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言]夺妃-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好是在黑暗中,不会有人发现她现在的脸红得像火烧。
  而他又躺了回去,似乎睡着了。

  墨染天边风时晚

  隔壁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来自另外两个汉子睡的方向。月光终于产生了作用,她看见了布帘上面的影子,是那三个人在搜两个汉子的身。
  “真的好多银子,玉娘说得没错,这两个是有钱人。”那瘦小男子道。
  “嘘!小声点,万一吵醒他们了怎么办?”粗一点的声音,是那黝黑汉子。
  “怕什么,我放的药量够他们睡上一天一夜了。”玉娘娇声说。
  这三人大概是盗贼,而且是手法纯熟的惯犯。
  霜晚屏息躺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藏到身旁的稻草堆中,这是白天从侯应劫的书房里拿出来的。顾无极已经昏睡了,她就等那三人拿完东西走。反正她和顾无极身无分文,她倒一点都不担心失财。布帘终于被掀开,进来一个人。
  浓重的脂粉香扑鼻而来,就是不看也知进来的是谁。
  玉娘的手脚放轻,在她身上搜了搜,发现没什么东西后,就把她头上的发簪摘走了。霜晚不敢呼吸,生怕她找到自己藏着的匕首。但显然,玉娘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她,所以搜得不很仔细。
  霜晚背对着顾无极侧躺着,玉娘搜完她后,就跨过她到顾无极那里。霜晚终于敢睁眼,看到布帘上的影子,那黝黑汉子和瘦小男子还在那两个人那里数着钱。
  玉娘不知为何还没走,霜晚紧张地等了许久,不禁有些心急了。一阵风从身后吹来,那轻微的声音似是衣衫落地。她微愣,好半天才确定真的是玉娘脱了衣服,因为玉娘那如蛇般滑溜的皮肤甚至碰到了她。而黑暗中似乎还能听见玉娘的嘤咛声,顾无极则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她全身僵住,面红耳赤,不敢用贫瘠的想象力去想象身后发生的事情。
  她想起喝酒时玉娘对他的挑逗,他也没有拒绝。这种事对男人来说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反而还捡了便宜。但她的心里却不知怎地不舒服起来,一刻也不想继续呆在这个地方。
  “玉娘,你在干什么!”黝黑汉子突然闯了进来,霜晚慌忙闭上眼睛装睡。
  “我在干什么你不也看得见?”玉娘吐气如兰,说话愈发娇气。
  “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快把他们也杀了,别节外生枝!”
  “你是见不得就我享乐?那这个女人你也拿去玩呗!方才她一直低着头我们才没发现,那姿色可相当不错啊。”
  “是吗?”黝黑男子蹲了下来,想要看霜晚相貌。
  霜晚探向匕首,想着这是个好机会。只要收拾了这个男子,剩下的玉娘和那骨瘦如柴的人不会成为威胁。
  玉娘娇笑着等男子查看霜晚的相貌,男子狐疑地正要抬起霜晚的脸,而霜晚则想逮住机会一剑刺进男子胸膛。一定要快、狠、准,就像当时对付马贼时一样!
  可是突然之间,一条手臂横了过来,挡在霜晚和男子之间。
  玉娘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了手臂的主人一脸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她打了个冷战。黝黑男子亦是受了惊,明明玉娘说他已经昏睡了的,怎么竟又醒来了?
  霜晚只是惊讶后马上理清现实。顾无极醒了,她今晚别想走得了。她不动声色地将匕首合上,也不再装睡,而是马上起身,靠坐在墙上。
  “谁准你们动我的娘子了?”顾无极看着面前j□j的玉娘,眼里满是戏谑的神色,就是没有一般男子看见她时的欲念。
  玉娘面上闪过一丝屈辱,这男人根本就没睡,可方才面对她这么卖力的挑逗,竟能无动于衷!
  霜晚现在才看清周围的情景。玉娘当真脱了全身的衣衫,连肚兜都没剩,而顾无极的衣衫虽然还完整的穿在身上,可未免凌乱得过了头。
  顾无极如果也是在装睡,那他装睡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他觉得有趣。
  这里的动静把那瘦小男子引来了,他一见顾无极和霜晚醒着,直觉不对劲,马上持剑攻来。
  顾无极不紧不慢地把霜晚护在身后,徒手便接住了他的剑,瘦小男子一愕,下一秒剑就被夺,等他反应过来,喉咙已被划破。见同伴死了,黝黑汉子喝了一声,如熊的身体扑了过来。然而庞大的身躯竟也禁不起顾无极一掌。他退后几步,口吐鲜血,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
  知道遇上了高手,玉娘苍白着脸色,顾不上自己未着片缕,拼了命往门外逃。可是来不及,顾无极从瘦小男子手上抢来的剑已抵在她的额边。
  他杀人的速度太快,霜晚甚至不及反应,回神时刚刚凶狠的两人已然倒地。
  “顾无极……”霜晚看着玉娘惨白的脸色,有一丝不适。
  “我在想,这种女人如果毁了容,还能不能活?”他嗜血地舔了舔唇,笑颜在玉娘眼中恍若恶鬼。
  “不、不要……”玉娘哀求着,本来如花般娇嫩的容颜竟一下显得苍老。
  一丝鲜血顺着玉娘的脸颊流下,但伤口不深,复原后不会留下疤痕。看着玉娘惨白的脸色,他突地剑锋一转,划穿了她的喉咙。一剑封喉,玉娘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躺下了。
  见着尸体,霜晚也没怎么害怕。她明白这三人是凶狠盗贼,死有余辜。走到另外两个汉子身边,本想叫醒他们,但发现他们已然断气。霜晚突然觉得眼前昏黑,步伐颠了颠。
  顾无极随手把剑一扔,走到她身边,没发现她的异样,只道:“对那三个盗贼来说,被看见了样貌,当然是杀了省事。我一进这寺庙就闻到了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尤其是那女人,即使用脂粉香掩盖,也盖不住那恶心的血腥味,这可是杀人杀了一定数量了才能有的味道。”
  他刻意地靠她很近,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发现汤里被下了迷药,不但不告诉我这个同伴,还要我多吃点啊。真是残忍的女人……”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她又猛地想起那黑暗中的吻,他那时果然是清醒的!
  “脸红了,在想什么?”他轻轻环住她的肩,像情人般亲昵。
  她回头,看到他敞开的衣襟,还有脖子上那淡红色的痕迹,竟觉得头晕得厉害。她拼命挣脱,话里有着自己都觉察得出的酸意,“不要靠近我,你身上现在也有浓重的脂粉香和恶心的血腥味。”
  “霜晚,你吃醋了?”他笑得开心,反而把她抱得更紧,显得相当愉悦,“要不然,我躺下,你学那女人在我身上吻……只不过对象是你,我可能很难保持理性……”似乎光说已让他的嗓音越来越低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连她都觉得燥热起来。
  情绪开始受到他影响,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明明喝了下有迷药的汤,为什么没事?”霜晚知道自己必须若无其事,否则他会越来越放肆,因而故意岔开了话题。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放开了她,道:“就这点迷药还奈何不了我。”
  霜晚心里一颤,如果药物奈何不了他,那她以后也别妄想可以偷偷给他迷药或毒药。
  她敛下神色:“我们走吧,这里的死人让我觉得不舒服。”
  但他站在门边,未动一步。
  寺庙里血的腥味和尸体的臭味已经开始蔓延,这让她极为难受。霜晚疑惑地抬头看他,而他的神情里有着探究,似乎是想看穿她。她皱眉,立即筑起防备的堡垒,冷漠得没有一丝表情。
  他笑着:“我猜猜,你满脑子想的究竟是怎么逃脱呢,还是怎么才能杀死我呢。”
  霜晚沉默,似乎不管答案是哪一个,她都不打算否认。
  他毫无预警地把她拉近,又说:“霜晚,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私?”
  他帮她簪上发簪,霜晚才发现他不知何时从玉娘那里把她的发簪拿了回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头晕得厉害,以前爹确实说过她城府深,没心没肺,倒从没说过她自私啊。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家女儿,哪有什么城府,只不过对事冷淡了些罢了。但是要说自私,她认了,因为她的世界里,就只有她和暮迟两个人,其余的人,她是可以不顾的。
  “有。”她的声音很轻,有些让人抓不住。
  “谁?”他好奇地挑眉。
  “我自己。”
  他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不能自抑。
  她倒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取悦了他,还是他太爱笑。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破寺庙,于是眉蹙得更深。
  外面雨停了,地还是湿的。天黑着,周围的人家早就睡了,不会有灯为他们照明。顾无极带着她往出城的方向走,霜晚也觉得应该离开这个城镇,以免侯应劫找他们麻烦。
  慢慢看得见城门的影子了,出了城,就是一片荒芜的村庄,然后又是山林。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连夜私奔?”方才城门守卫看他们的眼神里就是这样怀疑的。
  “不觉得。”天好黑,快要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有些胡言乱语地说着:“是像乔装成山野村夫的歹徒拐走了落魄的小姐。”
  他又笑得厉害,问:“那你愿意跟我走吗,小姐?”
  她今夜意外地老实,直说:“怎么可能愿意?再过二十日选秀,我还要进宫。”
  顾无极突然变得不大高兴,连平常总挂在脸上的戏谑笑容也不见了。他停下了脚步,沉默地看了她许久,然后问:“你为什么这么想进宫?”
  “我上次回答了。”不关你事。
  “你想当皇帝的女人?还是想要荣华富贵?”他似乎一定要问个明白。
  “这很重要吗?”
  “霜晚,回答我。”他难得认真,但月光已被乌云遮掩,她看不到他此时的目光灼人,只是想着天似乎又要下雨了。
  “我想带我的姐姐离开家,进宫是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离家方式。”她当真回答了一半实话,现在的她乖巧得简直不可思议。
  “你姐姐?”
  “就是遇见方将军时,和我一起的女子。”
  “当时我只顾看你,别人都没注意。”
  这般不正经的话也没招来霜晚太大的反应,而顾无极也不再追问她其他的事。他只是要知道她进宫不是为了嫁皇帝也就够了,其他的事并没多大兴趣。
  他转身想继续向前走,可突然发现霜晚居然靠了过来,而且紧贴着他的背,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贴了上来。坚硬的背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胸部的碰触,她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着他。
  今夜的霜晚真的有些不寻常。顾无极转身,没想到的是霜晚也跟着滑了下去,纤细的身子直直往下倒。他及时把她扶住,才发现她全身烫得厉害。
  “霜晚!”他唤她,完全没有反应。
  附近只有荒芜的农庄,他抱起她,往远处走去。

  风寒暂歇猎户家

  好难受,霜晚昏昏沉沉地醒来,看见的是昏黄的灯光。身上盖着棉被,但全身的高热完全没有要退下的征兆。她勉强地眨了眨眼,发现身旁有一张陌生的脸孔。
  顾无极呢?她竟下意识地寻他。发着烧,所幸意识还算清楚。她一下子就察觉自己竟然开始习惯顾无极的存在,甚至还产生了依赖。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姑娘,你醒了?”
  霜晚又看了那陌生的脸孔一眼,大概因为这是个眉目慈善的妇人,她稍稍安下心。
  “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辰?”
  “这是我家,姑娘你昏迷了半个时辰而已,现在还是深夜呢!”
  霜晚想要撑起身子,但被妇人制止了:
  “姑娘,你就躺着吧,身上还热着呢,一动待会儿又要晕了。”
  她巡视了这屋子一眼,是用木头搭建的小屋,不算新,但很干净。墙上挂着一张兽皮,桌面放着一副破旧的弓箭,大概是个猎户的家吧。床边就是窗户,外头还是黑漆漆的,果真天还没亮。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还是有着戒心,但眼前的情况她只能问这妇人。
  “哎哟姑娘,是个男人深更半夜的大敲我家的门把我吵醒,还好我小孩都还睡着呢,要不然又是一阵哭闹!”妇人这么说着,多少有些抱怨的意味。霜晚看了看,才发现屋里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正熟睡着。
  “我相公今天打猎去了人也不在,这么大半夜的可把我吓坏了!我一开门发现他抱着个大姑娘,而且又发着高烧,才明白怎么回事。”山间的妇人心眼儿好,二话不说就收留了她。
  “那……那个男人呢?”
  “他把你抱上床后,叫我照顾你,人就走了。”
  霜晚诧异:“他走了?”终于觉得她麻烦,要放过她了?
  “是啊,到门口倏地就走掉了,把你留在这儿。”
  霜晚用手探了探额头的热度,还是很烫。但仍旧虚软无力的身子却不顾妇人的劝阻坐了起来,甚至还想站起来走出去。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大半夜的,你又病着!”
  霜晚看到妇人担忧的神色,心中微乱。记忆中除了暮迟外没有人这么担心过她,而且还是个陌生人。她犹豫了一下,尔后听到吱的一声,眼角的余光瞄到门慢慢打开。看到顾无极的脸,她神色未变,勉强站直的身子却退了回去。
  可妇人背对着门,没看到他,径自说着:“那男人是谁啊?姑娘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他脸上还有刀疤呢,真可怕。看姑娘你就是一个清白人家,怎么都不像跟那男人一道的。”
  顾无极就在那儿,妇人的话被他听去,不知会否激怒他。霜晚心里微惊,还好他的表情不似生气。
  她醒得迟了,难得的好机会已经错失。若跟妇人说实话,可能会给她和她的两个孩子带来麻烦。
  她直勾勾地盯着顾无极,回答:“我没遇上麻烦,大嫂你误会了,他是我的……相公。”
  霜晚看到顾无极的笑容一下变得诡异,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她说得很慢,妇人以为她是羞涩,也没多大在意,只惊诧道:“哎呀,是相公?看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妇人站了起来,才发现顾无极回来,吓了一跳。
  “哎哟,你怎么走路无声无息的呢?”
  “大嫂,麻烦你帮忙熬一下药行吗?”顾无极手里拿着一捆药草,大约是山里头采来的。
  “可以可以,反正我人都醒了。”妇人爽快,接过药草便朝厨房走了。
  顾无极过来,大掌探向她的额头,那热度让他微微皱眉。
  “头还晕吗?”软被陷下去几分,是他坐了下来。
  霜晚有气无力地点头,相当虚弱。她记不起自己最后一次病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那时谁也没发现她的异状,最后还是躺了两个多星期才好起来。也难怪要病了,这些日子本来就过得不好,还又是被茶水泼又是被雨淋的。平常身体健健康康的,偏偏一病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我倒想知道你这么病恹恹的样子,如果自己一个人走出去,能走多远。”
  她听出他的讽刺,但没有搭理。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霜晚心中稍有懊恼,却也明白一个人要走出这个陌生的山林有多难。
  她躺着,上方不知何时多了道黑影。回过神来,才发现顾无极俯身下来,占据了她上方的空间。
  “你要做什么?”她吃了一惊,下意识要后退,枕头因此凹陷下去。
  “吻你。”在黑暗中的那个蜻蜓点水的一吻,他似乎有意延续,他仍记得她的芳香,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滋味。
  “顾无极!”她有意喝止他,但发出来的声音却是软弱的。
  情急之下,她猛地将棉被拉高,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呼吸还是乱的,他依然离她那么近,她忘了眨眼,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那双眼泛起笑意。
  吻依旧是落下了,落在她额前的发上。
  “再睡一下,药熬好了我叫你。”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他看起来竟有点……温柔?
  怎么可能睡得着?她只是睁着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没过多久,终于闻到空气里飘散起苦涩的味道。
  “我去睡了,你们有事再叫我起来。”热心的妇人把药熬好端了进来,把碗交到顾无极手里,然后跟小孩睡到了一块。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霜晚乖,喝药了。”他舀起一勺黑色的汤汁,送到她嘴边。
  她坐起身,但不肯张口。
  “你不喝,我就嘴对嘴地喂你。”他恐吓。
  她看他一眼,终于张口含下。药很苦,令她皱了眉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顾无极不肯抛下她,有她在身边,明明就多出很多麻烦。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离开将军府的那天晚上,暮迟对她说的话。暮迟笑着,说要找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嫁了。
  可是她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天真的想法,也不认为自己可以遇到喜欢的人。
  霜晚漫不经心地,任由顾无极喂她喝药。可是思绪突然被拉回,这一口药喂得又急又狠,她被呛到,狼狈地猛咳起来。她抬头看他,他的笑容里竟带着明显的故意。
  霜晚有些恼火,抢过还在发烫的药碗,一鼓作气地喝下,然后又咳了一阵。
  “好苦……”她小声地抱怨着。
  头晕没有缓解,身上依然发着热,她马上躺下,但是睡不着。
  外面又下起雨来,雨丝随着风飘进屋内。
  顾无极站起,把窗户关上,但老旧的木质窗户已不严实,就算关紧了还是会有雨飘进来。他便找了块木板搁在窗户上,挡住了雨。
  风停了,屋内变得温暖起来。
  他那天生桀骜的眼看着她时,沾染了暖意。
  烛火熄灭,他脱了外衣,不避讳地上了床。
  食指的指节轻触她的脸颊,像婴儿般柔软滑腻。
  霜晚还醒着,右手握住了怀中藏着的匕首,猛地睁眼,不料看见他淡淡的笑容。那种没有带着嘲讽的笑容,竟然让她心悸。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会传染的。”她开口,声音微哑。
  “不抱着你,万一你逃走了怎么办?”
  他的手轻薄地伸进了她的衣内,她脸色白了白,想阻止,可是不够气力。
  那手故意地从她胸前掠过,惹来战栗。她瞪他,脸色难看地瞪着他。然后,他抢走了她的匕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随时想着要杀我?”
  唯一可能保身的匕首被抢去,她知道自己已无胜算,便干脆闭了眼,任性道:
  “我要睡了,别吵我。”
  她听到他的闷笑,有点生气。
  “喂,有什么好笑的?”或许是那碗药开始生效,她觉得精神了些,又有力气跟他说话。
  “你还真是可爱。”他仍是笑。
  可爱?是有趣才对吧?所以他才非要把她留在身边。
  她皱眉,不大高兴地想要转身背对他。可是他不让,就是有办法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啦。”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好了,我不欺负病人,你睡吧。”
  第一次,顾无极比她还要先睡着。靠近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霜晚略微仰起头看他。闭着那双轻狂的眼,他脸部的线条看起来比醒着时要柔和许多。脸上的那道刀疤正在愈合,似乎没那么恐怖了。
  她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偎近了些。意识渐渐模糊,但她知道,她正依赖这个男人。

  流云犹忆当年歌

  远处有鸡的啼叫声,天已经该亮了。连夜的雨还没有停,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外头的天空灰蒙蒙的,黑云笼罩着大地。
  在第一声鸡叫啼起时,恍惚间听到有人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
  明明浑身发着高热,她却觉得冷。本能地抱紧了身边的人,竟发觉他的热度让她产生了眷恋。
  “娘,这个大姐姐怎么了?”童稚的声音带着疑问,小手拉了拉妇人的衣服。
  妇人焦虑的神情在看着孩子的时候变成慈祥的面容,哄着:“姐姐生重病了,来,娘带你们上隔壁玩去。”
  “娘,下雨了,我才不要出去。”
  妇人神色为难,像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风邪传染。
  一只大手探向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然后沉稳的声音响起,“这附近哪里找得到马车?”
  “只有山下的小镇里有。”
  男人站起来了,似乎要出门去。突然失去温暖的热源,她就像一下跌入冰窖。
  “不要走……”她意识不清地低喃。
  “我很快回来。”
  她难受着,却又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道剧烈的敲门声。
  妇人很快上前开门,嘴里念道:“小相公,你回来也不用敲得这么急啊,看把我孩子吓的。”
  开了门,外头却是几张陌生的脸。他们身穿蓑衣,带着官帽,竟是一些官兵。雨水沿着帽檐不断滴下,下方是一张张煞气十足的脸。妇人错愕着,问:“几位官爷,有什么事吗?”
  霜晚听到妇人的声音后马上惊醒,她坐了起来,看到两个孩子正好奇地看着她。孩子们想开口跟她说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嫂,有没有一男一女到你这里来过?男的面上有道刀疤,女的是个美人。”
  妇人神色紧张了起来,有点结巴地问:“官爷,这两人是什么人啊?”
  “是两个恶贼,不仅在侯大人家里偷了东西,还把侯大人打成了重伤。看见这两人没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