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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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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终于柔和下来,轻声道:“我怎么会生你们的气,是那个人说的话太可气。”
第七卷 番外:乱世帝女花
第445章 去打自己的国家
元元问:“他说什么了,轻薄你了吗?”
项琴摇头,朝宴席上看了眼,轻声道:“姐姐,我们回宫再说。”
此时王府的人上前,请二位公主点戏,琴儿立时落落大方,不论如何也不愿落人口舌,她不如姐姐心大,若是为了她和蒙格在京城皇宫传什么流言蜚语,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待到宴会散去,众人拥簇皇子公主回宫,蒙格另有人相送,他看到项元项琴在人前大方从容,这在晋国是绝不可能的事,公主们直到出嫁前,都不可能走出皇宫一步。回想着花园中,项琴那高贵的气势,她会是驱散晋国阴霾的阳光,可他没有资格拥有。
涵元殿里,珉儿正给皇帝磨墨,项润大步流星地进来,向父皇母后请安,珉儿见只他一人,自然要问:“姐姐们呢?”
项润道:“她们和表哥去太液池边了,姐姐说她夜里吃多了,要散散。”
珉儿与皇帝对视一眼,项润正要退下,皇帝喊住儿子:“你今天带着蒙格去赴宴了?”
项润站定了应道:“是,想让蒙格看一看我大齐皇室家宴的热闹。”
项晔淡淡:“要谨慎与他往来。”
不想儿子却回答:“二哥回京了,自然往后是二哥招待他,儿臣只是难得才和他见一面。”
珉儿嗔道:“父皇嘱咐你的话,你记着就是,哪里来这么多话。”
皇帝倒是不生气:“有话和我说才好,他该有自己的思考。退下吧,早些歇着,瞧你脸上泛红,喝酒了吗?你年纪还小,弱冠之前,不许再碰一滴酒。”
项润一一应下,出来后松了口气,贴身的小太监亦是说:“殿下,皇上难得挑您的刺儿,今天是怎么了。”
“就你话多。”项润微微含笑,像是对未来有所憧憬,命令道,“还不去宫门前点着灯笼,别叫姐姐回来绊着。”
太液池边,宫人们提着灯笼等在远处,沈云手里一盏灯笼,为姐妹俩将路照亮。她们要说心里话,不愿叫宫人听见,沿着长桥走去湖心的小岛,半路就听见锦里翻腾的声响,沈云用灯笼稍稍照亮水面,果然见到了它们。
沈云笑道:“真是灵了,外面的人不曾亲眼见过,都不信。”
项琴看着欢腾的鱼儿,却喃喃自语:“出嫁后,就不能常常见到她们。”
元元和沈云对视一眼,沈云道:“琴儿,今天的事,并非蒙格拜托我们,是润儿认为,他若有心和亲,该先明白你的心意,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蒙格和亲的目的很简单,希望借助我大齐的势力,返回晋国改变那个国家,这一点润儿与我都知道。”
“你们都知道?”琴儿意外极了,到底是那蒙格无耻,还是他真坦荡,可他有什么资格随便牺牲别人的人生去实现他的理想?琴儿道:“他太无礼了,云哥哥,难道你和润儿都不生气吗,难道在你们看来,不论是我还是别的女孩子,就该这么白白牺牲?”
沈云摇头:“他很明白,这样的事摆在谁的身上都不公平,和亲是政治,并非他真的要娶你。他要带走的女子,必须是心甘情愿与他去同甘共苦,而他也会用一生来回报呵护。”
元元不满道:“说来说去,还是要女子为他牺牲,他凭什么?而你和润儿,都昏头了吗?”
沈云问她:“那你又为何答应润儿做今天的安排?”
元元急道:“那不是因为琴儿……”后面的话,她没说,转而看着妹妹,诚心地解释,“琴儿,姐姐真的不知道,那个蒙格这么无耻。”
沈云道:“不是他无耻,若是另有女子爱上他,愿意追随他,而他也一心一意待那个姑娘,即便之后的人生他们要经历辛苦磨难,彼此也不离不弃。你们会觉得蒙格无耻,觉得那女子不自爱吗?”
姐妹俩不说话,沈云再道:“他不过是如同姑娘家期盼嫁如意郎君一样,对自己的妻子有所期待,可他并没有强迫任何人。在朝堂上请求和亲,不论他是否有真情在其中,都只能看做是一种政治手腕,他明知道伯父不会答应的,可他必须这么做。”
元元听得糊涂,问沈云:“那你和润儿是什么意思,要撮合他和琴儿?”
“不是的。”琴儿却冷静了,替沈云解释道,“姐姐,云哥哥和润儿的心意我明白,其实我很感激你们,让我有机会和他说这些话。云哥哥的话我也听明白了,蒙格有他的理想,但他强迫不了我,也不会强迫我,至于将来会怎么样,我自己会想清楚。”
项元道:“他既然要回晋国,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父皇和母后怎舍得你远嫁,我还以为蒙格会永远留在京城。”
琴儿对沈云道:“我一时气愤,对他说了失礼的话,云哥哥你之后遇见他,替我向他道歉。祝愿他得偿所愿,能改变自己的国家,其他的事,就不相干了。”
她拉起姐姐的手道:“我们回去吧,母后该担心了。”
元元给沈云递了眼色,便随着妹妹往回走,妹妹的脚步很急,像是要追什么,又仿佛是逃避。一路奔回涵元殿,也不去向父皇母后请安,说她累了要睡了,回到自己的寝殿再没有出来。
夜深,不放心孩子们的珉儿悄悄来,却遇上了也偷偷来看妹妹的元元,珉儿嗔笑着把大女儿带走,离得远远地才问:“你来做什么?”
项元弱声道:“母后,我怕琴儿偷偷哭。”
“今天在王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孩子们的反常显而易见。
“母后……我像是又做了多余的事,但这一次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项元认真地说,“可是我后悔了,我不知道那个蒙格,竟然是这种人。”
“你啊。”珉儿轻轻点了女儿的额头,可她没有生气,但叮嘱,“下次再想安排什么事,先问琴儿乐意不乐意,是别人重要,还是你妹妹重要。”
寝殿里,小公主不知母亲和姐姐正在议论自己,回想花园里的相见,此刻想来,蒙格也算磊落,他要什么便清清楚楚地说,可他……琴儿脸颊绯红,可他并没有说喜欢自己呀。
“也太耿直了,是真傻,还是太聪明?”项琴将丝帕蒙在面上,月色变得朦胧,她在榻上翻了个身,抱紧了凉凉的蚕丝被,浮躁的心像是怎么也无法平静。
若真有一日,他们心心相印,这些话现在就说出来,真是好过将来再商量,知道未来要走哪条路,好好决定是不是要跨出这一步。反之,到时候再诸多顾忌举棋不定,受伤的人会很多。
闭上双眼,仿佛能看见蒙格英伟的相貌,这世上,竟有一个人,把她的云哥哥比下去了。
翌日,斥候来报,道是晋国与梁国不久前结束了一场大仗,梁国受重创,晋国磨刀霍霍,欲侵入梁国边境。
朝野唏嘘一片,没想到晋国竟有几分实力。
散了朝,项晔对沈哲道:“晋国的实力朕明白,只是没想到梁国如今,弱得不堪一击。”
沈哲道:“梁国恐怕很快就要来求援,西平府送来快报,他们已经逼赞西送兵马粮草,赞西不愿蹚浑水,宋渊说等您示下。”
项晔冷笑:“赞西人好生狡猾,他们曾经与晋国结亲,盟誓绝不开战,朕若当真命他们前去支援,他们会动手吗?”
沈哲道:“晋国虽不开化,可兵力强大,若叫他们蚕食梁国,对我大齐亦是威胁。”
皇帝阖目思考,手指轻轻扣在桌上,忽然睁开眼道:“蒙格不是像问朕借银两和兵器?”
“是。”
“那朕要看看,值不值得借给他。”
沈哲皱眉:“您的意思是?”
项晔道:“让沈云出征,蒙格隐去皇子身份,易名屈于云儿麾下,到了战场云儿只做辅助,让蒙格全权决策。若是能把晋国人打回去,朕再考虑借不借给他想要的东西。”
沈哲谨慎:“两个年轻人,恐怕不妥。”
皇帝颔首:“你另选一人,在后方护着他们。”
事不宜迟,两日后,沈云便领兵去增援梁国,元元一路送他到城门下,忍不住说:“你别傻乎乎冲在前头,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沈云笑着问:“那还有谁的?”
元元怒道:“皇叔和婶婶的,还有我父皇母后的,皇祖母的。”
沈云笑悠悠看着她,元元脸颊绯红,终是不舍道:“还有我的。”
“等我回来。”沈云捧着元元的脸颊,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而后潇洒地翻身上马,长剑一指,气震山河,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元元让在一旁,看着兵马离去,眼中掠过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她再定睛一看,那跟在沈云身后的人,骑在马上个头高高,像极了蒙格。直到回宫,元元还在纠结,见了妹妹后忍不住说:“琴儿,我好像看见蒙格跟着沈云去梁国了,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
琴儿怔住:“若是他,难道他要去打自己的国家?”
第446章 封她为后
元元同样疑惑:“要是叫晋国的人知道他帮着梁国打自己的国家,莫说他的哥哥们会把他赶尽杀绝,连晋国的百姓都不会原谅他吧,他还能回得去吗?”
琴儿颔首:“虽然不懂朝政,多少能猜想父皇的用意,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答应,面对自己的将士和子民,他下得去手吗?”
项元道:“或许是我看错了,可若是真的,难道父皇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晋国?”
琴儿望着姐姐,姐妹俩心意相通,元元道:“可你又怎么会喜欢一个庸庸碌碌,一辈子躲着的人呢,父皇不会这么做。”
“姐姐,我若去经历风风雨雨,我承受得起吗?”项琴道,“我可以吗?”
项元想了想,挽起妹妹的手道:“我们不去想未来的风风雨雨,也不想你是否会远嫁,琴儿,你就去看看那个人本身,是否值得你托付终身,你将要爱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事业不是他的抱负,对不对?”
琴儿茫然地问:“那姐姐为什么突然就把秋景宣放下,因为他本人不值得你爱?”
项元笑:“蒙格的志向是改变晋国,与我大齐与父皇母后没有冲突,纵然两国若是将来交恶难免一战,那也该是子子孙孙的事,轮不到我们来经历。可是,你要我怎么面对一个企图杀我父母颠覆我皇朝的人,而又内心平静?情是小义,爱是大义,我们是大齐的公主。”
“大齐的公主。”项琴呢喃,轻声道,“我若嫁给蒙格,对于大齐,是不是违背了父皇的许诺,给大齐蒙羞?”
项元想了想,笑道:“若是蒙格真的改变晋国,你就会是我大齐公主流芳百世的传说。”
琴儿笑了:“我可不要流芳百世,只愿……现世安好。”
寝殿外,珉儿静立在门前,女儿们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而她们太专注,没意识到自己就在门外。
“娘娘?”清雅轻声道,“咱们回吧。”
珉儿颔首,扶着她的手缓缓走回寝殿,经过廊下,看到内侍们在给花坛松土,而花坛里的花草,是当年她把着女儿们的手亲自种下的,花开花落春秋如梭,她的孩子长大了。
清雅温柔地说:“娘娘,奴婢曾听老夫人说,她一手抚养您长大,在她眼里您就是瑰宝,不知世上什么样的男子配得上您,一样也不愿你嫁去远方,盼着您能永远承欢膝下,可后来却由不得您和她,一夜之间就分离了。”
珉儿看着清雅,是啊,她只身来到京城,经历风风雨雨,祖母不愿放开的手不得不放开,而她好好地勇敢地在自己的人生里一直走到了现在,还有将来。
“清雅。”珉儿眼中含泪,“也许这一次,是真的了,老天赐给我一双女儿,是不是就为了能留一个在我身边。”
大军远征的日子,秋色越来越浓,八月十五前,云裳婶婶从行宫归来,琴儿亲自送茶来时,听得婶婶说:“她的身体好多了,若是自己不折腾,十年二十年怕也不难,可若是折腾,谁知道会怎么样。娘娘,容我多嘴说一句,她依旧不死心的。至于老二和老三,终究是她的亲生子,您心里要有个准备。”
珉儿淡淡:“我明白。”
项琴不敢进去打扰,悄悄退出来,见弟弟从清明阁归来,便笑着问:“父皇问你功课,你可有好好答?”
项润傲然道:“自然是不会叫父皇失望的,姐姐不必操心。”
琴儿笑:“看你轻狂,要记着学海无涯。”
“我记着呢。”项润说罢便要回书房,可是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面上稍稍有犹豫的神情,“姐姐,前线传来消息,表哥已经到达梁国边界,晋国得知我大齐增援梁国,又加派了二十万兵马,大战在即。”
项琴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直视着弟弟的眼眸,想找寻她要的答案。
“姐姐,蒙格也在队伍里,大姐来找我探过几次口风,你们是不是也早就察觉到了?”项润主动给出了答案,“我知道的不多,但他随行必然要父皇点头,父皇应该最明白蒙格去那里是做什么。”
项琴垂下眼帘,轻声道:“云哥哥离京那日,大姐去送行时看到他,但姐姐也不确定是不是蒙格,这么多天过去了,京城里没有蒙格的动静,我们已是猜得八九不离十。”
项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润儿……”项琴有些紧张,“难道蒙格这么多天不出现,就没人怀疑他的行踪?晋国的人若是知道他们的皇子带着大齐的兵马去攻打晋国,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润儿道:“即便如此,那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或许等他回来时,姐姐能亲自问问他怎么想的。”
项琴垂首嗫嚅:“和我什么相干,我问他做什么。”
弟弟且笑:“那我也不该来告诉姐姐。”
此时项元大大咧咧从门前进来,见姐弟俩站着说话,立刻好奇心十足地跑来,可项琴却催着弟弟去念书,元元虎着脸问她:“说我的坏话吗,你们说什么我不能听?”
项琴躲开姐姐,道:“没有的事,云裳婶婶进宫了,姐姐快去请安才是。”
八月十五,修缮后的护国寺举行大祭,帝后携皇子公主,一同侍奉太后前往。
大雄宝殿庄严肃穆,佛像披了金装,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帝后与太后礼毕,众皇子公主上前行礼,项琴跪于佛龛前,合十顶礼,默默祝祷。起身时不自觉地微微睁开眼,恰与佛祖善目相对,那静谧庄重的佛像,此刻仿佛灵气笼罩,项琴的心一颤,闭上眼。
愿福佑大齐,愿福佑百姓,愿父皇母后平安康泰,愿祖母长寿安乐,愿……
一个个心愿许下,脑中那个人的脸也越来越清晰,不可思议的感觉,上头到底安排了怎样的姻缘,只是一眼,那一个人就这样闯进了她的人生。
愿大齐将士平安归来,愿他得胜。
琴儿睁开双眼,仰望佛像,眼中盈盈含泪,心中热血奔涌,她想去认识他,想去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这是她最真实的心愿。
“琴儿。”项元礼佛罢,唤妹妹离去,姐姐的心思永远那么活泼,离了大雄宝殿便道,“山下可热闹了,父皇没有因为大祭而戒严,反而让老百姓开了集市,好像特地为咱们准备的。咱们去逛逛,我可不想去听老和尚念经,去了心不诚也没意思。”
若是从前,琴儿一定被姐姐拽走了,可今日她心中许了愿,热切地盼着愿望能达成,反而拉着姐姐道:“还是去为云哥哥祝祷,盼他旗开得胜,早日归来才是。”
姐妹俩便往帝后所在的禅房去,这边项沣则要盯着寺内外关防,他走了几步,见项浩站着不动,回身问:“怎么了?”
项浩眼神一晃:“没什么。”
项沣轻叹:“所幸我不在京城这些日子,你没有闯祸,不然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浩儿,明日一早散了朝,随我去清明阁,不论如何让父皇给你一份差事,堂堂皇子无所事事,你如何抬得起头?”
项浩的学识并不差,更何况是中宫一手抚养大,只是一些事在他人生里发生得太早,连番受挫却无人安抚引导,好端端的皇子,成了现在的模样。
“我知道了。”意外的,弟弟进没有拒绝。
“明日一早,在宫里等我。”项沣松了口气,弟弟总算长进了些。
可他刚要走开,又被弟弟叫下,项浩问他:“哥,你还想做皇帝吗?”
项沣闻言脸色骤变,环顾四周,而后低声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胡言乱语。”他沉下气,严肃地说,“我已经许诺母后,将来会扶持润儿,说出去的话……”
“凭什么?就因为我们是庶出?”项浩看着哥哥,眼中纠缠着不甘和委屈,“哥,想要为母妃正名,想要为母后争一口气,只有你我其中有人做了皇帝,将来册封母妃为中宫,才不枉费她为父皇付出的一生。”
“你够了。”项沣眉头紧蹙,拉着弟弟到一边去,“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佛祖面前岂容你造次,你立刻出去,有什么事夜里到府里去说。”
禅房里,太后与帝后,带着润儿和两个女儿,正听大师讲经。讲罢了佛经,太后笑悠悠道:“我入京后第一次见你,便说我将来必定儿孙满堂,转眼二十年过去,孙子孙女承欢绕膝,真真是佛祖保佑。可近来,皇族多厄,年轻的孙媳妇接连去世,还有没见天日的孩子,我想请你算一算,我们这一劫,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珉儿与项晔互看一眼,珉儿道:“母后,事情都过去了,您开怀些,皇上才能放心啊。”
太后叹:“你们不要记挂我,记挂着孩子们才是。”
大师却笑悠悠,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却只闻满室馨香,皇室里红鸾星动,还请太后娘娘静候佳音。”
太后眼中一亮,忙念了声佛,而后看向一双孙女,欣欣然道:“可是我这两个宝贝孙女好事近了?”
元元和项琴纷纷脸红,但见母后轻轻朝她们摇手,才按捺下了羞赧之心。
第七卷 番外
第447章 只要琴儿点头
待得帝后礼佛归来,宫中大摆筵席,正是金秋送爽花好月圆,项元姐妹脱去厚重的礼服,换上轻纱薄锦,避开了宴席的喧闹,带着宫女捧了鱼食,往太液池来。
长桥上灯火通明,两位公主在此喂鱼,桥下锦鲤雀跃翻腾,比安泰殿里的歌舞要有趣得多。
项元喂食向来没有耐心,一把一把地往下撒,拍拍手对妹妹道:“难得你不乐意干坐在那儿,今天怎么这样好的兴致来陪我喂鱼?”
琴儿甜甜地笑着:“怕姐姐寂寞不是,云哥哥远在天边,又不能像平日那般来陪你。”
元元努努嘴,一把搂着妹妹的腰问:“是大师说我们皇室红鸾星动,小公主动了凡心,怕坐在宴席上,叫人看出心思?”
项琴脸儿通红,却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姐姐,等他回来,我想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元元仰望夜空,圆月高悬,千里之外,天涯共此时。她道:“润儿说,晋梁大战在即,打完这一场就有结果了。”
此时,梁国边境肃穆庄严的军营里,不见安泰殿上歌舞升平,唯有巡逻兵整齐的脚步声,大帐里灯火通明,几位将军正在商议战事,梁国人对与大齐的增援虽十分感激,但哪有乐意被别人指挥的将军,梁国还没到不堪一击的地步,沈云一直沉默不言,心内暗暗分析着战术策略,而蒙格,并不在这里。
退出大帐,沈云走到营地门前,这里竖着长枪站岗放哨的人,才是蒙格。
皇帝曾授意沈哲,命沈云带兵但一切由蒙格做主,可是一上路蒙格就对沈云说,他只念过兵书没上过战场。梁晋交战,他被兄长逼上前线无疑是送死,但他不能死,没想到这么快,大齐皇帝又让他来前线,更命他决定战略。
蒙格要借助大齐的力量,必须接受皇帝的考验,他已经没有退路,而他不能把战争作为儿戏,他想从一个士兵做起,将兵书上学到的一切付诸实践。
沈云答应了。
这一路来到梁国与晋国的边界,蒙格做过马夫做过伙夫,明白了战马要怎么喂,弄清了将士们所需的粮食该如何计算,挑重担拉粮草,再苦再累也毫无怨言。混在队伍里和普通的士兵没有差别,几乎没有人认识他,谁能想到堂堂一位皇子能如此吃苦耐劳。
这会儿,站在军营门前,威武地守护着营地安全的人,谁能想到他是一位皇子。
“到我营帐来。”沈云道,“明日就要开战,我需要知道晋国的一些事。”
有士兵来替换蒙格,蒙格才放松了警惕,两人往营帐走去,沈云与他道:“明日你最好跟在我身边。”
蒙格问:“你怕我受伤?”
沈云笑:“怕你被晋国人认出来。”
进入营帐,彼此都能看清对方的脸,短短半个多月,蒙格好像一下子脱去了少年的青涩,在泥地草丛里,摸爬滚打出了男人的粗粝,他们是一样的年纪,而沈云一早就被他爹带着到处历练。他心里笑,不想赞西人和晋国人生的孩子,到了大齐才真正有人“养”。
他们商议战事到深夜,蒙格既然隐匿皇子身份,自然不能睡在舒适的大帐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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