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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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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起一片天很难。就像你问的,百姓吃什么呢,她和蒙格,接下的是个烂摊子,一个外强中干的国家。”
  “明明,我才是姐姐。”元元对于此,始终耿耿于怀。
  “琴儿不是为了国家远嫁,更不是为了你,她是为了蒙格和她自己。”沈云道,“你可以心疼她,可以崇敬她,可你别同情怜悯,琴儿一点都不可怜。”
  项元点头:“我知道。”
  沈云说:“伯父得到消息,现下晋国要出大事,你过一阵,等他们平息了风波再去不迟,我一定陪你去,别不开心了可好?”
  “镯子的事,我要去向母后坦白吗,怕是父皇被我吓着了,他可生气了。”
  “要是挨了打,我替你揉揉。”
  “嗯。”项元很自然地应下,转念一想,瞪着沈云,扑上来掐着他的脖子,不料脚下一滑,整个儿跌在沈云怀里,软软地胸脯被他完完整整地握在掌心,元元惊得一下子跳开,火冒三丈。
  涵元殿里,珉儿正在给小闺女写信,殿外一阵热闹,她抬起头,宫女立刻出门查看,归来后怯怯道:“娘娘,大公主被送了回来,浑身都湿透了,听说是从太液池里捞出来的。还有大公子,跟着一起掉下了,这会儿出宫回府换衣裳去了。”
  珉儿立刻撂下笔,赶来女儿的屋子,项元浑身湿透,正被宫女们围着换衣裳,她看见母亲,心虚地避开了目光,清雅赶来说:“预备热水为公主沐浴,煮上姜汤,你们光换衣裳怎么行。”
  “吃水了吗?”珉儿问。
  “吃了两口……”项元脑袋低得快埋进胸里,她只会胡闹,只会闯祸,正经事一件都不干,见天就惹麻烦。可是她的妹妹,却在那么可怕的地方呆着,虽然人人都安慰她,虽然人人都说琴儿是要去闯荡自己的人生,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
  沐浴时,珉儿亲手为女儿洗头发,长长的漆黑的头发捧在手心,想起她们小的时候,元元有天心血来潮,要给自己和妹妹剪头发,琴儿起初觉得好玩就任凭姐姐摆布,剪了才大哭不止跑来找自己,但是又不忍心看姐姐挨罚,听说姐姐要去屋檐底下罚站,就立刻不哭了。
  “母后……那个镯子是假的。”元元嗫嚅着,说着说着却哭了,“母后,那天琴儿要是输了怎么办,忽格纳真的会把琴儿送给他的弟弟吗?”
  “想去就去吧。”珉儿心软了,“不然这座皇城,就像牢笼似的关着你,但是上了路,任何事都要听沈云的安排,我会告诉沈云,你不听话就把你捆起来送回大齐。”
  氤氲的水汽里,女儿的眼睛熠熠生辉,一下扑上来抱着母亲,欢喜地问:“明天就动身吗?母后,我明天就出发好不好?”
  她扑腾着从浴桶里爬出来,喊来宫女擦身穿衣,匆匆忙忙绾起青丝,就要去找沈云,明明方才才打过架,转身就忘了。走出门又折回来,提醒母后:“您和父皇都不要告诉琴儿,我要给她一个惊喜,母后您可千万别说。”
  然而,不等项元出发往晋国来,皇帝派来潜入晋国正罹患旱灾之地的人,已经在煽动一场起义,就当忽格纳在酒池肉林里勤奋“播种”时,那些因为旱灾颗粒无收而濒临饿死,却又因无法交税而将面临流放牢狱的百姓们忍无可忍,拿起锄头镰刀,与当地官兵对抗,杀了官衙,散了官银,队伍一路似滚雪球般壮大,直逼往都城来。
  军情急报送到内宫时,皇帝正在美人身上酣畅淋漓,待他看了折子,也不过是冷冷一笑:“一群饿死鬼,能有什么出息。”便派出一支军队前去镇压,可是三日后,前方传来消息,派出的人马全军覆没,而暴民的队伍,已将近五千余人。
  那日朝会上,蒙格毛遂自荐,要去镇压暴民。
  回到王府,蒙格告诉琴儿,他又要带兵去了,但这一次是镇压百姓,并非好事,可他心里已经另有主意,“我没和你商量就做了决定,琴儿,你别生气。”
  琴儿笑道:“你自己做决定的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可是蒙格眼中却闪烁着光芒,见四下无人,轻声道:“可我这次,想带着你一起去,琴儿,你愿不愿受委屈伪装打扮一下,跟在我身边。”
  “我也去?”琴儿欣喜不已,她就知道,蒙格不会总把自己丢在这里。


第488章 我没有活路
  “这是要去做辛苦危险的事,你这样高兴?”蒙格心疼地说,“其实我不忍心开口,可我又不能把你丢在京城,也想着这一次,或许要你帮我。”
  琴儿却道:“其实我才有所顾忌,上次的事惹你生气后,我心里一直觉得不踏实,总觉得你我夫妻相处,你心里一大半是惦记着向我的父皇母后有所交待,不能发脾气,也不能吵架,时间久了,相敬如宾的日子有什么意思。现在你肯带着我走,我心里就踏实了。”
  蒙格道:“那天我可是狠狠地说你了,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我也会教训你的。可你这样温柔这样体贴,我们没有可吵架拌嘴的事,为什么非要生生弄出些矛盾?父皇母后跟前,我当然要有所交待,就算他们是平民百姓,我也要有所交待,这与你是不是公主并不矛盾。我知道,外人都那么说我,你心里怎么会不想,可像我这样没有父母缘分的人,能得到岳父岳母的照顾,我心怀感恩。我答应过你,几时我觉得父皇给我的压力我无法承受,我一定会告诉你,我也会堂堂正正地去对父皇说不要。琴儿,相信我。”
  项琴连连点头,正是兴头浓:“我当然信你,不过这次,咱们带上妙光可好,我虽然会说晋国话,终究不地道,有她在身边才好些。对了,你要我做什么?”
  蒙格说:“我怎忍心去残杀那些可怜的农民,可我说的话他们不见得能信,他们有妻儿老小,到时候兴许要你去谈。自然,若是他们肯听我的,愿意放下武器退回田间,就一切安好了。”
  琴儿道:“原来你毛遂自荐,是想救他们,若是真叫你兄长派大部队前去,他们就没那么容易打赢了。”她越发有了精神,磨拳霍霍,“我就随你,去收服那一片土地上的人心。”
  说罢,琴儿便要拉着蒙格去仔细商量之后该怎么办,却见蓉佑匆匆赶来,道:“公主,黎妃娘娘,请您进宫一见。”
  项琴微微皱眉,这是她自己该处理的事,便请蒙格先去休息,既然来请,必然有目的,毕竟妙灵一事,琴儿还欠着她人情。
  她梳妆打扮,和蓉佑商量着该如何面对黎妃,蓉佑道:“听闻黎妃眼下境遇大不如前,皇帝是再不理睬她了,皇后面上虽不刻薄,私底下必然会动手,毕竟她是中宫之主,这一次咱们也算看出来了,她不过是表面柔弱。”
  “可黎妃气性不小,不是旁的人,能随便被她摆布的。”琴儿道,“咱们好好利用就是了,只可惜我并不愿看鹬蚌相争,我本是想利用她们能在将来某一天除掉忽格纳,谁晓得她们却先斗得你死我活。后宫真是万恶之源,还是母后干脆利落,她与六宫绝不并存。”
  蓉佑为她簪上发簪,说道:“不知淑贵妃娘娘现下如何,三殿下在封地,是自暴自弃呢,还是逍遥自在。”
  琴儿叹息:“且不看三哥,其实润儿和洹儿将来会怎么样,我也很担心,帝王家终究难免这样的无奈,是我们的宿命。”
  说罢这些,他们便进宫了,黎妃虽还住在原先的宫里,富丽堂皇的陈设也没见怎么动,可气势上弱了,连带着她的宫人都不能在宫里横着走,一进门就感觉萧条气息,宫人们都偷偷地瞄着七王妃,盼着这个了不起的女人,能给黎妃带去希望。
  才落胎的女人,十分虚弱,美艳的容颜一下子衰老了好些,原本总是神采奕奕的双眼也变得黯淡无光,见到琴儿,黎妃先是眼圈一红,但很快又努力振作起来,靠着床头坐好,命宫人都退下。
  可见项琴身边的人都走光了,忙道:“都走了,谁来替我们传话。”
  琴儿笑悠悠,用晋国的话说:“娘娘且说,我都听得懂。”
  黎妃瞪着她,琴儿道:“我们汉人讲究,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不过是多谨慎了一些。”
  “你……”
  “但今日对娘娘坦白,娘娘也该明白,我对您的诚意了吧。”琴儿轻轻握起她的手,“没想到您会失去孩子,您仔细回忆过,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还想什么,那老妖妇有的是本事。”黎妃苦涩地笑,“我认栽,可我不认命,我不想就这么输了,就是死,我也要拉着她同归于尽。”
  “那在此之前,娘娘要先保重身体。我带了太医准备的药材,可帮您排清恶露,恢复元气,待您容光焕发,皇上自然又离不开了。”项琴说着,将退下的宫人又喊进来,她们放下两只盒子,一方里是给黎妃用的,另一方盒子里,则是不可对外人言说之物。
  “皇上耽于美色,可过了不惑之年,只怕有心无力。昔日皇后曾问我讨求子之药,我们中原求子之药没有,可壮阳补肾之物,举不胜举,这些都是大内御用,从赵国传下来,后宫妃嫔的固宠灵药。”项琴笑悠悠对黎妃道,“娘娘收在身边,总有机会再用上。”
  黎妃却冷冷笑:“自然用得上,可我不想再让他碰我。”
  琴儿道:“娘娘如何派用场,我可就不管了。过些日子,王爷要去平叛乱,我要闭关为他祈福,待王爷归来,待我出关后,我自然日日来探望您。这些日子,我的宫人也会时常送些东西来,以表示你我的亲厚。皇上虽然恩驰,可我想有我在,旁人特别是中宫那一位,不会轻易对你如何。我们汉人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娘娘,日子还长着呢。”
  黎妃虚弱的眼眉,透出阵阵凌厉:“其实你和七王爷到底图什么才回到大齐,所有人心里都盘算几分,那会儿我为了自己的孩子,举棋不定到底该靠在哪一边,现在我踏实了,不跟着你,我没有活路。”
  她爬出来一些,凑在项琴面前:“这药我留下,哪一天需要我手刃那畜生,只管告诉我,我只有一个请求。”
  “什么?”
  “在那之前,把皇后交给我。”
  琴儿笑问:“有意义吗?”
  黎妃道:“等你将来怀胎十月,你就知道有没有意义了。”
  项琴笃悠悠一笑:“我应你。”
  离开黎妃的宫殿,走在通往宫外的路上,晋国过了酷暑,也仅仅从酷热变成炎热,可是在琴儿眼里,却是一片温暖的土地。她很喜欢摸到那里都是热乎乎的感觉,女子畏寒,这本该是能让女人生活得更好的地方。
  前方,皇后带着宫人走来,即便这一次漂亮地赢过了黎妃,可她依旧不张扬不显赫,伪装一时不算什么,能装一辈子,真真是本事。
  琴儿让在路旁,请皇后先走,皇后却热情地上来打招呼,即便言语不通,也要说上两句。换做其他人,此刻得势,必是耀武扬威地走过去,可河皇后不会,她的柔弱似乎已经不是伪装,而是生存的本能。
  两处渐行渐远,忽然有宫人急匆匆跑来,顾不得给项琴让道,直接从边上跑过。琴儿回眸看,见他们急匆匆向皇后禀告什么,皇后大惊,调转方向走来,这一刻才是顾不得项琴,径直离去。
  “去打听。”琴儿吩咐,之后便匆匆离宫回王府去。
  直到傍晚,宫里眼线才传来消息,忽格纳大白天在行房时突然昏过去,宫里御医也非碌碌之辈,性命虽无大碍,可皇帝若要长命,至少一年半载要禁房事,禁房事,也就不可能有子嗣,这会把忽格纳逼疯的。
  蒙格冷冷道:“由着他去吧,兴许不等我们动手,他自己先把自己作死了。”
  第二天早朝,皇帝如旧出现,不见得他有多勤政,但总要做个体面的样子,昨日昏厥和御医的叮嘱只字未提,蒙格冷眼看着,皇帝似乎还挺高兴的。
  退下后,蒙格便往宫里打探消息,才知道昨天半夜,皇后为皇帝举荐的一位美人有了身孕,而他这些日子辛勤“播种”,再过十天半个月,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好消息。
  但就算如愿,孩子落地且要十个月后,眼下蒙格和项琴在乎的,是那些食不果腹揭竿而起的灾民。
  又隔一日,七王爷领兵前去平定叛乱,七王妃入佛堂闭关祈福不再见客,直到离了都城后,蒙格才又见到琴儿,见她打扮成晋国农妇的模样,好生新奇。
  与此同时,大齐这一边,沈云也带着项元匿行上路了,只是带这个家伙出门不容易,约法三章再三命她路上要听话,可一出京城,项元便似脱缰的野马,催着沈云快些走。
  然而沈云有太多远行的经验,说道:“你这么冲,后面的路还怎么走?”
  元元急道:“我想早些见到琴儿。”
  沈云笑:“就算明天就到晋国,你也见不着,晋国未来的皇后,这会儿不在家。”
  元元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你总是什么事情都知道?”
  沈云稀奇地说:“我可是朝廷重臣,你以为我专职陪你玩儿的?”
  “那琴儿去哪里了?”
  “是秘密,你老老实实跟着我,不然永远也走不到晋国。伯父可是暗中派人跟着我们的,你若不老实,不等我绑了你,他们就动手了。”
  项元朝四周看看,忽然大声嚷嚷:“你们敢动我试试?”


第489章 做自己的主
  沈云大窘,直接靠上项元的马,抓着衣领子就把她提溜到自己怀里,低声呵斥道:“你胡闹什么,嫌不够扎眼吗?回头我们倒是瞒着琴儿,要给她一个惊喜,你张张扬扬的,被别人察觉,不等我们走到晋国,琴儿就全知道了。若因此横生枝节,只怕明年都走不到晋国。你啊,既然要微服匿行,就绝不能张扬,你再这么不听话,我不带你走了。”
  元元鼓着腮帮子,满心的不服气,可没法子,离了沈云,她走不了也活不了。临出门时,母后再三叮嘱不要在她身上放钱,没有钱没饭吃,她就不敢乱跑,大家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她。
  而她周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父皇其实派了无数人跟着,可她几乎感觉不到,这样一想,沈云也没错,所谓低调所谓匿行,就不该叫人发现。
  “你别生气,我不闹,我这不是兴奋吗?”项元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沈云,“你这个纵横四海的大将军,是不懂我这种深宫里的孩子的心有多苦的,云哥哥,我好好的,你带着我走吧。“
  沈云哭笑不得,在她额头上重重一扣:“你叫什么云哥哥,只许琴儿叫,你一叫,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大公主真是能屈能伸,连大将军都叫上了,你不是最看不起我了吗?”
  项元哼道:“我看不起你,我还跟你玩儿,你也不看看皇室里头那么多人,我跟谁玩儿过?”
  沈云轻拉缰绳,马儿前行,元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而所谓的舒服,几乎就是靠在沈云怀里,她倒是自在惬意,沈云挺直腰板累得够呛,责备:“等下就换马车,带着你出门,比我带十几万大军都累。”
  他们这么一口气走了六七天,距离大齐边境还有很长的路,从前若是出远门,一路游山玩水,怎会觉得日子漫长路途遥远,可这样闷头赶路,项元渐渐就没有了耐心。
  这日禁不住连日车马颠簸,项元晕了车,一行人停在路边,沈云去山里灌来沁凉的泉水,喂她喝了几口,笑着问:“可好些了?”
  元元点点头,倒在他肩膀上:“琴儿就是这么嫁出去的,这么辛苦?我们还要走多久,你不要笑话我,我现在好想父皇和母后。”
  沈云笑道:“琴儿和蒙格走得慢,更是一路看山看水,倒也不觉得远,可你现下,哪有心情游玩。再忍一忍,你就想啊,这是伯父打下的瑰丽江山,你的子民安居乐业,多好?”
  元元小声说:“可见我的日子有多安逸,可见我有多无知,沈云,你真了不起。”
  “现在知道我厉害了?”沈云摸摸她的额头,“熬过这一阵,身体就适应了,我第一次跟我爹出远门,比你还不如,在路上吐得肠子都要出来了,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我爹还硬拉着我上路,也没个人疼我。可是再撑几天,身体突然就适应了,现在骑马坐车走再远的路也不怕了。”
  “真的?”元元的眼眸湿漉漉的,“那你要保证,不可以告诉父皇母后,也不许告诉琴儿,我会很没面子。”
  “知道了。”沈云抱起她,往马车上走,命车夫缓缓前行,而后哄着项元睡一觉,之后在一家客栈休息了一整天,待她恢复了元气才继续上路。
  而此刻,蒙格已经与起义难民相遇,他们从皇帝先头派来的军队手里抢走了武器,他们不懂打仗,更不会行军布阵,靠的是豁出性命、一夫当关的气魄。
  这些人不是敌寇不是侵略者,是辛辛苦苦为晋国种粮食的农民,君王昏庸招来天灾,受苦的却是无辜的百姓,蒙格不忍伤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他们的性命。
  对峙三日不发一兵一卒,消息传入都城,忽格纳大怒,连发三道圣旨,催促蒙格发兵,若在抗旨不剿灭逆贼,蒙格就是死罪。
  第三道圣旨送来时,蒙格正在大帐中来回踱步,皇帝说了什么他根本不在乎,眼下琴儿带着妙光去灾民的阵地已将近三个时辰,他很是不安。
  “王爷,妙光回来了。”
  门前终于有了动静,亲信掀起门帘,却只见妙光带着一个白发老翁进来,蒙格四下看了看,“公主呢?”
  妙光道:“公主留在那里了,让我带着这位老伯来和您谈判。”
  蒙格的心揪在一起,但见那老翁气度非凡,目光炯炯有神,不像普通农家。若是平日,他一个毛头小子怕是压不住这气魄,可眼下他的妻子在敌营,他不能示弱。
  “在这里谈,不妥。”蒙格道,他一面说着,脱下铠甲,歇下武器,威风堂堂地说,“晚辈这就随您去大营,我不能留我的妻子独自在那里。”
  那老翁微微眯眼,但道:“也罢,王爷若愿意走一遭,我们有何不可的。”
  这三天,蒙格日日与他们谈判,劝他们放下武器回乡,他会保证所有人的性命不受威胁,可没有人信他。这是他早就料到的局面,早就做好准备会有长久的谈判,可忽格纳比他预想的更糟糕,堪堪三日就不耐烦,他治天下,就凭一个杀字。
  主将离开大营,是极其冒险之事,但蒙格绝不能留琴儿做人质,匿行随那老翁赶来敌营,自然身后已经排兵布阵,若有异动,随时兵刃相见。
  可是进入敌营,在妇人们的引导下,他竟然在烧火的炉子旁见到了琴儿,那样尊贵娇弱,天仙一般的人,竟然挽着袖子在炒菜。天气炎热再加上烟熏火燎,琴儿额头上汗如雨下,她转身见到丈夫,惊讶不已:“你怎么跑来了?”
  “说好要你和妙光一起回来的,你怎么把自己留下了?”蒙格道,“我怎么好把你丢在这里。”
  琴儿笑悠悠:“你才是啊,竟然丢下大军,只身犯险,叫我父皇知道你这么打仗,必然要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蒙格却说:“打什么仗,这里都是我们的子民,若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来的。”
  边上的农妇们,老老少少看着这一对人,有人怯怯地问:“您、您就是王爷,你是皇宫里的七王爷?”
  蒙格揽过妻子,傲然道:“正是,这是我的王妃,来自大齐的公主。”
  妇人们惊讶不已,而远处已有男人走来,恭恭敬敬地请蒙格去大帐商谈。
  “去吧,我在教他们做大齐的菜,是我的外祖母教我的。”琴儿笑道,“等下我们留在这里吃饭可好,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
  看着妻子毫不惧怕,就跟玩儿似的,蒙格倒是安心了。皇帝的第三道圣旨来了,他若再没有动作,忽格纳是不会客气的,到时候他保不住自己事小,保不住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才事大。
  妇人们并不知道琴儿是什么公主,男人们让她们看管她,还以为是从哪儿掳来的姑娘,好当做人质,放了丫鬟回去拿钱。
  可这位姑娘见她们摘菜,就问她们怎么吃,听罢了便说她有更好吃的做法,二话不说就干上了。
  忙忙碌碌聊了好些时候,妇人们都很喜欢琴儿,这小姑娘身上像是能发光,把越来越多的人吸引过来。
  营地里更是香气四溢,连男人们都忍不住过来问,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别把对面大军给引过来。
  这会子在长桌上摆饭,妇人们忙忙碌碌,且被琴儿的身份唬住了,都不敢再靠近她,终于有个小姑娘忍不住来问:“您真的是大齐来的公主,是王爷的王妃?”
  琴儿笑:“不像吗?”
  姑娘连连摇头:“像,真漂亮,怪不得这么白。”
  琴儿摸摸她的脑袋,问道:“在你们家里,阿爹对娘好吗?哥哥对嫂嫂好吗?你这个女娃娃,读书识字吗?”
  有妇人上前来,听得这话,把小姑娘拦在身后,胆怯地说:“王妃娘娘,这些话,您就别问了。”
  琴儿看向她们,问道:“你们里头,有在家当家做主的吗?”
  静了半晌,有一个中年妇人举起了手,很害羞地说:“我、我……”
  女人们一阵笑,推着她过来,说:“他们家男人,是我们村里的文书,说什么读书人不能管家算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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