华的珠宝,自然难逃搜刮掳掠。
  两人更加小心地四处躲避着,前行的速度因此放缓不少。
  突然左前方有一队兵行过,夜魈连忙拉了她躲进暗处的小巷。两人的精神高度紧张,屏息凝神时,却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背后。夜魈被他一拍,险些跳起,反应迅速地拔剑转身迎向来人。

  白玉

  高墙挡住了月光,小巷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看不见对方,夜魈转身便将霜晚拉到身后,严阵以待。
  “别紧张,是我。”对方先开了口,熟悉的嗓音,是亦寒。
  却听夜魈出声询问:“八王爷?”
  八王爷?先帝只有八名子嗣,原来岁数最小的那位王爷竟然是亦寒。这个身份着实让霜晚意外,一直奇怪亦寒为何能在皇帝面前肆无忌惮,他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也让人想不到他是王公贵族。
  亦寒对霜晚道:“终于找到你了,我到过阁楼,发现皇上驾崩,而林姑娘你不知所踪,可把我急得!幸好你安然无恙。”
  霜晚立即道:“我们要去乾宁宫后山,从那里可以离开皇宫。”
  亦寒显然也知道这条密道,他点了点头:“西皊军趁夜突袭,不巧今天皇上没告诉我行踪,到处找他不着,只好安排了太皇太后和其他人先行撤离。禁军交由魏东权指挥,不过这厮守不了多久,皇城保不住了。”他哼了一声,“北疆的战事临近结束,等三哥凯旋,什么我们夺不回来?”
  霜晚听出了亦寒的打算,他一早知道禁军抵挡不住西皊兵,马上决定弃城保人。如果不是他,恐怕东岳皇族一夕将灭。
  那队西皊兵走远了,从小巷出去便见到一座凤凰玉雕,原来已在凤仪宫前。
  门口两个守卫倒在地上,霜晚记得矮个子的那个,每次她来都会很热情地帮她进去通传。天气似乎更冷了,手指渐渐冻得毫无知觉。
  走两步就被亦寒拉住,他为难地开口:“皇后娘娘还在凤仪宫,我不能不救她,两位可否等我先带她出来一道走?”
  现在凤仪宫里肯定已被乱军攻占,如果皇后还在里头,应当是被擒了。
  霜晚想到皇后还怀了身孕,落到西皊军手里肯定不会好过。毕竟以前受过皇后的照顾,她不想见死不救,便低声道:“分开行动反而危险,我们也去。”
  亦寒点头,带着她们悄无声息地接近宫门。前院没有见到乱军的人影,于是顺利潜了进去。
  皇后的卧房在里屋,先要经过白玉长廊。长廊建在荷塘之上,夏季里的满池盛荷,到了冬天只能藏在冰层之下。皇后喜爱赏荷,因着冬天不能看到荷花而暗自神伤。皇上为了讨好她,就命人用白玉打造了栩栩如生的荷叶,耗费了大量民膏民脂。
  对宫中之人而言这只是皇宫里随处可见的铺张,要是到了天和殿,看到全真金打造的旋龙梁柱,才叫人瞠目结舌。
  可显然这些闯入的乱民未曾见过如此奢华的场景,甚至有人翻过栏杆站在薄冰上就近观赏着那些玉荷叶,恨不得砍下来带出去。
  霜晚躲在长廊边上,见几个布衣打扮的人围在栏杆处稍事休息。
  “你说这皇宫里的人都过得什么生活?瞎狗眼的,老子还第一次见到用玉做的荷叶!还这么大一张!”
  “每年饥荒死多少人,又有多少百姓因为缴不起过重的赋税被官府的人打死?就他妈皇帝会享受,这次多亏柱子哥有门路,让西皊的军队带我们一起攻城,不然哪有机会出这口恶气!”
  “你说柱子哥在里面抓到的女人,真是皇后?”
  “是啊,都说宫中的女人个个国色天香,那个皇后长得多水灵,一会儿逮着空我们去尝尝。”
  其他人都交换了眼色,笑得不怀好意。
  他们的对话让霜晚听了渐渐蹙眉,乱军起义的目的可以理解,然而勾结西皊,通敌叛国,这些行为却愚不可及。倘若东岳落到西皊手中,老百姓的生活不会比现在好过。
  确定皇后还在里头,亦寒和夜魈冒着会被大军发现的危险,已经冲出去和那些人交上了手。两人武功都高,对付几个人没花多少功夫,也没有惹出动静。
  解决了这几人,很快发现在凤仪宫里横行的只有身穿布衣的暴民,他们贪婪地到处搜刮珠宝,唯恐不能将全部东西都拖走。相对的,西皊兵里没有一个在抢夺财宝,霜晚很快想通,不是珠宝对他们没有吸引力,而是整座皇宫早已被西皊军视作囊中之物,现下根本无需花心思抢。
  打着起义旗号的乱民,显然没被西皊军放在眼里,到最后,这些人恐怕都要命丧皇宫的。
  越接近皇后的卧房,遇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到后来亦寒和夜魈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西皊军发现,就直接冲杀进去。皇后果然还在,只是全身被绑,而且被迫跪在地上。
  霜晚赶紧过去帮她解开绳子,而皇后已经哭得双眼红肿,没了以往的雍容姿态。嘴上塞的布条一拿下,她就语无伦次地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救我的……”
  霜晚一怔,皇后却只是不停低喃,眼睛也没有焦距。
  亦寒解决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就马上跑过来,见皇后还跪着,他也蹲下身:“菱华,起来,我们要马上走!”
  方才激烈的打斗声必定引起了外头西皊军的注意,此地不宜久留。
  流着泪的皇后看到了亦寒,却是道:“你来接我了,你终于来接我了。看,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孩子……”
  皇后的样子有些奇怪,好像失了神志。
  亦寒面色一沉,皱眉道:“起来,我不是三哥。”
  说话间,亦寒已将她一把拉起。皇后全身没有力气,软绵绵地站不稳。而霜晚注意到她裙上的血迹,不禁大惊失色。顾不得失礼,她撩起了皇后的长裙,果然腿上不断有殷红的血液流下。
  “夜魈!夜魈快过来!”
  夜魈刚好也对付完最后一个乱民,听到霜晚叫唤后赶快跑过来。
  看到皇后这般血流不止的样子,他直道不妙:“糟糕,我要马上帮她施针,否则胎儿不保!”
  说话间夜魈已摊开随身带着的丝绒布绢,取了一枚长针。手起,针落,针尖没入穴位,皇后很快晕了过去。
  “施针需要多久?”亦寒问。
  夜魈手下不停:“要保住胎儿,起码得等上一盏茶的时间。”
  屋外隐约有了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西皊军即刻就至,根本不容再等。而且光凭亦寒一人,怎么也不可能支撑到夜魈施针结束。
  但亦寒仍是守在门口,显然做了硬拼的打算。
  武力方面霜晚完全帮不上忙,她想了想,便走至皇后床边。
  卧房里到处摆放着玉器,她临机一动,将铺床的丝衾掀起。果然,连这床也是白玉所造。
  想到该怎么拖延了,霜晚关上门,迅速将屋中所有容易点燃的东西都丢到门口。
  “姑娘,你做什么?”
  亦寒被她赶回屋内,不解地看着她扯下床上挂的帘子。然后她拿起蜡烛,毫不犹豫地就丢到门边。烛火正旺,烧着了纸门,连带锦织衾被和华丽的宫装一起点燃,火势轰然而起。
  亦寒没料到她会这么做,连阻止都来不及,忍不住急道:“姑娘,你怎么放火?”
  “只有这样,外面的人才进不来。”霜晚语气平静。
  可是这样我们会被活活烧死啊!亦寒在心中腹诽,却见她面色从容。
  帘子也全部烧起来了,看这火势,不消多时整间卧房将成火海。
  夜魈专注于救人,周围的动静丝毫不影响他。亦寒大急,想着这回只能硬冲出去了,又见霜晚将所有玉器搬到地上,将床围成了一圈。
  吩咐夜魈将皇后移到玉床上,而他们也转移到玉器围成的圆圈中。
  亦寒这才惊奇地发现,玉器阻断了火势,熊熊烈火中,独留这个空间未受火灾影响。而且玉床的温度始终温润如常,没因火烤发烫。
  “有这些玉器暂缓火势,我们可以暂时拖延一阵子。西皊军以为我们引火自焚,应该不会在外面守太久。”霜晚忍着浓烟,却还是咳了出声。
  放火只是权宜之计,时间一长,即使最后不被烧死也得熏死。
  夜魈还在施着针,皇后已经止了血,连脸色也好多了。
  “咳咳……”
  “林姑娘,你还好吧?”咳得次数多了,亦寒担心地问道。
  霜晚摇摇头,眼前却已经渐渐发黑。她自从生了几次大病后身体一直不好,一点点浓烟就能让她头昏眼花。只不过是平常一盏茶的功夫,现在却觉得漫长无比。终于夜魈最后一针落下,他舒缓了口气道:“好了,皇后娘娘暂时没事了。”
  亦寒和霜晚也松了口气,几乎是立刻站起。
  浓烟呛人,必须马上离开。
  夜魈收针,之前全副心神都在为皇后施针上,这才惊觉他们已被火焰包围。
  火势已经蔓延开,门口根本就出不去了。情急下亦寒捡起一尊玉佛像,直接砸开窗。
  “佛祖原谅,佛祖原谅。”亦寒一边念叨着,一边带着霜晚从窗口离开,夜魈背起皇后,也紧随其后。
  外头还是有巡逻的西皊兵,听到声响很快就追了过来。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火西皊兵还是没有散去,有几个手上拿了水桶,似乎正要救火。
  他们这边有昏迷不醒的皇后,而且霜晚不会武功,四人在一起跑不远的。亦寒看了一眼追兵,突然将霜晚推向夜魈。
  一晚上他四处奔走沉着脸色,实在是不习惯极了。亦寒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突然笑容一勾,又恢复了以往熟悉的笑嘻嘻的样子。
  夜魈奇怪地看着他,而他笑道:“林姑娘和皇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霜晚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刚要开口阻止,他已身形一闪。远处躁动起来,是他引开了追兵。
  夜魈还愣在原地,霜晚狠下心,拉着他往反方向跑:“走!”

  灯尽

  圆月的微光变得凄冷起来,刺骨寒风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摩挲着肌肤,如芒在背,使人战战兢兢。
  夜魈凭着多年对皇宫的熟悉,专挑无人会走的小道,亦寒已经引开了不少乱军,他们东躲西藏,倒没遇上逼不得已要停下交手的情况。可即使如此,霜晚还是觉得通往乾宁宫的路,那么长,那么远……
  好不容易才接近乾宁宫,却又遇上一小队西皊兵驾马于后方行来。他们只得暂时停下,找了一处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藏起。不远处就是印心湖,岸边有篝火燃着,火星飞溅,隐隐约约有个人坐在那里。
  那一小队士兵向着篝火直前,到印心湖边时纷纷跳下马。
  “将军,我们给您带来了弦吏帝的首级!”距离不远,声音勉强能够听清。
  说话之人的语气难掩喜悦,霜晚探身一看,他正向坐在篝火旁的人呈上了什么。借着火光,她能模糊地看见一团圆状物用布包裹着,下方还有液体滴落。想到那是皇帝的首级,她掩住了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那人不久前还和自己说过话,而今只剩下……
  她心里一阵难受,侧头别开了眼。夜魈过来握了握她的手,让她稍稍安心。
  “谁让你们拿这么恶心的东西过来了?而且,我没下令要杀东岳的皇帝。”这声音应是那个西皊的将军。音质偏细,虽然丝毫不柔弱,但仍能听出来是个女子。
  “将军,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东岳暴民杀的,我们看到时弦吏帝就已经死了。”
  “是啊!死了身边还跟着几个难缠的侍卫,砍下他的头都费了我们好大劲。”
  霜晚心道不妙,皇帝身边的七人影卫武功不俗,但听他们的语气,应该是连那些影卫也被他们解决掉了。她忍着心悸,目光不去触到那血淋淋的首级,又向篝火处看了一眼。
  这小队人马一身赤甲,与方才见到的西皊兵相比穿着略有不同,腰间所系是玄色腰带,铁甲在篝火旁竟丝毫不会反光,而是一片暗沉。
  霜晚的脸色渐渐凝重。
  两个西皊兵一唱一和,那将军也不追究皇帝到底怎么死的,又问道:“除了皇帝,没找到其他人?”
  其中一人抓了抓头:“各宫都搜过了,没有。”
  似乎是那将军神色不豫,他又急急忙忙道:“真的没有!全搜遍了,就是找不到其他皇族中人。你说是不是走漏消息了,不然我们突袭又重重包围,他们从哪个缝钻出去的?”
  “皇宫里总会有那么一两条密道,他们逃出去了也不足为奇。”那将军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话锋一转,却是冷道,“皇后让人救走了?”
  “将军怎么知道?”脱口而出。
  “凤仪宫无端端起火,还能是怎么回事?”
  “将军英明啊,确实有人去救,本来以为他们在里面放火是要宁死不屈,谁知火烧了一阵子又突然从里面冲出去了。”
  “然后都逃了?”
  正在汇报的那人干笑。
  看样子亦寒并未落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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