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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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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珉儿。”皇帝轻啄她的双唇,在确定珉儿毫无抵触之意后,那霸道的想要把自己吸入她身体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袭来,只是上一次她还那么被动,这一次,珉儿觉得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珉儿感觉到,皇帝的身体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祖母因担心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坏事,男女之事上对孙女早就有教导,就怕珉儿会因为不懂事而被人欺负。
所以此刻,珉儿完全知道,皇帝是怎么了。
珉儿嘤咛出声,项晔温柔地放开了她,轻轻抚摸珉儿的面颊,温和地说:“朕不会再弄疼你。珉儿,对不起,是朕不好,你忘了那个冲昏了头的人好不好?”
珉儿的身体早已不由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帝,可不自觉地就伸出了手,抱住了项晔的肩膀,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像是找到了最安稳的依靠。
当身体相合,隐隐的疼痛后,很快微妙的热血就充盈全身,那无法自制的沉湎,能教人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温柔乡原来是这样的世界,珉儿没有重演她母亲的悲剧,在她以责任自视,做好一切准备承受皇帝的暴力时,他却始终都没有碰她,而是在她心甘情愿之下,温柔地呵护着她走入那美妙的世界。
她的意识在消失,身体也像要融化在皇帝的怀里,项晔身上坚实的筋骨,从此就是她此生的依靠。
“会疼吗?”皇帝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将她轻轻放了下来,看到她迷蒙的眼神,早已热血冲头的人,还是冷静地担心地问了一句。
珉儿摇头,这会子可不是她不想说话,实在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依旧张开双臂,想要被他拥抱在怀里。
皇帝却是露出邪魅的一笑,今夜还很漫长,虽是初秋,奈何春色无边。
第070章 终于是她的丈夫了
夜色深深,浩瀚的太液池,即便岸边有人持灯而立,也不过是一点微弱的光亮,如何抵得过太液池中央那一颗璀璨的明珠。
一阵秋风拂过,带着太液池湖水的气息,冰凉地钻入人的身体里,尔珍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之后慌张地对身边的淑妃道:“娘娘恕罪。”
淑妃茫然地转过身看她:“你冷了?”
尔珍却道:“娘娘,您也冷了吧,虽非寒冬,也不能大意,若是着了风寒,二殿下就不能和您亲近了。”
淑妃恍然一怔,刚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光亮正逐渐暗去,她转身来看,上阳殿的灯火正缓缓熄灭,夜明珠像是消失在了太液池上,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光芒,淑妃的手紧紧握了拳头,自言自语着:“熄灯了呢,他们……睡了?”
尔珍心中暗暗一叹,再听主子道:“你说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个小儿子呢,沣儿出生的时候,他的欢喜那么敷衍,不过是做给太后看,做给我看,这十年来,他没有真正地开心过,可是突然来了这么个小姑娘,竟然夺走了他全部的心思。他是怎么了,那个整天板着一张脸,假清高的小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他年纪不小了,只是贪图她年轻吗,是我老了吗……”
声音越来越大,夜里头那么静,只怕隔着老远也能听见,尔珍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劝道:“娘娘,咱们回吧。”
淑妃被尔珍搀扶着,还是踉跄了两步,冷笑着:“尔珍,我的十年,究竟算什么。”
但是她们很快就消失在了静谧深沉的夜色里,这一晚依旧如往常般安宁地度过。
翌日天明,皇帝早早起身预备去对付文武大臣,他自然不会刻意散播自己与珉儿圆房的消息,但今天的气氛全然不同,皇帝见谁脸上都有淡淡的笑意,离开之前更独自回到床铺旁,看了看熟睡的人儿。
自然,珉儿早就醒了,可被子底下的人几乎一丝不挂,她没法儿出来,也不敢看项晔。被轻轻吻了也不敢动,一直到脚步声远去,才缓缓睁开双眼,身体有些酸痛,床铺特别得凌乱,清雅出现时,珉儿脸红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珉儿想在水榭冷静一下,但是昨夜皇帝三令五申不许她再坐在那里,于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坐在连接水榭的殿内,虽然视野远不如多走几步那么开阔,也足够惬意了。
艳阳之下,白天还是很暖和的,她把筝摆在身边,一整个上午,上阳殿里都能听见悠扬的琴声。
皇帝散了朝就回来了,追寻着琴声走入殿内,他还是第一次嫌弃自己把上阳殿建在离岸边这么远的地方。
见珉儿坐在那里,裙摆如花瓣一般铺散在地毯上,她没有束发,只简单挽了一个发髻,仍由青丝散在肩下,她那乌黑浓密的头发,顺滑柔软,已是最天然美丽的装饰,任何金银珠玉都是多余的。
项晔进门时,看到殿门外的木芙蓉开得正艳,他便出去折下一朵,再回来,珉儿已经察觉皇帝驾临起身出迎。
两人迎面遇上,项晔将木芙蓉插在了珉儿的鬓边,但皱了皱眉眉头,又摘下来,嘀咕道:“原本好好的一朵花,戴在你头上怎么就失了色。”
珉儿笑了,这个人的确很会哄人,不论是刻意的还是无心的,这样的话语任何女人听了都会欢喜。她不声不响地被项晔牵着手走入水榭,今日太阳浓烈,水榭中暖烘烘的,皇帝道:“我们就在这里用午膳。”
珉儿垂首道:“皇上昨夜说了无数遍,可不许再坐这里了。”
项晔皱眉:“你看今天这么热,等凉了咱们再挪地方。”他扬脸对清雅道,“你们去准备午膳,朕和娘娘说会儿话。”
很快,殿中一片寂静,天知道清雅他们去哪儿准备午膳了,皇帝这会子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他,太液池离岸边那么远,水榭中又有轻纱缥缈,珉儿竟有些担心起来,她生怕皇帝还没从昨夜的春色里醒来。
可是项晔,却心疼珉儿太辛苦,拉着她坐下,温和体贴地问:“昨夜吓着你没有。”
珉儿登时脸颊通红,摇了摇头。
项晔轻轻一笑,他身边走过那么多女人,云雨之上的事心里头清清楚楚,珉儿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分明是第一夜,可是怀里的人并没有那么胆怯和懵懂无知,他好奇地问:“是不是宫里那些嬷嬷,教过你的?她们吓着你没有?”
这下珉儿反倒冷静了,轻声道:“当初祖母唯恐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孙女,远在他乡会被人欺负,所以臣妾懂事起,就懂男女之事了。祖母怕臣妾不懂,万一被人侵犯也不自知,一早就把什么都告诉了臣妾。”
项晔怔怔地听着:“她们……”他干咳了一下,“她们都是不懂的,每次都好像是朕在……”
大白天的,一些露骨的话说不下去,而珉儿看待他的眼神也露出了异样的光芒,项晔自知不是,忙道:“朕往后在你面前,绝不会再提起她们之中任何人。有些话说出来就是朕无情,或许你还未必信,十年来,朕没有对任何女子动过心,有的是朕不得不纳,有的是朕一时糊涂,过去的事虽然都过去了,但她们也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你也不要担心,未来的日子朕绝不会让你一人去面对她们。”
珉儿想了想,道:“皇上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您问臣妾的话?”
项晔嗔道:“朕不是要你忘了那个冲昏了头的人?”
珉儿却是说:“臣妾是讲,那晚回答您要母仪天下,这四个字不是随口说的。臣妾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但凡该是臣妾做好的事,臣妾一定会尽全力妥善,所以六宫妃嫔的事,皇上不必向臣妾解释那么多。”
项晔眉头微微一松,但不知为何有几分淡淡的失望,不过珉儿很快就补充了她的话,那淡泊的清冷的,甚至高高在上的一句:“自然,臣妾也不想听她们任何一个人的事。”
皇帝神情一亮,欣喜地望着珉儿,她浑身透出的带着几分霸气的酸意,大大地满足了皇帝,可这种希望一个女人为了其他女人而吃醋的扭曲的虚荣,本是连想都不该想的,项晔当然不会说出口。
“皇上。”珉儿忽然道,“您喜欢臣妾什么,是臣妾的长相吗?”
正沾沾自喜的男人立时正经了神情,认真地看着珉儿,心里头整理着想要说的话,可是喜欢和爱,这样的事非要一条一条列出来,哪有这么容易,爱上了,连她的呼吸都是自己心头的事,该从哪里说起?
珉儿见皇帝兀自思量着,她轻声道:“臣妾不知道,自己能喜欢皇上什么?”
项晔像是没听清楚,示意珉儿再说一遍,当听明白了,立时变了脸色,也叫珉儿露出几分紧张。可是皇帝慢慢靠近她,这个人并没有生气,反而暧昧地轻轻抚摸过珉儿的面颊,笑意淡淡:“不怕,慢慢地你就明白了。”
凑得那么近,随时都能亲上来似的,珉儿不自觉地撅了嘴,轻轻推开皇帝,应了声“是”。
可项晔非要亲了一口才肯罢休,但是坐回原处,手里下意识地还以为自己握着昔日不离手的玉骨扇,凭空划拉了两下,才发现手中空空如也,恼道:“朕如今唯一不顺心的事,找不见那把扇子。”
珉儿的目光转向波光粼粼的太液池,端起手边的一碗茶喝了一口,没有半分心虚地说:“那把扇子,臣妾不喜欢。”
项晔想起自己曾用那把扇子,粗暴地对待她,心里一咯噔,但紧跟着也敞亮了,笑道:“罢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把扇子,朕也不惦记了。”
他再正经地回答珉儿的话,毫不顾忌地提起了沈哲,说一见钟情这样的事,非要说明白很难,看对了眼无论如何都是喜欢的,当初她也不过是给沈哲递了一个包子,就叫他念了三年。
珉儿静静地听完,只丢给皇帝一句话:“还请皇上,也忘了元州的事,忘了琴州的事。”
项晔招招手,示意珉儿坐到他身边,珉儿挪动身体,很快就被他一把揽入怀中,结实有力的臂弯轻轻地爱惜地捧着她的身体,项晔本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天知道两个月前的他哪里出了毛病,此刻亦是大度地说:“朕求之不得,你看,我们已经开始心灵相通了。”
珉儿皱眉忍着笑意,被皇帝瞪了眼:“笑什么?”
珉儿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曾经那么害怕的人,现在比世上任何人都温柔地对待她,她还不明白自己喜欢皇帝什么,不敢想自己会不会爱上这个男人,可是,和他在一起,觉得很踏实很开心。
这偌大的皇宫,举目无亲,但如今,她的丈夫,终于是她的丈夫了。
“皇上,想听听臣妾在元州时的故事吗?”珉儿主动问。
“你说呢?”皇帝的笑意那么灿烂,像是把十年的笑容都融在此刻了。
午膳之前,他们坐在一起,一杯茶便说了很久很久的话,用膳时,皇帝还特地亲自给珉儿端了一碗汤,本心情甚好地用膳,可忽然传来消息,说淑妃病倒了,宫里的事怕是也管不了了。
第071章 淑妃的病
“淑妃娘娘是染了风寒,正发着烧,太医瞧过说不能大意且要静养,一时半刻也不知几时能好。如此,宫里的事,沈将军婚礼的事,娘娘都管不得了。”周怀说罢,看了眼帝后,其实他另有几句话,但此刻说不得。
项晔放下了筷子,大好的兴致扫了一半,吩咐道:“着太医好生照顾,朕之后便去看望她,宫里的事……”他把目光落在珉儿身上,摆手示意周怀退下。
皇帝坦率地说:“珉儿,你虽是宫里最年轻的,可毕竟是朕的皇后。进宫以来朕没有过问过后宫的事,也没打算让淑妃交出手中的权力,自然一开始有着那样委屈你的理由,但更多是因为朕觉得你担当不起。朕到底是大意了,淑妃病倒了,不还是要落在你的身上?”
这样真诚的话,珉儿乐意听的,她恬然一笑:“皇上,那就让臣妾试一试,实在做不好,还有母后在呢。”
项晔很是不舍:“可朕还想和你下棋弹琴,说说心里话,并不愿你被琐事缠身。虽然那是不可避免的事,可哪怕一两年也好,朕好不容易才让你敞开心扉。”
珉儿笑道:“皇上想来上阳殿时,请只管来,臣妾任何时候都有空闲。”
项晔听了,目色暧昧地凑近她问:“是不得不陪着朕,还是觉得和朕在一起很快活?若是被迫的,朕也不能总勉强你。”
珉儿低下头看自己碗里的食物,轻声道:“臣妾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当然是快活的。”
项晔愣了愣,笑意越发灿烂,挑了好些菜送到珉儿碗里,见她一脸为难,皇帝却虎着脸说:“你要多吃点才行,好像被风一吹就会飘走似的,上次那样病一场,朕被你吓坏了。”
此刻,另一个女人正病倒了,可皇帝的心思却全在自己这里,不知是他真的不在乎,还是不愿在自己面前提起淑妃,可珉儿不得不想这里头的事,并已经开始考虑,该如何应对淑妃丢下的事。
皇帝用了午膳,便要回清明阁去,珉儿陪他走过长长的引桥,皇帝又感慨,来时嫌上阳殿造得离岸边太远,可是能与珉儿并肩散散步,也是一件美事。
珉儿温柔含笑目送他远去,皇帝则时不时地回头看她,这样的光景,自然很快就会被眼尖的人传遍六宫。
然而尚未回到清明阁,周怀就告诉了皇帝实话,战战兢兢地说:“奴才本是关心淑妃娘娘的身体,派人去多问了几句,才知道淑妃娘娘并没有发烧也未染什么风寒,精神的确是不大好,可并没有生病。”
“没病?”
“皇上,怕是……心病。”
项晔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难道非要朕把话挑明吗,勉强不来的事,朕何必勉强自己又欺骗她。”
周怀问:“那么多事一下子落在皇后娘娘肩上,奴才多嘴说一句,莫不是淑妃娘娘想给皇后娘娘一个下马威,皇后娘娘年纪还那么小。”
皇帝沉声道:“不必担心,还有朕在。淑妃那里也不要露声色,朕晚些时候就去看她。”
第072章 上阳殿之尊
淑妃染病的消息,很快在宫内散开,昌平宫里,林昭仪正招待几位相好的妃嫔品尝肥硕的螃蟹,上阳殿忽然来人传话,说皇后娘娘召见林昭仪和孙修容。
二人急急忙忙赶来,怎么洗身上也残留着螃蟹的气息,尴尬地到了上阳殿,好在这大殿实在宽阔,皇后宝座高高在上,未必能闻得见。
不过,皇后这是怎么了,大婚两个多月,不曾与妃嫔有任何往来,这会儿说见就要见,虽然已经过了午膳时分,偏偏林昭仪为了等两篓新鲜的螃蟹,今天用的晚了些,饭吃了一半就被皇后叫来,浑身都不自在。
“着急叫我们来,自己却不见人影。”林昭仪等得不耐烦,对身旁的孙修容说,“她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淑妃娘娘也不会这样待我们。”
话音才落,里头宫女鱼贯而出,便见皇后被簇拥着出现在人前,珉儿虽然不再穿白裙,可身上藕色裙袍也实在太素,所以为了换此刻这一身正红的描金凤袍,耽误了些时辰,再者晨起后就不曾梳髻,又耽误了些时辰。
珉儿未对她迟来而向两位致歉,即便这两位也比她年长好几岁,可尊卑有别,她是后宫之主,根本不需要向下头交代这种事。
二人行礼后起身,珉儿便问:“淑妃染病的事,你们可知道了?”
她们当然知道,只是故意不去探望慰问,怎么也要等上一天,不然安乐宫稍有风吹草动她们就跟着瞎起劲,敢情多怕着淑妃似的。这会子应了皇后的话,却不知皇后是什么用意。
珉儿可没兴趣与她们绕弯话家常,开门见山地说:“眼下宫里的大事,便是八月十五为沈将军举办婚礼,虽说婚礼不在宫里办,但太后一向将侄儿视如己出,宫里必然要摆庆贺的宴席,皇上也认可了。既然淑妃病了,我想把这件事,连同之后半个月里宫里的事都交付给你们去打理,不知两位是否愿意?”
林昭仪和孙修容,是自淑妃之下最尊贵的两位妃嫔,妃嫔共分九阶,四品修容以上才可称娘娘,宫里妃嫔不少,可四品以上,仅眼前二位与病倒的淑妃,而贵妃一位空了三年多,皇帝也没打算给了谁。从女人们的地位来看,他对待后宫的态度,可见一斑,他对珉儿说的那些话,也可信八九分。
二人面面相觑,林昭仪平日里咋呼,正经时刻却发懵,还是孙修容向珉儿确认:“娘娘,您是说,要臣妾与昭仪娘娘一起打理后宫事务?”
珉儿问:“不愿意吗?”
简简单单四个字,皇后也太过干脆,虽然淡淡含笑,可多看一会儿心里就发虚,孙修容不敢再应话,轻声推身旁的人道:“姐姐,您倒是说句话。”
林昭仪回过神来,尴尬地应着:“娘娘,臣妾与孙修容,从未打理过宫里的事。”
莫说宫里的事,她们嫁到王府,也从不被允许碰王府里的事,虽然谁也不乐意操劳辛苦,但淑妃一人掌权,一人抢去所有功劳,什么好处都是她的,这么多年来,不服的人又何止她们二位。
只是,这事儿太突然了。
“你们若是不愿意,我再按着尊卑问下去,总要有人来暂时代替淑妃打理这些事才好。”珉儿淡然道,“但也不能勉强了谁,你们不愿意,便照实说。”
孙修容轻咳一声,与林氏传递目光,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们若是有所表现,在皇帝面前也能说上几句话。一直以来淑妃独揽大权把她们都踩在脚底下,也实在憋屈得很,不过是些柴米油盐的事,宫里不缺做事的奴才,她们动动嘴皮子罢了,没什么难的。
林昭仪见孙修容乐意,她心里也跃跃欲试,便应了道:“臣妾们愿意为娘娘分忧,只是若做得不好,还请娘娘能体谅。”
珉儿微微一笑:“自然要做得好才行,做得不好就没意思了。”
二人的笑僵硬地挂在脸上,这年纪轻轻的小皇后,看似温柔娴静,说的话却像刀子似的。
“那么今日起,宫里的琐事以及中秋的宴席,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便去安乐宫向淑妃求教,只是淑妃养病,你们别叫她太辛苦,自行掂量吧。”珉儿最后说罢,便要走了。
短短的会见,没有半句多余的话,简单明了地就把事情交代了。原本是让清雅去传话也可以的事,但珉儿觉得那样未必太轻视淑妃,便只能把这两位请来上阳殿,亲自吩咐。
而清雅起初听说皇后在皇帝面前接下了六宫责任,还担心娘娘会中了淑妃的算计,虽然淑妃可能是真的病了,但哪怕是真的病了,也怕皇后处理不好这些事,最后叫人看笑话,落得尴尬。
淑妃什么交代也没有,宫里头一贯的行事作风皇后也不了解,那么必然会出问题,她若是代替皇后去安乐宫走几趟并不难,可即便是清雅前去,丢的也是皇后的脸。
却没想到,皇后从应下的那一刻起,就有了眼门前的算计,她压根儿没打算接手这些事。
“不该让皇上操心由谁去安排这些事,也不该由我来接替淑妃。”珉儿对清雅说,“我有责任为皇上分忧,但淑妃撂下的事,她若不双手奉上,我就不能接。不然,要这上阳殿的尊贵何用,我又何必以自居。”
这样的话,珉儿虽没有对林昭仪和孙修容说,可身上透出的气度,已经震慑了她们。沿着引桥走回岸上,林昭仪神情紧绷一言不发,只等脚踏实地地上了岸,才松了口气道:“那位真的只有十八岁吗,我怎么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她从哪里学得这些气度威严,不是说元州只是个小地方?”
孙修容却道:“姐姐,眼下咱们可是赶鸭子上架,千万别到最后,两头都不讨好。”
林昭仪理了理臂弯上的披帛,哼声道:“怕什么,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然而,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平日里看着宫里一切井井有条,那都是淑妃一点一滴的心血,背后的辛苦旁人自然看不到,只当她风风光光,霸着大权把人踩在脚底下。当林昭仪和孙氏大模大样地管起家来,把宫人们召到昌平宫问话,这些事也传进了淑妃耳朵里。
淑妃没有病,太医最初把脉确定的风寒发热,病的是尔珍,昨夜陪自己在太液池边发呆,淑妃没怎么样,尔珍却着凉了,这会儿也被淑妃打发去静养,身边另有其他人伺候着,她懒懒地躺在床上,不过是装病的。
“这会儿昭仪娘娘正在问话,还打发人来,向您请安。”宫女们向淑妃汇报道,“说是回头再来看您,请您保重。”
淑妃幽幽闭着双眼,道一声知道,就让宫女们退下了。
她长长一叹,嘴边勾起冷笑:“慢慢来吧,我的十年,岂能白白付出,更不允许被轻易辜负。”
同样的消息,传到清明阁,听闻珉儿并没有亲自打理宫里的事,而是交代给了林氏和孙氏,这两位皇帝与她们并没有什么感情,但碍于她们背后的家族,平日里也算客客气气,而皇帝也知道,她们不是做事的人,甚至早些时候淑妃就对她说,因为找不到得力的帮手,才不得不事事亲力亲为。
项晔笑道:“罢了,谁也不是生出来就会做事的,皇后既然这样安排,必定有她的用意。”一面吩咐周怀,“去告诉皇后,朕这就要去探望淑妃,她若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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