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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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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万、万一被皇上发现,被别人发现,您的前程就毁了。”
项沣冷然一笑:“谁会发现,父皇眼里只有,只有他和皇后的孩子,我要孩子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有继承的权利,我怎么会随便混淆血脉?倘若将来我当真无福有子嗣,我也会想各种办法,最后让浩儿的孩子,让项氏子孙来继承我的皇位,但再那之前,我不能输给任何人,我要先成为皇帝。”
嫁给他半年多,虽不是相爱相亲,也从不明白彼此心里想什么,可毕竟每天生活在一起,至少过去的二皇子从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做皇帝的欲望,更不要说现在口口声声地挂在嘴上,想来淑贵妃会为此欣喜若狂。
项沣的突然改变,难道就是因为发现他不能生育?怪不得把侍妾都遣散了,那么多女人都不能生,别人就会知道是二皇子不能,而剩下自己一人,不能生就只会是她的错。可是,她怀孕了呀。
“先‘生’个孩子,这样哪怕将来我们不能有,旁人也不会说得太难听,父皇子嗣也不算多。”项沣淡定地说,“眼下担心的不是他们如何继承,而是我如何继承,我总是堂堂正正的皇室血脉,我是父皇的长子。”
秋景柔低下头,仿佛不敢再看丈夫的脸,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让她可以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恐惧,不论如何,她都要把孩子生下来,可现在一点法子也没有。
“景柔,我对不起你,可我不会亏待你。”项沣握住了妻子的手,“你是我的妻子,我们该风雨同舟,将来江山天下自然也是你我共享,景柔,答应我。”
“殿下所愿,我必然全力以赴。”秋景柔嗫嚅着,颤颤地抬起可怜无辜的目光,哀求着,“殿下,我、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您要我突然装怀孕,我很没有底气。不是非逼着您尝试,哪怕,哪怕让下人知道我们好着呢,后面的一切才看起来自然是不是?殿下……”
秋景柔一面说着,竟扑了上来,双手扯开丈夫的衣襟,不由分说在他结实的胸膛前亲吻摩挲,一声声嘤咛恳求,希望项沣能给她一次机会。
“既然你这么想……”项沣内心燃起一股火,夹杂着怨恨和自卑,猛地将秋景柔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床榻去。
秋景柔等到了她想要的机会,虽然之后要让认定自己不能生育的丈夫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还很艰难,可连一次机会都没有的话,当真就毫无希望了,虽然和项沣的云雨总是让她感到痛苦,为了孩子她忍下了。
而项沣则是放下心头一桩事,只要妻子肯配合,他完全可以瞒过所有人,可以继续争夺他想要的一切,继承父亲的皇位,成为大齐的帝王,不能生孩子又怎么样?
云雨间的酣畅,让他找回了男人的骄傲,那之后竟是放下心结连着两天与妻子翻云覆雨,每一次都竭尽全力渴望能有一个孩子,而这本是秋景柔想要的。
只是皇子妃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她什么都不懂,没有长辈呵护没有太医叮嘱,不过是凭着想象,凭着夏春雨一句话,就做了如此冒险的尝试,甚至她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有了身孕。但本能的保护,让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与丈夫行房事,偏偏项沣被重新勾起了兴致和欲望,让她难以应付。
这一日晨起,秋景柔感觉小腹隐隐作痛,心中十分害怕,可她不能在皇子府请大夫,再三权衡,便借口去哥哥家中探望他,好有机会请哥哥身边的大夫替她查看,到了这一步,哥哥必须帮她。
可是早晨的隐隐作痛,在车马颠簸到达哥哥家中不久,就变成了难以忍受的剧痛,秋景宣才见到妹妹,妹妹就扑在他身上,一手捂着小腹,额头上的汗水如豆子般滚落下来,吃力而痛苦地说着:“哥,我……我……”
从她的裙摆下,流淌出猩红的血,秋景宣看得触目惊心。偏偏此刻项元也来到家中,本是如往常一般大大方方地闯进来,一眼就看到皇嫂倒在秋景宣怀里,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刺目惊心的鲜血。
“景宣,嫂嫂她怎么了?”项元被吓着了,惊声道,“来人,找大夫,宣太医。”
“不能宣太医,不能……”秋景柔几乎用了所有力气喊出这句话,那之后便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不知沉睡了多久,睁开双眼时,最先看到了项元的脸,秋景柔心中一惊清醒过来,吃力地道了声:“公主。”
“嫂嫂你醒了?我去请大夫来看看你。”看着脸色苍白的秋景柔,项元既同情又无奈,此时秋景宣和大夫也来了,她便起身道,“景宣,嫂嫂刚好醒了,让大夫再看看吧。”
那人与秋景宣对视一眼,便上前道:“娘娘无大碍,静养即可,月事时身体虚弱,这么热的天晕厥也是有的,之后尽量少出门,不要在太阳底下暴晒。”
大夫缓缓说着,最后无意识地叹了口气,但立刻明白公主在这里他要小心谨慎,再交代了几句话便退下了。
项元见秋景宣神情凝重,见秋景柔满面泫然欲泣的伤感,她隐约觉得这兄妹俩有什么事,便借口去为嫂嫂准备汤药,主动退下了。
她并不打算偷听兄妹俩说什么,一出门就走得远远的,可是想着皇嫂晕厥前的情形,忘不掉那刺目的血,心中猛然一个激灵,母亲怀着洹儿时,清雅常说怕见红,孕妇怕见红?纵然是不谙世事的大姑娘,也似乎明白皇嫂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
“难道?”项元停下脚步,远远回望秋景宣的卧房,可她不明白,嫂嫂若是真有身孕,有什么可隐瞒的?
这边厢,秋景柔泪水涟涟,已经第三次问哥哥:“我的孩子还在不在,哥哥,我是不是怀孕了,我是不是小产了?”
秋景宣痛心疾首地望着妹妹,毫无疑问,害得妹妹走到这一步的人,是他。从一开始把她送去淑贵妃身边,所有的错就注定了
“孩子没有了,没有了好。”秋景宣像冷血无情的死神,“生下来他也是个孽种,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若有一天被发现亲生父亲另有其人,被杀了也罢,你就不怕孩子因为你而生不如死活着受罪?景柔,就当是一场梦吧,我对公主说你是月事,之后你也这么告诉二殿下。”
“哥?”秋景柔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抓着哥哥的手,泪水奔涌而下,撕心裂肺地哭着,“你骗我,我的孩子呢,你骗我……”
项元没有听到兄妹俩的对话,也没有听见嫂嫂的哭声,总觉得自己今天不合适留在这个家里,莫名地感觉心情沉重,不等汤药准备好,也不再去见一面秋景宣就借故离开了。
嫂嫂是否怀孕也是她胡乱猜的,甚至连求证的心也没有,看到别人辛苦挣扎地活着,而自己却终日无所事事,她也不知道谁能理解她对此的无奈,必定在所有人眼里,都不过是自己的矫情做作、无病呻吟。
入宫时,遇见沈云,只是身边另有大臣在,项元笑了笑便远远走开,没想到沈云却从身后追了过来,亲口叮嘱:“这几天太阳最毒,你出门要小心,这么走在太阳底下怎么行?好歹让宫女撑把伞。”
项元心里沉重,摇了摇头勉强作笑:“我没事。”
沈云看她的眼睛,似蒙了一层乌云,便问:“不开心?你怎么了,是从秋景宣家中回来?”
项元没心思回答他这些话,看到沈云额头上的汗水,便拿出自己的丝帕,踮起脚来为他擦汗,然后一把塞在他手里说:“你自己擦擦,一会儿太阳晒干了,白花花的多难看,你从小就爱出汗。”
“元元?”
“我没事,回头再和你说,我现在想去见母后。”项元微微一笑,转身时沈云听见她轻声念了句,“谁也不容易。”
手里捏着丝帕,带着淡淡的香气,这样亲昵随和的举动,本该令沈云高兴,可他却更希望元元能高兴。只等元元的身影消失,沈云才转身离开,而一出宫就找来亲信吩咐:“去看看秋府出了什么事。”
秋景柔没有在哥哥家中逗留太久,很快就被送回皇子府,对府里的人也称是月事里中暑,二皇子还在朝房里,得到消息不过是派下人回来叮嘱一声小心,就没再关心。
屋子里静悄悄,又是一觉醒来,已经在皇子府熟悉的卧房里。
秋景柔眼神怔怔的,对侍女的话也不理不睬,她梦见了何忠,可让她绝望的是,这么久日子没见着,竟然连他的模样都变得模糊,连在梦里真切地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有侍女捧着食盒进来,轻声道:“娘娘,三皇子府里送来的点心,您要尝尝吗?”
秋景柔的目光倏然一亮,透出阵阵杀气,唬得那丫鬟哆嗦着后退了几步,可皇子妃却吩咐:“放下吧。”
第421章 多管闲事
丫鬟们怕皇子妃下不了床够不着,搬了张凳子摆在床边,将三皇子府送来的食盒搁在上头,见秋景柔淡淡的不愿搭理人,她们便识趣地退下了。
食盒里的点心玲珑精致,捏成各色花朵小动物,哄孩子最合适,可是她小时候在成家,只能眼巴巴看着其他孩子拿走最漂亮最可爱的,剩下几块没人要,他们兄妹也要看大人眼色才能拿,后来哥哥离家了,她一个人更是不敢去要任何东西。
可是在成家,没有人对她期待什么,日子倒也简单,虽过得不如意虽然总免不了看人脸色,但饿不着也冻不着,没有人算计她,也不必去算计别人,比起现在,原来曾经以为辛苦的日子并不苦。
秋景柔把手伸向了点心,也没看清自己拿的是什么,却好像捏了什么人的心脏,纤瘦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那圆润饱满的糕点被捏碎,细腻的内馅从指缝里挤出来,样子十分可怕。
是她太傻了,幻想什么爱情,幻想什么家人和亲情,她本是背负使命而来,本该一心一意助二皇子夺得天下,如果一直那样简单,也就不会痛苦。何忠是一场梦,孩子更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秋景柔绝望地闭上双眼,她只有两条路,为了摆脱一切而结束生命,若要活着,就不该再被任何人欺负。她伸手抚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热泪从面颊滑落:“他不能生更好,便是能生,我也绝不会为他生儿育女。”
深宫里,纵是酷热暑天,涵元殿内也是一片清凉,珉儿正拍哄洹儿入睡,转身见女儿静静地站在门前,她温柔一笑:“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和秋景宣去逛逛晚市。”
“他们家出了点事,我就回来了。”项元走上前,看了看在母亲怀里酣睡的小娃娃,本想伸手抱一抱,可一想到刚才可能发生在皇嫂身上的事,她犹豫了。
“想抱抱弟弟吗?”珉儿笑问。
项元却摇了摇头:“我重手重脚,怕弄醒他,现在还是母后和琴儿来抱,等他长大了,我再带着他玩儿。”
此时清雅从门前来,像是有事禀告,珉儿猜想该是秋景宣家里的事,而女儿是刚刚才经历的人,必然比传话更可靠。她便将孩子交给清雅,带着元元在窗前坐下,好生道:“秋景宣家里出了什么事?看你心事重重,既然现在他已经不在你心里,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坦荡荡地告诉母后?”
项元凝重地点头:“母后,嫂嫂她好像小产了,她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可秋景宣的大夫却说她只是月事。”
珉儿轻轻一叹,没想到孩子没保住,她这里还打算着将来该如何安置那个孩子,变故却来得这么快,不知是那孩子没福还是秋景柔没福气。
“母后。”项元很小声,迷茫地看着母亲。
珉儿温柔地应着:“想说什么?”
“从来没有您和父皇不知道的事,秋景宣家里的事也好,二哥家里的事也好,其实你们什么都知道对不对?”元元满目愁绪:“嫂嫂的孩子没有了,父皇会心疼未出世的孙儿吗,我们已经不能和二哥像从前那样好了,已经完全对立了是吗?母后,秋景柔不值得同情,二哥没有子嗣,三哥变得庸庸碌碌,才是最好的是吗?的确,我也想润儿继承父皇的皇位,可哥哥终究是哥哥,看着他们变成这样,我心里过不去。”
自己生的女儿,一样的教养长大,姐妹俩天差地别的个性,琴儿看似温柔细腻,可她从来不会去考虑这些事,反是这丫头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心思却比谁都敏感脆弱。若不在帝王家,兄弟姐妹相亲相爱,元元这样为自己的家人担心才是人之常情,可惜她是公主,身在帝王家。
“既然你心里什么都明白,还要问我吗?”珉儿微笑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但也不会如你想象得那么复杂,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和你真的有关系吗?你不能总是因为帮不了或管不了别人的事,就把自己陷入烦恼里,父皇和母后让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是希望你能开心,如果遇见不开心的事,那就离得远远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改变不了什么,也管不住任何人,没有人会恨你,也不会有人感激你。”话语虽狠,可珉儿心平气和地说,“既然秋景宣已经不是你心里那个人,他也好,你二哥三哥也罢,你置身事外就不会再有任何烦恼,非要掺和进去,连带着我和你父皇都要为你操心。你一定要等到有一天,有人对你说,你很烦人只会添乱只会多管闲事你才安心吗?”
这句话重重地捶在心上,项元呆呆地看着母亲。
“可我们都是爱你的人,就连秋景宣也是,谁也不忍心说出这句话,然后继续无奈地把你一起算进来,多添一份麻烦。”珉儿心头一松,这些话,终究是说出口了。
“母后……那我该怎么做,我怕我管不住自己这么办?我好像就喜欢去掺和这些不该我管的事。”项元坦率地说,“我知道是我不好。”
珉儿嗔笑道:“既然和秋景宣断得干干净净了,就再也别去想他,不必去见他,也不用担心他会不会因爱生恨,他若生歹念做坏事,自然有人收拾他,生或死从此都和你无关,既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那就先从这一步做起。”
项元看着母亲,自己也莫名地松了口气:“是,我再也不去见他,不去维持那段关系,不用再装了。”
孩子身上的气息忽然明朗起来,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这样快的转变,让珉儿也经常糊涂这孩子是真懂了还是没懂,她问着:“这又是要去哪儿?”
项元急匆匆地说:“去告诉沈云,他天天都在为我担心。”
珉儿愣了愣,女儿却已经如小鹿似的跑了,从窗前看出去,那轻盈的步伐身姿,几乎不敢想象她刚才的沉重,珉儿摇头,失笑:“就是个小孩子。”但提起孩子二字,旋即脸色一变,找来清雅道,“我想知道二皇子府里所有的事。”
且说项元来追沈云,自然沈云早已离宫,她便一路追到王府,吓得沈云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神情紧张地跑出来,可元元却一脸灿烂地站在她面前。
“我答应母后,再也不去见秋景宣了,母后说我是多管闲事,其实你心里也这么想,只不过你不敢说我对不对。”
沈云一头雾水,可项元却高兴地说:“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她更拍拍沈云的肩膀,“放心吧。”
“你们俩玩儿什么呢?”江云裳站在身后,怜爱地看着一双孩子,朝元元招招手,“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不能叫婶婶知道。”
项元冲沈云笑了笑,便跑去婶母身边,沈云这才醒过神来,不论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她再也不去见秋景宣总不是坏事,哪怕她心里还有什么割舍不下,至少不必担心她的安危。
“大公子。”此时门前下人赶来,对沈云道,“王爷传话来,命您速速进宫。”
沈云不禁皱眉,他才回来不久,什么事又要急招他回去,但不敢耽误,命人传话给母亲和元元,立刻往宫里去了。
清明阁里,皇帝坐在桌前,看着一份密密匝匝的名册,沈哲从容地站在一旁,半晌项晔叹了口气,合上名册道:“就这么办吧,虽说伤筋动骨得厉害,可留下他们对将来不利。”
说话的功夫,沈云已经到了,接到的差事竟是暗杀一些勾结反对皇后的大臣,难以想象之后京中风声鹤唳的恐慌,可沈云还是沉着地应下了。
皇帝看着冷静的沈云,对沈哲叹道:“你若多生几个儿子,朕还能多几个臂膀,偏偏这样的事,自己的儿子不能交代。”他轻松地一笑,问沈云,“元元现在在王府?她这一天天到处乱跑,也是叫人凡心的。”
不想沈云道:“她是来对侄儿说,她想通了,从此和秋景宣再无瓜葛。”
皇帝不以为意:“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想了想笑问,“娶了她,将来就是一辈子头疼的麻烦,你打算一辈子为她操心?”
少年面色微微泛红,杀人不会搅乱他的心神,这句话却让他心的飘乎乎,但父亲和伯父都是他敬重如山的人,岂敢轻浮,郑重地说:“心甘情愿。”
皇帝大笑,沈哲责备儿子轻狂,打发他退下。
沈云刚走开,周怀便躬身进门,方才皇后召见他去涵元殿,交代了几件了不得的事,周怀一脸凝重地转述给皇帝听,自然也只有沈哲,是可以不用规避的人。
“那个孩子不是沣儿的?”皇帝眉宇间氤氲着怒气,可他当年的事,不比儿子强多少,甚至还把人家的骨肉养大了,没想到连这种事,都能父传子。
沈哲安抚道:“这件事交给娘娘吧,如何处置秋景柔,娘娘会有办法。”
项晔在桌上重重捶了一拳头:“倘若最初选妃也由珉儿做主,她一定会为沣儿选贤妻,而不是……”
兄弟俩看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这话说来没意思,毕竟当初没有反对的人是皇帝,他本可以左右一切。事到如今,怪不得任何人。
皇帝冷然:“把这件事,传到行宫去。”
第422章 她可好?
“您是指哪件事?”沈哲问道,“若是秋景柔小产之事,外人并不知道,我想皇后也会顾全沣儿的体面,最好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至于淑贵妃,她必然早已派人盯着京城里的一切,无须您担心。”
“她的眼线,无非是秋景宣几人,秋景宣必然要瞒着自己妹妹的丑事,可朕想让她知道,她为自己的儿子选了怎样的一个女人。”项晔眉宇间有怒意,“这一辈子朕对不起她,她却逼着朕,连儿子也对不起。”
沈哲平静地说:“重要的是沣儿将来的人生,淑贵妃是否痛苦后悔根本影响不了什么,哥哥又何必与她耿耿于怀,让她在行宫安度余生便是了。国家朝政面前,本就无人情可言。”
项晔略沉吟,终是一笑:“朕听你的。”
落日西沉,天色渐晚,秋景柔再一次从昏睡中醒来,刚好门前有人进来,听着动静,是二皇子回府了。
秋景柔的心咚咚直跳,她小产的事,能瞒过去吗?
可是她高估了丈夫对自己的在乎,项沣跑来看了两眼,就不甚耐烦地说:“你的身体怎么养来养去都这样,赶紧好起来,不然别人看着你病怏怏的,我交代你的事怎么做?”
秋景柔松了口气,丈夫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但心头松下的一瞬,又被另一件事揪起来,夏春雨那个女人不能不防,那个恶毒的女人一定会用其他办法来威胁自己。而哥哥说了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见到何忠,现在连孩子都没了,她若是还想活下去,就只能依靠丈夫依靠哥哥,怎么能受夏春雨的摆布去害他们。
她死不足惜,丈夫有帝王家保护也不必她操心,可是哥哥……虽然是哥哥把她带来这个世界,但她在这世上,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丈夫丢下几句话就走了,屋子里空荡荡,暑热的天也透着凄凉,可秋景柔却打起精神来,唤来下人道:“我饿了,你们做吃的送来。”
那之后几天,因京城中有官员被离奇刺杀,皇帝指派二皇子调查,项沣为此忙得焦头烂额,更无心来在乎妻子,秋景柔得以顺利度过这次危险,但既然只是月事里中暑,她不可能坐月子似的养在家里,四五天后便奉召进宫,太后知道她身体不好,一直想见见她。
进宫时,遇见同去长寿宫的公主们,项琴不知真相,可怜嫂嫂气色依旧不好,项元则亲历那些事,再见嫂嫂心里不是滋味。而她自从那天后,再没去过秋府,再没见过秋景宣,果然姑嫂一见面,秋景柔便问:“听说公主这几日没出门,我哥哥他一定该想你了。”
项元笑道:“天气太热,皇祖母怕我们中暑,每日只许在她身边避暑乘凉,不许出宫。天气凉快就好了,我想景宣能体谅我,见了面我自然会向他解释。”
公主落落大方,眼神纯净透彻,秋景柔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那之后见了太后,无非是嘘寒问暖,不过太后私底下却忍不住对皇后道:“这孩子孱弱得很,沣儿的子嗣我很担忧,他原先那些侍妾又是怎么了?虽说是你的侄女,可瞧着这秋景柔没有你的魄力,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像你。”
珉儿笑问:“母后这是夸我呢,还是说我没给孩子们做出好榜样。”
太后哈哈一笑:“等润儿有了媳妇,你一定和我一样操心。”说着又想起一事,问珉儿,“那秋景宣怎么样了,这些日子元元怎么不出门了。”
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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