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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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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威严的气势比离去时更盛。
  但是今天,他的眼睛里,只有高高在上的宝座,只有那象征他帝王之威的存在。
  珉儿站在玉阶之下,华丽的凤袍依旧逶迤铺于地面,妃嫔们依旧远远地跟在她身后,可是今天,皇帝一眼都没看她,甚至连那冰冷的睥睨天下的目光,都没落在她身上。
  珉儿冷静地对自己说,这样的场合,皇帝本就不该看她的,之后退回内宫,她带着亲手做的扇子去见皇帝,他一定会高兴的。
  对于流言蜚语完全不在乎的人,根本没意识到,这给皇帝带去的影响,她和面对南蛮的项晔一样,珉儿在看待那些无聊的人时,也太过轻敌,太过清高,无视她们的一切,便连同危险也看不见了。


第092章 剪不断理还乱
  迎接皇帝归来后,珉儿和妃嫔们很快就退入了内宫,可察觉到帝王盛气的何止珉儿一人,不等众人散去,便听见有人嘀咕:“皇上打了胜仗,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珉儿和清雅对视了一眼,默默地走远了,回到上阳殿,很快,清雅就打听来了前头的消息,仔细地告诉蜜儿:“秦将军为了救皇上,身负重伤,皇上似乎是为了这件事不高兴。但具体的缘故,清明阁那儿这会子嘴巴紧得很,周怀直冲奴婢摇头,说不得提不得。”
  对于外头的事,珉儿只有清雅这一双眼睛,清雅都打听不到的,她就更无从得知,原本她不在乎也就没什么差别,可现在她在乎了,想要为了那个人在乎,就显得无力了。
  见皇后的目光停留在那被用心装在匣子里的玉骨扇,清雅笑道:“皇上归来诸事忙碌,这几日怕都不能得闲,不如过两天,娘娘再去见皇上。皇上见了这扇子,知道您的心意,一定高兴极了。”
  珉儿脸上露出几分期待与笑容:“是呀,等一等。”
  然而这一等,直到天黑也没见前头的动静,清明阁的人忙忙碌碌,也无人有空闲来给传递什么消息,清雅没有对皇后说,可凭她对周怀的了解,就知道这会儿那边日子不好过。可皇上明明打了胜仗,这是怎么了?
  黄昏时分,沈哲安顿好了京城内外的军队,终于有时间进宫来见皇帝,早晨在宣政殿外打了个照面,他就忙去了,这会儿连家都没回一趟,便匆匆赶来。
  踏进宣政殿的门,猝不及防眼前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锋利的长剑直逼向他的咽喉,沈哲本能地闪躲开,心中发紧,可是看到的,却是皇帝挥舞着长剑向他袭来。
  “皇上!”沈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皇帝却丢给他另一把未出鞘的剑,很显然,是要和他切磋。
  这在过去是时常发生的事,沈哲第一次扎马步,都是哥哥教给他的,但是今天的气氛很古怪。当沈哲不得不拔剑出鞘,哥哥冲他而来的,根本不是切磋的架势,招招都逼向要害。
  长剑相交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叫人心惊胆战,沈哲感受到皇帝的怒意,他根本无法全心应战,而这样一个恍惚,就被皇帝刺向要害。
  然而皇帝怎么会对他下杀手,长剑收势的一瞬,凌空一脚踢在了沈哲的胸前,叫未及防备的人滚出数丈远,连他手上的剑也脱手了。
  武者,是绝不能松开手中的兵器,被挑落的一瞬,也就意味着彻底的失败。
  “混账东西,为什么不全力应战,你是荒废了功夫,还是在让着朕,这么多年朕几时要你让过?起来,拿起你的剑!”皇帝怒斥,剑锋指向他的弟弟,可是杀气散去了,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要沈哲的性命。
  然而此刻,有心的人见兄弟俩这模样,不得不去告诉太后,听说儿子和侄儿在清明阁大打出手,林嬷嬷虽劝太后兴许是切磋功夫,可太后关心则乱:“眼下这情形,还切磋什么呢,晔儿一定也是听见那些闲言碎语了,我就说啊,哲儿在上阳殿外守了大半夜,总是不合适的,怪我,都怪我。”
  林嬷嬷劝道:“怎么是您的错呢,要怪也怪那些乱传谣言的人,皇后娘娘和将军几乎没什么往来,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换做旁人就是瞎编也不敢往那上头想吧。”
  太后神情一震,眉宇间露出怒意,吩咐林嬷嬷:“把江云裳找来,我要好好问她,也许就是她被哲儿亏待了,在慧仪面前搬弄是非,先要堵住她的嘴才好。”
  林嬷嬷见自己不小心把事情弄大了,本想劝几句,可太后这会儿气大得很,她也拦不住,只能传旨去请将军夫人入宫。这消息传到安乐宫去,淑妃也是跟着紧张起来,到底是出事了,她就知道,她那个妹妹早晚都要闯祸。
  江云裳很快就被带入内宫,年轻的人一定也是察觉到出了什么事,而太后一见她脸上与平日不同的倔强,心里就后悔当初答应儿子把这个女子许配给沈哲,侄儿那样温润的男子,且要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相伴,选来选去,果然还是选错了。
  “云裳,你是不是告诉了慧仪长公主,说哲儿与你不和睦的事?是不是对她提了哲儿的过往?”太后开门见山地问,“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原来你们俩在家过的不好,在我面前不过是敷衍的,而我还一直都深信不疑。孩子啊,你有委屈就告诉我,你不对我说,为什么要去对一个外人说,慧仪是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现在她弄得满城风雨,难道要让皇上误会哲儿吗?”
  江云裳已是心如死灰,忽然听太后把事情挑明了,她也不必再伪装了,凄凉地一笑:“太后娘娘,您误会了,臣妾什么都没有对慧仪长公主说过,相反是慧仪长公主来告诉了臣妾一些往事,长公主若不说,臣妾就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到底为什么被讨厌,为什么不能让丈夫愿意和我圆房,都不知道。”
  此语一出,太后吃惊不小,林嬷嬷都变了脸色,她帮着太后问:“夫人,您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裳一脸冷漠:“是,我知道,婚后这么久了,我们还没有圆房,我还是完璧之身。”
  “你……”太后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
  林嬷嬷忙来为太后顺气,连声劝道:“您别着急,太后娘娘,这事儿总有法子解决的。”
  侄儿终归是自家人,媳妇终归是外人,太后再如何心善慈祥,也一定更疼自己的孩子,皇帝过去欺负皇后,那是她看在眼里的,不得不帮理不帮亲,可是这小两口,她那侄儿是世上最温和不过的男子,在她看来,必定是江云裳的错。
  “你真的什么都没对慧仪说,夫妻不和睦的话,也没有提过?”太后气得手也打颤了,沈哲那孩子,竟瞒了她这么多事。
  “臣妾只对堂姐提过,还是八月里归宁之日提起的,那之后只有对天说了。”江云裳一副大义凛然的决绝。
  “淑妃?”太后见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心里更乱了,气恼地指着林嬷嬷道,“把淑妃带来,我要问她。”
  在太后看来,也许就是淑妃故意说出去,谁叫皇帝眼里有了后,就连带她和其他妃嫔都顾不得了,伴了十几年的人,怎么能不生出怨气和醋意,太后连连自责是她太大意。
  然而淑妃因为担心堂妹会闯祸,早就在长寿宫附近徘徊,她很快就应召到了太后跟前,太后也是单刀直入地问,是不是淑妃故意把那些话说出去,要挑拨帝后之间的关系。
  淑妃冤得双眼通红,指天发誓她没做过这样的事,更是道:“臣妾就怕妹妹一时糊涂,分不清轻重,自从知道她那些话后,每回妹妹进宫,臣妾都跟在她身边,太后您想想,是不是这样的光景?臣妾对皇后娘娘是有醋意的,可臣妾更在乎皇上,怎么会往皇上身上摸黑。”
  谁都是清白的,谁都是冤枉的,谁都是委屈的,合着全是太后的不是,她不仅没把事情解决,更搅得天下大乱了?
  却是此刻,皇帝听闻长寿宫里的动静,带着沈哲来了,太后一见他们,真是心都要碎了。
  看到沈哲的衣袍上明显有尘土的痕迹,虽然脸上没见什么伤痕,可是撩起衣袖,擦破了好大一片,太后无奈地看了眼儿子,拉着沈哲的手轻声哽咽:“晔儿,你统共就这一个弟弟,你到底要把他怎么样?你这是生什么气呢,为了皇后?”
  这话只在母子三人之间听得见,跪在地下的淑妃云裳两人听不到,淑妃好端端地无辜被卷入这种事里,实在委屈得很,含泪道:“皇上您也不信臣妾吗,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一直劝妹妹要息事宁人,又怎么会去挑唆出这样的事来?”
  虽然所有的事,都不过是捕风捉影,谣言止于智者,他们原本大可以不在乎,但人言可畏,更何况是帝王家,本容不得半点亵渎和不敬。皇帝为了羌水关的事,为了秦庄的拼死救驾,本就心烦意乱,再遇见这样的事,真是心都凉了。
  因为错在他,当年沈哲途径元州是因缘巧合,可是在琴州发生的一切,就全是他的错,怪不得淑妃,也怪不得江云裳。更何况,项晔明知道弟弟要求成亲是为了证明与珉儿从此再无瓜葛,他的成全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根本没考虑过江云裳是怎样品性的人,就连带也给了淑妃一个顺水人情。
  他的草率,他的私心,他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而不顾兄弟之情,他这皇帝,不,似乎连带这个人,都越来越糟糕了。
  “这件事从此不许再提起,哪怕外面传得风风雨雨,也与你们不相干。”皇帝终于开口了,更对淑妃道,“朕知道你的稳重,绝不怀疑你,太后也只是想把事情弄明白,而非冤枉你。到此为止,往后一切照旧,先带着你妹妹退下。”
  淑妃不敢纠缠,拉着冷冰冰的堂妹离去,云裳最后看了一眼沈哲,心中冷笑,原来他也不好过,原来他在皇帝面前也没得交代。
  女人们散了,皇帝才转身对弟弟和母亲道:“为了避嫌,往后皇后的事,的事,你一概不要插手,哪怕朕不在京城,哪怕上阳殿塌了,也与你不相干。你们离得远一些,也就天下太平了。”
  姑侄俩都没说话,皇帝则命沈哲:“跟朕走,还有要紧的事交代你去做。”
  见两个孩子这要走,太后着急地说道:“无论如何,不能再打架了,刀剑无眼啊。”
  皇帝面无表情地走出长寿宫,根本没回应母亲的话,可是走出宫门,意外地看到了珉儿,不知她是几时来的,看到她的一瞬,本已经平静了的心,顿时就乱了。


第093章 送不出去的扇子
  迎面相遇,看见皇帝的珉儿是高兴的,她自然地对项晔露出笑容,可刚要问候,皇帝却漠然无视她的存在,径直从珉儿面前走过。跟在他身后的沈哲,也是一脸严肃,甚至死气沉沉,他低垂着目光,却是真的没看见珉儿。
  此刻也没什么人有闲工夫来看皇后的笑话,上头的主子们除了皇后,都正不高兴着,众人生怕说错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就撞刀口上。
  珉儿和清雅被撂在了门前,门前的人都跟着皇帝走了,林嬷嬷倒是很快赶了出来,尴尬地笑着:“娘娘,太后歇下了,这会儿……”
  很客气的言辞,但林嬷嬷想了想,还是坦率地说:“皇后娘娘,太后这会儿心里不好受,虽说那些事都不是您的错,可终究和您脱不了干系,太后不知见了您该说什么,便说都冷静冷静,回头再见不迟。”
  珉儿平静地接受了,太后一贯是这样的个性,自然皇帝那个人也是。方才目光相交的那一瞬,珉儿分明看到他眼底有着离京前面对自己的温柔神情,但很快就被故意的冷漠掩饰了,天知道皇帝是在克制他自己,还是在漠视珉儿。
  “我们回去吧。”珉儿吩咐了清雅,就安静地朝上阳殿走去。
  林嬷嬷躬身相送,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轻轻一叹:“娘娘,您是不是,也改一改才好呢?”
  虽然这话珉儿没听见,可是她心里为了那个人,为了在这皇宫生存下去,已经默默地改变了许多,可惜当她开始主动想要守护那份感情时,皇帝却往后退了,好像离京前那阵子对待自己的殷勤是一场梦,梦醒了,重新又回到了初婚时的光景。也许某一天,他又要风风火火地闯来,对自己粗暴相待。
  回到上阳殿,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珉儿却累得浑身无力,天气已经很冷,水榭里即便铺了厚厚的绒毯,也抵不住冰凉的风往脖子里灌,珉儿坐在水榭与殿阁的连接处,只是冷或暖,她都感觉不到。
  珉儿的手边摆着装了玉骨扇的匣子,清雅安静地等在她身后,她总觉得下一刻皇后就会愤怒地抓起扇子,再次把它抛进太液池里。皇帝打了多久的仗,皇后就费了多久的心思来做这把扇子。
  皇后性情低调,不爱张扬,她对皇上的情意,都在这把扇子里了,可是满腔热情,因为那点乱七八糟的事,就这么无情地被皇帝漠视了。
  清雅不敢离开,怕一转身皇后就丢了那把扇子,那样也就意味着皇后自己也死心了,往后这上阳殿,又会变成冷冰冰的地方。
  她示意其他小宫女去拿来风衣,小心翼翼地上前替珉儿披在身上,安抚道:“娘娘,皇上一定有很多烦躁的事,若是对着您发脾气,您何苦受的,所以才索性不说了,想来过几天就好了。”
  “可若是等不来他呢。”珉儿道,“皇上他究竟把我看做什么?”
  清雅说不上来,自责道:“怪奴婢,打听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珉儿却微笑:“清雅,若没有你,我会更加迷茫更加无助,不要责怪自己。”
  “是娘娘对奴婢信任有加,奴婢才会死心塌地,当年奴婢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无论如何都比过去强百倍,奴婢心满意足,只愿娘娘也能心满意足。”清雅说道,“娘娘您再等一等,容奴婢想想法子,去探探周怀的口风。”
  珉儿摇头:“周怀必然是被皇上下了死命不许他张嘴,皇上不乐意理我,就绝不会理我,等也等不来的。”
  “娘娘?”
  “我想见一个人,你直接把他带来上阳殿,后殿不合适,就在前头见吧。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大方方更好。”珉儿抓起了玉骨扇,利落地站了起来,清雅心里一紧,随时准备拦着皇后,可珉儿并没有把扇子往太液池里丢,这是她的心血,是她想要向项晔表达的情感,一切都还没开始,怎么好轻言放弃。
  那封被珉儿烧了的祖母的信里,除了告诉她接受皇帝的感情,就意味着与全后宫为敌,还告诉珉儿,儿女情长里,先动情的那一个,最受伤。可是她和皇帝,到底算哪一个先动了情?
  清明阁里,沈哲领了差事,已经离去了。他们兄弟彼此了解,有些话不必多说,是切磋也好是打架也好,过几天彼此冷静了,都能想明白。自然沈哲也不会觉得委屈,即便没做错什么,也不见得做了好事,也许他对江云裳好一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那样装,要装一辈子吗?
  此刻皇帝已经换了常服,扫去了满身的硝烟尘土,轻便的衣裳,温暖的殿阁,就连书案前的座椅上都被摆了软垫子,这安逸的生活又开始了,项晔有些彷徨地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下一次再行军打仗时,他会不会又犯下同样的错误。
  羌水关之战虽然赢了,他为大齐赢下了一座山脉,短短三年,就在赵国原有的版图上扩大了疆域,历史会为他留下光辉的一笔,可是他忘不了秦庄舍身相救,魁梧的人轰然倒地淹没在尘土之中,甚至有马蹄踏过他的身体,若不是秦庄,趴在黄土上的人,就是他自己。
  项晔紧紧握拳,指关节咯咯作响,忽然一拳砸在了桌上,把端茶进来的周怀吓了一跳。
  “皇、皇上……参茶。”周怀把茶水放在了桌上,瞄了眼皇帝的拳头,他本有一件事要禀告,想着这会儿还是闭嘴的好。
  但皇帝很了解他,见他的神情就能猜出几分,冷冷地问:“什么事?”
  周怀犹豫再三,还是开口:“皇后娘娘在上阳殿召见了宋渊大人。”
  皇帝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投射过来,周怀颤颤地说:“在上阳殿里,不是太液池边,在大殿里相见。”
  蒸腾在皇帝身上的怒气,却反而越来越弱了,项晔背过身去,只道:“下去吧。”
  周怀暗暗松了口气,立刻悄然退下,到门外找了可靠的小太监吩咐:“去上阳殿告诉云嬷嬷,皇上没动气。”
  然而担心皇帝动气,只是清雅自己的想法,皇后好像完全不在乎,宋渊来后,她也没有高高在上地坐在宝座上,而是走下台阶与宋渊站在大殿里,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说了许久的话。
  清雅就跟在一旁,什么都听见了,才知道皇帝在羌水关险些中了埋伏,原来秦大人不单单是挡下一支箭,更替大齐挡下了一场灾难,而皇帝夜袭敌营的决策,至少在此刻看来,是完全错误的决定。
  宋渊知道得很详细,他是史官,必须记录发生的所有的事,反正珉儿谁也不认识,找他最直接。宋渊也是殷勤,事无巨细都禀告了皇后。
  珉儿思量着这些事情的轻重,揣摩着皇帝到底在想什么,背过身渐渐要往上首走,宋渊忽然道:“皇后娘娘,护国寺里臣对您提过的事,娘娘还记得吗?”
  宋渊曾说,皇帝以绝对的武力和权威压制朝纲,三年多来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可是长此以往弊端就会显露,对朝廷对皇权都不利。显然宋渊是有改良之策,甚至有报国之心,奈何英雄无用武之地。
  珉儿翩然回身,莫名从身上透出威严之气,她道:“宋大人是人才,皇上与我都为此认可,你递给我的史书里有许多偏颇与事实不相符的记载,皇上也没有因此追究你的罪过,便是皇上惜才。”
  宋渊面色一峻,只听皇后继续道:“你有报国之心,便堂堂正正地去对皇上说,你若仅仅是有心提醒我,那要多谢宋大人,可若是另有目的,那你走错道了。”
  “娘娘恕罪,臣不敢。”宋渊屈膝伏在了地上,正经道,“宋家世代都是史官,臣无法改变,只因敬仰皇后娘娘的心胸气魄,才希望能通过娘娘,把臣的想法传递给皇上。”
  珉儿淡淡道:“你连自己的家族都无法改变,又怎么去辅助皇上改变天下?”
  宋渊愕然,皇后毫不留情地就走了。“你连自己的家族都无法改变……”可是这句话,却一直盘旋在他耳边。
  珉儿退回内殿,立刻命清雅为她更衣,她亲自握了那把玉骨扇朝岸边走去,倘若这一回无法把扇子送出去,那就沉入太液池,去和那把墨玉扇子作伴罢。
  清明阁这边,忽见皇后驾临,周怀亲自迎上来,派了小太监去禀告皇帝,显然他不乐意去被皇帝当枪使,这会子进去,传出来的话一定是“不见”。
  果然如周怀所料,皇后都到清明阁了,小太监灰头土脸地出来说:“娘娘,皇上说正忙着,请您改日再来。”
  珉儿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就朝清明阁里走,而这一边,项晔正站在窗前看动静,眼见珉儿傲然走来,他心里一晃,急急忙忙地跑回书桌边,抓了一卷奏折在手里,装模作样的。


第094章 是你先不理我的
  淡淡的清香随风而来,这熟悉的气息,让项晔越发浮躁不安,可是珉儿已经越走越近,冷不丁地,那白皙柔软的手就伸到了眼前。
  “皇上。”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再想念不过的声音,可是项晔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皇上,奏折拿反了。”珉儿温柔地说着,从皇帝手里抽出卷轴,换了个方向,重新插回他的手里。
  项晔大窘,抬起眼来看珉儿,那温柔如春风的笑容,曾经对他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事,可现在他却不敢直视,他想在珉儿面前做一个英明伟大的君主,可是他现在心里头空荡荡的,对于未来充满了彷徨。打仗很简单,只能赢不能输,一头热血冲到京城,做了三年多的皇帝,他终于开始冷静地审视一切,才发现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的不足。
  战场上只有生和死,可是朝廷国家,就不那么简单了。
  皇帝放下了奏折,故作冷静:“朕很忙,你且退下。”
  珉儿问:“忙得连奏折都倒过来看吗?”
  项晔不悦地说:“朕要你退下。”
  珉儿好不畏惧他的目光:“可是我有很多话,要对皇上说。”
  皇帝起身离开了桌案,这是要往书架里走,可他根本没有要取的书,不过是想避开珉儿,身后的人问他:“皇上,我做错什么了吗?”
  项晔驻足,下意识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可他都没意识到,珉儿本就在他身后,他根本没必要再把手藏到身后去。
  然而,双手忽然被人捉住,练武之人本能地转身防备,却见珉儿手里捧着一把绿玉为骨的折扇,她再一次拉起自己的手,把扇子小心翼翼放进他的手心,恬然含笑:“皇上,这是臣妾做的扇子。”
  可是项晔却看也没再看一眼,顺势把扇子塞回了珉儿的怀里,转身钻入书架里,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朕不需要什么扇子,你退下,朕忙得很,几时得闲了再见你。”
  “你是忙,还是根本不想见我?”珉儿追了上来,把敬语都丢下了,他们隔着一排书架,隐约能看到对方的脸,珉儿问,“皇上翻脸比翻书还快,小孩子都比你强些。”
  “放肆!”隔着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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