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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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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珉儿却没在乎这一抹笑容,转过身淡淡地说:“请皇上下旨,不许慧仪长公主再进宫。”


第051章 大婚那夜就喜欢上了
  项晔却像是不死心,绕过来又对着珉儿,很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笑容似的,可珉儿转身去搀扶太后,温和地说:“母后,我们去太液池边上走走。”
  兴冲冲的皇帝落了个没趣,笑容也变得尴尬起来,而太后则惦记着儿子会不会真的下旨再也不许慧仪进宫,她并不想被项家的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这是老太太心里过不去的坎。
  但是儿媳妇方才那么强势,自己也不好拂她的面子,勉强说了句:“先把人送出去,其他的事……回头再说吧。”
  珉儿没有再三强调,话已经撂下了,之后皇帝怎么做,太后怎么做,她并不能勉强,这是她的态度。而她有皇后之尊,往后这慧仪若还是胡搅蛮缠,她依旧不会由着她。
  太后忧心忡忡地跟着珉儿到了太液池边,想起珉儿方才打了慧仪一巴掌,捧起她的手心疼地问:“打疼了吧,傻孩子,何必和她动手呢。”
  “这样的人,没道理可讲,当然只能动手了。”珉儿笑着,想了想,还是问太后,“您为什么要容忍这样的人,之前听清雅提起,儿臣还以为是她夸大其词,此刻见到了,才知清雅说的不过是皮毛。”
  太后叹道:“我总是后悔,小的时候没管教她,那时候总觉得自己立场尴尬,没资格管教,而她也始终只把我当庶母,根本不会听我的,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提起她我就烦就怕,她的母亲真的是很温柔的人,怎么生的女儿,简直就像个泼皮无赖。”
  “不是像无赖,根本就是。”珉儿俨然女主人的自觉,对婆婆道,“儿臣能体谅您心里的顾虑,可现在皇上是天下之主,您要给这样那样的人交代,那皇上呢?是被诟病亏待原配之女丢脸,还是被一个无赖搅得六宫不宁丢脸,这里头的轻重显而易见。母后,不如把这件事交给我,您说过我,从此是后宫的女主人,儿臣容不得这样的人骑到您头上来。往后即便被人说三道四,也是臣妾这个弟媳妇容不得大姑子,和您在没有干系了,可好?”
  “珉儿……”
  珉儿神情坚定:“方才她说皇上是乱臣贼子,只这一句话,就是死罪。”
  太后纠结的神情渐渐淡了,见儿媳妇如此坚定,像是也给了她勇气,点了点头道:“孩子,母后听你的,往后这事儿我就不管了,这一年一年地被她闹腾,我也受够了。”
  珉儿心里一松,就怕婆婆太执拗,反显得她自作多情。
  这一边,慧仪已经被人遣送出去,这位从纪州王府一直嚣张跋扈到皇城的大小姐长公主,今日头一次吃了亏,昔日王府的旧人也好,这三年在宫里见识过她厉害的宫人也罢,无不觉得出了口恶气。对待年轻的皇后,更是刮目相看,刚才那一巴掌,看得人太解气,如林嬷嬷之辈,心里头不知把这无赖撕碎多少回了,却不得不一年年地忍耐着。
  皇帝回清明阁后,淑妃只能回自己的住处去,她脑仁生疼,可尔珍却难得那么兴奋,她也是被慧仪欺负过的,这会子正喋喋不休:“都说皇帝家还有三门穷亲戚,可亲戚不怕穷,就怕亲戚无赖,到家里好吃好喝供住,他还挑三拣四。皇后娘娘真是厉害,那一巴掌脆响,真该反手再……”
  “行了。”淑妃呵斥她,“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尔珍这才收敛,冷静了些道:“奴婢就是觉得解气。”
  淑妃冷冷道:“是啊,皇后是厉害,她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会在乎一个泼妇?”
  想起刚才的情景,淑妃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皇帝竟然那么殷勤地对着皇后笑,可偏偏小美人根本不看他一眼,皇帝那脸上的失落,就快藏不住了。可见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昨夜,帝后第一次同房了,到底怎么样,淑妃想象不出来,可她现在很明白一件事,果然从一开始,从大婚那夜起,皇帝就喜欢上这个女人了。之后做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不就是因为喜欢上皇后,一面是不愿承认,一面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当年那个少年,也笨拙地,不知道该如何向她的姐姐表达喜爱之情。
  不同的是,姐姐温柔甜美,事事顺着他缠着他,但如今上阳殿那一位……淑妃摇了摇头,她看不透这个小皇后。
  “娘娘,王婕妤在咱们宫门口。”尔珍忽然道,指着前头安乐宫门前站着的人说,“您看,那是王婕妤吧?”
  淑妃微微蹙眉,渐渐走近,王氏便主动迎了上来,淑妃问:“找我有事?”
  王婕妤忐忑不安地说:“娘娘,泓儿虐待宫女的事,皇上那儿还没有发落,臣妾心里实在很担心。想主动去清明阁请罪,又不敢去,娘娘……您能给臣妾出个主意吗?”
  淑妃略有些不耐烦,只道:“进门说吧。”
  这天直到夜里,宫里的气氛都异常的好,仿佛三年来终于有个当家做主的人了,虽然不能否定淑妃昔日的辛勤,可就长公主这件事上,她也是向来和稀泥的。本以为太后要留下这位瘟神,从此由着她在宫里作威作福,又不是正经主子且品格那么差,谁乐意白白受气,现在走了干净,人人都欢喜。
  项晔见周怀也是莫名其妙的一脸喜色,可他心里正不好受,秋珉儿到底是故意无视自己的笑容,还是她真的没看见?在周怀询问皇帝夜里去哪里时,他烦躁地说:“哪里也不去。”
  然而入夜时,淑妃带着亲自炖的汤来了清明阁,不知她从此还能不能这样出现在这里,但过去,至少不会有人拦着她。
  周怀一如既往地为她通报领路,到了书房,依稀从书架之间透出光亮的地方,能猜到皇帝在那里,淑妃笑道:“皇上,臣妾来了。”
  半晌后,皇帝才提着一盏琉璃灯,从书架之间走出来,淑妃嗔笑道:“夜里头看书,可要把眼睛看坏的。”
  项晔撂下琉璃灯,对汤水飘出的香气无动于衷,冷冷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淑妃也不生气,早已习惯皇帝的脾气,反问:“是不是往后,臣妾再也不能来了,皇上是怕皇后娘娘生气吗?”
  项晔不以为意,坐定后道:“放下,你就回去吧。”
  “臣妾想看着皇上把汤喝了,您今晚都没用膳,太后一定要担心了。”
  “朕没有胃口,先放着。”项晔还撑着几分耐心。
  “若是皇后娘娘送来的,皇上是不是立刻就喝了?”可淑妃,却戳着他的心骨去。
  项晔将手中的书拍在桌上,怒道:“你越来越放肆。”
  淑妃眼中含悲,勉强露出笑容:“皇上,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能替代姐姐了是吗?”
  “退下!”
  “皇上心虚了?”
  项晔起身来,怒视着淑妃:“你是怎么了,好端端地说起这些话,朕还没有生气前,立刻退下,不要忘了自己的分寸。”
  淑妃冷笑:“臣妾是想学学皇后娘娘,是不是和皇上对着来,是不是无视皇上的威严,皇上会更加喜欢臣妾。”
  “来人!”项晔真的被惹恼了,见周怀战战兢兢地进来,他怒道,“把淑妃送回去,往后没有朕的传召……”
  但皇帝稍稍冷静了些,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为自己,为王府,付出了所有的青春。
  周怀见这架势,悄悄退了下去。
  淑妃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汤碗,她的心意从来也没被完完整整地对待过,往后更加要缺一块了,口中更是道:“大婚那晚,皇上冲到安乐宫,那么粗暴地行云雨之事,可是那晚之后,皇上就一点心思都没了。别人只道臣妾风光,把美若天仙的皇后都比下去,却不知臣妾在您身边忐忑不安,不过是个被您用来遮掩心思的幌子。”
  “你还想说什么?”
  “十几年了,臣妾能听皇上一句真心话吗?”
  项晔直视着淑妃,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淑妃凄凉地一笑,再次问皇帝:“皇上,是不是终于有人,能去取代姐姐了?”
  皇帝漠然。秋珉儿说得很清楚,她不会取代敬安皇后,也不屑取代任何人,她说没有女人愿意去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但是这么多年,淑妃都在努力取代她的姐姐,甚至毫不掩饰地向他表露这样的心迹,似乎也因为这样,项晔才会很自然地认为,会有人要取代若瑶在他心里的地位。
  “没有。”皇帝回应了。
  “没有?”淑妃显然不信,她总比其他人要更了解这个男人,那个硬拖着自己去长寿宫瞎显摆的皇帝,难道不是因为皇后的出现,动摇了他心里坚如磐石的痴情吗?
  皇帝背过身去,不再那么烦躁,淡淡地说:“退下吧,往后要来,也只管来,但是今晚朕没心思陪你说话。”
  淑妃在身后轻声问:“皇上喜欢皇后娘娘是吗,大婚那夜就喜欢上了?”
  皇帝冷然道:“朕不需要向你交代这些事,也不许你再问第二次。”
  可是答案,已经明摆着的了。
  淑妃苦涩地笑了笑,轻轻一叹道:“还有一件事,皇上可知道大皇子虐待宫女的事,王婕妤那儿一直担心着,等您发落呢。”
  项晔转身,他本是知道的,但后来为飓风侵袭沿海一带的事忙碌,就把这一茬忘了。说起来,他还真是从没在两个孩子身上费过心,他的长子都快八岁了。
  上阳殿中,灯火渐渐熄灭,珉儿要入寝了,没有皇帝搅和,今夜又会是好梦。而清雅来为她放下蚊帐时,脸上笑盈盈的,像是遇见什么特别好的事,珉儿不禁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清雅道:“今天的事,奴婢想起来就忍不住笑,娘娘您可真厉害,宫里都传遍了。”
  珉儿不以为意,找到舒服的姿势,就想睡了,可没来由的,想起了皇帝那兴冲冲的笑容,想起他还特地绕到自己面前,想让她看见似的。
  珉儿摊开手掌心,烫伤的地方已经结疤了,这么小的伤口,根本不值一提。


第052章 这个皇帝做得很失败
  那么小的伤口不值一提,自然白天发生的事同样如此。只是让珉儿大开眼界,她原以为的规矩森严威严庄重的天家,竟不过如此。
  那慧仪长公主,如同泼妇一般哭闹,就是元州村子里最刁钻的媳妇,也不会那样坐在地上哭,堂堂皇家,却能容许这样荒唐的事。
  初嫁到上阳殿,清雅请她每日更换数套礼服,妃嫔也是锦衣华服看起来规规矩矩,可这繁华的表象下,藏着的却是一个不成体统的后宫,不成体统的皇室。
  不是珉儿轻易看不起人,更不是珉儿瞧不起自己的夫家,纪州那远在边关的,作为一道国门防线的地方,纪州王府曾经的生活,一定是自由自在的,没有那么多讲究,没有那么多需要做出来装给别人看的体面。
  珉儿曾希望自己能尽快适应皇宫里奢华的生活,可如今在她看来,反而是整个后宫还没有一个皇家该有的尊贵气度,就连项晔,他也一点都不像一个皇帝,初来时,她以为整个宫里的人都怕皇帝,现在却觉得,宫人们怕的是“皇帝”,而不是项晔。
  清雅带人退下了,殿门被轻轻合上,寝殿里安静下来,珉儿重新蜷缩起了拳头,安然闭上双眼入梦,明日天亮了,再好好想想,她这个皇后该如何生存下去。
  隔天一早,太后在长寿宫用早膳,淑妃没有来,她以为昨夜皇帝在安乐宫,问了林嬷嬷,才知道皇帝在清明阁哪儿都没去,淑妃虽然去过一趟,但早早就退下了,也不知在里头说的什么话。
  太后搁下碗筷道:“她不来倒也好,总是在我面前那么孝顺,我总觉得该给她些什么,偏偏晔儿那里不能答应,不如往后都不必再来了,我也能清清静静吃顿饭。”
  嬷嬷笑:“您是如今得了可爱的儿媳妇,瞧不上淑妃娘娘了?”
  太后嗔怪:“胡说什么,珉儿可不是见天来的,那孩子的孝顺是放在心里的,一点也不做作。当然了,我也不是说淑妃做作,就是这么多年一成不变的,她辛苦我也心累,何必呢。反是像珉儿那样自在些,大家都轻松不是吗?”
  “总之呀,就是皇后娘娘好,别人就不是了。”
  “你又胡说,叫小丫头们听去嚼了舌头,倒是我的不是了。”
  林嬷嬷给太后送上一碗燕窝汤,笑盈盈道:“做婆婆的,哪有不偏心的,只是您这样子偏心儿媳妇不偏心儿子的,奴婢也是没见过了。”
  太后气道:“那混小子,只会给我添堵。”
  林嬷嬷却又正经神情道:“娘娘如今进宫没多久,年纪也小,可是再过几年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和皇上能不能恩爱和睦,的位置摆在那儿,后宫大权,淑妃娘娘早晚要交出手吧,这里头的纠葛取舍,少不得还要您和皇上来做主的。要说淑妃娘娘也不是坏人,这么些年为了王府为了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皇后娘娘会如何看待,娘娘是个果断干脆的人,就怕太干脆了,伤了人心。”
  太后眉头紧蹙:“好好的,你怎么又给我想出这件事来添烦恼,眼下不是挺好的,珉儿她瞧着,也不像是乐意揽权的。”
  主仆俩絮叨着这些事,底下宫人说,沈将军回京了。为了飓风一事,皇帝一个夏天都在外奔波,他提前回京,留下沈哲善后,这会子才刚刚回来。
  太后便吩咐:“叫他忙停顿了,进来见我一见。”
  清明阁中,皇帝脱下龙袍,正拿扇子扇风驱热,宫人们忙上前来帮忙,他却嫌他们晃得人眼晕,摆手道:“下去吧。”
  不多时,沈哲就进门来,温和儒雅的人,像是都不会怕热,他清清凉凉地站在那里,惹得项晔嗔怪:“今日秋老虎厉害得很,你不怕热?”
  沈哲笑道:“臣的朝服是夏日穿的,轻便透气,皇上层层叠叠的龙袍在身,自然闷热一些。”
  项晔自嘲着摇了摇头,是啊,穿龙袍真的很累,三年多了,他还没有习惯。他叹息:“或许朕,不配做个皇帝。”
  沈哲面色一峻,严肃地说:“皇上何出此言,臣又该将自己置于何地?”
  项晔冷笑:“踏上宣政殿,君临天下那一刻后,这日子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全天下的事都落在了朕的头上,做皇帝,可不是一时意气就能顶下来的。这一年一年的过去,朕自问是个勤政的明君,但是撇开朝政,家里头的事,全是一团糟。”
  沈哲听见是说这些话,稍稍安心了些,皇帝继续说着:“昨日慧仪又来闹了一场,让朕在皇后面前丢尽颜面,半夜里淑妃又来和朕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项泓那孩子,小小年纪怎地这么暴戾,竟要把宫女活活晒死?朕为了朝政已是分身无暇,家里的事该怎么办,这过去的那些皇帝们的后宫,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从自由自在的纪州一路来到京城,连沈哲都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生活和过去完全不同,他也曾有好一阵子无法适应,可到底也是过下来了。皇帝的后宫表面上看起来平静祥和,里头到底怎么回事,他可就不知道了,但既然兄长这么烦恼,必然是问题重重。
  “朕从没想过要做一个父亲,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父亲,可偏偏又是朕的责任。”皇帝也就对着弟弟,能吐露心事,把这些不该是一个帝王说出口的话,一吐为快。
  “哲儿,我这个皇帝做得很失败,国家天下问心无愧,一牵扯到家里的事,我就……”
  皇帝略烦躁地敲了敲桌子,依旧因为找不到那把扇子而无法冷静下来。
  沈哲想了想,说道:“后宫的事,也许该由后宫之主来承担,皇上既然立了,六宫妃嫔之事,教养皇嗣之事,是否该全权交付给皇后娘娘?臣只知道,历朝历代的那些皇帝们的,都是严挑细选,候选的女子从小就被家族培养该如何成为一名皇后,该如何担负起后宫之责,过去的皇帝们,不见得比您更会应付这些琐事,不过是把烦恼都丢给后宫之主。”
  项晔抬眸看向弟弟,沈哲无所顾忌,琴州发生的事并没有在兄弟之间产生隔阂,更重要的是,他和秋珉儿是清清白白的,他若刻意回避,反而显得自己心虚,对不起珉儿的光明磊落。
  他道:“皇上既然有了皇后,应该信任她。”
  项晔却借口:“她还年轻,才十八岁,能承担起什么?”
  沈哲闻言,就闭嘴了,既然皇帝这么想,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周怀进门来,一脸莫名地怯声道:“启禀皇上,清雅传了皇后娘娘的话,请奴才向皇上请示,娘娘要宣召史官到上阳殿觐见,不是皇上是否应允。”
  项晔果然稀奇:“史官,她见史官做什么?”
  就连沈哲都觉得有意思,但他不能表露在脸上,琴州庄园一别,他就把珉儿放下了。三年多都没有去元州找寻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反过来说,他根本没有爱的那么深刻那么彻底,不过是不喜欢京城里这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们,就把那个不过一面之缘的姑娘,当做了借口。
  沈哲这样说服自己,一定是这样的,他必须放下,他没有资格去爱珉儿那样的女人。
  皇帝同意了,大抵是好奇秋珉儿见史官做什么,然而一想到如今上阳殿什么人都能去,心里头就不是滋味。这些日子他处处让着珉儿,为了博她一笑,便是有不高兴的事也不发作,虽然是心甘情愿如此,可那个人,依旧连正眼都不看他。
  母亲总说儿媳妇温柔体贴,笑起来叫人怎么也看不够,可是项晔从没见过从没感受过,所有人对珉儿的每一句夸赞,都勾得他五脏六腑不安生。
  然而这一边,珉儿并没有让史官进入上阳殿,她早早就在太液池边的凉亭里坐下,待内侍将史官领来时,珉儿眼前一亮,直言道:“我以为史官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大人竟这样年轻。”
  但见史官宋渊向皇后行大礼,有宫女在凉亭外搭了一层轻纱屏风,彼此都只能依稀看个身影,但也看得出来,来的是个年轻男子,而不是长须白髯的老人家。
  听得他自报家门,才知道宋家世代为朝廷史官,他们家族也是旧朝的大臣,大齐建立后,他顶替了父亲的位置出任史官,平日里编修史书记载当今之事,是一份很安宁清净的差事,但也背负着历史传承的重任。
  珉儿找史官来,只是因为过去的十年,她跟随祖母在元州避居,虽然在书香门第出身的祖母教导下,懂得圣人古训,通晓琴棋书画,但对于元州城外的事,知之甚少。
  原本不闻天下事,便可做清净人,连祖母都觉得,她们会一辈子生活在元州,那么不知外界风云变幻,也无不可。
  但是,珉儿现在是皇后了,而她虽然无法和皇帝和睦恩爱,甚至害怕他,但她从踏进宫门,不,是离开元州的那一刻起,就决心要以皇后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那么这十年里发生过什么,赵国为何灭亡,大齐如何建立,她都要知道。
  宋渊看起来刻板,实则是个很风趣的人,皇后会纡尊降贵来听他说史,令他这个不被其他朝廷官员重视甚至轻看的人,油然生出一股责任感来,他言辞轻松幽默,将前后二十年的事向珉儿娓娓道来,一点也不枯燥一点也不乏味,连带着清雅几人,也都听得迷了。
  以至于皇帝驾临都不曾察觉,项晔带着周怀一人踱步到此,见珉儿只在凉亭里见史官,心里倒是一乐,可是再走近些,恰恰看到她美丽的侧颜,正透过屏风微微含笑,那满面的欣喜,是从未对自己有过的,她看起来很高兴,但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帝的眉头,又紧紧纠结在一起,大步流星地朝皇后走去。


第053章 足足等了两个月
  皇帝突然驾临,唬得清雅等人手忙脚乱,项晔却是长驱直入进了凉亭,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石桌的另一边。珉儿起身行礼,他故作不在意地说:“坐下吧,朕也和你一起听听。”
  虽然根本不知道珉儿在听什么,可既然宣的是史官,必然是说史,他原本唯一不高兴的,是珉儿要把外臣带进上阳殿,不知是珉儿细心还是清雅细心,在这里,皇帝就挑不出半点错了。
  清雅暗暗一叹,难得皇后娘娘高兴些,方才的气氛多好,这下子皇帝来了,宋大人就该拘谨了。
  可万万没想到,宋渊一点也不惧怕皇帝,依旧谈吐从容言辞清晰,故事一直说到十年前,就该是皇帝在纪州起兵,与朝廷对抗,与群雄对抗的岁月了。前半段宋渊都讲得很中肯,可到了这一段,立场十分重要,站在旧朝赵国的立场,项晔就是乱臣贼子,可站在齐国的立场,就是推翻昏君匡扶天下。
  也就意味着,其实怎么说都是对的,而这一段历史的对错,也本不该由当世之人来判断。
  “退下吧。”就要开始皇帝的历史,项晔突然让宋渊停下了,宋渊倒也暗暗松口气,行礼大礼后,立刻就退下。只是皇帝到来之前,他曾不经意地透过轻纱屏风看过一眼皇后,虽然只是朦胧的一眼,但隔着屏风端坐的温文有礼的女子,必然是天仙一样的人物。
  这边,兴致盎然的珉儿见皇帝突然打发了宋渊,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想着大不了隔几天再把宋大人宣召进来,她虽然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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