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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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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应着,而秦文月却自顾自地说起宫里的事,说起太后,说起皇后,半天也没放他走,那么巧,遇见云裳出来散步,沈哲一眼就看到了妻子。
秦文月见表兄目光异样,猜想到后面来了什么人,反而亲热地挽起了沈哲的胳膊,娇柔地说:“哥哥,你说带我京城逛逛,一天一天的,几时才得闲?”
那边江云裳见兄妹俩说话,那么大的将军府,她何必非要来这里散步,默默地就转身了。
“云裳。”可沈哲却不由自主地喊了她的名字,像是怕她走,又像是怕她误会自己和表妹。
秦文月放开了沈哲,一样转身来找云裳的身影,亲热地走上前道:“嫂嫂,今日我们同在宫里,却没能相见,我一直陪在太后身边,都没空去向皇后娘娘道喜,娘娘可安好?”
沈哲徐步走来,打量了妻子,隐约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而听见表妹提起珉儿,正说中他的心思,但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这会儿开口提珉儿。他随口说了声:“天冷了,散步的话多披一件风衣才好。”
秦文月笑悠悠:“哥哥和嫂嫂,真是恩爱极了。”
江云裳淡淡地说:“你们聊吧,我走走就回去休息。”
秦文月眼眸一亮,再次挽起表兄的胳膊,像是朝云裳示威一般,可脸上只有乖柔的笑容:“嫂嫂,我正叫哥哥带我去京城逛逛,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去?”
云裳漠然转身:“你们去就好,天冷了,我不爱出门。”
说了半天,妻子也没回答皇后是否安好,沈哲也不知道秦文月是否听说了前阵子的传闻,而他现在的确很在乎珉儿好不好。
“哥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的确,秦文月还不知道这几个人之间的纠葛,她无意识地提起了皇后,换来了一片尴尬。
沈哲摇头:“没事,你嫂嫂的性子就是这样,很晚了,早些歇着吧。”
两人都走了,互相背对着走远,只秦文月站在那里,不屑地哼了声:“真没意思,两个都是闷葫芦不成,还不如住进宫里去,比这里热闹多了。”
第118章 索命
摊儿皇帝两次要求秦文月离宫,她想再住进皇城里只怕不容易,那日阔别多年后初见沈哲,秦文月被表兄的风华惊艳,可惜紧跟而来的“冷落”,让她觉得沈哲这个人很没意思,至于皇帝,对她更是不亲切不友善,只有太后最容易欺骗。
秦庄曾问妹妹是不是要做妃子甚至皇后,如今看来,不论是象征着天下至尊的皇帝,还是风华绝代的表哥,秦文月都没有动心,她并没有要嫁给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念头,但是若能搅乱他们的生活,看到他们的痛苦,她就能心满意足。
像是天生在骨血里的邪恶,但上天又给了她温柔妩媚的容貌,包裹阴狠的心。项晔和珉儿也好,沈哲与云裳也罢,秦文月与他们无冤无仇,靠着哥哥的野心才沾到几分利益的冲突,可这世上一直都存在着没有道理的恶意和伤害,像是上天刻意安排的磨难。
然而眼下,项晔和珉儿都没意识到磨难的出现,秦庄的野心被他舍命救主的忠心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而珉儿对于秦文月的反感,也仅仅是潜意识里的本能。她自己很明白,没道理去针对秦文月,更担心自己再而三地要求皇帝驱逐那个人,会显得她心胸狭窄太过敏感。
值得珉儿高兴的是,皇帝终究有他英明的一面,那天秦文月去探望慧仪的事传到项晔耳朵里后,他便派人到长寿宫传话,告诉太后他不只是不让母亲去见慧仪,任何人都不能去,别再折腾什么让秦文月代替前去探望的事,秦文月对慧仪说她天天都会去探望,却在第二天就被禁止了。
太后向秦文月解释时,还叹息:“难道要把她关一辈子吗,可皇上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皇上一定有皇上的道理,太后您就不要心烦了,再过一年您就又能抱孙子了,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秦文月顺着太后的心意,将老太太哄得十分高兴,可是这天中午太后午歇时,却做了噩梦。
梦里慧仪的母亲来找她,说太后欺负她的女儿,说太后害死她的外孙,太后一身冷汗惊醒时,秦文月正陪在一旁,焦虑地问着:“太后娘娘,您一直在说梦话,这是怎么了?”
太后惊魂未定,紧紧抓着她的手,可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梦里遇见的事,只是吃力地说:“做了噩梦,没事了。”
伺候太后午休的是秦文月,在熟睡的太后耳边说那些话的也是她,太后并没有做恶梦,梦里的声音也不是臆想出来的,一字一句都是秦文月在她耳边说的。而有了这一场“噩梦”,太后夜里睡得也不踏实,到了第二天,秦文月伺候她午休时,同样的梦境再次出现,如此反复折腾,三天后,太后已是憔悴不堪。
珉儿听闻太后病了,原本被要求在上阳殿安胎的她,自然要前来探望,三日不见,婆婆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虚弱地靠在床头,项晔坐在她身旁,一见珉儿来了,皇帝本想起身来迎接,但顾及了母亲,只吩咐:“给皇后娘娘搬一张椅子。”
反是太后说:“椅子那么硬,皇上你让开,叫珉儿坐在我身边。”又对珉儿说,“我没事,惊动你们都来,我反过意不去。珉儿你要小心,头几个月要保重身体。”
“儿臣很好,反是母后怎么病了,是着凉了?”珉儿一面问着坐下,抬头就看到站在人后的秦文月,她倒是懂得分寸,像个宫女似的站在那里,珉儿收回目光,“儿臣听说您不肯看太医?”
太后皱着眉抿着唇,像是不愿说,见儿子坐在一旁已经越来越生气,她这才命人都退下,自然秦文月也跟着走了,走时她回头看了眼,再转身时,眼底浮起了阴冷的笑容。
人都散了,太后才道:“我是做恶梦,连着几天都梦见慧仪的娘,原本姐姐对我是最和善亲切的,她在世的时候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可是在梦里却不断地向我索命,说我虐待她的女儿,害死了她的外孙。”太后偷偷看了眼儿子,委屈地说,“你偏要关着慧仪,让她连儿子最后一面也不能见,既然查不出案子,何必一直拖下去,不如先让她送一送她的儿子。”
项晔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世上哪里来鬼怪神力,不过是个寄托罢了,娘别胡思乱想就没事了。慧仪那么疯狂,若不关起来,那她就真的要来向您索命了。”
“皇上。”珉儿打断了项晔的话语,这男人说得也太直了,即便是而儿子也该婉转些,但皇帝的气势珉儿很喜欢,哪怕不是皇帝金口玉言,便是普通的男儿,也不该随意动摇立场。
但太后现在这个样子,僵持下去,她还会被梦魇纠缠,是病还能吃药,心病就难医了,总不见得看着老太太一天天衰弱下去。
太后委屈地对珉儿说:“你看他,一点商议的余地都没有,外人又该说他是个暴君了。”
暴君的传言,是项晔斩杀建光帝血染宣政殿才传出去的,更何况打了七年的仗,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可这个词眼从太后嘴里说出来,竟有几分滑稽,珉儿笑了,被项晔嗔道:“你笑什么,正经的事情倒是拿个主意。”
但珉儿也不想放慧仪出来,她可没好心给太后做人情,但不知怎么的,婆婆和丈夫不约而同把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从来只听说儿子在婆媳之间左右为难,做儿媳妇的在母子之间为难,真是稀奇。
“那就把长公主送出宫去,由她去为孩子办身后事,但从此以后,再不许长公主踏足皇城,皇上若是不放心,索性连京城也禁足,只管给长公主丰衣足食的生活,彼此都心安了。”珉儿只能取了这折中的法子,而她也觉得把一个疯子关在宫里不合适,要不就驱逐,要不就关入大牢,她的善心,不是用在这种人身上的。
但太后本还拉着珉儿的手,听了这话,渐渐就放下了,脸上自然是不乐意,可她知道儿子的脾气,珉儿的这个法子已经是让步了。
耳听得皇帝要开口,太后赶紧道:“京城就罢了,往后别让她进宫就是,晔儿,你也给我在项家的人面前留点体面,娘终究是外人,慧仪才是项家的人。”
项晔叹气:“儿子知道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今日就送慧仪出宫。娘,她的为人根本不值得您心软,下毒的人固然是恶,可她若管好自己的儿子,那天的毒药也进不到他嘴里。”
太后合十默默念了几声,不乐意地说:“这种话就别说了,孩子都没了。你忙去吧,我和珉儿说会儿话,她刚刚走来,歇一歇再回去,有了身孕可一定要小心。”
项晔朝珉儿递过眼神,两人心领意会,皇帝便大大方方地走了,不过珉儿这会子立场也尴尬,毕竟她没有顺着太后的心意,婆婆刚才把手松开,就说明了一切。婆媳俩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不多久秦文月也进来了,这些日子都是秦文月在伺候太后,此刻珉儿冷眼看着,她端茶送水熟稔有余,温柔又体贴,还特别有耐心,太后会喜欢也是人之常情,可珉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说不上来的反感。
此时皇帝已经派人去带慧仪出宫,并会拨给她银两和人手为周觉办身后事,慧仪这边见有人来接她,听闻自己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进宫,冷冷地一笑后,对来带她走的人说:“我和太后母女一场,将来再也见不到了,能不能让我到长寿宫外磕一个头,只在宫门外就好。”
那些人倒也谨慎,说是先去禀告太后,话送到太后跟前,老太太听得红了眼圈,也不问珉儿好不好,便自己做主:“就依了她吧,难得这孩子还有孝心,我就说她并非十恶不赦。”
珉儿不言语,秦文月殷勤地去替太后传话,那些人得到太后的懿旨,自然也就大胆放心地带着慧仪来长寿宫外,长公主还是长公主,并不是犯人,他们跟在一旁看守,慧仪没有被五花大绑。
而慧仪生出这个念头,是想到了长寿宫门前后,不顾一切冲进去找那老婆子拼命的,结果长寿宫门前站了一排太监,她想进门就难了。
偏是这个时候,秦文月挎着一只包袱出来,煞有其事地让门前的人散开,客气地走向慧仪,把手里的包袱递给她,说道:“长公主,这是太后赏赐给您的东西。”
慧仪冷冷地盯着她,却忽然听秦文月轻声说:“长公主,皇后娘娘也在里头呢。”
这一句话,深深刺激到了慧仪,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吃了皇后赏赐的点心死的,自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罪过算在珉儿的头上,众人正等着她接过东西后磕头,慧仪却猛地一把推开了秦文月。
秦文月惨叫着滚了出去,等人们转过神,慧仪已经闯入了长寿宫,等宫人们醒过神去追,她已经一路跑进来了。
太后和珉儿正说话,忽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只见慧仪如魔鬼一般出现在眼前,珉儿刚站起来,她就扑了过来,揪起珉儿的衣襟,用尽所有力气把她摔在地上。珉儿直觉得天旋地转,再后来,小腹被重重地踹了一脚。
第119章 只要靠在他身上就好
宫人们赶来制服了慧仪,没让她再继续伤害皇后,太后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清雅赶来时,看到珉儿蜷缩在地上,虽然慌得她双腿打颤,还是镇定下来指挥众人,小心翼翼将人挪到了太后的床榻上。
疯狂的慧仪被拖出门外压制着,宫人们宣太医的宣太医,找皇帝的找皇帝,长寿宫里乱作一团。
“珉儿,你觉得怎么样了,珉儿你醒着吗?”回过神的太后,双手瑟瑟发抖,眼中泪水打着转,不敢碰一下看似昏睡的珉儿。
珉儿浑身紧绷,闭着双眼不说话,突然而来的袭击,把她吓懵了。明白发生了什么后,摔伤的疼痛和小腹被踹了一脚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腹中的小生命可能受到威胁,不自觉地紧绷了身体希望能抵抗这种痛楚,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能保住这个孩子。
耳边纷纷扰扰的嘈杂虽早已消失,太后的哽咽声,却让她觉得反感,可珉儿不能说出来,对与错,让她的儿子和她理论吧。
外面隐隐传来“皇上驾到”的动静,杀气腾腾的人闯了进来,殿内鸦雀无声,连太后都停止了抽泣。可珉儿的手却被温柔地握起,她终于睁开双眼,却只看到一张凝重严肃的脸,与从他掌心传递的温柔不同,所有人都能看见皇帝骇人的气势,但只有珉儿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担忧和心疼。
太医来得还没有皇帝快,这会儿慌慌张张地来了一拨人,可项晔没让他们靠近,径自用被子将珉儿裹住,双手抱起她就往门外走,太后怔怔地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睁睁看着儿子抱着儿媳妇离她远去。
殿门外,慧仪被结结实实地捆绑着,嘴里也堵着说不出话,皇帝却根本懒得看她一眼,稳稳地抱着珉儿就走了。秦文月被宫女搀扶着站在一旁的屋檐下,她的手臂被擦伤了,衣袂上染了血,看起来伤得还不轻,看着帝后这样走远,心里暗暗想,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回到上阳殿后,项晔才让太医看顾皇后,他对珉儿说了声不要怕,就又折回了长寿宫,这会儿还没人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等皇帝再回来时,太医们已经都等着禀告了。
皇后腹中的孩子暂时没有大碍,受了重创的人甚至没有流血,可是往后会是怎样的情形,太医们不敢保证,他们先把话都说明白了,唯恐之后万一出什么事,皇帝把账算在他们头上。
“珉儿,倘若孩子没了,就让他去吧,只要你保重身体,朕什么都不在乎。朕不会再让宫里发生这样的事,永远都不会。”皇帝说的话像是根本不在乎孩子,听起来无情,可旁人却不知道,这样的话皇后会喜欢听。
看到沉着冷静的皇帝,珉儿很欣慰,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若跑来大喊大叫悲伤难过,珉儿该把自己放在哪里,现在,她只要靠在他身上就好了。
但是入夜后,清雅照顾珉儿服药时,皇帝在外间小憩,她轻声对珉儿道:“奴婢才听说,皇上后来返回长寿宫时,一手掐着慧仪长公主的脖子,把她整个人都举起来了,还是太后苦苦相求,皇上才把她摔在了地上留下一条命。可是皇上回来,脸上一点都没露出来。”
第120章 并没有那么难过
清雅话音才落,皇帝就走了进来,虽是打盹小憩,可十分警醒,些许声音都让他记挂着珉儿的身体。见清雅捧着药碗,便亲手接过来,看着珉儿慢慢地喝下去,但他把碗再递给清雅时,冷声问道:“当时你为什么不在皇后身边?”
清雅忙道:“奴婢是去为娘娘准备茶水,才刚走开就……”
珉儿轻轻拉了皇帝的衣袖,希望他别追究清雅的罪责,但项晔还是道:“往后朕不在的时候,你要寸步不离地陪在皇后身边。”他没有过分的苛责清雅,毕竟连长寿宫的宫人都一并赦免了,他知道这件事里,母亲的过失最大。可那是亲娘,该说的道理说尽了,他还能怎么样。
“母后很愧疚,倘若孩子有什么闪失,她会更伤心。”项晔对珉儿道,“然而朕并不想原谅她,慧仪的事若非她拦在中间,你或许根本就不会见到这个人,这么多年朕忍了很久,这一次不必再忍,但她是母亲,朕不能把她怎么样。”
珉儿示意皇帝换一个方向坐,好让自己靠在他的怀里,她很累,能明显得感觉到身体的元气在被抽走,可她不敢说,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希望能留下这个孩子。现在她无心去追究任何人的过错,皇帝的怀里能让她踏踏实实地依靠,眼下就足够了。
清雅说他在长寿宫掐着慧仪的脖子把她举起来,那是多大的震怒和恨意,必然又会被世人称为暴君,可是他在自己的面前,分毫没有表现出来,正如同他也没在人前表现出对自己的担忧和心疼。
皇帝和刚认识的那会儿不同了,短短的日子里,他好像已经完全参透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意。过去,是珉儿太小看了自己的丈夫。
“我很不舒服。”珉儿坦率地说“我什么都不懂,若是保不住这个孩子……”
项晔摇头,手指轻轻抵在她的唇间:“你没事就好。”
珉儿问:“皇上会难过吗?”
“会,这可是我们的孩子。”
“但就算难过,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好?”珉儿又问,“皇上能明白我的心思吗?”
项晔愣了一愣,终是点头:“朕知道了。”她轻轻抚摸珉儿的脸颊,“睡吧,朕守着你。”
珉儿安心地笑着:“你也睡。”
上阳殿中一片安宁,没有因为发生这样的事而陷入慌乱,但六宫之中人心浮动,长寿宫里更是不得安生,太后一直没能入眠,林嬷嬷和秦文月陪在身边,太后眼中含泪神情怔怔,任凭两人怎么劝,都不开口说话。
一则是被今天的事吓着了,再则,这么多年来,纵然曾经有过若瑶,有淑妃有其他更多的女人,甚至儿子在外打了七年仗,可太后从没有一种会失去儿子的恐慌,但是今天,儿子抱着儿媳妇离去的背影,他们从她眼中消失的一瞬,太后的心都像是被掏空了。
“太后您睡吧,很晚了,您若再有什么事,皇上怎么办?”林嬷嬷劝说着,她陪嫁几十年,老王爷去世时都没见她这样子,那会儿的太后,是会拉着自己又哭又说,把悲伤和害怕都发泄出来的,今天这样不言不语,才叫人担心。
“嬷嬷,您也去睡吧,我陪着太后就好。”秦文月倒是体贴,念林嬷嬷年事也高,担心她熬夜会辛苦。
但此刻太后回过了神,看了看林嬷嬷,又看到秦文月,见她的胳膊从衣袖里露出一截纱布,便要她抬手看看,掀开衣袖才发现细弱的胳膊被绑得结结实实,便问:“伤着骨头没有?”
秦文月摇头:“擦破了点皮而已,没事的。”可一开口,眼泪却出来了,自责道,“都怪我没有拦住长公主,若是我拦住了她,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太后苦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和你不相干。”她吩咐林嬷嬷带秦文月去休息,这么晚了也不可能再把孩子送走,至于太后自己,好像陷入了解不开的心结。闭上眼睛,就是儿子把慧仪举起来的情景,他对慧仪多恨,对自己就有多怨,只不过因为自己是亲娘,他不能恨也不能怨。
“太后。”秦文月还没离开。
“去睡吧孩子,我没事。”太后无力地一笑。
“我陪着您,哪怕您要坐一晚上,我也陪着您。”秦文月温柔地说,“事情总会过去的,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一定会保住的。”
太后感慨万千,此时此刻她也需要有人安抚,可在身边的,却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一夜漫长而煎熬,但隔天一早,皇帝安然无事地上朝,后宫的事他不需要向朝臣们交代,大臣们虽有耳闻,见皇帝态度冷漠,也不敢擅自提起。只是散朝时,秋振宇被同僚们围着,都为他担心皇后的身体,毕竟皇后若有一子,宰相大人的地位会更稳固。
沈哲因另有差事,散朝后就先回府换下朝服,要去城外走一趟,进门时遇见江云裳穿戴齐整地出来,他平常地打了招呼,问是否要出门,江云裳却冷淡地说:“进宫探望皇后。”
沈哲怔然,妻子更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我传达?”
“没有……”沈哲竟有些尴尬,面对妻子的大方,他反而有些心虚似的。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一向排斥宫里人情往来的江云裳,竟然会主动去探望皇后。
“反正我还会再去,你要是想起什么来,就告诉我。”江云裳满不在乎的态度,并不是装出来,这几天她照着珉儿说的,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和处境,换一个角度换一个心情来过日子,不用逃出这将军府,她就感觉自己自由了。
沈哲不是坏人,他对自己本是诸多包容和忍让,那江云裳又何必作茧自缚。
看着妻子潇洒地往宫里去,沈哲松了口气,但一想到珉儿此刻正承受辛苦,便是万分心疼,他不知道这样的伤害对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他是不愿珉儿受一点伤害,可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都不能去看她一眼。
“备马,我立刻要出城。”沈哲定下心来,眼下为兄长分忧,让他能腾出时间去照顾珉儿,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深宫里,江云裳刚刚走到太液池附近,就见岸上长桥上人来人往,她刚要找人去通报,淑妃从另一处而来,她身边的宫人急急忙忙跑过来,拦着江云裳道:“夫人,淑妃娘娘请您留步。”
待淑妃走近,便对堂妹道:“你别进去了,太医们正忙着。”
云裳心里一紧,但听淑妃说:“看样子,孩子还是保不住。”
“皇后会怎么样?”云裳还是完璧之身,比起珉儿来,更不懂这里头的道理。
“这要等将来才知道了,不过她还那么年轻。”淑妃的目光远远地落在上阳殿,眼底纠葛着复杂的情绪,她没有恶毒地想要诅咒皇后的孩子,可是她真的不希望皇后生育皇子,她要为沣儿守住前程。现在,算是她如愿了,可她有惶恐,是自己的怨念被实现,她害怕会失去什么来作为代价。
云裳问:“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去探望皇后?”
淑妃叹了一声:“上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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