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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夺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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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了下去,小声道:“云忆,我就要成亲了。”
黑漆漆的地牢,少了烛光,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云忆一时半刻也不能醒来,她本想在最后与他道别,怕是很难了。但她仍是呆呆地蹲在那里许久,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刚刚她做了一场交易,用自己的一辈子,换了云忆一条命。值得吗?当然值得,因为云忆是她仅剩的,最重要的朋友。
起身,她终是得回去那个他为她准备的牢笼。七巧早已在那里等着她,桌上有热腾腾的清粥和小菜。霜晚坐下,两天来头一次肯动筷。
七巧感动极了:“果然还是要王爷出马,看,王爷一来姑娘你就肯吃东西了。”
霜晚笑了笑,又低头小口咽着。胃被饿得快没知觉,她其实还是不怎么吃得下。就这样没吃几口,竟觉得反胃起来。她连忙掩了嘴,七巧见她不对劲,唤了她一声:“姑娘?”
没有征兆地,霜晚突然软下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姑娘!姑娘!大夫,快去叫大夫过来!”
她终于发起了高烧,病情一发不可收拾。连夜里她呓语不断,朦胧间是小时候和暮迟满山跑着放风筝,然后暮迟对她说:“这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之后,暮迟消失了,无论她怎么伸手都拉不住。忽然又是夜魈温柔地对她说:“小姐,我会保护你的。”可是恍惚间却看到他满身是血地倒下。还有清生、清荷,他们在溢香楼里说书。如果不是遇见她,他们就不会死,不会死……
“顾无极……”他害死了清生和清荷,云忆现在还躺在地牢里昏迷着,她却不能阻止自己想着他。也曾情意绵绵,虽然只是过眼云烟。
她记得他们三个月的约定,可是她办不到,真的办不到啊。
皇上驾崩了,皇城被西皊军占去,夜魈死时,她哭着希望他赶回来,可他没有回来。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昏迷了大半年,以为终于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他为何又要破坏?还破坏得那样狠绝,不留一丝余地。
明明已经心死,为何又会心痛?
她在梦中不停留着泪,带着绝望的苦涩。七夕整晚不合眼地在旁伺候,听她一直叫着王爷的名字,实在心疼不已。对面的灯彻夜燃着,王爷明明就没有睡,竟然还能沉住气不进来看看她。
七巧原本兴高采烈地从阳州赶来,是因着王爷要她过来筹备婚事。她是被顾无极的生母辛妃娘娘收养的,一直崇敬跟战神一样保护着东岳的王爷。辛妃过世后她一直在王爷府邸管事,这次听说王爷要迎娶王妃,府里上上下下都一样高兴。在这里三天,该办的东西都办得差不多了,皇上赏赐的新府也就要置办完毕,到处是大喜的红色。可是现在看这两人,哪有即将新婚的样子?
方才问过大夫,大夫说霜晚身体极虚,之前受过的伤落下了病根,这次又这样折腾,必须细心调养。可是看王爷现在的态度,恐怕不会好好善待她。
七巧摇头一叹:“真是冤孽啊……”
翌日,从天水阁专门定做的凤冠霞帔已经送来。
七巧杵在门边,犹豫着究竟该不该拿进房里让霜晚见着。总觉得霜晚姑娘现在并不想嫁,人又病成这样了,见到嫁衣也不知会不会受什么刺激。
正两难间,却听霜晚哑声道:“进来吧。”
她这才敢小心翼翼地端了叠得齐整的凤冠霞帔放到霜晚面前:“姑娘,你醒啦?”
“嗯。”经过一夜,她稍微恢复了些精神,脸颊边也终于能看见血色了。
七巧欣慰地松下口气,就见那双滴溜的乌眸一直盯着那嫁衣。
七巧道:“时间仓促了些,这是让天水阁不分昼夜赶做出来的,改了几次尺寸呢。”
霜晚伸出手摩挲着衣料,柔滑的丝质,触感极好。上层为绯色的天蚕丝薄纱,用金丝线一道道勾上精致的牡丹图纹,底层则是密不透风的厚实布料,丝毫不显单薄。对襟衣领和袖口,裙摆都有一段用金红线绣上了繁复的凤凰祥鸣图,宽腰带是柔亮的缎面,金为主色,妆点粉红暗花。
精美绝伦。
霜晚淡淡地笑:“果然是天水阁的裁作,手艺非凡。”
“那姑娘,你要不要先试试?”七巧试探地问。
霜晚却摇头,只又看了一会儿就让七巧叠了回去。后来她根本不再提成亲的事,只每天安心地躺着养病。可是婚事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王爷似乎没有一点要改变婚期的意思。一切事宜都交予底下的人办,这一场亲事,当事人完全没有参与其中,说不出得怪异。
很快就到了成亲当日,伺候霜晚穿上鲜红色的嫁衣,七巧竟不禁看呆了。
白皙的皮肤在红色的衬托下,竟是那样惊心动魄的美。她的样貌并非美艳,可是那种素丽出尘的空灵气质,使人一见就再也转不开眼。她低垂着长睫,蹲身下去套上牡丹绣花鞋,抬头见七巧仍看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七巧这才回神,老老实实地答:“姑娘今天太美了。”
霜晚眼里却有了凄楚:“美又有何用?”
没有媒妁之言,没有任何友人在场,甚至连亲人的祝福也没有,可她就要成亲了。
黑发结了鬟,她将凤冠戴在头上,沉甸甸地,像要将她压垮一般。凤冠上镶有璀璨明珠和各种宝石,流光炫目,旁边金色的流苏垂落下来,几乎让她不能抬头。看向铜镜,镜中的她就是个完美的新嫁娘,只除了脸上的那抹悲伤。
七巧紧张地道:“姑娘,你可千万别哭,妆要花的!”
七巧眉头皱起,淡细的眉被她揪成了倒八字。霜晚终于笑了,安抚道:“今天是大喜日子,我不会哭的。”
盖上红巾,就这样让七巧领着,上了花轿。
花童手捧花篮,边走边撒花瓣和喜糖。挽了红绸的花轿,由四名轿夫抬着,很快吸引了镇上百姓的目光。道路两旁开始有围观的百姓一路目送,拿点喜糖尝尝甜头。路上有乐师跟随奏乐,她忐忑地坐在轿中,只有一片红色在眼前晃荡。然而行至一半时,花轿却突然停下,连乐声也止了。霜晚心中奇怪,偷偷揭开红巾一角,可是视线被绣了金色大喜字的车帘阻挡,仍是什么都看不见。
此时听到围观的人j□j头接耳:“那不是云老板么?”
霜晚一愣。
“他的包子铺最近一直关门,前些日子不是被县令爷吊在城门口吗,原来已经没事啦。”
“可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今日是北靖王迎娶王妃呀。”
众人纷纷不解,只有云忆长身而立,白衣翩翩,固执地站在轿前。
有人无端拦路,轿夫有了火气:“还不快让开!要是误了吉时你担当得起么!”
听得惊叫一声,竟是银剑出鞘。迎接王妃的喜轿旁自然安排了护卫,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霜晚,出来。”是云忆的声音。
她没有想过云忆会来。
霜晚挺直了身子坐在轿中,手在膝上紧握成拳。她和云忆总在危难时相遇,被官兵追赶时的雨天,皇名山猎场,乾宁宫后山,每次当她大难临头时云忆都会突然出现。可是云忆,你现在又是何苦?在潜龙镇平稳的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清生和清荷不在了,而她也已答应顾无极,和他成亲。
未见回应,外头云忆又怒道:“林霜晚,你给我出来!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
云忆性子冷漠,记忆中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生气。她喉咙发紧,无论如何,她至少还有云忆这个朋友关心着自己。霜晚若是不理会,云忆必定不肯离去。凤冠上的珠饰晃了晃,她已将盖头揭开,走了出去。
周围瞬间有了抽气声,凤冠上流金璀璨,宝石熠熠生辉。长裙拖地,带出一阵香风。红妆惊艳,美人绝世。
凝滞的气氛持续了许久,仿佛大家都看呆了。
还是有人眼尖地认出:“咦,那个不是包子铺的老板娘……?”
旁边的人精明,马上用肘子顶了他一下,斥道:“什么老板娘,是王妃!”
这些窃窃私语都入了两人的耳,但根本无暇理会,视线相对,一时无言。
霜晚定定地看着云忆。少年满面风霜,紧紧抿着唇,含怒的眼在她身上焦灼。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终于道:“要你多管闲事,死活不就一条命,有什么了不起!谁让你这样委屈自己了?”
霜晚却流露出笑容,她总是这样,别人越是焦急时,越用淡然的笑安抚。
云忆哪里会吃她这套,右手执剑,凌厉的杀气扫过在场的护卫,估算着解决这些人需要多长时间。他们不会是云忆的对手,她现在还有机会,再毁一次约,不顾一切地跟云忆走。
可是迟了,她已作了决定,这次,绝对不改初衷。
霜晚道:“云忆,别担心我了。”
云忆未动,依然笔直地站着,丝毫不肯退让。霜晚知道,他从来都是固执的人。她突然扑哧一笑:“我是嫁人,又不是赴死。”
她表现得那样自若,颊上染的胭脂仿若少女羞涩的红晕,几乎让云忆以为她真的是幸福的新娘子。
可是云忆见过她在说起清生和清荷时夺眶而出的眼泪,要让她和害死兄妹俩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还会幸福?更何况北靖王手段如此残忍,他不可能安心将霜晚交出去。
云忆已做好强抢新娘子的准备,然而下一秒,他却盯着霜晚身后,直直怔住。
“云忆?”见他突然面露古怪,霜晚不免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次连她也蓦然睁大了双眼。她居然看到了清生和清荷!
成亲
人群熙攘,清生和清荷夹杂在其中。距离太远,只隐隐约约看到他们正朝这边挥手。但这状似抢亲的场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熟悉的身影被人群淹没,霜晚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
可是显然云忆也看见他们了,那绝不是自己一时眼花!
不远处骏马嘶鸣,奔腾的马蹄卷起尘土,疾驰而来。
前方就是新娘子的花轿,但驾马之人似乎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就这样直直冲来。眼见着新娘子就要在马蹄下香消玉损,围观者都忍不住捏了把汗,所幸相隔仅剩一丈之时,缰绳终于是狠狠一勒,最后稳妥地停下。
再看一眼新娘子,亏得她镇定如斯。
霜晚只剩下看见清生和清荷后的惊喜,连方才差点成为马蹄下的亡魂也不自知,当然镇定。可是视线搜寻着人群,却始终没有再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
马上,俊逸的男子身着吉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和云忆:“抢亲?”
云忆迅速回神,提剑做出防备的动作。
他却笑:“你竟然还有和我拔剑相对的胆量。”
与寒冬相近的冰冷语气让霜晚骤然惊醒,云忆就是能使得十分本领,也赢不了顾无极,更何况他如今伤重初愈。这两人要是交起手来,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她慌忙对云忆摇头,幸而云忆并非鲁莽之辈,终是收了剑。
云忆要带走霜晚,在顾无极未出现时尚有机会。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良机已经错过,再僵持下去只会对霜晚不利。顾无极亲自赶来在云忆的意料之外,原本新郎该在府中静候花轿过门,顾无极却无视娶亲的规矩亲自来迎接,莫非真的是为了不让霜晚被抢走?
云忆突然后退一步,沉声道:“北靖王,多有得罪。”
顾无极悠然坐于马上,场面竟然静寂无声。百姓敬畏这位逼退北庭,又从西皊手中夺回皇城的北靖王,人人均是肃穆。
但云忆丝毫不因对方的气势而退缩,他仰起头,高声道:“王爷不要误会,我无意抢亲。我与霜晚落难至潜龙镇,为了隐匿身份才以夫妻相称,并无男女之情。”他的声音清冷好听,像山洞中的泉水一滴一滴敲入心坎。人群中不少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有人在叹难怪他们被虽称作老板和老板娘,但从不亲密。
顾无极听罢,深深看了霜晚一眼,但脸上兴味的笑意未变,懒懒地问:“那你为何阻拦花轿?”
“为何阻拦?”云忆眼神一厉:“北靖王,你不择手段地逼迫霜晚与你成亲,她为了救人才答应你的条件,你就确定这场亲事她真的愿意?”
面对大名鼎鼎的北靖王,他的态度简直大逆不道。霜晚生怕顾无极一怒之下又伤了云忆,可她现在绝对不能为他求情,否则火上浇油。
云忆故意在围观百姓面前说这番话,是为了她的声誉考虑。不然平常连和她都不多说一字废话的人,哪会在别人面前滔滔不绝。
心中不无感动,她何其有幸,还有云忆为自己出头。
意外的,顾无极脸上并无愠色,却是越笑越张狂。反而云忆被他激得面色不豫,怒瞪着他。
笑罢,他问:“她是不是心甘情愿,与你何干?你别忘记我是东岳的北靖王,要个女人而已,需要等她愿意么?”
云忆断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竟一时无言。
就算全潜龙镇的百姓都觉得他强取豪夺了又如何?顾无极从来随心所欲,世俗的眼光在他看来一文不值。他又勾起了诡魅的笑,对霜晚伸出手:“走吧,吉时要到了。”
事到如今,霜晚早就没有退路。况且关于清生和清荷,她有太多问题想问,因此毫不犹豫地将手交托出去。
微微一使力,霜晚已被拉到马上,跌入他的怀中。身体被纯然的男性气息包围,连动弹都不得。还没有准备好,他已喝了一声,马儿就这样飞驰而出。
霜晚是侧坐的,迫不得已只能紧紧依偎着他。走出百米开外,骏马疾驰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的心思从来晦涩难猜,霜晚一直弄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她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顾无极,我们能不能先谈谈?”
凤冠上摇曳的金色流苏有一条嵌入了她的发中,她浑然不知。妆容素丽,被这样乞求的双眼紧紧盯着,顾无极却依然无动于衷。他的笑容轻慢,只道:“没什么可谈的。”
他对她仍是这样冷漠的态度,霜晚心里不由得泛起了酸楚。
不知道是不是绕了远路,他们已不在热闹的大街上。为了不让她摔下马,顾无极终于肯腾出一只手来揽住了她的腰。两人均是穿着红色的喜服,就这样坐在马上缓缓走着,竟也有些别样的情调。
霜晚想不通这是不是他故意所为,可是这个时候吉时将近,他理应更加着急才是。
还是他已经不想娶她了,所以才故意耽误吉时?
正胡思乱想着,他却已勒停了马。
原来还是到了。
乐师吹奏起迎亲的曲乐,霜晚被强拉着进了喜堂,就见一个身穿大红衣裳的妇人紧张兮兮地迎上前,见了她就问:“怎么回事?新娘子的盖头怎的掀开了?”
从装扮上看,此人应是喜娘。
霜晚并未参与过婚事的筹划,新府里的下人一个也不识,所有的一切都陌生得紧。
她正不安,喜娘已将她头上的红绸巾又盖了回去。
四周再次被一片鲜红淹没,什么都看不清。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对方的手,他一直都是牵着她的,不知为何,霜晚竟在这个时刻想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这样陷入了沉思,大嗓门的喜娘突然道:“王爷,先把新娘子交给我,由我领进去。”
霜晚吓了一跳,赶忙松了手。谁料顾无极却握得更紧,几乎半拽着她前行。又听得喜娘在身后喊:“哎,王爷,马鞍子还没跨呢!新娘子也不该就这样带进去拜堂啊!”
再晚就要耽误吉时了,爆竹炸响,主婚人唱:“一拜天公!”
霜晚膝下一屈,已被身边的人拉着跪下一拜。
“二拜土地!”
才堪堪抬起头,又被迫着再拜。
两人都无父母长辈在场,便连拜高堂都省略了,主婚人最后道:“夫妻交拜!”
面对面再弯身一次,这样就完成了拜堂仪式。
从此以后,他便是她的夫君。
太仓促了,霜晚尚未有实感,却突然被打横抱起。她低呼,盖头在双脚离地时掉落,周围则是一片起哄声。毕竟是王爷大婚,今日来的都是皇亲国戚。但又碍于王爷的威仪,竟无人敢跟进去闹新房。
门上贴着两个大红喜字,让他一脚踢开。身后有太多好奇的视线,但他很快关门阻断了外头的一切。地上铺满了红粉双色的花瓣,越过一道道绯红轻纱的帘帐,就看到两根龙凤呈祥的红烛燃着。
依照规矩,他将新娘子带到新房后,新郎就要出席晚宴,接受宾客敬酒。新娘是不能随便出去的,只能在里头干等。要一直等到宾客灌新郎酒灌得够了,一般都快深夜,这时候才能洞房。
霜晚被放到床榻,坐上了铺了满床的花生,轻轻皱了眉。食盒里还装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预示“早生贵子”,是新房里的规矩。
香炉里燃了催情的追魅香,馨香馥郁,让整间新房升起了暧昧的气息。他的眸光深不可测,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她微微别开了眼,心跳乱了节奏。
外头有众多宾客等着,他不宜在新房停留太久。然而当他转身,霜晚却开口道:“我刚才看见了清生与清荷。”
他的脚步微顿,霜晚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等来答案,他已掀起纱帘向外走去。
也不知他究竟打算不理睬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想用一辈子的冷漠以对来折磨她?霜晚为着今日的婚礼,从昨日就被七巧央着试妆梳头,新娘子婚前不能食,她如今又累又饿。可是拜堂却是仓促了事,霜晚心中并非不委屈。
红色的纱帘笼了风,朝外涨起。
她坐着等了好一会儿,隐约听到了屋外的欢声笑语。难得有机会,想来他们不把顾无极灌醉也不会轻易罢手。她觉得饿了,可是新房里竟全是不能吃的生食,霜晚不由得苦笑。
屋外那么热闹,屋里却冷冷清清。
“顾无极,你这个混蛋。”心中的不甘终于还是流泻而出,霜晚越想越气。
“顾无极你可恶!可恨!尽会欺负人!”她就是窝囊,只敢在他走后这么骂。但这样又还不够解气,便随手抓了一把花生丢出去,之后手上能抓到的枣子,莲子,桂圆,甚至生饺子,都全数朝他离开的方向砸。
霜晚也只能趁他不在时发泄,未料最后一颗花生打在纱帘上却像遇到了阻力。风将纱帘吹起,霜晚吓了一跳,竟然看到那里站了一人。
屋外还有人大声劝着酒,这绝不可能是顾无极回来了。她警惕地坐直了身子,就见那人掀帘而入。
来人一身枣红色华服,雍容华贵。纱帘掀开的那一刻霜晚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她今日也是盛妆,看起来明艳照人。
霜晚微微意外,然后唤道:“皇后娘娘……”
嫉妒
龙凤双烛火烧正旺,照在纱帘上的火光犹如晚夕那一抹落霞的娇艳。
来人就这样缓缓走来,雍容大度,颇有让群臣俯首的泰然气势。
霜晚端坐着,顷刻间已收回所有旁骛,落落大方地迎上她的视线。舒菱华,两朝皇后,这身份从古至今绝无仅有。她已经嫁过两个皇帝,可霜晚却分明知道她深爱的另有其人。为了那个男人,霜晚见过她疯狂痴迷的模样。而那个男人,是顾无极,她的新婚夫婿。
以往霜晚将自己和顾无极的关系瞒得滴水不漏,可今日是他们的婚宴,这位皇后前来,霜晚并不以为她是来道贺的。
“妹妹别来无恙。”她面容含笑,久别重逢,霜晚却觉得无端森然。
皇后梳着高贵的牡丹发髻,云鬓高拢,一身枣红色的华服与霜晚身上的喜服颜色相近。稍微不留神便会看错,以为她才是那新娘子。
霜晚微蹙眉头,又听得皇后改口:“不对,不该叫妹妹了。瞧我,你今日新婚,我竟还叫错。”
她倒想瞧瞧皇后溜进她的新房究竟有何贵干,于是淡然笑道:“皇后娘娘为尊,喊我为妹妹也是应该。”
新房满地狼籍,舒菱华笑容得体,道:“看不出来妹妹的脾气还挺大。”
也不知方才自己的一时失控被她看去多少,霜晚心里暗忖,这正好让皇后知道她和顾无极相处得并不和睦,至少能削弱她的妒心。
然而看着那一身与喜服极像的嫣红,霜晚却不知为何有些不悦,突然就不愿说出他们正冷战的事实,而是轻描淡写地道:“让皇后娘娘笑话了,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气昏头了,竟然如此失态。”
“是么?”皇后拉过她的手坐下,亲切地说:“我特地给你拿了一份芋丝糕,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吃过东西吧?我猜你肯定饿坏了。”说着还真的端了一盘芋丝糕放下,殷切地看着她。
霜晚疑心重,皇后这个时候拿来的东西她哪里会吃,于是伸手将盘子往旁边一推,岔开话题:“当日一别后,我就一直挂心皇后娘娘的安危。后来听说皇后娘娘凤体安好,如今见到娘娘春风拂面,才总算放心。”说话间已悄无声息地插了一根银针在其中一块糕点上。
“我也是,知道你平安无事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呢。”皇后又将那盘芋丝糕推回来,笑道:“你快先吃,要不然一会子就凉了。”
“我就爱吃凉的芋丝糕,每次都要等凉了再吃的。”霜晚也笑。
皇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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