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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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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出门时就得到消息,说是圣驾已经抵达行宫,待淑贵妃安顿下,皇帝便要启程回京。元元心疼父亲大暑天接连赶路,对珉儿道:“母后还是给父皇回函,让父皇歇息几天慢慢走才好。”
  珉儿欣慰地说:“父皇若知道闺女这么心疼他,恨不得要飞回来了。”说着便问,“秋景宣的身体可好些了?”
  元元颔首:“已经不再发烧,胃口也好,就是伤口一时半会儿愈合不了,且要过些日子。”
  珉儿挽着女儿的手:“你若真心想照顾他,只管去,但不要做勉强自己的事。”
  元元却抱住了母亲,撒娇似的说:“我知道我知道。”
  离宫时,遇见进宫的沈云,两人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项元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沈云却不得不驻足凝望。这几日因大公主纡尊降贵去照顾秋景宣,秋景宣是驸马不二人选的传说已愈演愈烈,沈云已经无法想象这件事最终会怎么收场,更害怕元元冒险在秋府找证据时若被秋景宣发现会是什么后果,可现在后悔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日,秋景柔去庙里酬神还愿,去了一上午直到正午才归来,项元扶着秋景宣在院子里散步,见皇子妃翩翩而来,她放开手迎上前,对秋景柔道:“嫂嫂您看,景宣可以下地走路了,太医让他起来活动活动,不过只能在门前转转,怕走远了不小心再伤着胳膊,好容易愈合的伤口再裂开就头疼了。”
  秋景柔笑着:“哥哥还是听公主的话,亏得公主在这里,不然他一定早就下地乱跑了。”
  不想边上小姑子却突然对自己伸出手,扶着她发鬓上的金簪道:“嫂嫂的簪子松了,我给您戴好。”
  原本不过是一件小事,可秋景柔心虚慌张,耳朵面颊连带着脖子肩膀都红了,不安地将胸前衣襟捂了捂,随后道:“妹妹容我去洗漱更衣,一身的汗腻得不舒服,天气真是热起来了,你也要小心别中了暑气。”
  丢下这句话,皇子妃匆匆离开,别时与哥哥看了一眼,秋景宣那锐利的目光好像洞穿了妹妹的心思,而妹妹更是逃跑似的离开了。
  举目在园子里看了一圈,里外都不见何忠的身影,秋景宣心内不安,多少露在脸上,元元对此一无所知,不免上前搀扶着问:“景宣,不舒服了吗?”
  逃离的皇子妃,隐约听见这句话,她猜想自己被哥哥看穿了,可是被哥哥看穿不要紧,不被其他人发现就是了,她今天,终于做了一次女人。
  身上还留存着翻云覆雨时的感受,香汤沐浴时,自己的手触摸到身上敏gan的地方,秋景柔惊得在浴桶里蜷缩成了一团。心扑扑直跳,仿佛随时能跃出胸膛,她终于被好好呵护了一次,她终于感受到了欢爱的美妙,热血的她几乎溺死在热水中,通红的脸好似发了高烧一般,很快被侍女们发现,从浴水中捞出来。
  不久后,传话到秋景宣和项元面前,道是皇子妃中暑了。
  项元不知情,单纯地关心:“嫂嫂必然是照顾你辛苦了,不如把她送回皇子府吧,反正你也不危险了,而我总能来看你。”
  秋景宣另有缘故不敢让妹妹回皇子府,但违心地说:“景柔在这里,你来才容易些,太后那儿也有交代不是?”
  项元忙笑道:“是啊,我怎么忘了。”说罢便要去探望皇嫂,路上走过秋景宣的书房,那里有人把守,她从来也没靠近过,相信沈云要的东西那里一定会有。
  回想前几天,秋景宣时常会昏睡几个时辰,自己若不是和皇嫂闲话打发时间,就是看书发呆,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原本是偷偷去书房的大好机会,或是翻一翻秋景宣的卧房也好。但元元认为这急不来,而且她答应了沈云,任何事要先和他商量。
  且说元元去探望嫂嫂后,进门不久天上就下起了暴雨,夏日的天气开始变得反复无常,但一阵雨下来,终究是扫去暑气清凉了几分,皇子府里亦如是。
  此刻项沣从朝堂归来,今日因收到父皇赞扬的信,且手头几件事办得体面顺利,二皇子心情大好。进门时大雨,恰见两位近日得宠的侍妾跑着去避雨,血气方刚的人一时兴起,便绕到后头去想吓唬她们。
  雨声嘈杂,屋檐下两个年轻的女人没察觉背后的动静,正互相说着闺房私话,项沣靠近时,正听一人道:“我的月信又来了,要说到二殿下身边也有一阵子,咱们姐姐妹妹竟一个人都没好消息,殿下在床上是威风凛凛的,哪一回不尽兴?可为什么咱们年轻健康,偏偏得不到子嗣?姐姐,你和殿下怎么做的,是不是我做的不对?”
  项沣眉头紧蹙,心内冒出意味不明的怒意,而后面的话更让他恼火,她们竟是道:“会不会二殿下他,不能生养?”


第405章 地狱
  “你们在说什么?”高大的黑影猛然逼近,两个女人受惊尖叫,更在看清是殿下归来后,吓得魂不附体,可是祸从口出,已经来不及了。
  掷地有声的瓢泼大雨也掩盖不住项沣的怒意,府里的人并不知道二皇子在为什么生气,近日得宠的两位侍妾被罚跪在大雨中直至昏厥,不禁惹人怀疑,是不是她们背叛了皇子。
  大雨在日落时消停,难得暑气全消清爽宜人,换做从前项元必然要到各处去逛一逛,但她已经陪伴秋景宣一整天,要在天黑前回宫,何况如今也没心情去享受人间乐事。
  与景宣话别后,便由嫂嫂送她到门前,秋景柔温和又客气,姑嫂之间比从前更亲厚些,元元正要登上马车,但见二皇子府的车马飞驰而来,从车上下来秋景柔留在王府的侍女,她们慌慌张张地到了跟前。
  侍女请皇子妃借一步说话,项元有眼色,自然就钻进马车命人前行,只是掩不住好奇心,便悄悄挑起帘子一角张望。只见侍女战战兢兢不知说些什么,而皇嫂的脸色也渐渐苍白,双手捂着心口,再后来她的马车走远了,看不见了。
  顺利回到皇宫,硬着头皮去听祖母念叨,好容易才逃回涵元殿,“装”了一整天的人疲惫不堪,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忽然腿上被拍了一巴掌,听见母亲嗔怪:“像什么样子,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也不许这样。”
  项元小猫儿似的慢慢缩成一团,见母亲坐下,便去枕在母亲膝头,珉儿见她一脸倦容,心疼地说:“不要太勉强自己。”
  “我知道。”元元咕哝了一声,就在母亲怀里想要舒服地睡去,但一个激灵想起秋府门外的事,顿时来了精神,睁开眼睛道,“母妃,二哥家里像是有什么事。”
  珉儿问:“怎么了?”
  项元坐起来,一本正经地把秋府门外遇见的告诉母亲,担心地说:“皇嫂的脸白得像纸一样呢。”
  珉儿皱眉不语,而那么巧,这会儿清雅来了。项元知道清雅最是消息灵通的人,且常常有很多事是他们姐弟不能听的,便乖顺地退在一旁,之后更是离了屋子去找妹妹,不敢给母亲添麻烦。
  到了琴儿身边又说起来,琴儿也猜不透,只道:“别是二哥身边侍妾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项元摇头:“那二嫂做什么那么紧张,她会喜欢那些侍妾吗,她们就是打得你死我活,也和二嫂不相干吧。”
  琴儿叹:“二哥也是,他与嫂嫂成亲不足一年,竟然身边就有那么多人,二嫂多可怜。”
  项元心里却想,秋家兄妹是有目的而来,不论是淑贵妃找上他们,还是他们找上淑贵妃,彼此都是为了利益,那么随之而来的代价,也是他们应当承受的。
  “话说回来……”妹妹忧心忡忡地望着姐姐,她想提云哥哥,想问秋景宣,可是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什么?”项元反问,可是见妹妹欲言又止,她心中猜了几分,双手揉搓起琴儿的脸蛋笑道,“傻乎乎的,你想问什么?”
  他们姐妹,曾经无话不说,如今也终究有不能说的话了,好在兜兜转转经由母亲沈云等人来传递,即便不挑明,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项元是世上最宠爱妹妹的姐姐,琴儿也是世上最疼爱姐姐的妹妹。
  “咱们终究是有福的。”项元放过了妹妹,已经母亲教导,张开手脚躺在琴儿的榻上,惬意地喘口气道,“这世上,哪个男人敢欺我们。”
  此时此刻,秋景柔已经不得已回到了皇子府,府里透着压抑的气息,仅仅站在家门前,就让她喘不过气。可不得不走进去,不得不去面对丈夫,她完全不明白,那些莺莺燕燕能哄得项沣筋骨酥软的女人们,到底怎么得罪了他。
  然而皇子果然气盛,先头还捧在手心里的人,转眼就能弃之如敝履,女人于他仿佛只是玩物,而他还不是君,若来日为君,后宫会何等光景?
  胡思乱想着,秋景柔已经到了卧房门外,天色已黑,屋子里却不见一盏灯,昏厥的侍妾早已被拖走,听说其他女人也被勒令禁足在各自的卧房不得出来,整座王府死气沉沉。虽说家事无人胆敢张扬,可这压不住的气息总会透出去,他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这样藏不住心事的人,真的可以做皇帝吗?
  “娘娘。”有侍女上前,捧着烛台递给秋景柔,好心地说,“屋子里黑漆漆的,您留神脚下。”
  秋景柔无奈,接过烛台朝门里走,仿佛是一步步闯入黑暗的地狱,上午她还在天堂,转眼又回到这里,直叫她心灰意冷。
  屋子里有了光亮,就看清了项沣的身影,他孤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秋景柔摆下烛台,胆怯不安地走来,轻声道:“殿下,身体不舒服吗?这是怎么了?”
  本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深深地刺激了项沣,什么叫身体不舒服,他强壮健康,为什么会不舒服?
  “殿下,要不要我去……啊……”
  秋景柔本想说,是否要她去管束一下几位侍妾,今天的事看着就是侍妾们惹怒了他,可却连话都没让她说完,丈夫就猛然扑向她,粗暴地拽着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摔在了床上,昏暗中秋景柔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吃痛,刚要挣扎着坐起来,丈夫已欺身而上,把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殿、殿下……”惊恐的声音并没有勾起项沣怜香惜玉的心,他用力扯开了秋景柔的衣襟,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仅一缕小衣护着最后的羞耻。丈夫像疯了似的掠夺她的身体,手掌更是粗鲁地隔着那一层小衣揉。搓,让秋景柔痛不欲生,不断地哀求着丈夫放开她。
  就在上午,她才体味了被呵护的幸福,她才知道一个女人真真被疼爱是什么滋味,转眼间,她变成了丈夫随时可弃的东西,好像是对她不忠的惩罚,可是……
  “殿下您放开我,放开我。”秋景柔的哀求声,渐渐变得有力,渐渐变成了呵斥,所有的怒气和勇气终于在纠缠不休的欺负下爆发,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项沣,拳打脚踢地挣脱身上的人,当感觉身上一松,听见摔落的重响,秋景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推开的,只是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她惊恐万状地睁开眼睛,烛光里,滚落在地上的二皇子躺着一动不动,仿佛没气了一样。
  秋景柔用被撕碎的衣裳遮住身体,慢慢从床上起来,她的一只绣鞋已经找不到了,光着一只脚踩在微凉的地砖上,想要去看一看项沣,又不敢靠前,走一步退两步,越发把自己藏在了角落里。
  “娘娘?殿下?”门外听得动静的下人呼唤着,一直得不到回应后,终于有人冲了进来,那之后一声惊叫,皇子府顿时灯火通明,更有人快马加鞭往宫里去找太医。
  涵元殿里,元元姐妹来给润儿送宵夜,询问弟弟的功课,姐弟三人正聊得欢喜,门外有急匆匆的脚步传来,琴儿站在窗前道:“什么事这么急,他们真没……”
  话未完,姐弟三人互相看一眼,心有灵犀都明白彼此在想什么,怕是父皇那边传来的消息,千万别是父皇遭遇什么不好的事。
  项元最冲动,立刻就闯来母亲的寝宫,只见里头宫女们已经忙忙碌碌在为皇后梳头穿衣,跟来的琴儿见了,一面上前帮忙,一面吓得心慌意乱,便听得姐姐问:“母后,出什么事了?”
  珉儿淡定冷静,一时没想到孩子们是担心他们的父亲,面无表情地说:“你们二哥突发疾病,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姐妹两人不由自主都松了口气,珉儿这才意识到她们在担心什么,心里有一丝欣慰,可这会儿真不是欣慰的时候。
  传来的消息,是说皇子与皇子妃发生冲突,下人们发现项沣昏倒在地上时,皇子妃衣衫褴褛的缩在角落里,像是刚刚经历了狂风骤雨的摧残,侍女们去搀扶她,她惊恐得不让任何人触碰。
  梳妆整齐,珉儿要连夜去皇子府探视,临出门时,听得元元在身边说:“母后放心,我和琴儿会照顾好弟弟们,还有皇祖母。”她心中一暖,反而安抚孩子,“没什么大事,有太医们在呢,若是去见皇祖母,小心说话。”
  如此,皇后一行匆匆离宫,车马的动静在安宁的夜色里传得很远,珉儿到达时,沈哲也到了。
  “皇后娘娘,王爷,二殿下已经苏醒,但神情呆滞不言不语。臣等检查了殿下的病情,在头上发现鼓起的包,应该是摔倒后撞伤所致,但殿下如今不言不语,却不知是因为撞伤,还是故意不说话。”几位太医战战兢兢地禀告着二皇子的病情,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是想说二皇子没有大碍,要有也是心病。
  珉儿和沈哲对视一眼,她道:“白天的事,你听说了吗?”
  沈哲点头:“这孩子怎么了?”


第406章 恶果
  想不明白几位侍妾如何能惹怒项沣,也不明白他为何与秋景柔发生冲突,秋景柔白天好好地在她哥哥家中,元元回宫时还提起嫂嫂……想着想着珉儿心中一个激灵,难不成是为了那玉佩上的人,难不成夏春雨把事情抖了出去,又或是项沣自己发现了什么?
  “可有别处损伤,身上哪里不好?”沈哲问太医,“二殿下脉象如何?”
  太医的回答让人安心,除了脑袋上撞出一个大包,项沣一切安好,他们的口吻听来,始终更偏向二皇子是自己不乐意开口说话搭理人,珉儿便独自先进门,而她一面走进来时,项沣已经起身了。
  “参见母后,惊动母后连夜赶来,儿臣罪该万死。”项沣从床上起来,迎到珉儿面前,并不见太医所说的呆滞不言语,如他们所料是皇子的心病,珉儿略略松了口气,忙道,“快起来去躺下,你若不想我操心,好好去躺下。”
  随行的宫人们一拥而上,将二皇子搀扶到榻上,珉儿看了眼原在屋子里伺候的人,不过是些普通的丫鬟和老嬷嬷,传说中的侍妾们并不在这里,果然白天的消息没错,这孩子把家里的侍妾都关了起来,还狠心地惩罚了其中两个,可项沣一向温和,怎么会动这么大的气?
  项沣靠在床头,低垂着眼帘,珉儿稍稍走近些,好声道:“身子若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至于别的事,你是大人了,你自己一定能解决。你放心,我不会擅自插手你的事,可你若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只管开口。”
  “多谢母后。”
  “今晚这事儿,不着急知会你父皇,但父皇归来就不能瞒着他。”珉儿道,“父皇是关心你才会问你,到时候可不许着急莽撞,好好和他说。”
  项沣点头,珉儿又道:“皇叔在门外,你若没话说,我便打发他走了,你若是愿意和叔叔说几句,我找他进来。这会儿我要去见景柔,你可乐意让她见我?”
  “母后……”项沣终于抬起了头,喊下了珉儿。可是嘴唇张合,欲言又止,有些话终究是没有胆魄说出来。
  珉儿温和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见项沣再次垂下了脑袋,她轻轻一叹,说道:“你想好了,随时来告诉我,若是想对你皇叔说,让他转达给我也好,再或是谁也说不得,你就藏在肚子里,就算是父皇也不会逼你,毕竟你是大人了,这是你自己的家事。”
  说罢,珉儿扶着宫人的手往外去,沈哲还守在门前,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但沈哲能明白她的意思,直等珉儿离去,他才进门去探望侄儿。
  这一边,秋景柔已经换下那被撕碎的衣衫,胆怯地躲在屋子的一角,侍女们告诉她皇后娘娘到了,她才战战兢兢地被推出来,不知她是为了什么吓成这样,一面行礼一面就跌坐在地上,跪伏着身体瑟瑟发抖。
  珉儿抬眼看见一旁团在一起的衣衫,几缕残破的纱绸落下来,不必展开看也能想象这裙衫被撕扯成什么样子。珉儿的记忆猛然回到当年,新婚之夜的情景历历在目,哪一个女人乐意被粗暴对待,只不过对她而言,早已不是什么痛苦的回忆,但类似的事发生在这孩子身上,恐怕就是一生的阴影。
  “搀扶你们主子起来。”珉儿吩咐着,自行坐到一旁,看着秋景柔被安置在椅子上,她无意识地紧紧抓着扶手,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助。
  珉儿轻轻挥手,身边的人便都退下了,看着不住颤抖的秋景柔,她轻轻一叹。若是自己的儿媳妇,只要是个好孩子,珉儿必定如待亲生女儿一般爱护,儿子若是欺负了儿媳妇,她一定会护着媳妇,可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儿媳妇,更很可能早就背叛了她的丈夫,还带着不可告人目的与她的哥哥出现在这里,于公于私珉儿都不会向着她。
  然而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珉儿没必要在秋景柔面前做恶人,这样一来,见了面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娘娘……”却是秋景柔主动开口,颤颤地问,“殿下怎么样了?”
  “他没事。”珉儿道,“你呢,你有没有事?”
  秋景柔用力地摇头,眼泪横流,楚楚可怜地说:“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殿下他突然、突然就……”
  面前的人语无伦次,伤心又害怕,珉儿依稀看见她锁骨下有几道抓痕,心中一沉,温和地说:“别着急,冷静些再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即便是你弄伤了沣儿,可他也该明白自己对你做了什么,之后的事终究是你们夫妻的事,我这会儿来,也不过是为了听几句话好去向太后交代。”
  秋景柔抽噎着,渐渐平静,终于能清楚地说话,把夜里发生的都告诉了皇后,至于她自己今天与何忠做了什么,那是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了。
  珉儿无法判断究竟是谁的错,而她早就听说那姓何的人时常往来于皇子府和秋府之间,倘若侍妾们是发现了什么嚼舌根子触怒了项沣也不是不可能,可现在项沣缄默不语,胡乱猜测判断,只会平添麻烦。
  “之后进宫,太后难免念叨几句,看在我的份上你别往心里去。”珉儿说道,“之后我会让沣儿来向你赔不是,哪怕你是他的妻子,他也不能这样待你。身上的伤别大意,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秋景柔含泪点头,其实她心中也担心,怕是自己对何忠的心意被人发现,若是如此,便是自己死了也要保住何忠。但若不是这样,而仅仅是二皇子自己不痛快就拿她撒气,那更可见她的悲哀,可见她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连夜赶来,必然惊动其他人,之后难免闲言碎语。”珉儿说道,“要紧的是你们夫妻和睦,别人说什么大可不必理会,一阵风过去他们就忘了,你们不要耿耿于怀。”
  秋景柔只是点头,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珉儿心中无奈,之后稍坐片刻便要走了。
  离开时见沈哲那边还没动静,命人留下话,说是明日再见。回到宫里,听女儿们说并没有惊动到太后,她们就不去打扰,珉儿夸赞她们懂事,命孩子们早些去睡,自己疲惫地坐在妆台前,眼前是一幕幕皇子府里的情形,她伸手摘下金簪,沉沉地一叹:“清官难断家务事。”
  清雅端着热水来,珉儿见了道:“让她们伺候吧,你怎么又起来了。”
  “娘娘,奴婢听说后心里就担心得睡不着了。”清雅说着,便熟稔地来问皇后拆下发髻。
  见她低垂着眼眉神情凝重,珉儿一眼就看出端倪,问道:“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清雅抿了抿唇,松开手站到一旁,竟是跪了下去,珉儿忙将她搀扶起来,责怪道:“你又来了,快起来。”
  “娘娘,奴婢左思右想不该瞒着您,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现在想,若是真的早晚会被发现,今晚这样突然,下一回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总该让您心里有个底。”清雅忧心忡忡地说,“娘娘,周怀对奴婢说,太医院的人向他透露,咱们二殿下怕是不育。”
  “不遇?”珉儿愣了愣,但脑中立刻浮起另外两个字,“不育?”
  清雅终于将周怀告诉她的话说出来,道是二殿下虽然不妨碍行房事,但天生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缺陷,这是太医之间最私密的话周怀也只听得一知半解,道是从前为二殿下请平安脉查看身体时发现的,当然太医们也仅仅是凭经验推测,是否属实有待考量。
  “殿下身边侍妾如云,房中之事必然没有障碍。”清雅道,“周怀说的事未必属实,今日的事也不见得是为了这些,奴婢急着告诉您,也是怕将来万一有什么,您心里能有个底。”
  珉儿眉头紧蹙,这是万万想不到的事,她甚至不知道将来确认是真的后,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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