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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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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是……”
  “我未来的驸马,秋景宣。”项元灿烂地笑着,朗声将秋景宣介绍给宋夫人婆媳,那明朗的气息,连头顶的乌云都能驱散。可沈云怔然,秋景宣亦是惊愕,二位夫人更是面面相觑,她们虽远在西平府,与京中常有书信往来,一直都知道,太后中意自己的侄孙,要将沈云选为驸马。
  但这会儿可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项元也晓得一句话惊讶了所有人,可她故作淡定,吩咐沈云好生相送二位夫人,又与秋景宣道别,便大大方方地往宫门里走。
  宫人们来搀扶宋夫人婆媳上马车,沈云和秋景宣对视,他们是坐公主的马车来,这会儿秋景宣只能自己走回去了,沈云吩咐门前侍卫:“为秋大人准备车架。”
  秋景宣却客气地谢绝,独自转身离开,不知是不是天气阴沉才渲染了几分凄凉气息,他的背影看起来孤寂而悲伤,沈云凝视了片刻,方才元元那句话的分量太重了,秋景宣看起来已经承受不起。
  可这句话对项元本身,却不会再在心里掀起涟漪,她如常回到涵元殿,如常与母亲妹妹说笑,午膳时宫人传话说二皇子府里请太医,说是皇子妃身体不适,项元便把自己所见的告诉了母亲,珉儿略想一想昨天宴会上见到秋景柔的模样,与一旁清雅对视,她们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但这将是喜事还是悲剧,珉儿和清雅都不知道,她曾经宽恕甚至放走了“背叛”皇帝的妃嫔,那秋景柔呢?
  皇子府中,秋景柔正等待太医前来,忽然发现站在她身边的侍女脸色苍白神情痛苦,她好心问了声怎么了,那丫鬟才战战兢兢地说月信到了腹痛难惹,皇子妃好心让她退下休息,可人才走开,秋景柔心中猛然一惊,她的月信……
  心里暗暗计算着日子时,太医已经到了,可这会儿秋景柔脑中一片混乱,她已经很久没和二皇子同房,却和何忠经历了最幸福的云雨,倘若她这几日乏力难受是因为有了身孕,太医这会儿查出喜脉,也就等同判了她死刑。
  “娘娘,请让小人为您把脉。”太医到了跟前,屈膝跪下,等候秋景柔伸出手。
  有侍女上前来,要为皇子妃挽起衣袖,秋景柔沉住气,努力镇定地说:“我没什么事,请你来也只是想让殿下安心,我自己知道是怕热苦夏,你开几分清凉的汤药就好。不必把脉了,我没事。”
  太医愣了,但也不敢勉强,起身退到一旁开方子,之后也只是稍稍看了看皇子妃的气色,仅仅看几眼不能做出任何判断,如是无功而返。
  人一走,秋景柔就回到卧房把自己关了起来,掰着手指头计算日子,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膛,双眼通红自言自语着:“不会这么巧,一定不会这么巧。”


第418章 沈云的心事
  在皇子府中,秋景柔几乎没有可信的人,就连身边的侍女大多是淑贵妃派来的,所幸并非所有人都会对淑贵妃忠心耿耿,比起做淑贵妃的耳目,她们更希望能平平安安当个差,这才能在那天想法儿摆脱她们,才能与何忠共赴云雨。但也是豁出性命的冒险,是以死相逼才换得何忠就范,连她自己都明白,不会有第二次,也不敢有第二次。
  可谁能料想,第一次就出事了。
  回想这几天自己的身体,总是绵软无力,连爱用的香粉胭脂都不碰了,觉得那一股香气在身上沉甸甸,甚至懒得连戒指都不想戴,她虽然从小在祖母的娘家寄人篱下,没有亲娘姐妹呵护教导,可也见过成家女眷如何有孕如何害喜,倘若再过四五天,月信仍旧迟迟不来,而自己的身体好不起来,多半就是真的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秋景柔越发觉得胸前憋闷喘不过气,一手撑在床榻上,眼泪滴滴落在手背。然而眼前浮现何忠的面容,她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伸手抚摸自己的肚子,她为什么要伤心,她可能正怀着喜欢的人的孩子,她正拥有一个自己想要的孩子,不是项沣的子嗣,也不是淑贵妃的孙子,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秋景柔忽然笑出来,泪水还挂在脸上,可她笑得那么欢喜,咚咚直跳的心变得平缓安宁,就连身上的不适都不再那么折磨人,她要坚强地活下去,为了腹中的孩子。不论将来是否还会为二皇子生儿育女,这一个孩子,她必将倾注一生心血来爱护他。
  这日入夜后,皇帝卸下国事,靠在窗前美人榻上,享受着暴雨后的清凉惬意,珉儿在一旁将切好的香瓜送到他口中,两人闲话着国事家事,远处润儿屋子里的灯还亮着,说着说着,便提起了孩子们的前程将来。
  珉儿笑:“真是上了年纪,与我说话除了国事就是孩子们的将来,不再和我说风花雪月,是不用再花费心思哄我高兴了是吗?”
  项晔眯眼笑道:“只要朕在你身边,你就时时刻刻都高兴,这不就是朕的心意,还需哄你么?”
  珉儿瞥他一眼,唤来宫女命她们将切好的香瓜送去四皇子屋里,这才对皇帝道:“亏得我是悍妻,散尽你的三宫六院,逼得贵妃远离皇城,若不然凭你哄女人的本事,这里还能有我立足之地?”
  项晔嗔道:“原是你才上了年纪,爱说这样的话。”
  可年纪是女人最在乎的事,珉儿冷幽幽看他一眼:“是呀,我上了年纪。”她撂下手里的东西,本是要去洗手来着,可转身的架势带着几分生气,慌得项晔立刻追上来。昨夜温存意犹未尽,今夜凉爽惬意,岂能辜负这样好的时光,皇后寝殿的门很快便合上了。
  难得清凉的夏夜,沈云却没能闲着享受这份惬意,回家时已将近子时,绕是凉风习习,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上也汗湿了一大片,可一进门就见母亲的身影站在灯下,见他归来才松了口气,责备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你爹倒是惬意,已经和周公下棋去了。”
  沈云笑着说他有要紧事做,可之后被母亲催促沐浴更衣,送来宵夜点心逼着他吃下,絮叨着关心的话为他擦干头发,没有给沈云半刻解释的机会。然而云裳也不想听,她知道儿子和丈夫做的都是要紧的事,听了又能改变什么,听得多了反而头疼,只要这两个人能好好吃饭睡觉,她就安心了。
  “将来你成了家,就该是媳妇来照顾你。”江云裳笑道,“你若当真娶了元元,那丫头会照顾人吗?可话说回来,凭什么女人家就必须服侍你们这些大男人,我也不乐意你妹妹去婆家给人当牛做马的。”
  沈云风残云卷地消灭了母亲准备的食物,是想让母亲早些去歇着,可云裳絮叨了半天,其实有重要的话要问,这会儿儿子撵她走了,便忍不住道:“太后告诉我,你和元元近来亲昵得很,认定了你们好事将近,叫我等着喝媳妇茶,等着给你办喜事。云儿,是真的吗,元元她回心转意了吗,可为什么外头还总说她天天和秋景宣在一起?我也问了太后,太后却笑眯眯地说她错不了。”
  沈云推着母亲,求她早些去睡,云裳又纠缠了半天不得果,生怕把家人都吵醒了,终是不情不愿地离开。
  站在门前望着母亲的背影,沈云心中不是滋味,他不该让元元在秋景宣的家中翻找证据,他从一开始要的就不是证据,而是希望秋景宣发现项元对他已经不再有儿女之情,从一开始就只是想用这个办法让秋景宣死心。
  今天在宫门外,元元虽然大大方方地对宋夫人婆媳说那个人是她未来的驸马,可秋景宣的背影已然说明了一切,他们之间不会有将来,一切都结束了。
  目的达到了,沈云却觉得自己错了,所有人都以为他豁达地面对项元和秋景宣的感情,可一向光明磊落的他,实则做了最赋心机城府的事,他还能像从前那样大大方方地爱着元元吗,项元若有一日知道真相,他们是不是也该结束了?毕竟,她曾爱着那个男人,却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且说二公主及笄之礼顺利举行,入秋之前,宫中再无大事,但太后喜爱热闹,听闻宋夫人婆媳即将回西平府,转天便在长寿宫设宴饯别,将孙儿们都招来陪伴,皇帝不亲临,反而更加自在了。
  且说公主及笄,项浩没能如愿以偿地带着夏春雨赴宴,今日祖母设宴,他便带着大腹便便的人进宫来,被兄长看见,项沣自然没有好脸色,冷冷地说:“她大腹便便,你也不担心路上出什么事,就是想招摇过市,也不必急于现在。”
  项浩不以为意:“太医说春雨母子平安,多走动走动才便于生养,哥哥就不必为我操心了,倒是皇嫂日渐消瘦,这是怎么了?”
  做哥哥的被噎着了,而妻子的确气色不佳,虽然看得出她是强打精神,项沣却不领情,之后回到座位上,忍不住说:“你既然身体不适,就不要进宫了,叫皇祖母和皇后看见,像什么样子?”
  秋景柔垂首道:“殿下,我没事,我不是好好的?”
  项沣不耐烦:“脸色这么苍白,还说没事?”
  秋景柔无奈,唯有轻声道:“我去扑些胭脂就好了。”
  项沣叹了一声,并没说什么,秋景柔正好心口闷得慌,便悄悄退下了。
  她这边只带了两个宫女,站在后殿屋檐下扑几下胭脂,好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些,正要回去时,却见夏春雨被四五个人拥簇着来,她大腹便便特别显眼,那满身珠光宝气、众星捧月的架势,谁能看得出她曾经是个卑微的宫女。
  “嫂嫂。”迎面相遇,夏春雨客气了一声,秋景柔敷衍了几句便要走开,可是两人擦身而过时,夏春雨没闻见皇子妃身上熟悉的香气,而她自己身上的香气却勾得皇子妃腹内翻江倒海。秋景柔一阵恶心直冲心口,转身扶着梁柱,强忍作呕的冲动。
  夏春雨正是孕中之人,比任何人都敏感这里头的事,眼中精光一闪,虽然皇子妃很快就强撑着离开,可她还是意识到了了不得的事。那之后宴席照旧,夏春雨却无心乐事,时不时关注着皇子妃的一举一动,真真怎么看怎么可疑。
  这日宴会散去,项元姐妹代表祖母送宋夫人婆媳离去,宋渊镇守西平府功高卓著,一家人虽很少回京,却是大齐不可或缺的栋梁,两位公主代表太后前来送行,地位可见一斑。
  即将别离,宋夫人道:“西平府如今已是兴旺热闹,他日有缘,还盼着公主和娘娘们能去看一看那里的风光,西平府百姓一定会更高兴。”
  姐妹俩笑着答应,可是送走客人,项琴叹道:“西平府太远了,父皇和母后绝不会让我们去的。”
  项元却满心憧憬:“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就去了呢?”
  此时两位哥哥带着女眷也将要退出皇城,三哥搀扶他的夏春雨,真真惜若珍宝,元元和琴儿也觉得没必要上前碍手碍脚,这边与二哥道别,见秋景柔身形消瘦,项元动了动嘴唇,到底没开口,只等他们走了,才对妹妹念叨了一句:“嫂嫂这是怎么了。”
  然而那之后,夏春雨几次邀请皇子妃到三皇子府喝茶,秋景柔都以天热为由拒绝,一则是她不愿见夏氏,再则身体当真撑不住。
  为了不让家里有年纪的下人看出端倪,除了一日三餐几乎不让下人近身,更不惜偷偷将食物倒了,也怕被人发现自己没胃口吃东西。丝毫不减好转的身体,已经让秋景柔明白自己是真的有了何忠的骨血。
  不想这一天,最不想见的人,主动闯来皇子府,夏春雨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来,笑眯眯看着皇子妃的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
  秋景宣内心惶恐,自然什么话都听来刺耳刻薄,她眼中盯着夏春雨的肚子,一股恶念油然而生。


第419章 你先生个孩子
  “嫂嫂一贯爱用的香粉,如今怎么不用了?”夏春雨看着皇子妃,笑意深深,“是身体不好,闻不得那味儿了吗?我初初怀孕那阵子也是如此,闻见什么都恶心,这会儿才好了。”
  这些话,字字如针一般刺入心里,秋景柔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旁人若看穿,只当是二皇子的子嗣,必定上赶着来恭喜祝贺,可夏春雨看穿,她就会想,那是不是何忠的骨肉。
  孩子若是项沣的,秋景柔也不必遮遮掩掩,这样想尽办法不愿让别人知道,只有一种可能,即便夏春雨不聪明,她的眼睛也毒。
  至于夏氏最初记住皇子妃身上的气息,只是为了将来有机会遇见何忠时,查探一下那香气会不会留在那个人身上,但夏春雨毕竟是三皇子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去见一个外臣家里的护院,但没想到却在这种事上派上用场。皇子妃突然抹去了几乎可以用来识别她的存在的香气,又那么虚弱敏感,才经历过那一阵的夏春雨再明白不过是为什么。
  更何况,这本是可以得到整个皇室祝福和赏赐的好事,秋景柔却遮遮掩掩以病弱推脱,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春雨开门见山地问:“嫂嫂是有身孕了吗?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难道嫂嫂你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不曾与殿下共赴云雨,腹中胎儿的生父另有他人?”
  所有的事都被说中,秋景柔反而没什么可怕了,奈何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本想开口反驳,却经不住一阵恶心,竟不可控制地干呕起来,再加上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柔弱的人一时瘫软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夏春雨连声道:“是了是了,恭喜嫂嫂,恭喜二殿下。”
  皇子妃目光冰冷:“你想怎么样?”
  夏氏一手扶着肚子,做出吃惊的模样:“嫂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是在恭喜您?”
  秋景柔愤而起身,想要冲到大腹便便的女人面前,可脚下无力头上晕眩,没几步就退了回去跌坐在椅子上,反惹得夏春雨嗤笑:“嫂嫂要小心,刚开始最大意不得,您这么重地坐下去可了不得。”
  “不用你费心,我答应你的事将来一定会做到,你也不要得寸进尺。”秋景柔恨道,“把我逼急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夏春雨却挺着肚子站起来,主动走到秋景柔面前,得意地说:“你不该恨我,该感激我才对,我不仅仅能成全你的将来,也能成全你的现在。嫂嫂,你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找机会与殿下共赴云雨,一个月后再说自己有身孕,差一个月看不出来,大不了快生的时候自己弄出点什么事假装早产,一切就瞒得过去了。”
  这话才听得秋景柔心里颤颤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打掉她和何忠的孩子,本就有此打算,可她不知道有了身孕再与项沣同房,会不会伤了孩子。
  果然夏氏道:“我发现自己有身孕前几天,还和三殿下在一起呢,当然这事儿也不好说,总之嫂嫂自己小心些,别让殿下太激烈就是。”
  本是满心激怒的秋景柔听呆了,虽然夏氏很可恶,却真的给她带来了希望,如果自己小心些,说不定就能瞒天过海。现在何忠不见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念想,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可已经这样了不是吗,为什么不允许她好好地活下去。
  反是眼前这个人,秋景柔知道,从此一辈子都会被她要挟,说什么成全自己的将来,她若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就绝不能让孩子和自己受一样的委屈,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
  夏春雨扶着独自,目色阴狠,对秋景柔道:“我必然助嫂嫂度过这一关,过些日子我另有一个计划,到时候我们慢慢说。”
  秋景柔辛苦地捂着心口,她现在身不由己,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夏氏说完这些话,便退了出来,因心中太过得意,离开时没忍住朝秋景柔的屋子嗤笑了一下,满眼的鄙夷蔑视,满身的骄傲轻狂,恰好被奉祖母之命为哥哥送东西来的项元看在眼里。而夏春雨转身惊见大公主,一时偃旗息鼓,元元与她没什么往来,也知道三哥痴狂,虽然方才那模样令人反感,她也只是敷衍几句就分开了。
  待得见到秋景柔,见她强打精神也掩盖不住虚弱憔悴,项元有些心疼又觉得无奈,不禁问:“景宣知不知道你身体不好?”
  秋景柔忙道:“他胳膊上的伤不见好,又要忙殿下和朝廷的事,我不过是中暑,自己小心养几天就没事了,公主若是体谅我,只管对太后和皇后娘娘说我是好好的,求你了。”
  见嫂嫂可怜,项元心软了,但这份心软离开皇子府就淡了,这一年来她做了太多自以为是的事,结果是给身边的人带去麻烦和伤害,好在现在醒悟还来得及,她有睿智英明的父母,有皇叔和沈云。
  归来皇宫,瞒过了皇祖母,却别院探望太祖母时,项元将自己看见的都告诉了母亲。珉儿对秋老夫人笑道:“这丫头近来学乖了,有什么事都来找我商量,反而叫我担心她是不是在计划着别的什么事。”
  项元伏在太祖母膝头,软软地说:“原来我做什么都不好,母后就是看不惯我,只喜欢琴儿。”
  秋老夫人爱怜地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对珉儿嗔道:“孩子可比你强多了,而你呢,不过是仗着皇上心里有你,不然好些没道理的事,你能做得?”
  珉儿笑而不语,项元问太祖母这是什么意思,秋老夫人笑道:“来日有一个什么都为你想的驸马,你就明白了。”
  说着话,闻见点心的香气,项元猜母亲和太祖母必然有话说,便借口去看外祖母做点心,自己跑开了。珉儿嗔着让她好好走路别乱跑,一面对老夫人说:“奶奶,她长大了,我真是好欣慰,她心里一定还有很多痛苦,挺过去就好了。”
  秋老夫人却道:“二皇子府里那些事,你预备如何处置?真的不管吗,若有一天出了大事,皇上知道你是故意袖手旁观,会不会寒心?”
  珉儿摇头,不为所动:“我若管,是除去秋景柔还是夏春雨,世人只会认定我歹毒容不得淑贵妃之子,这对润儿和洹儿将来没有好处。我不是菩萨不是神仙,不可能面面俱到,也不求事事周全,那样太辛苦也太痛苦,只要我自己的孩子平安顺遂,我就满足了。至于皇上,其实他的心思更简单,不知旁人如何看待,我一直明白江山面前我居次位,我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秋老夫人叹道:“听说大臣之中有人容不得你,珉儿你要多多小心。”
  这一日夜里,因事不宜迟,再拖下去恐露出马脚,秋景柔精心打扮用心计划,盼着能和丈夫共赴云雨。回想那日项沣冲动地把自己按在床上,这些日子的冷淡,恐怕也是担心上次吓着自己而有所收敛,只要自己主动一些,一定没问题。
  可惜事与愿违,今日不知朝中有什么大事,二皇子忙到很晚归来,心情也不好,好不容易把他盼到床上,秋景柔才开口,项沣就烦躁地翻过身说:“我累了。”那之后连着几天,不是嫌热就是说困,无论秋景柔如何打扮如何温柔,都不如二皇子的眼,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皇子妃全忍了。
  终于等到一天,项沣心情极好地回家来,饭桌上提起朝廷的事,哪怕妻子听不懂,他也神采飞扬。秋景柔心中欢喜,温柔地陪伴在一边,二皇子也在此刻才意识到妻子的精心打扮,他眯着眼睛看了须臾,按下她为自己斟酒的手,说道:“你坐下,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是。”秋景柔微笑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讨人喜欢。可她万万没想到,丈夫竟然会提起之前让她观察夏春雨怀孕的模样的原因,提起他盛怒之下处置了两位侍妾,并驱散其他女人的事。
  项沣神情沉重:“我找大夫和太医都看过了,自然他们会守口如瓶,只是我可以瞒得住天下人,但瞒不住你,何况我还要你帮我一起来掩盖这件事。景柔,我恐怕不能生育,你看我们成亲大半年,我身边曾有过那么多女人,我精力旺盛你是知道的,可结果呢,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有动静。民间的大夫和太医都说,这种事很难讲,或许将来某一天就好了,或许一辈子就这样,可我想做皇帝,我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失去竞争的机会,所以我要你帮我。”
  秋景柔惊呆了,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眼中一片死寂晦暗,而项沣还自顾自地说:“过些日子你便假装怀孕,待得分娩之日,我会找来婴儿,往后你就当亲生子一般抚养,便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委屈你,我们还是夫妻,将来老天若赐福我好了,我们就能有亲生骨肉了。”
  “那……殿下现在不想试一试吗?”秋景柔的手颤抖着,去抓着项沣的手,好在这件事足够震惊,足够掩饰她内心的惶恐,“也许现在就能好了呢,殿下,你、你不要怕我辛苦,只要能为殿下生儿育女,我愿意一直陪您尝试下去。怪不得、怪不得这些日子你都不碰我,我还以为是自己惹你生气了……”
  项沣苦笑摇头:“现在没一点心思,难道一次次去证明自己无能?你先‘生’一个孩子下来,等父皇等天下人都看到我们的儿子了,从那时候再开始尝试吧。”


第420章 绝望
  仿佛世界坍塌了一般,所有的事逆着自己的计划来,秋景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堂堂皇子,结结巴巴地问:“殿、殿下……混淆皇室血脉是大罪,您不怕?万、万一被皇上发现,被别人发现,您的前程就毁了。”
  项沣冷然一笑:“谁会发现,父皇眼里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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